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卿落庄魏的女频言情小说《李卿落庄魏蛇蝎心肠小说》,由网络作家“李卿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恪川只觉今日真是倒霉透顶。他是听闻李卿落上了艘船,所以才想来瞧瞧,看她到底在做什么勾当!却没想,碰上莲花教那些人在此闹事。他被人认出来身份,自然要出面去平息这场祸乱。没成想到,竟然还会碰到一个疯子!那疯子明明是冲着莲花教那些人去的,却给了他胳膊一刀。若不是李恪川躲避的快,今日怕就不是这点皮外伤了。就在李恪川怀疑那人是故意为之时,他竟然跪地说:“李少将军请恕罪。卑职乃禁卫军杨大郎,今日沐休来此听戏却不想碰到此祸乱,刚刚杀红了眼才误伤了少将军,实乃情况之外。”“卑职愿全权负责赔罪,给少将军医治!”说完,那疯子竟真的当众掏了一锭银子出来。李恪川脸上险些挂不住。谁要他那几两破银子?他更想要他的小命!但周围全是百姓在围观,其中也不乏不少熟识...
《李卿落庄魏蛇蝎心肠小说》精彩片段
李恪川只觉今日真是倒霉透顶。
他是听闻李卿落上了艘船,所以才想来瞧瞧,看她到底在做什么勾当!
却没想,碰上莲花教那些人在此闹事。
他被人认出来身份,自然要出面去平息这场祸乱。
没成想到,竟然还会碰到一个疯子!
那疯子明明是冲着莲花教那些人去的,却给了他胳膊一刀。
若不是李恪川躲避的快,今日怕就不是这点皮外伤了。
就在李恪川怀疑那人是故意为之时,他竟然跪地说:“李少将军请恕罪。卑职乃禁卫军杨大郎,今日沐休来此听戏却不想碰到此祸乱,刚刚杀红了眼才误伤了少将军,实乃情况之外。”
“卑职愿全权负责赔罪,给少将军医治!”
说完,那疯子竟真的当众掏了一锭银子出来。
李恪川脸上险些挂不住。
谁要他那几两破银子?他更想要他的小命!
但周围全是百姓在围观,其中也不乏不少熟识的贵门子弟看热闹,李恪川自然无法发作。
只能说了声:“无碍,一切都是为了百姓。”
然后转身迅速离开了戏船。
上岸后李恪川才想起,今日怕是找不到那李卿落了。
近侍捂着脸低下头去,“公子恕罪,是属下失职。”
实在是戏船那边出了乱子,整个街上混乱不堪,根本寻不见人。
盛怒中的李恪川,不经意地瞥向河中正停泊着的一艘小船。
那船开着小窗,一张令他朝思暮想的脸,一晃而过。
“珠儿?”
李恪川只觉得自己呼吸都停了一瞬。
青天白日的,他怎么会见鬼?
不过,那确确实实就是珠儿!
李恪川情不自禁的向前走去,本想再去探探,那窗却已重重合上。
一个熟悉的身影恰在那时登船,是允王!
李恪川如遭雷击般的僵站在原地,脑中一片混乱,还未弄清这是怎么回事,那船却已经开走。
李恪川恨不得冲上前去弄个清楚,脚步却像灌了铅似的抬不起来。
他一脸失魂落魄,神情喃喃:“不,那定然不会是珠儿,一定只是我眼花了……”
可心中一团乱麻,那怀疑生了根,便再也去不掉了。
“姑娘,娄姨娘她们母女俩,明儿就要进城了。可要将她们安顿在外面的客栈里?”
邓嬷嬷来到红枫馆后,给李卿落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六年前同时离开将军府的两个姨娘。
据悉,这娄姨娘还是曲氏的陪家大丫鬟。
当年,在曲氏怀李卿落的时候,偶然机会爬上了李朝靖的床。
事后,娄姨娘也怀了身子,曲氏为了表现自己的大度,这才将其抬成了姨娘。
不过,那一胎听说还未生下就没了,此后娄姨娘也并未多得宠,又过了好几年才又怀了一胎。
但是就在六年前,娄姨娘腹中孩儿还未生下时,娄姨娘和郑姨娘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竟一起被赶出了将军府。
听说她们二人一起被赶去了千里之外蜀地的一个庄子里。
这算是发配,此生不许回来的意思了。
而且郑姨娘在途中突然失踪,且生死下落至今不明。
就连邓嬷嬷至今都还未找到她的半点踪迹。
所以李卿落让邓嬷嬷派人暗中去属地将她们接回来,邓嬷嬷也只能先将娄姨娘母女接回来。
李卿落:“金陵城里,人多眼杂。还是让她们先不要进城,不如就去青松观待着。”
“嬷嬷,劳烦您将她们二人安顿好,不要受了委屈。”
邓嬷嬷:“此事老奴省得。不过姑娘,您……不见她们?”
