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姈裴渡的其他类型小说《再重生,病娇帝王放肆宠顾姈裴渡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酥与X”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该想到的,她是温室里养成的花朵,金做枝,玉做叶的人,怎么可能挨得住风雨摧残。“……无碍,我就是看着没什么力气,身体好着呢。”顾姈笑了笑。裴渡看少女迟疑片刻,似为了让他放心,故作振奋的模样,眼神柔和几分,“今日这些礼物,可是顾小姐准备的?”顾姈愣了愣,觉得裴渡属于是没话硬聊了,母亲和她一道来,礼物自然是母亲准备的,而且顾府有管家,要备礼,吩咐一声就行,何至于她亲自准备。尬笑两声,如实说:“有箱珍贵的药材,是我送你的。”“药材?”裴渡凤眸轻眯,幽幽道:“顾小姐的礼物还真是别出心裁。”“……”她是觉得裴渡爱生气,定是肝火太盛,特地备了些降肝火的药材,而且他经常出任务,风里来雨里去,容易受伤,箱子里还有补品,早晚能派上用场。文氏微微侧头,...
《再重生,病娇帝王放肆宠顾姈裴渡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他该想到的,她是温室里养成的花朵,金做枝,玉做叶的人,怎么可能挨得住风雨摧残。
“……无碍,我就是看着没什么力气,身体好着呢。”顾姈笑了笑。
裴渡看少女迟疑片刻,似为了让他放心,故作振奋的模样,眼神柔和几分,“今日这些礼物,可是顾小姐准备的?”
顾姈愣了愣,觉得裴渡属于是没话硬聊了,母亲和她一道来,礼物自然是母亲准备的,而且顾府有管家,要备礼,吩咐一声就行,何至于她亲自准备。
尬笑两声,如实说:“有箱珍贵的药材,是我送你的。”
“药材?”裴渡凤眸轻眯,幽幽道:“顾小姐的礼物还真是别出心裁。”
“……”
她是觉得裴渡爱生气,定是肝火太盛,特地备了些降肝火的药材,而且他经常出任务,风里来雨里去,容易受伤,箱子里还有补品,早晚能派上用场。
文氏微微侧头,看见后面两个人,不止并肩而行,还交谈甚欢,心头的疑惑更深了。
…
回顾府的马车上。
顾姈还了裴渡恩情,顿感一身轻,悠然自得地坐在侧座,精致小脸上挂着浅淡笑意。
文氏看了眼女儿的神色,温声道:“阿姈和六皇子之前认识?”
顾姈错愕:“也就见过两三次。”
不算上辈子的夫妻情分,确实只见过两三次。
“噢?”
文氏道:“可我怎么觉得,今日六皇子跟你好似很熟稔。”
顾家与六皇子属于见过面,但没有交情,这些年六皇子的行事手段,她也有所耳闻,相比于张扬的二皇子,六皇子更危险。
前几日出手救阿姈,可归结于顺道、举手之劳,但今日他竟主动与阿姈闲聊,还有他看阿姈的眼神,与看旁人不同,温柔关切,实非普通男女之间该有的感情。
直觉告诉她,六皇子对阿姈的心思,不简单。
偏偏自家女儿天真又无知,还在拿救命之恩说事儿。
“照你这么说,六皇子还是个热心肠?”文氏听不下去,没好气儿地拿话堵她。
顾姈笑了笑,热心肠这个词儿,和裴渡还真搭不上边。
“我不过是跟六皇子聊了几句罢了,在此之前,也就见过那么两三次,难不成母亲觉得他对我有企图?”
