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权萧定的现代都市小说《最牛姑爷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青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乡试当天。乡试,在古代是普通人当官的唯一路子,家家户户都十分上心。乡试连考三天,答完题前,任何人不能走出考场。考生们都是自备吃食和棉被,考试的隔间没有门,大魏多雨,所以考生们还会自备油布当门帘。秦家明知他要赶考,却不闻不问,只给秦南秦北备得妥妥帖帖的。不仅有上好的笔墨纸砚,还有精致的吃食以及厚厚的油布,东西只比别人好,没有比别人差的。秦南秦北被千拥万护地送出了秦府,老太太还塞了上百两让他们备用,最后用华贵的马车送行。而萧权一早从下人厨房的后门走的,一个人都没有来送,他形单影只,却没有丝毫落寞,反而兴致勃勃。来到京都贡院外,不少达官贵人的士子已经排着队。虽然服装样式是统一的,可是他们布料上乘,还绣有暗花,手里提的书盒皆由上等梨花木所做...
《最牛姑爷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乡试当天。
乡试,在古代是普通人当官的唯一路子,家家户户都十分上心。
乡试连考三天,答完题前,任何人不能走出考场。
考生们都是自备吃食和棉被,考试的隔间没有门,大魏多雨,所以考生们还会自备油布当门帘。
秦家明知他要赶考,却不闻不问,只给秦南秦北备得妥妥帖帖的。不仅有上好的笔墨纸砚,还有精致的吃食以及厚厚的油布,东西只比别人好,没有比别人差的。
秦南秦北被千拥万护地送出了秦府,老太太还塞了上百两让他们备用,最后用华贵的马车送行。
而萧权一早从下人厨房的后门走的,一个人都没有来送,他形单影只,却没有丝毫落寞,反而兴致勃勃。
来到京都贡院外,不少达官贵人的士子已经排着队。虽然服装样式是统一的,可是他们布料上乘,还绣有暗花,手里提的书盒皆由上等梨花木所做。
相比之下,萧权的用品和衣服寒酸了许多。不过也有不少寒门子弟和他一样,虽然粗布麻衣,但胜在精神风气还不错。
只是别的寒门子弟再怎么差,也是大包小包,不像萧权只带了笔墨纸砚,还有寒酸的一个粗玉米窝窝头。
监考的官员,分内帘官和外帘官。外帘官就是监考官,负责考试各种事宜,而内帘官除了批阅试卷外,不管其他事,而且内外帘官不相往来。
现在士子们正接受监考官的检查,防止夹带小抄和冒名顶替。
检查完毕后,监考官就会让士子们领一个号码牌,进去找自己试场单间。
监考官检查到萧权时,见他寒酸,连油布都没有,本想提醒一句,可见所有人都离他几米远,似乎不受京都人士待见,便挥挥手,让他进去了。
萧权来到自己的单间,摆好笔墨纸砚,等待考试。
出于职业病,他细细观察了一番单间,这里虽然简单却不简陋,单间的砖石竟是由糯米灰浆粘在一起的。
糯米灰浆,就是工匠们把糯米煮烂,然后把这些糯米和三合土相融合,将浆汁合在一个容器里,再加上杨桃藤汁搅拌,这样做成的砖石扛得住数百年雨打风吹,堪称现代水泥。
在古代,只有皇陵、皇宫才能用上这种高端玩意,现在乡试的贡院却用这么高端的材料,足以看出当今皇帝对人才的重视程度。
就在萧权琢磨这堵墙的时候,一个人经过,向他行了一个礼。
来人是公子模样,他看着萧权空空如也的单间,道:“兄台,看这天阴沉,恐怕会有急雨,兄台的油布在何处?”
