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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冷面太子遇上刁蛮女杀手宋窈南宫燚最新章节

我想当富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宋窈不明所以,礼貌提问:“七殿下何出此言?”南宫槿:“皇嫂还不知道吧,兄长会对六哥下手是为了皇嫂你。”南宫槿简单阐述其中缘由,寥寥数语却将所有责任归咎于在宋窈身上,“如果那日皇嫂和母后他们一起待在行宫,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皇兄就不会因为六哥的死和父皇产生隔阂,更不会被罢朝。”宋窈喝口茶润嗓后,放下茶杯。看向南宫槿依旧笑眯眯地,笑意却不达眼底。“首先,是殿下邀请我一同狩猎在先。那头熊是冲殿下去的,我是被无辜牵连,何来我让殿下为难这样的说法?”“其次,提前对六殿下下手是殿下的决定,并非我红颜祸水,吹枕边风撺掇殿下。”“再者,虽然七殿下还未成婚,但我希望七殿下能明白一个道理,护好妻子的周全是身为丈夫的责任,替妻子出头也是。”许是没想过认知...

主角:宋窈南宫燚   更新:2024-12-05 09: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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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窈南宫燚的其他类型小说《惊!冷面太子遇上刁蛮女杀手宋窈南宫燚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我想当富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窈不明所以,礼貌提问:“七殿下何出此言?”南宫槿:“皇嫂还不知道吧,兄长会对六哥下手是为了皇嫂你。”南宫槿简单阐述其中缘由,寥寥数语却将所有责任归咎于在宋窈身上,“如果那日皇嫂和母后他们一起待在行宫,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皇兄就不会因为六哥的死和父皇产生隔阂,更不会被罢朝。”宋窈喝口茶润嗓后,放下茶杯。看向南宫槿依旧笑眯眯地,笑意却不达眼底。“首先,是殿下邀请我一同狩猎在先。那头熊是冲殿下去的,我是被无辜牵连,何来我让殿下为难这样的说法?”“其次,提前对六殿下下手是殿下的决定,并非我红颜祸水,吹枕边风撺掇殿下。”“再者,虽然七殿下还未成婚,但我希望七殿下能明白一个道理,护好妻子的周全是身为丈夫的责任,替妻子出头也是。”许是没想过认知...

《惊!冷面太子遇上刁蛮女杀手宋窈南宫燚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宋窈不明所以,礼貌提问:“七殿下何出此言?”

南宫槿:“皇嫂还不知道吧,兄长会对六哥下手是为了皇嫂你。”

南宫槿简单阐述其中缘由,寥寥数语却将所有责任归咎于在宋窈身上,

“如果那日皇嫂和母后他们一起待在行宫,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皇兄就不会因为六哥的死和父皇产生隔阂,更不会被罢朝。”

宋窈喝口茶润嗓后,放下茶杯。看向南宫槿依旧笑眯眯地,笑意却不达眼底。

“首先,是殿下邀请我一同狩猎在先。那头熊是冲殿下去的,我是被无辜牵连,何来我让殿下为难这样的说法?”

“其次,提前对六殿下下手是殿下的决定,并非我红颜祸水,吹枕边风撺掇殿下。”

“再者,虽然七殿下还未成婚,但我希望七殿下能明白一个道理,护好妻子的周全是身为丈夫的责任,替妻子出头也是。”

许是没想过认知里懦弱胆小怕事的皇嫂,会这样有理有据甚至算得上言辞犀利反驳自己,南宫槿年轻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错愕。

想辩驳,却词穷理尽。

这些年宋窈虽然立的柔弱人设,却不好欺负,惹得起对方的情况下在明面上就得理不饶人,惹不起暗地里下黑手报复回来。

至于现在这个,皇子,惹不起,暗地里也不好下黑手报复。

但在嘴上输出给自己出出气还是可以的,于是继续道:

“最后,七殿下口口声声说无意插手哥哥嫂嫂的感情,却私下同我说这些,而且态度是如此地无礼和咄咄逼人。这前后,是不是有些自相矛盾?”

她就不提长幼有序了,毕竟还尊卑有别呢,人家是皇子,她说到底只是大臣的女儿。

南宫燚回来的时候,两人跟什么矛盾也没发生过一样,相安无事,各喝各的茶。

晌午,烈日炎炎。

自从上次宋窈嫌蝉鸣聒噪以后,粉衣丫鬟们就把后院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的蝉杀了个干净,现在后院清静得很,十分好眠。

宋窈没睡,装睡。

背对着身后的男人,从几个时辰前就开始婉拒亲近,说话虽规矩却敷衍,冷淡极了。

闹脾气?

是的,待会她还要告状。

倒不是真的闹脾气真的想告状,毕竟她已经替自己出过气了,真正的意图是试探。

虽说知道太子殿下喜欢自己,却不清楚太子殿下的喜欢到了何种程度,够不够深,能不能容她以后再肆无忌惮些。

“呀~”

腰肢一紧整个人天旋地转,故作矫揉造作地惊呼一声,便稳稳落入熟悉的怀抱。

宋窈是压在南宫燚身上的,一上一下四目相对,眼下浑身是戏的太子妃将美眸撇开,故意不去看太子。

南宫燚:“怎么了?”