也不怪顾姈想得浅。
前世嫁给裴渡前,他俩根本就没说过话,最多就是在宴席上碰到过一两次。
娶她的原因,无非是看上她的家世和容貌,后来在北庭说要带她回家,或许是喜欢上她了,可那也是经过两年朝夕相处的结果。
这一世,他俩才见过几回啊,虽有交集,但顾姈并不觉得裴渡对她有任何特别之处,怼她,生她气的时候,可一点不含糊。
文氏哼笑:“企图倒谈不上,只是想提醒你,防人之心不可无。”
自家女儿与谢砚书的婚期已定,六皇子不可能不知道,有些事儿,不必戳破,等时间慢慢消磨,自会淡化。就算六皇子存了别样心思,只要顾家不倒,他就得逞不了。
“母亲这话就没道理了,六皇子名声是差了些,可他救过我,为人仗义,就算要防,也该防小人才对。”譬如伪君子谢砚书。
文氏叹了口气,阖眸不语。
…
夜色阑珊,城西某处别院灯火明亮。
四方阁内笙歌曼舞,乐声靡靡,透过薄薄纱帘,依稀可见舞姬们的曼妙身姿。
一名深色劲装的男子掀帘而入。
宽敞的四方阁内,只摆放了一张软榻,衣袍半开的裴煜慵懒靠坐其间,怀抱衣着大胆的美艳舞姬,气氛靡乱。
一时间,朝野议论纷纷,甚至有二皇子不得圣心,储君之位会落在三皇子身上的传闻。
西京愈发炎热,燥得人心惶惶。
自上回京郊遇袭,顾姈便很少出门,但一直有派人紧盯谢府的一举一动。
这日傍晚,顾姈坐在芙蓉榭内纳凉,一名白衣箭袖青年不声不响地从游廊上走来。
锦瑟冲阿筑微微颔首,招呼道:“许久没见你了,小姐让你盯的事,可有消息了?”
阿筑是顾照邻的手下,为人谨慎,身手也不错,便被顾姈借来盯住谢府。
“有进展了。”
当下,阿筑将收买顾府马夫,让他帮忙注意府中表小姐行踪的事说了。昨日宋芷柔坐马车去了城北,马夫悄悄跟上,发现她进了一家医馆,说要买几味药材。
谢府在城南,宋芷柔若是生病,根本不用跑那么远的医馆买药。
阿筑得到消息后,觉得不太对劲,跟马夫打听的医馆名字,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拿到宋芷柔所买药材。
“五石散、鹿茸、仙茅、蛇床子……”
顾姈将药材单子细细扫完,问道:“这些药材可有特别之处?”
阿筑握拳抵唇,清咳两声:“这些药材……都有壮阳的功效。”
锦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难怪要去那么远的医馆买药材,这位表小姐可真是不害臊。”
壮阳的药材……
顾姈神色凝重,难道是谢砚书让她买的?
不对不对……她好歹嫁过人,这点常识还是有的。谢砚书才弱冠之年,再怎么重欲,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需要喝壮阳药吧。更何况他注重名声,苟合这种事儿尚且得背着人,一个月和宋芷柔欢应该好不了几次。
阿筑又说:“临走时,医馆伙计说她还想买依兰花,但她不知那依兰花属于香料,医馆不售。”
“香料?”顾姈疑惑,“有何用处?”
阿筑按医馆伙计的说法,据实回禀:“用依兰花加上蛇床子混合而成的香料,能使男女欢好,起到迷情的作用,这种药常用于……秦楼楚馆。”
原来是春药。
宋芷柔买春药,定然不是自个儿用。
顾姈猜测,宋芷柔应是要对她下手了。
她不许谢砚书纳妾,谢家长辈碍于顾府的权势,定不会反对,谢砚书也不会为了纳个妾室,与她撕破脸皮。
宋芷柔已非清白之身,顾姈过门后要给她说亲事,无异于将她架在火上烤。她没有退路了,为今之计,只有想方设法阻止顾姈与谢砚书成亲。不舍得伤害谢砚书,便对顾姈起了歪心思。
制作春药,多半是想陷害顾姈,让她身败名裂。
“小姐,需不需要属下出手?”阿筑问。
虽不知小姐为何要盯着宋芷柔,但此人举止怪异,还是早些解决为妙。
微风刮过池塘,繁花盛柳处,女子托着雪腮,眉眼间一片疏淡之色:“不必。她想要,便给她吧。”
宋芷柔能动手的机会不多,必须是大庭广众之下,且顾谢两家的长辈都在。对顾姈来说,这同样也是她反击的机会,不如借力打力,顺势而为。
阿筑犹疑片刻,心里便有了主意,拱手道:“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
连着小半月,宋芷柔辗转在城中各大医馆和香料铺子。
不出医馆伙计所料,那依兰花不属于药材,她跑遍好几个医馆都买不到。这等香料甚是名贵,就算她找到香料铺子,要么没有,要么得花大价钱。
宋芷柔寄人篱下,动用那么多钱财买依兰花,定会被注意到,眼看着时间紧迫,她心里愈发着急。
顾敬行见文氏没反应,撸了撸袖子,正要往里走,却被文氏拦住,“夫君,这事儿恐怕与我们家无关。”
她用眼神提示顾敬行看看地上的衣物。
顾敬行定睛一看,这才注意到这衣物并非女儿今日所穿的颜色。
当即松了口气,后又一想,女儿不在殿里,那殿里的人是谁?
