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瑜周庭南的其他类型小说《渣总跪地求原谅,宋小姐已另嫁他人!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兔了个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瑜从周庭南的眼神里品味出这个意思。刚刚有的一点心虚荡然无存,心底平复下去的火气噌得上来,她眼睫翻飞,身体微微前倾,靠近周庭南。她不想迁怒周庭南。但周庭南的语气太理所应当,仿佛她应该对他事无巨细,老实交代,应该受他掌控。可是凭什么?闻翌至少还有个准前夫的身份,周庭南和她却算是什么关系都没有。甚至说,只要她和闻翌离婚,他和她就没有任何关系,他凭什么这么掌控她。宋瑜反骨上来了,仰起脸,眼睛紧紧盯着周庭南,压低声音:“你用什么身份来问我,周庭南?”男人的面容离得很近,深邃沉冷的眸子低低盯住她。宋瑜一字一顿:“你和我什么关系都不是,你还有你自己的未婚妻,凭什么来过问我的私事,就算我和人接吻了又怎么样,你管不住......”温热掌指托住宋瑜的...
《渣总跪地求原谅,宋小姐已另嫁他人!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宋瑜从周庭南的眼神里品味出这个意思。
刚刚有的一点心虚荡然无存,心底平复下去的火气噌得上来,她眼睫翻飞,身体微微前倾,靠近周庭南。
她不想迁怒周庭南。
但周庭南的语气太理所应当,仿佛她应该对他事无巨细,老实交代,应该受他掌控。
可是凭什么?
闻翌至少还有个准前夫的身份,周庭南和她却算是什么关系都没有。
甚至说,只要她和闻翌离婚,他和她就没有任何关系,他凭什么这么掌控她。
宋瑜反骨上来了,仰起脸,眼睛紧紧盯着周庭南,压低声音:“你用什么身份来问我,周庭南?”
男人的面容离得很近,深邃沉冷的眸子低低盯住她。
宋瑜一字一顿:“你和我什么关系都不是,你还有你自己的未婚妻,凭什么来过问我的私事,就算我和人接吻了又怎么样,你管不住......”
温热掌指托住宋瑜的下颚,他狠戾吻了上去。
周庭南的吻技不如上一次的强势里带着温和,更像是凶横到席卷一切的野兽。
以蛮横、绝对的力量侵占领土。
呼吸涌动,狎昵点燃空气。
宋瑜唇上的口脂消失大半,眼眶发红,脸颊红若春色,她的一只手牢牢横亘在两人中间,试图阻挡周庭南进攻的双手。
事实证明,没什么用。
衬衣半卷,纤细腰肢暴露在外,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牢牢按在她的腰上。
一阵冷空气从窗户缝里吹进。
可能是前几天的感冒还没好全的缘故,总觉得这冷意随着皮肤渗透五脏六腑,冷得她打颤。
周庭南抬手拉下卷起来的衣服,阻挡冷空气。
他嗓音冷然,却字字清晰:“你想要什么关系?”
话音落下,车厢死寂,落针可闻。
宋瑜心口的怒火在这种注视下,扑腾两下,就呲溜湮灭了。
男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椅手,就像是敲着人的心头上,却不肯给人下达死刑,这种做法往往是最能让人提心吊胆,理智崩溃的,尤其是那一双黑漆漆的眼眸盯着人的时候。
长长的睫毛垂落,宋瑜别过脸去。
大脑渐渐恢复理智,愈发后悔自己刚刚和周庭南说的话,听着就像是索要什么名分一样。
手指蜷缩,她抬起眼,干巴巴开口:“我没那个意思。”
周庭南似笑非笑。
宋瑜理了一下思绪,沉着声音:“我已经成年好几年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做出的所有决定我自己都可以负责,不需要您来插手,再者您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要是插手多了,对您名声也不好。”
她条理清晰:“何况,名声要是受损,肯定划不来。”
一口一个您,一口一个为他着想。
偏偏听着让人火气上涌。
周庭南气笑了,锋利眼眸更沉,“所以?”
