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晓汤健的女频言情小说《草根崛起:从秘书调任开始林晓汤健全文》,由网络作家“夏雨飘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晓抓起一把黄沙,撒在黑胖家伙的面门。趁这家伙揉眼睛的时机,林晓上前夺过匕首,一脚把这家伙踢进了河水里。其余人不敢上前。林晓吼道:“你们一个一个的给我跳下去,船马上就要下沉了。”几个人看看浑浊翻滚的河水。犹豫着不敢往下跳。“这里离河岸近,不然,过一会儿你们跳河的机会就没有。往下跳。”林晓逼着穿花衬衫的家伙说。“大哥,你到底是干啥的?”“给你们说了,政府的,要征用船只。”“总得给个字据吧!”“我叫林晓,原政府县长汤健的秘书,配合了,以后给你们作证,政府会适当考虑补偿,要是不配合,你们非法采砂,船只没收,还要判你们的刑。”“大哥,我们懂了。今天这是栽倒你手里了。大家往下跳。”“噗噗通通”几个人跳下水,往岸边游去。来到船舱,船老大在奋力的...
《草根崛起:从秘书调任开始林晓汤健全文》精彩片段
林晓抓起一把黄沙,撒在黑胖家伙的面门。
趁这家伙揉眼睛的时机,林晓上前夺过匕首,一脚把这家伙踢进了河水里。
其余人不敢上前。
林晓吼道:“你们一个一个的给我跳下去,船马上就要下沉了。”
几个人看看浑浊翻滚的河水。犹豫着不敢往下跳。
“这里离河岸近,不然,过一会儿你们跳河的机会就没有。往下跳。”林晓逼着穿花衬衫的家伙说。
“大哥,你到底是干啥的?”
“给你们说了,政府的,要征用船只。”
“总得给个字据吧!”
“我叫林晓,原政府县长汤健的秘书,配合了,以后给你们作证,政府会适当考虑补偿,要是不配合,你们非法采砂,船只没收,还要判你们的刑。”
“大哥,我们懂了。今天这是栽倒你手里了。大家往下跳。”
“噗噗通通”
几个人跳下水,往岸边游去。
来到船舱,船老大在奋力的把控船只,试图往一个河湾里开。
“老大,刚才已经和船主商量了,这艘船我们征用了。”
船老大抬头,不解的问道:“你和谁商量了,我才是船主。”
“这几年在这里采砂,不少挣钱吧?”
“关你屁事,你咋进来的?”
“你不要管我是咋进来的,他们都跳下去了,你也赶紧跳下去。”
船老大从身边拿起一根钢钎,瞪着猩红的眼睛吼道:“去你妈的,赶紧滚蛋,不然老子一钢钎插死你。”
这个船老大,两年前投靠了钱四,负责采砂,沙子必须低价卖给钱四,辛辛苦苦两年,买船的本钱还没有捞回来。钱四言而无信,自己赚的盆满钵满,对自己的马仔也是盘剥。
“老大,我不想动手,你要认清形势。”
“我认清你娘的脚。”船老大钢钎刺过来。
这家伙真狠,这要是一下子戳上,还不给自己一个透心凉?
林晓往后躲闪,这家伙掂着钢钎就追。
来到甲板,地上一团缆绳,林晓挥舞缆绳,一下子把船老大击落水中。
船老大在水里挣扎。
忽然,船体急剧的往河岸靠拢。
河堤决口了!滚滚黄水从决口处喷涌出去。
采砂船被水流推着,很快到了决口处。
采砂船沉重,刚好堵在决口。
天助我也,正愁怎么把船开到这里,船只自动飘过来了。
拿起船老大丢在甲板上的钢钎,找到一把锤子,把船体凿沉,就可以堵上决口。
林晓把钢钎插在船舷上,一下一下的敲击。
河水本来快要进入船体了,林晓几下就凿开了一个大口子,河水漫进来,船体倾斜下沉。
看着决口被堵上,林晓一阵欣喜。
却不料背后爬上来一个人,手里掂着铁锹,对着林晓的脑袋。
“砰”的一声,林晓顿时感到天旋地转,一头栽进黄腾腾的河水里。
······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晓被一阵蛙鸣声惊醒,勉强睁开眼睛,一轮圆月挂在天际。
四周昏暗,小虫叽叽,凉风习习。
动了一下身子,感觉浑身瘫软无力,周围是一汪清水,自己的身子陷在烂泥潭里。
努力想站起来,脑袋一昏,又倒了下去。
······
“林晓,是你吗?”迷迷糊糊之中,响起来一个甜美的声音,这声音好熟悉!
一个女孩从硕大的白玉树下跑过来,是苗慧。
苗慧裙裾飘飘,马尾辫在身后有规律的颤动,青春的身姿象装了弹簧,蹦蹦跳跳的跃动。
这是在大学校园,那棵硕大的白玉兰开着洁白的花朵。
“苗慧!”
“你这是怎么了?这几天你哪里去了?”
“我-----苗慧。”林晓想说什么,感觉口干舌燥。
纤长白皙的小手伸出来拉住林晓,温软滑腻,林晓禁不住用力握了握。
“慧!”
“唉!”苗慧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哽咽。
“不要动,我一会儿再过来。”
苗慧不见了,林晓感觉身子一阵冰冷。
苗慧走了,她这是骗我,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
再次醒来,见床头挂着吊瓶,液体无声的往下滴落。
摸摸脑袋,头上缠着纱布。
渐渐的恢复了意识,林晓才想起来抗洪的事情。
自己是受伤了,这里是医院。
房间里没有一个人,船头摆着一束花,花丛里一株洁白的玉兰花。分外香甜。
房门被推开,林晓扭头一看,是邓琪。
邓琪依然花枝招展,香气扑鼻。
“你还没有死啊?”邓琪刻薄的说。
林晓勉强直起身子:“你想要我死吗?”
“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你什么时候录了我和王志的视频?你录了就录了,还在抖音上发,我现在是网红了。”
“祝贺你!”林晓嘴角翕动,若不知头疼厉害,林晓会上去再给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一耳光。
“林晓,想不到你也会干下三滥的事情?”
“我什么都没有做。”
“不是你在抖音上发的视频?”