眼下的情况,并非嬷嬷或者顾家能控制的了,不多时,太后娘娘在宫婢的搀扶下,疾步赶到偏殿,谢家人觉得情况不对,默默跟在后面。
太后一踏进偏殿,便闻到那股极浓重的腥膻味,气到老脸涨红,拔声喊道:“给我把里面的混账抓出来!”
太监得了令,毫不含糊地将围屏后的两人抓出来。
宋芷柔已意识不清,满是暧昧痕迹的玉体被人用长布胡乱裹住,而五皇子还未从合欢散的药效中醒来,像失了智的野兽一般,疯狂挣扎,嘴里大喊着污言秽语。
只片刻,长乐殿外聚满了人。
太监领命,提来一桶凉水,泼向地上衣衫不整的二人。
宋芷柔缓缓睁眼,却看见门口围满了人,朝她聚来的目光,有好奇、有惊讶、有嘲讽、有鄙夷……
心里那根弦骤然崩裂,不等她作出反应,谢夫人从门外冲进来,待看清地上的少女真是她的表侄女,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夫人!夫人!”
谢伯父接住谢夫人倒下的身体,霎时心乱如麻,谢府是书香名流,何曾出过这等糟污之事,谢夫人一倒,他都不知该如何处理眼下的事情。
紧跟而来的谢砚书,在看见偏殿内的情况后,直接呆愣在原地。
宋芷柔微微仰头,泪眼婆娑地看向谢砚书,“表哥……表哥你要信我啊……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相处这么久,谢砚书清楚表妹的性情,定是被人强迫,才会发生这等丑事,可对方是皇室子弟……他袖下双拳紧握,脑子里好似天人交战。
眼看局面如此混乱,谢府又无应变能力,文氏不禁皱了皱眉,吩咐太监将殿门关上。
候在边上的太监没有犹豫,将侧殿的雕花木门合上,隔绝外面人的目光。
又一桶凉水泼下,五皇子才从药效中恢复些许神智,不再疯狂挣扎,足可见药效猛烈。
对上太后失望又严厉的面庞,他渐渐感到害怕,他和母妃是依靠太后,才能在皇宫里站稳脚跟,若因这事儿失了太后的心,往后焉有他存活的机会。
“皇祖母,孙儿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孙儿……”顶着狼狈的下半身,五皇子再笨也知道自个儿是中了药,“是她,定是她为了荣华富贵,下药勾引孙儿!”
闻言,太后狐疑地看了宋芷柔一眼。
“五皇子莫要随意污蔑我表妹的清白!”谢砚书大声辩驳。
说到底,宋芷柔都是谢府的人,若旁人听信了五皇子的话,该如何看待谢府。
“清白?”五皇子急于推脱责任,指着宋芷柔破口大骂,“别以为我中了药就什么都不记得,你根本就不是雏,怕不是为了找人接盘,才给我下药,好让我就范!”
宋芷柔心虚又惊恐地摇头,“我没有……我没有……”
谢砚书听到五皇子的话,眉心微动,心脏骤然跳漏一拍。
谢伯父站出来否认:“我家表侄女素来乖巧懂事,怎会是五皇子口中那种人!”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将这事儿的错处全推给五皇子,谢府还能留点名声,如果任由五皇子污蔑宋芷柔下药勾引,谢府名声危矣!
顾姈叹了口气。
云钗自小在顾府长大,哪儿遇过那般险境,经此一遭,心里肯定会留下阴影,休养一阵也好。
不一会儿,侍婢端来汤药。
换作从前,一碗黑糊糊的汤药,顾姈得磨磨蹭蹭半天才喝得下去,今日倒爽快,一口气见底,跟喝参鸡汤似的。
顾姈边拿绣帕擦嘴角水渍,边问:“我睡了多久?”
“睡了一天一夜呐,小姐昨日身体可烫了,吃了两回药,体温才正常了些,夫人一直守着您,半个时辰前才回房歇息。”
锦瑟替她掖了掖被子,絮叨道:“大夫说这药喝了,会觉得困倦,小姐这两日需要好好休息,就别下地走动了,好好躺着……”
顾姈躺下。
罗帐间安静极了,她忽而想起昨日惹裴渡生气的事儿。
他在气什么呢?
是觉得她托人送礼没诚意?
