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彻温南初的女频言情小说《追你时无情,不爱了你反变舔狗全文》,由网络作家“三分木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南初“黑马”两字一出口,几位老师一时无言顿住。毕竟自温南初高二转入学以来,一直埋头学习,她的努力有目共睹。可以说,温南初的生活只由两件事组成:拼命学习、追求沈彻。“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一直没有说话的副校长拍着手站起来:“说得好!很有自信与志气的小姑娘!”副校长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漂亮的柳叶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她将一份试卷放到温南初面前的桌子上:“这是我们学校老师专门出的卷子,主要就是数学物理,难度虽然有点大,但是我希望二模考试你不是靠运气好。”温南初点头,拿起黑笔就是写。窗外的树叶被清风吹得沙沙作响,时不时有学生的欢声笑语传来。办公室里却很安静,只听得到笔尖与卷子相触的细碎声音。一个半小时,温南初放下手中的笔,示意她已经写完...
《追你时无情,不爱了你反变舔狗全文》精彩片段
温南初“黑马”两字一出口,几位老师一时无言顿住。
毕竟自温南初高二转入学以来,一直埋头学习,她的努力有目共睹。
可以说,温南初的生活只由两件事组成:拼命学习、追求沈彻。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
一直没有说话的副校长拍着手站起来:“说得好!很有自信与志气的小姑娘!”
副校长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漂亮的柳叶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她将一份试卷放到温南初面前的桌子上:“这是我们学校老师专门出的卷子,主要就是数学物理,难度虽然有点大,但是我希望二模考试你不是靠运气好。”
温南初点头,拿起黑笔就是写。
窗外的树叶被清风吹得沙沙作响,时不时有学生的欢声笑语传来。
办公室里却很安静,只听得到笔尖与卷子相触的细碎声音。
一个半小时,温南初放下手中的笔,示意她已经写完了。
“再检查两遍。”赵德忠皱眉,“还有半个小时,你急什么急?”
“老师,我检查过一遍了。”
赵德忠还想再说,却被年级主任打断:“好了好了,交卷就不能反悔啊。”
紧接着拿过桌上的试卷,对着答案开始批改。
不一会儿,结果新鲜出炉。
147分。
几位老师都些惊讶,这份卷子可是他们特意出的,其难度比二模考试高了一个档次不止。
有老师忍不住赞叹道:“深藏不露啊温同学!”
“你自己看看,这么简单的计算都能错!让你检查还不听!”赵德忠故作严厉,指着最后一道大题的解题过程,可他眼里却是藏不住的欣喜与骄傲。
温南初汗颜,刚才确实太心急了,居然在最后的计算上丢了3分。
副校长赞赏开口:“很不错啊温同学,放心,周末一结束老师们帮你澄清不实流言,你安心备考!”
温南初连连道谢。
出了办公室的门,温南初突然被身后赵德忠叫住。
“赵老师,您有什么事吗?”
“刚才一激动差点把这个忘了。”赵德忠递给温南初一个纯白的活页本。
见温南初满脸疑惑,他开口解释道:“沈彻让我转交给你的。”
翻开一看,是个语文的错题本,写满了各种知识点和答题技巧。
“今天听说德育处老师找你,他一早就来了,解释说他一直有给你补课,知道你的进步都是稳扎稳打的,不可能作弊,还带来了这个错题本,说是专门给你的。”
温南初一时愣住。
上一世因为她的厚脸皮,沈彻确实给她补了很久的课,小灶开得让旁人眼红,也给了她这样的错题本,不同的是,那次他不仅准备了语文的,还有数学物理化学等各科。
这一切也让她误以为,沈彻对她也是有意的。
一想到前世,温南初只觉得手中的不是错题本,而是一个烫手山芋。
“不,这我不能要。”温南初想把本子重新递给赵老师。
赵德忠却不接:“之前班上发生的事情老师也知道,老师不支持你们早恋,但是同学之间的互帮互助还是可以的,再说了,沈彻都说了这是专门针对你的学科弱势来写的,我拿回去也没谁能用。”
赵德忠看着面前堪称学霸的女孩,突然想起两年前在办公室里普通班班主任的抱怨。
“天呐,这个学生上课是一点不听的吗?这是初中知识点吧,这么简单的题都能做错!这个月平均分指定完了!”