这公子言语之间,没有半分鄙夷嘲讽之意,紧蹙的眉间都是真切的疑惑和关心。
于是萧权答道:“无碍,我不怕雨。”
只要他写得快,暴雨就追不上他。萧权微微一笑,骨子里带着现代人的乐观和坚定。
萧权的衣袖上还有着补丁,这衣服已经穿了三年,每一年考试萧定都穿这一身,衣袖上还残留着上一年的墨水。
萧权淡然又随意的样子,让公子很困惑,难道这人只是来敷衍了事的?
可萧权的笔墨文具摆得整整齐齐,可见此人对考试还是慎重和上心的。
年轻人收敛起眸中的困惑和猜疑,直接问道:“兄台如此胸有成竹,必然是才华横溢之辈,不知兄台贵姓?”
“免贵,姓萧。我叫萧定,字盛权。你也可以叫我萧权,我的朋友都叫我萧权。”
“在下魏清,字初廉,今日有幸和萧兄相识,多多指教。”
姓魏,难道是皇家人?萧权回了一个礼:“客气客气,互相指教。”
恰巧,魏清的单间就在隔壁。
两个人相见甚欢,要不是考试开始了,两个人就要搬个桌子出来,摆上几壶小酒和一碟花生米,聊上个一天一夜。
大魏的考试虽然年年考,可年年都是一个类型的试题,今年第一部分,依然四书五经。
题目是:如何理解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这出于礼记·大学,重点在于让士子们阐述如何修身、治国、平天下。
这题目,恐怕是由皇帝亲自拟定,朝廷选能用的官员,必须是德才兼备之士,皇帝无非想借题目看看,这些文人士子是如何看待自身品德和看待百姓的。
萧权早在大学的时候,专门写这种思想教育论文,又在博物馆浸染多年,早就明白古来皇帝的心。
于是,他拿起毛笔,没有半分犹豫,奋笔书疾,行云流水,宛若在抄书一般。
萧定虽然连连落榜,试考得不怎么样,可字却是一笔好字。
萧权大笔一挥,到了中午时分,已经快要完事了,这一篇洋洋洒洒下来,写得他激情万分,畅快不已。
而此时,有的人还在冥思苦想,不得要义。考试虽还没有结束,可考生可以吃饭。
萧权写下最后一个字,捧起玉米窝窝头就啃了两口。
此时外面狂风大作,看起来要下雨了。萧权赶紧把自己的试卷收好,免淋了雨。
秋天的雨,竟分外地热烈又凄寒。幸好萧权写得快,提前收起了卷子,萧权的试卷才没半点湿,得以保住。
众人继续考试,第二部分,还是试帖诗。这部分比第一部分还古板,萧权从脑海中想着历年来状元的诗,挑了一首,便着墨写在了纸上。
“交卷。”
萧权请求监考官封卷,众人听了一愣,他答完了?
一旁的魏清更是一呆,这么快?
秦舒柔跺脚就走,厨房里,萧权感叹一番后,开始梳理科举的题目。
多亏萧定多次参加乡试,这让萧权摸清了规律,接下来的乡试考题,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就是考四书五经,第二部分就是试帖诗。
试帖诗和平日里唐诗宋词有差别,在博物馆中,收藏有对试贴诗的明确要求,萧权不仅熟悉这规矩,历代状元的试帖诗,他皆有记忆,应付起来得心应手。
试帖诗除要求对仗工稳外,最难以掌握的便是用典,又叫做用事,就是要求所用之辞要有出处,或是历史典故,或为前人用过的辞句。
用典还切忌牵强、堆砌和冷僻,讲究正用、借用、明用和暗用,否则就会名落孙山。
了然于心的萧权安心地睡下,他靠着门板,听着夜里呼呼的风,难以入眠。
夜里寒气重,萧权翻来覆去,最后起来往灶里烧起了熊熊的火,把寒气驱了,这才安然入睡。
一晚下来,萧权腰酸背痛,被明晃晃的阳光刺醒,萧权简单洗漱后。结果被一阵香气把他引到了花园里。
花园里,摆上了佳肴,看来是秦家人准备在这里吃饭。
富贵人家的吃食与平民不同,糕点精致,肉菜丰盛,饿了一天的萧权肚子咕咕地响了起来。
萧权平时是一个喜欢吃辣的人,饭桌上面的菜虽然丰盛,却清汤寡水,清淡得很。他问道:“秦家人不爱吃辣椒吗?”