“我明人不做暗事,我要做,就一刀劈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哼,你还有什么值得傲气的?你发一个视频又怎样,老娘我不缺一根毫毛,倒是你林晓阴险毒辣的嘴脸毕露,你卑鄙,你阴险,以后不会再有人使用你,你完了,彻底的完了。在东陵,有我在,你永远不会翻身。我要控告你,告你侵犯我的隐私,告你毁坏我的名誉,告你非法取证。”
“只要有证据,你告我好了。”林晓不想和这个女人多理论。
“你卑鄙,你无耻下流。”邓琪咆哮道。
如果不是林晓头上有纱布,头顶有吊瓶,床头柜上有监护仪氧气瓶,估计邓琪的耳光就要上来了。
“我们什么时候离婚?”林晓无力的说。
“现在,就现在,这是协议,你签字,我今天就是来和你离婚的。”
邓琪从爱马仕包里掏出一张纸,扔过来一杆笔。
A4纸上就几句话:我和邓琪自愿离婚,婚前财产归各自所有,以后各不相欠。
林晓在署名的地方签上自己的名字,把水笔又扔了回去。
才结婚几个月,没有共同财产,没有子女,离了就离了。
空荡荡的结合。
空荡荡的离去。
唯一多了一点,以后自己是离异人士了。
“哼,林晓,你小子倒是痛快,你要不发视频羞辱我,考虑到咱们夫妻一场,我准备给你一百万作为补偿。现在,一分钱没有,我还要你赔偿我名誉损失。”
“滚,脏!”林晓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茶杯,奋力投了过去。
“脱啊,你不是说疼吗?”
全场空气凝住,林晓脸色发白,你苗慧太过分了吧!
郑胜利真怕林晓这家伙突然爆发了,直接和苗慧杠上,或者真的当众脱裤子,传出去影响九岭干部形象,影响他这个党委书记的形象。于是打圆场到:“林晓,下去以后认真检查,你今天的态度非常恶劣,在干部职工中影响极坏,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迅速适应乡镇工作,一如既往的做好工作。之前你在河道管理所表现的很不错嘛,镇里准备向县委政府推荐你为抗洪先进分子,你这样的行为,够一个先进分子的资格吗?去吧,回到座位上去。”
林晓还没有动身子,苗慧说道:“你没有资格坐下听我讲话,站好了。”
林晓只有一动不动。
苗慧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今天的会议,即是一个工作会,也是一个正风肃纪的大会,我们身边蹦出来一个活生生的反面典型,同志们要以此为戒,认真反省自己,工作上思想上,有没有得过且过的想法,有没有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行为,有没有躺平了,管他洪水滔天我自怡然自得的消极心里?
关于正风肃纪,我再强调一点,我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也不管你以前多大功劳,有多牛叉,在我面前,都是过去,从今以后,谁敢违章违纪,林晓就是榜样。
接着,苗慧安排近期的工作:一是防汛救灾。
二是新农合新农保资金的收缴。
三是,近期非法占地污染企业排查,环保工作的在促进。
四是,不稳定因素的排查化解。
最后是干部作风转变。
苗慧讲的头头是道,林晓站在台子一侧,看着她姣好的面容,白皙的脖颈,脖颈上的长发,竟然一点不生气了。
苗慧,你这是拿我开刀,拿我祭旗的吗?
你不敢拿别人开刀,你不了解村组干部的情况,不知道他们的底线在哪里。王志事件,不,确切的说是王志和邓琪事件就是例子,谁都知道有人在背后搞王志,王志肯定得罪人,得罪了什么人,怎样得罪的,不得而知,或许是一句话的训斥,或许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滔天仇恨。
真要这样,你苗慧还是看的起我,能拿捏住我。我林晓情愿被你虐!只要你心里舒服就可!
谁让我心里一直有个她,谁让我对她一直恨不起来!
苗慧讲完,会场里响起来稀稀拉拉的掌声。
接着是郑胜利讲话,郑胜利笑眯眯的,不知道为什么,郑胜利感觉今天的阳光格外灿烂,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屋子里,屋子里的干部面色多是麻木,郑胜利却感到格外的亲切。
书记讲话一般在镇长后面,镇长安排具体工作,书记做强调,提高一下站位,重申一下工作的重要性必要性紧迫性,最后敲敲桌子,对不能按时完成任务的严肃处理等等。
郑胜利拍怕话筒,今天的状态不错,一定要多讲,讲好,压过镇长的气势。
“同志们--------”
忽然,外面响起来锣鼓声,锣鼓声“咚咚。”鞭炮噼里啪啦!
郑胜利一惊,脸色立马变了。
娘的,这是哪个村?又来集体上访了!
信访助理田大海和谷雨赶紧跑了出去。
锣鼓声已经到了会议室门口。
郑胜利合上笔记本准备走。
被群众堵在会议室里不是好滋味。乡镇工作,很多政策不接地气,群众有怨言,会指着他郑胜利的鼻子责问,要是回答不好,谁不定会有老头老太太指着他的鼻子骂,要是有人煽风点火,被人在腰上怼一锤,腿上被人踹一脚,他党委书记就很没有面子了,就是抓几个人,关几天,但是坏影响造成了。
几个人端起一次性杯子,一饮而尽。
林晓以茶代酒也喝了。
张威抹抹嘴吧:‘今天晚上谁在这里照顾兄弟?’
“张主任,我能下床活动,不需要人专门照顾。”
“你们几个喝了酒,在这里呼噜的山响,影响兄弟休息,我在这里收拾一下,照顾他一会儿。”谷雨说。
卫生院长说:“你们都回去吧,这里有护士,我今天晚上值班,我来照顾兄弟。”
“好,就这样说,兄弟有事打电话,我们走了。”
几个人旋风般的离去。
屋子里剩谷雨和院长张二峰,张二峰说:‘林秘书,你头上是皮外伤,没有伤及到颅脑,休息几天就能好了,你的昏迷是多种原因造成的,在河水里时间长了,会失温昏迷,呛水时间长了,也会昏迷,幸亏及时发现了你,要是再晚一阵子就不一定是什么结果了。主要是你身体素质好,换做其他人不会撑过一天一夜。’
“谢谢张院长,让你们辛苦了。”
张二峰一笑:“新来的女镇长要我全力救治,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要把我蛋子砸了,我敢不好好医治吗?”