李卿落坐下提笔练字:“到了时候,自会相见。”
中秋那天,还是曲氏的生辰。
到时,希望她今世备的这些大礼,他们都会喜欢。
眨眼间,时光流逝,很快就到了中秋这一日。
将军府门前,车马络绎不绝,热闹非凡,宾客接踵而至。
李朝靖和曲氏早些天就来请过裴老夫人,说中秋这一日包括曲家,还有满金陵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会来将军府做客,还请裴老夫人能出去主持大局。
裴老夫人没有办法,只能出山。
倒不是给自己那蠢儿子面子,而是她不想被人在背后说她,明明已经重入红尘,却还在摆什么架子。
她裴秀珍要让整个金陵城的人都知道,如今将军府,是她握在手里的。
李卿落一早起来就先去静慈堂请过安了。
陪祖母吃过早食后,便又回了红枫馆。
她扯了个自己身上长了红疹的谎,就说今日不出去了。
李朝靖和曲氏巴不得她如此,毕竟一想到她又黑又干巴,实在拿不出台面的样子,是恨不得将她锁起来的。
上一世,他们确实也如此行事,那日连饭菜都没派人给李卿落送一口。
今天李卿落自愿不出门,这反倒还让他们省心了一件事。
只是他们夫妇二人都已经有两个多月未曾见过李卿落了。
所以并不知晓,如今她的容色和气质,都早已今时不同往日。
而裴老夫人,明知道她是扯谎的,也宠着她。
“你不想去,祖母也不逼你。只是你要自个儿在红枫馆待着,不要乱走。”
“等晚点,祖母去陪你吃月饼!”
李卿落刚回来才坐下,邓嬷嬷就来禀道:“姑娘,奴婢按您的吩咐,昨儿晚上就接了娄姨娘娘俩进城来了。”
“再等半个时辰,门口正热闹时,她们二人就会出现,来给夫人贺寿了。”
李卿落:“后角门那边可安排好人手了?”
邓嬷嬷:“是。已经放了那女娘进府,一会儿就会传来好消息的。”
李卿落:“那就麻烦邓嬷嬷多去盯着点儿前面的情况。有任何热闹的,都传回来给我们听听。”
邓嬷嬷笑笑,赶紧又退了出去。
只是心里却有些打鼓。
姑娘今日这些计划安排,老夫人都不知道,希望到时不要吓到老夫人才好!
邓嬷嬷一走,李卿落便让翠儿去将她昨日就准备好的一些做月饼的食材拿到院子里去。
三人便开始一起做月饼了。
“今日我准备了肉馅,鲜花馅,还有果子馅,枣泥馅儿,红豆馅儿,绿豆馅儿。你想吃什么?”
雀儿听着竟然有这么多口味,不自觉的狠狠咽了口口水。
“姑娘,奴婢想吃绿豆和肉馅儿的!”
翠儿端着食材走出来,听到这话笑道:“姑娘还准备了桂花酒酿呢,你喝不喝?”
李卿落喜欢钻研吃的。
所以,这两个月在红枫馆的小厨房,也没少自己动手。
这可把雀儿她们的胃口都给养刁钻了。
听到桂花酒酿,瞬间眼珠子都亮了起来。
“姑娘,我要喝原浆的!”
李卿落拍了一下她额头:“我要做酒酿小汤圆,你不许贪杯!”
这边主仆三人打着笑闹,另一边,李家的大门口,今日宾客如云,好不热闹。
门前就连车马都停不下了,小厮忙得晕头转向,赶紧将马车向后巷迁移。
然而就在这时,一对格格不入,且风尘仆仆,满身朴素打扮的母女二人突然窜了出来。
管家和家丁还来不及将她们赶走,就见母女二人已齐齐一桩竟对着大门方向跪了下来。
“妾身娄氏,特从蜀地携姑娘回来,给家主老爷,主母太太请安,恭贺太太寿辰安康!”
