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天风厉俏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官场:我位居高位不过分吧!陆天风厉俏 番外》,由网络作家“牧羊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天风你挑大拇指:“厉害!”“怎么了?”厉俏有些紧张地问道,脸上的疲惫一扫而光。陆天风把刚才叶修润的分析讲了一遍,厉俏的脸刷得就白了,从椅子上蹦起来就朝会议室跑去。刚才会议室还像作战室一样紧张有序,现在却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办公室的小年轻在低头玩着游戏,会议桌上的残留的文件和垃圾依然能显示出这里刚才有过很多人。“人呢?”厉俏对年轻人喊道。“徐局长说大家都很辛苦,让大家都去吃饭了,留下我在这听电话。”年轻人怯怯地说道。“胡闹!”厉俏气得脸色发白,摸出电话给徐银祥打了过去。“厉俏啊,刚才没找到你,我们在清雅居大酒店,你快过来吧。”电话里传来徐银祥豪爽的声音,话筒里还伴随着嘈杂的谈笑声。“徐局,有情况,您赶紧回来吧。”厉俏把刚才陆天风的话简...
《重生官场:我位居高位不过分吧!陆天风厉俏 番外》精彩片段
陆天风你挑大拇指:“厉害!”
“怎么了?”厉俏有些紧张地问道,脸上的疲惫一扫而光。
陆天风把刚才叶修润的分析讲了一遍,厉俏的脸刷得就白了,从椅子上蹦起来就朝会议室跑去。
刚才会议室还像作战室一样紧张有序,现在却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办公室的小年轻在低头玩着游戏,会议桌上的残留的文件和垃圾依然能显示出这里刚才有过很多人。
“人呢?”厉俏对年轻人喊道。
“徐局长说大家都很辛苦,让大家都去吃饭了,留下我在这听电话。”年轻人怯怯地说道。
“胡闹!”厉俏气得脸色发白,摸出电话给徐银祥打了过去。
“厉俏啊,刚才没找到你,我们在清雅居大酒店,你快过来吧。”电话里传来徐银祥豪爽的声音,话筒里还伴随着嘈杂的谈笑声。
“徐局,有情况,您赶紧回来吧。”厉俏把刚才陆天风的话简单一转述。
“没那么严重吧?”徐银祥没太在意的样子:“这样,你给雷局长打电话,让他组织几个人去现场看看,有情况及时给我汇报!”
厉俏恨得牙痒痒,连忙又跑去综合站找陆天风。
“赶紧给雷局打电话,他要是不来,问问他能不能把车派过来。”雷振峰是辆进口越野车,底盘高,不容易淹水。
厉俏给雷振峰汇报了情况。
雷震峰下午在会议室生了一肚子气,看到徐银祥在那高谈阔论他就烦,韩英还在那一个劲附和。等徐银祥说带着大家吃饭去的时候,他话都没说,直接起身出门回家了。
“我马上过去,你们等我!”雷震峰尽管气还没消,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那边陆天风也给萧尘打了电话,让他赶紧来单位。
厉俏一个接一个给水利站的人打电话,但基本都在清雅居大酒店,而且徐银祥命令他们不要走。
“这个徐银祥倒是会卖人情,居然请大家去清雅居大酒店吃饭,那里是黄北档次最高的几个酒店之一,单位账上没钱他是不知道吗?”厉俏恨恨地说道。
“不是一贯如此嘛。”陆天风说道:“当初你这样的人精不也和他走得最近吗?何况韩英那么单纯的人。”
徐银祥刚来单位的时候,他那豪爽作风很得年轻人的好感,而且他也体贴关心年轻人,但是和雷震锋又不同,雷震峰是体现是事上,而且很多好事是背后做,事后又不张扬卖弄,而徐银祥是体现在语言上。很多时候,语言是更能打动人的。因为眼耳鼻舌的感受是最直接的,至于认识和体会那就要更深一层。
即便到了现在,徐银祥在单位年轻人里也依然很有市场,也就陆天风、厉俏、萧尘、叶修润几个人能看明白,甚至姚子方到现在都觉得徐局长是难得的好领导。但看明白的几个人精里,陆天风和厉俏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叶修润淡淡的从不谈论这些,萧尘更是在努力修炼自己不要分是非。
二十多分钟后,萧尘刚进屋,雷震锋就到了楼下,打电话给厉俏:“你让他们几个下楼,你在这里值守。现在这里是指挥中枢,很重要。”
陆天风和萧尘下了楼,雷震锋有些吃惊:“就你俩?”
“都跟徐局长吃饭去了,就还一个小孩,让他给厉俏打打下手。”陆长风一边上车一边说道。
“妈的,都说灾情就是命令,别说下雨,就是下刀子也得赶过来!还他妈有空去吃饭!”雷震锋火气很大,一边开车一边骂。
“估计喝上了。”陆天风淡淡地说道。
雷震锋面色铁青摸出电话给韩英打过去,依然没人接,他只好给副局长冯正刚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林业站的几个小伙子过来。
冯正刚副局长立刻答应下来。在班子里,雷震锋和冯正刚走得比较近,冯正刚为人刚正,但有点狂傲,俩人在看不起徐银祥的为人这一点上非常有共同语言。
尽管雨下的小了,但路上的积水却明显涨了。很多下水道的井盖都被顶起来,咕咕的冒水。车行驶在路上,有点行船的感觉。
“妈的,年年搞市政工程,搞了那么多年,居然就连几个小时的雨都抵挡不住!”雷震锋又开始骂起来:“去年尤香菊还让郝连才从我这里转了三十万的经费,说是防汛用,我看都被他俩吃干喝净了吧!”
