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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祧两房,侯爷和我儿孙满堂了完结文

青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翌日晨起,按规矩,盛离渊应该去太傅的府邸,听他传授课业。可行至府门外,他便看到盛玉珠蹲在地上哭哭啼啼,抹着眼泪。自幼被教导尊师爱幼,祸不及亲眷的盛离渊虽然不喜徐盈儿,可对同姓妹妹依然做到不到视而不见,跨步到她面前问,“你怎么了?可遇到什么难事?”“哥哥,我、我的东西被抢了。”盛玉珠抹着眼泪,抽噎着说不出清楚,“夫......夫人不喜欢我和娘亲,我就想买点好吃......送给夫人,可这里卖东西的好......坏,他说......他说我野种......后来跑过来几个长得很凶的小哥哥......把我的银钱都夺......夺走......呜呜呜......”“京城之中,怎还有如此狂妄胆大之辈?”盛离渊负手而立,“你带我去,我替你讨回来。”盛...

主角:穆明歌盛嘉德   更新:2024-12-23 13: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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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穆明歌盛嘉德的其他类型小说《兼祧两房,侯爷和我儿孙满堂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青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翌日晨起,按规矩,盛离渊应该去太傅的府邸,听他传授课业。可行至府门外,他便看到盛玉珠蹲在地上哭哭啼啼,抹着眼泪。自幼被教导尊师爱幼,祸不及亲眷的盛离渊虽然不喜徐盈儿,可对同姓妹妹依然做到不到视而不见,跨步到她面前问,“你怎么了?可遇到什么难事?”“哥哥,我、我的东西被抢了。”盛玉珠抹着眼泪,抽噎着说不出清楚,“夫......夫人不喜欢我和娘亲,我就想买点好吃......送给夫人,可这里卖东西的好......坏,他说......他说我野种......后来跑过来几个长得很凶的小哥哥......把我的银钱都夺......夺走......呜呜呜......”“京城之中,怎还有如此狂妄胆大之辈?”盛离渊负手而立,“你带我去,我替你讨回来。”盛...

《兼祧两房,侯爷和我儿孙满堂了完结文》精彩片段




翌日晨起,按规矩,盛离渊应该去太傅的府邸,听他传授课业。

可行至府门外,他便看到盛玉珠蹲在地上哭哭啼啼,抹着眼泪。

自幼被教导尊师爱幼,祸不及亲眷的盛离渊虽然不喜徐盈儿,可对同姓妹妹依然做到不到视而不见,跨步到她面前问,“你怎么了?可遇到什么难事?”

“哥哥,我、我的东西被抢了。”

盛玉珠抹着眼泪,抽噎着说不出清楚,“夫......夫人不喜欢我和娘亲,我就想买点好吃......送给夫人,可这里卖东西的好......坏,他说......他说我野种......后来跑过来几个长得很凶的小哥哥......把我的银钱都夺......夺走......呜呜呜......”

“京城之中,怎还有如此狂妄胆大之辈?”

盛离渊负手而立,“你带我去,我替你讨回来。”

盛玉珠听闻,急忙抹着脸,在前面带路。书童见状觉得不妥,低语道,“小公子,太傅今日说不许耽搁,咱要不让她等等,回禀夫人再行定夺?”

“那贼人恐不会等,你回去禀告娘亲,我带她先去观前街。”

“待会儿你来寻我汇合。”

盛离渊自幼跟着穆明歌习武,多少也有自保能力,书童权衡只能点头,匆忙往西苑跑去。盛玉珠原本担心,听闻他要独自前去,露出笑容,带着他一步步走向观前街的小巷弄。

大半个时辰,书童匆忙跑回来。

正在练武的穆明歌剑刃错开,将指腹划出一道血口。

“姑娘,不好了!小公子寻不到了!”

茯苓急忙放下绣花的针线,端着茶盏过去,“你喝些水,慢慢说!”

“小公子分明叫我去观前街寻他,可我到那里,怎么都寻不见人。问了几个摊贩,他们倒是对两个孩童有印象,却说他们都消失在巷弄里,像是有几个五大三粗的人把小公子抱在怀里带走了,且远远看着,小公子似乎睡着的模样!”

书童急得话里带着哭腔,“咱家公子向来懂事。”

“况且精神得很,哪里会在外面睡着,毫无警惕!”