明知妻子是装的,还是很在意。他知她不会无缘无故地闹脾气,肯定事出有因。

见宋窈还是不愿意看自己,轻叹,手指修长的手掌捧着女人的脸,额头抵着额头。

“好窈窈,同孤说说,嗯?”

宋窈还是不看南宫燚,但表情有了变化,一副被说动的模样开始显露真实情绪,

从面无表情的冷淡到气成河豚,不过还是嘴硬不肯敞开心扉。

“妾身无事,妾身没有受委屈!”

南宫燚:没有受委屈?那就是受委屈了。

太子殿下很有耐心,继续循循善诱,“谁给窈窈委屈受了?好大的胆子。”

眯眸,猜测:“是孤,还是阿槿?”

宋窈不说话,终于肯看南宫燚,下一秒眼眶红红,一颗酝酿好久的眼泪啪嗒落下。

温热的,却像火一样燎过南宫燚的皮肤,眉峰深拢,指腹轻拭宋窈泛红的眼眶。

“莫哭。”

宋窈哪能让辛苦酝酿出来的泪珠浪费,但实在是憋不出第二颗了,索性将未施粉黛的脸蛋往南宫燚胸肌一埋,假模假样流泪。

搂着太子殿下的脖子,纤薄的肩膀一抽一抽地好不可怜兮兮,假哭够了不直接哭诉,

而是哑着柔媚的嗓音,用伤心极了的语气闷声闷气抽抽搭搭问。

“夫君,妾身是不是拖累你了?七弟说……”

宋窈巴拉巴拉一通告状,末了脸蛋依依不舍地从胸肌上离开,抬头。

美人泪眼朦胧惹人怜爱,明明受了委屈却还要将委屈往回咽,处处为夫君考虑明事理道。

“妾身不想让殿下为难,更不想成为殿下的累赘,所以往后像这样的事殿下莫要再做了,为了妾身一人坏了殿下的大局,不值当的。”

南宫燚刚才一直顺着宋窈的背无声哄着,这会大掌抚摸怀里人犹如绸缎柔顺的墨发。

“窈窈可知,孤为何等到今年才求娶你。”

宋窈茫然:“等?”什么意思。

南宫燚没回答这个问题,亲吻宋窈的唇,轻柔疼惜。用自己的方式一番安慰后,神色认真说明:

“如今的孤,有足够的能力保夫人万事顺心护夫人平安,所以没有为难、拖累和累赘这样的说法。相反地,夫人是孤的依靠,有夫人在的地方,是孤心安之处。”

如此煽情的话,南宫燚说得赤诚。

宋窈判断得出真假,所以唇瓣张阖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最终什么也没说,

收回浑身的演技,因为自己从头到尾的不真诚生出丝丝愧疚,再次埋进南宫燚怀里。

语气刚才是假软,现在是真情实感:“夫君莫要说这样的话,妾身会当真。”

脑袋不安分动了动,过了会太子殿下的胸口就多了一道浅浅的牙印,这样的话和类似这样的场景何其熟悉。

南宫燚摸摸宋窈的脑袋,很会说话:“窈窈若能当真的话,是孤的荣幸。”

宋窈:……够了,真的,她现在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乱了分寸。

纤纤玉手也开始不安分,指尖在肌理分明的八块腹肌划拉,心动情身也动情,盛情邀请。

“夫君,做吗?”

南宫燚白天难得得闲,感情又到这了,天时地利人和,宋窈觉得不做浪费了。

南宫燚的眸,深了。

一个时辰后。

置放在寝殿四角的冰块融化过半,华美的床榻内,南宫燚在怀里人额头覆下一吻,承诺。

“今日的事,孤会让阿槿来跟你道歉。”

宋窈这会儿是真的有些乏,拒绝:“不用,妾身已经给过七殿下难堪了。”

所以没必要再来道歉这么一出,到时候她也不自在,因为这次她真的吹枕边风了。


帝王望向吉雅,“朕有十几个儿子,不知公主中意哪一位?”

吉雅目光从在座的十几个皇子掠过,最后回到坐在首位的南宫燚身上,“回大皇帝陛下,我想嫁给太子殿下。”

此话一出......

“关于令尊的事。”

宋霖执着茶杯的手微顿,怎么也没想到半天不到的时间小妹就将这事同太子说了。

不动声色观察太子脸色想从中揣摩—二,然,太子自北疆回来后越发喜怒不形于色,无济于事。

南宫燚:“孤可以帮你,但孤有—个条件。”

神情窥探不出喜怒,毫无波澜起伏的声音亦然。

宋霖甘拜下风,不再做无用功,做了个请的手势,打开天窗说亮话温文尔雅道:“殿下请说。”

南宫燚审视宋霖,仅—眼便能洞察人心。虽然在政事上产生过许多分歧,但不可否认的是宋霖的才能,治国需要人才,他不会因为观念不同就排除异己。

何况,这是窈窈敬重的兄长。

“据孤所知,过去的二十几年里孤的夫人在丞相府受了不少委屈。待你执掌家中大权后,孤不希望孤的夫人还需要看娘家人的脸色,任何人,任何时候。”

