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云致沈玉铮的其他类型小说《奴本金枝,誓不为妾完结版温云致沈玉铮》,由网络作家“气泡咖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云芙听到声音好奇地伸头想去看看,沈玉铮却越发低下头了。“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你们简直!简直……”温夫人怒火难遏,全身都在发抖。她最引以为傲、朗月无双般清贵的儿子,却被捉到,在众人面前和一个女子衣衫不整,这让她怎么能接受得了。温云致刚被吵醒,头疼欲裂,皱着眉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一幕。他声音冷若冰凌坠瓦:“娘准备带人看到什么时候?”温夫人立马反应过来,既然再生气,脸色再难看,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闹笑话。她咬着牙将门口的宾客都劝回去,温云芙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又被她娘呵斥不准上前,正垂头丧气准备离开,忽然听到屋里响起熟悉的冷冰冰声音。“三妹进来。”沈玉铮的心沉入谷底,猜测是不是温云致发现她了。等到只剩下几个人了,门一关,温夫人的怒火瞬间爆发...
《奴本金枝,誓不为妾完结版温云致沈玉铮》精彩片段
温云芙听到声音好奇地伸头想去看看,沈玉铮却越发低下头了。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你们简直!简直……”温夫人怒火难遏,全身都在发抖。
她最引以为傲、朗月无双般清贵的儿子,却被捉到,在众人面前和一个女子衣衫不整,这让她怎么能接受得了。
温云致刚被吵醒,头疼欲裂,皱着眉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一幕。
他声音冷若冰凌坠瓦:“娘准备带人看到什么时候?”
温夫人立马反应过来,既然再生气,脸色再难看,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闹笑话。
她咬着牙将门口的宾客都劝回去,温云芙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又被她娘呵斥不准上前,正垂头丧气准备离开,忽然听到屋里响起熟悉的冷冰冰声音。
“三妹进来。”
沈玉铮的心沉入谷底,猜测是不是温云致发现她了。
等到只剩下几个人了,门一关,温夫人的怒火瞬间爆发了。
“今日是什么场合?你们干出这样苟且的事,你让别人怎么看待我们温家?!”
温夫人一腔怒火,却不能对着沈烟兰发作,那是国公府的大小姐,就算做错了事,也轮不到她来训斥。
她只能冲着温云致劈头盖脸的骂,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隐隐指向沈烟兰,怀疑她给温云致下药。
沈烟兰就算喜欢温云致,也不会平白接下这口锅。
她身上的衣裳和头发被扯开了,这会儿看上去似乎是被欺负了。她抹着眼泪,哽咽地道:“我不过是想来赏赏花,哪想到被……”
说到这里,她哽咽的声音变大,说不出话来。
温夫人气得胸口发疼:“你赏花正好赏到云致跟前来了?!”她本想说的是“赏到床上去了”,但又觉的过于粗鄙,才硬生生吞了下去。
“听雨轩位置偏僻,就算赏花沈小姐也走的太远了吧。”
沈烟兰委屈地说:“是你们府上一个丫鬟给我指的路,说这附近的花开的美我才过来的。”
她闭口不提是主动打听温云致的行踪,也闭口不提趁着温云致昏迷,主动脱下衣衫躺到床上。
温夫人气的胸口疼,这才想起从她们进来,温云致一句话都没说过。
“云致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温云致身上的衣衫很明显是随意披上去的,领口凌乱,长衣衣摆拖在地上。但他面容俊雅清冷,气质如玉石一般温润,又如冰雪一般淡然冷漠。
“我今日回府只饮用了一杯桂花茶,这茶还是妹妹你递到我眼前的。”温云致神色淡淡看向站在角落的温云芙,语气平静。
桂花茶!
低着头的沈玉铮,眼睫一颤。
宴席之前,温云芙也赏过她一杯桂花茶。
“大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温云芙紧紧绞住手帕,“大哥不会怀疑我吧?”
温云致面无表情,温云芙忙求救地看向温夫人,温夫人打圆场道:“云致你是不是弄错了?你是芙儿大哥,还不相信她吗?”