穆明歌倒是沉着,她拧眉分析,“应当是用了迷药,你把今日的事仔细与我说来,任何细节都不要错漏。离渊的身手不俗,若不是武林高手和大内侍卫,想要伤他也要费些功夫。”

书童点点头,稳了心神,把事情原封不动的描述。

“肯定是那院的人做的!这群黑心肠的东西,没想到南胡公主生出来的竟然也是祸害,我现在就去她们院里!”茯苓挽着袖摆,眼看着就要跑到隔壁去杀人,穆明歌急忙示意书童把她拦住,“你毫无证据,此刻去,倒是叫她捏住把柄。”

穆明歌攥着佩剑的剑柄,迫使自己思考。

前世的徐盈儿并没有闹出这么一遭,但她后来却跟观前街的几个混混颇有来往,暗中交往密切,甚至多次从他们手里购买迷情药等物来害她!

初到京城,徐盈儿想来也没有熟悉之人,想害盛离渊,多半还是用银钱去观前街找那群拿钱办事的家伙。穆明歌有着眉目,心里便不慌,“明月。”

话音落地,树梢便跳下身着翠衣束发的女子。

“你去隔壁探探,盛玉珠可回来了?若是没有回来,便去外面找找,找到后,把她给我迷晕,想办法带到观前街。”穆明歌嗓音凛冽,“清风,你去寻离渊,找到莫要声张,只需把盛玉珠给我放在同样的地方便可,不管徐盈儿想做什么,我都要让她自己尝尝滋味!”

“是!”

清风明月领命,只眨眼功夫便离开。

半柱香,茯苓急得在屋内团团转,额角流汗的忍不住偷瞥着气定神闲的穆明歌。“姑娘,要不咱们去寻二爷,亦或者是去大理寺报案吧,小公子年岁轻,若真是遇到歹徒,怕是......”

“娘!”

茯苓话音未落,清风便带着盛离渊回来。

穆明歌看着他,沉默不语,只那双眸子里的冷意就让盛离渊缩着脖颈,头埋到身前,撒娇的摇晃着她的胳膊,“是我大意,娘莫要怪我。可我没有受伤,若不是他们用迷药,肯定不能将我带走的!”他眨巴着葡萄般的眼睛,回头望着清风,“叔叔,你帮我说话呀!”

“夫人,我和明月到观前街的时候,小公子的确已经自己跑出来了。”

“他们把小公子关到柴房,明月已经把盛玉珠扔进去,此刻在那里盯着,怕她跑掉。”

穆明歌颔首,茯苓却好奇的看着盛离渊,“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那绳索粗糙,用地上的石头磨几下就断了。外面的混混只知道喝酒,摇骰子,我趁他们不注意从墙边的狗洞钻出来的。”盛离渊得意的扬起下巴,头顶还沾着几根草屑。

穆明歌替他摘掉,冷声道,“今日算是侥幸,日后便知,人不能自大。”

“有些越是看似无害的,越是剧毒,可明白?”

盛离渊垂头,闷闷回道,“孩儿谨记。”

“茯苓,你此刻去隔壁院儿,含糊不清的说孩子丢了,要报官。”穆明歌让小厨房给盛离渊煮碗安神汤,随即吩咐,“若是有人阻拦,你装着争执两句便回来,其余的无需管。”

茯苓机灵,顿时领悟,跑到隔壁。

“大爷,大爷可在?”她对着庭院里喊,“府上的孩子丢了,我家夫人急得晕过去,差我来请大爷去大理寺,请官兵来寻人!”

徐盈儿卧床,听到这话,心里一喜。

看来事情是办妥了。

盛嘉德想要出去看看,她却急忙扯住盛嘉德的袖摆,“郎君,我心里害怕,慌得很,唯有你在我身边才能够安心些,那院儿的孩子与你又没有干系,左右是穆明歌和你二弟的血脉,若真是丢了,反倒是与我们有利。”

“你想想,那孩儿若是没有了,二爷膝下便没有子嗣。”

“他如今在朝堂如日中天,到时候咱们的麟儿乃侯府嫡孙,二爷岂不是要照拂些?”

徐盈儿把吃绝户的算盘打的奇响,盛嘉德也渐渐被说服。

他原本就介意穆明歌和盛鹤辞的那档子事儿,如今若没有孩子更好!

说不定......他和明歌之间还有可能会重温旧梦。

毕竟从前穆明歌最是听他的话,只要等徐盈儿顺利生下孩儿,假以时日再对她安抚两句,便能够妻妾和睦!盛嘉德想着,站起来对外面道,“我抽不开身,孩儿或许是贪玩,你再等等,至夜若是没有回来,再说吧。”

茯苓看到他们的反应跟穆明歌推测的一模一样,对着地上呸了一口。

“大爷如此,可真是令人寒心!”

