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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红女明星一觉醒来,成了八十年代37岁的极丑农妇。因为生不出儿子,更因为丑陋,男人抛弃了她!五个闺女随了她的容貌,同样丑出了天际。所幸乔荞穿越后有一个逆颜美容系统。【嘀!美白祛斑6张布票!】【嘀!去脂瘦身优惠价10斤粮油票!】乔荞决定不光让自己成为枫城平原最美的女人,还要让五个女儿也有着仙姿!不光要美,还要有钱,过上富裕的日子,扬眉吐气!
主角:乔荞 更新:2023-03-23 22: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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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荞的其他类型小说《穿到1983,我成了最强丑妇》,由网络作家“巴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红女明星一觉醒来,成了八十年代37岁的极丑农妇。因为生不出儿子,更因为丑陋,男人抛弃了她!五个闺女随了她的容貌,同样丑出了天际。所幸乔荞穿越后有一个逆颜美容系统。【嘀!美白祛斑6张布票!】【嘀!去脂瘦身优惠价10斤粮油票!】乔荞决定不光让自己成为枫城平原最美的女人,还要让五个女儿也有着仙姿!不光要美,还要有钱,过上富裕的日子,扬眉吐气!
夜晚,秋风四起。
河水拍打着沙滩,反复冲刷着一个女人的身体。
乔荞睁开了双眼。
她缓缓支起身子,借着朦胧月光,看到河水奔涌,自己的大半个身子浸在冰冷的河水中。
风一吹,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在脑海中汹涌而至。
她打了个寒噤,一骨碌从沙滩上站了起来。
怎么可能,她一个当红影星,在新片发布会结束后回到别墅,喝得有点微醺在浴缸泡着热水澡。
一闭眼竟然穿越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一个农村女人身上!
她实际年龄三十七岁,对外界一直宣称只有三十二岁,正红得发紫,已准备进军国际影视界。
原身三十七岁,却早已结婚生了五个孩子,婆婆和男人一定要一个儿子,她肚子不争气连着生了五个闺女。
婆婆的冷言冷语她忍受了十多年,男人刘二柱最终将她骗到河边推入水中。
只等到乔荞的尸体被发现,他早已准备好了对村里人说乔荞失足落水溺亡的托辞。
这一切,不仅仅是因为乔荞生不出儿子。
而是因为她是枫城平原最丑的女人!
她不光丑,还顶着泼妇的恶名。
枫城平原上的人,一提到大李庄的乔荞,人人嗤鼻,对她避之不及。
她上不孝公婆,下不疼爱自己的男人和孩子。
脾气火爆,蛮横无理,对村子里的人不是撒泼就是辱骂。
五个女儿都问过刘二柱:“这个娘是不是我们的后妈?”
刘二柱一听苦笑,赶紧劝女儿们不要乱说话,要是让乔荞听到,还不得把这个家拆了。
要不是当年家中太穷,谁会娶这样一个丑女人做媳妇啊!
刘二柱早和村里的王寡妇暗通曲款,两人狼狈为奸多年。
王寡妇早按捺不住性子想对乔荞取而代之,两人合谋,刘二柱将乔荞骗到河边捞鱼,趁其不备将她推到了汹涌的河水中......
乔荞用手捋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
再摸摸身上肥嘟嘟的腰身。
她在现代有倾城之貌,虽然是大龄剩女但从不缺追求者,结果却穿越成了有五个闺女的丑妇人!
而且品德低贱,名声在外。
这叫她情何以堪啊!
她怀着一腔怒火和仇恨,凭着记忆向大李庄走去。
“砰砰砰。”
乔荞敲响自己家的门,院内的大黄狗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发出欢快的叫声。
门吱呀打开,借着月光,四女儿刘若男看到乔荞,退后一步小声叫了声娘。
她本来想发火,可是现在她却发不起来。
四女儿明显怕她的样子,低头隐在暗处。
乔荞懒得理她,走进堂屋,看到还没睡的刘二柱正和公婆说话。
一见乔荞出现,刘二柱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这个丑婆娘,不是被自己推进河中了吗?
难道汹涌的河水没有淹死她?或者,是她的冤魂来索命——她披头撒发的样子,在煤油下十足就是一个吓人的女鬼!
“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刘二柱从炕上跳下来,胆战心惊问道。
“笑话,我自己的家我还不能来吗?我不来,你是不是和爹娘商量要娶王寡妇进门了?”
乔荞克制着自己的怒意,尽量平静说道。
要是依照原身的脾气,早将刘二柱打得满地找牙了。
刘二柱有些意外,这婆娘没有扑上来动手,莫非是被河水淹得昏了头?
说不定这次给了她一个下马威,收敛了凶悍。
婆婆夏红英在炕头咳嗽了一下,她听刘二柱说乔荞回娘家去了,要住十天半月才回来。
她信以为真,这个丑媳妇,给刘家连着生了五朵金花,一个带把儿的娃都生不出来,她巴不得乔荞一去不回。
“你爹和我还在呢,说话咋这么没分寸!怎么,回趟娘家就了不起了?你娘家穷得不知道带点东西,光知道收我们刘家的礼。”
夏红英可不怕这个丑媳妇,她和乔荞对着干已十多年了,村里村外都知道刘家的婆婆和二儿媳妇两个人都撕上手好多次了。
乔荞忍着性子退出堂屋。
这让婆婆有点败兴,这个丑媳妇平时一点就着,今晚看来有点怕她了。
不免得意。
却不知此乔荞已非彼乔荞,她不想和炕上这个风烛残年的农村老妪争高低。
在昏暗的煤油灯下,乔荞从进门看到了这个家的异常贫穷。
土墙上糊着发黄的报纸,常年患有肺痨的公爹不时发出嘶哑的咳嗽声。
这一切,深深震惊了乔荞。
她来到西厢房,推开门看到十六岁的大女儿刘梅英正在灯下纳鞋底,二女儿刘招弟十五岁,正趴在炕头给十三岁的妹妹刘盼弟讲解数学题,十一岁的刘若男和九岁的刘希望躺着装睡。
她们知道娘回来了,怕挨打受骂,做出乖巧听话的样子给乔荞看。
乔荞叹口气,她在现代还是单身,在这样的年代已是五个闺女的妈了。
自己丑就丑吧,还嫁给了这样贫困的人家,遇到了一个对自己薄情的男人。
看着炕上挤在一起的闺女盖着两床破旧的被子,她的心一酸,差点掉出眼泪。
“娘,她们都很听话,作业都做完了,猪也喂了,明天的猪草也照你的吩咐打来了。”
大女儿刘梅英怯怯说着,低眉顺眼不敢看乔荞。
原身对这几个女儿不是打就是骂,将婆婆和男人给自己的怨气全发泄在这几个女儿身上,她们都怕这个娘,要是打骂起她们没完没了。
乔荞有些内疚,点点头退出西厢房。
几个女儿长舒一口气,今晚,娘全身湿透的样子像是掉进了水里,看来没有力气再骂她们几个了。
乔荞进到自己的东厢房,见刘二柱正在油灯下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她厌恶抽烟的男人,尤其看到光着上身露着一身精肉的刘二柱,一嘴黄牙,满脸油腻,极少洗澡的身上散发着酸臭。
想不通长得风流标致的王寡妇怎么就看上了他。
“你回来就好,咱们可把丑话说前头,你要是敢对别人说是我推你落水的事,我就将你从这个家撵出去!”
刘二柱虽然对乔荞的泼妇本性一直惧怕,但他知道这个丑婆娘最怕自己提出离婚。
要是赶她出门,在那个年代,乔荞的娘家会脸上无光,像她这样生不出儿子的丑女人,男人都不会再要她。
“放心,我不会对外人说你要置我于死地,谁让我生得丑呢?谁让我生不出儿子呢?但我不会去原谅一个要害我性命的畜生!所以,刘二柱,从今晚起,我不会和你同床共枕,至于离不离婚,随你便——以后,你不许碰我一根指头!”
乔荞说着抱起一床被子走了出去,看都不看刘二柱一眼。
和这样的男人一起生活想想都可怕。
要是和他睡一个炕上,那叫生不如死!
乔荞抱着被子往西厢房走去,从今晚起,她得和闺女们挤一个炕上。
院子里很黑,她走在坑洼不平的地上不小心绊了一下,险些跌倒。
抬起头,看到有流星划过,脑海突然响起一个机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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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荞懵了。
她站在黑暗的院子中,眼前浮现出一个虚拟的淡蓝色模板。
模板上闪出一个对话框,将她的那张南瓜脸整个摄入其中,下面弹出一行字:
【瘦脸美白项目:优惠价1.6元,粮票布票通兑用。】
乔荞惊讶地张大了嘴,看着模板上自己那张奇丑无比的南瓜脸,粗燥黝黑的皮肤布满了雀斑,眼角和嘴角的绉纹怎么看都象五十岁的女人。
五官搭配简直惨不忍睹——朝天猪鼻,三角鼠眼,更可怕的是那张腊肠嘴,包不住的两颗龅牙发黄发黑耷拉在唇上。
难怪刘二柱嫌弃自己,想弄死她。
乔荞看到自己的这副尊容想死的心都有了!
【嘀!首次使用逆颜美容系统瘦脸美白免费体验一次,是否体验?】
【是!】
乔荞想都没想伸手点了一下确定。
她浑身象被什么电了一下,瞬间,脸上滑过至上而下的灼热。
模板中,她的南瓜脸明显缩小一圈,脸上的雀斑消失了一半,皮肤呈现出一种少有的白皙和娇嫩。
乔荞摸着自己的脸都些难以置信。
模板闪了一下,出现一个对话框,清晰地照出乔荞的整个身材。
好可怕的蟒蛇腰!