林晓心里一阵热流,苗慧心里一直有他。
“需要什么你说,我的办公室在二楼。谷主任,我去各科室看看值班情况。”
张二峰走了。林晓说:“姐,你回去吧,强哥在家没有人照顾,你把鸡蛋鸭蛋带走,烧鸡猪耳朵都没有动,天热,你带回去。”
谷雨收拾了东西:“你一个人行吗?”
“行,绝对行,要不我下来蹦几下你看看。”
·······
在医院里躺了一周。期间张威他们来过多次,搬来的一箱酒喝完了。
吴曼也来了几次,一直要陪护,被林晓赶走了。
谷雨下班以后就过来给林晓送饭。
镇党委书记郑胜利来过一次,站了没有五分钟,假惺惺的嘘寒问暖以后就走了。
苗慧一直没有来,是不愿理来见他,还是太忙,把他这个另类小干部给忘了?
已经活动自如了,林晓决定出院,回那个河道管理所去。
十多天没有去了,不知道管理所的屋顶漏雨了没有。
办理的出院手续,林晓在医院门口,嘴里叼着烟,等三轮车过来。
谷雨急匆匆的赶过来:“你咋跑出来了?”
“我已经办理的出院手续,准备去河道管理所去。”
“你暂时不要去管理所了,先去镇里在党政办呆着。”
“谁的命令?”
“镇长,新镇长的命令。”
“新镇长让我留在党政办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
“我不去。”
“镇长的命令你敢违抗?”谷雨说。
林晓不想在苗慧的眼皮子底下,虽然想看到苗慧,但是想看到的是在大学校园里的那个青春活泼的苗慧,这个时候苗慧肯定是高高在上,虽然关心他,不过是对过去的愧疚。是对校园里那个活力四射的林晓的关心。
现在充其量是怜悯,是高高在上的施舍。
“我要回河道管理所。”
“林晓,你要是真的不想去党政办,暂时呆在医院里。你要是去了管理所,新镇长绝对对你有看法,以后就不好相处了。”
“在医院就在医院,有人送吃送喝,何乐不为?”林晓让人带来了一捆书籍,还没有顾着看,刚好这些天再充充电。
回到医院,不用再办住院手续,张二峰给安排了一个套间。
在套间里躺了两天,浑身憋得难受,晚上悄悄的溜出去跑步。
这一天,太阳还老高,张威领着人来了,带的有烧鸡猪脚拍黄瓜,还有一件酒。
“林晓,你们这是干什么?”邓金才板着脸问道。
“问你的女儿。”林晓硬邦邦的说。
“邓琪,我看你是狗屁不懂,你们两口子生气,给你妈说,给我说都行,怎么把酒店的保安叫来了,这是和别人干仗抢地盘?十几个保安,进来闹哄哄的,其他人见了会怎么说,我教女无方,你邓琪不懂事理。从今天开始,撤销你酒店总经理的职务。”
“爸,你看他把我打的!”
见女儿的脸肿了起来,邓金才也是生气。
“林晓,你下手太狠了吧?男人怎么能打女人呢?有事好商量,邓琪从小娇生惯养,我没有动过他一根手指头,我是脸朝外的人,换做其他老丈人,废了你小子。”
“你先问清楚你女儿都做了什么?我走了,以后永不再见。”
林晓拉着旅行箱昂然的走出别墅。
邓金才气的浑身颤抖,要是在二十年前,邓金才就直接上手了,自己现在是东陵县商会的会长,是公众人物,老丈人打女婿,传出去被别人笑话。
林晓在街上拦了一辆三轮车,回到了老家。
父母不知道县里的事情。林晓也不会给父母说工作上的事,说了他们也不懂,目前的情况只有担心。
在家里呆了三天,父母已经看出来这个宝贝儿子不对头。
父亲小心翼翼的问道:“听说县里的县长死了,是不是真的?”
“真的。”
“那你以后给谁当秘书?”
“一个县长死了,还会再派县长。”
“那你以后还给县长当秘书?”
“当秘书有什么好的,伺候人的活儿,被人喝来喝去的。”
父亲脸一黑:“要先学会伺候人,以后才会有人伺候你。”
“当官不是当老爷。当官有什么好的,一样被大官喝来喝去,没意思。”
“晓啊,你可不能这样说,当官是给群众办事,当大官才能给群众办大事。当官不能贪污受贿,不贪污不受贿,你的钱你自己花,你妈俺两个还能干活,不会往你们要钱,你要走正道,不能拿公家的,不能走哪吃哪。你当了县长秘书,你爹我在村子里都风光,村长见了我主动递烟。”
“你不让我白吃白喝,自己还不是白吸村长的烟?”
父亲嘿嘿一笑:“那不一样,我以前给村长盖房子,没有要他的工钱,吸他的烟应该。晓啊,你在家几天了,咋没有见你和邓琪打过一次电话,她就那么忙吗?”
“很忙,白天忙,晚上也忙。”
“下一次回来带上邓琪,你妈喂了几只鸡,下的蛋都给你们存着,回来你们带走,老母鸡也带走。”
“你们吃了吧,让她吃不如喂狗。”
母亲愣了一下:“你们是不是生气了?”
“人家是千金小姐,当初我就不愿意娶她,邓金才给你们两万块钱,你们就把儿子卖了。”
“晓,你咋说话的?你妈我们两个不是怕你没有钱花,在城里作难吗?”
“吃饭,吃饭,说那么多干什么?”林晓扒拉几口饭菜,站起来走了。
儿子难得回来一次,父亲破天荒的买来酒,想和儿子喝两杯,这时候只有喝闷酒了。
饭后,母亲来到林晓的房间,关切的问:“晓,到底出啥事?”
“啥事没有。”
“啥事没有你咋不上班?”
“我明天就上班去。”
家里是没法呆了。九岭镇政府党政办催促了几次,要林晓去报到。
报到就报到吧,辛辛苦苦考上了公务员,总不能一气之下就给开除了。
来到九岭镇政府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镇党政办里一个女的在翻看材料。
林晓在门上轻轻敲了几下。
“你找谁?”
“我是林晓,来报到的。”
女人脸上露出笑颜:“是林秘书啊,赶紧坐,坐。”
林晓打量这个女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圆脸大眼睛,高耸的胸,肥硕的臀部,估计是少妇了。
少妇给林晓端过来一杯开水:“林秘书,我是党政办的副主任谷雨,县政府办一直打电话问你来报到了没有。”
“这几天是你给我打电话的吧?”
