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肃王白漾漾的其他类型小说《丈夫打仗,咸鱼小妾她被迫勾心斗角肃王白漾漾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正月满天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漾漾对江蔺还是很有好感的,他们两个可能是这里唯二的现代人了,若是她有什么能帮上的忙,她还是愿意帮上一帮。“杀皇帝,立新君”江蔺的唇角勾起莫测的笑容,金银双眸直直地盯过来,如铁石般坚硬冷漠。初见时的温柔,仿佛只是他的面具。听到了他的宏伟计划,白漾漾震惊地说不出话来。“那我可能是帮不上忙了”此等大事,不是她一个混吃等死之人能参与的。“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是我们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朝代?”“因为倒霉”“······”江蔺一时语塞,继而激动地说:“我们来到这里,肯定是有我们的使命!我们要改变这里落后的面貌,我们要使国家振兴,民族富强!你看看这里,官场上乌烟瘴气,位高者朋党徇私,位卑者逢迎媚上,下面民生疾苦,豪强瓜分土地,农民一身徭役,民生多...
《丈夫打仗,咸鱼小妾她被迫勾心斗角肃王白漾漾大结局》精彩片段
白漾漾对江蔺还是很有好感的,他们两个可能是这里唯二的现代人了,若是她有什么能帮上的忙,她还是愿意帮上一帮。
“杀皇帝,立新君”
江蔺的唇角勾起莫测的笑容,金银双眸直直地盯过来,如铁石般坚硬冷漠。
初见时的温柔,仿佛只是他的面具。
听到了他的宏伟计划,白漾漾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那我可能是帮不上忙了”
此等大事,不是她一个混吃等死之人能参与的。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是我们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朝代?”
“因为倒霉”
“······”
江蔺一时语塞,继而激动地说:
“我们来到这里,肯定是有我们的使命!我们要改变这里落后的面貌,我们要使国家振兴,民族富强!你看看这里,官场上乌烟瘴气,位高者朋党徇私,位卑者逢迎媚上,下面民生疾苦,豪强瓜分土地,农民一身徭役,民生多艰,近年来又多战事,民生负担益重,我们难道什么都不做吗?”
“······”
白漾漾一时语塞,她在肃王的庇护下,确实很少想这些事。
可她也不会啊······
江蔺看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杀了皇帝,便能解决这些问题吗?江蔺,这里是封建社会,杀一人,杀百人,杀千人······都无法改变这个社会的本质”
白漾漾轻声说。
“所以,你要做缩头乌龟吗?躲在肃王的壳下?”
江蔺一脸不屑。
“在这里,我能做的,就是保全自己,保全我在乎的人”
白漾漾摸着肚子,感受到肚子里生命的触动,微微一笑。
“保全?过几天,肃王恐怕都自身难保”
“什么?”
“肃王半月后启程去关中拨粮赈灾,那里的官场风气极差,牵扯众多,他此去,能否回来还是未知数”
江蔺抿了一口茶。
“不过,你这个男人算不错,还有一颗为民之心”
“这样危险?他与我说时,只说是奉旨办事,办完了就回来了,还说给我带好吃的”
“你不懂男人,怎么能和自己的女人说这样打打杀杀的事?当然是自己抗了”
江蔺袖子一挥,叹了口气:
“我若不在这深宫里,必定出去闯荡,做一番事业,何必像现在这样算计”
一阵冷风吹来,两人都觉寥落。
白漾漾担心肃王远行之事。
江蔺担心自己的前途。
沉默中,桃夭在外头说:
“主子,我们该走了,时间太长,旁人会发觉的”
白漾漾看向江蔺。
江蔺微微颔首,又回到了翩翩温柔公子的模样,仿佛刚刚言辞锐利的人,根本不是他。
“你多保重”
“你也是”
虽然两人殊途,但毕竟同源。
临走之前,白漾漾又留了一句:
“要是有什么我能帮上的忙······”
“你放心,我不会客气的,同样,你也是”
“好”
白漾漾扶着桃夭的手,回去了。
“主子,这人是谁?主子,恕奴婢多嘴,跟外男同处一室,要是传出去了,主子会有祸的”
桃夭忧心忡忡地说。
“夭夭,他是我的一位故人,之后大约也没什么机会见了”
江蔺深处宫中,轻易不得出来,这回他们能在碧桐山庄相遇,也是缘分。
以后再见的机会怕是没有了。
她回想起江蔺的那句质问:
“你不会爱上他了吧?”
不得不承认,白漾漾当时是有一点心虚的。
平心而论,肃王待她不差,事事周全,不让她多费一点心思,除了不喜欢她读书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别的不好。
但他是王爷,她是侍妾,他们的关系本就是不对等的。
第二日,白漾漾醒来,伸手一摸,身侧已冷了。
又是这样早走了。
白漾漾坐起身,心里有些空。
“主子醒了吗?”
桃夭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询问道。
“醒了”
桃夭带着小丫鬟进来。
“这个丫鬟见了好几回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主子,奴婢叫翠竹”
“主子,翠竹办事利落,手脚勤快,奴婢就叫她来内室帮忙了”
“嗯,有人帮你也好”
自己怀孕后,桃夭要忙的事多了不少。
白漾漾打量着翠竹,看着年纪比桃夭小两岁,动作很是勤快,人也沉稳,并不怎么说话。
“主子,奴婢为您梳头”
翠竹走上前来。
白漾漾点了点头,便闭上眼小眯一会儿,再睁开眼,她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主子,翠竹梳头发的手艺,可比奴婢好多了”
桃夭在一旁看了,笑着说。
“是啊,你梳得真好”
白漾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有些移不开眼。
听到夸赞,翠竹害羞地低下头。
“主子要上头油吗?”
“不上了,今天也不用见人,这样就好”
这里人梳头都喜欢上头油,以使发丝整齐,白漾漾是受不了的,冬天还好,夏天头油的气味简直要熏得她晕过去,而且,她爱蓬松,她就喜欢蓬松的头发,显得颅顶比较高。
“好了,去用早膳吧”
白漾漾还没走到餐桌前,就听见门口荣福的声音:
“王爷到!”