她说罢,也不做停留的回西苑,绘声绘色的跟穆明歌讲述着,“姑娘,他们若是知道丢的是自家的孩子,恐怕要毁的肠子都青了!”

穆明歌看着在身侧睡着的盛离渊,替他把锦被盖了盖。

“敢动我的孩子,我必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国公府书房内。

郑国公一改往日老好人的形象,端坐在太师椅上,神色无比凝重。

“如今朝野之上,陛下有心励精图治,可如今太后垂帘听政,万万不可当这个出头之人啊!”

盛鹤辞漠然点头,“这件事,我自然知道分寸。”

“你知道就好。”郑国公语重心长道,“陛下年幼,你又年轻,且等一等终究是有机会的。”

郑国公生了爱才之心,深知朝堂之上的凶残,这才借此机会劝说,生怕盛鹤辞一时脑热,成了朝中群起而攻之的对象。

如今太后把持朝政,多半朝臣都被她收为己用,反倒是盛鹤辞这些坚定的保皇派,成了最尴尬的那批人。

所以面对声势浩大的反攻,保皇派选择暂时蛰伏规避风头,而盛鹤辞的处境也愈发越发。

正当两人继续谈论朝中局势时,却听见门被人从外边推开,穆明歌端着一盘点心,悄悄进了书房。

当年郑国公和穆将军有旧,两家的情分深厚,所以穆明歌在府里来去自由,不是什么外人。

见她进来,郑国公并未不悦,反而调侃起来,“怎么你今天瞧着有些不对劲啊?这是在躲着我吗?”

穆明歌将点心放在桌上,又为两人斟满了茶水,“国公说笑了,你们男人谈事情,我又怎么好随意掺和呢?”

盛鹤辞眼神复杂,却置若罔闻,拿起一块茶点默默品尝,反而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郑国公看在眼里,随即岔开话题,“这是老穆留下的亲笔信,也该是时候给你了。”

“我父亲的信?”

穆明歌一阵惊讶,接过信件后,检查起火印封漆,经过再三确认,这才相信这信确实是父亲所写。

她并未避嫌,直接当着两人的面打开,却发现这并非什么遗书,反而父亲与南胡一战详尽的摘记。

穆明歌从小在军中长大,自然看得懂基本的排兵布阵,明明按照这个记录,父亲的指挥和部署毫无问题,可却出乎意料地惨遭大败。

而这一切的代价,就是穆家军几乎全军覆没,她的父兄也饮恨沙场。

这也就验证了穆明歌的猜想,当年的南胡之战,一定还有见不得人的阴谋,而徐盈儿和盛嘉德一定知道什么!

眼看着穆明歌眸中泛起冷意,郑国公赶忙开口,“我就是怕你冲动,这才没有把信交给你,现在你我手中并没有证据,断然不可乱下定论,不然被人抓住话柄,恐怕会打草惊蛇啊!”

若是复活之前,穆明歌铁定会拿着书信,非得闹出个说法来。

然而二世为人后,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复仇上,为了查清当年的冤屈,怎么会耐不住这点寂寞?

如今朝中关系复杂,以盛嘉德和徐盈儿定然做不出这等大事,幕后黑手的能量恐怕会超乎想象。

所以这两个人当真得留着,不然又怎么能查清南胡一战的真相呢?

想清楚了其中的关节,穆明歌呼出一口浊气,“劳烦国公担心了,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收起密信她便找了借口离开,就去陪着国公夫人说起闲话。

等将近宴会结束,穆明歌这才告退,可等她上了马车,就发现盛鹤辞并未先走,反而端坐在车厢内。

穆明歌下意识要躲,却被盛鹤辞一把拉上马车。

骤然失去平衡之下,她就歪歪斜斜地倒在了盛鹤辞怀里。

盛鹤辞面无表情,轻声开口,“明歌,你不必刻意躲着我,我们之间的关系并非见不得人,更何况宴会中不少人早就知道了。”

穆明歌本要挣扎,听他这么说,脑中却莫名想起那封带血的遗书。

上辈子盛鹤辞不善辞,直到死也没亲口说出这份心意。

倒是这辈子不知怎么了,竟然越发大胆了。

穆明歌心知肚明,却不想这么快把他扯进旋涡中,“国公说得话的都忘了?现在局势这般敏感,你当然要明哲保身才是。”

盛鹤辞喉结滚动,宽厚的手掌托着她的腰肢,“我就是不敢大哥欺负你,我不在时家中全靠你打理,凭什么母亲也这样?”