当时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孩后来会成为他的学生,更会成为今年高考最令人瞩目的一匹黑马。
“好好学,别想其他的,任何事情留到高考之后......你的前途,不可衡量。”
......
转眼周末来了,温南初之前和顾梓宜约好了,周末去她家补课,于是起得很早,自己打车到她家。
两小只碰面,先是嬉笑胡闹了一会儿,便上二楼书房开始接受知识的熏陶。
顾梓宜的小姨妈毕业于国外名校,专业实力极强,重活一世的温南初直呼“赚到了”,学到了不少东西。
枯燥的学习时间在一分一秒的煎熬中慢慢过去,下午四点半,温南初和顾梓宜兴致冲冲出了门。
要问什么才能安抚被学习折磨的幼小心灵,当然只有买买买了!
商业区建筑错落有致,摩天大楼高耸入云,玻璃幕墙在夕阳照射下熠熠生辉。
正是下班放学时间,车辆川流不息,人群熙熙攘攘。
进了经贸大厦的大门,清凉的风迎面而来。
温南初和顾梓宜目标明确,径直去了服装区。
温南初没什么想买的,她现在和温建平关系有些僵,零花钱被减半,虽然每个月也有五万,但是在这种高消费的地方是买不起了。
高考结束后两天就是顾梓宜的成人礼,她现在就迫不及待想买漂亮的小裙子!
“你不是有私人定制吗?”温南初看着风格各异的衣裳,“怎么还要自己来买?”
“哎呀,当然是想享受逛街购物的快乐呀。”顾梓宜挑到一条不错的礼裙,“南南你看这条怎么样?”
“嗯,好看的,就是腰线是不是太低了?要不你上身试试吧。”
顾梓宜点头:“那自己看看喜欢哪件,今天记我账上,不许客气啊!”
说着进了更衣室。
温南初百无聊赖地坐着,不曾想一抬头遇见了不速之客。
“呀,这不是姐姐吗?你不是补习去了?怎么会在奢侈品店?”温楚玥挽着温母,施施然站在不远处。
温母蹙着眉:“补习补到这里?温南初你怎么还学会撒谎了?”
温南初起身:“我一大早就出门了,现在课程已经结束,我不过是和阿梓出来逛逛,没想到会遇上你们。”
“是这次考试的奖励了,妈妈带我来买衣服。”温楚玥一脸无害,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低下头,“对不起啊姐姐,我不是故意提到考试的......”
说完又微微抬眼看着杜芳蓉:“妈妈,你不要生气。”
话音一落,杜芳蓉脸色变了变,压低声音对着温南初不满道:“考试做出那种事来,你真是......你就不能像玥玥一样懂事一点吗?”
这话把温南初逗笑了:“我做什么事了?”
温楚玥似是难以启齿,说话的音量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就是考试作弊啊,姐姐你再想考好也不能......”
“呦,没想到买个衣服还能看一场大戏。”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插入,打断温楚玥的活。
苏念阮把手里的衣服递给身边的SA(Sales Associate):“这个,还有我刚刚试的那些,全都包起来吧。”
看到苏念阮,温楚玥的嘴撇了撇,声音明显冷淡许多:“你怎么也在这儿?”
回到教室,温南初心情不错,这次考试的成绩真的超出她的意料,让她对高考充满了信心。
只是这样的好心情并没有保持多久。
有谣言四起,说她二模考试作弊。
没几天,谣言愈演愈烈,几乎全校皆知。
温南初去食堂吃个饭的路上都能看到有人对她指指点点,低声议论。
顾梓宜气得跟个河豚似的,随时都做好了和人对骂的准备。
温南初到不是很在乎,二模考试而已,又不是高考,随旁人怎么说,她只要安心备考就行。
对此,顾梓宜怒其不争,并哀叹自己简直就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这天下午放学,因为流言不减反增,校方终于做出行动,温南初被叫去了德育处。
途径“弘毅榭亭”的时候,温南初停了下来,她注意到亭子后面的小树林中有人,其间隐隐有打骂声传来。
脚尖一转,温南初走进树林。
声音越来越明朗,污言秽语,叫温南初皱起眉头。
定睛一看,为首的人叫关一舟,温南初曾经所在的班级的刺头,家里是土豪,他父亲想要儿子想了几十年,五十多岁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纵得无法无天。
温南初刚入学时,他一口一个“小村姑”,后来得知她在追沈彻,更是变本加厉嘲笑她懒蛤蟆想吃天鹅肉。
温南初还和他吵过还几次架,只是有一天关一舟突然变得很奇怪,冲进教室就带着哭腔给她道歉,还买了不少赔礼,此后见到她都绕道走。
“关一舟,干嘛呢?”温南初笑眯眯的。
关一舟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我当是谁呢,温南初啊。”
“怎么,关少爷这是又在欺负人?”