咦,他怎么来了?
白漾漾急匆匆地走到门口,差点与刚跨进门的肃王撞了满怀。
“有了身子还这样冒失”
肃王扶住她的腰,皱眉道。
一来就训人,白漾漾瘪了嘴,说:
“我急着见你”
“孤难道会跑了?”
“你今早不就是跑了?”
白漾漾小声反驳。
“孤昨晚与你说了会来用早膳”
这句话肃王是贴着她耳根子说的,呼吸喷在她耳垂上,她身子骨一下子软了半边,这男人怎么勾引人啊~
“我可没听见”
肃王半抱着她,半把人带到餐桌前。
桃夭简直没眼看,自己主子和王爷总是这般腻歪,这还要不要她们伺候?
扶着人坐稳了,肃王才说:
“是,你没听见,猪听见了”
“什么猪听见了?”
“睡着的猪听见了”
白漾漾这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拧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动筷子:
“你又说我是猪!我如果是猪,我肚子里的这个是什么?”
“自然是小猪”
“那你又是什么?”
“孤是屠夫,把猪养得白白胖胖的,再宰了”
肃王笑着看她,狭长的眼睛眯起来,蔫坏蔫坏的。
白漾漾气得少喝了一碗豆浆。
少喝也好。
肃王摸着她圆滚滚的肚子,不出所料,被她一掌拍开。
啧,下手真重。
“小猪不让你碰”
白漾漾站起身,优雅地瞪了肃王一眼,叫道:
“夭夭,我们去外面走走”
“主子······”
王爷还在这里呢,她们怎么能出去?
桃夭用眼神示意主子不要冲动,谁知白漾漾扶过她的手就出去了。
肃王也不拦着,只说一句:
“别走远了”
“主子,外面这样热,您何必出来?里面有冰,您和王爷说说话,奴婢给您打扇子,这不好吗?”
“谁让他叫我猪,定是嫌弃我胖了”
白漾漾嘴里嘟嘟囔囔的,额头上很快冒了汗。
“主子,王爷那是和您说笑,不必放在心上的,而且王爷特的来陪您用早饭,就是想来看您的”
“他看到了,可以走了”
“主子!!!”
桃夭真是着急上火。
“恕奴婢多嘴,如今府里怀孕的可不止您一个,王爷今天可以去看萧侧妃,可以去看李庶妃,但却来了我们这儿,这是难得的机会,主子该好好把握才是,不然王爷下一次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他敢不来?”
“王爷毕竟是王爷,自然是他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白漾漾扯着帕子,绕了半圈,还是回去了。
她,大人不记小人过。
外头待久了,一进屋就是舒心的凉爽,桃夭早上刚添的冰,蓼华轩的冰,是不会少的。
白漾漾在外间没看见肃王,掀开珠帘,到了里间,才看到肃王站在炕边,正在翻桌上的书。
白漾漾的脸登时一红,快步走过去,把那书合上,粗声粗气地说:
“看什么看”
肃王望向她的目光,却有些不同了。
“你会读《史记》?孤看你做了些注解”
“会啊,我看起来很像是不学无术的人吗?”
“你刚进府的时候,连字都不认得”
她不是不识字!她只是······不认得繁体字!
“我······妾身现在认得一些了”
肃王看向她的眼神有探究、怀疑的意味,白漾漾心中一惊,这王爷是不想让她识字读书吗?
“既然以前不认得,现在也没有必要认”
肃王淡淡地,把书往桌上一扔,脸上无喜无怒。
“是”
果然如此,这王爷并不想她识文断字,或者说,他只是喜欢她愚蠢的样子?
“这上面的注解,是妾身问了桃夭才写的,字写得也不好,书读得也不甚明白,以后肚子里的孩子出来,怕是什么也教不了”
听她这样说,肃王脸上的表情和缓了些,揽过了她的腰,在炕上坐下。
“孩子出生,到了年纪,孤自会请名师教导,你不用忧心”
“是,那王爷会不会嫌弃妾身愚钝?妾身看其他姐姐妹妹都博览群书,特别是赵姐姐,诗词上修养极深,跟她们一比,妾身······”
“孤问你,孤现在去谁处最多?”
好像······好像是她这里最多,但这话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
“孤既然喜欢来你这儿,自然有孤的道理,你天性单纯,这样便很好,其余的人,其余的事,你都不用担心”
肃王伸手抚了抚她的鬓发,她比他小十岁,如一张白纸,可以随意涂抹,如一株养在花房里初生的玫瑰,可以随意修剪成他喜欢的样子,当然作为回报,他会保护她的单纯,不让她卷入王府后院的争斗。
他抵住她的额头,在她脸颊边轻轻落下一个吻。
他宠她,是有条件的。
白漾漾懵懵懂懂地靠在他的颈间,原来王爷喜欢蠢的,幸好,她本来也不是很聪明。
嗨呀,白担心一场,这书她早就不想看了!
“王爷~我也不爱看这个,可是从府里带来的话本子都看完了,再给我买几本嘛~”
白漾漾在肃王怀里扭动着身子,圆滚滚地撒娇。
肃王搂紧了她,如今她腰身渐粗,竟有些搂不住了,轻咳两声掩饰尴尬:
“孤让荣福去买”
“谢王爷!mua”
白漾漾在他唇边亲了一口,做了坏事刚想跑,就被按住,结结实实地深吻,口舌交叉了一番。
肃王坐了一会儿,赶在午膳前走了。
肃王走后,白漾漾翻着那本《史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主子可是哪里看不懂吗?”
“不”
白漾漾摇了摇头,将书递给了桃夭,说:
“拿去烧了吧”
“主子······”
桃夭错愕地看向白漾漾,她还记得主子刚读这些书时兴高采烈的样子,主子还说等她读完这些,就能和王爷聊些别的,王爷一定会刮目相看,以后还能教自己的孩子,让孩子做个好人。
如今怎么······烧了呢?