可除了送礼,她也没别的报恩方式了。
从前怎么没发现他那么容易生气呢?
怀揣着这份疑惑,顾姈在床榻上翻了个身,抱住衾被,迷迷糊糊间想着等病好了,她亲自送礼上门算了。
次日清晨,顾姈自觉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便前往堂厅给父母请安。
堂厅光线明亮,顾氏夫妇一左一右端坐在上首,少女独坐右侧,感受到来自父母双重压迫感,垂首低眉,不敢直视。
顾敬行饮了一口热茶,正色道:“六皇子救了你,送礼感谢也无可厚非,但何需你亲自去送?”
“六皇子不缺钱财这等身外之物,既要送礼,还是得走心才好。”顾姈道。
顾敬行默然不语。
昨日京郊发生的事,闹得满城风雨,陛下龙颜大怒,说要彻查此事。幸而顾姈在场的消息,没有传扬出去,一个良家少女遇到劫匪,哪怕没发生什么事,也会被流言淹没。
为了避嫌,顾敬行本想再劝两句,但文氏忽然开口道:“去吧。”
父女二人都有些吃惊。
顾姈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母亲答应得如此爽快。
“既受人恩情,自然得亲自登门,诚心感谢。”
有文氏做主,这事儿算是板上钉钉了,哪怕顾敬行再不愿意,也无用。
顾姈欣然一笑,朝父亲挑了挑眉,神态俏皮又天真。
“……”顾敬行无言以对,用力瞪了女儿一眼,眼神责骂这倔强又不省心的小祖宗!
“晚些时候,我会让常媪备份礼单,恰好明日休沐,到时再登门拜访吧。”文氏嗓音温淡。
待顾姈走后,堂厅内仅顾氏夫妇二人。
顾敬行揣了满肚子的疑惑,问道:“夫人为何要答应阿姈?”
文氏偏头,意味深长地睇了他一眼。
夫君以家业为重,对女儿的关心仅止于吃喝不愁和品德教养,哪儿观察得出女儿的细微变化。
昨日李伯与云钗回府,将京郊的惊险说了一通,令文氏吃惊的是,女儿竟将马匹让给了他俩。倒不是她对女儿的品行有所质疑,而是从前的女儿以世族身份为傲,凡事都从自身利益出发。
把马匹让给两个仆人,并非女儿能主动做得出的事,不过这种变化,文氏之前也有察觉,譬如关心西部灾区的百姓。
西京有几个世族子弟,会主动关心百姓疾苦,又有几人,会在险境中,关心仆从的伤势。
六皇子节制镇抚司,声名在外,西京的人对他半是惧怕半是轻蔑,纵使是救了女儿,照女儿以往的个性,送点礼便罢了,何至于亲自登门道谢。
周围的百姓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再看文清淮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
“本小姐问你话了吗?”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倨傲。
“……”那亲卫低头退后,不敢再多言。
怕这对表兄妹真翻脸,顾照邻终于站出来说句话,“表侄,听四叔一句劝,把人交给布政司,看在文家的面子上,布政司的人一定能还你公道。”
文清淮双拳紧握,冷静片刻后,神色和缓,面庞重新挂上纯良笑意,“好啊,既然四叔和表妹有异议,就把人交给布政司吧。”
文家亲卫面面相觑,不敢相信三公子就这么应下了,回头该如何向二皇子交代呀。
“还愣着做甚?把人送去布政司。”顾照邻给那几个文家亲卫打了个手势。
文家亲卫干事儿还算麻利,把那缇骑架起,送往布政司,周围百姓也跟着渐渐散去。
顾姈正准备离开,就听文清淮说了声,“表妹留步。”
世族少年笑似春风化雨,“方才表妹说的话,我还有些不明白。”
私运禁药的事,连姑父都不知,她一个黄毛丫头能知道?莫不是和镇抚司联手给他使绊子,诈他呢。
“三表哥当真不明白?”顾姈见他翻脸如此迅速,不禁觉得好笑,歪歪头道,“那就慢慢想吧。”
镇抚司的人跟踪三表哥,估摸着是查到私运禁药与他有关了,当务之急,是把这事儿告诉外公,让外公定夺。
文清淮笑意微凝,眼底的恼怒之色一闪而过,但最终,也只是勉力维持笑容,恭恭敬敬的将这位小祖宗送走。
二楼茶坊。
裴煜看着那缃衣少女心满意足地登上马车,这出戏算是落幕了。
眼下时机未到,他没有理由与裴渡对峙下去。冷冷扫了眼倒在地上的随从,这口气却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裴渡。
不过是贱婢生的皇子,出身低贱,仗着父皇施舍的那点权力,就敢与他竖眉叫板。
裴煜唇角扯出一个森冷笑意,“打道,回府!”