站在饭桌旁的小厮,眉头一皱:“姑爷,这辣椒是何物?”
辣椒在华夏是后期才从国外进来的,是外来蔬菜,看来现在大魏还没进口。
萧权道:“辣椒,形如牛角,鲜红无比。入口有灼烧感,入喉鲜麻,入身发热,此时人有浑身发麻、飘飘欲仙的妙感。有它在此,饭能多下三碗。”
小厮吞了吞口水,从未听过此物,姑爷是如何知道的?他眼睛巴巴地道:“小的也想吃。”
“这得看机缘了。”萧权瞥了一眼饭桌上的清淡饭菜,琢磨着以后把辣椒引进才行。三天不吃辣尚可,三年不吃辣可不行。
“老夫人到!公子小姐们到!”这时,一个丫鬟通报道。
只见秦老太太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秦家的孙子辈,秦风、秦南、秦北,还有让萧权眼前一亮的秦舒柔。
这是萧权第一次见秦舒柔,她天姿国色,身形窈窕,眉眼灵动秀气,一双纤纤细手扶着老夫人。
大家直接走过来入座,除了秦风瞪了萧权一眼,其他人视他如空气,没说让他吃,也没说让他不吃,刻意为为难得很明显了。
秦家人坐了好位置,留了一个小缝隙给萧权,还剩一张凳子都被挤了出来,萧权要吃的话,只能站着吃。
这一家人个个衣着华贵,金童玉女般,萧权一身的寒意显得格格不入。
秦家人动筷了,却没有人招呼他。秦南和秦北更是一脸挑衅地看着他,把菜放进了嘴里。
“坐下,吃饭。”这时,秦老太太眉头一挑,不满地看着萧权。
吃就吃,还怕他们不成,萧权是来吃饭的,又不是来讨秦家人喜欢的。他得赶紧吃完饭,然后回去补补诗词。
这么想着,他就将就着坐在凳子上,端起碗筷,从那一条不大不小的间隙中,夹起菜就吃。
秦风怒目圆瞪,喝道:“住嘴!让你用膳了吗?”
萧权正咬着一口鸡肉,听到这话,边嚼边道:“兄长说笑了,我坐上饭桌不用膳,难道是来当和尚四大皆空、酒肉不沾的么?”
众人一惊,别人都说萧定平日里畏畏缩缩,口口声声都是圣贤书,现在想来是装出来的。看他这般伶牙俐齿,满嘴肥油,哪里还有书生样。
秦舒柔更是厌恶,双眸弥漫出氤氲的泪水,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她倒不是被气哭的,而是自己身份如此尊贵,夫君却是这样的人,内心委屈之极。
秦风拍着桌子道:“萧定!食不言寝不语!对长辈说话之时,应口齿端正!你一边吃一边回话,你恶心谁?”
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就能把这群迂腐的古人气成这样?
特别是秦舒柔,嫌弃得快要落下泪来,又羞又气。
哈哈,萧权快没笑死,这秦家人竟刻板得有些可爱。
萧权偏偏还问一句:“娘子,你为何哭了?”
秦舒柔见他不思悔改,目无尊长的模样,把头偏了过去,偷偷擦了擦自己恨命运不公的眼泪。
即使是落泪,她依然是神仙姿态,看得萧权有些呆。
秦南拍案而起:“姓萧的,你嘴巴干净些!谁是你娘子?就你这样,配得上我姐哪里半点?要不是我们秦府可怜你没吃饱过饭,今日这午膳你怕是用不上!”