除了胸部下垂,赘肉堆积,乔荞看到自己和院子中的那个装五桶水的水缸没什么区别。
【去脂瘦身项目:优惠价2.2元,粮票布票通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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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乔荞的手都激动得抖了起来,随及点下确定。
电流穿过她的全身,浑身的肌肉象被什么拉扯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看到模板中的自己瞬间变瘦不少。
她禁不住转了一下身,蟒蛇腰有了弧度,胸部提升不少,多少年来她看到自己的身体有了一丝女性的曲线。
就连大象腿也纤细下来。
内心真是激动得想哭,从小到大,她以丑而著名,在枫城平原上被世人嫌弃。
亲娘看到她都惆怅——这个丑女儿,丑得都成了鬼见愁,要想嫁出去,只怕比登天还难。
所幸刘二柱家穷,只花了一袋谷子半袋白面就讨了乔荞做老婆。
每次房事,刘二柱都熄灭灯从不看她的脸。
更谈不上亲亲她。
乔荞还想让自己变得美一些,那怕再白一点,彻底去除脸上的雀斑她也心满意足。
一白遮百丑,娘从小到大都这样说。
模板却弹出一条信息【本次免费体验机会已完,欢迎下次光临!】
看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摸摸潮湿的衣服,翻遍口袋都没有找到一分钱。
她叹息了一声,心想这得想办法弄钱,刘家的钱和粮油布票全在婆婆手中。
刘二柱和她拼死拼活在几亩薄田里劳作,养活五个女儿分外艰难,哪有多余的钱让她为自己的外貌瞎折腾。
正要抱着被子进西厢房的门,却听到东厢房的门被打开。
刘二柱鬼鬼祟祟走了出来。
乔荞赶忙隐在院中的那棵柿子树后。
她睁大眼睛看到刘二柱手里腋下夹着一个包裹出了大门。
“臭男人,一定是偷了家里的东西去和王寡妇私会去了。”
她心里骂着,索性放下手中的破棉被悄悄跟了出去。
一直尾随刘二柱到了村西头,看到他从西墙角翻身进了王寡妇家。
果然,王寡妇知道刘二柱要来,亮着油灯在等他。
“骚狐狸,好大的胆子,也不怕四个儿子看到自己勾引男人!”
乔荞骂着从墙角翻了进去。
王寡妇家的院子收拾得干净整齐,她是一个掐尖要强的女人,是枫城平原上数一数二的美人。
可惜福浅命薄,生了四个儿子后男人去煤矿挖煤挣钱,遇上一次瓦斯爆炸事故死了。
抚恤金倒是不少,王寡妇脑门清透,存着这笔钱想要给几个后生娶媳妇。
前前后后想沾她便宜的男人不少,可是看到她家中的四个儿子,男人们都知难而退了。
只有刘二柱死心塌地地为王寡妇倾倒,为她私下贴钱,干活,最终成了她石榴裙下的俘虏。
日久生情,次数多了,王寡妇觉得刘二柱这个男人不错。
除了对她心眼实诚,最主要的是她看到家中猛窜身条的四个儿子即将长大,将来面临娶妻生子,刘二柱家的五朵金花,不正是自己最好的儿媳嘛。
她有本事不花一文钱的彩礼给儿子们娶亲!
乔荞蹑手蹑脚走到窗下,听到屋里刘二柱和王寡妇的对话。
“让你从山崖上推下她,你偏不听,非要将这个丑货弄到河里,这下好,她回来肯定算账!”
王寡妇在抱怨刘二柱。
“放心,就算她回来也不敢将我怎么样,她要是敢乱说我就让她滚蛋!这是我给你买的几尺的确良,这布料城里正流行,你做件衬衫穿。”
刘二柱讨好着王寡妇,窗纸上两人的身影贴得很近,明显看到刘二柱抱住了她。
乔荞气得浑身哆嗦起来,尽管她早知道这两个狗男女有着私情,可是此情此景就在她的眼皮底下,让她怎能忍受。
“让这个老母猪趁早滚蛋,她不和你离婚就逼死她,她死了我们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也用不着这样偷偷摸摸,将来,咱们就是一家人,你让几个闺女嫁到这边,儿子闺女都是咱们的,岂不更好!——”
果然狼子野心,王寡妇啊王寡妇,活该你受寡!
“咣当!”
乔荞再也忍不住胸中怒火燃烧,一脚踹开了堂屋的门。
“你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做着这样见不得人的事不说,还存着坏心算计我性命,今天,我就要和你们讨个说法!”
乔荞指着刘二柱和王寡妇吼道。
要是原身,对刘二柱出轨和王寡妇偷情的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让她长得丑,又生不出儿子,要是真惹怒了刘二柱和她离婚,再嫁一个男人一定难上加难。
两人借着油灯看到愤怒的乔荞——奇怪,这个丑婆娘怎么有点不像了,人还是那个人,可是突然有点特别——脸白净了许多,身子纤瘦了许多。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敢明目张胆来捉奸。
“你深更半夜跑我们家干嘛?谁让你进来的?快给老娘滚出去!”
王寡妇先声夺人,双手叉腰呵斥乔荞。
“不要脸的贱货,骚狐狸,你还知道这是深更半夜啊,你勾引我男人,还挑唆他治死我,这样伤天害理的事你也得做得出来,你有本事喊人啊,你喊啊!”
乔荞据理以争,原身自从知道自己男人和王寡妇有奸情,每每见到王寡妇都尽量避开,忍气吞声只为维持婚姻家庭。
今晚,她要争一口气了!
“丑货,也不看看你那老母猪的样子,男人都看到你恶心,自己肚子不争气,连下了五个小母鸡,你这样的女人,二柱早都不想要你了——二柱,你说是不是?”
刘二柱居然理直气壮地当着乔荞和王寡妇的面点了点头。
乔荞的肺都要炸开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王寡妇算是碰到了她的底线!
她再不出手教训一下这两人,只怕他们无法无天了。
依着原身凶悍的本性扑了过去,一把撕住了王寡妇的头发,将她摔倒在了地上。
然后将自己肥壮的身体骑上去,对着王寡妇就是一阵暴风疾雨般的猛揍。
打得王寡妇措手不及,哭爹叫娘,杀猪般地喊叫起来。
刘二柱有些担心,过来想要拉开乔荞。
“刘二柱,你要今天敢帮她,我就将你们的丑事讲给村里人听!你是怎么和这个骚狐狸合谋害我、怎么推我下河的,我去找大队和公社的人来讲明白!”
乔荞的话震慑住了刘二柱,他再胆大,也明白自己做的事是犯法的。
“你不就是脸蛋长得漂亮吗?今天老娘就破了你的相,看谁以后还来上你的门!”
乔荞说着从头发上拎起王寡妇,将她的脸摁在地上使劲地揉搓起来。
“不要啊——不要!有种你打我,但别毁我的脸,你这个丑货,老母猪——”
王寡妇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女中豪杰,到这个时候还对乔荞极尽侮辱。
“好,我今晚就让你变成和我一样的丑货,没有男人要的母猪,我成全你!”
乔荞将她的脸拧了过来,顺手摸到了炕头针线框里的剪刀。
“住手!我看谁敢欺负我娘!”
堂屋门口闪出四个半大小子的身影,为首的大儿子王大强厉声喝道。
乔荞停住了手。
她不是怕王寡妇的四个小子,而是突然明白自己在做一件傻事。
故意伤人,可是犯法的事。
她撒开身下的王寡妇,扔下了剪刀站起了身。
“大强,以后看好你娘,锁好你家大门,别让刘二柱这样的狗钻进来!”
乔荞拍拍身上的土提醒王大强,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已长得人高马大,小学没毕业就在家下地干活。
他是长子,为了三个弟弟和娘过上好日子拼死拼活整天辛勤劳作。
“婶子,大人们的事我本不该去管,可是你半夜跑到我家撒泼打人就不对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都拿剪刀行凶伤了我娘。”
王大强和三个弟弟虎视眈眈地盯着乔荞,王寡妇一看来了精神。
“大强,二狗,三壮,小虎,你们还等什么,快揍这个丑货,她跑到咱家欺负娘,你们还和她理论什么——快打她,快给娘报仇啊!”
王寡妇声泪俱下地煽动着四个儿子。
十五岁的王二狗从小游手好闲是个小痞子,一听娘的哭喊按耐不住性子,冲上前就抱住了乔荞。
“你们快打她,快给娘报仇!”
王二狗动了手,王三壮和王小虎两个愣头小子冲上来,对着乔荞拳脚并用。
乔荞没想到王寡妇做了丑事还鼓动儿子们倒打一耙。
禁不住怒从心生,骂道:“不要脸的东西,生出这几个王八羔子横行霸道,今晚我就教训教训你们几个,让你们懂得什么是家教!”
她伸手就给了王二狗几个嘴巴子。
一脚踏翻了王三壮,看到只有八岁的王小虎,她的心软了一下。
这娃可是每次见到她总喊她乔婶,村里的孩子都跟在她身后叫她老母猪、大丑货、老妖怪。
王小虎却从没有叫过她。
有次她挑水路过王寡妇家的门,小虎还摘了杏子给她吃。
她瞪着眼看着向自己挥拳攻击的王小虎,叹了口气说道:“小虎,婶子不怨你,你要是觉得婶子有错,就打吧。”
小虎一下子停了下来,不好意思低下头嗫嚅道:“乔婶儿,我,我,我对不起你。”
“好啊王小虎,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娘白疼你了。”
王寡妇从地上爬起来,扬手就打了小虎一巴掌。
“有种你打我,别打孩子!”
