男女主角分别是曹朝阳高玉芬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七零,我不做大哥家牛马曹朝阳高玉芬全局》,由网络作家“喵二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在家看好孩子,顺便把那些牛肝、牛肺煮了,我待会就回来。”高玉芬懒得再跟这小心眼的男人吵了。她挎着放牛肉的篮子,披着蓑衣,戴着斗笠,走进雨中。“哎?哎?你拿着牛肉去哪?是不是去曹家?”“高玉芬,你回来!你给我回来!”徐大愣子喊叫了几声,可外边的高玉芬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大步走出了家门。他一下子没了力气,瘫在了椅子上。“完了……完了……”曹家。搬回大铁锅,曹朝阳和徐二愣子便忙活了起来。两人清洗好牛骨头,细心的捡起放到铁锅里。一整副牛骨架,放到大铁锅里满满当当的,瞧着很是壮观。徐二流子又拿着瓜瓢,往锅里添满清水。曹朝阳坐在灶台前,也已经开始烧起了火。“朝阳,你估摸着什么时候能熬好啊?”徐二流子咽着唾沫,都快忍不住了。“那可有的熬了,起码...
《重生七零,我不做大哥家牛马曹朝阳高玉芬全局》精彩片段
“你在家看好孩子,顺便把那些牛肝、牛肺煮了,我待会就回来。”
高玉芬懒得再跟这小心眼的男人吵了。
她挎着放牛肉的篮子,披着蓑衣,戴着斗笠,走进雨中。
“哎?哎?你拿着牛肉去哪?是不是去曹家?”
“高玉芬,你回来!你给我回来!”
徐大愣子喊叫了几声,可外边的高玉芬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大步走出了家门。
他一下子没了力气,瘫在了椅子上。
“完了……完了……”
曹家。
搬回大铁锅,曹朝阳和徐二愣子便忙活了起来。
两人清洗好牛骨头,细心的捡起放到铁锅里。
一整副牛骨架,放到大铁锅里满满当当的,瞧着很是壮观。
徐二流子又拿着瓜瓢,往锅里添满清水。
曹朝阳坐在灶台前,也已经开始烧起了火。
“朝阳,你估摸着什么时候能熬好啊?”
徐二流子咽着唾沫,都快忍不住了。
“那可有的熬了,起码也得熬一晚上,等明天天亮才行。”
“什么?怎么要这么久啊?”
徐二流子顿时急了。
他现在想吃肉,都快馋疯了。
明天……明天他就得饿死!
“你着什么急啊?这么一大锅牛骨头,煮时间短了,那里边的牛油能出来吗?”
曹朝阳翻了一个白眼。
是的,他忙活了大半天,又是砍牛骨,又是砸牛骨,就是为了熬牛油!
这一整副牛骨架外表瞧着是没肉了,可里边的骨髓多着呢。
人人都嫌弃的牛骨架,在他这可是顶好的东西。
不过想要将牛骨头里的油熬干榨尽,时间短了可不成,最少也要熬一下午加一晚上,这柴火也得多准备些。
“哎呦,还得等到明早,我可不活了。”
徐二流子瘫在椅子上,脸上生无可恋。
曹朝阳摇了摇头,懒得理他。
拿起一把干柴,他又塞进了灶台里,现在刚开始煮,得火大一些。
过了一会,灶台上的铁锅还没煮开,两人却已经闻到了浓郁的牛肉香味。
徐二流子立马来了精神。
他站起身耸着鼻子,走到大锅前,随后摇了摇头,“不是这。”
循着肉香味传来的方向,他一步步走到房门口,看向了西边的张宝亮家。
旁边,曹朝阳塞了一把柴火,也走了过来。
不光是三哥家,此时整个村里,家家户户都飘起了肉香味,像是过大年一样。
也是,在这个年代,吃肉就是过大年了。
曹朝阳深深吸了一口,接着喃喃道:“真是没想到,张宝成这王八蛋,还做了一件好事……”
“哇!”
“曹朝阳,你赔我牛肉,赔我牛肉,我不活了。”
徐二流子彻底破防了。
闻着周围浓郁的肉香味,他眼泪都快下来了。
曹朝阳:“……”
看着徐二的样子,他还有点不好意思。
“咳咳,那什么,徐二,你着急什么急啊?”