宋瑜良久才说:“…所以我们不能有关系。”
眼睛抬起来,她看向周庭南,唇角不自觉又绷紧了些,嗓音轻柔:“我很感谢你愿意帮我,但有些界限,我们不能跨,即使假如你和闻家有朝一日真没关系了,我们也会被人诟病。”
姿态虽然放得很低,却一针见血,满是抗拒。
这个社会对伦理关系是相当的看重,一个是闻家曾经的儿媳妇,一个是闻家曾经的女婿,一旦传出去,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周庭南不徐不疾地说:“但你忘了一件事——”
宋瑜警惕地抬起眼。
周庭南眼神狂放恣睢,薄唇应着她的脸颊擦过,落下惊涛骇浪,“我想要的,没有拿不到手的。”
宋瑜手指瞬间掐紧。
周庭南却拉开了身形,移开目光,发动车辆。
一路无话。
这种气氛让宋瑜觉得窒息,喉头滚了滚,视线余光看着一侧开车的周庭南。
男人眉眼深邃内敛,一切的狂放桀骜悉数收敛进去,仿佛刚刚只是宋瑜的一场梦,只有唇上残留的温热告诉宋瑜,那不是。
宋瑜一回家,就躲进了房间。
周庭南也没管她,等到深夜,他敲响宋瑜的房门,宋瑜打开门,她穿着一身睡裙,头发挽起半个小团子,手机就摆在床上,粗略看过去一眼,似乎是在搜索如何申诉抖加号。
宋瑜没有完全把门打开,用身体挡着门,戒备的像是一只炸毛的兔子,“有什么事?”
周庭南眼皮微抬,“上药。”
宋瑜没法拒绝,这是她一早就答应好的,停顿几秒,她开口:“去客厅吧。”
周庭南转步去客厅。
宋瑜跟在他身后,不期然又想到昨日的人鱼线,之前还能勉强安慰自己,可今天周庭南把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她都有点怀疑昨天是周庭南故意而为之。
低下眼睛,敛住翻涌的思绪,她翻出医药箱,给周庭南上药。
宋瑜想尽早结束,上药的动作就快了不少。
简单擦了一遍,换好纱布。
她把手中的棉签一丢,男人侧过身体,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如同两簇跳动的火焰。
“这就好了?”
宋瑜含糊应了一声,说:“擦好了,应该有点炎症,你最近注意一点,还是不要长时间把伤口捂着了。”
她没有等周庭南反应,就把药箱收拾好,快步逃回房间。
男人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一声。
过了两天。
宋瑜收到了来自宋家的电话,让她回家一趟。
宋瑜原本不想答应,可那边提了安乔一的名字,又说有办法帮她解决最近遇见的难题。
口气不乏威胁的意思。
宋瑜去了。
站在门口,她给周庭南发了条不回去的消息,进而走进宋家大门。
宋母正在沙发上和人说话,听见佣人的禀告,倏然站起身,快步走向宋瑜,“小鱼,你回来了。”
宋瑜不习惯这样的宋母,下意识避开宋母的手。
单刀直入道:“你们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吗?”
宋母脸上表情淡了下去,声音也多了几分失落:“你这孩子,还和我们生分了,你可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不疼你疼谁,你爸说那些话也是气愤,你别往心里去。”
宋瑜神情没有任何波动。
宋母叹口气,拉着宋瑜的手就往客厅走,“你这孩子,算了——”
她说:“我都听说了,你朋友账户被封,还有个私生饭伏击你的事,住在外面太危险了,你要不然还是住回来吧,至于你朋友账户的事,小翌也说了,不是故意的,只要你道个歉,他就找人帮你解开,怎么样?”