若是以前,穆明歌定然会觉得盛鹤辞有些逾矩了,可对于这个人,要说没有别的感情,定然是在胡诌。

除了离渊之外,也就这么一个心疼她的人,所以对于承德侯府,穆明歌不再有所留恋。

感受着盛鹤辞宽厚的臂膀,穆明歌叹了口气,“人多眼杂,你还是松开为好。”

“莫急。”盛鹤辞哑着嗓子,有些莫名,“等到了侯府,我便松开。”

穆明歌不再挣扎,就这样静静伏在他的胸口,听着嗒嗒的马蹄声,心思却是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

西苑卧房。

穆明歌捻起一颗葡萄,听着茯苓的回话,眼神中藏了一抹怒意。

一夜之间,城中竟然传起了她和别人私通的流言,不仅说得有模有样,还捕风捉影,暗指盛离渊并非盛家的骨血。

茯苓越说越气,“夫人,这件事肯定是徐盈儿做的,我去找她要个说法!”

“你可有证据?”穆明歌却是摇了摇头,“流言就是流言,若是我有所反应,岂不是着了她的道?”

本以为徐盈儿会有所收敛,没想到她竟然使了这种下三滥的招式,穆明歌心中厌恶徒增,又在账上给她添了一笔。

还不等葡萄吃下,就见小厮急匆匆地进来,“夫人,大爷又在门口闹呢!”

穆明歌本想置之不理,一想到徐盈儿如此过分,就决定出手给盛嘉德一个教训。

“让他去前厅候着,我一会就到。”

穆明歌缓步进了前厅,就见盛嘉德盯着她皓白的脖颈,眼神又起了色意。

“穆明歌,你背着我做了什么?”

穆明歌一阵冷笑,“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盛嘉德狞笑起来,“凭什么别人都成,就我这个正牌夫君不行?”

说着,他眼神一变,就抓住穆明歌的手腕,想要把她拖到屋里。

然而穆明歌巍然不动,一把拧过他的胳膊,寒声警告,“盛嘉德,你找死吗?”

盛嘉德憋得脸色通红,依旧嘴硬,“我是你的夫君,你敢拿我怎么样?”

穆明歌面无表情,手上使了力气,就听见他一声惨叫,整个左胳膊就扭成了一个诡异的形状。

任凭盛嘉德跪在地上哀嚎,穆明歌拿着帕子擦拭手指,轻飘飘地说了句,“大爷不小心摔断了胳膊,快去找郎中过来!”




每逢月中,承德侯府就会热闹起来。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又到了每月发月钱的时候了。

下人们熬了一个月就图今天,毕竟银子捏在自个手里,才不会担心。

以前穆明歌虽然规矩严了些,可从来不会苛待仆人,每逢节日还会额外发些银钱。

可自打徐盈儿成了当家夫人,承德侯府的规矩就变了。

先不说盛嘉德和徐盈儿规矩极多,更是对仆人们非打即骂。

若不是承德侯府月钱丰厚,又从不克扣,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不干。

徐盈儿明知账上没钱,还哄着盛嘉德支了银子,竟然把仆人们的月钱给花光了!

结果挨到了发月钱的日子,徐盈儿算是彻底傻了眼。

她看着堵在前厅的小厮和丫鬟,根本没想过这些下人这么难缠。

一个胆大的小厮,上前一步恭敬行礼,“夫人,这月钱是不是该发了?”

徐盈儿嘴角一撇,端起了架子,“什么叫月钱该发了?怎么这么大个承德侯,还会短了你们银子?”

“回夫人,小的不敢。”小厮摇了摇头,“月中发月钱是侯府的规矩,小的家里还等着月钱买米呢。”

其他仆人们也是纷纷附和,“夫人,我们家里可指着这月钱活命呢!”

银子就那么点,平日里又侯府没什么进项,现在大头都被徐盈儿给花了,哪里有银子发月钱?更何况她又变不出银子来。

“现在是我掌家,侯府就没有这等规矩!”徐盈儿压着心里的火气,“从明天开始,侯府月底发月钱,都散了吧!”

小厮并未理睬,反而梗起了脖子,“夫人,您莫非不想给我们月钱?那我们白做了半个月的工,这钱可会补上?”

徐盈儿本就心虚,听到这话当即恼羞成怒,“你这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

说着,她便仗着身份,对着仆人们极尽辱骂,若不是徐盈儿身子笨重,恐怕还得踢上几脚。

徐盈儿骂得有些累了,提高声音,“以后就月底发银子,谁不同意就滚出侯府,你们谁有意见?”

就在她以为掌控局面时,突然有人嗤笑了一声,“我有意见,你敢让我滚吗?”