等到了乔家坝附近,几个人不再说话,盯着路边找闸口,雷剑锋和萧尘不太参与水利的事,根本没来过。陆天风倒是来过,但二十多年前,也早忘得差不多了。
对于全区的水利设施,谁也没有叶修润掌握的更清楚。但陆天风并没有给叶修润打电话,他觉得修润的体力可能不足以应付危险的场面,他更适合羽扇纶巾坐在大帐里。
雨渐渐又下得大了起来,遮挡了视线,几个人更找不到准确的位置,车沿着清河来来回回走了四五趟,半个小时后才终于来到了沙家坝的桥涵闸旁边。
“我先去看看。”陆天风第一个下了车,冒雨向坝上爬去。
雷正锋和萧尘也下了车,刚要往坝上爬,一辆车驶过来停在坝前。
原来是冯正刚到了,他带了三个小伙子过来,其中一个以前跟着叶修润打下手,所以对桥涵闸的位置也很熟悉。
“就你们俩?其他人呢?”冯正刚还保留着一些军人作风,说话声若洪钟,见只有两个人,有些不可置信。
“天风上去了,我们仨来的。”雷正锋指了指坝上,苦笑道:“其他人喊不动,都跟徐银祥喝酒去了!也就能麻烦老哥你了,你也知道,我那里都是些女同志。”
雷震峰有时候很羡慕冯正刚,林业站全是男的,不像项目办,一个男的都没有。
“妈的,这要是在部队,先关了禁闭再说!”冯正刚骂道。
雷正锋冷哼了一声:“怪不得别人,当领导的麻木不仁,还怪下面把命令当儿戏吗?!”
冯正刚吃了一惊,以前郝连才那么过分,都很少听到雷震峰说的这么直接。
六个人爬上了堤坝,正好碰到陆天风弯腰从闸房里出来。
“怎么样?”雷震峰问道。
“电机、传送带都没了。”陆天风苦笑着摇头:“里面住了一个拾荒的,锅碗瓢盆很齐全,我问了一下,在里面住了大半年了。”
“问问厉俏,这一块是谁摸排的?”雷震峰火了,回头对陆天风吼道。
陆天风打了个电话,厉俏都没考虑,说这块是农业站的几个人负责人的。
“又是徐银祥!”雷震峰和冯正刚异口同声。
“雷局,冯局,你们看。”陆天风指着桥下河水,一脸焦急,清河的水位离堤坝也就二十公分了,可几条支流的水还在源源不断的进来,如果再不提闸放水的话,很快就要漫堤了。
陆天风闻着厉俏身上散发的幽香,感受着年轻的结实柔软,身体不由自主又起了反应。
厉俏觉察到了陆天风的反应,心跳有些加速,从陆天风的怀里出来冲向雨中,回头喊道:“走吧!年轻无敌,何惧风雨!”
陆天风赶紧追上几步,想重新给厉俏遮雨,厉俏却敏捷的一躲:“我要迎击风雨,不躲在任何人的臂膀之下。”
陆天风明白厉俏是为了化解尴尬,便将衣服扔了过去:“我赠你一件迎击风雨的法器。”
厉俏没有拒绝,伸手接住撑在了头上。
两个人从河堤跑上来,在路边找了个遮雨的地方。好久,才终于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陆天风本想先送厉俏回家,可厉俏的钥匙却忘在了办公室,于是两人又一块回了农林局。可到了办公室,厉俏还是找不到钥匙。
“难道是掉在河边了?”厉俏翻箱倒柜到处找。
“看样子,这场风雨之战,你是被打的落荒而逃,丢盔卸甲。”陆天风心中倒有些窃喜,这是不是要共度一宿了。
厉俏一脸嗔怒:“你能不能干点正事帮帮忙?”
陆天风端起脸盆,微微一鞠躬:“迎击风雨的英雄,容在下去打盆水,回来帮英雄擦擦身子。”
厉俏脸刷得一红,飞起一脚,又被躲过。
“狗东西,我警告你,别再提这件事!”厉俏红着脸恨恨的说道。
陆天风拿了毛巾肥皂,又从一个柜子里找出一条裤子,端着脸盆去了洗手间,简单冲洗了一下,端了一盆水回综合站,对愁眉苦脸的厉俏说道:“英雄,洗洗身子吧。”
“唉,”厉俏叹口气站起来:“你退下吧!”
“都看过了……你洗吧,我去给雷局打个电话。”陆天风没等说完,见厉俏拿起了拖把,便敏捷地开门出去了。
厉俏擦完身体,并没有衣服可穿,只好先将湿着的内衣穿上。只穿内衣也不敢出去倒水,便开门喊陆天风帮忙。
陆天风进来,故作严肃地责备道:“这湿衣服怎么能穿呢?快脱了晾干。”
厉俏轻叹口气:“人体烘干吧。”
陆天风倒了水回来,坐在外间,厉俏在里间,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找话说。但是一个只穿着内衣,一个光着上身,聊天的氛围怎么也找不到在河边的感觉。
话题越来越难找,气氛也越来越有点尴尬。
陆天风索性起身走了进去:“风雨之战结束了,咱们来场云雨之战吧!”
“滚出去!”厉俏羞红了脸,拿起枕头砸了过来。
陆天风接过枕头放在一边,过去把厉俏按在了床上。
从抗拒推搡,到任其摆布,再到主动。
有过一次经验的厉俏,没有了上次的慌乱,这次更加激情、和谐而美好。
“你欺负我。”事毕,厉俏低着头,很伤心的样子。
陆天风有些不忍,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了,但对不起三个字总也说不出口,半晌才挤出几个字:“那你打我几下出出气?”
“我给你留个印吧。”厉俏的表情立刻生动起来,过来寻摸了半天,最后目光落在了肩膀上,还用手先擦了擦:“就这里吧。”
陆天风一咬牙:“来吧!”
厉俏张口狠狠咬住了陆天风的肩膀,咬的够狠,陆天风疼得眼里差点出泪。
好半天,厉俏才张开了口,一排深深的清晰的牙印。
陆天风强忍住痛,柔声问道:“出气了吧?”