他今天一天仿佛都在不高兴。
是因为她麻烦了他一天了吗。
宋瑜的性子并不算胆怯懦弱,只是被闻家磋磨了三年,人的性格多少还是会有少量的改变,比如她并不愿意把一些话表达出来,也会不由自主地去消极的想某些事。
空气内的气氛愈发沉默。
车到小区楼下停下。
宋瑜的行李箱被周庭南提着,一路到上楼,回到家里,周庭南把她的行李箱带到次卧,次卧的装修和客厅的差不多,唯一的差别约莫是,次卧没有人气,像是没有人住过一样。
其实房间整体也没什么生活的气息,简单的像是一个短居的旅馆。
宋瑜看过两眼,等到周庭南出去接电话,打开行李,把自己今夜的睡衣和用品都整整齐齐摆在一侧。
再拿出手机,翻阅了一下消息。
安乔一到了地方,给宋瑜拍了照,让她别担心。
宋瑜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半信半疑地让安乔一好好照顾自己,有事给她打电话。
至于抖加账户的事——
她会解决的。
宋瑜回完消息,抱着衣服和洗漱用品,就出了门。
周庭南半倚在门口墙壁上,低着头,深沉的夜将他的五官描摹的更加俊朗,听见动静,他侧头看过来,语气无端卷上几分懒散:“要洗澡?”
宋瑜抓着衣服的手收紧,随后若无其事点了点头。
说不紧张是假的,从小到大,她就没有和别的男人单独在一个屋檐过。
闻翌算是一个例外。
现在算是又多了一个例外。
周庭南站直身体,领着宋瑜去了浴室,他家的浴室是半智能化的,可以通过口令调整水的温度和暖气扇等等,他教的认真,宋瑜听得认真。
等到他说完,退出浴室。
宋瑜长长出一口气,把衣服放在外边,手动打开浴头。
水雾弥漫在浴室里,完全将女人笼罩。
那些纷乱的思绪仿佛也顺着水汽一起溜走。
宋瑜洗完澡,只觉得自己整个人活了过来,一边抬手用毛巾擦拭着头发,她一边走出浴室,食物的香气侵入鼻尖,略微侧头过去。
男人冷戾嗓音印入耳蜗,“我说过了,我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
宋瑜模糊听了一个大概,好像是在问周庭南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总该给他们一个期限,不能拖着人家闻沁小姑娘。
宋瑜没想到第一天住下,就会碰见这么尴尬的事。
身体动了动,她正打算把自己重新藏进浴室。
门把手锋利刮过破皮的手掌心。
宋瑜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声很明显,客厅的声音突然消失。
紧跟着,是周庭南踱步过来,眉头皱紧,他低下头,伸手攥着宋瑜的手心强硬提起来。
结痂的手掌心再次渗透出鲜血。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的声音更大了,宋瑜听出来,这是周母的声音。
“你养女人了?”
这话毫不客气,带着高高在上的轻蔑。
宋瑜面色一白,下意识想抽手,周庭南警告地抬眼,扫过她一眼,风平云淡对着电话那头说:“没有。”
“那你刚刚那声是怎么回事?”周母并不反对周庭南养女人,说实话,这么多年了,周庭南身边除了闻沁一个,谁都不碰,让她交瘁了心,而和他同龄的人,谁身边没几个女人?
可,养归养,不能养着心都收不回来了。
她敏锐道:“你不想和闻沁结婚,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女人?”
周庭南拉着宋瑜走到客厅,打开医药箱,拿起碘伏,熟稔给宋瑜上药。
偏偏,在做这一些的同时——
他还在给周母回话:“不是。”
周母:“那是为什么?”