徐盈儿刚想发作,就看见穆明歌站在门口,正一脸不屑地看着她。

起初穆明歌只是路过,可听见徐盈儿这般辱骂下人,又拖欠月钱,这才站了出来。

徐盈儿面色不悦,“穆明歌,这事和你没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穆明歌挑了挑眉,“侯府的规矩就是月中发月钱,怎么莫非你是没了银子,不想给银子了?”

说着,她又刻意补充了一句,“我可是告诉你,这些仆人们签的可不是卖身契,你要是短了银子,人家是要官府告你的。”

要是这档子事闹到官府去,承德侯府的脸算是丢尽了,以后哪有人敢来做工?

徐盈儿气得脸色发黑,沉声警告,“我才是侯府的掌家夫人,你最好别多管些事!”

穆明歌不以为然,“我确实管不了,可这侯府里,总有人作主吧?”

听她这么说,刚才的小厮眼眸一转,转头大声道,“走!咱们去找老夫人评理去!”

事情闹得越来越大,徐盈儿压不住仆人们,还是把闹到了盛老太太那。

盛老太太坐在太师椅上,听完了前因后果,眼皮微抬,“怎么不给仆人们发月钱?”

徐盈儿赶忙解释,“婆母,我接过这掌家的担子后,账上可就只剩下几百两,您说府上这么多花销,那点钱哪够啊?”

盛老太太语气有些不悦,“现在你掌家,钱去哪了?”

徐盈儿一下来了劲儿,“都是穆明歌做的好事!府上的账目被她做了手脚,不知道被她克扣了多少银子,不然我怎么会发不出月钱?”

盛老太太就等着这句话,她对侯府的现状心知肚明,府里败了不是一天两天,基本靠着穆明歌的银子过活。说难听点,就连她这个侯府老夫人都得看人家脸色。

别人的银子哪那么好花?还不得想办法变成府里的银子?

盛老太太看着穆明歌,装起了糊涂,“怎么以前还好好的,现在就成了这样?你快把短了的银子补上,这事就这样吧!”

穆明歌当然不肯吃这种亏,她盯着徐盈儿,脸上颇为不屑,“银子不都是被你花了吗?你之前可是说过,这个月的月钱还是够的!”

徐盈儿急了,“要不是你故意克扣,我怎么会发不出月钱?”

“我故意克扣?”穆明歌冷着笑,“既然婆母在这,不如就好好查查账本,看看这银子到底是谁花了!”

一听说要查账,徐盈儿就有些心虚,她可是挪了不少银子,要是真查出什么来,还不得都赖在她头上?

可惜还不等盛老太太发话,就看见盛鹤辞领着账房先生过来了。

盛鹤辞看穿了徐盈儿的小九九,当即开口道,“听说府里的账目有问题,我特意请了城中最好的账房先生,不如查查怎么样?”

说着,他便转头吩咐,“来人,把库房的账册都拿来,一本本查清楚,看看府里到底谁是蛀虫!”

盛二爷发话,府里还没人敢不从,仆人们见有人伸张正义,就自告奋勇去库房搬账册。

穆明歌瞧着这个阵仗,就等着徐盈儿出丑。

侯府的账目可是她亲自经手,几乎每一笔都了熟于心,即便是当场对峙,她也根本不害怕。

账房先生算得极为仔细,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穆明歌不仅没有克扣侯府的银子,还额外贴补将近一千两银子。

盛老太太拉偏架,又被徐盈儿弄得没了面子,丢下一句你掌家你看着办,便回房休息了。

穆明歌倒是没想过要那点银子,安抚了仆人们几句,也就回了西苑。

倒是徐盈儿好说歹说,保证不超过三日,就会如数发放月钱,这才把仆人们给打发走。

她盯着西苑的方向,眼神中闪着怨毒,“就让你得意这一次,这侯府还轮不到你做主!”

然而此时西苑内,穆明歌看着盛鹤辞,轻声道谢,“这次多亏你了。”

盛鹤辞嘴上不介意,眼神却飘向院内,“你我之间见外什么。”

穆明歌看穿了他的心思,心中泛起一丝甜腻,面上却是淡然,“时候不早了,还请二爷早些回去休息吧。”

盛鹤辞像是没有听见,将身子倚了在门口,“若是道谢,怎么不请我喝杯茶?”