关一舟一愣,支支吾吾:“不是,这......你认识?”
温南初低头一看。
地上的少年头发又黑又长,遮住了眉眼,皮肤苍白,就像漫画里不见太阳的吸血鬼,很瘦,手腕骨节突出,他左脚打着石膏,四周是散落的课本,整洁的笔记、崭新的书页,看得出主人十分爱惜,可惜此刻已经染上泥土。
温南初想了想,从遥远的记忆里扒拉出这么人。
京市附中并不都是豪门世家儿女,也有成绩及其优异的寒门子弟,地上的少年就是其一,名叫时修远。
温南初嗤笑一声:“认识啊,关一舟,你说学校要是知道了他们免学费给奖金招进来的优秀生被人这样欺负,会怎样?”
赤裸裸的威胁!
关一舟秒变结巴:“不......不是......开个玩笑而已......”
温南初看向时修远,他已经自己支棱着站起来,怀里抱着弄脏的书。
“同学,你的脚怎么回事?”
时修远不着痕迹看了一眼关一舟。
关一舟听到温南初的问话心下一慌,口不择言:“还能怎么回事......当然是他自己摔的!赖不着别人!”
这话加上他心虚的语气,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欲盖弥彰啊~”温南初拉长了语气。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气急败坏丢下一句话,关一舟带着跟班落荒而逃。
“同学,你自己可以吗?”看人走了,温南初想着自己还要去教务处,如果时修远自己能行,她得先行一步。
“没事的,我就是背背书,今天谢谢你。”时修远还是低着头。
“那我就走了,有点事。”温南初转身离开,又想到什么,回头说到:“那个,同学你背书的话可以找个人多些的地方的。”
时修远点点头。
......
到了德育处,敲了敲门,温南初走进办公室。
然后就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沈彻。
老师见温南初,挥挥手:“行了,沈彻,你说的我们都知道了,先出去吧。”
沈彻起身,与温南初擦肩而过时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别怕。”
温南初保持微笑,心里吐槽:这哥发什么神经?平时对她冷冷清清,老师面前倒是关心起来了,虚伪!
温南初端端正正地向老师问好,随后坐在年级主任面前的椅子上。
办公司的门轻轻阖上,她悄悄地粗略扫一眼,好家伙,审讯呐?五六个老师盯着她,其中有一位还是被投票为“最严厉老师”的副校长。
气氛凝固,温南初的心跳也不由的加快几分。
年级主任一声轻笑打破僵局:“同学,别紧张,今天叫你过来就是问点事,你应该也知道是什么。”
温南初点点头。
“咳咳!”温南初的班主任赵忠德重重咳了几声,眼神凌冽如鹰:“温南初,你应该清楚,作弊这件事在我们学校是要被严处的!”
“是的赵老师,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没有作弊。”温南初目光坚定,“各位老师没有调取监控录像吗?”