周庭南:“我不喜欢闻沁。”
“......”周母沉默几秒,道:“就算你不喜欢人家,人家也等了你这么多年了,你当初怎么不说不喜欢?这不是在胡闹吗。”
周庭南:“从始至终,我没有同意过这门婚事。”
这门婚事之所以能定下,严格来说,还是因为周母和周老爷子双方施压,对周庭南先斩后奏。
周庭南找过闻沁,想让人知难而退。
结果闻沁是咬死不同意,还想和周庭南试试。
只是这么多年来,周庭南回燕京的次数寥寥数次,每次都逮不到人。
周母似是也想到了这个婚事的由来,恼羞成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至于你养在外面的那个女人,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可能让她进门,你要是想随便玩玩也就算了,想在我面前过明路,想都不要想。”
宋瑜手上的伤上好药,周母的电话也跟着挂断。
周庭南淡淡说:“她不是故意的。”
宋瑜平静道:“我明白。”
周庭南抬眼看过宋瑜一眼。
女人面色冷静,眉眼淡然,钩子一样的眼尾下垂,流露出些许风情,额头因为碘酒的刺激,泛出点点冷汗,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情绪。
周庭南收了药箱,宋瑜起身回到房间。
像是想起什么,她轻声:“明天早上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周庭南:“都行。”
宋瑜点了点头,起身回了房间,关上门。
关门的一刹那,她还是忍不住按了按心口,随后缓慢地将自己塞进被褥里,闭上眼。
隔天。
宋瑜做了三份早餐,两碗面,一份烙饼,还有一份蒸饺,差不多是把能做的都做出来了。
随后,她走到主卧位置,去敲周庭南的门。
一连敲了三次。
没人应。
宋瑜推开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
宋瑜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把自己那碗面吃完,端到洗碗池里清洗干净,鞋底突然踩到什么。
她弯下腰捡起来。
是一张纸。
男人的字迥劲有力,透过薄薄的纸张,仿佛要突出来——‘有事,先走。’
宋瑜看过几眼,把桌面上的早餐收起来,回屋换衣服。
昨天的面试推到今天。
一天下来有三场面试。
高强度的面试下,宋瑜同时也约了那位抖加的太太见面吃晚餐。
对话框里女人惺惺作态的声音进入耳畔,“不好意思,我最近都减肥,很少在外面吃晚餐了。”
宋瑜面不改色,语气温煦:“那下午茶也可以,就选你最喜欢的那家餐厅如何?”
“不好意思呀,我下午要在家里做美容呢。”女人对宋瑜感观还是不错的,提点道:“其实你找我也没用,我们这些女人最重要的还是要哄丈夫开心,你说是不是?圈内就是这样的,闻太太你又何必弄得那么难堪,我家那位都说了,除了闻家那位公子爷亲自打电话来,否则什么都没用。”
长长睫毛垂落,宋瑜没再开口,只是客气谢绝了女人的提点。
闻翌是存了心要针对她。
宋瑜看着挂断的电话,手指摩挲机身,几秒后,她打开房门,进入。
刚站在客厅,男人低低闷哼传来。
宋瑜脚步顿住,进退两难。
男人低哑富有磁性的闷哼再次响起,烫过耳尖。
与此同时,是纱布裹卷上手臂,窸窸窣窣的声音。
宋瑜眉梢微压,葱白指尖收紧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她重新踏入客厅玄关,视线沿着沙发边上的橙黄光线看去,男人光着膀子,后背肌肉耸立绷紧,她一直都知道周庭南的身材有多好,然而在微醺灯光下,还是受到了绝无仅有的视觉冲击。
八块腹肌,和人鱼线......
宋瑜呼吸紧绷。
周庭南:“回来了?”
宋瑜‘嗯’了一声,半晌说:“你受伤了?”
话一出口,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明摆着的事,还问什么。
周庭南斜斜横过一眼宋瑜,嗓音压低,风平云淡:“过来给我上药。”
宋瑜被这命令的口气弄得不快,但想到这些日子都是在人家里居住,抿了抿唇,她换好鞋走过去。
站得近了,目光顺着线条顺滑的后背看去。
这才发现男人后背有一枚子弹大小的贯穿伤,黑线交错缝着,狰狞至极。
宋瑜的心突然往下沉,拿起药膏,小心翼翼给他上药。
微凉手指不经意擦过男人后背。
药味蔓延,热意层层叠叠交错。
男人低声:“这么轻,最近没在家里好好吃饭?”