温云致淡声道:“茶里有没有药,一查便知。”
温云芙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慌了,她对温云致的害怕是骨子里的。温云致从小就有神童之名,天资聪慧,洞悉人心,不管她犯下什么错事都瞒不过他,也从来没疼爱过她。
“不是我,娘我怎么会给大哥下药,我……”她忽然想起什么,一把将沈玉铮拉到身前,“娘你不信可以问玉铮,玉铮也喝了我赏的桂花茶。”
“时间快来不及了,好玉铮你让我亲一口。”他身体里似乎有一团火,不知从哪里烧了起来,越烧越旺,眼睛也越来越红。
沈玉铮冷哼一声没了耐心,抬脚狠狠碾在宁远程的脚上,宁远程痛叫一声,松开了她。
沈玉铮抽走他手上的帕子,沉着脸出门,半晌后她将新云拖了进来。
她进屋之前想着宁远程若还算个人,那她这个药便不会下,也放过他和新云一马。
但现在看来这帮人根本不值得她留情。
沈玉铮拍了拍被宁远程抱过的手臂,又拿茶水洗了洗手。她厌恶地皱起眉,转身朝门口走去。
她心里思量着温云芙那边怎么应付,她不是被人欺辱便一声不吭的人,上一世孤儿院里敢欺负她的,都被她揍肿了脸。
更何况温云芙上次对她下药,这次又逼她给人做妾,她的耐心已经到极点了。
这时她走到门边,打开门,一道身影突兀地立在门口。
容貌出色的男子长身如玉,眉目如画,端的是神姿高彻,恍若明雪。
沈云铮大脑瞬间空白,这会儿没了反应。
温云致勾起唇,不紧不慢地抬步往前,沈玉铮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温云致又往前,沈玉铮又退……直到屋门被温云致反手关上了,她才浑身激灵反应过来。
“温云……公子。”她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你要干什么?”
在她身后的床榻上,宁远程和新云暧昧旖旎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屋内气温渐渐升高,无形的压力笼罩在沈玉铮身上。
她全身紧紧绷着,神经高高提起,心也悬到嗓子眼。
温云致到底想干什么?
他撞见了她刚才的所做所为,有一瞬间,沈玉铮眼底闪过杀人的念头,但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只是这一点念头没逃脱温云致的眼神,他开口:“在这里杀了我,就没人知道你做过的事了。”
沈玉铮倒是想,但她有自知之明。
她扫了一眼温云致腰上的长剑,君子配剑,本是种文雅风尚,但到了温云致身上陡然凭添一股血腥气,与他清冷如雪的面容格格不入。
沈玉铮知道跟一个常年与刑狱打交道的人,耍心思没什么意义,她直接问:“公子要抓我吗?”
如果温云致真的揭穿她,她这条命可能就没了。
人命比草贱,沈玉铮到死都没挣脱出这条命运。她太不甘心了!
温云致嘴角噙着笑,眼神落在沈玉铮的眼中,似乎那眼底有他格外感兴趣的东西。
就是这样的眼神。
一个不会出现在丫鬟身上的眼神。
如果现在给她一把刀,温云致相信沈玉铮真的会朝他捅过来。
温云致又抬脚往前一步,这次沈玉铮没有后退,她昂头平静地看着他。
温云致忽地一笑,惑人的漆眸中荡开薄醉般的涟漪,瞳色极深,折出晦暗不明的幽光。
他伸手扣住沈玉铮的后脑,用力吻下去的时候,潜伏在血液中的某种暗色忽然呼啸而起,掀起山呼海啸般的激浪。
他兴奋地撕咬着柔软的唇瓣,就是这个味道。
他找——到——了!
衣冠禽兽!
而且又疯又病!