“那不是还有半截牛尾巴吗?我瞧着已经泡了两个多小时了,现在正好,你赶紧洗洗,咱用小锅炖上。”
“对啊,还有牛尾巴。”
徐二流子顿时顾不得哭了。
他连忙奔回屋里,从水盆里捞出牛尾巴。
“你拿着刀剁成块,剁小一些。”
外边雨依旧下着,曹朝阳跑出去搬来了几块粗土坯,在屋门口搭了个简易的临时土炉子。
旁边,徐二流子也已经收拾好了牛尾巴。
他放进锅里添上水,端到炉子上就烧起火。
两人一个烧着大炉子,一个烧着小炉子,屋里都快成火炉了,不过没办法,现在外边下着雨,也没法出去弄。
过了大半晌,一大一小两个锅都煮开了,浓郁的肉香味飘了出来。
几人凑近灶台前,看着大铁锅里的牛油,眼睛都红了。
曹家洼大队缺油……
不,应该说这个年代就没人不缺油。
大队里的社员们,大部分时间吃的都是没油水的水煮菜,实在馋了,就用筷子在油瓶里沾沾,往锅里滴几滴油花。
这样的情况下,突然瞧见一大锅的牛油,也容不得他们不眼红。
有人又往前挤了挤,想尝一尝牛油的味道。
此时,旁边的徐二流子神气了起来。
他伸手往后推了推几人,道:“你们干嘛呢?这可是我跟朝阳辛苦熬出来的,没你们的份。”
徐二正说着,外边又来了几人。
其中有一人正是张宝成,他带着几位民兵,脸上全是看热闹的神态。
“这有的人就是爱大白天的做梦,狗都不啃的骨头,还想熬出什么……什么牛油出来……”
张宝成脸上满是不屑。
他朝左右民兵笑着道:“他要是不知道怎么熬牛油啊,我张宝成教他,这得用肥肉才成。”
“我家云芳,昨晚刚熬了小半斤牛油,他用骨头要是能熬出来,我就……就……”
张宝成走进屋,看着大锅里半锅的淡黄色油膏,他张大嘴巴,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
这……
这还真让曹朝阳熬出牛油来了?
旁边,贾云秀骄傲道:“你就怎么了?张宝成,你再说下去呀?你不是说俺朝阳哥傻吗?现在到底是谁傻?”
张宝成没搭理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姨子。
他狠狠拧了自己的胳膊一下,顿时吃痛不已,“我这不是做梦……”
怔怔的走上前,他伸出指头抿了一下油膏,接着塞进了嘴里。
唔……
刹那间,一股浓郁的香味,充满了他的口腔。
嘴里纯正牛油的香味,让他脸上瞬间变得难看不已。
狗日的曹朝阳,还真熬出牛油来了!
“不行,不行,这牛油得归大队,曹朝阳,你这是薅社会主义羊毛,占大队的便宜!”
“这些牛油,我代表大队长收归大队,不能让你挖大队的墙角!”
张宝成恼羞成怒,当即在屋里就嚷嚷了起来。
没人要的牛骨架,变成了人人羡慕的牛油,这不对,也不行!
“我呸!”
还没待曹朝阳说话,徐二流子就窜了出来。
好不容易才熬了这么多牛油,这就是他的宝贝,他的命!
谁敢收他的牛油,他就敢跟人拼命!
“姓张的,你他妈的还不是大队长呢,这有你什么事?!”
“还收牛油,这是我的,是我和曹朝阳的辛苦熬出来的,我看你们谁敢?”
“就是,就是,张宝成,你还说话算不算数呀?明明就是你昨儿答应给俺朝阳哥分的牛骨头,怎么今天又反悔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呀?”
贾云秀义愤填膺,她也被张宝成的无耻气到了。
瞧见几人争吵了起来,屋里的其他社员表情各异,不过没有一个吱声的,全当做热闹看。
毕竟这么一大锅牛油,谁不嫉妒啊?
