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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嫂刘远东温玲小说结局

远东听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老张。”最先上台的纪委高书记和张部长握手时,低声说了片刻。紧接着,政法委书记兼县局局长李局,也和张部长说了会话。张部长点头。高书记这才看向了面如土色,不住发抖的韩道吉,懒得废话,直接挥手:“带走!”两个工作人员立即冲上前,一人架住韩道吉的一条胳膊,就往台下走。“放开我!放开我!”“孟书记,救救我!”“刘远东,不是我要陷害你的。”“是——”猛地挣扎起来的韩道吉,嘶声大喊到这儿时,被一个工作人员抬手捂住了嘴巴,不由分说的带出了会场。当然不能让他在会场上,说出是谁指使他诬陷刘远东的。有些事大家的心里都清楚,但绝不能让摆在桌面。但现场很多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了孟凡龙。孟凡龙神色淡定——他和刘远东向后和高书记、李局握手后,张部长再次现场宣布。...

主角:刘远东温玲   更新:2025-03-09 11: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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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远东温玲的其他类型小说《官嫂刘远东温玲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远东听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张。”最先上台的纪委高书记和张部长握手时,低声说了片刻。紧接着,政法委书记兼县局局长李局,也和张部长说了会话。张部长点头。高书记这才看向了面如土色,不住发抖的韩道吉,懒得废话,直接挥手:“带走!”两个工作人员立即冲上前,一人架住韩道吉的一条胳膊,就往台下走。“放开我!放开我!”“孟书记,救救我!”“刘远东,不是我要陷害你的。”“是——”猛地挣扎起来的韩道吉,嘶声大喊到这儿时,被一个工作人员抬手捂住了嘴巴,不由分说的带出了会场。当然不能让他在会场上,说出是谁指使他诬陷刘远东的。有些事大家的心里都清楚,但绝不能让摆在桌面。但现场很多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了孟凡龙。孟凡龙神色淡定——他和刘远东向后和高书记、李局握手后,张部长再次现场宣布。...

《官嫂刘远东温玲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老张。”

最先上台的纪委高书记和张部长握手时,低声说了片刻。

紧接着,政法委书记兼县局局长李局,也和张部长说了会话。

张部长点头。

高书记这才看向了面如土色,不住发抖的韩道吉,懒得废话,直接挥手:“带走!”

两个工作人员立即冲上前,一人架住韩道吉的一条胳膊,就往台下走。

“放开我!放开我!”

“孟书记,救救我!”

“刘远东,不是我要陷害你的。”

“是——”

猛地挣扎起来的韩道吉,嘶声大喊到这儿时,被一个工作人员抬手捂住了嘴巴,不由分说的带出了会场。

当然不能让他在会场上,说出是谁指使他诬陷刘远东的。

有些事大家的心里都清楚,但绝不能让摆在桌面。

但现场很多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了孟凡龙。

孟凡龙神色淡定——

他和刘远东向后和高书记、李局握手后,张部长再次现场宣布。

现场任命清水镇派出所副所长黄开山,为镇党委委员、派出所的所长。

大家鼓掌!

哗——

现场再次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黄开山晕晕乎乎的上台后,却迅速调整好状态,神色冷峻啪的立正敬礼,说了几句绝不会辜负组织、群众的期望,一定会兢兢业业干工作等等。

然后。

县局的李局开始讲话。

大意是韩道吉担任派出所的所长时,辜负了组织上和群众的厚望,无视群众的生命财产和安全;却甘于给韩斌沆瀣一气,协助韩斌诬陷刘远东同志,并在光天化日之下游街。

更让人气愤的是。

在明明有铁证证明韩斌,就是杀害某位老者的凶手时,韩道吉不但帮他伪造无辜证据,更是嫁祸刘远东同志,可谓是完全丧失了人性等等。

“现在,我们已经把包子铺血案的真正凶手韩斌,抓捕归案。”

“在此,我代表秀山县公安局、清水镇派出所,就韩道吉诬陷嫁祸刘远东同志等事,说一声真挚的对不起。”

“我县局也力争,以后绝不会犯下类似的错误。”

李局的这番讲话,纯粹就是给刘远东洗清背负的污名。

也代表着震惊清水镇的包子铺血案,真相大白。

“凶手韩斌,以及协助他作案的从犯温国,都将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李局以这句铿锵有力的话结尾,现场再次掌声雷动。

坐在下面的温玲,脸色苍白。

只因她真没想到,二哥会协助韩斌在那晚试图强行非礼薛柔。

虽说温老二并没有翻墙过去,更没有帮韩斌出手杀害薛老头。

却是他趁夜带着韩斌去了包子铺,并在外放风,案发后始终不吭声。

温老二不会像韩斌那样,被枪毙。

可在监狱里踩个十年以上的缝纫机,这却是跑不了的。

总之温老二这个家,是完了!

起因是那样的简单,他就是为了让温玲嫁给韩斌,才各种配合作死。

温玲能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是别的事,她还可以跪求刘远东救救二哥。

牵扯到人命,谁都别想帮他!

中午十一点半。

清水镇温家村的村口,红英榨油厂。

黄开山亲自带领县局的同事们,前来缉拿温老二。

温老二家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温老二的老婆捶胸顿足。

压根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温老二,搞清楚韩斌被抓了,前妹夫刘远东竟然成了新镇长后,顿时深陷无穷的悔恨中,挣扎着跪地哀求黄开山,让老黄帮他去找前妹夫帮忙,就说自己深刻认识到了错误等等。

“开什么玩笑?带走。”

黄开山毫不客气,抬脚就踹在了温老二的嘴上。

恰好来到这儿,和温老二协商该怎么“官复原职”的温老大,浑身颤栗。

谁能想到前妹夫是那样厉害啊?

早知道刘远东那样厉害,温家兄弟傻了才会拼命蛊惑温玲和他离婚,去攀一个死刑犯的高枝。

“原来我被撤职,老二的榨油厂销路被断,这都是刘远东在背后捣鬼。”

也不知过了多久,温老大才喃喃的地说。

眼珠子重新亮起:“我可以再撮合玲玲,和刘远东复婚。”

幸亏刘远东没听到他说的话。

要不然绝对会一个大嘴巴抽在他的嘴上。

中午十二点。

张部长等县领导,谢绝了清水镇请吃工作餐的好意,跳上车子火速返回了县城。

韩会清被带走后,县里肯定会有所震荡。

哪儿有心思在这儿吃饭?

孟凡龙同样没心思吃饭——

他也得火速前往县里,找某位领导汇报下工作。

他很清楚,刘远东现在不动他,是因为不能把事情闹大,清水镇得需要稳定!

可刘远东一旦站稳脚跟,又怎么会放过他?

毕竟是他暗中指使韩道吉,针对刘远东做了那么多事。

孟凡龙必须得在这段时间内,找到新的靠山。

比方接替韩会清的新县长——

反正孟凡龙午饭也来不及吃,就嘱咐了党政办副主任温玲一声,由她全权安排刘镇长的办公室、住处等工作后;就带着心腹田士贵,急急忙忙的跑向了县城。

副书记齐永峰,也意识到刘远东早晚都得拿下孟凡龙,此时不抓紧活动下,更待何时?