说着,她将身上唯一的包裹在地上展开,然后从其中拿出自己准备的贺礼:一副绣满了‘寿’字的长褂。
并将其高高举在头顶。
杨钦武一踏进房中,看见屋内的人,脸上立即露出了防备之色。
“你们到底是谁?当真有我妹子雪儿的消息?若叫我知道你们是哄骗我的,今日我不会饶了你们!”
他气煞凶狠的目光落在屋内唯一坐着的李卿落身上。
他知道,这个小郎君就是今日能主事之人了!
李卿落并未被他吓到。
只是低声吩咐雀儿:“将梅霜画押的那张单子递给他。他若是不识字,就叫梅霜进来,将事情再完整地说一遍。”
雀儿出去,过了一会儿梅霜也被带了进来。
梅霜脸上蒙着面纱,在知道眼前的郎君就是梅雪的亲哥哥时,她自然又是一场崩溃痛哭。
而那杨钦武听着听着,由惊愕变成愤怒,再从愤怒变得悲痛欲绝。
最后,再次变得怒不可遏,满身都是怒火。
“你发誓你今日说的每个字每句话,都是千真万确!?你可有证据,那梅雪就是我的亲妹子?”
梅霜抹了泪:“梅雪的肩头上有个指甲盖大小的红色胎记,是吗?”
杨钦武顿时悲怆的跪地大喊了一声:“雪儿——!!哥哥来迟了!哥哥对不住你——”
失散近十年,找了这两年,没有等到妹妹回来,却等到了她早已惨死的真相!
而且还是一尸两命,是权贵深宅里,任人随意捏玩戏弄,几脚就能踹死的玩物!
一个彪形大汉就这么跪在地上,掩面痛哭了起来。
大家看的心里都不是滋味。
李卿落却在静静的等着。
等着那杨钦武终于反应过来:“你们到底是谁?你们怎么会有此事真相?你们今日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目的?”
李卿落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实话告诉你好了。我是李府三个月前,才刚刚寻回来的二姑娘。”
果然,杨钦武听到她竟然是李家人,顿时脸色大变。
“那正好,那姓李的杀了我妹妹,我也杀了你!”
杨钦武口中喊着,当真就向李卿落袭来。
一旁的邓嬷嬷早就领着人候着了。
杨钦武刚一动,她们立即合力出手,还真将他给按了下来。
虽然不算轻松,但她们还真是老当益壮的一群嬷嬷们。
李卿落不由赞赏的看向一旁的雀儿,雀儿眨了眨眼。
“大胆!我们姑娘好心告诉你真相,你却想要杀她,你到底知不知道好歹?”
杨钦武:“哈哈哈哈!!你们李家人害了我妹子,我难道还要感谢你吗?没门!”
“呸!今日你们把我带来,就是想杀了我是不是?这样我妹子的冤屈,就永远无法见天昭雪了!雪儿,雪儿——”
李卿落皱起眉梢:“把他嘴堵上!”
如此吵闹下去,别说路过的其他船只了,就是岸上都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船舱内很快安静了下来。
杨钦武被捆了个结实,口中还被一块棉布塞得死死的,哪里都动弹不得。
李卿落这才起身朝着杨钦武走去。
杨钦武满目猩红,充满仇恨地瞪着她。
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李卿落不痛不痒道:“你恨错人了。若真有如此强烈想要替你妹妹复仇的心,不如去找真正害死梅雪的凶手。”
杨钦武说不了话,便只能听李卿落说。
只是见她明明一副男子装扮,却是个女娘,而且做事心有城府,显然并不是个简单的主。
李卿落步子缓慢的走来走去:“实话与你说吧,我恨李恪川,绝不比你少!”
邓嬷嬷听到此处,知道是她们这些老东西都不能再听的了。
于是一挥手,立即领着剩下的几个嬷嬷还有雀儿,梅霜都退了出去。
很快,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二人。
此时,也不会有人在意男女共处一室的这种细节。
李卿落在杨钦武面前蹲下。
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他:“杨钦武,我若给你机会,你可敢豁出去?”