沈玉铮废了全身的力气才推开温云致,她嘴唇疼的要命,满嘴都是血,她都怀疑是不是被温云致咬下了一块肉。
温云致唇上同样染血,眉宇间的兴奋不减反涨。“那日在听雨轩中的人是你。”
像今日这种场合,就算知晓温云芙厌恶她,温云柔也不会闭门不出,否则便辜负了父亲教导的一番苦心。
隔着一道轻纱和溪流,隐隐约约能看到对面高谈阔论的文人才子们。
温云芙心中有事,听的心不在焉的。
直到听到旁边温云柔惊喜的声音:“哥哥。”
温云芙看过去,见到温云致从溪流对面缓缓走了过来。温云芙也乖巧站了起来,喊了一声“大哥”。
“嗯。“温云致应了一声,将手中的两卷书递了过来。“父亲让我拿给你们,这是最近京中新出的文章和诗集。待会大家清谈的时候,你们也不至于一头雾水。”
“多谢哥哥。”温云柔惊喜地接下。
温云芙撇了一下嘴,她实际上对这些诗词歌赋并不感兴趣。她身份显贵,根本不用这些诗词做点缀。
而温云柔就算诗作的再好,有什么用,不过一介庶女,就算嫁人也只能嫁宁家这种小家族。
温云致没有多留,东西送到便转身离开了。
温云芙当即冷哼一声:“是你亲哥哥吗?就“哥哥哥哥”的叫着?有些人谄媚讨好的本事,也不知道从哪学的,上不了台面。”
温云柔听言,脸色微白。
温云芙讨厌温云柔还有一个原因,温云致自小跟家里人就不亲,连对她这个亲妹妹都不讲情面。但却对温云柔有两份耐心,之前温云芙就撞见过温云致给温云柔送御赐的笔墨。
温云芙自己没有的东西哪能容许别人拥有,自此更加针对温云柔了。
不管温云芙说什么阴阳怪气的话,温云柔都低着头没有理。
沈玉铮注意到,外面有人提到“宁远程”这个名字时,温云柔抬起了头,眼睛多了些神采。
沈玉铮若有所思,看来温云柔对宁远程也是中意的。
沈玉铮思索着一会儿的对策,忽然耳边听到了一个更加熟悉的名字。
“这个赵良笙是谁?有人听说过吗?”
沈玉铮回过神,才发现温云芙手上拿着的文集中,收录了赵良笙的一篇文赋。
“这篇写鱼鳞图册的文,倒是颇有见解,只是“赵良笙”这个名字很陌生啊。”
没想到最后给众人介绍的,却是温阁老。“这位是今年春闱学子,还在白麓书院读书,你们不认识他很正常。不过等春闱结束,你们就能见到他了。”
众人立马听出来温阁老对这位春闱学子的赞赏,暗暗心惊,此子有温阁老赏识,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沈玉铮愣住了,她不知道赵良笙的学问有这么好。
她选中赵良笙,看中的是他的家世和品性,至于学问……沈玉铮没想过他真的能做官。
以前赵良笙常跟她说,等他考取功名,一定风风光光娶她,她还当是少年人的随口一言。
想到这里,沈玉铮笑了笑。
她选中的人,有能力当然好,也证明她的眼光没错。
两个时辰后,清谈会暂停了,有侍女端上来茶点,供这些人取用。
新云走近,压低声音在沈玉铮耳边说:“跟我来,宁远程已经在等着你了。”
温云芙看到沈玉铮随新云离开,眼神扫向旁边的温云柔,嘴角勾起。
虽然宁远程她看不上,但只要是温云柔想要的东西,她都不会让她得到。
沈玉铮随新云绕着清谈的花园,走到后面的一处偏院中。进门前,新云将一个瓷瓶递给她。
“宁远程就在屋里,你进去后将这药下到茶水中,喂他喝下。”
“我过不去,她生气我嫁给了她弟弟,便将我唯一的儿子抱进了宫中,这才使得云致与我离心。”温夫人拍着胸口,“我才是他的亲生母亲啊,这二十年他对温迎倒是孝顺的很,对我呢?我呢?”
林嬷嬷尽力劝解:“夫人,大公子和您是骨肉血亲呐,任谁也分不开的。母子哪有隔夜仇的,如今大公子时常回府,夫人还是多关心关心。”
温夫人听她这么说,才生出了些信心。就像林嬷嬷说的,总归他们是母子,时间还久。
*
温云芙一被关,沈玉铮便清静多了。
很快到了初二这日,沈玉铮想着赵良笙应该从书院休沐回来了。
一早她便出了门,准备去孙氏丝绸铺子。
但没想到在温府后门便见到了赵良笙。
“阿铮!”赵良笙冲她挥了挥手,跑了过来。
少年人身穿简朴的青色直裰,头上带着蓝色的唐巾,面容清秀,眼睛明亮而热烈,整个人气质干干净净。
沈玉铮温柔笑了出来,惊喜道:“良笙你怎么在这儿?”