“是,镇里其他人要么去县里开会,要么下村,我是在办公室守摊子的。”
林晓在其他镇当过协警,知道镇里的工作千头万绪,最忙的是书记镇长,其次是班子成员,然后是几个后备干部,相当一部分干部是混日子,有工作了就干,没有工作了找地方喝茶。党政办有一两个守电话的干部,也是比较忙的。
“党政办辛苦!”
“习惯了。林秘书,你稍等一会儿,郑书记刚从县里回来,我给他打个电话,说你来上班了。郑书记很关心你,天天问你来了没有。”
一个一般干部值得党委书记这样牵挂吗?
谷雨去里间打电话,出来说道:“郑书记在楼上等你,让你上去。”
“好吧!”
“我带你上去。”
“不用。”
林晓跟着汤健经常下乡,知道书记镇长的办公室在哪里。
来到三楼最东面的办公室,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请进。”
推开门,郑胜利在认真的看一份材料,过了几秒钟才从材料上抬起头。
“林秘书,你终于来了,听说你要来九岭镇,我心里既高兴又替你抱不平。高兴的是你这个县长秘书来了,是我九岭镇的光荣和骄傲。替你抱不平,你要是下乡,应该坐到我的位置的。”郑胜利微笑着,站起来,和林晓握握手。
其实,接到政府办打来的电话,郑胜利是一百个不愿意,林晓是县长的秘书,是县里的一支笔,跟着县长见过世面,吃过大盘荆芥。来到九岭镇这鬼不拉屎的地方,怎样使用林晓呢?晾起来不用,万一以后有领导问起来想重新启用他,肯定对郑胜利有意见。
让他和其他干部一样包村,林晓会干吗?
“郑书记,我来向你报到,是一般干部,在你麾下,争取不给你添麻烦。”
“林秘书,从接到政府办的电话,我就想了,来九岭委屈你了。把你安排为科级干部,我没有那个权限。这样吧,你来做镇长助理,参加班子会,享受副科级待遇。”郑胜利抽出一支华子烟,扔到林晓面前。
“郑书记,我来九岭,你看镇里哪个地方不用动脑子,不用动身子活儿交给我。大门口的门卫老了,要不我去做门卫也好。”
给王志当助理,就不怕我瞅见没有人的时候把他掐死!
郑胜利的脸立即拉了下来。
把林晓放到九岭,一定是得罪哪个领导了,林晓这小子有才华,但是骨子里有一股傲气,郑胜利肯定驾驭不了他,听说镇长王志和这小子的老婆关系不错,王志给自己搭班子,处处作对,林晓要是发现了自己老婆和王志不一般的关系,闹出来点什么动静,刹了王志这小子的威风,搞得他灰头土脸,以后在镇里肯定会夹住尾巴,任凭自己摆布。
林晓要是发现了自己老婆出轨,肯定不会再有傲气,以后在九岭也会老实起来。
安排林晓做镇长助理,传出去别人也会说他会用人,敢用人,义气,正直,够朋友。
一箭三雕。郑胜利都佩服自己的聪明。
不想,林晓一口拒绝。真的给他安排门卫的活儿?可能吗?那样,别人戳的不是林晓的脊梁骨,是他郑胜利的脊梁骨。
郑胜利尴尬的一笑:“林秘书刚来九岭,熟悉一下情况也可以,这样,你先在党政办过度一下,以后有合适的职位再说。”
“那就谢谢郑书记了。”
林晓起身,走出郑胜利的办公室。
郑胜利在后面狠狠的关上了门。
回到党政办,党政办里还是只有谷雨。
“谷主任,你在镇上熟悉,看有没有合适房子,给我租一间。”
自己在县城里没有房子,别墅是再也不会回去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出来了,就等着邓琪签离婚协议,然后彻底拜拜。
回老家太远,自己被放逐到九岭镇没有给父母说,经常呆在家里父母也会怀疑。
“郑秘书,你没有必要在镇上租房子,镇里忙的时候,你在值班室里对付一晚,镇里不忙的时候就回家。镇里的工作没有必要太认真。”
谷雨给林晓了一把值班室的钥匙。
“哥,为了我的事,让你委屈了。”
“那东西她没有要,你收起来。”
“哥,一块小石头,放在我那里没用,你保管着。哥,咱们换酒,红酒没劲。”
钱四毛跑下楼,从车里拿出两瓶三十年的台子。
倒满酒,两人一来一往,一瓶酒很快干了。
“四毛,九岭山里的那个厂子对你那么重要吗?”
“卜哥,你是不知道,在东陵,在吉昌还有省城,我都有茶楼会所,这些会所茶楼根本不赚钱,就是陪着领导们玩的。真正赚钱的生意在深山老林,厂子要是拆了,以后就没得玩了。”
“你放心就是,明天上班以后,我让人给她打个招呼,不是必须拆除不可的事情,多少年都那样子,苗慧是不清楚情况,还不知道知难而退。她之所以这样张扬,还不都是看苗得雨的面子,不给她难堪而已。”
“谢谢哥,要不咱们再来一瓶?”
“不喝了,今天下午加班开会,累了,回去睡觉。”
“天还早哩,回去也睡不着,我会所里新来了两个小妞,水嫩的很,让她们给你踩踩背揉揉脚,今晚睡在我的会所里。”
提起会所里的姑娘,卜高升眼里放出了光彩。
苗慧从海鲜店里出来,走在大街上,回味刚才在包房里的情形。
今天晚上的饭局,卜高升是另有所图,根本不是他说的自己难得回来一次,随便聚聚。
自己从九岭回来,高升怎么会知道?
难道有人跟踪?