“嘿,徐二,你还敢跟我拼命?你还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张宝成大步走到徐二流子身前,用力推的他一个踉跄。
回头,张宝成又看向了贾云秀。
“我昨儿是说要分给曹朝阳牛骨架,但也只是分给他牛骨架,这些牛油大队里可没说要分给他,必须收回来。”
贾云秀指着他,怒道:“你……你无耻!”
“我无耻,贾云秀,我告诉你,我是你姐夫,你姐夫!”
“呸,你才不是我姐夫呢,你是逼着我姐嫁给你的,我不认你,我永远都不认你!”
贾云秀胸口上下起伏,喘息得厉害。
“大队长,要不把牛杀了吧,现在天气热,一放就坏了。”
“是啊,是啊,这大夏天的可放不住,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臭了。”
“队长,杀了吧。”
大队部里,社员们翘首以盼,就等着分牛肉了。
不光娃娃们馋了,他们这些大人也好几个月没吃肉了,就等着开一次荤。
马上就快秋收了,正好补补身子。
“老张,大家伙说的没错,赶紧杀了吧,现在天气热,要不然待会内脏就坏了,今天正好下雨,杀了牛肉给大家伙分一分。”
曹会计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已经琢磨起了分肉的事。
以前年末分肉的时候,都是按照户里挣的工分分的,也比较公平,不过就是太麻烦,得全部计算一遍。
一头老黄牛还不值得算总账,他想着干脆按照人数分得了。
“大队长,你看……”
“队长……”
旁边几个生产队里的干部,也都看向了张虎山。
此时,大队部里静悄悄的,众人全都等着大队长的决定。
“牛死的真不是时候,连公社的任务肉都没法交,杀了吧。”
张虎山阴沉着个脸,显得心情不太好。
“宝亮,你负责带人宰杀,老曹,你算算咱大队的人口,待会分肉,大家伙忙了大半年,都辛苦了,今儿好好休息休息,吃顿好的。”
周围的社员们听到这话,全都露出了笑容。
其中属孩子们最高兴,高兴的疯跑着,“哦哦,吃肉了,吃肉了,有肉吃了。”
大队部里,顿时喧嚣了起来。
……
“马老三,你是队里的老屠夫了,你过来宰牛。”
“曹朝阳、徐二,还有富贵你们几个,都过来帮把手。”
张宝亮喊过几人,就准备动手宰牛。
此时的老黄牛,静静的躺在大队部的草棚底下,四周聚满了看热闹的社员们。
“三哥,这头牛挺瘦啊,也就四百多斤吧。”
曹朝阳扯着牛腿,只见队里的老屠夫,拿着尖刀,利索的给老黄牛开了膛。
这个年代人吃不饱,队里的牲口也不肥。
他估摸着这牛宰了也没多少肥肉,更熬不出多少肥油,要是大队里能死头猪就好了,瘦牛肉还是没肥猪肉吃着过瘾解馋。
“应该有四百五六,母牛里算大的了。”
马老三是老手艺了,宰杀起来很快。
曹朝阳一边帮着忙,一边好奇的看着。
以后他打猎少不了宰杀野物,多学习一些准没错。
旁边,徐二流子端着盆子,急忙接着牛内脏,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马叔,您的刀真是又快又准,可真是神了。”
曹朝阳看了一阵,又琢磨起了马老三手里拿着的尖刀。
这刀一瞧就知道有年头了,外刃闪着寒光,割起肉来一点都不费力,可真是宝贝。
这要是带着去西边的高原,说不定能有大用处。
“小子,看上我的刀了?想不想要?”
马老三有所察觉,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您愿意送给我?”
曹朝阳一喜。
“想得美。”
曹朝阳:“……”
“这把刀那可是我年轻时候,在兰州当学徒得到的,当时我师傅出题,谁能用最快的时间剔出一副牛骨架,这把刀就送给谁。”
“我啊,赢了师兄师弟三个人,才得了这把刀,宝贝着呢,这可是我留着传给徒弟的。”
马老三上下齐手,剃着牛肉,嘴里吹嘘着在省城时的经历。
周围帮忙几人,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他们几个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了,还真没人家马老三见多识广。
大半个小时后,老黄牛被马老三处理的差不多了,他独自拿着尖刀,剃起了牛骨架。
曹朝阳站在一旁,瞧着若有所思。
马老三手艺真不是吹的,这副牛骨架被他剃的是真干净,一点肉都没了。
说句难听的,扔给狗,狗都嫌弃。
此时,社员们也都围在了棚子里,眼巴巴的看着,就等着分肉了。
正当马老三踢剃完牛骨架时,外边张宝成带着几个民兵,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众人一瞧,立马好奇询问了起来。
“宝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那罗张大队的人怎么说?给咱们赔偿吗?”