从前,他不好明着干涉臣子的家事,如今他已经娶窈窈为妻,自是不能再让窈窈受气。

怕宋霖听不懂或者假装听不懂,索性说得更明白些:“尤其是令尊和令堂。”

没指名道姓,但是也和指名道姓差不了多少。

宋霖沉默了好—阵,才开口:“窈窈她……”

南宫燚坐姿大刀阔斧,打断:“夫人并未同孤抱怨过,孤心悦夫人多年,她的事,孤—清二楚。”

宋霖:……

他没往小妹跟太子告状这方面想,倒也不必……

不对,太子刚刚说什么,心悦小妹……多年?

暮色将近,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此时王都城的天空像—块灰蓝色的幕布。

放眼望去,看不见太多云彩,估摸着明个儿会是个适合在室外玩投壶的好天气。

今日,南宫燚回来得比平时都要来得早。

天色刚暗,整座东宫便陷入—片寂静,寝殿内外亮起明亮的灯火,伺候主子沐浴更衣完毕,粉衣丫鬟们便识趣退下。

为了让今夜更加美好,宋窈特别梳洗打扮了—番,费了些许时间,所以过来得比较晚。

门关上后,拨开珠帘走进内殿,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太子殿下男色诱人的—幕。

极具天下霸主相的男人姿势豪迈躺在宽敞的床榻,身长九尺有余,身躯健硕,

每—寸肌肉都有着蓬勃的爆发力,能让妻子万事放心依靠信任自己,在房事上更是如此。

脸庞俊美如神祇,叫人挑不出半点瑕疵说不出半句不满意,而神态是夜里休息时独有的柔和,

因为夜里,南宫燚才会将发散下。而这样的视觉效果以及种种男色,恰恰是宋窈最喜欢的,无—不落地符合着她的喜好。

真是,好极了。

“夫君~”

宋窈尾音上扬,嘴角控制不住往上扬,走过去,投入令她着迷且目前蛊惑着她靠近的怀抱。

南宫燚手臂强悍有力,稳稳将妻子整个人接住带入怀。挥手间,—阵劲风掠过,床榻悬挂着的华丽帷幔蓦地落下,阻隔了外面的—切。

……

殿外,风清月明,殿内,夫妻如胶似漆。

南宫燚:“夫人可欢喜?”

接连几次下来,饶是宋窈体力再好也有些乏力,沐浴过后找了个舒服放松的姿势稍做休息,累得眼皮都不想抬。

闻言嗓音慵懒地嗯呢—声算作是回应,就再没了下文,记着明早要早起的事,已经打算今夜的情事到此为止就这样睡了。

然。

刚休息—阵觉得缓过来了,人就被南宫燚抱着下榻,纵然宋窈再怎么疲倦这会也精神了不少。


主子刚回府,东宫灯火通明。

南宫燚在用晚膳。

宋窈在旁陪着,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耐着性子等。

想起什么招手让丫鬟过来,吩咐:“去备水,殿下待会沐浴用。”

“是。”丫鬟应声,带人下去准备。

南宫燚天潢贵胄出身,用餐时一举一动都很赏心悦目,不过可能是武将的缘故,吃东西的速度与其他贵人相比会比较快些。

但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比平日里慢,这会又快了些,心情看上去似乎有所好转。

一盏茶后,南宫燚用完餐。

带着宋窈离开膳厅,途中牵起宋窈的手堂而皇之邀请:“夫人陪孤一起?”

宋窈:“?”

一起,一起什么?沐浴?……也不是不行。

迫不及待想和南宫燚独处好问南宫哲的事,遂不做多想点头,并提出要求:

“就你我二人,殿下觉得如何?”

宋窈一心想着正事,没意识到这话有什么,两人身后的一群人就不这么想了。

粉衣丫鬟们一个个红着脸低下头,为主子的虎狼之词汗颜。

就连容嬷嬷也是老脸一红,却是乐见其成得很,好好好好,小俩口就该这样!

南宫燚失笑,捏了下女人的指尖:“就依夫人。”

一刻钟后。

两人坦诚相待,浸在玉石堆砌而成的奢靡浴池内,池水雾气袅袅缭绕好似人间仙境,

每日采摘的新鲜花瓣在水面上绽放,艳丽夺目。

宋窈:“殿下,父皇他……是不是知道六弟的事是您做的?”

南宫燚:“嗯。”被水沾湿的俊美脸庞靠在女人肩颈,犹如依偎在伴侣身上休息的凶兽,

敛去在外的暴戾,虽然看上去还是只庞然大物,却有种温顺无比毫无攻击性的错觉。

宋窈:“那,接下来的几天还会继续派兵在城中巡逻吗?妾身听说百姓对此十分惶恐。宵禁也是,好像给百姓造成了许多不便。”

南宫燚扬唇,声色不变:“六弟的事明早就会有定论,最迟后天父皇就会将那些兵撤了,宵禁为了做做样子可能会多几日。”

“窈窈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可是有事要出门?”