“我想早点见到你,便来了。”
纯粹直白的话语,令沈玉铮又是一笑。在这个世界,她见过最干净的便是赵良笙的笑容了。
少年人的笑和爱,哪怕因为礼教有所收敛,也是灿烂明亮的。
更何况少年眼底皎皎如明月,爱意蓬勃、朝气向上,似乎一笑便可交心付命。
“我还带了你喜欢的桃花酥,还是热的,你要不要尝尝。”赵良笙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双手捧到她跟前。
沈玉铮拿了一块放到嘴里,笑着说:“还是跟之前一样的好吃。”
赵良笙笑着说:“我已经跟店家买了她家桃花酥的做法了,以后你想吃,我便可以做给你吃了。”
沈玉铮惊讶:“店家怎么会愿意卖?”
她可是知道王氏点心铺的桃花酥有多火,店家卖出桃花酥的配方,岂不是砸自己的招牌。
“这是一个秘密。”赵良笙怕沈玉铮生气,忙解释道,“我不是不告诉你,是我答应了店家不告诉任何人的。”
“好,我不会非要问的。”沈玉铮笑说。
“玉铮你真好。”赵良笙忍不住夸赞,星星眼里是热忱的爱意。
两人一起回到孙氏丝绸铺子,赵良笙进门便喊:“娘,你看谁来了?”
孙大娘的脸上一瞬间闪过紧张的神色,她不自然地朝沈玉铮看过来。“玉铮来了,今天店里生意比较忙,我就不招待你了,良笙你带玉铮去后堂歇着。”
沈玉铮看了看铺子里,是有两三个客户在挑选布匹。
还没等她看清楚,赵良笙便将她拉进铺子后堂里。这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两间小屋,是孙大娘母子日常居住的地方。
沈玉铮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她也不别扭,直接在院中桌边坐下。
她刚要回头,赵良笙伸手将一物别在她的发间上。
“是什么?”沈玉铮伸手摸了摸。
一朵花。
赵良笙道::“你以前跟我说,若是不知道送女孩子什么东西,便送鲜花。我从书院下来,看到山脚下的桃花开的正盛,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你。”
赵良笙的脸颊发烫,看着沈玉铮的眼睛却越亮:“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只有玉铮你,才能配的上初春枝头上的第一朵桃花。”
沈玉铮心尖微微荡了一下,少年人眼底的光亮太晃人了,连她也不可避免的失了神。
“玉铮。”赵良笙握住她的手,热切地说,“等我春闱科考过后,我想要立马娶你过门,好不好?”
温云柔性子静,但沈烟兰却是个活泼的。
再加上她以后是要嫁进温家的,自然想提前跟温家人处好关系,最重要的是能多打听些温云致的喜好。
但沈烟兰拐弯抹角问了半天,温云柔却一概不知。
没一会儿沈烟兰便没了耐心,态度冷淡下来。
只是她眼神不经意扫过温云柔旁边,见到沈玉铮,她惊讶出声:“是你?!”
那晚她没怎么注意一个丫鬟,今日白日里看到,却发觉这丫鬟长的极美,而且隐隐还有些熟悉。
她心底一瞬间警惕起来,但下一刻就想起不过一个丫鬟,身份低贱,她根本没必要放在眼里。
更何况温云致又不是那些爱玩弄府上丫鬟的不成调公子哥,就算再貌美的女子站到他面前,温云致也不为所动。
沈烟兰心中鄙夷,很快就将沈玉铮抛在脑后了。
但她不知道萧若君一路上都心神不宁、如芒刺背,从她再见到沈玉铮开始,她就开始担心沈玉铮是不是要当众,将当年的真相说出来。
她这些日子没有一日能睡好觉的,不是梦起当年她在张家村过的苦日子,便是梦起沈家人知道她将女儿卖了的事。
若是没有烟兰,还可以把沈玉铮接回府上,当年沈玉铮那么小,应该也记不得她卖她的过程了。
但现在她有烟兰了,而且烟兰拿着玉佩找上门时,她是第一个咬定烟兰就是自己女儿的。
她何尝不知道烟兰是假的,但真的已经被她卖了。而烟兰活泼可爱、能言会道,她还怀着的时候,盼望的就是这样的女儿。
而不是沈玉铮那个怪胎。
进了寺里,沈烟兰又挽着萧若君,跟温夫人有说有笑,将温夫人哄的极为开心。
温夫人有心让温云致和沈烟兰多接触接触,便拉着沈烟兰的手,说道要和她一起去前面的殿里上炷香。
沈烟兰立马明白温夫人是什么意思了,期待地看向萧若君。
萧若君心里装着事,便顺应道:“烟兰你陪温夫人去上香,我和泽凌去旁边休息一会儿。”
“好,那我一会儿来陪娘。”
沈烟兰陪着温夫人和温云致离开了,萧若君又以沈泽凌脚还没好,让他留下了。
而她和温云柔往寺庙后山走去,走到半路萧若君忽然对温云柔道:“云柔麻烦你去跟泽凌说一声,我有些冷,让他将我们带来的披风拿一件过来。”
温云柔道:“那夫人您一个人……”
“把你这丫鬟留下,让她陪着我吧。”
萧若君指了指沈玉铮,温云柔只好将沈玉铮留下离开了。
等温云柔一离开,萧若君脸色立马沉下来。她坐在石凳上,冷声吩咐:“我累了,给我捶捶腿。”
沈玉铮看着她,淡声问:“你废一番力气将我独自留下来,就是为了让我伺候你?”