“可不能轻饶了他们,咱队里多好的老黄牛啊,就这么死了。”
“就是,就是,咱队里损失大了,他们可得赔偿,小张队长,他们那边怎么说?”
曹朝阳瞧了一眼。
见几人垂头丧气的,他心里没抱多大希望。
人家罗张大队有一千多口人,副业干的红红火火,是公社里最富裕的大队,那眼眶子高的很。
张宝成带人去要赔偿,肯定没什么结果。
不出他所料,张宝成阴着个脸,当即讲起了去罗张大队的经过。
听说是要牛的赔偿,人家队里的干部根本就不搭理他。
到了最后,罗张大队的人纷纷说自家大队的牛,也被顶伤了,反而朝他要起了赔偿。
“那……那这事就这么算了?”
人群里,徐二流子喃喃自语。
“不这么算了,又能怎么办?你徐二能要来赔偿?”
张宝成狠狠瞪了他一眼。
额……
“队长,你可别说笑了,你都不行,我哪行啊……”
徐二流子讪讪一笑,当即缩下了脑袋。
周围的社员们听着心思各异,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队部门口,张虎山看着,心中隐隐有些失望。
他大步走来,道:“好了,牛的事就先这么算了,等我遇到他们队的队长了,亲自找他要个说法,现在分肉吧!”
“轰~”
张虎山话音刚落,现场顿时喧嚣了起来。
分肉,终于要分肉了。
在众人眼巴巴的目光下,曹会计走到了剔好的牛肉前。
“我和老张讨论了一下,决定这次分肉就按人口分,大人分一斤半,小孩一斤,这内脏下水什么的,两斤顶一斤……”
“哗~”
“哎呦,那我家五口子,能分六斤牛肉了。”
“我家也是,我家仨大人,俩孩子,能分六斤半,分这么多肉,可算是能好好解解馋了。”
社员中,家里人口多的高兴不已。
人口少的,反而个个耷拉起了脸,像是吃了大亏一样。
曹会计走到最里屋,从角落里拿出一个落满尘土的长木盒子。
伸手擦了擦上边的尘土,他小心掀开木盒,里边露出了一把长长的土枪。
这把土枪瞧着很有年代感,长长的枪管上生了锈迹,下边还绑着有一根长长的火药杵,倒是后边的木枪托颇为油亮。
“朝阳,老爷子还留了些枪药和铅弹,你瞧瞧还能不能用,一块都拿着吧。”
“哎,这把土铳好多年了,威力倒是不小,就是打不远,没民兵队里的步枪好用,你可得注意些,遇到东西了,别慌了神……”
曹朝阳连忙点着头,兴奋地接到手中。
伸手抚摸着枪管,他渐渐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上辈子他为了给怀了自己孩子的高玉芬补身子,就来三叔家借过这把土火枪,用了几次后,三叔更是干脆送给了他。
多年后他被徐大愣子赶出家门,被迫做护林员时,都私藏着这把土枪,可以说这把土枪是他的老伙伴了,对它熟悉无比。
“三叔,那我就先走了,等打到雪猪了,我送您一只。”
背上土枪,曹朝阳收好枪药和铅弹就准备回去。
趁着现在没有到秋收,队里的活不忙,他准备尽快去西边一趟,打点东西回来。
“朝阳,家里饭马上做好了,你快别走了,留下吃吧。”
外屋,三婶大声招呼着。
“不用,不用,三婶,我家里做着饭呢,我就先回去了。”
曹朝阳说着,快步出了屋。
这年月,谁家都不富裕,他多吃一口,三叔、三婶就少吃一口,他可没那么厚脸皮。
“朝阳?朝阳?这孩子……”
……
背着土枪出了三叔家,曹朝阳也不着急回去,他顺着土路,在村子里溜达了起来。
此时天色微黑,队里也早就收工了,村里家家户户升起了炊烟。
他耸着鼻子,用力闻了闻,没有嗅得一丝肉香味。
不过倒也正常,这年月,也就过大节的时候,村子里才能飘起肉香,让人解解馋。
不知不觉间,曹朝阳溜达到了村南头的高玉芬家。
低矮的土坯院墙,院子正中央是三间满是岁月痕迹的黄泥房,不大的院里还种着几溜高高的玉米,两只老母鸡正在院子角落里刨着什么……
高玉芬家的情况,比他家也好不了多少,就是多了一溜的土坡院墙。
又看了一眼,曹朝阳背着土枪转身就想回去。
“朝阳?朝阳!”