那个钱四毛,在县里就听说过,弟兄几个的家族企业,在县里做的很大,怎样做大的外人不得而知,钱家几兄弟在县里的口碑很差。这个钱四毛肯定有求于自己,或者有求于自己的老爹。
明天是礼拜一,一般情况下县里很少会议,镇里能主动安排自己的事情,其他时间县里几乎天天有会,有时候已经安排好的事情,县里突然有了会议,镇里的活动就参加不了。
每一个领导都强调自己工作的重要性,都要求不得缺席,不得替会,没有特殊情况请假是不批准的,除非你在外地学习,或者生病了在医院里躺。
明天就开始对紫嫣山里的非法占地污染企业进行强拆,此事不能往后拖。郑胜利的态度很明确,不想触动里面的利益。自己要是态度暧昧,以后强拆恐怕难了。
于是给镇财政所长马蜂打电话,要他今天晚上安排几辆铲车钩机,明天上午八点准时在镇政府等候。
······
早上七点半,苗慧就赶到了镇政府,几辆铲车和钩机在院子里等候。
镇里星期一例会,会议以后全体干部集合去六马村的林子里开始强拆。
郑胜利快到八点的时候才到镇政府,见院子里停了几辆机械,生气的问党政办主任陈笑儒:“谁把几辆车停到院子里的,赶紧开走。”
“好像是财政所安排的车子。”
“财政所安排车子干什么?”
“具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强拆非法建筑。”
“哪里的非法建筑,我怎么不知道?你给我问清楚,是谁这样安排的,乱弹琴。”
郑胜利去了办公室,陈笑儒赶紧打电话讯问,分管土地的副镇长不清楚,问了财政所长,财政所长说是苗镇长安排的。
郑胜利知道情况后,气的拍桌子。
星期一的例会,一般在院子里进行,主要是回顾总结上一周的工作,安排部署本周工作,会议时间不长,一般半个小时左右,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新的一周开始。
“护士,哪个是林晓的病房?”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们来这么多人干什么?病人正在休息,不能探视。”
“护士大姐,我们是六马村的,林晓帮我们抗洪受伤了,这些是村民代表,走了几十里山路,让我们看他一眼就走。”
“人太多了,只能一人进去。带来的活物不能进病房。”
房门推开了,是吴曼,吴曼手里提着几个篮子,篮子里是鸡蛋鸭蛋鹅蛋等。
“林秘书,你好点了吗?”吴曼走到林晓的床头说。
“是吴主任啊,你咋来了?”
“村里来了十几个人,带来鸡鸭鱼,护士不让带进来,这是村民家里的鸡蛋鸭蛋,给你补补身子。”
“我没事,不要让村民破费了。”
“鸡鸭鱼我们放到门卫那里了,你留下几只,在街上炖了,剩余的让家里人带回去,都是村民散养的,营养价值高。”
“谢谢吴主任,你看谁兜里有烟,给我一包。”
“医生让你吸烟?”
“让少吸点。”
“你等着。”
吴曼出去,不一会儿带进来半包烟,还有打火机。
林晓要坐起身子,吴曼赶紧过来,抱住林晓的脖子,两团硕大在眼前晃悠。
“我能坐起来。”
“还是少动。家里谁来伺候你?嫂子呢?”
“我不需要人来伺候。”
林晓点上烟,大口吸了。
“你伤这么重,没有人照顾?嫂子再忙也应该照顾你几天。”
林晓面色阴沉,问道:“村里情况怎么样?”
“今年的庄稼不说了,倒塌了几所房子,好在没有死伤。现在正统计受灾情况,我刚把受灾情况表报到镇里。”
“支部书记回来了吗?”
“没有,我给他打电话,他说在新疆打工,回不来。”
“村里就你一个干部,够忙活的,你带村民回去吧。”
“没事,已经忙过去了,现在村里在清理街道,把低洼地方的水排出去。林秘书,当时决堤的地方到底咋回事,你水性那么好,咋就突然落进水里,还有那艘采砂船咋就不偏不倚的沉在决口的位置?”
“以后给你说,谢谢村里群众搜寻救我。”
“你是我们六马村的救星,是功臣。你要是死了,有村民提议给你树碑立传呐!都联系了石匠,准备给你刻一个同等比例的石人,放到决口处的河堤上,让村民永远怀念你。”吴曼笑着说。
“可惜我还没有死,那石匠少了一笔生意。”
忽然觉得尿急,林晓说道:“吴主任,你出去一下,我办点私事。”
“是不是想尿,我给你把便盆端过来。”
“不用,在便盆里我尿不出来,会尿到床上。”林晓笑笑。
“我给你扶住。”吴曼红着脸说道。
村里的女人都这样大胆吗?不过,能当村干部的妇女在村里绝对是泼辣的。
“那多不好意思。”
“那天晚上你去我家,不是把我的身子全部看了?林秘书你不要生气,当时我以为是有人趁着狂风暴雨,去我家里装赖的,所以就骂了你,给你道歉了。”
“你家里是不是经常半夜三更有人跳进去?”
“村里有几个光棍汉,喝了酒以后经常敲村里留守妇女的门,敢敲我的门的人不多,我敢煽了他们,那天晚上你好吓人哦,把我家的门都弄坏了。”
“改天我去给你修修。”
林晓下床,吴曼掂着吊瓶。
脚一挨地,一阵晕眩,吴曼赶紧扶住了他。
“不让你下床,你非要下来,你身子都晃悠了。”吴曼嗔怒的说。
“躺的时间长了,刚一下床,有点不适应,很快会好。”
来到卫生间门口,林晓要接过吊瓶。
“干嘛?你自己会尿。”
“会,一手拿吊瓶,一手帮你扒裤子。”吴曼嘻嘻笑着说。
本以为吴曼是说着玩的。谁知道吴曼挤进卫生间,“哗”的就把林晓的病号裤子拉下来了。
“你出去,赶紧出去。”林晓惊恐的叫道。
“我不看你的玩意。姐是结过婚的人,见过男人的,你当领导的,还这样封建。”
林晓想赶紧放了腰水,可是吴曼在身边,就是尿不出来。
“是不是沙土堵住下水道了,要不要帮你疏通一下。”
终于方便了,吴曼帮林晓提裤子,手不小心碰到了林晓的下腹,吓得“啊”了一声。
吴曼一手扶着林晓,一手举着吊瓶出来。
门被推开,谷雨提着一个饭盒进来。
见吴曼搀着林晓,愣了一下。
林晓忙说:“谷主任,这是六马村的妇女主任,来看我来了。这位是镇党政办的谷主任。”
“谷主任好。”
“外面那么多人,都是你们村的吧?”谷雨不高兴的说。
“是我们村的村民代表,来看望林秘书的。”
“在院子里闹哄哄的,影响卫生院的工作,都赶紧回去吧,给村民说林秘书没事,以后不要再来了。”
“那好,我让村民回去,林秘书这里要是没人照顾,我留在这里。”
“不用,镇里有好多干部,能轮流照顾他。”
“那好,谷主任,林秘书,我们走了,过两天我再来。”
吴曼走了。
谷雨说道:“兄弟,你真幸福啊,上厕所还有人扶着。要不要给镇长书记说说,让九岭三十多个村的妇女主任轮流来伺候你?或者让美女镇长亲自来伺候你。”
“村民来看我,总不能立即赶回去吧,他们带来了鸡蛋鸭蛋,一会儿你带回去。门口还有鸡鸭,都是活物,你也带回去。”
“我不要。”
“不是让你要的,你帮我养着,我想吃了你给我炖一只。”
“好吧,我给你养着。来,先喝了羊肉汤,刚出炉的火烧,趁热吃。”
确实是饿了。大口的喝羊汤,一个火烧几口就吃完了,要吃下一个,谷雨夺了过去:“不要吃了,医生说你几天没有吃饭,第一顿不能吃的太饱了,多喝点水。”
擦擦嘴巴,林晓又点上烟。
“你哪来的烟?谁让你吸烟的?”谷雨呵斥道。
“就一根,刚才在别的病房里讨来的。”
“哎,真是一个没娘的孩子,没有管吃喝,也没有人能管住你抽烟。”
“姐,你占我便宜!”