秦南嘴里都是高高在上的施舍,明晃晃地羞辱着萧权。秦南和秦北虽然是孪生子,但好认,秦南右眉有痣,而秦北没有。
萧权头一侧,微微一笑:“哦?试问成亲拜堂了还不算我娘子,那像你天天在怡红院一口一个叫得亲热的娘子,才算娘子?你这是羞辱我呢,还是羞辱你姐?”
好个萧权,伶牙俐齿也就算了,还敢顶撞他!
秦南气得身体一抖!眼色瞥向祖母,他和秦北在外面胡闹,祖母是不知道的!!
偏偏萧权就不放过他:“南弟对怡红院的那些女子,倒也算有礼数,没有因为她们是风尘女子就轻薄地叫娘子。想来,你去怡红院,一定是和这些姑娘研究诗词歌赋去的,实在是勤奋好学。”
“你……你……”秦南秦北被气得猪肝色,却不敢再说半句,生怕萧权嘴里蹦出什么实际证据。
秦老太太神色阴沉,看秦南秦北心虚的样子,平日里真是出去胡闹了!
萧权回过头,这不是刚才那个白了自己好几眼的四马马车官员吗?
曹行之是忠臣,是皇上的人,和朱氏外戚这一派可谓是水火不容,互相看不顺眼。虽然表面上心平气和,但内心都在暗暗较量。
“宋廷尉,何事?”
曹行之此话一出,萧权了然,原来是宋知,怪不得在门口时那般看不上他。
廷尉,九卿之一,最高司法审判机构主官,遵照皇帝旨意修订法律,汇总全国断狱数,负责诏狱。大臣犯罪,由其直接审理、收狱。又负责审核州郡所谳疑狱,或上报皇帝,有时派员至州郡协助审理要案。
审处重大案件的时候,廷尉可以封驳丞相、御史之议。
在廷尉眼里,重臣犯法,与庶民同罪。宋知一句话,多大的官犯了罪,都得入狱。
宋知眉目庄严,看起来大义凛然,一身刚正不阿。
实则他和太常寺的杨乐,早就暗暗成了魏监国的走狗。
皇帝的这皇叔魏监国别的本事没有,收买人心却是一流。宋知掌管刑狱,文采也卓然,非常人能比。
萧权读过他的诗,此人担得起才华横溢一词,是文人士子的领袖人物。
只是也难怪曹行之不喜欢宋知,宋知即使有才,可一个知法犯法的人,如何赢得旁人的尊重?
“无事,只是见曹典客不在席上,便出来寻了寻,想和你商议些事。”
“有事去朝廷上议,今天不议。”曹行之没什么兴趣和他聊天,淡淡地行了个礼就拂袖而去,也不管宋知的脸色有多难看。
宋知冷哼一声,亦甩袖而去,和别人客套了起来。
萧权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今天所有人都围着秦南秦北来转,除了曹行之没有人和萧权说过话,其余人注意力都在秦家人上,所有的赞美和阿谀奉承都献给了秦南秦北这两个主角。
这在萧权的意料之中,若不是萧权中了个众人皆知的榜首,秦风都不会把他拉来席上。
他一个解元,还不如秦南、秦北两个得了七八名开外的人,在众人眼里看来,秦南秦北未来可期,仕途光明,而萧权却前途未明,毫无期待可言。
萧权一边琢磨着怎么改善酒的品质,一边盼着这充满牛鬼蛇神的宴会赶紧结束,下次他绝对不会参加此类宴会了。
在现代,酒的工艺已经成熟。现代对白酒的发酵工艺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影响最大的改革是“烟台操作法”,这个操作法总结起来,就是十六字:麸曲酒母、合理配料、低温入窖、定温蒸烧。
以大魏现在的工具,应该能完成这些程序。到时候,那些人一定会醉倒在美酒美味的浓香之下……
萧权仿佛看见了白花花的银子在向自己招手,如今的文人清高,个个自诩风流人物,不沾半点钱腥才算高洁,他们仗着雄厚的家世,看不起那些为几两碎银忙碌的俗人。
萧权却不一样,升官是次要,主要是发财。不然他浑身的技术岂不浪费?
