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谙一时愣住。
时淮点点头,转首看向蓝谙:其实没必要向我解释。
毕竟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随后他们一道走了,独留蓝谙立在树下发傻。
一男生夹着个篮球挪过来,梗着一张大红脸鼓足勇气道:那个,同学,可以加个微信吗?
蓝谙看着他:你知道被陈世美始乱终弃的秦香莲长什么样吗?
男生大脑宕机了瞬:不,不知道。
蓝谙慈爱道:长我这样。
连续七天,蓝谙没能见到时淮。
下班回家时,只能看到一桌子温热的饭菜。
照旧丰盛,照旧美味,只是没人会再从她手里接过碗筷,说放着我来。
以往她能吃下满满一大碗饭,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连半碗都吃不下。
原来下饭的从来不是菜肴本身。
从淋浴间出来,洗去浑身的疲惫,蓝谙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喂,叔叔,我想放个假,您帮我代管公司吧。
电话那头响起长者的责备:小谙,你最近状态不对吧,总想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不是合格领导的作风——
那就这位置您来做好了。
蓝谙淡然截断,听着对面错愕的默然轻笑了下,您不是一直都想代替我父亲掌管公司么?
我会尽快办理移交手续。
对面还想说什么,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丝质睡袍贴在身上侵透凉意,就这么背靠墙体下滑,席地而坐。
不知何时起,她养成了这么个动作习惯。
似乎背后有东西靠着会让她更安心。
稍挪一下身子,硌到一个冷硬的物体,举起来一看,是个空酒瓶。
绝对威士忌。
是了,她差点忘了,遇到时淮之前自己是个什么混样子。
白天去公司摸鱼,晚上泡吧纵酒。
声色犬马,来者不拒。
企图在酒欲里谋杀自己。
遇到时淮之后,居然重新有了点人样。
卸下浓妆,一日三餐好好吃,为公司拿下了几个大项目,甚至重新拿起画笔画了一幅画。
她真的想过找回从前的优等生蓝谙。
因为她喜欢上了一个那样好的人,酒鬼蓝谙配不上的人。
可他就好像看透了她是条贼船一般,避而远之。
也难怪,他那样干净优异,自然也该跟一个纯白美好的女孩子走在一起。
就像飞鸟只会跟飞鸟在一起,飞鸟是不会爱上鱼的。
那就让鱼游进酒精里,在黎明前静静溺亡好了。
时淮输了密码开门之后,看到的就是蓝谙躺在一堆空酒瓶里的画面。
室内酒气熏天,她身上的纯白色丝绸睡袍半解,双颊挂着宿醉的坨红,醉得不省人事。
时淮短暂震惊之后,立刻把手里的蔬果放在一边,抱起蓝谙往卧室走。
蓝谙在这个时候仍然保持警觉性,很快将眼皮撑开一条缝,看清是时淮之后,这才放松下来,猫儿一般往人怀里蹭蹭:这不是我老公吗……电影好看吗?
时淮被蹭得身子一僵,下意识问:什么电影。
蓝谙秀眉微蹙,搂紧了他的脖颈:你跟那个谁一块儿看的啊……
时淮这才想起来她口中的电影,顿了顿,随口道: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