“是调取了的......”年级主任笑着,欲言又止,“但同学你也知道,距离上次考试不过三周,你的进步......确实太大了点。”
曾经,温南初考得最好的也仅仅只是三百五十多名,排名越往前,越是神仙打架,想提升也就越难。
她一下子飙到年级前十,实在是不合常理。
温南初也知道这一点,但任谁也不会想到“重生”这种荒谬的原因,反正她没有作弊,她也不准备陷入自证的漩涡。
就让旁人相信这是个奇迹吧。
“老师,您调取了监控那么便知道我从考试开始至终都在认真做题。”温南初语气不卑不亢,“每年都有黑马杀出重围,今年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上一世,温南初被拐后遭卖到深山,买她的男人是要把她给自己的傻儿子做童养媳的,根本不会考虑让她上学这种事。
以至于九岁了,别人都在上三四年级,她只能在田野边割野草回去喂猪。
直到后来,买她的男人死了,晚上喝醉了从田埂上摔下去,等被发现时身体已经冰冷。
办丧礼酒席的时候,那个曾经被人忽视的男人妻子出逃了,带上了她。
温南初这才知道,原来女人也是被卖掉的,她是深山考出来的第一个女大学生,可是这样的身份对于她的家人来说只是可以收取更高彩礼的筹码。
出来后,女人带着温南初逃到百里之外,她说“知识可以改变命运”,费尽千辛万苦将温南初送进学校。
于是十一岁的温南初,终于走进三年级的殿堂。
所以学习,对于温南初来说不仅仅只是靠近沈彻的方法,更是她人生的执念与光芒。
夕日未落,错落有致的小吃摊拖着一地长影,白日里宽阔安静的街道此刻逐渐热闹起来,温暖的烟火、飘渺的香气、跳跃的火星......没有繁琐的用餐礼仪,人们享受着自己手里的美食,懒散而惬意。
高考的压力也暂时被卸下,温南初和顾梓宜宛若“复得返自然”的鱼儿,欢乐而自由地穿梭在人群中。
“好吃吧!”顾梓宜咬一口鸡蛋仔,一脸满足,“至尊美味啊!”
“嗯嗯!”温南初眉眼弯弯,吃得不亦乐乎,以前这些小吃是她的最爱,可惜后来温家父母认为不干净,就不许她吃了。
如今再咬一口,钵仔糕软软糯糯,舌尖萦绕甜味,还是记忆中的美味。
“走,那边有一家特色小吃,听说老板娘是南方人,可好吃了。”顾梓宜将纸盒扔进垃圾桶,两个人悠哉游哉走去。
甜品店不大,店内看起来不过五六平米的样子,但很干净,各种食材摆放整齐有序,在门前有几张桌子,顾客坐得满满当当。
顾梓宜正在扫码下单,这时刚好有一对情侣从位置上起身,温南初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坐下。
“阿梓,”温南初笑得牙不见眼,“这儿!”
“运气也太好了吧!”顾梓宜夸张地说,“来,宝贝,赏你个飞吻!”
两人嘻嘻哈哈闹作一团。
排队购买的人挺多的,但是老板速度很快,不一会儿,甜品就送上来了。
“您的芋泥麻薯、青团冰豆花,还有桂花冰汤圆,请慢用。”
喧闹的街道,闯进一道清脆温润的声音,像春日和煦的微风。
温南初下意识抬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骨节分明白皙的手,紧接着,是乌黑的发,乖巧搭在少年的额前。
“时修远?”嘴巴快过大脑,温南初脱口而出面前人的名字。
这个端着甜品的“老板”,赫然就是那日在树林里被人欺辱的时修远。
“南南你认识?”顾梓宜一头雾水。
“哦,我们一个学校的啊。”话音刚落,温南初立马后悔,也许时修远现在并不想和他们“认识”......
嗯......说点什么转移话题。
温南初还没开口,时修远先笑着向顾梓宜介绍自己:“你好,我叫时修远,是12班的。”
12班,全都是成绩优异,但家庭困难,免学费招录的学生。
顾梓宜立马笑道:“好有缘分啊!哎,这个是芋泥麻薯吗?看起来好好吃!”
她二话没说,拿起托盘里的木勺,舀了一口送进嘴里,轻轻咀嚼,随后满眼放光:“好好吃!糯糯的!”
“都是我妈妈做的。”时修远语气中隐有骄傲,“我再给你们拿一些吧,免单的。”
“不用了不用了,”温南初连连摆手,“我们刚才吃了好多东西了。”
时修远动作没有停顿:“算作谢礼吧,那天的事,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
说完,他转身走进店内。
温南初这才注意到他腿上的石膏已经拆了,走路还算利索。
顾梓宜好奇的凑过来:“南南,你怎么认识他的啊?我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温南初长话短说,三两句交代了那天去德育处路上遇到的事情。
听完,顾梓宜十分赞赏地说:“不愧是我的好朋友!聪明又善良!你说我怎么不是个男的呢?把你娶回家,想想都开心!”