“嗯。”厉俏起身把衣服穿好,打开抽屉拿出一串钥匙,莞尔一笑:“我回家了。”
“你?!!”陆天风目瞪口呆地看着厉俏,一时说不出话来。
厉俏打开门,回头说道:“你晚上说我们一块做个好人,我同意,希望你也做到!”说完飘然而去。
陆天风哑然失笑,当市长的时候,身边也围绕着一些女人,里面也有演戏的高手,但真正骗过他的却没几个,更没有像厉俏这样当场自己把自己揭穿的。
第二天上午,局长郝连才去参加区里的会议,路上他给陆天风打电话问了有关昨晚事故处理的情况。听完陆天风的汇报,郝连才很高兴,只夸陆天风这事办得漂亮,不亏是得了他的真传。
局长不在家,局长办公会自然也就取消了。
陆天风意识到,人生的剧本发生了变化,很多事可能不在他的掌握内了。因为按照上一世的剧本,今天上午的局长办公会将确定他为年轻后备干部人选。
事后知道,郝连才是被分管城建的副区长王伟喊去的,因为一早市政局韩英就去找他,想让王伟副区长帮忙协调一下,昨晚的赔偿能不能两个单位分担,因为责任本身就是两个单位的。
郝连才没给王伟区长面子,死活不拿钱,一口咬定这事农林局没有任何责任。
最后王伟副区长也没办法,一来他不分管农林局,说话就不太好使,二来郝连才名声很臭,又是老资格的局长,真闹僵了也不好下台。于是忍下这口气,让韩英把钱拿了,把聚集在市政局的死者家属赶紧打发走。
韩英委屈的差点当场掉泪,郝连才却洋洋得意,还到处炫耀了一番。
可是世事难料,事情在下午就出现了变化。
这场雨东州各个县区都出现了或大或小灾情。市里的常委按照包挂,都到各个区县进行指导救灾。其实除了分管防汛的副市长,其他的领导下来转转很多时候也就是走个过场应付一下,区县汇报也好,接待也好,气氛就比较放松。只有两个人,区县才需要高度重视,那就是书记和市长。
因为黄北区是东州市的洼地,东州市是个近漏斗型的地形,而黄北区正处在漏斗的底部,所以市委书记王天河在查看了省委驻地的南翠区和省政府驻地的东湖区后,第三站就来到黄北区实地查看情况。
区委书记黄天生担心市委书记问的详细,便要求相关部门的局长、分管局长和熟悉情况的一名工作人员都来参加会议。郝连才便把尤香菊和陆天风带上了。
市委书记并没有按区里规划的路线走,直接沿靑河看了一些桥闸的情况,总体破败无人管护,市委书记王天河一路黑脸,一路批评,区委书记黄天生脸上很是挂不住。
听取汇报的时候,市委书记王天河突然问道:“近期有没有人员伤亡?”
区委书记黄天生还没掌握昨晚的情况,看到给他准备的材料上写着两人,便说道:“书记,确实有人员伤亡情况,目前掌握是死亡两人。”说完回头看看副区长王伟:“你把具体情况给书记汇报一下。”
王伟心中暗自侥幸,幸亏上午出了那档子破事,自己还算了解情况,便把夫妻俩酒后骑摩托车坠河的情况简要汇报了一下,重点讲了韩英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主动担当,当晚就顺利解决,群众都很满意。
市委书记王天河一直黑着的脸此时才有了些缓和:“不错!领导干部,就是要领着干,带头干,就是要担当!上午去了两个区,也出了类似的情况,部门推来推去,直到我去都还没解决,群众非常不满意!这样尸位素餐的干部能用吗?”
市委书记王天河说着说着又动了火,区委书记黄天生连忙说道:“书记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出这样的问题。”
市委书记王天河冷哼了一声:“我看你们防汛的准备工作问题也不少!”
区委书记黄天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敢再说话。
市委常委秘书长跟区委书记黄天生是同学,关系一直很密切,见状便岔开话题说到:“这位韩英同志在不在?”
韩英起身:“书记,我是韩英。”
市委书记一看,居然是个年轻的气质容貌俱佳的年轻女局长,不禁有些意外,语气便更加缓和了:“事故处理还是不错的,但是一路看过来,这些桥涵闸管护都非常不到位,下一步还需要加强。”
韩英是个心思单纯的人,当即就说道:“书记,清河的桥涵闸归农林局,不在我们市政局职权之内。”
区委书记黄天生脸色变得难看,市委书记刚说了部门不要推诿扯皮,这马上就来了。
“你不是农林局局长?”市委书记王天河有些意外:“这事不应该农林局处理吗?农林局长在不在?”
郝连才起身,他还沉浸在没主动出赔偿款的懊悔中,并没嗅到空气里弥漫的危险气息,:“书记我在。”
“昨晚你在哪?在跟谁喝酒!”市委书记王天河沉下了脸。
郝连才吃了一惊,昨晚他去夜总会喝酒被书记知道了?没出什么事啊!他脑袋急速旋转,想说谎又不敢,承认去夜总会喝酒更不敢,只好诺诺地说道:“昨晚来了几个外地同学…….”
市委书记王天河气得一拍桌子。
郝连才连忙说道:“书记,我们局也派人去了现场,并且指导市政局和街道妥善处理了此事。”
“指导?谁去指导的?你派一个副局长去指导其他局的局长?”王天河说完看看:“那位副局长来了没有?我认识一下!”
会场一片安静,没人说话。
郝连才想解释一句不是副局长去的现场,可是看到会场的氛围,张张嘴又咽了回去。
过来足足有七八秒的时间,会场像凝固了一般。没人说话,也没有人动。
“谁是农林局副局长,请站起来。”还是市委常委秘书长打破了凝固。
区里参加会议的人员有些认识尤香菊的人,纷纷转头望向她。
好在尤香菊正好坐在市委书记王天河的正背后,所以别人看她,王书记倒是没看到。
即便如此,尤香菊也紧张得冒汗,用手推推旁边的陆天风,想让他站起来,陆天风却装作不懂,也转头看着尤香菊。
“今天吧!今天就去!”韩英不耐烦的挥挥手,仿佛片刻都不想见到这个人!