齐永峰要是进步了,纪委委员刘国华等人,是不是也可以顺势进步?

当然得提前活动才行!

这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了。

总之。

刘远东的任命会刚开完,清水镇就有很多干部跑去了县城。

很正常。

反正刘远东今天的工作,就是选好办公室和住处,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办公室,就是原镇长王海用的那间。

田士贵早就带人收拾了出来。

刘远东的住宅,也是家属院的“二号小院”,同样是王海曾经的住所,都收拾干净了。

“远东镇长,您请进。”

温玲迈着一双长腿,踩着小皮鞋带着刘远东,来到了楼梯西侧的镇长办公室,抬手开门,弯腰请进。

刘远东走进来,开始打量屋子。

门关上——

一双手,猛地从背后搂住了他。

温玲带着哭腔的问:“远东,你要怎么收拾嫂子?”


段小红愣住。

是啊。

她怎么会忘记了,刘远东已经和温玲离婚了呢?

关键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温玲为什么要和刘远东离婚。

温玲更是为了离婚这件事,能经得起组织上的调查,韩道吉以莫须有的罪名抓他游街时,她也没有站出来为刘远东说话!

温玲伤透了刘远东的心,他凭什么去管她的死活?

“唉,玲玲啊,还真是糊涂。”

段小红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段委员这个人,不错。”

黄开山很随意的样子,说:“其实吧,你去看看温副镇长也行。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行了,不提那个娘们。”

刘远东摆摆手:“继续说案子。”

“这案子还有什么好说的?”

黄开山脸色阴沉:“有那张身份证在,傻子都知道凶手是谁。可凶手颇有能量,不许我们调查他不说,还故意成立专案组让我带头,把你封为副组长。该死的,秀山县的天太黑了,老子干着实在没劲。恰好,我一个战友在南方经商混得不错,多次让我过去。”

说到这儿。

黄开山笑道:“兄弟,跟老哥我一起去南方吧。如果你不走,我敢说入室杀人的这口黑锅,很快就会扣在你的脑袋上。”

“老黄,别灰心。”

刘远东说:“那些人的本事再大,也遮不住天的。新的镇长很快就要到任了,肯定会重视这个案子的。我们要做的,就是盯紧姓韩的,以免他畏罪潜逃。”

“切,我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信心,对新镇长抱有这么大的希望。就算他是个正直的人,胳膊能拧得过大腿吗?别忘了姓韩的老爹,是什么官职。”

黄开山嗤笑了声,又说:“不过,你说的也对。我只要在派出所一天,我就得对得起头顶的国徽!放心,就按照你说的去做,让人盯紧姓韩的。虽说我这个副所长屁都不是,可还是有两个好兄弟的。”

天黑了下来。

刘远东准备回家。

“兄弟,那些人说是限期一周破案,其实最多给你五天!我敢说,五天之内,他们肯定会炮制出你是凶手的伪证,很可能会通过县局,把你直接抓走。”

黄开山看了眼门外,压低声音:“如果你想通了,第五天之前必须得离开清水镇!我把战友的地址给你,你直接去南方找他。千万别回你老家,要不然一抓一个准。”

“谢了,老黄。”

刘远东抬手,重重拍了下黄开山的肩膀,快步出门。

他骑车子来到镇南头时,看到了高挑着灵幡的包子铺。

犹豫了下。

刘远东把车子倚在了门口,走进了敞开着的大门。

他已经知道薛寡妇名叫薛柔,这个院子是她和老爹四年前来到清水镇后,花了一千块钱买下来的。

院子不大。

北屋门口扎着灵棚。

老头的灵位摆在八仙桌上,背靠着一个花圈。

院子里则是空荡荡的,夜风吹动了花圈,哗啦啦的响。

阴气森森的很是吓人。

屋子里亮着灯,摆着一口棺材,正冲着门的矮凳上,有一碗小米干饭,上面斜斜的插着一双筷子。

一盏长明灯随着刘远东走到门口,火焰摇曳了几下。

全身缟素的薛柔,就跪在棺材前的地上,怀里抱熟睡的桃桃,目光呆滞的看着棺材。

听到脚步声后,薛柔下意识的抬头看来。

看着那张带有大黑痦子的脸——

刘远东刚要说什么,桃桃忽然猛地挣扎了下,沙哑的哭道:“妈!妈!我怕,我怕!”

薛柔连忙低头,轻拍着桃桃的后背,晃动起了她:“不怕,不怕,妈妈在。”

始终在昏睡状态中的桃桃,这才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却依旧不住的轻颤。

“大兄弟,你怎么来了?”

薛柔声音沙哑,艰难的笑了下:“夜入寡妇门,还是个刚死了老人的寡妇。你就不怕被人看到,说你对小寡妇有想法?况且本来就有很多人说,你就是杀害我爹的凶手。”

刘远东坐在了门口的小马扎上,点上了一根烟。

这才问:“你相信,我是昨晚的凶手吗?”

“不信。”

薛柔回答:“就算你蒙着脸,我也能通过你的眼睛,确定你不是凶手。因为,我认识你的眼睛。”

刘远东奇怪:“咱们又不很熟,你怎么会认识我的眼睛?”

薛柔歪着头,又笑:“我说我早就看上你了,你信不信?整个清水镇那么多爷们,我就看上了你。”

算了!

这个寡妇娘们受到严重的刺激后,脑子很不好使。

要不然,也不会在她爹的棺材前,说这种不着调的话。

“我过来,就是和你说一声。虽说你女儿捡到的那张身份证,就是凶手遗落的。但因为某些人颠倒黑白,暂时不能抓他。你先忍耐几天,一周后新的镇长就会到任,到时候,肯定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刘远东说完站了起来。

他也不想滞留这儿,气场不对劲,这个寡妇娘们脑子更不正常。

薛柔问:“你确定,新镇长能帮我伸冤?”

刘远东认真的点头:“确定。”

薛柔嗤笑了声:“呵呵,搞得就像你会当镇长似的。这当官的,还不都是一样的黑!”

刘远东没有再说话,转身刚要走,桃桃忽然又梦中惊醒,大哭大闹了起来。

薛柔赶紧哄她,却怎么也哄不好。

“孩子肯定是吓着了。”

刘远东伸出手:“要不,我帮你抱她会儿?都说男人身上阳气重,也许我能为她提供安全感。”

薛柔连忙站起来,把孩子放在了他的手上。

奇迹出现了——

刘远东刚把孩子抱在怀里,紧闭着双眼,不住挺身子大哭的桃桃,立即就安静了下来,张开双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腰,小脑袋钻进了他的腋下。

“呵呵,还真管事。”

薛柔揉了揉膝盖:“那就麻烦你帮我抱她会儿,我去做点饭吃。”

刘远东点头。

薛柔去厨房做饭了,刘远东坐在门口看着棺材,莫名觉得心里发毛。

他不信鬼神,可这种气场真让人难受。

足足一个小时后,薛柔才吃饱喝足,整个人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期间,桃桃始终沉睡,没有再一惊一乍。

“我得走了。”

刘远东如释重负般的把孩子交给了薛柔。

可薛柔刚把孩子接过去,她马上就惊醒,再次哭闹了起来。

刘远东连忙再次接过来,她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的大半个小时内,刘远东三次把桃桃交给薛柔,她都立即惊醒。

呃。

看着怀里的桃桃,刘远东忽然很头疼。

他总不能就这样抱着她吧?