宋瑜上药的手没停,“我怕你疼,如果你想,我也可以重一点。”
男人闷闷笑一声:“那就——”
一瞬间,和那天夜里相互重合,他在她耳边问她一样。
哐当一声。
宋瑜手里的铁勺不自觉掉在地上,她慌张捡起来,用纸巾擦干,再拿酒精喷了消毒,把剩余的药上完,就急匆匆地站直身体,把东西放在一边。
“药上完了,我先回房间了,你记得穿衣服。”
周庭南还没抬眼,就看见宋瑜急匆匆往屋内逃窜的身影,唇角溢出一点似笑非笑。
茶几上摆着的手机亮起。
他错目扫过一眼。
闻翌的消息映入眼帘,“姐夫,你知道小鱼住哪去了吗,我到她朋友家,听说她早就搬家了。”
周庭南脸上表情淡了下去。
闻翌现在来问周庭南有关宋瑜的消息,是因为他实在找不到宋瑜的居住地,有一股阻力在阻挡他。
所以,他想让周庭南帮他找人。
-
宋瑜对客厅的消息一无所知。
站在镜子前,她看着耳根通红的自己,抬手往自己脸上泼了一瓢冷水降温。
——她不能再待在这了,得找个合适的理由离开。
宋瑜想着,等温度降下去,调整好情绪,走出房间。
空气里弥漫的香气让她一怔。
男人把炒好的菜拿出来,微微抬眼看过来,他身上凌厉沉冷的气势消减不少,袖子卷到手肘,无端添了平静散漫:“我就让你这么害怕?”
宋瑜咳嗽:“不是,是我刚刚在房间里处理了一下面试的事。”
这也不算谎话。
宋瑜的确回了几条面试消息。
有一家建筑公司看上了宋瑜的学历,想让她过去试试岗位,她和人敲定了试岗时间。
周庭南:“找到工作了?”
宋瑜去厨房端饭,闻言道:“找到了,等过段时间,我就搬到公司宿舍去,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了。”
周庭南斜过来一眼,“吃干抹净就跑了?”
“我没有。”宋瑜反驳说。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她抿了抿唇,又说:“我只是觉得打扰你不太好,我们毕竟非亲非故的,你一直帮我,我心有愧疚。”
说得冠冕堂皇,宋瑜放在桌下的手都收紧了。
周庭南抬眸,“我不是在帮你。”
宋瑜一顿,客气说:“我明白,你是在帮沁姐,怕我到时候在外面出什么事,你不好和沁姐交代。”
周庭南一字一顿:“宋瑜。”
宋瑜张开的口闭上。
周庭南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形成巨大的压迫力,“我帮你,仅仅是因为你是你。”
宋瑜的心跳蓦然错了一拍。
眼睫翻飞,她压不住视线,直勾勾地看向周庭南。
拒绝言辞抵在舌尖。
周庭南话锋一转:“时延查出来散布谣言的是谁了。”
宋瑜:“是谁?”
“沈见月。”
终日悬在心口的大石落下,宋瑜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早在那位太太提点她后,她心里就有这种猜想,只是没有想到闻翌这些年的手段愈发的荒唐了。
她轻声:“闻翌指示的。”
周庭南没说话,手指摩挲着茶盏,静静看着她。
宋瑜想了想,问:“你能把时延警官的手机号给我吗?”
“你想起诉她?”周庭南问。
宋瑜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提了提眼睛,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不是软包子,可以任人揉圆搓扁。”
周庭南在饭后把时延的联系方式给了宋瑜。
宋瑜联系了一下时延,确定他手头的证据可以起诉沈见月后,当即表明自己要起诉,且之后会派一个律师过去。
时延没有意见,只是挂了电话的瞬间,他就给周庭南发了消息。
“你派人查的,就不打算认领功劳?”
“没必要。”
时延啧啧两声:“你真是当代大好人。”
周庭南没回。
因为宋瑜正站在他面前,一抹白嫩明晃晃从宽松衣领透出来,而她微微低着头,羸弱脖颈弯曲突出一截骨头,显得她愈发纤瘦起来,但这具看似纤薄的身体下藏着的灵魂坚韧不拔。
他语气平静:“找我有什么事?”
宋瑜并不是什么是非不分的人,也知道要查这些人,需要花费多大的精力。
时延和她不熟,他会这么尽心查,还是看在周庭南的面子上。
宋瑜说:“谢谢你。”
她停了停,又说:“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帮忙。”
周庭南淡淡说:“你能帮上我什么?”
