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诏狱没有撬不开的口,我认了罪,从诏狱被挪进冷宫时,已经是十天后,代价是此生再也拿不起剑。
林清棠没有让我死,她笑的恶毒:“叶长欢,死是最简单不过的事,你陪着我一起痛苦好不好?对了,还有我们的陛下。”
我又推开了那扇熟悉的门,光秃秃的桃树映入眼帘,只是现下是冬日,只是这次,一个人。
记忆不敢触及,仿佛是我的南柯一梦,没有容洵,没有师父,没有威名赫赫的女将军,我一直是那个以偷盗为生,无家可归的小姑娘。
不,还有阿满。
他喂我吃药,将自己干净的饭菜一勺勺喂给我,在我退热时跪倒在地上神神叨叨的念:“感谢天神老爷,感谢如来佛祖。”
未及冠的少年,眼里挂着明晃晃的泪意:“将军,你终于醒了。”
“将军你不记得我了吗?当年在战场上,你给过我半个窝头。”
阿满因没钱打点,从战场回来后被派来看守冷宫。
半个窝头的恩情,他一记数年,我风光时他不曾来寻,现在却将他的饭菜和冷宫馊了的饭菜对换。
他笑:“阿满是男人,吃什么都行。”
时光匆匆,转眼蝉噪鸟鸣,阿满整日叽叽喳喳,说哪宫宫女又跟哪个太监做了对食,说他喜欢哪个脸蛋红扑扑的小宫女,将来一定要讨了她做媳妇。
我听着听着,便也难得带了丝笑意。
他还说听闻容洵在朝上又重用了谁,又贬了谁,一片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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