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带回来的那只雪兔已经恢复好了,见到这么多人也不害怕,在新栽的梨树旁蹦蹦跳跳的。
虞姻看到这一幕,心情更加愉悦,蹲下身子朝着兔子招手。兔子像是看懂了她的意思,真的来到她面前。
虞姻心中笑了句这兔子不记仇,明明是她将这兔子射伤的,此刻却仍旧和她这么亲密。
她站起身来:“夫君,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如何。”
“音音有什么想法?”
“表哥名字中有个钰,我又姓虞,它毛色洁白如玉,便给他取个谐音玉字。”
虞姻语气雀跃道:“小玉如何?”
裴钰轻笑:“我觉得这名字很好。”
他伸手,朝那兔子喊了句小玉,雪兔像是听懂一般蹦蹦跳跳过来。
虞姻惊喜道:“夫君,你看它好像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院子里的丫鬟小厮瞧见这局面,也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院子里还有些梨树没有种完,裴钰看到虞姻眼底的跃跃欲试,扶住一棵梨花树,主动询问:“音音想亲自试试吗?”
虞姻自然是满口答应,转身急急忙忙朝屋子去:“表哥等我换身衣裳。”
很快,她便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衣裳出来。
二人齐心协力,在窗前找了块合适的地方,费心挖了坑,二人都没有一点儿经验,忙忙碌碌了许久。
等栽好后,虞姻额尖已经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脸上也不知何时沾了泥土,她扬起头来毫不在意。
眼中闪过希翼:“等花开时,风一吹扑簌簌落下,定然很美。”
裴钰还没来得急接话,她又自顾自狐疑开口:“只是,这些梨树冬日能活吗?”
她脸上的脏处格外明显,周围伺候的小丫鬟,瞧见她这模样,忍不住偷笑了声。
裴钰视线落在刚刚偷笑的小丫鬟身上,年纪大些的管事立马上前一步呵斥:“自己掌嘴。”
虞姻急忙摆手:“无妨,都是小事。”
裴钰此刻心情好,只是吩咐的小丫鬟退下去。
他目光重新落在虞姻身上,抬手替她将脸上那一点泥渍擦干净,轻笑道:“无非是多花些心思,等明年春日,你便能看到满园梨花。”
听他说这话,虞姻觉得有些脸热。表哥顶着这样一张脸,说什么都像是情话似的。
又想起昨日小丫鬟说的那些,她垂首。
表哥这样好的人,想必不管是谁成为他的妻子,都会被这样贴心照顾的吧。
想到这些,那点脸热的情绪很快消散开来。
晚上,虞姻先一步洗漱完进了寝屋。
屋子中到处都是暖炭,一时间她也不觉得冷,身上只穿着一层单薄寝衣,坐在桌前。
将信纸铺平,她认真写下:“姨娘,女儿这几日很是开心,表哥教我练字,教我策马射箭,都是女儿在虞府中从未感受过的。
我们养了一只雪兔,名为小玉,很是通人性,表哥还同我种梨树,等到来年春天,就能梨花满园,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无法与姨娘共赏。”
姨娘爱花,尤爱梨花,她喜欢梨花也或多或少是受了南姨娘影响。
写到这,虞姻突然想到表哥咳嗽的那一滩血,神情中闪过一丝怅然。却也没有将这些事情写进信中,只是在最后补上了一句:“天冷添衣,药不可断。唯愿姨娘康健。”
裴钰进来瞧见她发尾在滴水珠子,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音音,头发怎么没擦干。”说着这话,他已经从一旁拿过布巾来,轻轻的揉搓着她的发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