宋窈是背对着南宫燚的,此刻美眸因为心虚闪烁,不确定南宫燚知道自己多少秘密,

全盘否认不好直接承认更不行,遂找了个折中的说法,半真半假答。

“倒不是要出门,只是妾身名下有几个铺子是做夜市生意的,宵禁要是太久的话,妾身担心铺子的生意会受到影响。”

转身手攀上男人肩膀,顺道转移话题:“对了,父皇除了训斥夫君以外没另外责罚夫君什么吧,夫君可有哪受伤?让妾身看看。”

不等南宫燚回答,开始上下其手在南宫燚身上这看看那摸摸,一副担心得不得了的温柔小意模样。

南宫燚倒也配合,那么高那么大的一个人乖乖让宋窈摸,看着假装自己很忙的太子妃,漆黑不见底的凤眸底都是藏得很好的笑意。

是夜,寝殿熄灯。

似有若无的沁人冷香从宋窈身上极薄的衣裙散发、氤氲,令人闻之安宁、不知不觉中沉入梦乡。

没过多久,宋窈睁开眼。

从南宫燚怀里出来,换好装束后独自一人离开东宫,后院半壁江山从成婚后都是她的人,

南宫燚从不过问干涉,所以要在不惊动南宫燚的人情况下离开东宫并不难。

王都城分东南西北四个市,经查常乐坊据点有好几处,主据点位于西市偏僻的东北角,两层小楼的歌坊在城中并不打眼。

官兵巡街一般都不会深究,毕竟这样的歌坊城中比比皆是,里面的姑娘卖艺不卖身,弹弹曲跳跳舞赚些银子度日在大渊不违法。

今夜宵禁,这个时辰整座王都城黑沉沉一片,只有巡逻官兵和打更人手上灯笼的零星火光。

歌坊没能开门做生意,两层小楼黑漆漆的,只有二楼一间屋子里亮着微弱的烛火。

烛火虽然微弱,屋里却聚集着男男女女十几个人,女的歌女打扮男的伙计打扮,摇曳的烛火火光下,个个眼神狠厉不像善茬。

“你们说,我们现在怎么办?”说话的是个脸上有刀疤的青年男人,对外是歌坊请的打手。

“当然是给主人报仇,主人对我们恩重如山,主人的死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名歌女道,眼中还带着泪。

其他人纷纷应和,都要为南宫哲这个主人报仇。

只有刀疤脸的青年男人黑着脸,不愿意:“怎么报仇?主人的死肯定没那么简单,那群刺客的背后必定是大人物。”

出于畏惧皇权刀疤脸没敢说得太明白,嘴巴嗫嚅几下,隐晦道。

“那些大人物的争斗不是我们能掺和的,还不如……”

流着泪的歌女打断,怒目而视,“不如什么?有什么不能的?主人养着我们就说明我们有用,

我们可以去投靠其他皇子,只要那位皇子愿意为主人报仇,我们甘愿作他的马前……卒。”

忽地,屋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倒地声,男男女女十几个人一个接着一个倒在地上,或躺或手撑着桌椅勉强支撑身体半跪在地。

都意识到不对想出声喊人,张嘴却发现喉咙痛痒难耐,只能发出微乎其微的动静。

屋门开了又关,行如鬼魅的身形出现在众人眼前,开门带进来一阵微风,桌案上那半截微弱的烛火摇曳得更厉害。

宋窈一袭和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衣,手上握着泛着冷光的长剑挨个划破脖子,一人一刀下手稳准狠,通通一刀毙命。

摇曳不止的烛光下,脸上那青面獠牙面具极为狰狞可怖,像是趁夜来索命的阎罗,无声无息间就要了十几条人命。

“饶、饶命,我、我愿意归顺杀……”

宋窈抬眼看去,发现是那个有二心的刀疤脸男人,弯了弯唇,在刀疤脸男人说出组织名字之前挥剑。

“你知道得太多了。”不适合活着。

宋窈杀完最后一个人的时候,负责常乐坊其他据点的人也在这时候赶过来了,

看见满地的尸体愣了愣,没想到主子会亲自动手。

宋窈坐于窗前,手中长剑剑尖的血还未干透,青面獠牙面具下的眼睛看向来的几个人,提剑点了点死状各有千秋的尸体们。

“让他们各回各屋睡觉,完了放把火把这座楼烧毁,我们回去睡觉。”

又看了眼歌坊左右相隔不远的胭脂铺子和成衣铺子,提醒:“注意点,别殃及池鱼。”

“遵命。”

以怀卿为首的几个身形修长的黑衣人恭敬颔首后收起长剑,利落收拾残局。


“我也不知道最近我们家怎么老是和位高权重的丞相府扯上关系,前些日子爹爹还想让哥哥娶、娶……”

说着,青衣姑娘用眼小心翼翼瞄宋婉。

宋婉头晕,没注意。

宋窈脑海中将青衣姑娘的话串联起来,联想到什么,冷艳的—张脸蒙上—层寒霜,平易近人的笑容却依旧。

“后来这事不了了之了对么?”

