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温糖又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纪词捻看着温糖,沉默半晌,温糖也不理他眼中的复杂深沉,只笑着看他,纪词捻转头离开了病房。
只是离开的步伐有些过快。
旁观了这一幕的李叔,看着离开的纪词捻,本来还弯着的腰挺直了些,全然不像刚刚那副毕恭毕敬的模样,他转头对温糖说。
夫人,你不该如此任性。
看似劝告的语气,里面却夹杂着一些轻蔑和不屑。
温糖轻轻一笑,她懒懒抬眸,瞥了一眼李叔,开口。
怎么,我不这样他就喜欢我了吗?
李叔沉默了,他们都知道,不会。
无论是还是温和的温糖,还是后来疯狂的温糖。
纪词捻从不喜欢她。
一个作恶多端,心机深沉的女人。
如果不是秦梁雨喜欢温糖,整个纪家和秦家恐怕没人会给温糖好脸色看。
但夫人这样只会把先生越推越远。
李叔看了眼笑着的温糖,凉凉开口。
那又怎样。
温糖不轻不重的回了一句。
李叔听到温糖这么说,冷哼一声,嘴上的胡子跟着颤动一下。
夫人不要后悔就行,以后也不要觉得伤心。
温糖笑了笑,伤心?
死去的温糖可能会伤心,但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不过倒也是可惜了,温糖死了,她代替了温糖,却也不能替她活下去。
外面又传来了骚动声,紧接着是痛苦的哭嚎,哭声哀恸,直到声嘶力竭。
温糖默默想着。
是谁的亲人,又是谁的爱人,在苦痛中离开了这嘈杂的人世。
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离开的,是不舍,还是解脱。
那温糖呢,又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死去?
她不知道。
属于温糖的那些带着尖刺的爱与恨,只能伴随着她死去的灵魂一同深埋了。
温糖侧过脸看向窗外,她恍惚间想起曾经听过的一句话。
医院的墙壁总是要比教堂的钟声听到更多的祈祷。
诺大的办公室里,纪词捻皱着眉头在看新送过来的文件。
夜已经深了,外面的霓虹灯闪烁,楼里的其他员工早已下班。
林辉拿着文件进入办公室时,纪词捻正在按压太阳穴。
纪总,这是目前秦氏集团的股份收购进度。
纪词捻朝他点点头,接过文件。
还有白小姐的画,拍卖行已经送过来了。
白小姐让我向您转达,为了感谢您拍下了她的画,她想要请您吃饭。
您是否需要我为您安排。
纪词捻拿着文件,修长的指节翻动着纸页,漫不经心地回答,不用。
林辉点点头,那我先出去了。
等等。
纪词捻放下文件,揉了揉额头,今日在病房里温糖看他的眼神,对他说的话已经在他的脑海内重现了无数遍,而此刻又浮现在脑内。
收购进度……再加快些。
林辉有些震惊,他说:纪总,再加快的话秦总恐怕会察觉到。
纪词捻皱着眉,没关系,加快就行。
咳咳……咳……
突然纪词捻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随着咳嗽,有鲜红的血从嘴角流出,剧烈的咳嗽刺激出了生理泪水,眼尾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