乔荞将王小虎护到了身后,怒目盯着王寡妇的脸。
她到底有点心虚,但有四个儿子在,刘二柱也向着她,她才不怕这个大丑货。
“大强,把这个丑婆娘给我轰出去!”
王大强只好动手去拖乔荞,她站立不稳,脚下一歪,差点跌倒。
“王大强,你敢打我娘!”
堂屋外传来刘梅英的吼声。
眨眼之际,乔荞的五个闺女窜了进来。
原来刘梅英出门解手,撑灯看到了柿子树下的被子,心想一定是娘和爹又吵架了来和她们一起睡。
等了半天也没见到娘的身影。
去东厢房唤娘,没有声音,心说不好,娘一定去找爹闹事去了。
进屋带着妹妹们来寻,走到村西头王寡妇家门前,听到了里面的打闹声。
来的正是时候啊。
刘家闺女不容分说团团围住了王大强,个个像母老虎一样撕向他。
乔荞可以任意打骂她们,但她是自己的娘,容不得别人欺辱!
王二狗和王三壮一看大哥被这几个妮子撕打,大哥不好还手,他们忍不住冲过去动了手。
王二狗撕住了刘招弟的头发,又被刘盼弟拧倒在地。
王三壮扯住了刘盼弟的衣袖,却被刘若男抓住了耳朵。
就连刘希望这样的小妮子也不甘示弱,一口咬住了王大强的胳膊,险些咬下一块肉来。
只有王小虎怔怔站在炕头边,和刘二柱一道看着屋中乱做一团。
“反了,全反了!乔荞你个老母猪,敢带着你的几个闺女来我家闹事,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告诉你,既然你敢这样闹腾,我就让刘二柱立马和你离婚——明天就和你离婚!”
这句话戳到了乔荞的痛处。
她走过去一把拉开了拿着鞋底抽打王大强的大女儿。
“梅英,住手,别打了,我们回去!”
刘梅英打得正顺手——她早就想抽王大强一顿,谁让他平时都不正眼看她一眼。
不就是她长得随了自己的娘吗?王大强对村里那些漂亮的闺女总是很热情。
对她一脸漠然和嫌弃。
今天正好教训一下这个臭小子,让他知道她刘梅英可不是好惹的。
“娘,王家这帮人没一个好东西——”
大女儿还不解恨,乔荞拉住她又拉住了二女儿和三女儿。
剩下四女儿和五女儿还和王三壮扭作一团。
“我们回家!不要再闹了。”
乔荞唤过五个女儿。
比起王寡妇的四个相貌堂堂的儿子,这几个闺女和她一样个个容貌丑陋。
这让乔荞寒心,尤其听到王寡妇让刘二柱和她离婚。
原身惧怕离婚,是因为怕自己成了寡妇。
一旦成了寡妇,像她这样奇丑无比的女人是不能和风韵犹存的王寡妇相提并论的。
而现在,她拥有逆颜系统。
她才不怕和刘二柱离婚,更不怕今后没有男人喜欢自己。
再说,像刘二柱这样薄情寡义把自己当作生育工具的男人,要他何用!
没有男人,乔荞相信自己照样能够生活下去。
她还有五个闺女,她眼下要做的是让女儿们也美丽起来。
要想娘儿几个蜕变成天鹅,就得多赚钱!其它事,并不重要。
“刘二柱,这婚咱们离定了!你要是不离,我还不答应,咱们明明白白把婚离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王翠芬——”她转头叫着王寡妇的名字。
“你给老娘听好了,刘二柱给我提鞋我都不要,你就当宝贝留着和你一起生活吧,他好吃懒做脏里吧唧像条狗一样,他只配娶你这样心肠恶毒的女人做老婆——我乔荞今后一定是枫城平原上最漂亮的女人,不信你等着瞧!”
乔荞说完拉起小女儿刘希望,带着她的几个丑闺女,抬头挺胸走出了王寡妇家的堂屋。
“呸,你要漂亮,老鸦都会成金凤凰!——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王寡妇冲到门边啐了一口,狠狠骂道。
她心里泛甜:这场战争虽败犹荣,这不,刘二柱就在自己的家中,最终成了自己的男人!
乔荞和刘二柱离婚,提出的条件有三条。
一,她必须留在大李庄刘家。
二,五个闺女必须由她抚养长大。
三,刘二柱必须搬出家中。
刘二柱心里乐开了花,只要能摆脱丑婆娘和王寡妇在一起,他才不管乔荞留在哪里。
五个闺女在他眼里都是拖油瓶,就算不念书也得吃饭穿衣,乔荞提出要抚养长大——丑婆娘可能还想不到,其中四个将来一定是王寡妇的儿媳妇。
就算离了婚,自己的女儿也得听他的,刘二柱打着如意算盘。
三下五除二就和乔荞去公社离了婚。
只是,五个闺女有些发愁,更有些担心和害怕。
以前有刘二柱这个爹在,时不时还可以打压一下剽悍的丑娘乔荞,减少她们五个挨骂受气的机会。
现在爹要离婚入赘到王寡妇家,娘岂不是变本加厉苛待她们。
想想都令人惴惴不安啊。
“招弟,盼弟,若男,还有希望,你们几个以后要可小心点,现在爹走了,这个家娘说了算,虽然爷爷奶奶还在,但他们毕竟老了管不了事,你们几个好好读书,回家认真完成作业,我在家帮娘干活,要是娘打骂你们,就忍受一下吧.......”
大姐刘梅英说着鼻子一酸,掉下了眼泪。
几个妹妹窝在炕头,听着大姐的话也难过起来。
“姐,我饿了,我想吃个煮鸡蛋。”
最小的妹妹刘希望怯声怯气地说道,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吃到煮鸡蛋。
刘梅英想了想,看着刘希望稚气未脱的小脸蛋有些不忍心。
鸡蛋可是这个家的重要收入之一,以前总是由奶奶从鸡窝里亲手捡出来,一个个存放在粮食柜子中。
等攒到一定数量,就由奶奶提着篮子去集上卖了换一家人的油盐酱醋。
有时,也买一包洗衣粉,或者购一斤照明的煤油。
要是吃鸡蛋,也只有等过节或者谁过生日,给汤面上打一个做浇头,或者煮上一个尝一下。
现在刘希望咂吧着嘴馋得象只小猫一样,刘梅英有些不忍心了。
她看看门外,娘下地干活没回来,奶奶去村头老槐树下说闲话,爷爷病着躺在炕上,不如趁现在没人看到,煮一个鸡蛋给妹妹尝尝吧。
她去鸡窝看了一下,奇怪,今天七只老母鸡到中午时分还没下一个蛋。
难道星期日它们也要罢工?
她来到堂屋看到爷爷在熟睡,悄悄揭开粮食柜子,看着一颗颗白鸡蛋最后狠下心拿了一颗出来。
还不忘记将柜子中的粮食抹平。
烧水煮熟,用凉水浸了几分钟,在院中叫出刘希望。
“妹,拿着去到外面高粱地去吃吧,别让娘和奶奶看到,不然会挨打的。”
刘希望捧着鸡蛋像只小兔子子一样奔出了大门。
刘梅英进屋看到其他几个妹妹嘴撅得老高,心想多亏让刘希望去外面吃鸡蛋了,不然她们几个馋得受不了。
傍晚,太阳落山。
乔荞回家放下了锄头。
刨了一天的土豆,累得她腰酸背痛。
她以为这样可以减肥,看看腰身,一点变化都没有。
唉,还得抓紧攒钱用一个逆颜系统。
正要洗把脸,问一下大女儿晚饭煮好了没有,看到婆婆衣襟里揣着几个鸡蛋走了过来。
“秋下了,这鸡也不好好下蛋了,回头给野菜里多拌些麸皮。”
夏红英丧着脸,自从儿子和这个丑婆娘离婚后,她的脸更加阴沉了。
乔荞装没听到,去房中舀热水,二女儿刘招弟已端着脸盆递到了她面前。
“娘,水打好了。”
三女儿刘盼弟赶紧递过来一条破旧的毛巾,小声说道:“娘,家中的胰子用完了,你将就一下。”
看着两个女儿低眉顺眼怯懦的样子像是伺候皇后娘娘的小宫女,乔荞心里有些好笑。
原身啊原身,你这个悍妇,把自己的女儿调教得这般奴相,真是造孽啊!
“你们去做作业吧,饭熟了我来喊你们,哦对了,从今天起放学不用去喂猪打猪草了,我去做就好了,你们别太累。”
苍天大地啊——
刘招弟和刘盼弟两闺女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那个母老虎一样的丑娘说的话吗?
以前她动不动就发火使性子,摔盆子泼水尖着嗓子骂她们。
时不时抄起家伙随手打她们。
现在,却语气温和,态度和蔼。
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两人溜进西厢房,刘盼弟对二姐悄声说:“二姐,我看娘是不是和爹离婚受了什么刺激?她整个人都不对了。”
“是啊,你没发现娘瘦了一大圈,她的脸都有些苍白。”
“那可不是苍白吧,我看她倒是白了不少呢......”四妹刘若男接口说道。
三人还在为乔荞的变化诧异中,听到堂屋传来奶奶夏红英的高声叫骂。
“......以为我眼瞎耳聋不中用了是不是?我儿子一走就这样欺负我,拿我当瞎子是不是?我早上才数过总共有二十四个鸡蛋,现在只有二十三个,我的鸡蛋呢?那个嘴贱的给老娘偷吃了?”