“你一个丫鬟怎么不能伺候我了?”萧若君抬起头,怒声道,“但凡你伺候的我不痛快了,小心你这条命。”
沈玉铮最讨厌别人拿她的命来威胁她。
她上前一步,双手用力按住萧若君的膝盖。萧若君一惊,发现沈玉铮的力气越来越大,她双腿越来越疼。
“你干什么?你赶紧松开!”
“夫人不是腿疼吗?奴婢给你捏捏。”沈玉铮加大力气,萧若君疼的脸色煞白,眼眶都红了。
萧若君色厉内荏地恐吓:“你松手,快松手!我若是有什么事,沈家绝对饶不了你。”
殿试之上,赵良笙得了一个探花郎。
新晋探花郎着大红袍,头戴乌纱帽,两侧还簪了花,在礼部敲锣打鼓下,一路从皇宫奉天门游街出来。
打马游街的少年郎,俊朗清秀,面如冠玉,一下子迷住了少女们的眼。纷纷打听那是谁家的男子,更有女子投掷鲜花、扔出丝绢,含羞带怯地望着探花郎。
沈玉铮陪温云柔看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傍晚时分,有小丫鬟跑到她跟前道:“玉铮姐姐,有人从府外给你捎来两朵花。”
小丫鬟递过来,沈玉铮一看,这不是今日赵良笙乌纱帽上簪的两朵花吗?
她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小丫鬟八卦地冲她挤了挤眼。“玉铮姐姐这是谁送你的啊?”
沈玉铮拿手点了点小丫鬟的额头:“去干活去,别多问。”
“玉铮姐姐也有害羞的一天啊。”小丫鬟冲她做了一个鬼脸,沈玉铮没理她,笑着转回了自己屋里。
这两朵花代表什么含义,沈玉铮一看便知。
赵良笙将他今日所有的荣耀一并分享了过来,这份心意很重,重到沈玉铮重新审视起她和赵良笙之间的关系。
一开始她接近赵良笙,目的便不纯。她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未来安稳的去处,不至于在古代处处受限制。
但她的心不是铁做的,再硬的心也会软下来。
也许她可以相信一次。
沈玉铮将两朵花簪在床头上,每日睡醒看一眼,心情也变好了。
殿试不久便是杏林宴,这是新科学子与朝中大臣乃至圣上亲近的机会。不仅学子们要参加,朝中大臣也要参加。
杏林宴过后,陛下才会给这些新科学子安排去处。以赵良笙的才能,陛下很可能将他放到地方上磨练几年,然后再调回京城重用。
赵良笙也是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向温阁老开口,要回沈玉铮的身契。
一个丫鬟的身契和未来朝中能臣相比,孰轻孰重,温府不会不放人。
这日温夫人身体不舒服,请了府医,又请了太医,沈玉铮一直跟在身边伺候,等她回到自己屋里时,已经夜半时分。
吱呀——
她推门进屋,大片月色绸缎般从她身后涌进来,一时漆黑的屋子亮了几分,这便使得当中一个模糊的人影格外清晰。
“谁?”沈玉铮全身警惕起来。
坐在桌旁的人影动了动,站了起来,一步步朝门口走过来。
月色从他脚下一路攀爬,黑色皂靴、绣着金丝的衣摆、暗色云纹布料、靛蓝丝绦……月色一寸寸青睐徘徊,最后落在清冷端方的姿容上、深邃冷锐的漆眸上。
沈玉铮:“这么晚了,大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酒气随风吹了过来,沈玉铮皱了皱眉。
温云致盯着她,一双眼黑沉如夜,眉骨似乎都染上了夜里的寒霜。
“你非要嫁给赵良笙?”