一炷香后,李卿落给杨钦武松了绑。
“杨旅帅,那日,便看你的了。”
杨钦武心中仍有犹疑,他盯着眼前的李府千金,奇怪:这世上,当真有如此仇恨彼此的亲兄妹?
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她说的也十分有道理。
单凭他一人,若想给妹子复仇,只怕是豁出这条命出去,也根本动不了那李恪川分毫。
所以,哪怕明知是被眼前女娘利用,他也确实别无选择。
而且是甘之如饴的愿意。
杨钦武抱拳后正准备离去,外面突然传来大声的喧闹。
雀儿敲了敲门,“姑娘,奴婢好像看到大公子了。”
李卿落让她们都赶紧进来。
雀儿进来说:“大公子好似在找什么人,不过戏班子那边正巧出了乱子,所以并未看见咱们几个。”
李卿落点了点头,杨钦武却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李卿落脸色大变,立即呵道:“杨钦武,莫要冲动行事,乱了计划!”
杨钦武充耳未闻,跳下小船,撑着长篙便向戏台那边驶去。
秦淮河边有个戏台,台子就朝着河面,要看戏的人便都要上河岸边的一艘大船。
因此,这船和戏班子,都被金陵城的人称为戏船。
因其独特的风格和体验,所以戏船每日都是高朋满座。
雀儿说,今日那边死了好几个人,说是混进了一批邪教徒,见人就杀。
“姑娘,可要去追那姓杨的?”邓嬷嬷问道。
李卿落摇头:“算了。若我们此时出去,必然会被李恪川发现,到时打草惊蛇得不偿失。而且,他打不过李恪川的,自己去撞个南墙,便知道我才是他唯一能走的出路。”
邓嬷嬷和雀儿跟着点头。
“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李卿落一行人这边刚刚趁着河面的混乱上船,就迎面撞上飞奔而来的几匹快马。
她们虽然赶紧都躲到路边,却还是被逼的差点摔到河里。
雀儿护着李卿落,望着那几匹快马的影子,忍不住抱怨:“这什么人呐?好歹也是闹市,怎能如此嚣张!?伤了人可怎么办?”
旁边路人赶紧劝她:“嘘!这位女娘,你可莫要喊了。那可是大理寺的人,若叫他们听见了,说你扰乱公务将你抓起来,你可就要脱层皮了!”
雀儿皱眉:“他们如此横行,还没天理了?”
李卿落扯了一把雀儿:“大理寺卿是肃王,此人十分危险,莫要说了。走吧!”
雀儿这才忍了下来,一行人匆匆离开了河岸。
等她们都离开许久了,李恪川才拖着受了一点轻伤的胳膊,一脸阴沉的回到岸上。
“少将军,您没事吧?”
小厮和近侍赶过来,看到李恪川被染得血红的一条胳膊,顿时都大惊失色。
李恪川抬手就甩了近侍一耳光。
“废物!人没找到,连我也找不到吗?”
终于,她说出了这句话!
先不论那李卿珠本就是假死,就算她真的寻死了,与她李卿落究竟有何相干?
是她李卿落杀的她吗?
是她李卿落亲自杀的人吗?
她李卿落这么多年也未曾寻过死,凭什么要为她李卿珠的奸计阴谋而付出自己的命!?
心中的万般委屈和怨恨,也在这一刻,熬红了李卿落的双眼。
她死死的盯着李恪川,持着那份冷静,刺的李恪川像个暴戾的狂徒。
李恪川青筋狂暴,似要炸了一般。
“你——!!”
裴老夫人反手一个耳光,狠狠抽在了李恪川的脸上。
“畜牲!退下!”
裴老夫人自幼习武,就算她老了,但这一耳光,也够李恪川受得。
他嘴角很快溢出一抹血,看着那血迹,李恪川满脸错愕。
裴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盯着他,非常生气:“她要自寻短见,是她自己的事!与你妹妹究竟有什么相干!?你若要将那野种的死赖到落儿的头上,是不是也要赖到我的头上来!?”
“若不是我查清了那野种的身世,若不是我将落儿接回来,并今日和落儿一起回家来,你那心头肉的妹妹,就不会自寻短见了吗!?”
“她要死,是她自己蠢。但你要以此发作,将无辜的人也牵连其中,干脆连我一起恨上得了!”
“反正你们一家子,也少不了恨我之人。”
裴老夫人冷冷一哼,拉着李卿落转身,“走!”