要国富民强,就必须大力发展农业和技术,靠文人清高的一张嘴,连西北风都喝不上。以前的萧定就是钻了这个死胡同,一心只读圣贤书,却看不见家人在挨饿受冻。
萧权想着想着,就热血沸腾,酒虽难喝,也喝了好几杯。
宴席中,一直想找茬的宋知环视一周,思虑一番后,目光落在萧权身上:“今听闻知义堂一战,萧解元一鸣惊人,如今又得了榜首,人人都在传颂。”
“一个秦府赘婿如此,实在是厉害。”
萧权原本以为宋知是假惺惺夸他,突然冒一句赘婿,真是小家子气。
这哪里是夸人,这是欲抑先扬,要当众下了萧权的脸面。
这种场合,不是存心给他难堪,还能是什么?
朱家真是输不起,考试考不过,就让宋知来玩这些小学生玩的嘴炮。
宋知微微一笑:“趁这么多人都在,不如让我们来瞻仰一下萧解元的诗词吧!”
宋知此话一出,不仅萧权不悦,不甘于人下的秦南秦北,都恨恨地看着萧权。
最近萧权风头太盛,人人只知他的姓名,其他才子都被他的光芒遮住了。
“宋大人的美意,萧某恐怕要辜负了,今日萧某喝了不少酒,脑子有些许迷糊。”
不是萧权不乐意,华夏如此美的诗词得吟给值得的人听。
对宋知这样的牛弹琴,弹多了,对不起琴。
“萧解元不乐意?”宋知微微挑挑眉,“是觉得在场的人不值得你作诗,还是……”
“还是你所有的诗,事实上并不是你亲自所作?”
话音未落,在座的人哄堂大笑,似乎宋知讲了一个了不得的笑话似的。
秦家人冷哼一声,秦舒柔更是解气一般,将萧权视若仇敌。
萧权早就知道,这些所谓权贵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寒门子弟不出头是错,出人头地也是错!
越是这样,他便越要出人头地!他容不得萧家人人可欺!
萧权淡淡一笑,道:“宋大人怀疑萧某,萧某不敢辩解,萧某经得起打磨,日后自会有定论。”
“只是萧某不解,宋大人是怀疑萧某本人,还是在质疑当今圣上识人不清,错把庸才当人才?”
宴会瞬间安静,此时若有针落在地上,恐怕都听得请。
朱衡得意地行礼,向支持者致谢,下巴微扬,示意萧权到他了。
萧权点点头,还没有开始,众人就嘘声四起。
萧权不顾这些杂人,站上了吟诗台,微微一思忖,随后吟道:
“菩萨蛮·平林漠漠烟如织
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
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急。何处是归程?长亭连短亭。”
李白这首词情景交织,句与句紧密相扣,各句含义也相互交织,文字之精炼,造就了浑然天成又意犹未尽的意境。
在一个苍凉的深秋暮色笼罩下的秋冬同昏,“平林漠漠烟如织”一片平展的树林在迷蒙雾网中如烟织就,给人以清冷缥缈之感。
一幅青山成碧的画面,如烟如织,绵延缠绵。那远处的碧绿也是一片伤心画不成的悲愁。
“有人楼上愁”,由景到人的过渡,由于景物的渲染充分,自然转入下阕,这样的承上启下,使整首词臻于绝妙。
全词动静相容,在静态之中潜入丝丝缕缕的哀怨,使人更添悲伤愁,撩人心魄。
《菩萨蛮·平林漠漠烟如织》在华夏古代就有极高的评价,与李白另外一首《忆秦娥·箫声咽》一起被誉为“百代词曲之祖”。
全场再次雅雀无声,惊得连魏清都忘记了鼓掌。
萧权吟完,眼眉一挑,品,且让他们慢慢品。
华夏的精华文化,他们也当受受熏陶,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切莫自视甚高了。
秦舒柔眉目一展,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这被朱衡看在眼里,不由怒火中烧。
这时,朱衡偷偷从袖中拿出了一张纸,看了又看。
萧权冷哼一声,作弊还这么光明正大?可台下的人全是瞎子,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
让他再作弊十回又如何?华夏诗词的祖宗们能让他跪下叫爷爷!