乔荞心想这老婆子一定是老糊涂数错了。
“娘,可别胡骂人,家里就这几个人,没人敢拿你的鸡蛋,都知道这几个鸡蛋金贵,你再数数吧。”
她擦着脸小心劝着婆婆。
“数个屁,我眼没瞎,我没本事管你下的那几个蛋,还管不了鸡下的蛋?明明二十四个,现在二十三个,这几个今天下的我还没放进去,你要想吃想卖钱,别拿我当外人,好歹你还没嫁人在我们刘家生活!”
夏红英的嘴气歪了,每天数着这几个鸡蛋,是她觉得最有成就最欣慰的事。
现在,却有人偷了她的蛋。
真是敢摸老虎的屁股了。
“娘,我发誓没有拿鸡蛋,我也敢保证几个孩子都没有拿。”
乔荞没有像原身一样叉着腰和婆母怒骂叫嚷,她放低姿态,耐心解释。
没想到婆婆一看她这个样子,认定了她做贼心虚,不然这个丑婆娘早跳起来和自己撕上了。
“你发誓你保证能顶个屁用,一看你就是偷吃了鸡蛋,怎么着,我家刘二柱一走没人治你了是不是?你想当这个家的掌柜子是不是?就你那丑样,没有男人敢要你,所以你本分守着点规矩,不然我照样将你扫地出门!”
乔荞深呼吸一口气。
看来软弱是行不通的,尤其原身是被这个恶婆婆欺压惯了。
“我再丑也给你们刘家当了十多年的媳妇,生了五个闺女,我再丑也给你们刘家作牛作马干了这么多年的活,扫地出门?你说得可轻巧,是你儿子和王寡妇早有奸情,是你儿子提出了离婚入赘到了王寡妇家!又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不就是一个鸡蛋吗?我吃了又如何?既然你认定是我吃的,我从明天开始一天吃一个!还有,今晚我就杀只老母鸡给闺女们炖了吃,她们长身体缺营养,也得补补了。”
乔荞说着转身出去,来到鸡窝里伸手抓出一只最肥最大的老母鸡。
“梅英,给娘拿刀出来,回头烧上一锅开水,今晚咱家炖鸡吃!”
她大声喊着吩咐大女儿。
手起刀落,鸡头掉地。
她要杀鸡给婆婆看看,才不去理会夏红英坐在院中央,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为一只鸡哭天抢地!
晚上吃鸡,几个闺女高兴得像过年一样。
也只有到年下节日,家里才有肉吃。
乔荞想想就替这几个孩子难过,既然穿越成了五个闺女的娘,那么就有义务肩负起养育她们的责任。
虽然她们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娘,你也吃啊。”
大闺女刘梅英夹了一个鸡腿放在乔荞的碗中,有点讨好她的意思。
乔荞将鸡肉夹出一大碗,又用一个洋瓷盆子盛了半盆鸡汤,吩咐刘梅英:“把这些给你爷爷奶奶端过去,别光顾着自己吃。”
闺女们都有些惊讶娘的做法。
刚才为了一个鸡蛋使性子砍了一只大母鸡,惹得奶奶在院子中哭骂了好半天,现在却要给她鸡吃。
这完全不符合娘的本性。
娘的本性尖酸刻薄,睚眦必报,甚至,内心有那么点阴暗。
怎么现在变得这样通情达理起来。
看着大闺女有些犹豫,乔荞知道她在想什么。
“怎么,你是舍不得给你爷爷奶奶吃?还是不愿意听我的话?”
她假装皱了一下眉头,心想自己不能转变得太明显,要是和原身截然不同,让大家看出端倪,一定认为她鬼上了身。
到时说不定惹出新的麻烦。
“好,好的,娘,我这就给爷爷奶奶端过去。”
刘梅英赶忙起身,端起碗盆向堂屋走去。
夏红英正在炕上抹眼泪,她心疼她的老母鸡。
“奶奶,我娘让我端鸡肉给你和爷爷吃。”
刘梅英说着放下碗,夏红英惊得目瞪口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儿媳妇自进了刘家门没有这样贤惠孝敬过老人。
莫不是宰了母鸡内心愧疚做出弥补?
闻到鸡肉的香味,饿了一天的她咽了咽口水,想想这帮孙女也可怜,大半年都没有尝过肉味,有些于心不忍。
“梅英,等等,这里有六尺布票,你拿去扯件衣裳吧。”
夏红英从炕角竹席下摸出一个布袋,掏了半天拿出六张布票递给大孙女。
“奶奶,还是留着吧,我有衣服穿。”
刘梅英违心拒绝,还是让奶奶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她都长成大姑娘了,一年四季穿着乔荞穿过的旧衣服,打着布丁,宽大松敞。
就是这样的旧衣服,等她不穿了又淘汰给妹妹们,实在烂得不行了又用浆糊一层层粘结实,纳成鞋底鞋帮,做成布鞋穿。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别那么多废话,记住,别给你娘,她又老又丑穿新衣服也没用!”
说到儿媳妇夏红英总是气不打一处来。
没有生个男娃给刘家,还害得刘二柱入赘到了王寡妇家,这个丑婆娘不正是个扫把星吗?
刘梅英只好接了奶奶给的布票放进口袋中。
没有布票,供销社是不给扯布料的。
她来到厨房,看到四个妹妹在油灯下围着炕桌吃得满嘴是油,八只眼睛因为吃到鸡肉冒着兴奋的光芒。
乔荞坐一旁的小木凳上,端着碗一口一口呷着鸡汤。
看着孩子们吃鸡肉的幸福样子,她感到很欣慰。
刘梅英觉得娘坐着喝鸡汤的样子有点和往常不一样。
——姿势有点女人,表情有点惬意。
当然,刘梅英想不到哪两个更贴切的字,叫“优雅”。
“娘,奶奶给了六尺布票,让我扯布做衣裳穿。”
她不敢给娘隐瞒布票的事,上次奶奶给了布票她藏起来没来及去供销社就被娘发现了。
娘撕着她的辫子让她在院子中跪了足足一个时辰。
为此,还和奶奶骂着打了起来。
“哦,有这好事——”
乔荞看到大闺女双手捧过来的布票,眼睛一亮。
逆颜美容系统还在优惠活动中,得抓紧用布票让自己更白一些,更瘦一些。
这些布票,恰如雪中送炭。
乔荞接过刘梅英手中的布票,抬眼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她的心抖了一下。
原身丑陋,生出来的这五个闺女个个随了她,都是黑糙皮肤,鼠眼龅牙。
要说比她强出一项,那就是年轻还没有变成肥婆。
她和自己的思想做了一番斗争,决定把这次逆颜系统优惠的项目用到大闺女身上。
毕竟,女大一朵花,她可不想让自己的闺女丑得将来找不到好的婆家。
主意已定,她收起粮票,只等几个孩子吃饱喝足,自己烧水刷锅收拾停当,这才来到孩子们的西厢房。
“今晚你们都早点睡觉,梅英也不要再做针钱了,今晚你跟我去睡。”
娘的话就是命令,闺女们赶紧钻进被窝,刘梅英忐忑不安地跟着乔荞来到了东厢房。
自从和刘二柱离婚后,乔荞将屋子做了彻底打扫收拾,被褥虽旧,她都拆洗干净。
刘梅英迷惑地看着娘,觉得眼前的娘不仅仅是白了瘦了些,还和以前的作风习惯大不一样。
以前的娘懒得梳头洗脸,蓬头垢面整天衣衫不整,就连炕上的被子都懒得叠一下。
现在,她睡前洗脸泡脚,整得和城里来的女干部一样。
“梅英,你长大了,个人卫生要讲究些,咱们虽然是农村女人,但干净体面还是要有。”
乔荞说话的语气到了晚上都温柔起来。
刘梅英红着脸点头,打水洗脸洗脚,这才上了炕睡了下来。
娘儿俩从小没有什么体己话要说,这让乔荞失望,她讨厌原身和自己的闺女生疏,她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开明的母亲。
得让女儿们喜欢上自己。
她想着心事,听到刘梅英发出鼾声。
悄悄起身,借着窗外的依稀月光,她内心唤着逆颜系统的再次出现。
【嘀!逆颜美容系统竭诚为您服务,请选择逆颜美容项目——】
乔荞点了一下美白除斑项目。
手里握着几张布票。
——等等,弹出的对话窗口显示的是自己的脸庞,可是她只想将这次机会用在大闺女身上。
【嘀!逆颜系统可为他人订制项目,请移动模板到他人面前!】
这可真是人性化服务,原来系统知道她内心所想所向。
乔荞伸出手小心托起模板,移动到熟睡的刘梅英面前。
【您确定要为此人选择逆颜美容项目?】
【确定!】
她点了一下。
【此次美白除斑将花费五尺布票,您确定?】
【确定】
她毫不犹豫点下确定,五尺布票算得了什么,一件新衣算什么,长得丑,穿再好的衣服也是白搭!
她在现代是一个有着倾城之貌的当红女星,懂得气质和美貌对女人意味着什么!