“你等等,咳咳,朝阳,你等一下……”
身后,传来了颇为虚弱的叫喊声。
曹朝阳身子顿了顿,左手不由地摸向了枪托。
他狠狠攥着,脸上也冷了下来,这个声音他可是太熟悉了。
“朝阳,咳咳……你……你等等……”
南边院门口,一个瘦弱的男人拄着一双自制粗糙的双拐,喘着粗气,颇为艰难地走向曹朝阳。
他头顶的头发油乎乎乱糟糟的,两侧很长,额头处却秃了一块,显得有些恶心。
曹朝阳回过头,冷漠地看着他,没有动步的意思。
谁能想到,二十年后就是这样一个双腿瘫痪多年的人,会突然好了呢?更是把他这头老黄牛赶出了家门……
“朝阳?你这是?”
徐大愣子艰难地走到曹朝阳身前,瞧着他冷淡的态度,还有些奇怪。
不过想到中午时玉芬说的话,他心里也隐约明白了些什么,肯定是因为拉帮套的事。
说起来,这事也不值得炫耀。
在这十里八乡,只要能娶到老婆的男人,都不会选择拉帮套的活。
……
用力喘了一口气,徐大愣子想了想,随即面带笑意道:“朝阳,中午的事,你也别生气,你就依了你嫂子的意思,搬过来一起住吧。”
“你家的情况,大哥都知道,大哥不是害你,是想帮你呢。”
“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帮我拉扯这个家,我让仨丫头叫你二爸,让她们以后好好待你,给你养老……”
徐大愣子畅想着以后的生活,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盛。
“……”
对面,曹朝阳听着却有些想笑。
徐大愣子的仨丫头给他养老?
嗬……呸!
上辈子就属这三个丫头没良心!
他辛苦拉扯大三人,供着仨丫头上学,吃穿不说最好,可那也没少着仨丫头。
可那仨丫头是怎么待他的?
在他被赶出家后,连去看他一次都没有,更甭提养老的话了。
这仨丫头被徐大愣子挑拨的,成了三个白眼狼,不光不敬着自己,还恨着他“欺负”高玉芬呢。
也不愧是徐大愣子的种!纯没良心!
曹朝阳想着有些生气,他努力使平复下心情。
盯着徐大愣子看了半晌,他突然问道:“徐大哥,你以后不会后悔?不会介意我跟嫂子在一起?”
“朝阳,你瞧瞧我的身子,我还介意什么啊?”
徐大愣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自嘲地笑了笑。
又喘了一口气,他抬头看着曹朝阳,道:“只要你愿意替我拉扯这个家,大哥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朝阳,你别多想,大哥真的谢你,你别觉得对不起我,你这是帮我,你一个大男人,也不能没有女人……”
“徐大哥,不是我信不过你,万一以后你身子好了,要把我赶出去怎么办?我可不想最后只剩下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
“朝阳!你就这么信不过你大哥?”
“咳咳……”
徐大愣子像是受到了侮辱。
他脸色涨红,突然激动起来。
“我徐有才一口唾沫一个钉,我发誓,我以后要是赶朝阳走,我就不是人,我就该遭天打雷劈,我……咳咳……”
曹朝阳听乐了。
他真希望立马落下天雷,把这个虚伪的徐大愣子直接劈死!
“朝阳!”
见曹朝阳根本不信,徐大愣子大喝一声,脸上发狠道:“朝阳,哥说的都是实话,你别不信!”