“局长,公示期还没过,是不是等公示期过了再去更稳妥?”陆天风心里想的是趁报道前,把那个小院的手续包括贷款全部办完,这样他就能心无旁骛的去上任了。
韩英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都是被眼前这个人气的!同意了觉得没面子,不同意,陆天风说的又有点道理。
“我再考虑一下,你先出去吧!”韩英觉得她这个结尾还不错,最后还是得由她定。
陆天风走后,韩英回想刚才陆天风的样子和说的话,脸又红了一阵。
过了一会,她从抽屉里拿出一面小镜子,对着镜子做出各种笑的表情,果然是好看。
照着照着,韩英仿佛烫手一样,突然把小镜子一扔:“我怎么能听他的呢!”
离公示期满只有两天了,陆天风也准备就绪,就等赴任了。
厉俏这天进来:“宣布一个好消息,单位来一个美丽的小姑娘,没有对象的可要做好准备了!”
“那修润就别掺和了。”陆天风笑嘻嘻地凑过来,“有照片吗?让我们三个看看。”
“我说的没对象的!”厉俏不易觉察的狠狠踩了陆天风的脚一下,然后对姚子方和萧尘喊道:“过来看看照片。”
姚子方走过来看了一眼,眼神不由一亮。
尽管只是一张黑白照片,但精致的五官,一看就是个美女。
“萧尘,你也过来看看。”厉俏喊了两遍,见他不动,只好走过去放他面前:“看看,漂亮吗?”
萧尘看看照片,又抬头看看厉俏,再低头看看照片,然后又抬头看看厉俏:“确实比你漂亮。”
“烦人!”厉俏气呼呼的转身往外走。
“哎,我还没看呢。”陆天风喊道。
厉俏回过头剜了他一眼,眼里放着寒光。
“算了,我不看了!”陆天风连忙摆摆手。
第二天一上班,女孩来报到了,穿着蓝色的牛仔裤,白衬衫扎在纤细的腰里,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洋溢。真人比照片还要漂亮,身条高挑,双腿修长,皮肤极为白皙,脸庞明明是瓜子脸却又让人感觉温润,精致的五官,过肩的长发烫的很时髦,甚至比电视里的明星还要漂亮。
厉俏带着他各个办公室转了转,最后来到综合站。
姚子方平时就很注意形象,今天更是特意理了发,显得精神不少。
“露瑶,这是姚子方,姚科长,负责农业、水产、蔬菜,人很好,乐于助人,还是农业专家,你以后需要请教的,就过来找他。”厉俏不吝溢美之词。
“您好,姚科长,以后还请您多指教,多帮助。”陈璐瑶显得有些拘谨。
姚子方明显比平时热情很多,也主动很多,伸出手说道:“谈不上指教,咱们相互学习,我来的时间长一点而已,有事随时可以找我!”
陈璐瑶微微一犹豫,还是伸出芊芊指尖放在姚子方手里:“谢谢姚科长。”
“这是叶修润,叶科长。”厉俏又夸赞了叶修润一番。
叶修润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点头示意。
陈璐瑶也带点害羞的点点头。
“他有对象了,是大学同学。”厉俏特意强调了一句。
陈璐瑶脸微微一红,她的脸红很有特点,是从耳根处开始,逐渐弥漫上来,消退的时候也是慢慢往耳根处逐渐消失,好像耳根处有个小孔,可以飘出绚丽的红云,还能再收回去。
姚子方看得有点发呆。
“那个叫萧尘!”厉俏没带陈璐瑶过去,只远远的一指:“基本没啥可介绍的,除了不洗头,不洗澡,不洗衣服,偶尔洗个脸外,好像没别的优点。”
厉俏很忙碌。
韩英把泄洪通道的风险摸排工作交给了尤香菊和厉俏,尤香菊倒是很想在新局长面前表现一下,以弥补当时的差印象,可惜她脑子空空,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思路,倒是早有准备的厉俏说的有条有理,重点清晰,措施可行。
韩英听了非常高兴,看来厉俏真是个可靠的帮手,当即让厉俏去准备一个完整的方案。
出了门,尤香菊有点不大高兴,对厉俏说道:“方案写完后,先拿给我把关,没有问题了,咱们再交给韩局长。”
厉俏回到办公室,就埋头干了起来。从组建队伍,到责任分工,再到摸排的流程,期限的设定,甚至后期的整改措施都简单的提到了。
综合站一共五个人,除了厉俏和陆天风,还有萧尘、叶修润和姚子方,萧尘今天没来单位,也不知去哪了。叶修润去市里开会,姚子方去了黄源乡,接连的大雨造成了一些蔬菜大棚倒塌,他去现场查看灾情去了。
厉俏在埋头苦干,陆天风无所事事,溜溜达达,不时过来看一眼,点评几句。
下午四点多,初步的方案已经成型。厉俏又拿给陆天风看,陆天风给她提了六点修改意见。厉俏采纳了三条,另外三条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意见。
改完以后,厉俏看看表,才四点半,便伸了个懒腰,坐在电脑桌前开始闭目养神。
陆天风有些奇怪,刚才还跟拼命三郎一样,终于弄完了,不赶紧去表现表现?