淡蓝的光束扫过刘梅英的脸庞,她在睡梦中发出呓语。
几秒过去,再几秒过去。
乔荞紧张地盯着刘梅英的脸。
看她黑糙的脸上渐渐生出新月的光芒,最后呈现出花瓣一样的娇嫩和红晕。
她的心中溢出了难言的激动。
也许,这就是一个母亲为孩子们的幸福而幸福的感觉吧。
【嘀!美白除斑项目已完成,请问需要其它服务吗?】
【不需要!】
乔荞点下了关闭,她的手中只有一尺布票,要想做其它项目,还得再攒够布票或者粮票。
有钱更好。
她心满意足也有些深深的遗憾。
美白除斑只是开始,她相信大闺女会变为一个大美人。
不光是刘梅英,还有她这个作娘的,乃至其他几个女儿。
她们一定成为大李庄最美的女人——不,是枫城平原上最美的女人。
只是乔荞未曾想到,以后的心愿要完成,将会经历更大的曲折和难处。
婆婆不会放过她,王寡妇不会放过她,全村的女人都不会放过她。
生活更不会轻易放过她!
刘梅英早上起得最早,她是个生性勤快的闺女。
洗脸时天还没有亮,油灯下的水银镜子照着她的脸,吓得她叫出了声。
——一觉醒来,镜中的自己水嫩白净,皮光肉滑,衬着乌黑的头发,像是另一个二八少女。
摸着自己的脸都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乔荞被吵醒了。
“娘,我的脸——”
刘梅英七分兴奋三分惊愕立在炕头边。
“大惊小怪,娘忘记了告诉你,昨晚你睡了我给你做了一个美白面膜。”
乔荞轻描淡写说道,准备穿衣起床,今天生产队里要集体劳动,不能迟到的。
“美白面膜?——”
刘梅英自出娘胎头次听到这几个字,她一脸懵逼。
乔荞抬眼看看墙上的日历——一九八三年九月十七日,这个年代的农村女人怎么会知道面膜是什么东西。
她有些失笑。
“就是娘知道一些中草药的方子,可以让脸上的雀斑没了,变白一些,方法简单,将草药打成粉,拌一些面粉兑上水,涂脸上睡一晚,就成了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不好吗?”
“好啊,娘,难怪你的脸比以前好看不少。”
刘梅英很满意娘的解释,管它什么膜,看到镜中的自己容光焕发,她的心情在这个阴冷的秋晨像火一样滚烫!
都有些想拥抱一下娘亲的冲动。
“去烧水做早饭吧,我吃完了要上生产队干活。”
乔荞说着下了炕,包着头巾拿起扫把去打扫院子。
刘梅英愣了半天,娘怎么也变得勤快起来,还知道打扫院子了。
有点想不通——以前的娘睡到日上一杆也不下炕,谁要吵醒她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
大李庄。
村北河滩。
生产队的集体劳动是秋季修筑堤坝。
不知是冤家路窄还是队长故意捉弄,乔荞被分到了有王寡妇和刘二柱的一组。
男人们拉着板车去装石头挖沙子。
女人们负责搬石头挑沙子。
乔荞包着头巾还没走到人堆里,已听到王寡妇和几个婆姨们的浪笑。
“二柱都说做那事都不敢看她的丑脸,生怕自己吐出来,他呀,娶了我拿我当菩萨一样疼着。”
王寡妇的浪声浪语传了过来。
“咱这枫城平原谁能和你比,你看你快四十了还像大姑娘一样,腰身都没变,说不定还能给二柱哥生一个小子呢,嫂子你可得加油啊。”
“那可不,翠芬妹子是块好田,男人一犁就长出庄稼,一生一个胖小子,不像有些人,长得丑不说,一生一窝小母鸡儿.......”
“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看着走过来的乔荞,脸上极尽嘲讽之态。
这个丑婆娘,最终被男人抛弃了,现在成了寡妇。
常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只怕她丑得都吓跑了鬼。
乔荞低着头放下肩上的两只箩筐,准备挑沙子去堤上。
呯——
一辆板车飞也似地被人推过来,一车湿泥沙子倒在了乔荞的腿上。
泥沙带着惯性落下来,她站立不稳,跌了个仰面朝天。
定睛一看,推车子的男人正是她的前夫刘二柱。
“你眼瞎了吗?没看到我站这里?”
乔荞没好气地骂道,看到刘二柱的目光带着轻蔑,明白他是故意整自己。
刘二柱的眼睛不光是带着轻蔑,还带着轻佻。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前妻——咦,丑婆娘比原来白了不少,腰身和胸部真有了难得一见的曲线。
她生气骂人的样子还有些小小的可爱。
刘二柱盯着她胸部的小山咽了一下唾沫。
这一切都被站在旁边的王寡妇看了个一清二楚。
她醋劲上头,拎着一把铁锹走了过来。
“二柱,你在看啥?一头母猪有啥好看的,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刘二柱吓得浑身一激灵,赶忙拉起板车就要跑开。
王寡妇将铁锹唰一下插在乔荞眼前的沙堆上,指着乔荞说道:
“大丑货,你给老娘识相点,现在刘二柱是我男人,你别起那些歪心思勾引他!”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乔荞不想理睬王寡妇,她这几天头脑里全想着怎么来钱、来粮油布票。
以前原身不光丑名昭著,而且撒泼蛮横臭名昭著。
受到全村人不待见是情理中的事。
但现在她想为自己扳回一个好的名声,立一个不错的口碑。
乔荞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王寡妇却不答应,铁锹铲起一把泥沙向乔荞的脸甩过去。
“你个老母猪大丑货,老娘活埋了你才解气!”
泥沙随着王寡妇的骂声落在了乔荞的脸上,灌进她的嘴和鼻孔里。
周围的村民一看到乔荞的狼狈相都笑得前俯后仰。
乔荞吐出嘴里的泥沙,内心的屈辱排山倒海一样涌来。
原身为何撒泼蛮横,想来不甘受到村里人的奚落和侮辱。
长得丑,又不是她的错,难道长得丑就要受这些人的欺负吗?
她站起身一步步逼近王寡妇。
“我本来不想搭理你,王翠芬,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侵犯我,我老早给你说过刘二柱这样的男人给我提鞋我都不要,你勾引男人惯了,所以用你龌龊至极的心思去揣测别人,我不是你,我没有男人照样能活!”
乔荞的话坦坦荡荡,声音坚定而洪亮,引得干活的人们都聚拢过来观望。
“呵,像你这样的女人倒贴都没有男人要——男人要你干嘛?下金蛋?抱出的也是一窝小母鸡,你做门神最合适不过了——避邪!哈哈哈哈......”
王翠芬捂着嘴笑起来,笑得如此放浪,胸前的两坨肉一颤一颤的,惹得那些眼馋她的男人两眼冒光。
乔荞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王寡妇这女人的嘴要吃点亏才能长记性。
她弯腰抓起一把沙子,猛地窜上前,撕住王寡妇的头发将手中的沙子全塞在了她的嘴中!
“啊——啊——呸......”
王寡妇发出一声声惨叫,两手挥舞着撕打着乔荞。
她满嘴泥沙,扈气顿无,被乔荞摔倒在沙地上。
“看来你还没有吃够沙子,我今天就喂饱你!”
乔荞说着又抓起了沙子,扳开了王寡妇的樱桃小嘴。
“丑货,放开她,她是我老婆!”
刘二柱看不下去忍不住了,他放下板车拿着一把铁锹挤进人群,看到乔荞骑在他心爱的婆娘身上。
他的心都碎了。
想都没想,抡起手中的铁锹就砍向乔荞的头。
乔荞听到了身后的响动侧了一下身子。
啪——
铁锹落在了王寡妇的脸上,锋利的铁锹棱边划开了她的一张俏脸。
鲜血如注,桃花朵朵。
吓懵了围观看热闹的众人!
乔荞。
刘二柱。
还有脸上包着纱布的王翠芬坐在村长家的堂屋中。
村长抽着旱烟,眯着眼睛瞅着对面的一男两女。
“我不管你们是啥原因,但总归打架了,只差出了人命!刘二柱啊刘二柱,你脑袋是让驴踢了吗?这一铁锹下去,要是划开了乔荞的脑袋可咋整?”
村长气得直拍桌子。
“划死她活该,大丑货,老母猪,老娘的脸毁了,我跟你这辈子没完.....呜......”
王翠芬捂着脸骂着哭起来。
想想自己的这张俏脸在枫城平原上风光了三十多年,不想今日毁在了自己男人的手中。
说穿了全怪这个丑婆娘乔荞,这一铁锹应当砍死她才解气。
“好了王翠芬,你也有错,是你骂人在先,既然抢走了人家男人,就要安分守己一些,我听村里的李大夫说你的脸没事,只是受了皮外伤,拆了线就会好起来,医药费就有乔荞来出!”
村长的话听上去还算公平。
但乔荞听不下去了。
“凭什么让我出?打伤她的是刘二柱,刘二柱是她男人,凭啥让我出医药费?”
“是你动手打王翠芬的。”
乔荞霍然起身,对村长大声说道:
“村长,你这是不明事理,血口喷人!明明是王翠芬嘲笑我辱骂我,向我脸上扬沙子,还有刘二柱,故意倒沙子时推倒了我,他们两口子欺负我,你咋不给我作主?”
村长不说话了。
论理,现在乔荞是受害者,她现在的身份是寡妇。
可是以前,王翠芬还是寡妇的时候就和自己有一腿。
他忘不了那片夜里的高粱地,忘不了他和王寡妇的那次欢愉。
现在,王翠芬已嫁了人,乔荞成了新寡妇,可是,她是这样丑,自己对她完全没有胃口。
“村长,我的脸毁了,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啊!”