“是。”
室内一干人等随行离开,孔知行走在最后,瞥了眼坐在棋盘边的六皇子,云淡风轻地躬身告辞,“孔某告退。”
裴渡起身走到窗边,正好看见缃衣少女掀起帷帘与人说话,明眸皓齿,笑容灿若夏花。
脑海里,不断回想之前在谢府庑房,少女被他困在怀里,鬓间斜插的玉流苏拂过他的眉眼,带着淡淡馨香的发丝触碰他的唇,抬眸望他时,眼底清澈明亮。
“哎呀,人好像要走了。”
叶予安不知何时凑到了他身边,轻声叹气:“往日总听闻这位顾家大小姐眼高于顶,少有人能入她的眼,可今日看来,好像并非那么回事嘛。”
裴渡眸光微暗,欲念未平的阴郁冷漠,沉积在他眼底。
论家世,论容貌,论才学,顾姈无疑是西京最耀眼的那颗明珠,是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他想不通顾姈为何要救那名缇骑,也不明白她为何要教训出言不逊的故城李氏子弟,总不会真是为了他。
忽而,一个念头闪进他的脑海。
马车渐行渐远,西市恢复往常的热闹喧嚣,好似方才那出闹剧从未发生过。
…
“四叔,我从前都不知道你有那么厉害,居然不用交手就能探出那人身手如何。”顾姈语气隐隐兴奋。
顾照邻咧嘴一笑,格外狡黠,“我乱说的,也就唬得到你们俩小辈了。”
“……”顾姈嫌弃地瘪了瘪嘴。
两刻钟后,马车停在顾府门庭。
候在大门口张望许久的玉钗和锦瑟赶忙迎上前,西市发生的事,家主和夫人一早收到了消息。文家是夫人的娘家,自家小姐这般不给文三公子面子,家主大发雷霆。
眼看情况不妙,顾照邻立马掉头去找狐朋狗友喝酒去了。
可顾姈跑不掉,两个神色肃穆的婆子将她唤去了堂厅,只见堂内气氛凝滞,父亲立在当中,面若寒霜。
啪——
顾敬行怒拍桌案。
“说,为何要去西市,还当众落你三表哥的面子?”
坐在他身旁的文氏,纹丝未动,只静静地看着顾姈,眼里没有责备或怒意。
顾姈瞅了瞅父亲的脸色,三表哥私运禁药的事儿,还不能让父亲知道。
杏眸一转,嗫嚅道:“赵师爷不是说他是镇抚司的人嘛,三表哥当众用私刑,太过张扬,得罪六皇子不说,还会惹来众怒,倒不如交给布政司的官员,让他们查清这事儿,女儿也是为了文家着想。”
镇抚司的人打没打死文家亲卫,百姓没看见,但文清淮当街动用私刑,几百双眼睛看着。这般视人命如草芥,有几个人服他。
“死个无足轻重的镇抚司缇骑罢了,轮得到你出头?!”顾敬行横眉冷竖,厉声喝道。
“……”
顾姈眉头紧皱。
上辈子,她没管过这种事儿,不知人间疾苦,也不知人言可畏,只是个无忧无虑,众星捧月的世族贵女。
所以从未想过父亲心里会抱有这种想法,‘无足轻重’、‘罢了’,在父亲眼里,普通人的生死竟是如此简单的一句话,没有公道,没有天理。
“如果这个人是被冤枉的呢,就眼睁睁看着他被打死么?”
顾敬行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他跟踪清淮,图谋不轨在先,有什么可冤枉他的?就算另有隐情,那也不是你该管的事,不能轻易行险,不能树敌太多,这才是你一个女儿家该思考的事!”
什么烂大街的道理。
顾姈依旧不服。
“那父亲觉得三表哥此举就是对的?那么多百姓都在看着,人一死,御史台弹劾的奏折就该递到陛下跟前了。”
顾姈语气嘲弄:“是,死的只是镇抚司缇骑罢了,陛下肯定和从前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但若有朝一日三表哥犯了更大的错,该清算旧账的时候,焉知不会连累到外公?”
顾敬行被她怼得一时说不出话。
唯有文氏注意到女儿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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