“我占你什么便宜了?没有扒你裤子,或者趁你睡觉猥亵你!”
“我问谁组织的酒局?”
几人面面相觑,都把头耷拉下来。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女镇长要找霉气蛋了。喝酒是不约而同的事,没有明确的发起人,谁都不愿意试试女镇长的深浅。
“没有人承认是吧,纪委介入调查,顶格处理,超越镇纪委的处理权限,我报县纪委做处理决定。”
镇纪委处理干部的最高权限是警告处分,取消半年的考勤奖。要是报到县纪委,至少是严重警告,取消一年半的考勤奖,不得提拔,取消评先创优资格。
“我组织的酒局。”林晓弱弱的说。
几个人回头看林晓,这小子真仗义。
“你叫什么名字?”苗慧煞有介事的问。
“林晓。”
“是在这里住院的林晓?”
“是。”
“你一个病号,敢喝酒。是不是早就好了,在这里躲清净?林晓,我不管你以前多么牛逼,也不管你在抗洪中有什么表现,从现在开始,取消你的病假,明天八点准时到镇里上班。今天的情况你做深刻检查,明天直接交给我,检查不深刻一样严肃处理。”
病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苗慧怒气冲冲的走了。
满屋狼藉。
几个大男人刚才牛逼轰轰的气势荡然无存。
吴曼清理满地狼藉。
张威吸完一支烟后,从兜里摸出二百块钱:“兄弟仗义,哥几个来看你没有给你买什么东西,带来的酒我们喝了,烧鸡我们吃了,这是两百块钱,你,买点营养品补补身子。”
“张主任,我身子已经好了。”
田大海几人也从兜里掏出钱,压在沙发垫下面。
林晓说什么不要。
张威生气了,说道“兄弟,你是嫌钱少还是看不起你这几个老哥?女镇长如果给你处分,扣罚的考勤奖我们几个给你双倍补偿。”
不收下不行,林晓说道:“这样吧,这钱我放着,等哪天不忙,正式下班了我请几位喝酒。”
张威拍着林晓的肩头:‘这不就对了,你这个兄弟我们几个认下了,以后不管是镇里还是村里,甚至是县里,谁要敢欺负你,给哥说,我们灭了他。’
“我们是干部,你不会有人欺负的。”
“你不懂,兄弟,以后就知道了,不要看有些人道貌岸然,其实一肚子坏水,不要怯气,有哥哥们给你撑腰,我们走了。吴主任,你辛苦一下,把屋子打扫干净。”
几个人走了,吴曼不紧不慢的拖地。
“这个小妮子,真不懂道理,这么多人,一点情面都不留,你是抗洪英雄,她这样对待你,以后镇里的工作谁还干?”
林晓点上烟:“她这是在立威!拿我开刀的。”
“镇里他拿谁开刀都行,拿你开刀不行,明天我给你树威。”
“你能给为树什么威?”
“明天你就知道了。”
天渐渐的昏暗。吴曼说道:“林秘书,你还没有吃饭,幸亏师太没有把这个饭盒给踢了,还热着,你吃一点。”
“我不饿,不吃,你赶紧回去吧,再晚了就回不到家了。”
吴曼看看外面:“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一个人不敢回去。”
“那就去街上的旅馆住。”
“这里两间房,你在里面睡,我睡沙发。”
“不行,女镇长要是知道我房间里睡了一个妇女主任,还不把我蛋子砸了?”
吴曼“哈哈”一笑:“你也怕女镇长了?”
“不是怕,不值得和她较劲,人家是官二代,来咱们这里就是镀镀金,过度一下,很快就提拔走了,咱和她较劲不划算,她随便折腾,有人罩着,咱们和她较劲,别人笑话。”
“一个房间又不是一个床,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再说了,女镇长会半夜来查你的房。”
“林晓啊,哥怕你一个人寂寞,几个伙计来看你了。”
“张主任,还没有下班哩,镇里不忙了。”
“镇里憋得慌,那个小娘们厉害,看见谁在办公室里打瞌睡打牌,会一通臭骂,我们几个找了个理由,出来放松放松。”
套间一间是病房,一间是会客室,有沙发茶几饮水机,在这里喝酒不会被人发现,这几个家伙真会找地方。
“兄弟,能不能喝一点?”张威问。
“月子婆娘会情人,宁伤身体不伤感情,我陪几个哥哥喝一点。”
“好,这就是乡干部的作风。林晓,叫我说你来这里对了,让我去当县长秘书我真的不去,不自由,像奴才一样的被喝来喝去。”
几个人喝上了,林晓陪着喝。医生已经检查过了,身体完全康复。
不一会儿,吴曼来了,带来了热乎乎的排骨汤。
见屋里人多,吴曼放下饭盒要走。
有人认出来这个漂亮的少妇是六马出的妇女主任,吴曼穿的清凉,几个男人眼睛都直了,拉住吴曼不让走。
“几位都是领导,俺不打扰了。”吴曼扭捏说道。
“妹子,你来了正好,这排骨汤兑上,喝一杯。”
酒场上来了漂亮女人,几个大男人岂会放过?不一会儿就进入高潮。
吴曼的脸红扑扑的。
土管所长端起杯子,说道:“吴主任,和哥喝一杯,这几天我见了漂亮女人心慌意乱,女镇长让我对全镇的违法占地排查,已经递上去几个排查结果了,镇长还是不满意,训我想训小孩一样。来,给哥哥压压惊。”
“哈哈哈----以前你见了漂亮女人眼睛发直,这时候发憷了?”信访助理田大海说。
“老田,你还说我,昨天我看见小娘们镇长训你,你不也是快把脑袋插进裤裆里了?”