王翠芬哭得梨花带雨,抖着肩膀让男人都有怜惜的冲动。
乔荞冷笑起来。
“不就是脸上划了一道口子吗,你要这样见不了人,就学学我这个大丑货,不照样活着。”
刘二柱狠狠地挖了前妻一眼,他心疼自己梅开二度的媳妇。
乔荞看在眼里,心里有了决定。
用逆颜美容系统治好王翠芬,还原她的容貌。
一个心肠恶毒的人,就算长得如花似玉又有何用!
“我娘家有个祖传秘方,专治各种伤口疤痕,不消一夜功夫就能治好,你要愿意,今晚我就给你治治。”
“什么?祖传秘方?真管用?”
王翠芬停了做秀哭闹,两眼冒出鬼火一样的光芒。
“管用,保证恢复得和原来一样,不过,可得要一些钱,或者粮油布票。”
乔荞自信说道,刘二柱一听火了,这不是想要骗钱吗?
他和丑婆娘做了十多年夫妻,从未听说过她有这本事,也没听过她的什么祖传秘方。
王翠芬却要试试,丑婆娘大言不惭地当着村长两口子的面承诺过,要是治不好就赔偿所有的医药费。
为什么不试!
村长老婆在乔荞临出门时拽着她的衣袖悄声说道:“治不好最好,这个狐狸精,骚货,破相了我才高兴。”
乔荞明白村长老婆的意思。
看来她对村长和王寡妇的风流韵事早有耳闻。
......
还没天黑,刘二柱已领着王翠芬到了刘家。
按理说他是刘家的二儿子,和媳妇回家中本该大受欢迎。
可是他的到来并不讨父母欢心,几个闺女对这个薄情寡义的爹冷眼相对。
没有刘二柱,乔荞对女儿们的态度大变,亲切随和,还宰鸡给她们吃。
尤其刘玉梅,她的脸上呈现出了不同以往的娇嫩白净,让刘二柱以为是看错了人。
治疗在东厢房进行,乔荞拒绝刘二柱进房。
“准备好粮油布票了吗?”
乔荞冷声问道。
“我家有钱,给你就是了,我可把丑话说前头,要是治不好你得还我钱,还得赔偿我医药费,以后要是见到你,我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王翠芬的态度强硬,说话毫不客气,将几张一元两元的纸钞递给乔荞。
乔荞不想和她争辩,她得用事实说话。
让王翠芬闭眼,她唤醒逆颜美容系统。
【嘀!逆颜美容系统很高兴为您服务,请选择你要定制的项目!】
她的手划着淡蓝的屏幕,却没有看到有治疗伤口除去疤痕的选项。
是不是自己太自信太盲目了。
正迟疑,屏幕闪了一下。
【滴!逆颜美容系统开启伤口愈合修复功能,所需3.6元!】
【确定!】
她手中的钱随之少了几张。
有光束扫过王翠芬的脸,她脸上的肌肉颤动了几下,被铁锹划破的伤口慢慢愈合。
只是还有疤痕的印迹像条粗大的蜈蚣爬在脸上。
“你在干嘛?为啥我的脸这样烫?”
王翠芬半睁着眼看着乔荞在虚空中划来划去。
她看不到连通未知世界的虚拟逆颜美容模板。
“别动,你安心闭眼,我在检查伤口。”
乔荞骗她,划着淡蓝色模板,寻找着去除疤痕的项目。
【嘀!逆颜美容系统开启除疤淡痕项目,所需4.2元!】
【确定!】
她的手激动的点了一下。
立刻有光束扫过王翠芬脸上的伤疤,乔荞看到她脸上的肌肤不断变得平整,直到疤痕彻底消失。
甚至,王翠芬以前脸上的一些斑点也不见了,连皱纹都减少了许多。
乔荞很满意,点了几下退出了逆颜系统。
然后,将准备好的白面糊糊涂在了王翠芬脸上。
“好了,药膏我已抹在你脸上了,记住,只能等到明天早上才能扒拉洗掉,不然起不了作用。”
为了不让王翠芬发现自己拥有逆颜美容系统的神奇功效,乔荞不得不故弄一下虚玄。
“这是什么东西,白面浆糊一样。”
“主要成份是狗屎,晒干后研成粉末,加上草药调制而成。”
“啊!”
王翠芬恶心得差点没有吐出来。
“你是不是捉弄我,变着法子整我?”
她有点恼怒了。
“放心,我没你那么坏!狗屎最配你这样的女人,要是没有效果,你明天再来骂我不迟。”
乔荞一本正经回答,将手里剩下的两元二角钱伸手还给王翠芬。
“给你十块还剩下了啊,算了,这钱就当孝敬我公婆的,明天你去集上割斤肉给他们吃。”
王翠芬真是精明透顶,两块二毛钱做了个顺水人情。
同时不忘向乔荞宣布:她才是刘家的二儿媳妇,刘家老两口,才是她正儿八经的公婆!
乔荞将手中的钱揣到了口袋中。
这是她应得的份,能治愈王翠芬的脸,无疑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试问,天下哪个女人不爱惜自己的脸蛋?
何况王翠芬这样一个风骚的女人!
王翠芬的脸在一夜之间好起来。
让大李庄的男女老少都感到惊讶。
岂止是惊讶,众人私下议论时都在热切关注:丑婆娘乔荞竟然有这样神奇的医术!
村长老婆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屁颠屁颠地跑到田里找到正在刨土豆的乔荞,一脸谄媚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葵花籽、两颗洋糖放到乔荞手中。
“妹子,一个人挖这么多土豆怪累的吧,我过来给你搭把手。”
乔荞搜寻原身的记忆,脑海中清晰显示:村长老婆李桂花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在原身活着时从来瞧不起她这个丑婆娘,常常对别人说三道四到处传播乔荞的坏话。
甚至,教唆王翠芬勾引刘二柱。
现在突然对自己这般热情,到让乔荞有些无所适从。
“嫂子,我一个人挖就够了,闺女们放了学都会过来帮忙,你很少干这些粗活,还是回家歇着吧。”
她剥开一颗糖含在嘴中婉拒着李桂花。
李桂花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下,装作亲热说道:“妹子,我今早上去看王翠芬,她脸上的伤口好了,没留一丁点疤,连褶子都基本没了,你这祖传秘方可真管用啊。”
乔荞明白她想要干嘛了。
李桂花比她大四五岁,长相一般,干巴巴的脸上黑黄无光,皱纹像蛛网一样织在了她的脸上,平日涂脂抹粉也只能算欲盖弥彰。
作为村长老婆,乔荞明白她心里热切盼望着自己能够变美变漂亮!
一个大胆的想法由此而生。
在现代,美容整形行业风生水起,这可比化妆品、服饰等行业更为暴利。
她在现代认识的好几个朋友就是做美容的,人家都赚得盆满钵溢。
为何自己不用逆颜美容系统小赚一把?
“嫂子,你对我这样好,平日里最关心我,论理,我应当让你也用一下这个秘方美一美——这方子对美白除皱有奇效,只是现在药材稀少,价格又高——”
“得多少钱?王翠芬能用得起,我照样能用得起!”
李桂花来了精神,为了变白变美变年轻,花点钱算啥,再说了,她可是村长的老婆。
乔荞咬了咬牙,吐出几个字:“美白得10块,除皱得20块。”
一九八三年的十块二十,加起来差不多是一个国家干部一月的工资了。
李桂花才不缺这几个钱,她背着村长有一笔不小的私房钱。
当下就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两人约好今晚就在乔荞家进行美白除皱。
......
深夜。
刘家东厢房。
给李桂花做完美容项目,脸上糊上白面浆糊打发她离开,乔荞数了一下手中的钱,净赚18.6元,加上王寡妇的2.2元,她手中有现金20.8元。
还有大闺女刘梅英用剩下的1尺布票。
乔荞数着一张张纸钞兴奋得难以入睡。
要是有更多的钱,那么五个闺女和她变白变美不是梦!
她得想法子让村长老婆再来几次,刚才做美白除皱时她故意留了一手。
当然,光有一个村长老婆还远远不够,村里的人为了填饱肚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几亩薄田里劳作,女人们为了一家人的吃喝拉撒操碎了心。
就算有女人追求容貌上的美丽,经济条件却不容许这样操作。
乔荞反来复去为钱失眠到了天亮。
今天是星期天,她得早起带着一帮闺女去地里拉土豆,不然秋雨下几天,土豆就烂在了地里。
下炕洗脸,听到大闺女刘梅英已在厨房做早饭。
心说这闺女也太勤快了,天天如此,日日这般,在这个家中一刻也没闲着。
吃过早饭带着女儿们架着牛车来到田地中,老四刘若男牵着妹妹刘希望跑在最前面,两人进了自家田地,顿时傻眼了——
堆积成小山一样的几堆土豆只剩下稀里啪啦的几颗!
昨晚一家人辛辛苦苦终于刨完了这一亩多地的土豆,准备今天全部拉回家下到地窖里。
可是,土豆呢?
“娘,你看——土豆没了!”
刘希望跑回几步对牛车上的乔荞喊道。
乔荞吓一跳,和几个闺女跳下车跑到地里,几堆土豆果真没有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禁不住失声哭了起来。
这一亩多地的土豆,可是全家人过冬的主要储粮,除了要向生产队交一些公粮,剩下的够她们一家人吃到来年春天。
泪眼婆娑中,她的记忆中不断闪现出原身在这块地中挥汗如雨干活的情景。
原身虽然懒,但明白这一亩土豆就是全家人的希望。
就算和男人打了架,和婆婆怄了气,她也不分日夜地照看着地里的庄稼。
现在,乔荞的希望破灭了,闺女们张大嘴瞪着眼望着一望无际的田野,一个个垂头丧气,像一只只可怜的土拔鼠。
“娘,你别难过,赶快找村长,让他看看是谁偷走了咱家的土豆。”
大闺女刘梅英回过神来,扯起袖子替娘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谁偷的?还有谁?一定是你那不成器的爹——刘二柱!”