李朝靖这才清醒过来似的,连忙跟了上来:“母亲!母亲川儿他并非那个意思,刚刚不过是急火攻心,伤心过度才会做出那番举动。”
裴老夫人厌烦的丢下一句:“别跟着我!今日,我不想再见着你们。”
李朝靖只能望着裴老夫人带着李卿落,一行人决然的离开了此处。
李卿珠死了,整个将军府到处都是哀痛的哭声。
裴老夫人住在静慈堂,听的心烦气躁。
她让张嬷嬷出去交代一声,要哭,都滚得远远的去哭,不然统统家法处置!
很快,四周总算彻底清净了下来。
裴老夫人问张嬷嬷:“落儿在干什么?”
张嬷嬷:“姑娘倒是稳得住,还在房中练字呢。”
裴老夫人点了点头:“这丫头,开始给你装的老实,其实,心里藏着自个儿的小算计呢。”
“不过,也怪不得她如此。今日我若不是同她一起回来的,她还不得被这一府人都给吞了?”
张嬷嬷叹气:“老夫人,将军他们也太糊涂了。那……那位珠儿姑娘,虽说是自幼养在身边,确实有感情,但也娇惯的也太没章法了。”
“竟敢决然的做出自焚这种事,又是在今日……这不是合着让外面的人都以为,是咱们姑娘回来将她给逼死的吗?”
“还有老夫人您,无端也要背上逼死孙女这个名声。”
裴老夫人:“我老了,就算有这名声,又如何?倒是落儿,她才十六。若是逼死姐姐的名声传出去,她后半辈子还岂能好过?”
“不过,我记得忠毅侯府的庄家,好像与李家指过婚事?”
张嬷嬷说她也不清楚,得去打听一下。
裴老夫人又想到了李卿落,叹了口气:“这丫头,像是早便知道今日似的。对她爹娘还有兄长的冷淡态度,竟如此平静的就接受了。”
“你说她,究竟怎么想的?”
张嬷嬷如今也看不透李卿落了。
刚开始,她还觉得这姑娘实在单纯憨笨的很。
如今,却越发觉得,她哪里是憨笨?
简直是扮猪吃老虎!
就在这时,外面匆匆回来一个嬷嬷。
“老夫人,奴婢有紧急要事相报——!”
这邓嬷嬷,正是先前被裴老夫人率先派回来盯着将军府的人。
难道,李卿珠自焚之事,果真有异常蹊跷之处?
裴老夫人眉间一阵突突狂跳,她让张嬷嬷去将李卿落喊来。
李卿落见到张嬷嬷,不急不慌的先将自己桌面给收拾了,然后才去了裴老夫人房中。
“祖母。”
李卿落请了安,裴老夫人让她赶紧坐下。
等在一旁的邓嬷嬷这才赶紧道来:“就在将军府着火后,奴婢好巧不巧正在附近躲着,所以亲眼看到后角门,有个婢女戴着面纱又用扇子遮了脸,在几个侍卫的掩护下离开了将军府。”
“奴婢心想,这么奇怪,什么婢女,竟然还有侍卫?是干什么去的?如此鬼鬼祟祟的行踪,而且府中又起了火他们去跑了,此事势必不简单!”
“于是,奴婢赶紧跟了上去。老夫人猜,奴婢跟到哪里去了?”
裴老夫人没有耐心:“猜个屁,你快说!”
邓嬷嬷也不敢继续兜圈子,赶紧继续说道:“是秦淮河畔的一个宅院!”
“奴婢多年未在金陵,所以不知那宅子是哪家。不过那婢女进去后,便再也没有出来。”
“奴婢还险些被人发现,所以兜了好几个圈子才敢赶回来!”
裴老夫人挥了挥手,先让邓嬷嬷出去了。
不过敲打了她,让她此事,必不能再让第五人知晓。
屋内没了旁人,裴老夫人急切的看向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李卿落:“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落儿?”
李卿落:“祖母,落儿也不过是猜到或许还会有什么意外之事等着落儿罢了。只是,真让落儿预料中了而已。”
裴老夫人知道,她并未说实话。
显然,她还有事瞒着自己。
裴老夫人气的咬牙:“你当真要瞒着祖母?祖母帮了你,你便是如此糊弄,报答我的?”