拄着双拐的胳膊有些发抖,徐大愣子双眼通红。
“朝……朝阳,你要实在信不过哥……”
“那……那你就跟玉芬两个人过吧,我……我搬出去,只要你愿意拉扯大我那几个孩子,我愿意这样,我愿意这样……”
“朝阳哥,不好了,不好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
曹朝阳躺在土炕上,迷迷糊糊间就听到外边的院里,有人在大声喊自己,他突然惊醒过来。
“谁啊?”
随手拿起汗衫,曹朝阳利索套上,接着急忙下了土炕。
扭头看向南边的木窗,上边糊着窗纸,也看不清院子里来人是谁。
心中有些郁闷,家里没个院墙实在不成,外人随便就能进来了,连点隐私都没有。
等他出门去西边的高原上打猎不在家,这房子更是一点防不了人,说不定屋里的东西都会丢。
不成,看来他得盖个土坯院墙,好歹将人挡一挡。
曹朝阳正想着呢,就见一个穿着粉红印花褂子的女人,大步冲进了屋。
“朝阳哥,不好了,俺听说张宝成马上要带人过来,要推了朝阳哥你的房子,你快想想办法吧。”
女人瞧着有十六七岁,身子有些瘦弱,高高的,扎着两个刚过肩麻花辫子,满脸的青春气。
此时她抬起胳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显得很是着急。
曹朝阳定眼一瞧,认出了来人,正是贾家的贾云秀,也就是他那青梅竹马贾云芳的亲妹妹。
“张宝成要推我的房子?他敢!”
“真当他爹是大队长,就敢在村里无法无天了?我呸!”
曹朝阳的火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这个张宝成,上辈子就没少跟自己作对,他今儿正好收点利息。
顺手拿起炕头的土火枪,他回头看着贾云秀,又疑惑地问道:“云秀,你是听谁说的?他张宝成无缘无故,要推我的房子干嘛?”
他可不记得上辈子有这回事,难道张宝成发疯了不成?
“额……”
“没……没有谁。”
贾云秀攥着自己的麻花辫子,心虚地低下了脑袋。
曹朝阳见状,顿时明白了。
“是不是你姐让你来的?她还听说什么了?”
贾云秀没有回话,反而抬头有些不满地问道:“朝阳哥,你真的要进徐大愣子家,跟玉芬嫂子好?”
“你……你这样对得起俺姐吗?”
“你胡说什么呢?我进徐大愣子家干嘛?你这又是哪听来的?”
曹朝阳意识到了不对。
昨天他与高玉芬谈话的时候,是在玉米地里,周围也没别人。
下午跟徐大愣子说话的时候,村里的人也离得很远,不该传播开才对,除非是徐家人有意往外透露……
至于目的,不用想,肯定是想坏了他的名声,逼他拉帮套。
曹朝阳攥着土火枪,心中又生起一股怒气。
这个徐大愣子,真是有毛病,这样做可不光坏了他的名声。
“朝阳哥,你真没有?”
贾云秀围着曹朝阳仔细打量了一圈,接着满是狐疑地看着他。
“当然没有,我好好的一个大男人,哪能干套谷子的活?我还要脸呢!”
曹朝阳脸不红心不跳,坚定地说着。
至于上辈子的他,额……
就当做是一场梦了,反正这辈子他不能委屈了自己。
见他不像是在撒谎,贾云秀挠了挠脑袋,喃喃道:“难道是俺姐听错,误会了?”
“肯定是你姐听到什么谣言了,你姐那人也是,什么人的话都敢信,就不信我的!”
想起贾云芳,曹朝阳心里很是复杂,还有些生气。
这个女人当初哪怕再坚持一下,也不会被她娘逼着嫁给了张宝成。
贾老太太是什么人,谁不知道?最是惜命了,哪里会真的去死……
“朝阳哥,不是就好,俺这就放心了。”
贾云秀很是高兴,“俺就说嘛,朝阳哥你一年能挣三千多工分,总会挣够娶媳妇的钱,干嘛进别人家的门呀?”