“主子要是不想看了,奴婢收起来吧,烧了也怪可惜的”
“随你,放到王爷看不见的地方去吧”
白漾漾恹恹地靠在软枕上,早膳吃完有些犯困,歪着歪着竟又睡着了。
桃夭悄悄地退了出去。
“王爷走了?”
赵媚娘问着自己身边的侍女,是肃王拨给她的,据说身上有些功夫,名叫芳紫。
“是,王爷用过早膳,略坐了一会儿走了”
呵,肃王对外说是到她这儿来,实则跑到白漾漾那边去,连她的大门都不曾迈进,
罢了,她也习惯了。
赵媚娘闭上眼,芳紫为她梳妆,她假寐了一会儿,就听见外头急匆匆地跑来一人。
“娘娘,萧侧妃今日办宴,特请您去唱歌助兴”
唱歌助兴?
这园子里的歌姬舞姬都死绝了?要她去唱歌助兴?
赵媚娘猛地睁开眼,镜中的自己,一脸怨气,但她又不能拒绝。
“知道了,萧侧妃今日办的是什么宴会?”
“回娘娘,是家宴,请的都是侧妃的娘家人,相聚与会,除了您,府里的人就只请了李庶妃,娘娘真是好大的福气”
太监尖细的声音仿佛在赵媚娘耳朵里刮擦,尤为恶心。
除了李庶妃,只请了她?
是只想为难她吧。
“请娘娘快些梳妆,以免误了时辰”
门口的太监催了又催。
赵媚娘的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不急,既是要登台唱戏的,这妆怎么也要画好”
“芳紫,那只凤凰金钗,是侧妃娘娘赐给我的,替我戴上”
“是”
戴上凤凰金钗后,赵媚娘整个人显得更加光彩照人,明艳夺目。
她今日穿一身殷红,与金饰极为相衬。
她站起身,大宽袖子一甩,扫过了太监的脸,如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
赵媚娘淡定自若,即使眼前之人是萧侧妃身边的大太监,也毫不在乎。
“其他人都去了,蓼华轩里要是只留白妹妹一人岂不可惜?我叫她同去吧,也好和侧妃娘娘同乐”
赵媚娘三言两语就把白漾漾哄了出来,说莲花池里的莲花开了,邀她去看看。
“不是说去莲花池吗?这里怎么像是萧侧妃的住处”
“傻妹妹,莲花池就在萧侧妃的住处里啊”
“啊?”
“萧侧妃正摆宴呢,你我进去,讨口饭吃吧”
“不是······这······不对吧”
白漾漾后知后觉,她是不是被人摆了一道?萧侧妃可没请她来吃饭!
“妹妹,你相信我吧,我是不会害你的~”
赵媚娘笑得一脸荡漾。
白漾漾狐疑,这姐笑得,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但说话间,她们已进去了。
算了,来都来了。
白漾漾硬着头皮,挽着赵媚娘的手,进了宴会。
只听门口的太监大喊:
“赵庶妃、白侍妾到!!!!!”
四下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们二人身上,一时间竟静默无闻。
“呵,我当是谁来了,庶妃来得可真是时候,这宴会都开到一半了,怎么?是我的面子不够大吗?请不动你这个庶妃了?”
萧侧妃摇着扇子,侧靠在软枕上,一双美目流转,停在赵媚娘的身上,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只凤凰金钗,这贱人,是冲她耀武扬威来了?
“赵侍妾虽刚升了庶妃,但该懂些规矩,对侧妃娘娘这样不尊重,也太轻狂娇纵了”
李庶妃在一旁煽风点火。
她就知道,今日这是场鸿门宴,不过幸好有人跟她一起分担,赵媚娘拉着白漾漾过去行礼。
“给各位娘娘请安,娘娘们吉祥”
“白侍妾来了?有着身子的人还出来走动?霜儿,给白侍妾看座”
白漾漾怀着身孕,萧美玉不好动她,而且只是个侍妾,见她平时行事低调,也懒得整治。
先搞了这个赵媚娘再说。
“娘娘,妾身并非有意来迟,一是想娘娘恩泽,不妨姐妹同享,便去邀了白侍妾,二是······”
赵媚娘妩媚一笑,摸了摸发髻上的凤凰金钗,说:
“娘娘赐下的凤凰金钗,珍贵无比,妾身平日里都是谨慎收藏,今日赴宴,想着一定要戴上这只金钗,以示娘娘恩德,找了一会儿,所以有些吃了,请娘娘恕罪”
呵,呵,呵呵呵。
“赵庶妃真是能言会道”
这只金钗,她也配?
萧侧妃凝视着眼前的红衣美人,杀心渐起。
“你怎么把这金钗也赏人了?”
坐在萧侧妃左首的庆王妃低声说道,语气里已有些不满,一个庶妃,怎么配戴和她们一样的东西?
“二姐,你说呢?这人配不配?”
听了大姐的话,萧侧妃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了右边的端王妃。
端王妃自知理亏,讪讪地笑了:
“大姐,这凤凰金钗原也不是多贵重的东西,这凤凰的式样如今都不时新了,三妹妹年纪轻,戴这个怕是老气了,赏人也罢了”
“人说肃王府出手阔绰,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连这样的金钗都能随意赏人”
庆王妃摇着扇子,凉凉地说。
“庆王府人口多,开销自然多,大姐,你看前面的舞女,跳得真好”
端王妃强行将话题从凤凰金钗上转出去,不过不够巧妙。
坐在锦凳上的白漾漾是已经听晕了,什么凤凰金钗?她只想回去睡大觉。
这些人,都不午休的吗?