说着,顾梓宜还一脸遗憾,仿佛十分痛心不能娶到温南初似的。
这话惹得温南初笑起来:“你要是个男的,咱俩现在绝对不会坐在这儿吃东西,我离你八百米远!”
“好绝情呀......”
嬉笑间,时修远又端了一盘子好吃的过来。
“尝尝吧,都是我妈妈的拿手好菜!”时修远放下东西,却并没有坐下。
顾梓宜也不客气,伸手拿起小叉子叉住一个软糕咬下,赞美不绝于口。
温南初也吃了好些,味道确实很好,不同于平日里常吃的精细餐食,一点点面粉、水、素油、糖等简单的材料经过认真地糅合成了美点,清香与热气缠绕,令人食指大动。
“同学,你妈妈手艺也太好了吧!”顾梓宜放下叉子,由衷地赞美。
温南初在一旁附和地点头:“每天都有这么多好吃的,你太幸福了。”
时修远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
许是之前身体不好还未恢复,他的脸色依旧苍白,此刻有些红意爬上脸颊,倒是显得有了几分血色,嘴角微微弯起,左边陷下去一个浅浅的酒窝,眼底倒映着街边昏黄的灯光,澄澈又温柔。
“南南,递张纸给我。”顾梓宜指着温南初手边的纸巾盒。
温南初看一眼,伸手抽纸,却在收手时不小心碰翻了一旁的“茉莉酒酿”饮品,带着凉意的饮水瞬间洒出。
她下意识惊呼一声,往一旁躲闪,却还是慢了一步,黏黏的酒酿洒到手臂上,又滴落在地。
时修远在第一时间伸手想要帮忙,但只来得及扶住杯子。
“没事吧?”顾梓宜和时修远同时出声。
“没事没事。”温南初试着用纸擦了擦手臂,黏黏的,擦不掉,幸好今日穿的是短袖,洗洗就好了。
于是她转头问时修远:“那个,时同学,这里有洗手的地方吗?”
“有!”时修远点头,“店里就有。”
温南初谢过他,又让顾梓宜就在这儿等着,起身跟着时修远走去。
距离很短,一两分钟就到,但是温南初却莫名觉得有些尴尬——找个话题吧!
“你的脚,好些了吗?”
呃......什么破话题,人家石膏都拆了,肯定是好了。
温南初心里默默承认:好吧,我就是废话代表者。
“好很多了,三模考试前两天就拆石膏了。”时修远唇角挂着浅浅的笑容,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语调温和,“说来真的要好好谢谢你,那天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又要断一次腿了。”
温南初忽然意识到什么,迟疑开口:“你之前受伤......也是关一舟他们......”
时修远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适逢走到了水槽旁,他手指:“洗手液就在那儿,我先过去,你有事就叫我。”
“嗯好,谢谢你。”
六月的夜晚,已经有了热意,凉凉的水从水龙头中泻出,不一会儿,温南初就清洗好了手臂上的酒酿。
没有干手器和纸巾,温南初甩甩水珠,打算回到位置上去。
转身之时,猝不及防,一个小小的黑影冲出来,直直撞上她。
温南初在冲力之下后退一步,站稳身子,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小女孩,瞧着不过八九岁的模样。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呀?你爸爸妈妈呢?”温南初蹲下身,放低声音。
女孩面容苍白无血色,身上的衣物虽然有些旧了,但很干净整洁,她水润润的眼中满是警惕,并没有回答温南初的问题。
气氛突然有些沉闷。
温建平锐利的眼神扫来:“玥玥说的是真的?你不追沈家少爷了?”