话是实话,宋瑜还是有些难堪。
心底一阵刺痛。
可她也知道周庭南说得没错,她帮不上忙。
周庭南出身优渥,什么都不缺,即使需要帮忙,他身边的人凑着就上去了,完全不需要宋瑜帮忙,抑或者是,周庭南要是真的需要帮忙——
周庭南都解决不了的事,她能解决吗。
宋瑜牙齿不自觉咬住下唇。
男人上前一步,伸手卡住她的下巴,视线朝她身上看去。
“不过,我现在的确有忙需要你帮。”
宋瑜躲在窗帘后,惊魂未定。
心跳在胸口里狂跳,她抬手按了按心脏,抬眼看过去,正好和站在门框的周庭南对上视线。
周庭南神色淡漠,“看见什么了?”
宋瑜唇线抿作一条直线,摇了摇头,努力把刚刚和闻沁对上视线的事摇出脑袋。
“没看见什么,沁姐走了吗?”
周庭南:“已经走了。”
周庭南的话不算多,宋瑜也习惯于他这个态度,提起唇角,“那我去做饭。”
话一出口,她不自觉抿起唇。
这话说得太奇怪了。
就像是她是周庭南什么见不得光的——
眉心重重一跳,宋瑜强把思绪打住,提足往厨房行去。
宋瑜经过男人身侧。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猛然攥上来。
宋瑜躲闪不急,下意识往后倒,后背撞上门框,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面色发白。
周庭南垂眸,“你听见了吗?”
“什么?”宋瑜怕闻沁发现,在躲进走廊后,又往卧室走了两步,没有听见两人后半截对话。
周庭南双指挑起宋瑜的一缕长发。
女人的头发很长,又很细软,粗粝双指摩挲,再逐步往下,直至发梢,他屈指卷起她的长发。
狎昵动作充斥着调情的味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周庭南今天对她的头发好像格外关注了些。
宋瑜喉头发紧,试图提醒说:“现在不早了,过会吃饭就晚了。”
周庭南黑沉的眼眸愈发深邃,其中藏着滔天巨浪一般,他低垂下眼睛,和身下的宋瑜对视着,双指掐住她白净脖颈,迫使她抬起头来。
呼吸的热度在两人过分狭窄的空气里传播,唇锋状似不经意地自她唇角擦过。
宋瑜整个人僵在原地,不可置信看向周庭南。
周庭南似是没有察觉,嗓音冷厉:“知道我上次为什么问你,是不是你送我上楼的吗?”
宋瑜内心惊涛骇浪,面上丝毫不显,“是,怎么了?”
周庭南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一般,“上个月我在闻家的接风宴上被下了药,睡了一个女人,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是——”
宋瑜的心跳提到嗓子眼,瞳孔收缩一瞬。
周庭南:“我打算负责。”
宋瑜脱口道:“闻家不会同意退婚的。”
周庭南:“你怎么知道?”
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得宋瑜外焦里嫩。
她努力克制情绪,抬起头看过去,勉强露出一个笑:“我没有紧张,我只是在说,沁姐不会同意的,她很喜欢你,而且那个女人没有找上门,就足够说明一件事了。”
周庭南挑眉。
宋瑜硬着头皮说下去:“她没有打算和你有过多牵扯,只是把这件事当做一夜情来对待。”
周庭南:“一夜情?”
宋瑜指尖攥紧,半晌点头。
像是在说服周庭南,又像是在说服自己,轻声说:“不然她为什么不找上门?要知道你在圈内的地位可等同于钻石王老五,她没有道理不选择你,除非她只打算和你一夜风流,没有考虑过未来。”
周庭南:“我很老?”
......关注点在这里吗?
宋瑜奇怪地想了一秒,“不老,就是一个比喻。”
周庭南不语,淡淡看着她。
宋瑜:“其实就是说没有一个女人不会看上你。”
周庭南:“你也一样?”