五点刚过的时候,门一开,姚子方走了进来。
就在门开的那一瞬间,闭目养神的厉俏已经开始在噼里啪啦的敲键盘,一副全神投入的样子。
姚子方比陆天风和厉俏大一岁,是个清瘦而结实的青年,一米七八的个头,喜欢微皱着眉头,显得有些严肃,但在综合站,他偶尔也开开玩笑。
“修润的打字又进步了?”姚子方被隔断后面这键盘的敲击声吸引了。
陆天风端着茶杯笑笑:“是我们厉大小姐,在练习盲打。”
厉俏也不说话,继续打字,只是速度明显降了下来。
不一会,门又被推开了。
厉俏又是一阵指法乱飞。
陆天风叹口气:“是修润。”
叶修润人如其名,是个温润如玉的青年,跟姚子方同龄,性情温和,从来都是慢条斯理,不急不躁,但是不管干什么,完工的速度却不慢。尤其是写材料这方面,不管多急多重的任务,总是能不慌不乱的高质量完成,这点很让陆天风他们几个佩服。
“厉俏打字速度这么快了?”叶修润也注意到了厉俏的打字速度,饶有兴趣地踱着步过来欣赏,厉俏赶紧换了页面,以前那些乱码被看到。
人一多,屋里就热闹起来。陆天风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进入社会后,除了第一任局长郝连才非常差劲(他维持的关系也很好)以外,身边的人几乎都非常优秀,而且正派,除了他和厉俏有点不择手段外,其他三个人,尤其是叶修润和姚子方都很有君子之风,应该属于世俗意义上的正面人物,但是他们的仕途却远远不如他和厉俏走得远,尽管他们的结局应该都很好。
陆天风分析过五个人的关系,看似很融洽,但其实细分还是有远近的,姚子方家庭条件最好,是个干部子弟,但性格有些孤傲冷清,比他们四个早到农林局一年,本来是综合站的领头羊,但在不长的时间内,就被厉俏和陆天风追平甚至隐隐的压了一头。他嘴上从未说过什么,但内心里未必没有心结,在综合站里,他应该是和萧尘走得最近。
叶修润总是淡淡的,与其他人几乎保持同距,不远也不近,很有点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但陆天空知道,叶修润也是洞明的人,而且观察细致入微,自己和厉俏的一些做法,肯定瞒不过他,只是他并不点破而已。如果非要选一个叶修润走得近的,可能也是萧尘。
门第三次被推开的时候,萧尘进来了。
厉俏又加快了打字速度。
萧尘嘴里叼着烟,头发似鸡窝,蓬松而杂乱,脑后有一小撮头发紧紧抱团弯曲着朝向斜后方,像个小鸟的尾巴。
“这是谁的指法?我本以为叶修润的打字已经天下无敌,没想到有人比他还勇猛?”萧尘一进来就夸张地喊道。
“表错情而已。”陆天风斜靠在那排文件柜上,懒洋洋地说道:“已经三次了。”
厉俏一直没说话,这时站起来回头冲萧尘喊道:“早不来,晚不来,我干完活了你才来!快来帮我看看!”
“什么东西啊?”萧尘叼着烟弯腰凑过去。
“讨厌,烦死了!又吸烟,吸死你得了!”厉俏用手扇着飘到鼻子旁的烟雾。
九十年代,是没有禁止吸烟一说的。领导在主*席台开会都会摆上烟灰缸,国家级的会如此,乡镇给村干部开大会,那整个会场更像是着火了一样,打火机点烟的声音此起彼伏,甚至还要给邻近的人分烟。
农林局的男同志大部分都吸烟,但整个综合站,却只有萧尘一个人吸烟(后来姚子方也被带坏,那是后话不提)。厉俏是讨厌烟味的,但是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别人来综合站吸烟的时候,厉俏的神情很多时候是表现出厌恶的,语气也冰冷。但萧尘吸烟的时候,她尽管疾言厉色,但更多的却是流露出一种关心。而且有时候参加一些宴请,如果有好烟,还要想办法拿一盒回来给萧尘。
“那打印出来看呗。”萧尘站直了身子。
“打什么打,就这样看!”厉俏在萧尘面前总是一副不讲理的样子。
萧尘弯腰看了几眼,说道:“这个你要找修润啊,他是专家。”说完回头喊叶修润:“修润,来给看看。”
叶修润过去,厉俏就不好意思坐着了,忙起身把电脑椅让出来。
叶修润永远看着慢吞吞的,但其实却很快,他不急不慢地翻着页面,看完后给厉俏提了几点补充意见,增加了两项重点检查的内容和三项整改的措施。
水平高低还是显而易见的。那几条在叶修润说出口的时候,厉俏就有些想拍自己的脑袋,怎么会没想到呢!
“专家就是专家,还得是人家叶工!”厉俏大多时候都尊称叶修润为叶工,但偶尔也叫修润。说完冲着萧尘和陆天风一噘嘴,鄙视地说道:“哪像你俩,一点正经忙都帮不上!”
此言一出,姚子方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惊诧,平时厉俏跟萧尘有很亲近的打闹,但是跟陆天风却是明枪暗箭的你来我往,今天这是怎么了?叶修润神色倒是没变,但正在喝茶的他也是微微一顿,随即才又若无其事的喝了起来。萧尘抬头看看厉俏,再看看陆天风,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屋里出现了几秒的安静。
厉俏也觉察到了,该死!怎么还冲这个死东西撒娇了呢!
陆天风见气氛尴尬,心想越掩饰后面可能越尴尬别扭,不如就挑开,便说道:“你别拿我跟大仙比,我可没有仙气,尤其是.....”说着弯腰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个大裤衩的形状。
厉俏心有灵犀,也有这个意思,顺势就起身拿了个尺子追打陆天风。
看其他人脸上都有些茫然,陆天风便把昨晚厉俏掉臭水坑里还偷走萧尘一条裤衩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他一边说,厉俏一直追打制止他,另外三个也笑起来,只是萧尘和姚子方是哈哈笑,叶修润是含笑。
正在热闹,门一开尤香菊走了进来,见这帮年轻人正在说笑,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厉俏,还没弄完?平时不是一个挺利索的小姑娘吗?咱们可不能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小孩家别老死死死的!”韩英爱怜的瞪了厉俏一眼,说到:“这事交给你了,拿个方案。”
“好嘞,放心吧局长大人!我先去给陆天风那狗东西透个气。”厉俏扮了个鬼脸,出门迈着轻盈的小碎步朝综合站走去。
一进门,就听见姚子方还在那劝说萧尘。
“子方,别跟他费口舌了!”厉俏一脸严肃,对萧尘喝道:“萧尘,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去不去?!!!”