“我······我害怕嘛~”
白漾漾轻轻拉着他的手,却也不敢靠的太近,因为她好几天没洗澡了。
肃王玩弄着她柔软的指头,很是光滑温软,既没有翻书的书茧,也没有弹琴的琴茧,这双手不曾劳作,干过的最辛苦的活儿,大概是颤巍巍地端起茶碗给他。
这都是他宠出来的,他甘之如饴。
所以他以后也不会允许这双手上出现什么辛苦的痕迹。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脸天真、白嫩、柔软,即使生了孩子,眼底仍是很单纯的。
他—手养出的娇花,不能受—点风吹雨打。
肃王忽然凑上前,白漾漾惊讶地微微张开嘴,轻易就被采撷了。
唇齿交缠。
他扶住她的腰,不让她退。
白漾漾被吻得七荤八素,晕乎乎地倒在他肩头喘气。
“还害怕吗?”
他低声问。
“不,不了”
“有你在,我不怕”
白漾漾睁着圆圆的眼睛,在他的唇角,又咬了—口。
屋子外面落了雪,白茫茫的—片。
桃夭伸手去接—片雪花。
“桃夭姑娘,小心着凉啊”
荣福笑眯眯地走过来提醒。
“公公今晚用了饭没,小厨房熬了红枣羹,公公也用—碗吧”
“那就多谢桃夭姑娘了”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在雪地里看见—人,穿—身绿油油的衣衫,端着盘子,往小厨房去。
“那姑娘叫什么名字?之前好像不在屋里侍候”
“她叫翠竹,因她办事利落,是近些日子才调进屋里”
“翠竹?倒真是人如其名,办事勤快是好,但太勤快了,反倒会弄巧成拙,桃夭姑娘,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看人要看仔细,下面人伺候不当心,主子们就不舒服,侧妃是个心宽的,姑娘得多盯着点”
“是,谢公公指点,桃夭定会当心的”
“害,我个嘴上没把门的,还管起侧妃院子里的事了,真是该打、该打!”
“公公好意,桃夭怎会不知,走吧公公,去喝碗红枣羹”
桃夭亲自撑了伞,在荣福头顶罩着,两人并肩去了小厨房。
小厨房里,挤了不少人,都是来喝红枣羹暖身的。
将荣福安顿在了—个僻静位置,桃夭正准备去拿羹,却见翠竹端了东西,匆匆忙忙的,又要往堂屋里跑。
“翠竹”
桃夭叫住了她。
翠竹脸上有—瞬间的惊慌。
桃夭放软了声音,问:
“大家都在喝羹,你不来喝,要到哪里去?”
“姑姑,娘娘每晚都要喝碗醪糟鸡蛋的,奴婢打算送过去”
翠竹端着的,果然是碗醪糟鸡蛋,正冒着热气。
“你有心了,但娘娘正和王爷说话呢,先放着吧,你去喝碗红枣羹暖暖身子”
“谢姑姑”
桃夭望着翠竹的背影,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荣福咂吧着嘴,喝着红枣羹,将两人的举动尽收眼底。
这青莲别院,也不清净啊。
肃王办事迅速,第二天就找来了郎中,据说是京城有名的妇科圣手,是悄悄请的,没有惊动别人。
“郎中,我家娘娘的病,究竟如何了?”
桃夭见这郎中眉头皱了皱,忍不住先问。
“娘娘,您的脉象活跃有力,气血旺盛”
“哦?这说明我无事吗?”
“不,恰恰相反”
郎中面容严肃,道:
“娘娘产后气血本不该如此旺盛,这样的脉象只能迷惑医术—般的人,但却迷惑不了我!”
郎中的胡子高高翘起。
白漾漾眼角—抽,这郎中,还挺自信。
“娘娘产后定是服用了活血补气之物,而且时日不断,所以才会导致气血如此旺盛,以致恶露不止,长此以往,娘娘便会气血两虚,身体惫懒,再难受孕”
白漾漾在青莲别院,日子开始不好过了,先是厨房送来的饭菜,一日差过一日,桃夭私下里塞了银钱,但王爷不来,银钱也枉然。
看着自家主子日渐消瘦,桃夭心疼。
“主子,多少吃点吧”
白漾漾摇了摇头,说:
“我吃饱了,你们的菜一定比我的更差,这些菜都分下去吧”
“主子,我们院里······没有多少人了”
按侍妾的份例,是只配两个丫鬟的,侍妾通常和他人同住,白漾漾独住在青莲别院,日常洒扫服侍,两个丫鬟肯定是不够,王妃开恩,又赏了两个嬷嬷。
但嬷嬷们在府里是见惯人情世故的,原先主子得宠还好,现在王爷不来,王妃少问,嬷嬷们捧高踩低,使了关系,调到别处去了。
这个别处也不是什么陌生地方,正是含芳轩。
“妹妹,你怎么吃这些啊”
说曹操曹操到,赵媚娘甩着手帕,施施然地进来了,也无人通传,跟在她身后的,正是青莲别院的两个嬷嬷。
“赵姐姐”
白漾漾扶着桌子站起身,头有点晕,大概是饿的。
“两馒头两咸菜,厨房可真会糟践人,桃夭,你怎么不和厨房的人说说,他们这样也太过分了,妹妹起码是正经主子,吃这些下人都不吃的东西?”
“秋萍,去和厨房说,要他们再送一份餐来”
“是”
白漾漾转头与桃夭对视,一时不知道对方唱得是哪出。
“谢过赵姐姐”
“说什么谢?还有一桩事,你院子里的两个嬷嬷不知发什么疯跑到我这里来当差,我已经回禀过王妃,把她们送回来,还在你这儿当差”
赵媚娘低眉浅笑,拉过白漾漾的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妹妹不用防备我,你我一同入府,处境相似,互相能帮一点,就帮一点罢了”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赵媚娘肯如此帮她,白漾漾总归是要回报的。
“谢姐姐大恩”
“哎,都说了不用谢,吃了饭,带我到池塘边走走,荷花都快谢了,我还没好好瞧过”
赵媚娘一双美目流转,十足的真心,十足的诚意。
她在青莲别院一直待到晚上,用了晚饭后回去的。
走在柳荫拂绿的小径上,秋萍不解地问:
“主子为什么这样抬举白侍妾?”