“刘远东。”

薛柔忽然说:“要不,你给桃桃当爹吧。”


余家村是隔壁县和清水镇搭界的一个村子,紧挨着国道,路边有很多小饭店。

这年头的国道两侧,这种挂着羊头卖狗肉的小饭店,可谓是多不胜数。

刘远东已经在清水镇生活两年,当然知道余家村那边的情况。

只是他没想到,韩道吉忽然带人来到单位,说他在那边找女人不给钱,人家找到镇上来闹了。

这就糟了——

“等等。”

刘远东在两个警员晃着铐子冲上来后,腾地站起来抓起了椅子。

“怎么,你想拒捕?”

韩道吉冷笑了下,再次挥手让两个手下赶紧行动。

刘远东刚要举起椅子,却又放下了。

他知道,这肯定是来自韩斌的打击。

今天就算他把天给说破,韩道吉也得抓他走,还会刻意拉着他从镇上转几圈,让他把人丢到姥姥家。

“行,韩道吉。”

刘远东放弃了抵抗,主动伸出双手,忽然笑了下:“你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更不顾基本的办案流程,就对我野蛮执法的这笔帐,我记住了。”

“你记住这笔帐了?呵呵,记住了那又怎么样?我可是吓大的,上铐,带走!”

面对刘远东的威胁,韩道吉压根不当回事,再次挥手。

咔嚓一声。

两个警员给刘远东戴上铐子号后,就抓着他的胳膊,把他从办公室内推搡了出去。

外面很多人。

很明显,这些特意跑来水利站这边看热闹的人,都和韩斌有关。

刘远东被两个警员掐着脖子,塞到了三轮摩托跨斗里时,他在人群中看到了温家兄弟。

温家兄弟满脸的愤怒,和身边的人痛斥刘远东竟然背着温玲,去做那么没品的事。

明明是温玲为了攀高枝,才抛弃了刘远东。

可为了温玲的名声着想,某人就策划了这场闹剧。

这样。

等大家得知温玲和刘远东离婚,再嫁给韩斌后,就会觉得很正常了。

毕竟很快就能成为镇长的温玲为什么会离婚,那可是组织上考察她的重点之一。

果然。

正如刘远东所想的那样,韩道吉让手下拉起警笛,前面有面包警车开路,后面三轮跨斗跟随,开始在清水镇大街上“游街”。

围着的镇民们都相互打听刘远东是谁,犯了什么案子。

得知他老婆竟然就是温副镇长、他却去余家村那边找女人不给钱,让人家找到镇上来闹事后,清水镇的老少爷们都觉得丢脸。

甚至有人还特意拿出了臭鸡蛋,烂菜叶子,丢向了刘远东。

“大家都冷静些!”

韩道吉从面包车内探出脑袋,喊道:“不要打伤了他!毕竟刘远东所犯下的错误,也只是作风问题。还请大家一定引以为戒,千万不要学他。”

脑门上挂着臭鸡蛋的刘远东,很是好奇,以前怎么没看出韩道吉有这么高的演戏天赋呢?

毕竟刘远东身为温副镇长的丈夫,也和韩道吉一起喝过几次酒了。

呼!

谁丢过来一个娘们的衣服,恰好套在老子的脑袋上?

感觉眼前一暗的刘远东,连忙举起被铐着的双手,把脑袋上的东西拿下来一看,赶紧丢掉。

围观群众,全都哄然大笑。

嗯。

挺好。

只要群众喜欢看的事,刘远东就算丢脸也无所谓。

反正他只需记住这个衣服,就是镇上号称一朵花的薛寡妇丢过来的就好。

刘远东扭头,再次躲开一个臭鸡蛋时,恰好看到一个女人推着自行车,站在一条小巷口,呆呆的看着他。

温玲。

虽说她很清楚,刘远东现在痛恨她,可她还是强忍着心痛,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算作是扯离婚证之前的散伙饭。

她准备去水利站去找刘远东时,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俩人四目相对的瞬间——

刘远东竟然冲她吹了个流里流气的口哨,随即无声的对她说:“臭女人,这下你满意了吧?”

她慌忙闭眼。

心中喃喃:“肯定是韩斌和我哥哥他们故意陷害远东的。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警笛声远去。

温玲立即骑上车子就来到了清水镇大院。

她很清楚——

出点子诬陷刘远东找女人的人,肯定是韩斌他们。

但给派出所下令采取行动的人,却只能是镇委书记孟凡龙!

砰地一声。

温玲用力推开了书记办公室的门,正在打电话的孟凡龙,被吓得一哆嗦。

看到是温玲后,刚要发怒的孟凡龙,立即冲她笑了下。

温玲马上就要成为镇长,这还在其次。

关键是,温玲马上就会成为韩县长的儿媳妇!

“温副镇长,你稍等。”

孟凡龙对温玲说了句后,才对电话那边的人说:“斌斌,你和温科长他们先走。我这边处理下事情后,就去县城找你们。嗯,好的,再见。”

放下话筒后,孟凡龙站起来,笑道:“温副镇长,坐,坐下说话。”

温玲只是看着韩斌,眼圈莫名的发红,哑声问:“远东,远东明明已经答应我,明天就去和我办离婚了!你为什么还要帮韩斌败坏他的名声?”

“我帮韩斌败坏刘远东的名声?”

孟凡龙刚要装傻卖呆,却又觉得没必要,苦笑了下。

好像老大哥那样的口气:“玲玲啊,其实这件事,我也是遵从你未来公爹的意思,不得已而为之。毕竟我和刘远东无怨无仇,有必要得罪他吗?”

“韩斌他爸让你这样做的?”

温玲愣了下。

孟凡龙语重心长的说:“玲玲,你该明白,你想成为镇长,就得经过组织上的考察。如果你无缘无故的和刘远东离婚,组织上会怎么看你?”

“我——”

温玲顿时口结。

孟凡龙也没再说话,自顾自的点了一根烟。

他知道,就凭温玲的智商,只要冷静下来,就能想清楚其间的利害关系。

果然。

几分钟后。

想通了一切的温玲,无力的坐在了沙发上,喃喃地说:“难道,难道除了这个办法,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孟凡龙不以为然的笑了下,说:“反正已经伤害过他一次,关键是再也无法挽回。那么为了以后,就算再伤害他一次,那又怎么样?”

是啊。

我已经伤害过远东一次,再也无法挽回。

就算再伤害他一次,那又怎么样?

反正我现在他眼里,就是个臭女人!

温玲心里这样想着,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办公室。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

桌子上的饭菜早就凉了,温玲却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呆呆看着婆婆的遗像。

婆婆也看着她——

那双生前看她满是慈爱的眼神,渐渐的有些诡异。

也不知过了多久,温玲耳边忽然传来了幻听,她的身躯一颤,慌忙扭头看向门外。

才发现早上的太阳,已经从东墙上冒出了脑袋。

派出所内。

刘远东躺在拘留室内的木板床上,呼呼睡得正香,铁门忽然砰地一声响。

他被惊醒。

门开了。

韩道吉出现在了门口:“刘远东,你可以走了!经过我们昨晚的彻查,确定那个小姐认错了人。”

“让我走?”