千钧一发之际。
李恪川察觉到了危险迅速推开了李卿落的手,但锋利的铁杵仍然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重重的口子!
可惜,没有彻底捅进去。
不然,他今日就算大罗神仙,也难以救命。
“贱人!”
李恪川破口大骂,伸手想要直接掐死李卿落,李卿落手中匕首此刻一个翻花转动,再次刺向李恪川——
李恪川逼不得已向后仰去闪躲,并松开钳制住李卿落的另一只手。
趁此机会,得了自由的李卿落起身拔脚就跑。
李恪川捂着鲜血直流的脖子,气的狂怒声大吼:“抓住她——!!”
“挑了她的手筋脚筋,将她给我抓回来!”
李卿落却并未继续向前跑去,而是一个转身,纵身向下山坡跳去。
这山坡很陡,虽然并非悬崖,但若是下行速度过快也无法稳步行走。
李卿落干脆让自己滚了起来,后面追上来的家丁却不敢像她一样不要命了,只一个个坐在地上向下滑,并不断伸手想要将她抓住。
李卿落只能咬紧了牙抱着头更用力的让自己滚的更快,虽然也尽量避开了树枝石块,却仍避免不了被一路割伤擦伤。
“停下——停下——”
家丁们见她没有停的的趋势,一个个急得大吼。
李卿落知道山脚下到底是什么,却义无反顾的仍然一头扎进了凶猛的秦淮河中。
她不会让自己再有机会落入李恪川的手中。
生不如死,还不如殊死一搏。
李卿落会水。
这是幼时去山中拾柴挖野菜时,她被刘家的兄妹合力推入了湖中,而她为了活命自己扑腾出来的救命法子。
刘家的人,从来都未将她当作一家人。
李卿珠在李家是掌上明珠,死了也是白月光。
而李卿落在刘家,却是牛马奴仆,从未过过一天被当作人的日子。
正因如此,上一世她才会在回到李家后,那么渴望真正的血亲能给她哪怕一丝的温暖。
只是上一世所求,皆未能如愿。
而这一世,她定要逆风翻盘,便是死局,也要走出活路来!
湍急奔腾的河水,尖锐突起的各种石头、树枝。
李家的几个家丁跟着跳下水去,没几下便都又游上了岸。
而李卿落,早就彻底被淹没的不见了踪影。
家丁们赶紧爬回去,个个狼狈脸色惨白的来到李恪川跟前跪着禀道:“大公子,二姑娘怕、怕是没命了!”
李恪川早将一切尽收眼底,他也看见了李卿落决然跳河的样子。
此刻,他脸色铁青,眼底亦是震动吃惊。
她的性格,竟然如此刚烈不肯认输低头。
哪怕她虚情假意的在珠儿坟前磕头认个罪,不过吃些苦头罢了,他今日也定不会就真的要了她的命。
可她此刻竟然选择跳河,也不肯向他低头。
好!
好她个李卿落!
李恪川捂着脖子,一只手早已彻底被染得血红。
他恨恨的盯着激流河面,下令道:“去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就算她真的死了又如何?
死了就死了。
不过是本就不该回来之人,也算抵了珠儿一条命。
就算祖母追责,难不成还能让他这李家唯一的嫡子也去赔命?
他只需说,她是自己不慎跌入河中淹死的,他大不了去祠堂跪上几日,此事定然就会过去。
祖母老了,这个家她也从未当过,母亲和父亲自然不会由着她责罚自己。
李恪川心中落了定,只是盯着那河面,他心中竟有一丝压制不住的烦躁和慌乱……
入夜。
金陵城最繁华之处,无论白天黑日,是乃秦淮河的两岸之处。
歌舞升平,喝酒饮乐。
唱戏杂耍,说书赌坊。
还有男人女子都喜欢的青楼南馆,向来是夜间最热闹辉煌之地,永如白日那般喧哗,明照光亮。
然而此刻,在南馆楼下河边暗处,一个抱着浮木的女子,悄无声息的轻轻浮出水面。
此女子,正是先前毅然跳入秦淮河中的李卿落。
此时,李卿落脸色惨白,浑身皮肤因为泡了太久的河水,已经有些肿胀。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在听到岸上的脚步声后,立即贴到了河岸旁,一动不动。
“这边没有,那边瞧瞧!”
“将火把打得亮些!”