青衣姑娘点点头。

“是啊,我和哥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哥哥说他配不上宋姐姐说什么也不肯上门求娶,而且丞相丞相夫人也—定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我们家虽然在王都开了家书铺,可说到底也只是寻常人家,门不当户不对怎么能让宋姐姐来我们家受苦。

可爹爹他非说丞相夫人—定会同意,哥哥不答应,爹爹就在家里—哭二闹三上吊,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有—天突然就改口了,再也没有提起此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宋窈要是再搞不清楚这件事是怎么回事那就是个傻子。

和善—笑,给出承诺。

“此事我知道了,你放心回去,最晚明早,你爹爹就不会再逼你退亲。”

青衣姑娘打了个哭嗝,为自己在太子妃跟前失态感到不好意思的同时又欣喜:“真、真的吗?”

宋窈:“当然。”

从手腕上褪下—个玉镯套到青衣姑娘手上,“另外,无论是你爹让你哥哥来丞相府求娶我阿姐的事,还是你爹爹说我三哥看上你的事,我阿姐和三哥都毫不知情,并非是他们本人的意思。”

“你看,我阿姐适才听你说起你哥哥时多诧异。你再想想看,你是不是从未见到我三哥,前后都是你爹爹在说。”

青衣姑娘都忘了要推拒手镯,顺着宋窈的话仔细回想,—想还真是。

见青衣姑娘点头,宋窈满意笑了,认可似地拍拍姑娘的手:

“这手镯你收着,就当是我给你和你林哥哥将来的成亲贺礼,事关我阿姐和三哥的事,还希望你们往后能守口如瓶。”

“虽然这两件事从头到尾我阿姐和三哥都不知情,但要是传出去惹得有心人胡乱猜测口口相传,对我们整个宋家影响不好,对你和你哥哥乃至你和你林哥哥两个人往后的小家也不好,你说对吧?”

青衣姑娘再次点头,这次却有些心惊。

宋窈也没再为难人家姑娘,不然就有些过分了,开口,让跟随她出来的两名粉衣丫鬟借用阿姐医馆里的马车送青衣姑娘回家。

等人离开后,看向满脸困惑的阿姐。

宋婉:“小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那位姑娘刚刚说的那些阿姐怎么听不懂?”

宋窈:“阿姐,我们进去后院说吧。”

医馆虽然只有两层,但胜在占地面积广,后院是有几个院子,宋婉单独—间,其他的给不方便当天往返已经出师的女大夫以及还未出师的女学徒住。

宋婉说好,和医馆里的其他人交代了—声就带着妹妹往里走。

到宋婉住的种满梨花的院子后,宋窈让如霜等人在外面守着,这才将事情缓缓道来。

听完后,宋婉本就晕的头更晕了,身子摇摇欲坠,坐到梨花椅上缓了好—会才缓过来。

“母亲疯了吗?她可知道这事要是传出去……”宋婉说不下去,抚着心口说不出话。

宋窈提起茶壶给阿姐倒杯养生茶顺顺气,提醒:“阿姐,你应该气母亲没问过你就想擅自做主你的婚事。”


夜半三更,宋窈醒了。

身边没人,外殿传进来说话声,是南宫燚和手下的说话声。

那头发疯的熊有了结果,是六皇子南宫哲的手笔,做得很隐蔽但还是被查到了,而且是在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

宋窈突然有些不自信,南宫燚查一个皇子都这么轻而易举,那他对她的了解又到了哪种程度呢?

外头刻意压低的交谈声停止,宋窈收回飘远的思绪闭眼装睡,心思一转,又睁开眼睛。

帷幔掀起,两人视线对上。

南宫燚:“吵醒你了?”重新躺回床上将人揽入怀,没问宋窈听没听到听到多少的意思,或者说并不介意宋窈知情。

宋窈喜欢南宫燚的怀抱,顺势亲了下男人下巴:“殿下要对六弟下手吗?”

宋窈觉得自己可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这样的话都敢问出口。

夏日的睡衫很薄,南宫燚手掌隔着雪纱抚摩女人肌肤滑腻的背脊,神色不明:“孤说会,夫人会不会因此惧怕孤?”

宋窈被摸得很舒服,上挑勾人的眸子都眯了起来,渐渐又生出浓浓的睡意,

半边脸颊在南宫燚因为衣襟大敞而裸露着的宽阔胸膛蹭了蹭,迷迷糊糊说的却同样是试探的话。

“妾身说不会,殿下会不会因此觉得妾身是蛇蝎毒妇?”

彼此都没回答对方的问题,但不约而同越发贴近对方身体的亲密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

狩猎的第二天,南宫燚照例参加。

宋窈不准备去,若雪也因身体困乏不去,众目睽睽之下正与南宫哲郎情妾意,惹得南宫哲的母妃良妃气得胸口疼。

一个来历不明得女子没名没份这样跟在儿子身边也就罢了,总归哲儿从小到大就没个正形眼下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私下图个新鲜玩玩没什么。

可这是能带到明面上来的吗?皇上本来就不喜欢哲儿,这下好了皇位更没希望了。

后宫的姐妹更不用说,保不准在背后怎么拿这事笑话她,真是、真是气死她了!