刘远东满脸的讥讽:“韩道吉,你想抓我就抓我,想让我走就让我走?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还就不走了!我不走,倒要看看谁陪着温玲去办离婚。”


看到温玲后,刘远东满心的腻歪。

以镇长身份第一次上班的期待感和好心情都在瞬间消失殆尽。

“您还没吃早饭吧?”

温玲当然能看出,刘远东愕然一呆后,眼里就浮上的厌恶神色。

她的心疼了下,更加奴颜婢膝的样子:“我为您,做了您最爱吃的。”

最爱吃的什么?

不等她说完,刘远东就转身锁门:“嫂子,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希望你能记住,我们不再是夫妻了,还请你能在工作之外,和我保持必要的距离。”

淡淡地说完后,刘远东擦着她的肩膀,快步向东走去。

这年头的日子虽说苦了些,可镇上有的是卖早点的。

比方薛寡妇那儿——

迎着清凉的晨风,刘远东快步走出了家属院。

在出门的瞬间,他回头看了眼。

温玲还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就像一尊雕塑。

他的心情却没有丝毫波动,从口袋里拿出了香烟。

七八分钟后,他来到了镇南头。

薛寡妇的包子铺子,像往常那样的开着,门前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摆着小方桌和马扎。

倒是有早起出门的人,不断走进铺子里,但很快就走了出来。

嘴里嘟囔:“唉,以后再也吃不上薛寡妇的大肉包了,还真是遗憾哦。”

嗯?

薛老头过世后,薛寡妇这个包子铺就不开了?

刘远东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

铺子里没人,后门开着能看到院子里。

刘远东站在门口,喊道:“老板娘,不卖早餐了吗?”

“不卖了。”

薛寡妇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以后可能都不卖了,还请你去别处吃。”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几岁的小女孩,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内。

薛寡妇的女儿,桃桃。

看到桃桃后,刘远东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奶糖。

这还是刘远东“畏罪潜逃”到青云时,特意为桃桃买来的。

薛老头被害后,桃桃的天就塌了一半。

虽说刘远东对薛寡妇没多少好感,却很怜悯几岁的桃桃。

桃桃,吃糖不?

刘远东刚要说出这句话,桃桃却转身就跑,好像看到了害怕的人。

刘远东一愣——

就听桃桃欢快的声音大叫:“妈!你说的还真对!爸爸还真来吃饭了啊!快把你的大肉包拿出来,给爸爸吃。”

呃!

刘远东的眉梢眼角,猛地抽抽了几下。

桃桃喊他爸爸,就已经让他无法接受了好吧?

桃桃还吆喝薛寡妇,赶紧把她的大肉包拿出来给他吃。

还有就是,从桃桃的本能反应中,刘远东能听出,薛寡妇早就和桃桃说过,他会来吃饭。

刘远东转身就要走,桃桃却飞快的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往院子里拽:“爸,爸!”

刘远东看着孩子满脸都是发自肺腑的亲热,实在不忍心挣开她,只能牵着她的小手,走进了院子里。

原本在屋子里忙活什么的薛寡妇,听到桃桃的吆喝声后,刚好快步走出屋子。

看到刘远东后,她本能的赶紧抬手,拢了下油光发亮的秀发,腆着一张谄媚脸,弯腰:“远东镇长,您来了?”

“坐,爸,坐下。”

桃桃拽着刘远东,来到天井处的小方桌前,让他坐在马扎上。

小女孩还看不出,刘远东很反感被她喊爸爸。

她更看不出,刘远东看薛寡妇时的眼神,一点都不好。

但在桃桃的潜意识里,却已经把刘远东当作了亲人,当作了天。

刘远东可以对薛寡妇甩脸子,却绝不会挫伤桃桃的亲热。

“桃桃,来,吃糖。”

刘远东坐下来,顺势把孩子抱在怀里,放在了膝盖上:“这几天晚上,有没有再害怕?”

看到奶糖后就俩眼冒光的桃桃,愣了下默默的点头,小声说:“怕,妈妈也怕。我半夜醒来时,能看到妈妈在偷哭。”

“别怕,坏人已经被抓走了,以后再也没谁来伤害桃桃了。”

刘远东把奶糖放在她的口袋里,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去外面玩儿,我和你妈说几句话。”

哦。

桃桃还是很懂事的,点头后双手捂着口袋,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薛寡妇也把一盘香喷喷,白嫩嫩的大肉包,还有一碗小米粥,摆在了小方桌上。

“我去给您拿蒜瓣。”

薛寡妇不敢看刘远东的眼睛,转身要去屋子里时,被他叫住:“过来,坐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薛寡妇的身体僵了下,随即满脸讪笑着,坐在了小方桌的一侧。

她以为,刘远东会因她教唆桃桃喊他爸爸,骂她几句不要脸。

没有。

刘远东问:“你的包子铺不开了?”

薛寡妇愣了下,脱口问:“您不骂我?”

刘远东没理她,起个肉包,吭哧咬了一口。

啧。

一口下去,满嘴流油。

薛寡妇的大肉包,确实好吃!

嘿嘿。

薛寡妇暗中松了口气,赶紧说:“嗯,不开了。我还得照顾桃桃,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刘远东含糊不清的说:“你可以从镇上雇几个妇女来帮你的。实话实说,你做的肉包确实好吃。也算是打开了招牌,每天那么多人来吃。既方便了乡里乡亲,也能给你带来收入。”

薛寡妇摇头,轻声说:“爹走后,我不想再做这一行了,太累。而且房子也老化了,得修缮。”

刘远东抬头看了眼屋顶。

确实。

这几间北屋是土坯的茅草房,很是有些年头了,墙体都有了明显的裂痕。

放在后世,那就是妥妥的危房。

放在这年头,却是乡下农村司空见惯的。

卖早点的累,刘远东同样很清楚。

晚上和面发面拌馅子,早起还得包、蒸等等。

刘远东问:“那以后怎么养活你自己和桃桃?我当然能帮你从韩斌那儿争取一笔赔偿,可你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这几年来,我也攒了几千块。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薛寡妇抬手拢了下发丝,忽然说:“要不,您把嫂子带走吧!”

啥?

刘远东一呆。

薛寡妇哼哼唧唧的说:“我天天给你做饭。”


如果!

刘远东昨天被韩道吉抓到所里来后,温玲念在俩人终究是夫妻一场的份上,为了他的事奔波并来拘留室看望他,他绝不会再刻意羞辱她。

他最多也就是让韩斌拿点名誉损失费,就会和她办理离婚手续。

以后,再送韩斌去另外一个世界。

可他从昨天等到现在,温玲都没来看他。

刘远东就知道,这个女人为了她的梦想,不惜再次狠狠伤害了他一次。

既然这样,那刘远东还对她客气个什么?

她为了攀高枝,能狠狠伤害他两次。

他也狠狠羞辱她两次,很公平。

“你说什么?”