“小娘们根本不懂基层,前天一个老太太去镇里反映她年轻的时候被村里的干部摸了大腿,要求处理。这事都过去快五十年了,我咋去处理?和她争辩了几句,女镇长拍桌子,要求不管怎样要息事宁人,我咋去做工作,那个干村部都死了十年了。”
“你说的是大王庄的王彩妮吧,我刚毕业当包村干部的时候她就上访,镇里因为她信访工作经常落后。”张威说。
“不说了,喝酒喝酒,吴曼妹子,我已经喝了,你也要干杯。”
吴曼说:“我听说镇长还是一个姑娘,你们这样说,要是被她听见了,不把你们劁了才怪。”
“谁会去给她汇报,你,你,还是你。”张威用筷子指着几个人。
“林晓,你会给镇长汇报吗?”
“我还没有见过新镇长。”
“好,咱们这里谁都不会出去乱说。叫我说,新来的镇长是一个石女,一辈子不会有感情,以后就是一个师太,灭绝师太。”
“哈哈哈-------”
几个大男人狂笑,这就是基层干部,关上门什么话都敢说。
忽然,门“咣”的一声开了。
一股冷风吹来,伴随着冷风,一个冰冷美人出现在门口。
是苗慧。相比几年前,苗慧依然那么漂亮,多了几分成熟和冷艳。
苗慧上前一步,一脚就把茶几踢翻了,茶几上的茶水、酒液、烧鸡猪脚撒了一地。
“上班期间,你们敢躲在这里喝酒。谁组织的酒局?”
几个大男人面面相觑,几人都是镇里的中层干部中流砥柱,就是郑胜利来了,也不敢掀桌子。要是几个人都都撂挑子,镇里的工作就漂起来了。
“苗镇长,林晓因为抗洪受伤,没有人照顾,小林的心里受到了极大伤害。我们几个看他可怜,陪他唠唠嗑,学习一下县里干部的工作作风。”
村室离离学校不远,打开村室,把里面的铁锹发下去,还有很多麻袋,虽然有麻袋被老鼠咬破了,但是管用。
“你们谁离这里近,开来一辆拖拉机,把麻袋和铁丝装上,拉到河堤上。”林晓说。、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光头小伙子说:“拖拉机开来,跑一趟给多少钱?”
“二百。”
“二百?给五百也不干,去河堤上要绕路,油钱都不够。”
“那就五百。”林晓咬咬牙说,倘若以后镇里不报销,自己的工资能承担得起。
“要是拖拉机掉进河里怎么办?”
“我赔你一辆。”
都什么时候了,这些村民还在讨价还价。
“哈哈-----你是书记还是镇长,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死去县长的秘书,犯错误被贬到九岭了,在镇里你什么都不是。你说赔拖拉机,到时候你不认账,我们照你蛋上踢。”那个光头说。
“秃子,胡说什么?他是镇里干部,本可以热被窝里睡大觉,不放心村里的群众才冒雨赶过来,你什么觉悟。都不要说了,我家的拖拉机在前面的空院子里放,黄毛,你去开过来,装上麻袋咱们一起去河堤。其余的人扛上家伙抄近路去河堤。”
“嫂子,从河堤回来以后你给我说一个媳妇。”
“好,赶紧去吧!”
“你娘家妹子上一次来,我看着就不错。”
“赶紧去,表现好了,镇里给你披红带花,还愁没有媳妇?”
黄毛匆匆走了,其余的青壮男人扛着铁锹也走了。
“林秘书,你不要见怪,我们这里偏远,村民就这样的素质。他们还没有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这不怪他们,村里平安几十年了,他们不知道洪水的厉害。支部书记不在家,你能把村民组织起来,安全转移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
拖拉机开过来,从学校里过来几个老人,帮助装麻袋铁丝。
车子装好以后,黄毛开着,林晓和吴曼坐在麻袋上面。
有老人要一起去。
林晓劝道:“各位大叔大爷,你们不要去了。河水快漫上河堤了,很危险,你回学校里面,给群众讲清楚,千万不要擅自往村里去,村里低洼,洪水无情,要是突然溃堤,跑不回来的。”
“小伙子,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几个年龄大,经历过四十年前的洪水,让我们和你一起去河堤吧。”
“天黑路滑,村民需要照顾,等天亮以后再说。”
“小伙子,给镇里领导说一声,六马村群众感谢领导,感谢政府。”
“好了,都回去吧!”
拖拉机轰鸣着前行。
几个老人站在雨水中,不住的摆手。
他们这一代,真切的见识过灾难面前,领导干部是怎样以身作则率先垂范的。
拖拉机在高坡的地方蜿蜒前行,地面是渣石,车轮不断的打滑。
林晓和吴曼钻在一块塑料布下面。车子晃悠,吴曼的身子不断的撞击林晓。
刚开始吴曼主动的避开和林晓肌肤接触,当突然一个晃动,吴曼差一点从车上摔下来以后,吴曼抱住了林晓的胳膊。
刚开始身子冰凉,慢慢的身子有了温度。吴曼的柔软的身躯接贴着,甚至滚烫起来。
“吴主任,你当妇女主任多长时间了?”林晓打破沉默。
“上一次换届的时候村民非要选举我,当了两年了。我当妇女主任,家里都不愿意。这个村子混乱,支部书记胡昌林几个月前在河堤上挨了一顿打,在医院里好几天,回来以后写了辞职报告,镇里不批准,他就外出打工了,一去几个月。镇里安排工作找不到人,就找到我的头上,我也是不想干,等支部书记回来的了我就出去打工。”
“谁打的胡昌林?”