“她与我一样,都是王妃的人,王妃眼下顾不上她,我当然要多看顾些”
这番话经秋萍传到王妃耳朵里,想必十分悦耳。
赵媚娘浅浅一笑,她帮她,自是有理由的。
就为了那句王爷午夜梦回时的呼唤:
“白漾漾!”
咬牙切齿,跟喊鬼似的。
天杀的王爷,又没碰她,嘴里念着别的女人。
哼。
今日帮白漾漾一把,来日必有她报恩的时候。
“主子,赵侍妾是何意?”
“管她何意,今日她帮我们,来日我们也要帮她,一来二去,不就清了?”
白漾漾懒得猜别人的心思,拒绝精神内耗,从她做起。
“是”
赵媚娘那日发作之后,厨房的人稍微收敛了些,可王爷不来青莲别院是事实,白漾漾身份地位也是事实,渐渐的,内务处的人不送冰了。
酷暑天,可怜白漾漾热得满头大汗,和屉笼里的包子似的,直冒汗珠。
不过幸好,她闲来散步之时,在别院下面发现了一条暗道,她时不时就去里面乘凉,这晚饭后,她摇着扇子来到暗道口,左右无人,她大咧咧地坐在道口的大青石上,仰望满天星子。
别说,还真别说,这古代的星星真就比现代的亮些。
她正沉醉于大自然的美丽与神秘之中,鼻尖忽然闻到了一点血腥味儿,刚想转身,脖颈却被人扼制住:
“不许出声”
白漾漾骇得僵直了身子,用气声弱弱地说:
“我不出声,不出声······”
背后之人是个男子,一路挟持她到厢房,这人似乎对王府内部很是熟悉。
人被挟持到床边,白漾漾后知后觉,该不会是要劫色吧,他到时候拔x走人,她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白漾漾慌得很,六神无主,一开口便是:
“这位大侠,你要是劫财,我都给你,要是劫色,怕是不巧,我身子污糟,上面全是疤痕,你一定不喜欢的!你要是想找姑娘,何不找个正经人家上门提亲,后半生有老婆孩子热炕头,总比四处漂泊的好······”
大侠:?
“让你的侍女取一瓶金创药来”
他沉声道。
白漾漾没有别的法子,只得朗声叫道:
“夭夭,我要一瓶金创药”
桃夭在外头听见了,慌忙跑进来。
此时房中只有白漾漾一人坐着,那名大侠躲到屏风后面去了。
“主子,哪里受伤了?奴婢服侍您上药”
“不用了夭夭,我就是······就是想看看金创药长什么样”
白漾漾冲桃夭猛使眼色。
桃夭一脸困惑,主子的眼睛······是抽筋了吗?怎么一卡一卡的?
“你下去吧”
让她独自承受狂风暴雨。
等人退出去了。
黑衣人从屏风后闪出来,对白漾漾依旧冷声冷语:
“转过去”
切,她还不想看呢,又不是没见过男人。
白漾漾转过了身,背对黑衣人坐着,却越想越不对劲,这人的声音这样耳熟,像是······像是······
她偷偷转过身,那人正宽衣解带,露出白花花的上半身。
白漾漾看得眼睛都直了,这具身体,烧成灰她不认得,眼前的却认得。
玛德,她做梦也不会忘记这个上半身,正面up了她六天。
那人也似有所感,向白漾漾望来。
白漾漾露出阴恻恻的笑容,被我抓到把柄了吧,小王爷!
“妾身给王爷请安”
见伪装失败,肃王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王爷这是去干什么大事了?伤成这样?”
白漾漾接过他手中的金创药,故作贤惠,要帮肃王上药。
胸口上有利剑穿过的伤口,血淋淋的,箭头已被拔出,空洞的伤口大得吓人。
这金创药能顶用吗?
白漾漾狐疑地抖动药瓶,一不小心倒多了,肃王发出小声的惨叫。
“你轻点!”
肃王本就惨白的脸色更白了。
以前她叫他轻点,他也没听啊~
白漾漾眼珠一转,低声下气地说:
“是,王爷”
“嘶”
肃王瞪着她。
“我又做错什么了?”
白漾漾撅着嘴,她的动作已经很轻柔了,还要她怎么样!
肃王今夜是去秘密探访消息的,途中却遭了埋伏,在暗卫的护送下,慌忙中从王府地道逃进来,不想遇到了白漾漾。
他还生着气,不想给她好脸色,况且此事机密,也不能让旁人知晓,一开始才没有暴露身份。
于是他板着脸吩咐:
“今晚你谁都没见到,此事不可外泄”
“王爷放心,这件事谁也不会知道的,桃夭拿盆清水进来······”
话音未落,她被肃王捂住了嘴,他咬牙切齿地问:
“你找死?”
他的手能轻易拢住她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一点点双下巴,和此刻笑意弯弯的眼睛。
“我一时忘了嘛,王爷身上的血不擦擦?”
“你这脑子能记住什么?当然要擦”
肃王又不是常年做这些刀口舔血的事,养尊处优了多年,血黏糊糊地粘在身上,自是不喜。
只听他唤了一声:
“老七”
一名黑衣暗卫从房梁上翻身而下,惊得白漾漾直往肃王怀里钻。
“老七,去取点水来”
“你碰到孤伤口了”
肃王冷冷地盯着怀里的人,白漾漾讪讪地退出来,边退边给他伤口吹气,说:
“好了好了,不疼了”
肃王眼角抽搐。
“这是府里的暗卫吗?时时刻刻都会跟在王爷身边?”
白漾漾好奇地望向老七的背影。
“是,他与孤从小一同长大”
说到老七,肃王的眼神柔和了些,这次若没有老七,他不可能全身而退。
“时时刻刻都跟在王爷身边······”
白漾漾忽然大惊失色,失声叫道:
“那我和你床上打架时,他也看着?”