韩斌满脸的不可思议,看着刘远东。

刘远东凝视着怀里的女人,看都没看韩斌:“要么去外面等着,要么拿着你的钱滚,要么就弄死老子。三条路,你自己选,给你一分钟。”

韩斌可谓是钢牙咬的咔咔响,虎目几乎瞪出眼眶,想要把刘远东生撕活剥。

拘留室的门开了。

守在外边的韩道吉走了进来,一把扯住韩斌的胳膊,把他拽出了门外。

低声说:“斌斌,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其实刘远东说的没错,现在他和温玲还是夫妻。反正你头也磕了,钱也给了。何必因刘远东再享受她一次,就为此大动肝火?”

脸色狰狞的韩斌恨恨的跺脚,快步走向了前面:“我发誓,早晚会让这个混蛋,付出最为惨痛的代价!”

韩道吉嘱咐手下,任何人不许靠近拘留室。

以免打搅温副镇长和她的丈夫,进行离婚前的最后一次友好交谈。

不明所以的手下点头,离开时却在心中纳闷:“既然是友好交谈,我怎么听着好像在打耳光?还有女人压抑的哭声?关键是这哭声,听起来也很古怪呢?”

午后一点。

“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

刘远东看着趴在木板上不住颤抖的温玲,面无表情的说了句,拿起那个装钱的包,开门走出了拘留室。

外面的阳光正好。

万里无云,天空瓦蓝。

穿好衣服,简单梳理了下乱发的温玲,低着头慢慢的走了出来。

肯定是受韩道吉的劝说,韩斌并没有再出现在刘远东的视线内。

韩道吉甚至还非常贴心的给他们准备了一辆去县城的面包车。

刘远东开车,温玲坐在副驾上。

车子沿着坑坑洼洼的道路,驶出了清水镇。

始终看着窗外的温玲,声音沙哑的说话了:“远东,虽说你把嫂子当狗来对待,但嫂子不恨你。嫂子只恨自己,怎么就经不住诱惑,辜负了你。”

刘远东看了她一眼:“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吗?”

“远东。”

温玲回头看着他:“离婚后,你就赶紧离开秀山县。韩斌绝不会放过你的。”

“我的事,你不用管。”

刘远东看着前面:“离婚后,收拾好你的东西,滚出程家。”

温玲默默的点了点头。

俩人办理离婚手续的过程很顺利。

毕竟韩斌和这边打过招呼,可谓是一路绿灯。

他们回到程家村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温家兄弟满脸的喜气,早就等在门口多时。

刘远东也没理他们,开门走进了院子里。

“大哥,二哥。”

手里紧紧攥着离婚证,却感觉心中空空荡荡的温玲,对温家兄弟说:“我和远东现在心情不好。你们别进去了,以免发生没必要的争执。我收拾好东西后,就会住在镇家属院内。另外,你们告诉韩斌,就说我在当上镇长之前,是绝不会和他在一起的。毕竟组织考核这一块,很重要。我刚离婚就和他结婚,肯定会有坏影响的。”

经商的温老二,也许不懂这些。

但在县招商局工作的温老大,却很清楚温玲说的没错。

再说了。

温家兄弟也担心,韩斌得到温玲后,却不兑现让她当镇长的承诺。

“行,你放心,我们这就去找韩斌妹夫,和他好好说一下。”

温老大点头,拽着还想问什么的温老二,骑上自行车急匆匆的走了。

兄弟俩有说有笑,畅想着小妹成为县长家少奶奶后的美好生活,远眺着北边的清水镇工业园。

温老二感慨的说:“大哥,就凭玲玲两年内就为清水镇引进九家企业,为咱们镇上提供了两千多个就业岗位的功劳!呵呵,别说是干一个镇长了,就算干镇委书记,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也配得上给韩县长当儿媳妇。刘远东,算什么东西?呵呵,只长了一张好皮囊而已。”

“就是,就是。老二,你看那辆桑塔纳,是康来灯泡厂的孙老板吧?”

温老大随口附和着,抬手指着从前面路口驶向工业园那边的车子。

清水镇康来灯泡厂——

是温玲这两年内为清水镇引进的“九大企业”之一,市值上百万,可为清水镇提供三百多个就业岗位。

老板孙康来回到厂子办公室内后,坐下刚要喝口水,电话响了。

他随手接起电话:“我是孙康来,请问哪位?”

“是我,田露露。”

一个年轻的女人声音传来:“孙康来,你给王来福等人说一句。明天早上去镇上,提出集体撤资清水镇!”


温玲的镇长美梦破灭。

孟凡龙虽说吃惊,可仔细一想却又在意料之中。

清水镇九家企业全部撤资的影响力,太恶劣了。

必须得有个人站出来,承担所有的责任!

温玲无疑是承担责任的最佳人选。

孟凡龙不会理睬温玲的事,只关心新的镇长是谁。

只因新镇长是谁,才会直接影响到孟凡龙的利益。

韩会清回答:“新的镇长人选会,还再研究。但可以肯定的是,鉴于清水镇那边的工业遭受重创,新镇长会在一周后,前往你那边主持经济工作。”

哦,哦。

孟凡龙连连点头。

“那个温玲——”

韩会清话锋一转:“她,不适合当我家儿媳妇。在刚开完的县班子会议上,已经决定免除她的副镇长职务。任免通知,明天下达。至于她去哪儿工作,由你来看着安排。”

九家企业集体撤资的事,让温玲成为了秀山县的“名人”。

市里面的某主要领导,竟然特意致电秀山县,明确表示温玲的工作不扎实。

秀山县立即终止了对她的考察。

就这种被市领导点名的女人,真要嫁到韩家,是会影响到韩会清的。

“好的。”

孟凡龙犹豫了下:“那,斌斌那边呢?”

“哼,这个不成器的。这种事,还能依着他?”

韩会清冷哼一声,压低了声音:“包子铺血案,现在怎么样了?”

孟凡龙也压低声音:“和斌斌无关。但最好让他近期别来清水镇了。而且,我已经把刘远东派到了专案组。您放心,矛头最终会指向刘远东。”

“你办事,我放心。”

韩会清夸了句,结束了通话。

“温玲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么?但对我来说却是好事。嘿嘿。”

孟凡龙的心中窜起了小火苗。

忍不住的抬手——

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呼。

吹了下有些生疼的右手,孟凡龙再次拿起话筒:“温玲吗?我是孟凡龙!现在,你立即来我的办公室一趟。”

很快。

温玲就站在了他的桌前:“孟书记,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

孟凡龙却没像往常那样,热情的请温玲坐下说话。

而是肆无忌惮的目光,在温玲的脸上来回的扫。

温玲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下意识的皱眉。

不等她说什么,孟凡龙声音冷冷:“告诉你三件事。两件公事,一件私事。”

一。

经过县委县政府领导的研究决定,一致认为温玲同志,不适合再担任清水镇的副镇长职务!

二。

经过清水镇党政班子的研究决定,温玲同志即日起,担任党政办副主任的职务!

孟凡龙说出这两件公事后,温玲的脸色猛地苍白。

不但镇长当不上了,就连副镇长也不是了,甚至都不再是镇党委委员。

党政办的副主任?

说白了,党政办主任是镇委书记的秘书,党政办的副主任,就是镇长的秘书。

换谁是温玲,都无法接受被“万人追捧”的第一副镇长,忽然跌成镇长秘书的巨大落差。

不等她有什么反应——

孟凡龙说出了第三件事:“韩县长刚才给我打电话时,特意说明,你和韩斌不适合做夫妻。温玲同志,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缠着韩斌了。以免闹出不好的事,影响韩县长的名声。要不然,后果自负!”