“那里看过没有——”
李恪川的人,已经顺着河流,寻她寻到金陵城了。
李卿落自然不会那么傻,想要再落入他的手中。
她好不容易拼着一口气没有死在水里,现在必须尽快彻底脱身。
不远处,岸上传来询问声:“伙计,你们是哪家的家丁?不知这大晚上的,还在河里找甚?”
李家家丁许是知道他们今晚闹得动静不小,还语气寻常的竟然答道:“我们是城南李府的,家里这两日跑了一个犯了罪的贱奴。听说她在这河边出现过,我们怕她跌到了河里,所以想找找。”
路人竟然还夸道:“啧,那你们还真是有良心了,还怕她淹死。这种罪奴还找她作甚?迟早被人抓住,送去官府等着罪罚就是了。”
李家家丁:“是是是。这不好歹是条人命吗?我们主子心善……”
心善?
这还真是李卿落近来听过的,最大的笑话。
若是青天白日的,李卿落在这河里还真不好藏。
等人走远了,她摸着黑,静静的从水面划过,顺利的爬到了一艘小船边。
挂到船舷时,李卿落已经没有什么劲儿了。
然而不等她摸上船,她就被人发现了。
“谁?”
一把剑冷不丁落在她眉间,李卿落只觉眼前一片漆黑,看到剑身的寒霜时,才知自己好像撞入了危险之地。
这船上有人,听声音还是个年轻的郎君。
这么黑的夜,连个灯笼也未点,她还以为这是一艘无人的船,所以才敢大着胆子摸过来。
但她现在已无路可退。
再一动静,定会引来岸上李家那些家丁的注意。
岸上火光越来越亮,而她折腾了整整一日,浑身早已没有多余的力气,此刻也不过是全凭咬牙吊着一口气罢了。
为了活命,李卿落只能打着牙颤低声求道:“郎君请见谅,小女子无意打搅郎君清净,实乃走投无路,恳请郎君能救我一命。”
对方没有说话,甚至静默了许久。
久到李卿落的手几次滑落,若不是扑腾了两下再次费力抓住船舷,她便彻底滑落水中。
她浑身都开始抖了起来,突然觉得好冷好冷,冷到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再如此下去,她怕是真的要死了。
李卿落心中不由几分不甘的悲叹,这一世,难道她又要死在亲哥哥李恪川的手中了吗?
李恪川看到李卿落果真还好好活着,目光轻轻的落在她的身上,然后竟像没事人一样又轻轻移开。
曲氏眼神闪躲着,不敢抬头直视。
唯有李朝靖还一概不知。
看到李卿落被裴老夫人带着坐在身旁,见到他们来了也不起身见礼,不由皱眉道:“儿子见过母亲。母亲,您这般宠溺落儿,将来会把她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不知礼数的。等嫁去了忠毅侯府,到时丢尽了脸,咱们……”
“你给我闭嘴!”
裴老夫人重重一掌拍在身旁的案几上,案几摇摇晃晃,险些当场就垮了。
李朝靖被当众呵斥,立即变了脸色。
但他也抿嘴,忍着不敢再说话。
裴老夫人恶狠狠地瞪着他:“你自小就不与我亲,我也未曾亲自教导过你。现如今,我最后悔之事,就是当年去战场时没有将你带在身旁,将你丢给了邓氏那个毒妇去照料!”
“一个姨娘教的,这才把你变成了一个如此自私自利,生性凉薄,没有情义,子不子,父不父,没有仁慈,也没有孝悌善心之人!”
裴老夫人发了大火,李朝靖听着她的数落,脸色一寸寸阴沉难看了下去,在裴老夫人骂到他不孝时,这才一桩赶紧跪了下去。
若是这不孝的名声闹了出去,他在朝中还怎么做官?
“母亲,不知儿子哪里做的不对,还请母亲教诲就是。邓姨娘那里……就别提了。”
曲氏和李恪川自然也都立即跟着跪了下去,不敢站着。
李卿落见此,也跟着起身转身跪下。
裴老夫人心疼的拉住她:“落儿你起来,听祖母的话。你这身上的伤都还没有好,今日就不讲那些礼节了。”
李卿落:“是,谢祖母。”
李卿落没有拒绝裴老夫人的抬举,这次起身彻底坐下,再也没有抬过屁股。
裴老夫人继续骂道:“为何不提那贱妇?你自一岁时,便被她亲手带大。你与她亲近,将她当作你的亲娘,甚至我救了你的父亲,救了大梁朝从战场上回来,你不也是不认我吗?”