只见朱衡又往吟诗台一站:“朱某还有一首。”
“好!再来!”这时,底下有个人支持朱衡道。在这么寂静的氛围当中,显得格外突兀。朱衡有些许尴尬,轻咳一声,白了一眼那个叫嚷的人。
在场的文人士子回过神来,纷纷表示支持,这么短的时间作出两首,萧权必然不可能做到!
同方书示意道:“朱公子,请吧。”
朱衡隐隐有些犯怵,但秦舒柔在此,岂能输给一个吃软饭的?
他深呼吸一口气,吟道:
“菩萨蛮:
栏干六曲天围碧。松风亭下梅初白。腊尽见春回。寒梢花又开。
曲琼闲不卷。沉燎看星转。凝伫小徘徊。云间征雁来。”
朱衡话音一落,众人还没有来得及拍马屁,萧权往前迈一步,张口就来:
“菩萨蛮: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此词是花间派词人——韦庄《菩萨蛮五首》中的其二。
写词难,词之难于令曲,如诗之难于绝句。不过十数句,一句一字闲不得。
而韦庄则是词人中的一绝,在诗词方面赫赫有名。
这首词,空灵静美。前二句的沉郁,与后二句的空灵,形成了难以言喻的艺术张力。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指的是年华未衰之时不要回乡,回到家乡后必定悲痛到极点。
众人又呆了,连品都品不过来,只有激动的魏清喊道:“好!好极了!精彩绝伦!”
短短的时间,朱衡能做出两首词,首首精致,已经远超他们这些人。
而萧权也作出两首,后一首还是突然接的招,笔不停缀,文不加点,才思之敏捷,令人望尘莫及!无不叹服!
孰高孰低,无需再辨!
惊天的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同方书更是赞赏有加,命人速速录好诗词。
原本想借第二首打得萧权措手不及的朱衡,直接愣在原地。
萧权张口就来的词,竟如此徜徉恣肆,又蹙金结绣,他还比什么比?还有什么好比?
他如今不被人笑话,大家已经是给面子了。
可今天他不仅没有出风头,不仅没有在秦舒柔面前好好表现,他堂堂京都第一才子还成了萧权的垫脚石!
按照规矩,吟诗台的获胜者,要说一段获胜感言。
历来获胜者都是假惺惺地谦虚一番,以获得更多赞美。
而立于台上的萧权,对众人行了个礼,众人停下鼓掌,静了下来。
只见萧权高声道:“我乃萧家萧定,字盛权,好友皆唤我萧权。初来京都,不求文达天下,但求海内存知己!今日在知义堂赢得一次头彩,多谢各位支持!再会!”
说完,萧权对同方书行了告别礼,便跳下吟诗台离开。
人群中自觉地让开一条道,魏清赶紧巴巴地跟了出去。
等着他高谈阔论的众人一愣,这就没了?
本以为萧权会引以为傲,得意洋洋,料不到他竟如此风轻云淡,颇有君子之风。
亭亭玉立的同方书一直目送他远去,眸里是难得的赏识之意。
萧权这个名字,在知义堂第一次出现,就被人记住了。
朱衡暗暗捏着拳头,看来这次乡试,不让萧权落榜,他朱衡枉姓朱!
小小一个寒门,就算奋斗十年,都比不上世家贵族动一动手指得到的多!