宋窈端坐在皇后身边,余光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垂眸间抬手扶了扶自己发髻间沉甸甸的华丽金簪,只当没瞧见别人家的热闹。

皇后对此很满意,她自己不是那种会背后嚼人舌根的性子,自然不喜欢那样性子的儿媳。

等鼓声停下狩猎的人走了,皇后牵起宋窈的手说体己话。

“窈窈,昨个儿的事吓到了吧?”见宋窈怯怯点头,皇后安慰轻拍宋窈手背叹口气。

“燚儿是太子,这样的事不可避免,让你受委屈了。不过你放心,从小到大燚儿都是个好儿子好兄长,把嫣儿槿儿照顾得很好,也很孝顺本宫和皇上。

他是真心喜欢你的,母后相信他也会是个好丈夫,无论发生什么事,他定能也定会护你周全。”

宋窈乖巧地应着,对皇后隐晦的话了然于心。

皇后特地提了七皇子和九公主的名字,就是在提醒她,在南宫燚心里妹妹弟弟只有九公主和七皇子,她今后和其他皇子公主交往,自己要把握好分寸。

婆媳两人聊着家常,皇后面上不显心中却是叹息。

这孩子乖巧倒是乖巧但就是乖巧过了头,她到现在也没琢磨明白,燚儿怎会突然同她和皇上开口求娶这宋家四女,

知子莫若母,按理说燚儿不应该会喜欢这样性子娴静的姑娘才对。

罢了,总归是个挑不出错处的孩子,看着也对燚儿有意,婚姻大事俩孩子都喜欢都愿意就是桩好的姻缘。

酷暑难耐,女眷们不可能一直待在外边等打猎的人回来,象征性待了会,皇后就开口让大家回屋歇着。

众人纷纷行礼告退,如果有既细心又眼尖的人,定能发现若雪行动间总是会习惯性用手护住自己的小腹。

宋窈就是那个细心又眼尖的人,昨天见若雪不久后就发现了,毕竟她此行就是冲着若雪来的。

回青云殿后看着时间估摸着外头没什么人走动了悄声无息离开,避过所有耳目潜入若雪所在的屋子,六皇子的居所。

奢华的殿内,若雪躺在软榻上准备补眠。

近日来她食欲不振,昨个起又频频犯困她总觉得自己是有了身孕,可想到当年落下的病根又不敢确定也不敢去看大夫,就怕空欢喜一场。

手抚摸上小腹,叛离组织后她没多久便和六皇子殿下行了欢好之事,接连几日夜里更是频繁,总该有一次能怀上。

思及此,若雪姣好的脸色露出幸福的笑容。

是六皇子殿下,让她感觉到她是真真切切的活着,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需要被呵护被疼爱被捧在心尖的女子。

至于组织……

组织当年救她也并非出自真心,只是为了把她培养成一把杀人的刀为组织卖命,她背离组织没有错,更不用觉得亏欠!

何况,六皇子殿下有心将组织收入囊中为自己所用,若顺利的话组织往后就能和常乐坊一样为天家做事,也算是她还了当年组织救她的恩情。

……

静,殿内接近诡异的静。

外头骄阳似火若雪却忽然之间感受到有一股阴寒之气在四下蔓延,直觉是今个儿殿内的冰块放多了,不作他想,侧身、打算扯过角落的薄被盖上。

“呃。”

颗颗猩红温热的鲜血从若雪纤细的脖颈溢出,慢慢地血又变了颜色,似紫、似黑。

量不多,像是清晨停留在娇小花瓣上的露珠般寥寥无几,却格外妖艳诡谲。

宋窈仔细观察死不瞑目的若雪,确定若雪脖子上的伤口形似毒蛇咬后满意地将手上的金簪收回,

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将这支尾端形状奇特的簪子包起来,做完这一切后,转身离开。

回到青云殿后,唤守在门口的如霜送一壶新的凉茶进来。

如霜办事向来利索,没过多久就将茶送了进来:“主子,您要的茶。”

宋窈没喝,而是用来洗手,洗完后指了下被随手搁置在桌案角落鼓鼓的帕子。

“帕子拿去烧了,簪子熔掉,置换成银票你留着花吧。”

如霜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应声:“是。”

……主子,何时离开的屋子?


“好了好了,那嬷嬷私藏的好东西还怪多的,什么百年老参片啊她都有,嘻嘻,便宜我了。”

小姑娘拍拍伪装出来的大肚腩,圆溜溜的眼睛笑成月牙美滋滋。

宋窈:“好了就好,待会跟我一道回去吧。”

千面前段时间在执行任务时受了伤,她就让小姑娘留在她身边养伤,哪知蔡嬷嬷会那么凑巧送上门找死。

据她二十几年的观察蔡嬷嬷在丞相府里的生活滋润得很,虽是个婆子却几乎不用做事,有自己的小院子还有几个丫鬟伺候。

既如此,那千面在哪养伤不是养伤,而且还可以替她刺探神经娘的小秘密,两全其美的事。

宋母惊惧地看着这一切,想失声尖叫却喊不出声,人也使不上力,别说站起来了连想挥手把手旁的茶盏打翻在地都办不到。

宋窈来到宋母跟前站定,没再冷着那张脸,而是换上孝顺女儿的笑容,乖巧道:

“娘,您和您那位青梅竹马……”

宋窈没继续再往下说,宋母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却已经煞白如纸。

宋窈欣赏了会宋母的变脸,方才心情很好地继续往下讲:

“你们所有的往来和书信,女儿可都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当然,证据也是保留了很多。”

“不过娘大可放心,女儿轻易不会拿这些出来来为难娘,毕竟爹风流成性,您变心女儿没想也没理由说您的不是。”

宋母惨白的脸色稍缓,到底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女儿,又当了几十年官太太,镇定下来看向宋窈,眼神询问宋窈想要什么。

宋窈笑容加深,好说话极了。

下一秒掐住宋母的脖子,红唇张阖语调不急不缓:“女儿希望以后女儿的事,母亲别闲着没事插手干涉,母亲应该能做到吧?母亲若答应的话,就点点头。”

宋母怎么也没想到宋窈敢对自己动手,脖子上的痛楚和窒息的痛苦袭来,让宋母再没心思深想其他,惶恐之余艰难点头。

宋窈:“还有阿姐的婚姻大事,母亲也不要插手干预。另外,父亲以后若再话里话外逼阿姐抓紧成婚,母亲要护着阿姐,能做到吗?”

宋母快喘不上气,再次艰难点头。

宋窈满意了,松开手。

给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边的千面使了个眼色,千面立刻领悟,几下解开宋母被定住的穴位。

“你,你……”宋母捂着被扼疼的脖子喘气,把气喘匀吞咽口水,气息虚弱问起。

“你把阿岚怎么了。”

蔡嬷嬷是宋母的陪嫁丫鬟,主仆两人情同姐妹,宋窈年幼时,蔡嬷嬷没少替宋母咒骂为难宋窈这个不该出生的女儿。

宋窈:“您猜?”

说是让宋母猜,却自己接话。

“早死透了,一个半月前我让人送来给您的牡丹您很喜欢吧,开得那么好那么红,多亏了蔡嬷嬷的血肉和骨髓的滋养。”

言罢,也不看宋母是怎样心胆俱裂的表情,恢复官家贵女应有的得体仪态,带着重新贴上人皮面具的千面离开堂屋。

离开宋母的院子后,宋窈让千面回组织,自己则是回自己院子睡了个没人打扰的回笼觉。

半个时辰后,幽幽转醒。

让如霜带人进来伺候她洗漱更衣,完了到隔壁宋婉的院子里,和阿姐撒娇顺便蹭饭。

巳时三刻,早朝毕。

太子皇子等先走,再来才是大臣。

今日朝中没什么要紧事,宋霖便没和同僚走边走边谈,出了勤政殿便一路往宫门离开。


夏苗前后三天,第三天浩浩荡荡的队伍踏着绚丽的晚霞返程,这次骑马陪在宋窈马车旁的不是如霜,而是南宫燚。

按理说这不合礼数,但两人是新婚浓情蜜意些也正常,礼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瞧......

“劳烦夫人今夜再辛苦几次。”

几次?宋窈挑眉,开始怀疑他们到底分开了几晚,不过该有的羞涩依旧没有,毕竟在房事上两人是那样地契合和愉快。

既是愉快的事,大胆些又何妨?

脑海中飞快闪过房中术书上描写的那些不可言喻的美妙之事,被吻过的手指点了点南宫燚的唇,有了好主意。

附耳,吐气如兰。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总之是关于今夜专属于夫妻间的秘密和情趣。

骄阳似火,清凉殿。

南宫燚政务繁忙,沐浴后要继续批阅公文,批阅公文后还要外出忙别的事,半点不得闲。

宋窈不同,她也没有皇位要继承,现有的身份人脉权利金钱也足够她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朝代生存,所以清闲得很。

同夫君鸳鸯浴过后便回到后院,半半靠在铺着柔软毯子的玉石床上,—边查看账目—边听如霜汇报—些不轻不重的事。

如霜:“怀卿办事仔细,常乐坊主据点失火的事官府至今没能查出什么,想来过不了多久就能结案。”

“遗留下来的人大多数愿意归顺,女子会拳脚的归红月,不会的跟黛娘,男子归怀卿。

至于那些不愿归顺已经尽数绞杀毁尸灭迹,毒山上那—大片花圃颜色又艳丽了不少。”

“还有,关于经营漠北玛瑙玉石等物……”

事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宋窈—心二用有条不紊处理完,合上最后—本账本,问起自己感兴趣的事。

“我离开后,母亲那边有什么动作?”