乔荞吼道,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前夫刘二柱这个畜生连夜拉走了地里的土豆。
别人就算有心,最多也用筐提几个回去。
土豆是刘二柱在春天帮着乔荞种下的,他以为收获了也有他的份。
真是异想天开啊!
“上车!”
乔荞爬上牛车招呼女儿们。
哭能顶个屁用,她得把土豆找回来。
要是没有这些土豆,她不知道一家人在冬天吃什么。
玉米面掺点白面可以蒸馍,白面稀缺时可以掺点麸皮,可是这些交了公粮后所剩无几,要想撑过枫城平原上漫长的冬季,土豆才是不可少的食材。
乔荞驾着牛车在秋风呼啸中来到了王翠芬家门前。
她一脚踢开了大门。
她已顾不得自己想要做一个好脾性的妇人。
“刘二柱,你给老娘死出来!”
声音尖利,震得窗户上的纸都呼哧了一下。
王翠芬率先从厨房里端着一双面手走了出来,脸上挤出三分笑——丑婆娘再不好也治好了她脸上的伤,让她可以人模人样地活在村子中。
“哎呀,乔荞姐啊,大清早过来有什么事吗?我刚烙了几张饼子,白面的,你家稀缺,快让闺女们进来尝尝。”
姐都叫上了。
听着虚情假义,听着做贼心虚。
“你让刘二柱给我滚出来!”
乔荞立在院中,忍着满腔怒火。
王翠芬看着这娘儿几个一脸愠怒,知道不好打发,走进堂屋唤刘二柱。
他还在炕上做着春秋大梦,和四个小子忙了一宿,能不累吗?
听到丑婆娘找上门来,他下了炕来到院中不温不火地开了口。
“啥事?我们离婚了,你三天两头跑来找我,是离了我活不成吗?”
乔荞看着眼屎都没擦干净的刘二柱,真想把一口痰吐到他脸上。
“说,你把我家的土豆拉哪里去了?快给老娘还回来!”
“什么土豆铁豆的,我听不明白你在说啥。”
刘二柱装聋作哑。
乔荞环顾院中,看不到土豆,只看到王家的四个小子挤着头在西厢房的窗户上探头探脑。
她知道这样问是问不出结果的。
别说一亩地的土豆,一个土豆皮刘二柱也不会承认。
“梅英,带招弟盼弟若男几个去门口的地窖里看看——要下去看,看清楚!希望,你跟娘进屋去搜——我今天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不信搜不出咱家的土豆!”
“慢着,你个丑货,你要搜我家也可以,要是搜不出来怎么办?”
刘二柱上前一步拦住了几个闺女,一脸不怀好意。
乔荞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语问道:“我要是搜出来你怎么办?”
“搜出来我亲自给你拉过去下窖里,搜不出来分明是你诬陷我给老子找麻烦——”
刘二柱边说边转过头,看到南墙根狗吃剩下的半瓦罐剩羹,他的眉毛抖了一下。
“你要搜不出来,就把那半瓦罐狗食吃了!不然休想离开!”
“可以,问题是搜出来你吃不吃?你要答应我就答应!”
“吃!”
刘二根胸有成竹。
他和王翠芬相视一笑,退后一步,由着这丑婆娘带着闺女们折腾。
乔荞带着小女儿刘希望一间房一间房地推开门找了一遍。
一个土豆也没看到。
“娘,地窖里看过了,我亲自下去看的,就几个发了芽的萝卜,没有一颗土豆。”
刘梅英来到乔荞跟前向她汇报。
她看着大闺女汗水沁湿的额头,内心一阵无力的愕然。
“土豆不在她家,究竟被谁偷了?”
乔荞自言自语,抬头看到刘二柱和王翠芬的脸。
他们两口子一脸得意。
“丑货,去把狗食舔干净了滚出去,老子没心情看你那丑样。”
刘二柱叼着烟来了精神,他和王翠芬堵在了大门口。
乔荞陷入了困境,她答应过刘二柱找不到土豆要吃狗食。
看着瓦罐里隔夜的刷锅水兑着一点玉米面糊糊,上面搁着一些发霉的黑面饼子,她的胃泛来阵阵恶心。
狗都不吃的东西,人怎么吃得下去。
都怪自己鲁莽和刘二柱较劲。
“爹,你也太过分了,娘丢了土豆焦心,你却拿她取笑,你要这样待她我们不答应!再说了,土豆不在王家院中,难保不在别处,有人存心藏起来也是有的事!”
关键时分,刘梅英站了出来,身后的几个妹妹一个个怒目望着刘二柱。
这个负心的老渣男,实在不配当她们的爹啊。
“去你娘的,你敢教训老子,你娘不中用生了你们这群废物,几个土豆都看不住,还有脸说这些。今天不给你们点苦头,你们不长记性总往这边找麻烦,废话少说,吃了狗食滚蛋!”
刘二柱总算有机会给自己长长脸了,上次五个闺女来王家打过四个小子,王翠芬对他的抱怨就没有停过。
“把狗食留着,我们出去找找,要是明天找不到土豆,我来替我娘吃了这狗食!”
刘梅英果然有长女风范,她心疼自己的丑娘,以前恨过娘动不动就打骂她和妹妹们,可是现在娘变了,她有了为母慈悲心肠。
刘二柱再狠,也有些无计可施。
“好,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到了明早找不到土豆,就乖乖来吃狗食,不光你吃,你们娘几个一人一口!”
刘二柱的话惹得王翠芬心花怒放,她就想看到丑婆娘一家出尽洋相。
乔荞和女儿们败兴而归。
......
婆婆夏红英正在门口给鸡剁野菜,一见乔荞赶着空车回来,她没好气地问大孙女刘梅英:“咋这么早回来了?拉的土豆呢?”
刘梅英几个闺女早被娘叮嘱过,先不让她们说土豆被偷的事。
“地里太湿,泥巴太多,我娘说晒几天把泥巴脱干净再拉回来。”
回答得若无其事,夏红英信以为真。
“再有两天你大伯家小儿子娶亲,你们娘几个还不去帮忙,也不怕村里人笑话。”
夏红英提到大儿子刘大柱,乔荞的记忆马上浮出这一家人薄情寡义的嘴脸。
刘家三个儿子两个闺女,都嫌弃刘二柱娶了她这么个丑婆娘。
分家时理应当将公婆留给小儿子刘小柱赡养,结果刘小柱媳妇陈白花不答应。
陈白花连着生了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在二嫂面前骄傲得像只会抱窝的小母鸡。
还有,人家娘家家境殷实,他爹在公社当着副主任。
不象乔荞,娘家一穷二白都是庄稼人,她从小丑得猪嫌狗不爱。
“我身子不好,生了这三个娃一直阴虚血亏,我们一家人的饭都是刘小柱烧的,我可没精力去伺候两个老人。”
陈白花在分家时说得明明白白。
为了不赡养公婆,她说服刘小柱连老屋都不要,搬出去在娘家的资助下新修了一院瓦房。
大哥刘大柱分出去的早,大嫂子曹兰香虽然老实本分,可他们的三个儿子中老大老二都早早娶了媳妇,两个儿媳妇闹腾得鸡犬不宁。
为父母养老送终,刘大柱两口子做不了主。
他们都为自己的将来犯愁。
现在刘大柱要接三儿媳妇进门了,乔荞打心眼里不愿掺和这事。
何况,她在为土豆被偷的事烦心着。
“梅英,你带妹妹们到你大伯家帮帮忙,该洗菜的洗菜,该刷碗的刷碗,别胡闹,记着吃了午饭再回来。”
乔荞吩咐几个闺女,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白给他们家干活。
她自己心烦,进了东厢房想眯一会。
......
刘大柱家再有两天就要办喜事。
满院子人来人往,一庄子的人都跑来帮忙。
刘梅英带着妹妹们走进去,看到王翠芬家的四个小子也在院中。
王大强和王二狗在帮着大人们杀猪,王三壮和几个半大小子在劈柴,八岁的王小虎和一帮小孩子把吹了气的猪尿脬当足球踢来踢去。
三婶子陈白花打扮得花枝展招,一见到二嫂家的几个闺女,她妖里妖气地喊道:“梅英,你们快过来帮我摘菜,这一大堆的白菜弄得我累死了。”
她声音穿透力很强,刘梅英只好带着妹妹们过去帮她。
刘希望手里摘着白菜帮子有些心不在焉,她看到王小虎踢着猪尿脬也想去踢几下。
趁着三婶子和大姐们忙,她起身溜了过去。
“给我也踢一下。”
刘希望眼巴巴地乞求王小虎。
“不给你踢,丑妮子,你娘划了我娘的脸,你还上我家打过人,你是讨厌鬼,长大嫁不出去的老闺女!”
王小虎说着把猪尿脬提起来砸到了刘希望头上。
猪尿脬不重,可是侮辱性极强。
孩子们起哄起来——“尿脬打人,骚气难闻,尿脬上头,倒霉祖宗.....”
刘希望是那么好惹的丫头片子吗?