萧尘抬头看着厉俏的脸,半天没说话。
厉俏被看的心里不踏实了,用手擦了一下脸:“有东西?”
“有。”萧尘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旁边。
“什么东西?”厉俏有些懊恼,自己刚才还神采飞扬的在韩英办公室吐沫横飞,居然脸上有东西!丢死人了!!!
“坏东西,要么就是狗东西。”萧尘笑道。
厉俏知道被骗,冷下脸说道:“就知道你一肚子坏水,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去还是不去?”
“我去。”萧尘点点头,认真的的说道。
厉俏愣住了,脑子一时有点转不动,半天才问道:“你去?”
陆天风在旁边笑了起来:“真是一物降一物!平时挺伶俐的一个孩子,突然就变得痴痴呆呆的。”
厉俏反应过来,气得跑过去用力捶打萧尘的后背。
萧尘也不动,厉俏打累了,一边揉着发疼的手腕,一边恨恨地说道:“去?你想去就去啊?就你这颠来倒去的,屎都吃不到热的!还去!想得美!”
“看样子是有人选了呗?”陆天风隐隐有些预感,人选如果不是出在综合站,厉俏不会过来。
“是啊,这个屎他是吃不到热了。”厉俏回过头望着陆天风,眼里有些放光:“让另一个狗东西吃了。”
“我?”陆天风表面不露声色,但心头却是一震,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好消息。在那里领导几十个人更适合他,远比综合站天天打电话下通知、整理资料填报表更适合他。
“这可是你自己认领的。”厉俏噗嗤一声笑出来。
陆天风没在意,笑道:“那是不是要感谢厉主任的美言和成全啊?”
厉俏整整衣服,挺了挺身子,两手背在身后,咳嗽一声:“算你有良心!”
说完又回过头对萧尘说道:“你也得谢我!”
萧尘笑道:“两全其美,皆大欢喜。你难得做次好事。”
厉俏的脸又阴了下来,半晌却无奈地说道:“人嘴吐不出狗牙!”
“晚上一块吃个饭吧?给你们祝贺一下。”姚子方说道。
“这俩所长一个辞了,一个还没到位,今天晚上就让厉主任那排吧?”很少说话的叶修润说道。
不得不说,姚子方和叶修润的心胸气度还是有的,并没有因为竞争落败而心情低落或者耿耿于怀。况且,陆天风和厉俏俩这一上,站里的两个副科长就都空出来了,姚子方和叶修润转副科长几乎就毫无悬念了。
“四个男人吃一个女人,合适吗?”厉俏翻了翻白眼。
“合适。”陆天风、萧尘和姚子方几乎异口同声。
“不要脸!”厉俏转身走了,不一会发了短信过来:晚上六点,杏花村大酒店三零二房间。
“当了办公室主任就是不一样了,可以去杏花村了。”陆天风啧啧嘴。
“到时你安排,档次不能低于杏花村啊!”姚子方说道。
几个人说说笑笑,很快到了五点半。
“走吧!提前点去。”姚子方招呼。
萧尘一般不参加这些活动,但今天倒没说什么,把棋盘一收,跟着大家下了楼。
人逢喜事精神爽。
五个人都喝得很尽兴,也聊的很快心,气氛有一种难得的融洽。
这样一想,他心里就踏实了很多,刚想起床,萧尘和厉俏推门进来了,还带着姚子方。
厉俏见陆天风躺在床上,屋里黑着灯,顿时有些紧张,几步上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鼻息。
“没死!”陆天风坐了起来:“带饭了吗?”
厉俏罕见的没骂他,一脸关切地问道:“一天没吃饭?”
“我去买几个菜,晚上喝点吧,算是子方的入伙酒。”萧尘说完出去了。
“我也去。”姚子方跟了出去。
“什么入伙酒?”陆天风疑惑的望着厉俏。
“姚子方也搬来住了。”厉俏说道。
陆天风恢复了点平时的神气:“他打招呼了吗?就领人回来住?三个股东呢!”
“算了,人家是大股东。”今天厉俏的脾气特别的好,萧尘在她嘴里成了“人家”这还是第一次。
陆天风也感觉到了,自己当着人对厉俏又搂又抱还说了那些话。看来好话真能让女人的心变软。
厉俏!希望你的心能更软一点。陆天风拉住厉俏的手说道:“大股东也不行啊!不能给他惯这毛病,以后不经过我们家厉俏的批准,谁也不行!”
厉俏的目光更加柔和,摸摸陆天风的头,很温柔的关切道:“上午在单位你怎么了?”
“我,……”陆天风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不解释了,一把搂过厉俏,俩人歪倒在床上。
厉俏侧躺着沉默了一会,坐起来说道:“尽管我的第一次给了你,尽管你目前是唯一和我有过关系的男人,但我并没有多想过什么,也不会对你有任何要求,也不会给你任何压力,也不会给你带任何枷锁。”
“但是!像今天这样的事,你得想清楚。你要总这样,我可能就会认真了。”
“等我认真了,可能就会吃醋,就会管你,给你带枷锁了。你就没有现在的自由了!”
厉俏说完站起身来往外走:“你好好想想吧!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想继续玩,那将来就不要后悔!”
厉俏出去了,陆天风躺在床上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还是与厉俏保持目前这种关系比较好。他能感受到厉俏最近对他的变化,尤其是多了些女人的温柔和体贴,但他发现,在他的内心深处,对厉俏还是有些警惕甚至恐惧的。
江若雪,这辈子最好不见。至于陈璐瑶,就当路人吧。厉俏,最好能成为战友,哪怕是亦敌亦友的战友呢?