温南初放下杯子,平静地看着自己生理学上的父亲:“是。”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掷地有声,可是却逗笑了温建平。
“行了,闹脾气了?你也不看看,那是京市顶级财团的少爷,使小性子也不能过度。”
他眼里的轻蔑一瞬而过,却被温南初看得清清楚楚。
真是......悲凉。
温南初突然明白,原来温建平一面希望自己攀上沈家为他带来好处,一面又和其他人一样觉得自己死缠烂打的样子十分丢脸。
但没关系,她对温家人的感情,在上一世就磨灭干净了。
“不是闹脾气,也不是使小性子,您不是常常教导温楚玥要好好学习吗?我觉得您说的对,所以我会把重心放到学习上了。”
“至于沈彻,人家哪里会看得上我一个半路千金,我也不会自讨没趣了。”
许是温南初的语气太过平常镇定,温建平和杜芳蓉隐约意识到她不是在开玩笑。
她是真的,决心放下沈彻了。
“胡闹!”温建平不悦,他温和的表情几乎保持不住,“那是沈家太子爷,其他人想攀都攀不上,你倒好,不知好歹!”
“爸你这话说的,我追了两年不也是没攀上吗?”
“你要是没攀上今天我能签成合......”
话音立马止住。
温南初睫毛轻颤,指尖不自觉插进肉里,原来从这个时候,她不知廉耻、攀附权贵的恶名就开始在上流圈子传播了。
温建平吸了两口气,自以为理解和蔼地说:“行了,明天去学校好好沈家少爷道个歉,解释解释清楚。”
“我有没有错,道什么歉?”温南初站起来,从始至终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我是学生,学习才第一要务,爸你即作为家长,要支持才对。”
说完,她径直走进家用电梯,摁上数字4。
身后人骂着“白眼狼!当初是你要进尖子班,如今......”
电梯门合上,隔绝一切声音。
温南初眨眨眼,有些庆幸——幸好,她是26岁的温南初。
......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二模考试如期而至。
温南初觉得自己发挥的不错,唯有语文,那文言文看得她头疼,因为不确定,答题卡上写得满满当当,希望老师多给点分,结果——作文只剩二十分钟,字数不够了。
想到自己那胡言乱语的作文,温南初一阵头疼,辛苦改卷老师了。
为了激励同学们,每次成绩排名结果出来后,校方都会张贴“光荣榜”,榜上有名的是年纪前两百的同学。
放榜当天,顾梓宜早早拉着温南初到告示栏处等着。
顾梓宜最近成绩浮动得厉害,连着三四次考试都在下滑,眼见高考在即,她越发焦虑。
反观温南初倒挺平静的,因为在她眼里,这是重生后的一场摸底考试。
学生对成绩向来敏感,不一会,告示栏旁已经围满了一圈人。
“呀!这不是温南初吗?你走错地方了?”一个明媚的女声霎时引起大家注意。
来人是珠宝大亨的女儿苏念阮,她为人肆意张扬,在学校里一向和娇娇弱弱的温楚玥不对付。
按理来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苏念阮应该和温南初关系不错才是,可是......
苏念阮也喜欢沈彻。
她讨厌追人的声势行动比她还要大的温南初。
苏念阮话音刚落,旁边的跟班谢美幺应声:“没准人家这次真的可以考进前两百呢!”
“毕竟她可是要考清大的啊!”
“清大”两个字一出,众人哄笑一片。
大家心知肚明,虽然温南初这一年的成绩有所进步,但考“清大”仍是痴人说梦。
她连年级前三百都进不了,何谈进入全国顶尖学府?
温南初翻了个白眼,回怼:“你们抓周抓的是键盘吗?嘴这么碎。”
顾梓宜眉头一蹙:“呦,这大早上的怎么狗就开始叫了,一只叫完另一只叫,二狗双重奏啊?”
“你才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苏念阮气急败坏,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姗姗而来的年级主任打断。
“让让,让让,别围作一团啊。”年级主任有条不紊展开榜单并贴在告示栏上。
苏念阮上前看了几眼,迫不及待出口嘲讽:“两个人的名字都没有,你们来看什么啊?”
“就是,不会是想来看沈彻的吧?”人群不知是谁跟着奚落。
可顾梓宜却是眼前一亮,藏不住的欣喜得意,手往榜单上一指:“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在这呢!”
“温南初,第十名!”
榜单上的排序,名次不同名字的大小也不同,前三名的字号最大,其次是第四名到第十名,剩下一百九十人的名字字号最小。
苏念阮刚才只粗略看了字号最小的名字。
任谁也不会想到,曾经三百名开外的人,会一下子考进年级前十。
苏念阮和谢美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顾梓宜乐不可支,掉出前两百的难过都冲淡了许多:“古人诚不欺我,‘狗眼看人低’,说得妙啊!”