“三千工分也没用,年底一结算还不到一百块钱呢。”
曹朝阳自嘲地笑了笑。
光靠他一个人挣工分,还不知道三十岁之前能不能攒够娶媳妇的钱呢。
两人在屋里正说着话呢,就听外边传来了喧闹声。
“快点,快点,今都麻利点,我让我爹给你们一人记五个工分,都别偷懒。”
外边,一个戴着蓝色工帽,披着军绿褂子,身高瞧着不到一米七的男人,带着三四个人,闯进了曹朝阳家的院里。
张宝成此时志得意满,他四下看了看,接着回头对着众人道:
“你去把院里的黄瓜、辣椒苗都铲了,你们俩去砸墙,今儿早晨就把这平了!”
“队长,这能行吗?不会犯错误吧?”
“哼,犯什么错误?”
张宝成轻哼一声,嘲讽道:“他曹朝阳不嫌害臊,要进徐大愣子的家门,以后他就姓徐了。”
“这儿没人住,当然要铲平了种粮食,能犯什么错误?我这是为了队里大家伙着想。”
见屋里有人,张宝成故意大声喊道:
“都给我麻溜干起来,有错误也是我担着!”
此时,屋里的曹朝阳和贾云秀听到动静,纷纷走了出来。
“云秀,你怎么在这?”
张宝成见小姨子从曹朝阳的屋里出来了,不由得一怔。
“俺爱在哪就在哪,你管不着。”
“胡闹!我是你姐夫,还是咱村里的民兵队长,我怎么管不着你?”
张宝成气得不轻。
他大步走上前,一把拽住了贾云秀的胳膊,“云秀,你赶紧回去,以后不准跟曹朝阳来往,你说你一个黄花大闺女,也不嫌害臊。”
“你放开俺,俺的事你才管不着呢。”
“俺爱跟谁来往,就跟谁来往!”
贾云秀也不给自己这个姐夫面子,一把打掉了他的手。
旁边,曹朝阳此时也已经拦在了三个民兵队员身前。
“曹朝阳,你干什么?”
张宝成羞怒的大喝一声,大步走了过来。
见到曹朝阳手里拿着土火枪,他也不带怕的,反而又嘲讽了起来。
“曹朝阳,我告诉你,你进了徐大愣子家的门,就是徐家人了,一户一宅,你这处房子就不能要了!”
“哼,怎么?你拿着枪还想对抗组织不成?”
“张大牛、徐二,给我拆,狠狠的拆!”
张宝成往前走了两步,跟曹朝阳面对面,满是挑衅地看着他。
曹朝阳重重的点了下头,表情很是认真。
“我……我就信你一次。”
徐二流子咬着牙,回头朝着肉摊就去了。
他得看看能不能捡点肉渣,好歹过点肉瘾。
过了一会,队部分肉的消息传开了,村子里得到消息的人,全都过来了。
草棚子下,社员们摩拳擦掌,等着分肉。
人群中,有两道视线,担忧的看向曹朝阳。
其中一人很是清秀,她摸着胸前的小辫子,大步走了过去。
“朝阳哥,俺不明白了,你要这副牛骨架干啥呀?肉多好吃啊,要不我去找张宝成,让他别给你牛骨架了。”
“张宝成能听你的话?”
曹朝阳好笑的看着她。
这小丫头跟她嫌贫爱富的娘不一样,人挺好,嗯……就是性格有点大大咧咧,像马大哈一样。
额……
贾云秀想想也没了信心,“朝阳哥,那咋办?”