陆天风脑海中突然出现了韩英那丰腴的弹性和动人的曲线。
“胡闹!”陆天风使劲摇摇头,想把这个影子从脑子里甩出去。
不一会,萧尘和姚子方买了酒菜回来,以前院子里有个小厨房,现在改成了个小餐厅。
四个人在餐厅摆上饭菜开始吃喝,但因为厉俏和陆天风有心事,今天的氛围远不如前几天综合站五个人时。
姚子方吃得飞快,他第一个吃完,对萧尘说道:“我去你屋里等你。”他汹涌澎湃的独角戏爱情需要倾诉一下。
萧尘抹了一把嘴:“我也吃好了,走,一块过去。”
屋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厉俏抬头看了一眼陆天风,陆天风低下了头夹菜。
“我也吃好了。”厉俏起身拍了拍陆天风的肩膀:“别搞的这么压抑!今天怪我,我说多了!”说完也出门了。
陆天风觉得有些郁闷,自己重活了一世,不是应该尽在把握,潇潇洒洒,指点江山才对吗?怎么过的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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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厉俏打电话给陆天风,说韩局长问,是否让庄子强书记送他过去。
厉俏嘴角闪过一丝不屑,但嘴上却说道:“落到谁头上不一样啊!”
厉俏知道陆天风说的是徐银祥。徐银祥一直在努力营造一种氛围,就是他说的话,在韩英心里分量很重,甚至他可以左右韩英的想法。
自从徐银祥给韩英说有什么事最好先跟他通气后,韩英也确实做到了。但徐银祥转头就会把这些消息转给当事人卖人情,如果是好事,那自然要把功劳揽在他头上,坏事的话,也要告诉对方如果不是他反复说请,后果可能更严重。
每次徐银祥事前说的话,基本后面都得到了印证,当事人自然感恩戴德。这让徐银祥在很多不知内情的人眼中顿时威望提高了不少,有不少年轻人开始围着徐银祥转。
但这种小伎俩,在综合站的几个年轻人看来很低级,尤其是陆天空。他上一世经历了那么多,自然知道这种虚假就像肥皂泡,看着五颜六色,但即便没人主动戳破,也维持不了多久。
“去哪好?”姚子方问道。
“这不来听听你们的意见嘛。”厉俏说道。
叶修润喜欢水,说道:“去三峡?或者千岛湖?”
姚子方喜欢山,说道:“去黄山吧?”
厉俏看看萧尘,其实她更想听萧尘的意见,便问道:“萧尘,你呢?”
萧尘前段研究完了象棋,最近开始研究围棋,头也不抬:“一切都是幻像而已。”
“死去吧你!”厉俏气得骂道:“就你的象棋不是幻像!”
“这是围棋。”萧尘抬起头来,认真的说道。
“不屑理你!”厉俏气呼呼的转头对陆天风没好气地高声问道:“你呢!”
以前,厉俏只在萧尘面前发脾气,现在陆天风也经常有这种待遇了。
“你这态度不大对啊,谁惹你找谁发!”陆天风一副很不满意的表情。
“要什么态度?啊?!不知好歹!”厉俏语气更加严厉,很像以前好郝连才生气的样子。
陆天风叹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是,我不知好歹,我错了。我没有意见,我以厉主任的马腚是瞻!”
“你才马腚!”厉俏飞起一脚,自从她和陆天风有了一夜情缘后,她和综合站的人员相处比以前更融洽,当着姚子方和叶修润也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屋里正欢声笑语,司机老刁走了进来:“你们要出去旅游啊?”
厉俏和陆天风对视一眼笑了起来:“果然速度!”
老刁现在没有了以前的威风,郝连才现在还没安排职务,自然也不能带着他走,韩英是带着司机来的,从团委就一直跟着她。
“我走了。”厉俏的脸冷淡下来,出门回了办公室,路过徐银祥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见几个中层在那商量着去哪,嘴不禁不屑的撇了撇。
看厉俏甩脸而去,老刁的脸有些讪讪的,他现在归办公室管,想了好多办法想讨好厉俏,却总是得到个冷脸,而且只要是脏活累活,厉俏总是安排给他,弄的他很郁闷。
“萧尘,杀一盘?”老刁深刻感受到了人情冷暖,在综合站多少能好些,最让他感动的,是萧尘对他的态度反而比以前好了。
“算了吧,你那臭棋。”萧尘摇摇头。
“哎,也是。”老刁摇摇头叹口气,他象棋下的不错,开始还能让萧尘几步,没想到一周过后,就完全没有胜算了。
萧尘在那摆弄围棋,老刁无所事事地看后面看。
门一开,韩英走了进来。
眼一扫,姚子方和叶修润在埋头整材料,陆天风无所事事的在办公室里踱步,最让她生气的是那俩聚精会神摆棋的专注劲。
陆天风进了闸房,加入了提闸的队伍,越往后越轻松,只是雷震锋和陆天风几个没吃晚饭的,肚子开始咕噜起来。
把闸一直摇到顶,大家都放松下来,也开始感觉到了疲惫,说说笑笑出了闸房,却见西边的水位还是比东边高将近一米。
许梦宁站在闸边:“下面有两根横木,还是交叉的,杂物冲不下去。看来得用吊车才行。”
陆天风给厉俏打了个电话,厉俏一会回复说所有的吊车都被调去市委书记王天河要察看的几个点上去了,一时半会调不回来。
陆天空心里暗骂,不过想想当时自己,不是都一样吗?形式主义、官僚主义源远流长,无法根除。二十年前是这样,二十年后还是这样,再过二十年,恐怕也还是这样。
许梦宁给市指挥部打了电话,汇报了一下这里的情况,也问了吊车的事,回复也是一样的,过来要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
挂了电话,许梦宁骂了一句脏话,却听到有人在喊:“行不行,不行就赶紧上来。”
“千万别勉强!”
“一定小心啊!”
许梦宁一看,原来是陆天风腰上栓了跟拖车用的绳子,手里拿着那根摇手下去了。
“上来!胡闹!”许梦宁赶紧想往陆天风那边跑,可是头一阵剧烈的疼痛,她赶紧闭住心神,默念“没事,没事,没事…….”