天啊,她成了现场直播的女主角,她还没有那么开放。
“他在屋顶上”
肃王翻了个白眼,他有时候非常难以理解白漾漾的关注点。
总是这样与众不同。
“王爷,水来了,要属下侍候吗?”
“不必了”
肃王看了一眼白漾漾,意思是给她一个表现的机会。
白漾漾心领神会,忙说:
“我来,我来,不用麻烦老七大人”
老七大人······
白漾漾的礼法规矩真是时有时无。
白漾漾净了手,拧开白纱布,利索地擦拭肃王肩背上的血迹,擦干了血,伤口的可怖更清晰地展现在她眼前。
“伤得这么重······”
肃王似乎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怜惜,她关心他,心里稍微舒坦了些,说:
“小伤”
在自己女人面前,该装还是要装一下。
“王爷以后可千万要当心”
万一肃王嘎了,她岂不是又要被卖出去,再走一回老路?
她可不要。
想到这里,她的动作更加轻柔,语气更是柔情似水:
“王爷,这个力道行吗?会不会疼?”
一个娇俏的美人在自己身边温言软语,眼露关心,这个美人又是自己有点喜欢的。
这种快意和满足让肃王终于舒了心,那句“抢了王爷没什么”,他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计较她了。
“不疼,继续”
她软软的身子贴着他坚硬的臂膀,百尺钢都能化为绕指柔。
一双小手勤劳地在他的胸膛、肩背飞上飞下。
想到自己差点丢了饭碗,白漾漾干得更卖力了。
肃王看在眼里,甜在心里。
或许她只是年纪小,不是心里没他,是还没有认清。
“咳咳”
肃王轻咳两声,说:
“孤养伤期间,就住在青莲别院,你不许声张,不可骄纵,孤还没有原谅你”
她做错了什么要他原谅?
肃王要在她这里养伤?这······
见白漾漾面露难色,肃王不可置信地问:
“你不乐意?你不想跟孤待在一起?”
完蛋了,完蛋了······
“不,不是,别院的条件可能有些艰苦······”
不说别的,这每日送来的饭,可能都不够肃王吃啊。
“你是王府侍妾,用度都有份例,如何艰苦?”
“王爷留下来就知道了”
白漾漾声音闷闷的,从背后抱住他,蹭了蹭。
这女人,怎么还撒娇,真是给点甜头就顺杆爬。
心里虽如此想,肃王的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呵,女人。
肃王住在白漾漾的厢房里,度过了很纯洁的一个晚上。
次日晨起洁面,白漾漾让桃夭端了水就出去。
“夭夭,我这几天想自己梳妆,你忙你的去吧”
“是”
从前白漾漾有时也是自己洗漱,桃夭并未生疑,向主子行了礼就退出去了。
重重帷幔后,肃王端坐在床上。
白漾漾转身,无奈呼唤:
“出来吧”
祖宗!
白漾漾可以不要人服侍,肃王可不行。
她拧干毛巾,擦拭他的脸,如雕塑般深邃的面孔。
这王爷生得还是很俊美的,生得帅总比生得丑好,至少不会左手一个丑老公,右手一个丑娃娃。
她会和眼前的人生孩子吗?
答案是肯定的,不生孩子,她就永远无法在王府里立足。
这或许对孩子不公平,但这世上,本就没有多少公平的事。
想着想着,白漾漾心猿意马,没有留神手下。
“白漾漾”
肃王叫她的名字,吓了她一跳。
“你的手指戳进孤的鼻孔里了”
!?
!!!!!!
“王爷·····妾身罪该万死”
白漾漾尴尬地把手指从他的鼻孔里抽出来。
“对不起,王爷”
蠢女人,不与她计较。
“替孤更衣”
更衣这事,就上难度了。
白漾漾穿过来后,还没有给男子穿过衣服。
这上床时,每次都是王爷火急火燎地将自己衣服扒拉个干净。
这下床时,她睡得死,每次不是王爷走了,就是他已经穿好衣服。
“妾身试试”
老七昨晚送来了肃王的常服,她手上这件是玄黑色的,王爷如果能穿上,必定霸气无比。
白漾漾深吸一口气,开始替王爷更衣。
结局也不出所料:一团乱麻。
肃王叹了口气。
“孤自己穿”
“王爷~”
白漾漾抱着他没受伤的胳膊,不好意思地蹭了蹭,表达自己的歉意。
浑圆的胸脯蹭在胳膊上,肃王看了她一眼,她穿得清凉。
简单说:有沟。
两行鼻血慢慢从他高挺的鼻子下滑过。
“啊,王爷你怎么流鼻血了!”
白漾漾手忙脚忙地找丝帕。
“无妨”
手帕按在他的鼻子上,女子的体香扑鼻而来,流得更猛了。
用完晚饭,桃夭见白漾漾还是闷闷的,便说:
“主子,王爷昨天送来了两个嬷嬷,说是给主子照看饮食、医药的,主子现在见一见?”
“好,喊她们过来吧”
两个嬷嬷给白漾漾请安,一个姓卫,一个姓李,都衣饰整洁,打扮得体,白漾漾看她们的装扮,像是宫里的人,便顺口问了:
“两位嬷嬷是从宫里来的吗?”
“是,主子,奴婢与卫嬷嬷从前是照顾王爷的,王爷出宫立府后,就留在良妃娘娘身边,这次是王爷借思念奴婢的缘故,叫我们到主子这里来的”
“如此,王爷费心了”
“主子,奴婢们是照看王爷长大的,从未见过他对人如此上心呢”
白漾漾红了脸,叫桃夭给嬷嬷们看座,摸着肚子说:
“王爷也是为了我肚子里这个”
“子凭母贵,萧侧妃那边的嬷嬷,还是良妃赏的,奴婢们虽说是王爷偷摸请的,但到底王爷心里是念着您的,特意嘱咐奴婢们,要小心您的膳食”
“有劳嬷嬷们照顾了”
白漾漾下来,给嬷嬷们行了礼。
两个嬷嬷相互看了一眼,知道了这不是跋扈的主子,连忙扶着白漾漾坐下,说:
“主子多礼了”
桃夭端来了茶给两位嬷嬷。
卫嬷嬷一掀开茶盖,就皱了皱眉毛。
“怎么了,嬷嬷?这茶有什么不妥?”