穆明歌瞧他这样,嘴上调侃着,“好茶没有,茶点倒是剩了几块,也不知你嫌不嫌弃。”

盛鹤辞有些神色复杂,叹了口气,“明歌,我只想和你说说话”

穆明歌看着他,盯了许久之后,平静道,“你留下不合适,或许一会盛嘉德就会过来,要是被他看见了,对你不好。”

穆明歌说话并未提声,声音从容平缓,然而正因为这样,却有着一股别样的魔力。

盛鹤辞内心风起云涌,穆明歌从未骗过他,一会盛嘉德若是真来了,兄弟相见恐怕不会有什么好话。

见他抿唇不语,穆明歌抬头看了他一眼,“好了,你的心意我知道了。”

听到这话,盛鹤辞嘴角挤出一抹笑意,“那好,你早些休息。”




对于盛鹤辞的说法,穆明歌并不意外。

太后为了保持奢靡的生活,就变着花样找臣子要钱,往往谁家被盯上,就免不了被吃干抹净。因为这档子事,朝中文武简直苦不堪言。

穆明歌之前被太后整治,就是因为没有凑够邀月节的份子。

如今穆明歌主动拿了银子,以后入了太后的眼,怕是骑虎难下了。

盛鹤辞看她默不作声,又急切道,“我有办法让你和大哥和离,你这又是何必呢?”

穆明歌感受着关切,却是轻声解释,“郑国公已经和你说了吧?如今你身份敏感,天子看中你是好事,可要因此被太后记恨上,那才是天大的祸患。我这次出手,也是为了帮你分散些注意力,就当是破财免灾好了。”

如果时间线没有改变,那么她很清楚,接下来的日子,盛鹤辞并不好过。不仅遭受了来自太后的打压,还遭了不少无妄之灾。

所以郑国公借着宴会,就是为了敲打盛鹤辞,生怕他走错了路。

天子有心重整朝政,这才决定重用盛鹤辞,可如今太后大权在握,他就成了那块绊脚石。

倘若这银子花出去能买盛鹤辞的平安,那么即便没有这和离书,穆明歌也自然愿意。

盛鹤辞张了张嘴,最后化作一声叹息,他哑着嗓子说了声谢谢,便有些落寞地离开了。

......

翌日一早,西苑的大门敞开。

有了懿旨兜底,穆明歌自然要给盛嘉德点眼色看看。

为了防止盛老太太仗势欺人,穆明歌特意叫来了穆家的叔伯,还有和将军府交好的郑国公。

有了这个阵势撑门面,在盛家祠堂内,穆明歌就要大闹承德侯府了!

盛嘉德盯着来者不善的娘家人,一脸不屑,“穆明歌,家里有什么事解决不了,非得叫外人过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穆明歌不气反笑,回身朝着牌位恭敬行礼,“今天当着盛家列祖列宗的面,我要和你盛嘉德和离!”

“和离?我早就想休了你!”盛嘉德变了脸色,依旧在嘴硬,“你尽管走就是了,难道我承德侯府还留着你不成?”

穆明歌眼神一冷,“我岂是说走就走的?当年我嫁入盛家,可是带了将军府的所有家资当作嫁妆,现在你我和离,是不是也该带走?”

承德侯府早年间就成了空壳子,不然当时盛嘉德也不会死皮赖脸,非得要娶穆明歌过门。他就是看中了穆明歌无依无靠,想要光明正大地吃绝户!

一听到嫁妆,盛嘉德脸色无比难看,“还你嫁妆?穆明歌我告诉你!这是我盛某人休你出门,你还想带着嫁妆走?”

盛老太太不甘示弱,也加入了战团,“我盛家仁至义尽,你还想怎么样?你大可以出去打听一下,承德侯府怎么能让你这般肆意?”

穆明歌早就看透了盛家人,表情淡漠,“盛嘉德,既然我们两看相厌,还不如就此别过,倘若你再苦苦相逼,我也就不再留什么情面了。”

徐盈儿神色怨毒,在一旁尖酸地讽刺道,“唉哟,你这话说得可真好听,凭什么好处都让你一人占了?”

“你和我讲情面?”盛嘉德也是怒道,“你可曾顾及过我们的夫妻之情?每次你看我的眼神,我可还记得呢!你不是拿盛离渊当命根子吗?那就让他和你一起走,别想着沾侯府的光!”

这话听得穆明歌阵阵发笑,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家人能够无耻到这样。

当年盛老太太以死相逼,她这才为盛家延续香火,生下了盛离渊。

以前当他是宝贝疙瘩,现在却成了被人嫌弃的累赘。

而且承德侯府早就败了,还是盛鹤辞凭借军功,才恢复几分往日的样子。

可这又和不学无术的盛嘉德有什么关系?他倒是仗着盛老太太的偏心,在这耍起了威风。

盛嘉德以为拿捏了穆明歌的软肋,就威逼利诱道,“你要是为了盛离渊好,就赶紧净身出户,这样我可以保证,侯府的一切都是他的!”