“后来如何?你们一个个的将我逼走,没了我这亲娘挡路,她对你就好了吗?”
“她为她自己的亲儿子打算了,要图谋你的家产了,要将你害死了,你才想起我了?”
李朝靖一张脸像是吃了屎一样的难看着。
他小声嘀咕:“后来……您不是再也未曾见过我吗?我去青松观求您,您对我那般狠心绝情……”
裴老夫人操起手边的茶杯就朝李朝靖狠狠砸去:“你是如何对我的?还不允许我冷了心,凉了情吗?”
李朝靖没说话,脸上只有冷漠的未置可否。
裴老夫人气的胸膛欺负,也懒得再与他扯烂账。
只是说道:“你从前吃过的苦,如今竟也舍得自己亲生骨肉再吃一遍!我骂你,难道还骂错了?”
“我要你抬头,今日先好好的将我身边,你们的亲生骨血瞧一瞧!你先看看她今日这身上的伤,自你进入屋中后,你到底看过一眼没有?”
“还是说,你看到了,心底也是根本不在意?”
李朝靖这才再次抬头,并细细的将李卿落看了一遍。
看到李卿落脸上的青瘀,他仍是不甚在意:“母亲,她不就是脸上有些伤吗?我们夫妇二人和川儿来慈静堂的路上,川儿都已经主动向我们说过了。”
“说他和落儿二人去珠儿坟前祭奠珠儿,却因为言语不和兄妹二人起了争执。落儿虽然脸上受了点伤,但她身上竟然还藏了匕首,并拿之划伤了川儿的脖子!”
“母亲,川儿的伤势也十分严重。儿子瞧过,当真是深可见骨!若是再偏之微毫,只怕川儿的命都要没了!”
“川儿还替她求了情,说既然他们兄妹二人都有错,这件事就都罢了,让我们夫妻二人不要再追究此事。我和曲氏刚刚进来,这才没有管教她。”
“可母亲,您这明摆着的偏心,说儿子不关心落儿,您也对川儿公平些吧!”
裴老夫人听见李朝靖的这些话,气得已经无力苦笑了。
她只是冷冷哼了哼,调转视线又看向曲氏:“那你说呢,曲氏?”
曲氏双肩微颤,她抬头看了看李卿落的方向,而后又迅速扭开了头去:“母亲。儿、儿媳,以为,此事,就、就罢了吧……川儿也不计较了,落儿是妹妹,也不该与哥哥睚眦必报。川儿毕竟也没有落到什么好处……”
裴老夫人听她这么说,气得又操起茶壶就砸了过去:“你也给我闭嘴!”
李恪川身子一转扑在曲氏身上。
“娘!”
茶壶自然全砸在了李恪川的身上。
曲氏动容不已,保住李恪川心疼的哭了起来。
但仍是竭力压着声音道:“川儿,你没事吧?川儿,别恼,别气你祖母。听娘的……”
李恪川抬头,双目猩红的压抑着怒火,还当真就没有发作出来。
母亲曾给他提过一嘴,说祖母手中有个厉害的商行。
虽然母亲并未提过到底是哪家,但看母亲的神情,这商行应该还是相当厉害的,不然也不会让户部侍郎家出身的母亲也记了心。
祖母手中握着滔天富贵,所以即便多年不曾相处,爹娘也是极力尽孝的将她敬着。
母亲也多次提醒让他在祖母跟前多多尽孝,毕竟自己也是祖母的骨血,还是李家唯一的嫡长孙。
祖母的东西,将来还不都是留给他的?
李恪川这才多次在裴老夫人跟前,即便是挨了揍,也打落牙齿吞进肚子,从不当面违逆。
但这一回,祖母实在太过分了。
若是真将母亲打了个好歹,他绝不会原谅她……
李恪川暗中捏紧了拳头,再抬头时,目光中已经带了愤恨的情绪。
裴老夫人根本没将李恪川放在眼里,甚至连问也不问他了。
她也不想再给他们机会。
看着下方三人,心中当真是失望至极。
“曲氏,既然你是这个态度,我也就将话撩开了说了。”
“李朝靖,你可听说过你这娘子,前些日子患了什么眼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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