啊!?

温玲彻底的麻木了。

明明是韩斌对她死缠烂打,各种威胁利诱,让她和刘远东离了婚。

可怎么到头来,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当然,只要你在以后的工作中好好的努力,还是有希望东山再起的嘛。”

孟凡龙不再掩饰,缓缓站起后盯着温玲,笑眯眯的,右手不住的搓动。

温玲立即踉跄着后退。

她虽然被这三个消息给震傻了,可本能却告诉她,孟凡龙在垂涎她的美貌,下一刻可能要直接上手!

呵呵。

孟凡龙就像锁定小绵羊的恶狼,压根不急于动手,以后有的是时间。

“报应,这都是我背叛远东的报应。”

温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办公室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被砰地一声的开门声惊醒。

她这才发现天近黄昏。

破门而入的人,是温家兄弟夫妻四个人。

在外忙了一整天的温军,冲到桌前:“玲玲,我们领导说了!你快点去找韩县长,现在只有韩县长能保住我的位子。”

同样在外跑了一整天的老二两口子,挤开了温老大。

齐声说:“玲玲,我们的榨油厂也需要韩县长帮忙啊!你还在这儿干坐着干啥呢?快点带我们去找韩县长送礼,求帮忙。”

“你们让我去找韩县长?”

温玲缓缓站起来,忽然笑了。

刚开始时,她还只是冷笑。

但渐渐的,在温家兄弟等人的注视下,她的笑声越来越大。

最后开始歇斯底里:“哈,哈哈!你们知道,我不但当不了镇长,副镇长也被撸了吗?你们知道,韩县长警告我,以后再敢纠缠韩斌,后果会很严重吗?我和远东离婚,就是为了嫁给韩斌。结果呢?哈,哈哈。”

啊?

温家兄弟夫妻四人,顿时愣住。

“哈,哈哈,结果,我什么都没有了。”

这几天精神遭遇巨大打击的温玲,再也支撑不住了,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太阳的最后一丝余辉,即将被黑夜笼罩。

“刘远东!”

清水镇的宣传委员段小红,冲进了派出所内。

黄开山和刘远东俩人,正在办公室内研究包子铺血案的案情,听到喊声后抬头看来。

“快!跟我走!刘远东,温玲昏倒被送到医院了。”

段小红跑进屋子里,抓住刘远东的胳膊,就往外走。

却被刘远东用力挣开。

“你还愣着干啥啊?”

段小红急得跺脚,再次来抓刘远东的手:“快去医院看看她啊,她需要你!”

“段委员。”

刘远东苦笑了下,语气淡淡:“我和温玲没有任何的关系。别说她昏倒了,就算是她死了,好像也轮不到我去关心吧?”


把你抓起来?

我倒是想啊,可我不敢啊!

韩道吉苦笑着,浑身轻颤着,看向了孟凡龙。

他希望孟凡龙能站出来,先帮他化解当前的尴尬,再想办法化解他和刘远东之间的“误会”。

孟凡龙啥反应?

无视韩道吉的求救目光,更像没看到刘远东对韩道吉的态度那样,继续给他介绍下一位。

终于。

孟凡龙带着刘远东,来到了温玲的面前:“远东镇长,这是咱们镇党政办的副主任,温玲同志。”

虽说从职务上来说,温玲这个不是党委委员的副主任,会被列为“其他同志”行列,孟凡龙没必要在今天这个场合上,特意给刘远东介绍她的。

但是!

一,温玲是刘远东的前妻。

二,温玲的工作,就是镇长的“专职秘书”。

看着脸色憔悴,却穿着得体的温玲,刘远东神色淡然,和她轻轻握手:“温副主任。”

“远东、远东镇长,您好。”

温玲双手握住刘远东的右手,近乎于九十度的鞠躬问好。

不是她多么的懂礼貌——

而是刘远东肯定能看出,她今天精装打扮,就是存着“勾搭”新镇长的心思,她无地自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刘远东缩回了手,和其他镇上的干部们,含笑点头示意。

就没必要再和大家一一握手了。

他落后孟凡龙半步,齐永峰等人簇拥着张部长,快步走进了镇大院内。

接下来,就是去镇大院的礼堂内开会。

张部长会现场宣布对刘远东的任命文件。

刘远东也将会在就职会议上,畅谈下他成为镇长后的大概工作等等。

镇大院的门外。

薛柔脸红的吓人,眼眸也亮的吓人,更是浑身的发抖。

她只想闭眼朝天,挥舞着双手,尖声大叫什么。

她想到了那晚,刘远东对她说过的话:“你可以等新镇长到任后,再找他为你主持公道。”

“怪不得他对我说那些话呢!原来,镇长就是他啊。可就算是打破我的脑袋,我也想不到他会是新镇长啊。这小子究竟啥来头?哈,无论他是啥来头,都能帮我爹报仇了。爹啊,爹啊,你的在天之灵,看到这一切了吧?”

薛柔抬头看着天,无声呢喃着,泪水滚滚而落。

再说韩斌!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

他必须得用最快的速度,逃出清水镇回到县里,赶紧和他爸协商对策。

可他绝对没有看到——

这会儿眼珠子亮度绝不次于薛柔的黄开山,悄悄对唯一的两个心腹,打了个“抓捕”的手势。

刘远东既然已经以新镇长的身份露面,怎么可能会给韩斌逃走的机会!?

如果黄开山优柔寡断,放自投罗网的韩斌逃离清水镇,刘远东就算是用他,也不会重用的。

“想跑?门都没有。”

“刘远东能从水利站副站长的位子上,瞒着县领导以镇长身份空降清水镇。这足够证明他的来头绝不是你那个县长父亲能惹的。”

“韩县长如果还能在秀山县,呵呵,老子把头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黄开山微微狞笑时,就看到两辆车从西边疾驰而来。

其中一辆,赫然是秀山县政法委书记、兼县局局长李世新的专车。

另外一辆,则是秀山县纪委书记高顺山的专车。

县组织部长刚送刘远东前来清水镇,县纪委和县政法委的两个书记,就联袂火速赶来了清水镇。

这代表着什么?

“韩道吉完了,我终于熬出头了!”

黄开山内心无比的激动起来,快步迎向了车子。

十点半。

当县组织部的张部长,在清水镇礼堂内宣读组织上任命刘远东,为清水镇委副书记、代镇长(镇人大代表会闭幕期间,新上任的镇长都是代镇长,等镇人大召开,新镇长获得足够的票数后,才能去掉这个代)时,有两辆从青云市而来的车子,徐徐驶进了秀山县大院。

当刘远东在热烈的掌声中,站起来开始他的就职演讲时,秀山县县委书记吴立名,带着市纪委的几名干部,脚步匆匆的来到了县长办公室门前。

几分钟后。

县大院内的很多公职人员就惊恐的发现,脸色惨白的县长韩会清,在两个市纪委干部的左右“搀扶”下,钻进了车子里。

“韩会清在上班期间,被市纪委带走了!”