盛老太太也是假惺惺地劝说,“你可是要想清楚,渊儿可是你的儿子!”

徐盈儿反而装起了好人,“姐姐,同为母亲,我自然明白你的苦衷,可你也得想想孩子啊!”

穆明歌只感觉有些凄凉,这些人为了银子,当真已经没有了良心。

当年她为了孩子委曲求全,结果还不是母子双双没了性命?

“我支持嫂嫂和离。”

一道掷地有声的话语,打断了几人的逼迫。

盛鹤辞走进祠堂,环视四周后,嘴角带了嗤笑,“倘若我今天不回来,我还以为我不是盛家人了呢。”

说着,他看向母亲和大哥,失望溢于言表,“你们这算盘打得精妙,是不是我被利用完了也会被抛弃?”

盛嘉德闻言一滞,赶忙岔开话题,“穆明歌,你最好想清楚!你一个和离的女子,又带着个孩子,离开了侯府的庇佑,你该如何生存?”

他看着穆明歌身后的穆家人,眼中藏着不屑,“如今将军府已经没人了,你这些亲戚自顾不暇,你还指望着他们保你?”

这话引来了穆家的人不满,纷纷开始和盛嘉德争吵起来。

若不是盛鹤辞在一旁,恐怕就要上演全武行了。

正当众人争执不休时,两声尖细声,让祠堂重归安静。

“圣旨到!”

“懿旨到!”

盛鹤辞如今圣眷正隆,皇帝经常赐下圣旨勉励,所以倒不是什么稀罕事。

可太后的懿旨,却着实少见,听得盛嘉德两腿战战,以为是太后又来催银子了。

两位太监联袂而来,其中一位胖太监尖着嗓子,环视着众人,“你们哪位是穆明歌啊?还不快快接旨?咱家可是等着回去伺候太后她老人家呢。”

穆明歌上前一步,恭敬行礼,“民妇穆明歌接旨。”

胖太监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提了声调,“传太后懿旨,素闻盛嘉德和穆明歌感情不和,不如你们二人就和离了吧!”

说完,他将圣旨交给穆明歌,又不经意开口,“太后说过了,你这次和离可得把嫁妆拿回去了,她老人家最见不得女子被人欺负,你可明白?”




“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承德侯府,宾客尽数离席,盛嘉德坐在盛老太太身侧,愤怒至极地追问。

好端端的寿宴被他弄得狼狈,恐怕明日京城的茶馆青楼,都会是议论着侯府闲话,把他们当做谈资的,盛老太太心头不满,斥道,“谁让你六年间连封书信都不传回来,为侯府延续血脉也只能出此下策,事已至此,你带着她先回后院安置,日后再说。”

“娘!盈儿好歹是公主,若是没名没分,府中仆从难免会对她不敬。你真是糊涂!”

盛嘉德倒是贴心爱护,他迅速思量片刻,就抬眼看着穆明歌,“倒是你,那孽种估摸还比玉珠还大上几月吧?还不是你先对不住我!你既早早失了贞洁,又不愿把正妻的身份让出来,念在母亲的份上,我暂且不追究,但你今儿须把管家对牌交给盈儿,她身在皇室,接管侯府之事易如反掌,难不成你好意思霸占在手里?”

“茯苓,把对牌给她!”

穆明歌从善如流,拉着盛离渊,对贴身婢女道,“再跟库房清点交接,将我的东西都搬回西苑。”

“从即日起,西苑的门落锁,吃喝皆不从侯府的公账支出。”

盛嘉德看着她窈窕身影从眼前经过,嗅着淡淡栀子香,有些心猿意马,开口想唤住。

却看到怀中徐盈儿通红眼眶,委屈可怜的模样,只能作罢,低头安抚着怀中娇娘。

西苑,茯苓气得在屋内转着圈的叫骂。

“大爷还不如死在战场,好歹算是阵亡的英魂。”她差点把绣盘里的花样戳碎,“呸,南胡跟我们势如水火,边境百姓遭受他们侵害多年,将军和少爷们都......”

茯苓偷瞥着穆明歌,怕她难过,压低声音骂,“他们还敢都穿着红衣登门,知晓的说是老太太的寿宴,不知晓的还以为是他们的婚宴呢!姑娘,要不是您昨日差我去把王将军他们请来,今日他们恐怕还真能做出逼您做妾的事情呢!”

“吃点儿话梅甜甜嘴,说这么多,不怕累?”

穆明歌捻起酸枣放在嘴里,她自重生起,便在做准备,寿宴更是宴请诸多京城里的豪门权贵,穆家曾经的挚友,有他们在,承德侯府就不敢逼她!