沈玉铮站在门口,隔着敞开的门,直视他:“这跟大公子无关吧。”
“我是不是说过,我不会让你如意的。”他缓缓扬起唇角,眼锋不寒而栗,声音似是从幽深的山谷底部传来,冰冷刺骨, “我不同意,你哪里也去不了。”
“神经病。”沈玉铮低骂一声,转身往外走。
下一刻一股大力将她拽进了屋里,屋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沈玉铮被大力按在门上,身前的男人用力抵着她。
沈玉铮恼怒喝道:“温云致你别发疯!喝醉了就滚回你自己屋里。”
——
沈玉铮其实没离开,等温云柔送过来衣裳,她才又现身。
萧若君看到她脸色极为不自然,但却没说什么。她们几人回到了前殿,却发现只有温夫人一个人。
“云致这孩子,说跟一莲大师有事相聊,便把我这个当母亲的抛下了。”
温夫人虽然话语责怪,但语气却是自豪的。
一莲大师乃佛家圣僧,有神通之能、贯古通今,朝野无数人都希望能见上大师一面,聆听通佛之语。
但大师岂是凡人想见就能见的,再高的官位也难见大师一面。但温云致自小便入了一莲大师的眼,温夫人怎能不自豪。
萧若君没心思跟温夫人多聊,一会儿后沈烟兰和沈泽凌一起走过来了。
“娘。”沈烟兰亲昵地挽住萧若君的手臂,面色如常。
倒是沈泽凌扫了一眼沈玉铮,就像沈烟兰说的,眼前这个丫鬟颇有姿色。观她上次所为,比一般丫鬟有胆量。
可她若是不知死活,敢毁了他妹妹的婚事,他便让她生不如死。
沈玉铮察觉到有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微微抬眼,便看到沈泽凌寒冷锐利的眼睛。
她淡淡一扫,便落在他脚上。
好可惜啊。
怎么没能直接废了沈泽凌一条腿呢。
这时温夫人吩咐:“云柔去喊你哥回来,天色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温云柔点头应下,温阁老不在的地方,温夫人一贯拿她当丫鬟使唤,她已经习惯了。
温云柔要走,沈玉铮自然跟着。
路上时,温云柔忽然说:“玉铮你之前说帮我,你真的能让云芙没办法插手我的亲事吗?”
沈玉铮难得好奇:“二小姐想要的只有这么多?”
温云柔忽然停下了脚步,目光看着沈玉铮,平静的眼神下是汹涌的波涛。
“我想不受人欺负,我更想欺负我的人得到报应。但我现在还做不到,所以只想想前一个罢了。”
沈玉铮笑着伸出手:“二小姐,合作愉快。”
温云柔奇怪地盯着她的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握住了沈玉铮的手。
她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总觉的握住这双手后,有什么不一样了。
“二小姐走吧。”沈玉铮出声。
“好。”温云柔刚应下,忽然察觉到手臂上一股大力,沈玉铮一把拽住她,两人用力往旁边一滚。
一支利箭插进了她们刚才站立的地方。
温云柔大骇,脸色惊白。
沈玉铮回头还没看清,又一支利箭射了过来,这一箭很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沈泽凌!