宋瑜软着声音,不接话:“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但圈内大多数贵小姐一定是这么想的。”
“要是我当时在楼上就好了,也能看看是谁,不至于让你这么麻烦的找人了。”澄澈干净的双眸定定看着周庭南,宛若没有说谎。
客厅的手机响了。
电话铃声是宋瑜大学设置的铃声,一耳朵就能分辨出来。
宋瑜侧头看去,低声说:“我的电话好像响了。”
这个电话就像是及时雨。
宋瑜快步走出去接电话。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周庭南视线掠过她白嫩皮肤上的红指痕,他的瞳孔比方才深厚浓重,似是不透光的乌云。
宋瑜打开手机。
入眼是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
怔愣须臾,她手指一滑,接通电话。
肮脏辱骂瞬间入耳。
直接问候了祖宗十八代。
宋瑜从来没有听过这么脏的话,气得身体都在发抖,脸上也被气得通红。
手指收紧,她压住情绪,问:“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骂我?”
电话那头的男人毫无顾忌:“因为你贱,你当小三勾引别人老公,还敢出镜牵累乔乔,要不要脸!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
宋瑜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下意识掐断电话。
所幸她没有开外扩,声音并不大。
以至于周庭南没有听见。
男人目光置于她略微发红的眼底,问:“怎么了?”
宋瑜:“没什么,一个骚扰电话。”
她把手机关了静音,转头看向客厅悬挂的黑白色时钟,故作轻松地说:“时间不早了,我先把饭做了吧。”
周庭南没有反驳。
宋瑜勉强打起精神,做了饭,再端上桌,同人吃着。
宋瑜心里有事,吃的不多,等着周庭南吃完,出去接电话的空档,她站在门口,把鞋换了。
周庭南很忙,电话一个接一个。
好不容易等他接完电话,宋瑜朝人提出告辞。
周庭南撩眼看过宋瑜一眼,“我送你。”
宋瑜的拒绝到了嘴边,“不了......”
看着周庭南扫过来的目光,又想到前几次和周庭南因为这件事发生的僵持,张了张唇,还是道:“麻烦您了。”
周庭南拿着外套,开车送宋瑜到家楼下。
宋瑜下车,往单元楼门口走去。
莫名的,她总觉得有人在窥伺着自己。
视线回头扫视过一圈。
周庭南站在车前,眸色冷淡看着她朝内走去。
宋瑜心底稍定。
几乎是顷刻,单元楼里突然窜出一个人影,直接把宋瑜推倒在地。
宋瑜懵了几秒。
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她下意识闭上眼睛。
凌厉的风声从头顶掠过。
伴随的是男人痛苦的闷哼声,和重物砸地的沉闷响声。
意料中的疼痛没来,宋瑜睁开眼看过去。
周庭南单手掐着中年肥胖男人的脖颈,把他提起来,他眼底没什么温度,森寒无比。
“谁让你来的。”
“哟,翌哥真有本事,这么大的雨,她还真把伞送来了。”
闻翌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宋瑜站在门口,浑身湿漉漉的。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湿透的衣服,水珠还在滴答往下掉。
那些人对宋瑜的狼狈熟视无睹,继续恶意讨论着。
“谁不知道宋瑜对翌哥用情至深,两年前翌哥消失的时候,宋瑜哭的可惨了,可惜啊,翌哥是故意躲她的。”
“对了,翌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宋瑜离婚,迎娶我们新嫂子啊?”
“就是就是,你们神仙眷侣,我们嗑死了,就等着你们的喜糖呢!”
宋瑜手指掐进掌心,苍白着一张脸,一字不吭。
闻翌眉眼清隽,他漫不经心坐在那,手握着小助理沈见月的手,随口道:“伞送到就回去吧。”
看着这一幕,宋瑜莫名觉得讽刺。
她和闻翌是大学情侣,后又因闻老爷子的原因结了婚,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但也只是持续了短短一年。
因为沈见月出现了。
她出现之后,闻翌不再回家。
直到两年前,一场车祸。
她当时以为闻翌真的去世了,把一切罪责揽在自己身上,连闻家的蹉跎也默不吭声承受下来。
结果没想到,一个月前,闻翌‘死而复生’——
她想到自己车祸前和闻翌的大吵架,有心补偿,事事顺从,现在她才知道,那场车祸原来只是闻翌用来逃避她和他婚姻的借口!