萧尘紧握住绳子的另一头,对陆天风说道:“你行不行,我下去吧。”
陆天风朝他一笑:“今天表现的机会不可能给你!你还是等学会了游泳再说吧!”
许梦宁默念了许久,头疼才渐渐消失,她有些诧异,怎么会突然这么痛,这个年轻人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这才慢慢的走了过去。顺着绳子望下去,在湍急的河水上方,正晃悠着一个人影,不用看,正是陆天风。她觉得头又是一阵痛,赶紧后退了几步。
“萧尘,放绳子。”陆天风手里提着铁摇把手,仰脸冲萧尘笑笑:“把绳子抓牢,别让我冲走就行!再放,再往下放放!”
上面的人很吝啬地一点点向下放着绳子,很快,陆天风的脚就浸入了水中,湍急的水流让他根本站不住,腿脚立刻就被冲到了东边,整个人就半躺在水里了。
刚又走过来的许梦宁觉得心一下堵在了嗓子眼上,两条腿感觉有些酸软,甚至都微微有些发抖。
雷震锋和萧尘也觉得太过惊险,连忙又把陆天风从水中提了出来。
“天风,上来吧,咱们等吊车!”雷震峰的声音里竟也有了些许的颤抖。
“好样的!可以了,上来吧!”冯正刚喊道,他是特种兵出身,年轻时徒手爬二十层的楼,但年纪大了,望着这河水还是心有余悸。
“没事,再试一次!”陆天风努力将身子弯曲,使得水冲不到他的腿脚,拿铁摇把努力的往垃圾堆上插,想卡住个缝隙卡来固定自己的身体。
“天风!你给我上来!”许梦宁有些失态的喊道,她没问陆天风的名字,但听到其他人喊过天风,这时突然就喊了出来。
陆天风一抬头,看到了许梦宁清丽而苍白的脸,见她这样关心自己,心里一暖,笑道:“梦宁同志,我今天给你表演!”又冲萧尘喊道:“萧尘,照顾许局长的安全!”
在激流中足足冲了三分多钟,陆天风终于爬到了一根横木上。有了横木做依靠,陆天风的身体稳定了许多,站在杂物堆积而成的小坝上开始用铁锹一点点的清理着。
厉俏的嘴又堵了上来。
前两次云雨,两个人基本没怎么接吻。
上一世,陆天风就不怎么喜欢接吻,这可能跟他前两位接吻对象的口气有点关系,上了年纪以后,就几乎不接吻了,一般......
陈璐瑶想笑,又觉得不合适,只好紧紧地抿着嘴。
这时,陆天风推门进来了。
“还有这个,是我们单位著名的色狼加流氓,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厉俏介绍道。
“呦,美女来……”陆天风突然看到了陈璐瑶,心口猛地一痛,大脑一片空白。
上一世,他伤害过的人很多,让他心存愧疚悔恨的人也不少,但如果说他做的最伤天害理、最丧尽天良的事,那就是对陈璐瑶,甚至比对妻子江若雪还要过分得多。他对妻子江若雪只是冷淡冷落造成的伤害,但对陈璐瑶的伤害,却是他主动去做的,尽管是煎熬万分。
他和厉俏竞争最激烈的时刻有两次,一次是副区长升区长,一次是区委书记升副市长,这两次,他都取得了上风。而其中不可告人的,是这两次他除了送出巨额贿赂外,还都利用了陈梦瑶对他的喜欢和骨子里带的那种自我牺牲的性格,将她送到了领导的床上。应该说,那两次提拔,陈璐瑶都起到了重要作用,也正因如此,她后来被厉俏持续的疯狂打击报复,最后导致精神极度崩溃,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甚至一度进了精神病院。直到他把她拜托给了萧尘,才终于算得到了庇护和安宁,但那时她已经是个表情麻木,感情迟钝的人了。
“天风,你怎么了?”厉俏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扶住了陆天风。她见陆天风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没有了血色,甚至额头还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站在那里微微有些摇晃,以为是突发什么疾病。
好半天,陆天风才缓醒过来,再看厉俏的时候,这张脸上和梦里的脸重合,就隐隐显出狰狞的神情,心里蓦得就生出了一丝深深的恐惧。他定定神,突然使劲把厉俏搂在了怀里,对陈璐瑶说道:“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你要是喜欢我,一定没有好下场的,知道吗?”
屋里的人都是一脸吃惊和迷惑,尤其是姚子方。
陈璐瑶不但迷惑,而且稍稍有些害怕,觉得这个人是不是有点神经病。
厉俏担心陆天风是犯了什么病,怕刺激到他,在他怀里都没敢挣扎,柔声问道:“天风,你怎么了?”
陆天风紧紧的抱住厉俏,对陈璐瑶说道:“厉俏是好人,是好领导,你一定要听厉主任的话!听见没有!”
厉俏被陆天风搂的胸口发闷,她轻轻拍拍他的背:“天风,我喘不过气来了。”
陆天风看看怀里的厉俏,眼睛里全是担忧,哪有一丝的凶狠狰狞,不由又清醒了些。他慢慢松开厉俏,走到桌前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定了定神,脸对着窗外说道:“我没事,大家别担心。”
“你们以前认识?”厉俏看看陈璐瑶。
“不认识。”陈璐瑶摇摇头,小声说道。
“我走了,下午不过来了,明天直接去站上。”陆天风把自己打好的包提在手上,谁也不看的出门走了,留下了一屋子满脸疑惑的人。
回到小院,陆天风洗了把脸,躺在床上,心绪依然不能平静。本来他觉得人生已经改变,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可陈璐瑶的出现,又把他拉回了梦里的世界,不会重演吧?
天色渐渐黑下来的时候,陆天风才算是从梦里的影响里彻底走了出来。他回想在办公室的表现,有些懊恼,没必要那么激烈,只冷冷淡淡对陈璐瑶就好了,而且那些伤天害理的事都是自己花言巧语劝说陈璐瑶去做的,又不是她主动去的,只要管住自己不就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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