“瞎猫碰上死耗子,”谢美幺嘴硬道,“怕不是运气好蒙的吧。”
这话说的实在是没底气,一两个题可以蒙对,年纪第十怎么可能。
温南初拉住还想怼回去的顾梓宜,定定地看着苏念阮:“高考在即,我只想好好学习了,其他微不足道的事,我们都放放吧。”
苏念阮嘴唇开开合合,最后只甩下一句“我们走着瞧!”而后匆匆离去。
“落水狗!”顾梓宜在人背后吐着舌头做鬼脸。
温南初好笑道:“好了,我们回教室吧,前几天买的模拟卷还是新的呢。”
“啊!”顾梓宜面色一变,一阵哀嚎,“我成绩越来越下降,明明做题的时候感觉都会的!”
“瓶颈期,不怕啊,可能就是马虎犯的错,你做题时细心点。”
......
榜单前的人看完成绩都散了,有两个人却匆匆来迟。
“我去,不是吧?咱们学校没有重名的人啊。”江屿山用手肘碰碰身边的沈彻,“温南初这一下子进步也太大了吧。”
沈彻看着那个被红色背景衬得耀眼的名字,嘴角微微勾起,又很快归于平静:“嗯,不错。”
江屿山调侃:“沈大学霸,你这天天给温南初讲题的,教得这么好,回头给兄弟我也补补课呗。”
沈彻瞥了他一眼:“一小时一百万。”
“是不是兄弟?不够意思!”
沈彻将笔递到温南初面前,纤长睫羽下一双清浅的眼睛轻轻一眨,像浸透琉璃的雪水漾开潋滟波光。
“给。”
低磁的声音,清冽慵懒,不轻不重地划过温南初的心尖,平白加速跳动。
她不由得暗自苦笑,还是这么没出息。
语气却十分郑重,让两人距离泾渭分明:“谢谢,麻烦你了!”
接过黑笔,立刻转身。
周围的人都极为诧异,小小的眼睛写满大大的疑惑。
温南初今天吃错药了?这要是以前,她就跟顺竿爬的猴儿一样,不是问题目就是分享趣事,抓着沈彻说个不停,仿佛永远不停止。
少年无言,抬起的手腕一时滞在空中,清俊如谪仙的面孔瞬间冷了两分。
感受到身后的视线,温南初简直如坐针毡,一看饭点快到了,拉着顾梓宜就往食堂跑。
......
来得早,买到了喜欢的糖醋里脊,温南初喜滋滋地坐下。
身旁的顾梓宜用手肘碰碰她:“南南,你不是在和沈彻闹别扭吧?”??
“你怎么这么问?我不是说了吗,不喜欢了。”
“嘶~”顾梓宜一脸不信,“你躲他跟猫躲耗子似的,不喜欢能这样?”
温南初张张嘴,可......确实啊,自己现在巴不得处处躲着沈彻,倒显得,两人有什么关系一样。
“听我的,”顾梓宜拍拍温南初的肩,“你现在把他当空气,三七二十一天之后,你就能像对待普通同学那样对待他了。”
温南初小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
不料下一秒,一个身影在她对面坐下。
是沈彻,和他的朋友们。
顾梓宜不悦开口:“这么多位置,偏偏坐这啊?”
沈彻身旁的江屿山乐呵呵的:“食堂的其他人都不认识,拼桌肯定得找咱班的人啊。”
顾梓宜翻了一个白眼:“你们一般不都去校外吃的吗?怎么,换口味?”
“也不能一直在校外吃,食堂的饭菜还是不错滴。”
“今天誓师大会哎,放松放松,去外面玩玩?”
“可以,听说梦乐城那边新开了一家游戏厅,去看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来。
“彻哥,怎么说?”
沈彻的目光淡淡,似有若无地落在面前只知道埋头吃饭的人身上。
江屿山是沈彻发小,此刻心领神会:“温南初,你们去不?”
突然被点名,温南初抬头,没想到饭粒溜进气管,一时间偏头咳得撕心裂肺。
顾梓宜连忙给她顺气。
江屿山忽然感到身边的空气冷了几分。
青天大老爷明鉴,他可没想到那姑娘会被呛到。
好在没多久,温南初缓过来了,摇摇头说道:“不用了,只有一百天了,我想回教室多做几个题。”
“不是吧?温南初你真不去?做题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对啊,彻哥去你也不去?”