“只可惜您的对牌,就这么被她们给夺去了。”

茯苓吃着话梅,含糊不清的嘀咕。

穆明歌拍着盛离渊的肩膀,示意他出去散步,见门口无人才说,“你以为,侯府的烂摊子算是好差事?偏要给你家姑娘留在手里?再过不久便是太后娘娘举办的邀月佳节,每年宫中都会用各种名目,让京城里的勋贵侯爵上供银钱。”

“往年那些银子是从哪儿出的?”

茯苓被她提醒,恍然道,“都是从姑娘的私库里出的!”

承德侯府看起来鼎盛,实际却从老侯爷起就已经亏空到只剩下壳子撑着。

盛嘉德迎娶穆明歌时,她的爹娘兄长都已经战死沙场,她带着将军府的全部家当连同陛下当年对她的抚恤赏赐,住进侯府。多年来,掏着她的银钱去养活侯府,打点各处。

前世,太后娘娘举办邀月节,逼侯府纳供。可徐盈儿挥霍无度,进府便四处采买华服和翡翠头面,穆明歌送到宫中的份额不够,惹得太后不喜,随便找由头,将侯府掌家之人落罪。穆明歌差点沦落大狱,幸亏盛鹤辞赶回京城,用战功救她一命。

这一世,既然徐盈儿想要送死,成全她就是!

“还是姑娘聪明,我现在去盯着他们搬库房,属于咱们的银钱,一分一厘他们也别想占去!”茯苓拍着巴掌,风风火火的夺门而出。

穆明歌伏在案边,拿起当初成亲时所画的小像,投进火中。

火光映射,她的脸忽明忽暗。

盛嘉德,徐盈儿!你们两人欠我的命,我迟早要讨回来。

如今留着你们,且不过是想知道当年南胡战场上,真相到底是什么!

穆明歌拔出穆家的利剑,喃喃道,“爹,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

是夜。

西苑忽然吵闹,穆明歌翻身坐起,披着衣衫走出去。

月色下,她一头青丝披散,只身着白衣却显出超尘脱俗之韵味,举手投足间都是不可靠近和亵玩的高贵谪仙,穆明歌拧眉,盯着撒泼的徐盈儿,居高临下的淡声,“你来西苑何事?”

“你到底在账上动了何种手脚!”

“堂堂侯府,如何才有几百两的库银!除却仆从奴役的月俸,下月连柴米油盐的支出款项都已经不够!穆明歌,你把银钱都还回来!”徐盈儿作势要扑过去,奈何身子笨重,又不敢,只能站在远处叫骂,“别以为靠着这种伎俩手段就能够让嘉德到你的院儿里。”

“他心中根本没有你!”

穆明歌听她的言语,无语到发笑。

“账房先生有账簿,侯府自我进门到今日的开销,一笔笔都记得清楚。你既然看得懂字,盛嘉德夸你聪慧,想必能够知道账目并无问题。”

“至于盛嘉德,他当初为迎娶我也是费尽心思,幼时便眼巴巴的跟着我,方成年就不惜以军功求娶。成亲当日更是对我海誓山盟,花前月下的事情恐怕为你做的还不如为我做的多。”穆明歌故意挑着戳徐盈儿心窝子的话,“如今是我不要他了,破烂扔给你。”

“你愿意当做宝贝,便收着,可别以为人人都像是你那般喜欢垃圾!”

徐盈儿的脸色骤变,惨白难堪。

穆明歌也懒得跟她斗口舌,抬手掩着唇打了个哈欠,“若是无事就请回吧。”

“茯苓,以后在院子里养只看家护院的狗,莫要什么人都能进来,吵得很!”

穆明歌说罢,转身向前,却没想到徐盈儿会恼羞成怒,直接动手对着她的后背用力猛推。没有防备的她身体下意识的前倾,对着极深的池塘栽下去,眼看着要落水,穆明歌手疾眼快的扯着树枝,可树枝枯脆,陡然折断。

“姑娘!小心......”

茯苓离得远,来不及只能惊呼。

穆明歌闭着眼,原本以为会落水,可下一秒腰间便有臂膀挽着,将她抱着腾空,旋即稳稳落在地上,“鹤辞?”

“你怎么回来了?”

盛鹤辞身着铠甲,风尘仆仆却英气逼人,寒渊般的眸底涌动着温柔担心,他转身看向徐盈儿,浑身戾气横生,吓得她倒退几步,可仍旧躲不过盛鹤辞的手下把她提起来,扔到了池中。

“救命,救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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