沈玉铮翻身一滚,狼狈地躲过了这一箭。
沈泽凌这是想要她的命。
沈泽凌站在寺庙大殿屋顶,见前面两箭都没有射中,便又搭上一箭。
视野中,沈玉铮狼狈地在地上滚着,又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往前跑着。
一个低贱女仆,竟然还敢来玷污他妹妹的婚事。
咻——
这一箭直中沈玉铮的肩膀,她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从寺庙后门旁的山坡滚了下去。
沈泽凌皱了皱眉,三箭都没能要得了一个丫鬟的命。
倒是命大的很。
他从屋顶跳下,沿着寺庙后门找了一圈,等确认人八成滚落到后山斜坡下的悬崖去了,这才收手。
一个柔弱女子中了一箭,又滚落无人知晓的深山野林,是活不下来的。
他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崴了脚的温云柔,他上前:“二小姐没事吧?”
“我没事。”温云柔脸色惊惶,还没从刚才的混乱中回过神来。
“二小姐是伤了脚吗?”沈泽凌蹲下身,温云柔不太好意地将脚往回缩了缩,这一缩又让她疼的冒冷汗。
沈泽凌心中有些愧疚,温二小姐是因他缘故才受的伤,虽然他本意并不是想伤害她。
沈泽凌道:“还能走吗?不若我背你,你放心这里没人。等背到前面,我去叫你们温家人过来。”
温云柔咬着牙站起来,扶住旁边的墙壁。
“多谢二公子,但我能自己走回去,只是我的丫鬟不见了,能劳二公子帮忙找找吗?”
沈泽凌点头:“好,我帮你找,你自己小心些。”
温云柔满脸冷汗,但还是挤出一个笑容。她怎敢让沈泽凌背她,她的身份让她不敢攀附国公府的二少爷,若是被嫡母知道,回去少不了责罚,还会连累她姨娘。
但她忽然想到不久前,沈玉铮握住她的那双手。
合作愉快。
沈玉铮说帮她,一个丫鬟尚且不愿受人欺凌,凭什么她什么都不能想,什么都不做,只能乖乖受人欺。
她满脸痛色地往前走了两步,忽然……身体一晃,整个人虚弱地往下栽去。
“小心。”沈泽凌疾步过去,一把揽住她的腰。
细柔的腰肢软的不可思议,还有股异常好闻的馨香扑面而来。
温云柔心脏怦怦直跳,面红耳赤地从沈泽凌怀中站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她面色酡红,长睫因害羞而颤动着,整个人都快煮熟了。
沈泽凌心口微微一动,有轻柔的风从他心尖上吹过。
*
温云柔一瘸一拐地走到寺庙前殿,温夫人看到她的样子,当着众人的面还是关心地问:“你脚怎么了?”
她正要回答,沈泽凌和温云致也走了进来。
沈泽凌答应温云柔替她找寻自己的丫鬟,可实际上他只是随意在后门的方向转了转,遇到温云致,便和他一起回来了。
“母亲我脚没事,但玉铮她不见了。刚才有人从暗中射箭,玉铮受了伤,现在不知所踪了。”温云柔语气着急。
但她不确定温夫人会不会派人去找玉铮,丢失的只是一个丫鬟,温夫人不一定在意。
果然温夫人道:“我留两个随从下来,让他们在附近找找。玉铮只是一个丫鬟,谁会跟她过不去,兴许只是迷路了……”
温云致的脸色在听到温云柔的话时,瞬间沉了下来。他转身往后山方向走去,温夫人急忙喊:“天色快黑了,云致你去哪?”
“我和大师还有事要聊,你们先回去。”
温云致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了,温夫人只好作罢,吩咐下人牵马过来,她们要回城了。
沈烟兰从听到沈玉铮失踪时,便看向了沈泽凌。刚才二哥也去了后山的方向,沈玉铮便失踪了,她毫不怀疑这是二哥做的。
这些年只要是她的要求,二哥都会满足她。
沈玉铮就算是国公府真正的大小姐又如何,还不是死在自己亲哥哥的手上。死的无人知晓、也无人在意、尸体都没人收殓。
怪就怪在沈玉铮根本不该出现!如今这么简单的让她死了,也算是便宜她了。
“娘,我们回去吧。”沈烟兰挽着萧若君的手臂,笑着看着她。
萧若君回过神来,心中似乎大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盈了起来,对沈烟兰笑的也越发慈爱。
沈烟兰没从萧若君脸上看出舍不得的表情,她才放心了。
说起来也奇怪,当年她拿着玉佩上门认亲时,萧若君抱着她痛哭流涕,很快就接受了她的身份,这让她连编造了许久的身份谎言都没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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