这个消息,就像风一样在最短时间内,迅速在秀山县蔓延了开来。

得到这个消息后,惊恐者有之,狂喜者有之,欣慰者有之。

刘远东虽说暂时不知道县里发生的情况,却知道今天上午,就是韩会清父子俩人的特殊日子。

他的就职演讲,并没有多么出彩的地方。

中规中矩。

可等他演讲完毕,鞠躬谢谢大家时,同样是掌声雷鸣。

按照正常流程,当刘远东演讲完毕后,本次会议就结束了。

孟凡龙和刘远东俩人,会带着镇党委班子的成员,代表全镇七万群众干部,盛情邀请张部长去镇上的酒店,吃个工作餐。

孟凡龙也早就安排好了。

可是——

掌声刚落下,会场的门就开了。

满面红光的黄开山,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坐在主席台上的这些党委委员,可谓是坐的高,看得远。

“纪委和政法委两大书记一起出动,就是对着韩道吉来的。”

“由此可以断定,韩会清在县里出事了!”

“今天自投罗网的韩斌,就是不折不扣的大傻子。”

“刘远东这是要借助本次机会,由县领导当场宣布薛老头案,以及韩道吉以莫须有的罪名,抓他游街这两件事的真相,来恢复他的名誉。”

“韩道吉被带走,只能是黄开山的所长。”

“刘远东刚以镇长身份空降清水镇,就打掉了韩会清,打掉了韩道吉,提拔了黄开山,掌控了派出所!”

“刘远东好快的速度,好狠的手段。”

“但他当前不会动我——”

孟凡龙连忙起身的一瞬间,就再次想到了这么多。

韩道吉的脑子,也是从来没有的快,也想到了这些。

可有什么用处呢?

他也想像孟凡龙那样,看似淡定自若的样子站起来。

可他的双腿,为什么在不住的哆嗦,一点力气都没有呢?


温玲已经错过一次。

她不想在机会突降时,再错过最后的机会!

“远东,求求你,不要赶走嫂子。”

她下意识的扭动着,却哭着说:“嫂子这才知道,垂涎我的人,不仅仅是韩斌。还有孟凡龙他们。你根本不知道,在你‘畏罪潜逃’后,那些人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嫂子。”

闪开——

正要把她推开的刘远东,听她这样说后,暂停了动作。

“孟凡龙和我谈话时,每次都不怀好意地盯着我。他们都垂涎我,我去了别处后,肯定也有更多的人垂涎我。你不回来,我也认了!反正我就是个坏女人,被谁糟蹋不是糟蹋啊?可你回来了啊。嫂子不想让很多男人垂涎,只想做你的女人,这也有错吗?”

她重重的吸了下鼻子,继续说:“今早,孟凡龙还特意嘱咐我,要在新镇长身边当卧底。只要我能服务好他,我可能会东山再起。同时韩斌也特意告诉我,只要我能让他满意,他就会帮我!远东!”

她拽过刘远东的手,哑声尖叫:“就算你不稀罕我,难道就想把我给别的男人吗?”

走开!

刘远东忽然心烦的要命,一把将她推到了地上。

反手撑着地的温玲,呆呆的看着他,再也不敢动一下。

“你先走吧,我累了,想睡会儿觉。”

刘远东站起来,快步走进了卧室内。

砰地关上了房门。

温玲又呆坐了足足半小时后,才慢慢的站起来,慢慢的走了出去。

她回到了隔壁。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案几上的小相框。

那是她和刘远东的合影。

合影里的男女,都笑得那样幸福,开心。

“远东,嫂子是你的。”

温玲静静的看着相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用拇指轻轻擦拭着上面的男人:“你,也是嫂子的。”

忽然。

她诡异的笑了下,左手放在了腹部。

继续自语:“你,逃不过嫂子的手掌心。嫂子之所以选择那天,把自己交给你,是因为那天是我的危险期!再加上拘留室内那次,百分百的中。嫂子这样做,是本想让韩斌来帮你养孩子的。他抢了你老婆,就得付出代价。现在你回来了,你的孩子,当然得由你自己来养。”

天。

渐渐的黑了下来。

确实累了倒头就睡的刘远东,也被一阵盘子相碰的声音惊醒。

他先睁开眼,回想了睡之前发生的那些事,这才想:“是谁在我家?”

他翻身坐起,抬脚下地走出了卧室。

客厅内亮着灯。

依旧穿着精致,却踩着小拖鞋的温玲,正在案几上摆着她在她家做好后,才端过来的丰盛晚餐。

“远东,快去洗脸洗手,准备吃饭。”

温玲抬头看了他一眼,殷勤的笑着说。

刘远东忽然觉得很腻歪。

有心想抹下脸来骂她滚,却又看出这个女人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

就算他把她做的饭菜,直接倒在外面大街上,她也不会在意。

因为韩斌必死无疑,她没有嫁给韩斌,也没有被韩斌碰。

她所犯下的罪行,无非是背叛了婚姻而已。

又不是多大的事——

让刘远东意外的是。

温玲在摆好晚餐后,就转身走出了门外:“吃饱后,你不用洗碗刷盘子,嫂子明天会过来收拾的。早点休息,估计明天得开会。哦,还有啊,孟凡龙还没回来。根据我的猜测,他可能会攀上新县长的那条线。以后镇上有什么消息,我会及时向你汇报的。”

嗯?

刘远东再次愣了下。

随即默默看着温玲,温玲啪嗒啪嗒的踩着小拖鞋,消失在了院门外。

“呵呵,都学会欲擒故纵了。”

刘远东不屑的笑了下,出门走进了厕所内。

这年头晚上的月亮,格外的亮。

夜空也是呈现出神秘的墨蓝色。

嗡嗡飞舞的蚊子,也是褐色的“国产土著”蚊子,不像后世的蚊子,黑花白点个头大,啃一口能痒老半天。

唯一不方便的地方,就是旱厕。

不但味道不咋样,而且还得穿过院子。

春夏秋时还好说,寒冬腊月半夜外出撒尿,真不是个滋味。

刘远东洗漱完毕后,坐在沙发上拿起了筷子。

一盘咬一口就会满嘴流油的红烧肉,一盘格外清口的醋溜土豆丝。

黄澄澄的小米粥温度刚好,还有两个手工花卷。

味道——

只能说嫂子的味道,确实很合刘远东的胃口。

他没有再考虑怎么安排温玲的事。

反正她已经摆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那就随她。

反正刘远东是打定主意不会再碰她了!

只要她不玩那些花花肠子,脚踏实地的工作,刘远东就用公正的态度来对她。

随着时间的流逝,温玲确定刘远东对她没意思后,也就会找一个合适的人嫁了。

刘远东开始想镇上的事。

黄开山现在肯定忙着办理包子铺惨案,不会马上来找他汇报工作。

孟凡龙可能会抱上新县长的腿,也早就在刘远东的意料之中。

如果他是孟凡龙的话,也会这样做!

“只是晏家会派谁空降秀山县,来刻意的打压我呢?”

刘远东的脑海中,有个清冷的面孔一闪即逝。

那是他曾经的未婚妻。

不过现在俩人现在没啥关系,就凭她的年龄比刘远东还小一岁,更不可能成为县长。

叮铃铃。

案几上的座机响起。

母亲林夕来电:“是远东吗?我可算是打探到你的座机号码了。我已经派人给你送了私人电话过去了。哦,对了,我今晚给你打电话,是要告诉你,晏家派谁去了秀山县。”

“谁?”