“不知道,胡书记不说。”
“一个支部书记挨打,宁愿吃哑巴亏,也不说。打他的这个人有能耐,镇里领导应该给他做主。”
“胡书记去找镇长书记了,听说胡书记和郑胜利吵了一架,撂挑子不干了,但是郑胜利不批准。”
车子忽然一个趔趄,吴曼赶紧抱住林晓,林晓本能的揽住吴曼的身子,天黑,手掌抓到了一团绵软。
林晓赶紧松开,吴曼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挪动身子。
拖拉机上了河堤。
往旁边一看,河水几乎和河堤平了。
河堤被浸泡的松软,拖拉机仄仄歪歪。
走了一阵,车子停下,黄毛在前面大声说:“嫂子,前面不敢走了,会翻车的。”
林晓跳下车,见几百米外有亮光,那是已经到河堤上村民的手电筒光亮。
林晓用手电筒往前晃晃,对面的灯光也晃晃。
看看河堤,真的不敢往前走了。
吴曼要从车上下来,瞅瞅河堤,不敢往下跳。
“吴主任,跳吧,我在下面接住你。”
吴曼闭着眼睛纵身一跃,林晓一把抱住。
“黄毛,你在这里看着拖拉机,我和林秘书去前面看看。”
“嫂子,林秘书是镇里干部,让他在这里看着拖拉机,我陪你过去。”黄毛眼热林晓刚才的一抱。
“你跟着我能干什么?我们是去查看险情。看好拖拉机,我们一会儿回来背麻袋。”
雨小了一些,冷飕飕的。
脚上的凉鞋烂了,林晓脱掉鞋子,放到河堤下面的草丛里,险情过后,回来找鞋子,也许补补还能穿。
吴曼穿着半高跟的凉鞋,这时候扭扭歪歪,也是不能穿了,干脆脱掉鞋子,一起放到草丛里。
一道道闪电袭来,吴曼的的裙子贴在身上,和果体没有什么区别。抗洪抢险,不是请客吃饭,你打扮这么清凉干什么?锦衣夜行,谁会看得见?
“走吧,”吴曼拉着林晓的胳膊往前走。
走了不远,一个浪头打过来,吴曼脚下一滑,跌进河水里。
林晓赶紧去抓,抓了几下才抓住。
拖上来,吴曼一阵咳嗽。
“是不是喝水了?”
“嗯!”吴曼勉强回答道。
“你不要去前面了,回到拖拉机的地方,让黄毛照顾你,我去前面。”
“村里的青壮年不好管,他们不会听你的指挥。”
“我前敌指挥,你稳坐中军帐。”
“呕-----”吴曼干呕起来。
“你呛水了,我给你治一治。”说着,林晓抱起吴曼,扛在肩上。
要是往常,全镇干部会议以后,好多干部就以下村的名义找酒摊了,今天中午都老老实实的在镇食堂里吃饭。
吃过饭以后,林晓在值班室里睡了一会儿,起来,见镇大院里很少人了,端着茶杯走进党政办,谷雨一把拉住他:“林晓,帮帮姐的忙,难为死我了。”
“啥事?你说。”
“苗镇长让我拿出一个近三年的总体规划,我做了几次,苗镇长都不满意,刚才在楼上对我一阵呵斥。”
“前年全县修编,每一个镇都有自己的五年规划,把那个规划给她不就行了。”
“我给她了,她说不行,假大空,没有实际操作意义。五年规划已经过去两年了,剩余的三年根据上级政策,要依据九岭镇的实际情况,拿出切实可行的规划。”
林晓一笑,点上一支烟:“新镇长能不能在这里干上三年是未知数,说不定一年半载就飞走了,做什么规划?每一次规划,县里花几百万,镇里花几十万,有用吗?都是摆设,不必当真,拿来,我给你润一润,保证过关。”
谷雨把前年做的五年规划和自己做的三年工作要点草稿给了林晓。
林晓在电脑上修修补补,提高一下站位,修饰一下文字,描绘一下美好蓝图,对谷雨说:“好了,拉出来送给镇长吧。”
谷雨看看,心里忐忑:“林秘书,这行吗?”
“她就是作秀,想作秀,我秀的不行吗?”
“比我做的好多了,读起来像优美的散文。要不咱来一起给苗镇长送去吧?”
“我不去,我是一般干部,汇报工作最多只汇报到你那里,越级汇报的事情我不干。”
“你是不是见了女镇长头皮发紧?”
“我头上伤还没有好,医生说了,要休息,要静养,情绪上避免刺激。”
“我是说你下面的脑袋、”谷雨笑着说。
“我菊花发紧,她有吗?”
“哈哈哈-----刚才还多人说你是爷们,我看是骡子的摆设,苗镇长彻底把你制服了。”
“你不要激我!”
“好兄弟,姐不是激你。姐求你帮帮忙,陪我走一趟,你真怕苗镇长把你蛋子砸了?”
“我没有见镇长的理由啊!”
“你的检查交了吗?”
“没有。”
“上午开会的时候,苗镇长要你的检查,你没有好写,才让你站到台子上的,你赶紧写,一会儿咱们一起去镇长的办公室,我去汇报三年规划,你去交检查。”
仔细想想,该交检查了,要是不交,苗慧再发火,是不定会处理全部参与喝酒的人。
点上一支烟,铺开稿子。
写什么呢?
思来想去,在稿子上几下了几行字: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
飘满了死者弯曲的背影,
冰川纪已经过去,
为什么到处都是冰凌?
好望角发现了,
为什么死海里千帆相竟?
我来到这个世界,
只带着纸,绳索和身影,
为了在审判前,
宣读那些被判决的声音。
告诉你吧,世界
我---不---相---信---
······
写好,塞进信封里,糊上,在信封上工工整整的写上:我的检讨书。
“林晓,你写一份检讨,还工工整整的装进信封里,是怕被别人看见?是不是给镇长写的表白信?”谷雨说。
“我太高看我了,我癞蛤蟆没有那么远大的志向。”
“那就走吧,镇长在办公室里。”
林晓跟在谷雨的后面,来到二楼镇长办公室。
敲门以后,里面想起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请进。”
推开门,苗慧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桌子上几叠文件。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