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刘铁锤的炼器室。
燕青羽和云斩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个时辰了。
刘铁锤赤裸着上身,那把九百多斤的锤子被他挥出道道残影。
淬火、回火、研磨……又是一个时辰过去,经过一系列眼花缭乱的操作,一把总长四尺、刃长三尺、柄长一尺、宽三指的直刀出现在燕青羽视野里,除了略长之外都和地球的唐直刀一般无二。
看着那散发着幽深蓝光的刀刃,燕青羽看痴了,这不就是星空深处的那一抹蓝吗?
直到刘铁锤挥刀斩下炼器台的一个边角,才把燕青羽从思绪中惊回了现实。
“怎么样小子,此刀重一百零八斤,我根据实战所需,做了略微加长,拿去试试?”说罢做了个假抛的动作。
吓得燕青羽一个踉跄,若不是身后顶住了,燕青羽非得摔个四脚朝天。
“铁锤爷爷,你这炼器室实在太乱了”。燕青羽是坚决不会承认刚刚是被吓的,尤其是在冰美人面前。
看着燕青羽出糗,刘铁锤哈哈大笑。
“要不要给它取个名字?,我帮你刻上去”。刘铁锤抚摸着刀身问道。
“现在还能刻?”燕青羽脸上充满了质疑。
“赶紧的”。
看着燕青羽满脸的不信任,刘大铁匠似乎很不满。
燕青羽也见好就收,看着那散发着蓝光的刀刃说道:就叫他‘星蓝’吧……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燕青羽就像是一个离乡多年的游子,整个人气质都变了。
看的刘铁锤都呆了呆,不过他也没有多想,走到货架上拿起一把刻刀,一股无形的内劲从右手传递到那把刻刀上,使那一小范围的空气都扭曲了。
一阵火花带闪电,刀身上就多了“星蓝”二字。把刀插进一个古朴刀鞘,顺手递给了云斩。
“行啦你俩回去吧”,听着这充满疲倦的声音,燕青羽知道,打造这把刀肯定耗费了刘铁锤不少心神,于是赶紧道谢离开。
回去的的路上燕青羽背手往前走,云斩在他身后三步跟着。如果这时有人从对面就能看见燕青羽一直在傻笑,是的这家伙做起了白日梦。
梦里,天空乌云密布,燕青羽白衣飘飘,负手和一黑影对峙着。
正当空气都快要凝滞的时候,对方开口了
“亮出你的兵器吧”
于是燕青羽伸手一声:‘刀来’。然后,呛…的一声,一抹蓝光从三丈外,云斩手中的刀鞘里射出,瞬间落入燕青羽之手。
燕青羽横刀于胸前,缓缓道:“此刀名为星蓝,乃天外陨石所铸,长四尺、重一百零八斤……曾陪我参加大小拼杀三百六十次有余,无一败绩。今天,你就来做星蓝之下第四百一十三个亡魂吧”……
燕青羽一直讲,对方耐心听…直到前方传来一阵尖叫。
原来,燕青羽一不留神走进了侍女们的澡堂子…
当然燕青羽发誓,他是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从此,燕青羽一梦成名,登徒子的称号更是响彻观雨城……
这些都是后话,被燕流觞禁足一月,罚没半年例钱才是实打实的好处。
转眼离那场巅峰对决已过去一月有余。
百花巷,红袖招门口。
燕青羽45度仰头,看着红袖招二楼的菇凉。云舒撑着伞,为他挡下那熙熙攘攘的雪花。云斩抱着她的短剑和星蓝,就这么笔挺的站在燕青羽身后,任由雪花飘落在她的发丝上。
自从上次一梦成名后,为了更好的装逼,不管走到哪里燕青羽都要求云斩必须带着他的星蓝。
当然燕青羽的解释是作为那次事件不提醒的惩罚,期限嘛当然是一直装逼一直爽,所以可怜的云斩姑娘,这辈子估计都只能做一名刀童了。
“走吧公子,这天冷,去晚了城西破庙,怕是又要增添不少孤魂野鬼了”。
哎…叹了口气燕青羽上了兽车,一行人缓缓向城西方向而去。
城西破庙,真的就是一处破庙,冬不能挡风,夏不能遮雨。站在这个残破的寺庙里,看着几十个衣衫偻缕的乞丐,围着那堆并不怎么旺盛的篝火,燕青羽不禁想起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些人有老有少,看着那一双双或空洞或绝望或稚嫩的眼睛,燕青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摆了摆手,两个下人就端着两筐馒头走了进来。
接下来就是一阵鸡飞狗跳,嘶喊声、咒骂声,拳头打在身上的闷响声……燕青羽没有阻止也阻止不了什么。
一柱香后,庙里恢复了平静。一个个染血的馒头,被这群人狼吞虎咽的啃着。
唯有一个十三四岁满身是血的少年,站在哪里没有吃,而且还紧紧的盯着对面的几伙人,他的身后还有十几个狼吞虎咽的少年。大的十二三岁,小的七八岁。
“你怎么不吃”?燕青羽很是好奇。
“哥哥等我们吃了再吃”。一个瘦的皮包骨头的小女孩给出了答案。
燕青羽看着少年的眼睛,没有空洞和麻木,有的只是那仿佛会随时燃烧的火苗。
“愿意跟我走吗”?
少年听了燕青羽的话回头看了看刚才说话的小女孩摇摇头。
燕青羽懂了。
问道:“她是你什么人”?
“妹妹”。这次少年开口了,不过只有简短的两个字。
“如果我带上你妹妹呢”?燕青羽饶有兴趣的问道。
少年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十几个小乞丐,再次摇了摇头。
燕青羽这次笑了,你自己都饥不择食了,还有心管他人的死活,不过他这次过来就是充当救苦救难活菩萨的,这些小乞丐本来就会全部带走。
于是正好做个顺水人情。
“如果我把他们全部带走……”话还没说完少年就单膝跪地说道:
“照顾好我妹妹我的命就是你的”,身后除了几个年龄实在太小的不懂事,其他的也跟着单膝跪地。
燕青羽笑了,心想我这是王霸之气侧漏了啊。
“你想清楚了,跟着我未必就是好事”燕青羽想了想还是问道,因为眼前这少年明显是有故事的人,还是问清楚的好。
“不会比现在更差了”。少年的语气依旧冷冰冰的。
“天黑之前赶到城南的南山别院”。说完这句话燕青羽转生就走。
燕青羽知道,肯定会有坚持不下去的人,这里到城主府的几十里路,注定会淘汰掉一部分意志不坚的人。
上兽车之前,燕青羽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这间破庙,他知道这或许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因为实在是养不起了啊,如果不是父母留下的遗产,燕青羽这个富三代早就破产了。
傍晚南山别院的演武场上站着十一个人,有的还被人搀扶着。
燕青羽站在这群人面前数了数,不错就少了四个。
“看见那些人了吗?”燕青羽只着那些练武得少年说道。
“你们以后要做的事情,就和他们一样,不停的修炼,变强变强不断的变强。你们没有名字,只有一串数字作为代号。如果有一天,我们都要死去,我希望最后一个人倒下的人是我。都明白我要你们做什么了吧,现在有不想留下的站出来,我让他离开”。说完这话燕青羽脸上是火辣辣的,这该死的封建社会,让我的思想越来越堕落了啊。
十几息后没有人退出,也没有人问为什么,只有十几双对未来充满期望的眼睛。
“很好,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燕青羽的兄弟,有我一口肉吃就不会少了你们一口汤喝。接下来你们都给我养好身子骨,十天后开始训练”。
“接下来云斩你来安排,云舒跟我回去,本公子要泡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