“要不俺分了肉,偷偷给朝阳哥你拿些吧,不过可不能让俺娘瞅见,不然俺娘又要闹了。”
曹朝阳听着,心中很是欣慰。
他的付出也没白费,总算换来了个有良心的贾家人。
“不用,我要那副牛骨架有用着呢,你就甭担心我吃亏了。”
曹朝阳伸出手,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扫视了一圈大队部,村里大部分人都在这了,不过还是没有贾云芳的身影。
“哎呦,朝阳哥,你别摸俺的脑袋了,俺都是大人了。”
贾云秀脸上一红,立马打掉了他的手。
有些不好意思,她转过身蹦蹦跳跳的走了。
棚子下的牛肉摊前,张宝成很是妒恨的看着这一幕。
说不定云芳就跟她妹一样,还记挂着曹朝阳。
想想,他心中更加难受了。
……
“曹二满家,分牛肉四斤。”
“来了,来了。”
“徐二,你走可以,把布兜里的东西拿出来,分一半给我再走。”
曹朝阳好笑的看着他鼓起的下衣兜。
这个徐二流子,真当他傻呢。
“你……”
徐二流子眼瞧蒙混不过,这才不情不愿从布兜里抽出半截牛尾巴。
“这半截牛尾巴,是人家马老三单独拿给我的……”
“呸,这是队里给杀牛人分的,你可别想着独吞。”
曹朝阳瞪了徐二一眼。
夺过牛尾巴瞧了瞧,他还挺满意。
马老三人不错,给他们砍了前半截的牛尾巴,瞧着就有肉,这短短的半截估摸着快有一斤重了。
“曹朝阳,你这人真不禁逗,我这不是跟你说着玩嘛。”
想独吞被发现了,徐二流子也没有一点尴尬。
他此时也不着急回去了,直接拿过板凳坐在屋里,瞧着曹朝阳处理牛骨头。
“你别光看啊,这牛骨太多了,你去隔壁三嫂家借几个搪瓷盆子用来放骨头。”
“快点,别磨蹭。”
“就你事多。”
徐二流子嘟囔着,不情不愿的走了。
外边,小雨依旧下着。
这么多骨头待会得用很多柴火熬,曹朝阳戴上斗笠,抱了些还没湿的干柴,放到了屋里的灶台前。
忙活完,他便拿起砍刀,剁起了牛骨头。
“砰!砰!砰!”
砍了一阵,曹朝阳发现不成。
这些牛脊椎骨,又大又结实,根本砍不动,只能砍些小骨头。
正好此时徐二流子拿着两个搪瓷盆子回来了,他不客气的指使道:“徐二,你去队部把铁锤借来,就是之前抡起来打铁那个。”
徐二流子:“……”
“咱得把这些骨头砸碎,才能熬出好东西来,不然这些牛骨头可就没用了。”
徐二流子听着,顿时无可奈何了。
没想到他那么懒的一个人,今儿倒是被曹朝阳指使的滴溜溜的转。
扔下搪瓷盆子,他认命似的又往队部去了。
过了一会,徐二流子抱着铁锤回来了。
曹朝阳此时也已经处理好了小骨头,只剩下了长长的牛脊柱骨。
他从徐二手里接过铁锤,接着在院里的青石上,重重的砸起了牛骨头。
“砰!砰!砰!”
结实的牛脊椎骨,在他的铁锤下,被砸出了缝隙,裂开碎了。
旁边,徐二流子拿着搪瓷盆子,很是仔细的捡着砸好的牛骨头。
这可都是用牛肉换来的啊,一丁点都不能少。
有时还能捡着碎肉,他也顾不得脏,直接塞到嘴里,慢慢品尝着。
“徐二,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快别生吃了,待会煮熟了,没人跟你抢。”
“我都大半年没尝过荤腥了,你有出息,你别吃,我没出息,我愿意。”
曹朝阳翻了一个白眼,懒得再搭理这徐二。
忙活了半个小时,他总算砸完了所有的牛骨头,此时他浑身全是汗水,干脆一把脱下汗衫,在院里淋起了小雨。
旁边,徐二流子也已经捡好了牛骨头。
瞧着碎裂骨头里流出的牛骨髓,他也兴奋了起来。
“朝阳,你家里有大锅吗?这么多牛骨头,没个大锅一次可煮不下。”
“没呢,还得麻烦你跑一趟,玉芬嫂子家不就有个大铁锅嘛?你再去一趟,把大铁锅借来用一下。”
“啊?”
听到这话,徐二流子顿时扭捏了起来。
前些天,他被嫂子拿刀追着砍,现在哪还敢再去啊……
“你啊什么?那是你亲嫂子家,你快去一趟吧。”
“不……不……不,这次不成,真不成,我不去,不去。”
徐二流子连忙摆着手,“朝阳,那什么,我累了,你去借吧。”
说完,他抱着一盆子砸烂的牛骨头,快步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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