刘远东立即放下了筷子。

林夕告诉他:“沈玉楼。”

沈玉楼——

女,现年28岁,燕京晏家的长孙夫人!

看着贵气逼人,眉宇间凛然傲气,人却比花儿更娇的沈玉楼,在秀山县委副书记孙长河殷勤带领下,踩着小皮鞋走进青云大酒店的602包厢后,本来就站在桌前的孟凡龙,立即下意识的弯腰。

满脸堆起了不该有的谄媚笑意。


交代?

呵呵,你一个孤身落户清水镇的书呆子,要什么狗屁的交代?

韩道吉冷笑了声,却又忽然觉得刘远东说的没错。

他今儿要是不出去,就没法和温玲去县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姓刘的,别给脸不要脸。”

韩道吉阴声说:“识相的,赶紧走人。要不然,就让你好看。”

刘远东满脸的不屑:“姓韩的,你敢为了帮韩斌那个混蛋玩意,弄死老子吗?”

韩道吉可以帮韩斌,以莫须有的罪名把刘远东抓进来。

借此败坏刘远东的名声,给温玲创造和他离婚的正当理由。

但韩道吉绝不会为了韩斌的事,真弄死刘远东。

再怎么说,刘远东也是清水镇的公职人员。

韩道吉只能忍气吞声:“姓刘的,你想要什么交代?”

刘远东语气淡淡:“让韩斌和温玲过来,跪在老子面前磕头陪罪,再奉上十万块的名誉损失费,老子就成全他们。”

啥?

你想让韩斌给你跪地磕头,还要给你十万块的名誉损失费?

韩道吉被惊呆了。

磕头不磕头的,倒是无所谓。

关键是十万块啊,这年头的工人年薪才两千左右,不吃不喝也得积攒四五年。

“十万块买个漂亮娘们,还能得到个镇长,这笔生意很划算的。你去告诉韩斌,他肯定会同意的。要不然,咱们谁也别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刘远东懒洋洋的说着,躺在了平板床上。

“刘远东,我看你不是脑子有病,就是真活腻了。行,那你等着吧。”

韩道吉傻楞半天,转身快步出门。

刘远东的脑子当然没病,他更没有活腻了。

他算定在短时间内,韩斌就算再怎么想弄死他,也不敢对他下黑手。

至于以后——

韩斌根本不知道,被他依仗的县长爸爸,最多两周的时间就会被带走。

没有了县长爸爸的庇护,韩斌算个屁?

刘远东狮子大开口的索要十万块,更是无奈为之。

受限于某位大小姐的强烈报复心,刘家两年不会给他任何政治、经济上的援助,他得想办法赚钱。

重生遍地都是黄金的九零年,没用启动资金可不行。

咣当一声,拘留室的门被推开。

刘远东睁眼看去,就看到了一个胡子拉碴的民警走了进来。

清水镇派出所的副所长黄开山。

俩人此前也喝过几次酒,刘远东知道这个从部队转业的汉子,是个有真本事的,也挺能说会道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让韩道吉感受到了浓浓的危机感,始终不遗余力的打压他。

黄开山目前在派出所的处境,就是挂着个副所长的头衔。

在所里说出来的话,可能连韩道吉放出来的一个屁都比不上!

“黄所,你怎么来了?”

刘远东翻身坐起,热情招呼:“来,坐下说话。”

“哈,你小子倒是把这儿当成了旅店。”

黄开山拿出香烟,丢给刘远东一根:“我昨天请假陪着老婆回娘家了,今早刚回来,就听说你竟然找女人,温副镇长要和你离婚。我正纳闷你小子不该是这种人呢,韩所长刚才告诉我说,是一场误会,就让我来劝劝你赶紧走。”

“走是不可能走的。”

刘远东点上香烟,慢悠悠的说:“老黄,你别掺和这件事。”

“究竟咋回事,说说。”

黄开山倚在了墙上。

说说就说说呗,反正刘远东现在也没别的事可干。

十几分钟后。

黄开山低声骂道:“韩斌真不是个东西。不过你老婆,她也太。”

刘远东摆手打断了他:“别和我提那个女人,心烦。”

“行。”

黄开山沉吟了下:“老刘,说实话我挺同情你的,但我没本事帮你。不过,你要是有什么办法,我倒是可以帮你走动下。”

“老黄,你的好意我领了。”

刘远东深深看了眼黄开山,笑:“你去告诉韩道吉,就说要么让韩斌弄死我,要么让那对臭男女过来给老子磕头陪罪。”

“你这是取死有道啊。”

黄开山苦笑了下,却也看出刘远东非得这样做,只能离开了拘留室。

所长办公室内。

韩道吉听黄开山说完后,挥手示意他出去后,拿起电话呼叫韩斌。

“什么?”

韩斌听韩道吉说完后,顿时勃然大怒。

他在那边骂了老半天,说:“老韩,弄死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后果,我担着!”

“斌斌。”

韩道吉苦笑了下:“昨天带着他游街,他的名声是彻底臭了,可也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如果他现在出事了,势必会引起多方的高度关注。真那样做,对你对我都不好。关键是,来日方长啊。”

韩斌在那边沉默了半天。

也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阴笑:“行,不就是给他磕头砸钱吗?以后,老子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你这样想,就对了。”

韩道吉压低声音:“当务之急,是让他和温副镇长离婚,你先把美人抱回家。等这件事消停下来后,再找机会弄死他!到时候,钱还是会回到你的手里。”

“就这样办,我现在就去筹钱。该死的,十万块,他也真敢要。”

韩斌骂了句,结束了通话。

中午十二点整。

拘留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满脸冷笑的韩斌,和低头咬唇的温玲,先后走了进来。

守在门口的韩道吉,把门关上。

“姓刘的,这是十万块。”

韩斌把一个包,丢给了刘远东:“希望你有命赚,也有命花吧。”

对于他的威胁,坐在床板上的刘远东,压根不理睬。

他打开包简单数了下十捆钞票,随即架起二郎腿,指了指脚下。

示意韩斌和温玲,给老子跪下磕头陪罪!

“早晚,我都会弄死你的。”

韩斌心中咆哮着,干脆跪地,砰砰砰三个响头,嘴里喊道:“刘远东,对不起!”

刘远东像看小丑那样看着韩斌,笑了下,又看向了温玲。

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的温玲——

慢慢的跪地,给刘远东磕头,低声说对不起。

刘远东看着这个女人,心里莫名叹了口气。

韩斌站起来:“现在你可以去县城办理离婚手续了吧?”

“急什么?就算县民政局因你韩公子的面子,下午会办理手续,那也得等人家一点半上班后。”

刘远东忽然抬手,一把就扯住温玲的胳膊,把她拉在了自己的怀里。

啊!

温玲受惊,惊叫后本能的要挣扎,身上却挨了重重一巴掌。

她全身一僵。

韩斌大怒:“姓刘的,你要做什么?”

“这个女人,当前还是我老婆。午休没事干,我要在这儿和她恩爱,有问题吗?”

刘远东抬手指着门外,对韩斌说:“给老子滚出去,别来打搅我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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