呵呵。
实在是太好笑了,她活的就是一个笑话。
宋瑜指缝渗出血迹,但她仍旧维持着面部表情的平静,上前一步,把包里的伞拿出来。
和宋瑜手上那把被暴风雨吹得散架的伞不一样。
这把伞完好无损,一点雨水都没沾上。
闻翌冲着周围众人露出一个挑衅的纨绔笑容,“我赢了,再来一把大冒险?”
没有人开口。
因为宋瑜一动不动,站在门口。
闻翌不耐皱眉,转头看向她,“你要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
宋瑜淡声:“我有话想和你说。”
见状,沈见月把手抽出来,怯怯对着闻翌道:“宋小姐已经够狼狈和可怜了,既然她想单独和你说会话,你就去吧。”
闻翌平生最恨被管束,性子又倔,是被闻家从小宠到大的,沈见月又这么一火上浇油,想都不用想,他肯定不会跟宋瑜走了。
大喇喇往椅背一躺,他把沈见月揽进怀里,轻蔑问:“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你确定?”
“确定。”
不想要面子,那就算了。
宋瑜轻柔又决绝道:“闻翌,我们离婚吧。”
她不是第一天起的这个心思。
自从闻翌回来,她听见人和闻母的说话,知道闻翌宁愿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也不愿意和她在一起后,她就想离婚了,这种表面是婚姻实则为牢笼的地方,待着没意思。
只是没有合适的时机,到了今天才说出口。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闻翌面色陡然阴沉,“你要和我离婚?”
沈见月没想到闻翌态度是这样的,脸色难堪。
很快,她调整好表情:“瑜姐,我知道你生翌哥戏弄你的气,但也没必要拿离婚说事,婚姻可是大事。”
闻翌神色缓了缓,抬眼望向宋瑜,眸光闪过一丝厌烦,“你这是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吗,宋瑜,都成年人了,你能不能别那么幼稚。”
三年的婚姻,已经让她疲倦麻木到了极点。
现在得知真相,她更是一点情绪都没有。
宋瑜嗓音很轻,却也很挑衅:“你不想离?”
简单一句话,如同深水炸弹。
炸得众人齐刷刷看向闻翌。
要知道,外面传的都是宋瑜对闻翌用情极深,赶都赶不走,闻翌烦都快烦死了。
闻翌脸色变了又变,声音寒冷。
“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离婚之后,我就不会管宋家了。”
宋瑜对宋家本来也没多少感情,这两年全都耗尽了。
宋家父母每次找她,不是要她找闻翌帮忙,把闻家的项目给他们,抑或者是让她带宋林璐见世面,而在闻翌去世之后,他们的态度就一个大转弯,对她闭门不见,不管不顾。
现在知道闻翌回来了,又开始重新笼络她了。
宋瑜点了点头:“那麻烦你后天抽出时间,民政局见。”
闻翌神色很黑,“滚!”
宋瑜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他,一定都是她的苦肉计!
谁都知道宋瑜爱闻翌爱的多深,曾经在灵堂哭到晕过去了,都不愿意离开。
何况,宋家那两个饕餮可是多少金子都喂不饱的!
一切都是她欲擒故纵的把戏。
-
宋瑜出包厢的时候,没人阻拦。
暴风雨的夜很冷。
宋瑜身上的衣服湿哒哒的,贴在皮肤上,这么被风一吹,更冷了,她止不住地低头打喷嚏。
忽而,额头撞到什么坚硬的东西。
宋瑜还没抬起眼,男人熟悉的薄荷香瞬间飘进鼻尖。
昂贵定制皮鞋映入眼帘。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同时落下:“怎么回事?”
纤薄背脊僵直。
宋瑜仓皇后退半步。
她一时不察,鞋跟磕到瓷砖,身形一晃。
男人绅士伸手,虚虚按住她的腰。
将她扶正。
长长睫毛垂落,宋瑜脸色愈发苍白起来,紧张挤到喉咙,问题都忘记回答了,只道:“姐夫。”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