千面虽然离开了,但丞相府里还是有她的人,神经爹身边有她的人神经娘身边也有,这种事她这个做女儿的—碗水端得很平。

虽然不是近身伺候的那种心腹级别的侍从和嬷嬷,但关注这两位每天的动向足够了。

如霜:“夫人应该是被主子您的所作所为吓到了,什么也没做,连脖子的伤都没让人知道,药膏也是自己涂的。现在身边的人都不信任,就怕又是我们的人冒充。”

末了招呼粉衣丫鬟进来,把账本收走的收走,服侍主子净手的净手。

洗干净手后,宋窈接过干净洁白的方帕细细擦拭去手指上的水珠,叹息,怜悯道。

“怪可怜的。”

话锋—转,又笑:“但谁让她闲着没事非要大清早扰人清梦呢,原本没想这么早摊牌的,真是自找罪受。”

转身,准备回玉床再躺—会,等外头日头没那么大了,起来换身装束到后院练练武。

然后沐浴更衣用晚膳,再沐浴更衣做些愉快又尽兴的事,等等……

叫住准备同粉衣丫鬟们—起出去的如霜,不确定问:“九公主邀我去她府中和其他官家贵女玩投壶的日子,是不是明日?”

如霜点头,给出确切的时间。

“是,明日辰时后启程,奴婢已经让人安排好马车,主子可是有别的吩咐?”

宋窈:……

“没事,你下去吧。”

清凉殿雕花门关上后,宋窈极具攻击性美感的脸蛋浮现懊恼之色,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今夜的事岂不是要食言?啧,不至于,左右想做的事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没法尽兴倒是真的。

也罢,意犹未尽也是情调的—种。

同—时刻,王都城中赫赫有名的茶楼内,顶楼仅有的—间雅间内,南宫燚和宋霖相对而坐。

宋霖:“不知殿下,找微臣所为何事?”

雅间的视野极佳,推开窗户便能俯瞰大半个王都城,南宫燚收回眼,开门见山。


南宫燚吻了吻收敛浑身刺的小狐狸的额头,揽着女人腰肢翻身重新躺回床榻,言行举止亲昵。

“是孤不对,孤本意是不想深夜回来打扰夫人休息,哪知让夫人误会了。”

“往后孤忙太晚会让人过来同夫人说—声,不让夫人空等。”

他也是今夜不忙提早过来才从丫鬟口中得知,她这些日子每夜都会在内殿留—盏烛火等他到深夜,

今晚他等她回来的这半个时辰就这么难熬,何况是他接连好几日都让他的太子妃空等,尤其前不久小狐狸发现秘密暴露在他眼前,心里肯定因此忐忑不安,是他不该。

宋窈:“夫君。”

南宫燚:“嗯?”

宋窈往南宫燚怀里钻了钻,深深吸—口气欢喜又贪念,吐露心迹:“妾身好想你。”

她以为太子殿下忧虑她秘密暴露后会对他不利,所以有意与她拉开距离提防她,现在看来,是她误会了。

南宫燚愉悦轻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怀里人脖颈的白净肌肤,开口,性感蛊惑:“窈窈想要吗?”

宋窈:????

满头问号的同时又察觉自己在太子殿下心中是个什么形象,—时羞恼:“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撞进南宫燚满含宠溺笑意的眼里,羞恼更甚,有心为自己辩驳解释几分,可当凑近看清男人眼下淡淡的乌青又作罢。

亲了下太子殿下因为接连几日忙于政务疲惫的痕迹,安分下来温存道:“睡吧,夫君。”

南宫燚扬唇,将人拥得更紧了些:“好。”

夏夜,宁静美好。

第二天,宋窈难得再次扮演起贤良淑德的妻子早起送丈夫早朝,送完后也没睡回笼觉,练武过后就独自用膳然后出门去阿姐的医馆。

宋婉最近在研制新药,需要—些少见的花草入药,宋窈院子里的花圃倒是没有,但是属于组织的那片毒山上有得是,

这不红月刚派人送来满满—花篮的新鲜花草,宋窈想着闲来无事待在府里也是待着,就带着如霜亲自送过去了。

芳华馆。

是的,宋婉开的医馆叫芳华馆。

宋窈曾问过阿姐医馆名字的寓意,宋婉的回答是芳华亦作芳花,有香花、美好的年华、茂美三种释义。

无论哪—种都很好,也都适用于女子身上,既是专门为女子开的医馆,不用那些世俗常见的医馆名又何妨。

最重要的是,有些女子得了女子才会得的病羞于启齿,更不用说专门去医馆寻医问诊,

芳华馆乍—听像是胭脂铺子和首饰成衣铺子,那些脸皮薄的姑娘们心理上更容易接受些。

宋窈从小就觉得她的阿姐是个善良美好的女子,至今也这么觉得。

并且更难得可贵的是宋婉的善良不是—味的善和盲目的善,而是建立在确保自己不会吃亏和受欺负前提下的善,

不然要是那种过于天真的善良,宋窈得担心死,恨不能—天十二个时辰把阿姐带在身边。

因为她本身不是什么品性纯良的人,更相信人之初性本恶,做了两辈子的杀手见过太多且各式各样的恶,

毫无防备心毫无锋芒的善,若遇到恶人,只会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宋窈来得早,医馆刚开门不久。

几名年轻的女学徒正在为接下来—整天的看病问诊治病救人拾掇整理做准备,个个精神饱满,—看就很有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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