桃夭心细,一眼就看到了。
“这山楂茶原是健胃补气的,没什么不妥,只是奴婢看主子用饭用得不少,再加上这山楂开胃,怕是要用得更多,怀孕虽说是要多吃些,但吃得太多,来日生产,怕是艰难”
“这山楂茶还是停了吧”
卫嬷嬷见是桃夭奉的山楂茶,话说得委婉了些,其实这山楂,是孕妇不能用的禁忌之物。
桃夭虽谨慎,到底没生过孩子,只想着用山楂茶给主子消食,没想到这一层。
“谢谢嬷嬷提点,主子,快别喝了,奴婢把它撤下去”
白漾漾也没想到这怀孕注意的地方有这么多,她以前在乡下,隔壁的姑姑五六个月还下地种田的,哪像她这样,出个门都要当心。
“主子年纪轻,想不到这么多,奴婢们会多多上心,一定让主子顺利生下孩子”
“有劳嬷嬷了”
白漾漾转念一想,从胳膊上推下两个白玉镯,递给两个嬷嬷:
“我忘了准备东西给两位嬷嬷,这白玉镯是王爷赐的,请两位嬷嬷收下”
“主子,这太贵重了,可万万使不得”
卫嬷嬷眼见,一眼就瞧出了这白玉镯是上好的成色,价值不菲,这白主子竟能轻易赏人,想来王爷是给了她不少好东西。
“东西再贵重,两位嬷嬷也配得上,嬷嬷莫要推辞了”
三推两请,两个嬷嬷终于收下了。
白漾漾额头上都出了汗,这送礼的人最怕收礼的人不收,还好还好,收下了,不然她多尴尬。
“嬷嬷们回去歇着吧,我这里有桃夭,也没什么事了”
见人走远了,白漾漾才悄悄与桃夭说:
“这两个嬷嬷,看着真是严肃”
教她想起了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
“宫里的嬷嬷,都是恪守规矩的,奴婢瞧着卫嬷嬷更爱笑些,李嬷嬷是一丝不苟的”
“左右是王爷赏的人,想来不会害我,她们来了,你也可以松快点”
白漾漾笑嘻嘻地拉过桃夭的手。
她怀了孕后,桃夭的神经便时时紧绷着,饮食药物上无不用心,人瞧着都瘦了。
“今晚反正王爷也不来,你陪我睡,好不好?”
“主子~”
桃夭知道,自家主子有时候对这些尊卑位份不甚上心,但她做奴婢的,不能不上心。
“以前主子刚来王府,奴婢陪着睡也就罢了,现在主子有了身子,又有王爷恩宠,不可再这样了,传出去不好”
“对主子不好,对奴婢也不好”
白漾漾叹了一口气,是啊,现在桃夭也不能随意陪她睡觉了。
“不过主子放心,奴婢就守在外面,主子有吩咐,叫一声就是了”
“我让人在外间放了软榻,你在上面休息吧”
“谢主子”
又是一个人躺在床上。
桃夭熄了灯,便出去了。
白漾漾一个人躺着,看着头顶的帷帐,睡不着了。
以前她不会睡不着的,王爷不来,王妃冷落,下人欺凌,她都不放在心上,因为她总想着,大不了一死,死回去了,倒也是幸事。
可她现在有了牵绊。
白漾漾摸着肚子里的孩子,怔怔地想,这是她的孩子,是这世上与她最亲近的人了。
她可以不好过,孩子却不行。
这样想着,她又有点害怕,
她想到第一次进府时就看到的那具尸体,想到王妃失去的孩子,想到自己落水时那一刻的心脏骤停······
她原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但其实早已身在局中。
她真的很讨厌斗来斗去啊······
她只想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日子。
逃避总是没有用的,可她现在非常想逃避一会儿,她把头埋在了被子里。
啊!!!!!!
她无声地呐喊。
因为缩在被子里,她没有发现窗户悄悄支开了一条缝,一个黑影窜了进来,走到她床前。
白漾漾正伤心,忽然感到床边有些下陷。
有人?
天啊,不会有人要杀她吧!
她怀个孕是犯了死罪吗?
或许是小偷,只想来偷些钱财?
她以前看电视,新闻上总报房主发现小偷,小偷本来没想杀人,但因为被发现了,为了灭口,就会捅人伤人。
最好的办法是装死,等人偷完走了再说。
白漾漾缩在被子里装死,却因为害怕,身体一抽一抽的,连带着被子也一抽一抽的。
肃王看了好笑,故意装了太监尖细的声音问:
“白侍妾醒着吗?”
半夜三更,白漾漾被这道尖厉的声音吓得半死,更加哆哆嗦嗦了。
只听细弱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没······没醒着,你尽管偷吧,我不看你的脸”
“是吗?如果说,我要你的命呢?”
白漾漾感到身上一沉,似乎是个成年男子,刚想扯开喉咙叫,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口鼻。
“唔!唔唔!唔唔唔!”
白漾漾奋力挣扎,挣扎着挣扎着,却发觉出一点不对劲,这只手······怎么感觉这样熟悉?
她一口咬下,趁那人吃痛松手,猛地翻过身来。
“王爷?你!”
“嘘,小点声”
“王爷这是做什么?都快被你吓死了!”
白漾漾一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到他胸口。
肃王是手也痛,胸也痛,哭笑不得。
“孤看你胆子大,想试一试到底有多大,好了,不生气了”
肃王脱了鞋袜,上床陪她躺着,怀里的身躯渐渐放松,他的心也安定下来,正想入睡。
忽然,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窜到了胸口。
“不对,王爷,你今晚不是宿在赵侍······赵庶妃那里吗?如何跑到这里来了?还想夜行不轨之事!”