不是,她是丑婆娘乔荞的闺女,因为丑,受着村里孩子的欺辱,因为丑,内心极度自卑脆弱。
但自卑到一程度,便会化为极度的自尊。
极度的自尊表现出来一定是强势无礼。
刘希望咬着嘴唇,冲上去狠狠推了一把王小虎——
噗通一声,王小虎一个趔趄倒在了泡着猪下水的木盆里。
多亏水不太烫,刚放进去的一大盆猪大肠猪肚子猪内脏散发着呛人的腥臭,他的脸上沾上了不可描述的秽物。
大人小孩子看到王小虎这般模样,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
王小虎是王寡妇的幺儿,从小娇宠了些,哪受得了这气,哇一声就哭了起来。
边哭边扯出盆里的猪肚子,恶狠狠地向刘希望走去。
“丑妮子,看你再欺负我,猪八戒,今天就叫你吃猪x!”
刘希望转身就跑,王小虎紧追不放。
边跑边哭,边哭边骂。
“你再凶也是个没把儿的丑妮子,你家全是没把儿的丑妮子,所以你爹才来我家给我当爹,活该你家没土豆吃,我爹昨晚和别人拉光你家土豆饿死你们——”
“小虎,你给我站住!胡说什么!”
王大强正在拨猪毛,听到了弟弟不小心吐出这惊天秘闻!
他吓得浑身沁出一层薄汗,跑过来就从头上打了王小虎一巴掌。
然而,为时已晚。
刘希望听清了他在说什么,刘家的几个姐妹听清了他在说什么。
满院子的人都怔在那里,看着愤怒的王小虎卯足了劲,将翻了半个的猪肚子扣在了刘希望的头上。
一院子的腥臭散开。
刘梅英闪了出去。
乔荞听到大闺女刘梅英话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
“梅英,你可听清了?王小虎年纪小,不会胡说吧?”
她下炕穿鞋,决定去找刘二柱和王翠芬对质。
“错不了,娘,小孩子的话最真了,他说是我爹和别人合伙把土豆拉走的,那么多土豆,怪不得一夜之间拉光了——”
乔荞不等大闺女话说完挽起袖子已冲出大门。
刘梅英紧随其后。
母女二人旋风一样奔到王翠芬家中,看到刘二柱和王翠芬正在院子里搭玉米架子。
从田里掰来的玉米棒子黄灿灿堆了一院,王翠芬才不会让男人去给大哥家帮忙办喜事,自己家的活比啥都重要。
四个儿子去就足够了,还省了几顿吃喝。
“刘二柱,你个狗日的——”
愤怒让乔荞暂时放下了当红影星的优雅作派,原身泼辣凶悍的村妇形象肆无忌惮地跳了出来。
“明明是你伙同别人偷走了我家土豆,还装模作样说没有,王小虎已替你们招了,快快说出土豆的下落,给老娘送到家中,不然我就让你好看!”
刘二柱和王翠芬顿时变了脸色。
丑婆娘都提到王小虎了,看来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是王小虎这娃嘴不牢漏了风声。
但,刘二柱才不怕乔荞,婚虽然离了,但她种的地是刘家的,住的屋子是刘家的。
五个闺女也是他刘二柱的种!
他迎了上去。
“你见我偷了?你见我藏你家土豆了?没根没据的事最好不要乱说,小心烂了你舌头!”
刘二柱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倒让乔荞吸了一口冷气。
“刘二柱,青天白日的,你摸摸你的良心,梅英几个娃可是你的亲闺女,一亩多地的土豆,是一家老小冬天的伙食,你可不能听了那些娼妇的话害了我们一家子......”
乔荞打起了亲情牌,神情瞬间凄然,不愧为演技派影星。
刘梅英听闻娘的话抹起了眼泪。
虎毒不食子,刘二柱焉能让自己家的爹娘和闺女饿死?
他低下了头,有些不敢正视眼前的前妻和大闺女。
王翠芬见势不妙,心说刘二柱这样不是招供了吗?
一把推开男人,抱起了膀子拉长声调说道:“哎吆——想不到风水轮流转,以前不待见公婆的人也有了一副菩萨心肠,可真是难得啊,你要觉得一家子离不开刘二柱,我把他还给你就是了,我王翠芬哪就缺了男人——走了红的来了绿的!”
说着翻了一下眼珠子,剜了刘二柱一眼。
刘二柱吓得赶忙后退一步。
“王翠芬,我也不缺男人,但我缺土豆,咱们今天清水下挂面把话说清楚,你们要是存心赖着不承认偷走了我家土豆,我只好去报官!”
乔荞拉起了大闺女就要离开。
王翠芬的腿一下子软了起来,但她腿软嘴不软,追上来拦下她们母女。
“你去报官好了,抓走的也是刘二柱,让大李庄人都知道你闺女的爹是个贼,全枫城平原的人都知道刘家老二是个贼,把刘二柱抓进去,看几个妮子的脸往哪里搁!”
这算是彻底承认了!
乔荞冷笑起来。
“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伙都知道刘二柱和我离婚同你过日子了,他丢人也是丢的你的人,抓进去送窂饭的也是你,与我有什么相干!”
王翠芬的脸由绿转白,一把拉过身后的刘二柱大声嚷道:“你是死人吗?你有多大箩筐能揽所有的事,谁让你去拉人家土豆的?谁让你做这种缺德事的?你倒是说啊!”
“是我家老三和他婆娘出的主意,让我们弟兄三个把地里的土豆拉了平分,又不是我一个的错,有本事你去找我大哥和老三他们。”
刘二柱死猪不怕开水烫,吞吞吐吐说出了主谋和同伙。
乔荞气愤至极反而笑起来,没想到刘家弟兄串通一气坑到了她头上。
刘大柱表面厚道,一肚子坏水,对乔荞面子上还说得过去。
刘小柱不仁不义妇孺皆知,要是加上陈白花这个女人,那可真是纣王遇到到了妲己,剖心控肝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何况是一亩地的土豆!
乔荞决定会会刘家兄弟。
撇下刘二柱和王翠芬,辗转到刘大柱家,乔荞进去时,刘小柱正系着肮脏的围裙割着吊在木梯子上的猪头。
他一脸猥琐的形象配上手中的刀,刀下滴血的猪头,让人有点不寒而栗。
乔荞走过去拍了一下刘小柱的肩。
“喂,刘小柱,你跟我出来一下,我事要对你说!”
刘小柱回过头,撞上乔荞的眼睛,丑婆娘的一双三角鼠眼发出冰冷的寒光,嘴角藏着杀气。
他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
“二嫂子,没看到我正忙吗?”
他嬉皮笑脸地想要转移话题,看到院子中干活的人都朝这边张望,内心不免紧张。
“耽误不了你忙正事,你要不出去,那我只好在这里喊开了。”
乔荞说着四下看了一眼,院子后王小虎看到她来溜出了大门。
刘小柱只好解下围裙跟着乔荞走出院子,厨房东墙根上洗菜的陈白花不放心也跟了出来。
“三兄弟,嫂子打开天窗说亮话,土豆既然你们替我拉回来了,怎么不拉我家中,是找不到咱家大门吗?”
乔荞不想和刘家兄弟加剧怨恨,她只想要回自己家的土豆。
“二嫂子这是什么话?说得好像你家土豆是我偷了似的。”
刘小柱耍赖惯了,一脸满不在乎。
“你偷没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弟兄三个昨晚从地里拉回了土豆。”
乔荞压制着内心的怒火说道,她厌恶看到刘小柱这张人畜共愤的脸。
“我说二嫂,你平日里撒泼专向村里人撒,今日这矛头对准我家小柱了,怎么,是欺负我们两口子老实是不是?”
门口闪出陈白花,一身新衣,一脸阴沉,张口阴阳怪气。
乔荞笑了,打蛇要打七寸,原身太蠢,对付这些人只会撒泼使赖,稍微动点脑子就可以抓窂陈白花的命脉。
“我一个寡妇家敢欺负谁啊,弟妹可真会抬举我,我只是想着家中一亩多地的土豆让贼偷了,正要叫大哥和老三过去商量,看要不要去乡上报官,正好,弟妹的爹是乡上的副主任,这事还需得他帮忙,写个状纸什么的,你说是不是?”
一席话说得陈白话心肝都颤起来。
刘小柱干下的丑事要是抖出去,她爹这脸面还要不要在乡政府混了。
陈白花冷眼打量着眼前的二嫂,看她不知怎地脸变白不少,腰身和胸部莫名地突显出女人的曲线。
村里都说她治好了王翠芬脸上的疤痕,男女老少的态度提到这个丑婆娘似乎起着一丝微妙的变化,变化里有着喜欢和赞赏。
这让陈白花的心塞满了秸秆,戳疼了她狭小的心房。
原本,是她出了偷土豆的主意,怂恿刘小柱和大哥二哥商量行出丑事。
没想到东窗事发,眼看搬起石头要砸自己的脚,陈白花立马见风使舵。
“二嫂,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还真让你说准了——昨天我路过你家土豆地,看满地的土豆堆着,心想这秋后多雨,嫂子家又没几个劳力,回来我就告诉了小柱,让他叫大哥一家帮忙给你拉回来,可一亩多地的土豆说少也少,小柱又叫上了他二哥,我们怕你怨恨着二哥来帮忙,所以没敢告诉你——”
“你直接告诉我土豆在哪里?给不给我送过来?”
乔荞打断了陈白花满嘴的空情话,她关心的是土豆的下落。
陈白花的脸红了起来。
“土豆肯定给你今晚就送过去,要不,我帮你过去把地窖收拾收拾?”
乔荞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拒绝了陈白花的虚情假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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