温南初还是疏离地摇摇头。
顾梓宜满意极了,谁懂啊?她的“糯米糕”好同桌要“崛起”了!
想着,见自己和同桌吃得差不多了,她站起来:“那行,你们吃吧,我和南南回教室了。”
说罢,两人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去。
一众人目瞪口呆。
“温南初转性了?”
“我也觉得,按理说彻哥在这儿她不应该欣喜若狂,然后一百个愿意出去聚会吗?”
“难道今天那出是真的?痛改前非?真放弃彻哥了?”
“就这么突然地放弃了?那她也没那么喜欢彻哥嘛......”
江屿山连忙插嘴:“瞎猜什么呢?”
没看见沈彻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墨了吗?
他轻咳两声:“温南初对彻哥有多上心你们不知道?追快两年了,哪能说放弃就放弃?我看呐,她今天这是忍痛刷题,人家目光长远着呢!”
“啊?”
“蠢!刷题高考啊!她要是考不上清大不就得和彻哥分开了?”
“哦哦!原来如此!”
眼瞅着沈彻脸色多云转晴,江屿山心中发笑。
......
回到教室,温南初认认真真地刷着题,一周后是二模考试,她得抓紧时间复习高考知识。
这一次,她不要再盲目追逐沈确,去到一个自己无感的的学校,学习无感的专业。
她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心理医师!
专心致志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晚自习很快结束。
走出校门,黑色卡宴静静停在路边。
司机打开后座门,温南初乖乖抱着自己的书包坐进去。
还要等一会儿,温楚玥还没有出来。
十几分钟后,温楚玥踩着小皮鞋从校门出来,坐上车,露出一个柔然甜美的笑容:“久等了,都怪我,作题做得太入迷了。”
温南初闭眼假寐,司机也不是个话多的,温楚玥自觉没趣,也不再说话。
从车内看去,街边夜景不断后退。
车子从宅门驶进,稳稳停在别墅台阶下。
温楚玥进门便迫不及待呼唤温母:“妈妈,我回来了!”
杜芳蓉从厨房出来,端着果盘:“回来了,快来,妈妈算着时间给你切的水果。”
两人极为亲昵,可温南初眼底露出一丝嘲意。
温家现在早已不复曾经的辉煌,温建平接连投错了好几个投资,温家资产缩水几倍。
上一世温父温母对温南初追求沈确大力支持,甚至不惜砸钱让她进入尖子班,她以为这是父母爱自己的表现,他们的视线终于不止停留在温楚玥和哥哥温南谨身上,欣喜得不得了。
可后来他们一次次缠着她,让她去求沈确给温家资金、合作,令沈家父母亲戚一致觉得她拜金吸血,叫她抬不起头。
后来温建平又一次要求工程合作,温南初拒绝了,不曾想温建平褪去了和蔼的外表,对她破口大骂,杜芳蓉也打电话来指责她是白眼狼。
原来她不过是温家搭上沈家的工具罢了。
杜芳蓉好像才看到温南初也回来了,连忙招手:“南初,在那傻站着干嘛?快过来。”
不久,温建平也回到家中,却难得的没有直接直接进书房。
“爸爸,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吗?”温楚玥好奇。
“你怎么知道?”
“因为爸爸你很开心!”温楚玥用食指按住嘴角上扬。
“哈哈哈,”温建平满脸喜色,“爸爸呐,今天签下一个大单子!”
“好厉害!”
那边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这边温南初安安静静地喝着自己的水。
她想如果自己是温父温母可能也会更偏爱温楚玥,毕竟嘴甜的人总是更讨喜的。
忽然温楚玥话锋一转,cue到温南初:“对了,爸妈你们还不知道呢,姐姐今天在学校做了一件大事!”
提到温南初,温建平和杜芳蓉的表情瞬间没有刚才那么乐呵了。
但还是捧场道:“哦?她做了什么?”
“姐姐今天隆重宣布,她不要再喜欢追求沈彻了!”温楚玥做出一副夸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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