秦舒柔见萧权就这么走了,心有诸多疑惑,又有几分生气。
她跟在他身后,园中人多路径繁复,很快她把萧权跟丢了。
这时,一只手把她拉到一边,是落败的朱衡。在知义堂输了,他总得用什么挽回秦舒柔的芳心。
“你不会因为我今日输了,对我……”
“朱公子,你多虑了,”秦舒柔语气里几分不屑,“那萧权是秦府赘婿,今日表现恐怕是有人暗中指点,他本人何来这样的本事。在舒柔心里,此人不及你万一。”
“好,好,你这么想就好,你果然知书达理。”朱衡舒怀一笑,总算放下了心,他指着那镯子,“这是我的心意,小姐一定要收好。”
“嗯。”她握着镯子,心里涌起少女怀春般的甜蜜。
萧权大步踏出单间,不管那些文人贵子对自己奇奇怪怪的眼神。
等到开榜之日,这些人自然会自觉地收起眼中的鄙夷。
萧权提前交卷,让在门口的总监考官诧异不已,毕竟考场从未有如此狂妄之辈。
总监考官名叫曹行之,是九卿当中的的典客,他是皇帝的心腹大臣,今年特意来监考京都乡试。
皇帝爱重人才,曹行之也是,所以对今年的考生格外留意
于是,走出考场的萧权,立马吸引了曹行之的注意。
曹行之眉头一皱,他是个爱才之人,不过不是什么才都爱。
想萧权这种考生这么怠慢考试,他十分不悦,却没说什么,每年都有考生来考场晃悠一圈。
只是那些不将乡试当回事的人,都是有门路的世家子弟,如今眼前这个寒门子弟却也这么敷衍了事,实在是自毁前程!
不过半天的时间,这人能写出多好的文章?寻常秀才,怕是再学个三年,也不能写出锦绣之文。
大雨泼洒而下,萧权冒着雨离开了。
曹行之看了一眼旁边的纸伞,此人明明看见这里有伞,若是他开口要,曹行之必然赠伞,可这人宁愿冒雨而行,也不开口求人,真是年轻气盛。
曹行之很失望,寒门子弟多清高之辈,此人不例外。
萧权第一个走出考场的消息,不胫而走。
京都的达官贵人、世家子弟,都知道考试还没开始多久,就有一个人交了一份白卷,让考官们都气愤不已。
于是,秦家赘婿交白卷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萧权再次成了公子小姐们的笑柄。
萧权的名字,以势不可挡的姿态成了京都第一笑话,名噪京都。
秦府。
萧权交白卷的事情,也让秦府的下人们议论纷纷,看萧权的眼神更是不屑了。
“天啊,竟然交白卷,我们秦府的脸都被丢光了。听说外面人人都笑秦府呢!”
“造了什么孽,我们小姐摊上这么一个人,还浪费一个乡试名额!占着茅坑又不拉屎,这种人最恶心了!”
小奴婢和奴才们不惜用污言秽语踩着萧权,似乎他们比萧权高一等似的。
不过这事一出,喂马的小厮阿石倒是对萧权刮目相看了,他虽然不明白萧权为何交白卷,可是这么狂的人,大魏开国以来就萧权一个。
“姑爷,你也不怕被当今陛下治罪?”
萧权拍了拍胸口,大义凛然地道:“生亦当人杰,死亦当鬼雄!若陛下因我交个白卷就赐死我,我也算死得赫赫有名了!”
被人戳脊梁骨戳得都要断的姑爷,说出来的话这么不知羞耻,阿石佩服得五体投地。
萧权喝着粥,里面都没有几粒米,阿石看着他喝,明明只是一碗清粥,姑爷却吃得津津有味似的,似乎丝毫不为当前的局势所困。
“咻!”只听一阵鸣笛响,一支利箭插在萧权的厨房门上。
有人给他来信。
古人真是有意思,托人带句话的事情,搞得这般杀气浓浓。
萧权从箭头取下一张纸条:萧兄,我是魏清,已派马车来接你,请来知义堂一聚。
魏清似乎生怕萧权不来赴约,末尾还加了三个特粗大字:有美人。
哈哈,哭笑不得的萧权放下碗筷,来到院外,豪华的马车已经在等着。
“走。”萧权一声令下,马夫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载着萧权奔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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