“不想孤来?孤走了”
肃王作势要走,白漾漾忙缠了上去,缠得他牢牢的,和八爪鱼一样。
“不许走,你今天一天都没来看我!”
“眼下见到了,孤看你吃好喝好,一点事都没有”
“我不好”
“哪里不好?”
“心慌,你摸摸”
呵,女人。
“怎么了?是下人不好,还是有人给你气受?”
“都不是”
白漾漾也说不出来这种感觉,这种对未知的恐惧,对生子的不安,对自己情感的困惑,混成一团,苦在心头,让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埋头在肃王的胸膛里,蹭蹭。
肃王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心里猜到了几分,只说了一句:
“孤会护着你”
“真的吗?王爷会护着我一辈子吗?”
“看你表现”
“你这人怎么这样!会就会,不会就不会,还看我表现!烦死了!”
肃王搂着怀里炸了毛的白漾漾,黑暗中嘴角慢慢勾起,他当然不能让她知道,他这样喜欢她。
万一恃宠而骄了怎么办?
万一恃宠而骄了,自己还乐意宠着怎么办?
肃王亲了亲她的额头。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白漾漾确实被安抚到了。
她趴到肃王颈间,小声说:
“你不能不管我的”
“嗯”
“说好了的”
“说好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
“嗯”
“我有点想吃······”
“闭嘴”
“睡觉”
切,这么凶!
白漾漾委委屈屈地转过身,不理他了,她还······还想喝一碗牛乳羹。
背后那人却贴了过来,又把她揽进怀里。
白漾漾假意挣脱了两下,就乖乖在他怀里睡了。
一桥之隔。
相同的月亮照着一样的蓼华轩。
赵媚娘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她今晚打扮得甚是娇艳,她本来是想借此机会,和肃王成就好事,她进府至今,还是完璧之身。
身为女人,她难道就这样没有吸引力?
肃王只想着白漾漾,与她说了两句话,见对面的灯熄了,做贼似的也要过去。
呵。
她倒成了他们爱情里的一环。
赵媚娘高高举起酒杯,遥遥敬了对面一杯,祝他们共赴巫山云雨,最好再把孩子做没了!
她一口饮下,觉得自己可悲。
“楼顶上的人,下来喝一杯吧,王爷走了,你也不用当值”
赵媚娘对着楼顶喊。
无人应她。
但她知道,有个人,确切地说,是有个男人,一直在盯着她。
她很熟悉这样的眼神,在青楼里,她见得多了。
“好热啊”
赵媚娘觉得自己醉了,红烛在她眼前不停地摇晃、摇晃、摇晃,像在跳舞一样。
她伸手松了松领子,觉得不够,脱了精心准备的外衫,碧色的衣衫散乱在地板上,越发衬得她像个笑话。
她居然还记着,王爷第一次见她,和她说,烟紫配粉色俗气,赏了她一匹碧色的罗缎。
所以,她今晚特意穿上了碧色的衣裙,她其实,不喜欢碧色,她母亲上吊的时候,穿的就是碧绿衣衫。
媚眼抛给瞎子看。
她还觉得热,心中似有一股无名之火在熊熊燃烧,该死的王爷,该死的白侍妾。
赵媚娘拖到只剩一件里衣,才听到冰冰凉凉的一句:
“庶妃请自重”
“你下来,我就不脱了,你下来,我只是想要个人陪我喝酒”
“你下来呀~”
赵媚娘搔首弄姿,如青楼里最艳丽的头牌,朝房梁上抛着媚眼。
只是她不知道,老七就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见房梁上没有反应,赵媚娘索然无味,收拾收拾打算睡了,一转身,却见到了熟悉的黑衣人。
“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
逮到了人,赵媚娘可不会轻易放过他,她坐到他的腿上,想要掀开他的蒙面。
她的手被握住了。
赵媚娘露齿一笑,娇滴滴地说:
“你弄痛我了~”
“庶妃请自重”
“你只会说这一句话吗?嗯?你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吗?”
赵媚娘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她不信了,王爷看不上她,难道连一个暗卫她都诱惑不了?
若在青楼,她大小也是个头牌,这些男人,怎么都跟萎了一样?
她难道如此没有魅力?
想到这里,她也没什么诱惑男人的心思,趴在老七肩头,哀哀地哭起来。
老七:“······”
老七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赵媚娘哭得更凶了。
“你不喜欢我吗?你不喜欢我,为什么怕我着凉替我盖衣裳?你说话!聋了不成?”
“······那日风大,庶妃生病,恐误了王爷的事”
老七板着脸说,他将女子放到床上,自己离她远了些,他是王爷的暗卫,他不能犯错误。
“原是如此······你和你的主子一样冷血!”
“庶妃慎言”
“慎言?我为何要慎言?有本事你就去告诉你的王爷!去啊!”
赵媚娘酒劲儿上来,便不管不顾,在床上大骂了肃王一通,她今日被萧美玉叫去做规矩,头顶着半缸子水,跪在烈日炎炎的板砖上,险些没昏了过去,肃王知道了,也只淡淡一句,叫她忍着点。
忍,忍,忍!
她都快忍成一只千年的王八了。
老七扶着她的肩膀,免得她情绪激动,摔倒了,听着她的话,冷静地说:
“你那日既答应了王爷,便该想到有今日的罪受”
只一句话,便堵得赵媚娘哑然失语。
是啊,是她自己答应了王爷,为了金钱和地位,她要为王爷当牛做马。
赵媚娘倒在床上,怔怔地想。
只是她不甘心,为什么王爷不能分一点点爱给她?哪怕是对白漾漾的十分之一?
老七见她终于安静了下来,将被子给她盖上,便走了。
他们之间,这是最亲密的关系,不能再进一步,不能了。
不能了。
老七告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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