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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小说被逼出嫁,她成了腹黑夫君的宠妻靖瑄柳妄月

阿芜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姑娘,姑娘,快醒醒!”六月初,正是华京一年之中最热的时节。闻溪阁里,柳芙身着一袭青黛色襦裙,侧身躺在窗边的榻子上小憩。她的手边还放着一本翻开的话本子。她的唇色偏淡,微微抿着。似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她缓缓睁开双眼后,睡意朦胧的眼睛里还带着几分倦意。此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姑娘,别睡了,出事了!”柳芙打着哈欠,眼角带着水意,她慢吞吞地问道:“静兰,怎么了,是母亲有什么吩咐?瞧把你急的。”下月初七是她的及笄礼。及笄后便要定亲。要想当好主母必然要会算账看账,所以这段时日,母亲每日都送来一本账簿让她仔细核算。今日她算好账,便如往常一样让静兰将账簿给母亲送还过去。静兰喘着粗气,额上冒着细微的汗水,因为着急,她是顶着晌午的烈阳...

主角:靖瑄柳妄月   更新:2025-01-05 10: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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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靖瑄柳妄月的其他类型小说《全文小说被逼出嫁,她成了腹黑夫君的宠妻靖瑄柳妄月》,由网络作家“阿芜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姑娘,姑娘,快醒醒!”六月初,正是华京一年之中最热的时节。闻溪阁里,柳芙身着一袭青黛色襦裙,侧身躺在窗边的榻子上小憩。她的手边还放着一本翻开的话本子。她的唇色偏淡,微微抿着。似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她缓缓睁开双眼后,睡意朦胧的眼睛里还带着几分倦意。此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姑娘,别睡了,出事了!”柳芙打着哈欠,眼角带着水意,她慢吞吞地问道:“静兰,怎么了,是母亲有什么吩咐?瞧把你急的。”下月初七是她的及笄礼。及笄后便要定亲。要想当好主母必然要会算账看账,所以这段时日,母亲每日都送来一本账簿让她仔细核算。今日她算好账,便如往常一样让静兰将账簿给母亲送还过去。静兰喘着粗气,额上冒着细微的汗水,因为着急,她是顶着晌午的烈阳...

《全文小说被逼出嫁,她成了腹黑夫君的宠妻靖瑄柳妄月》精彩片段


“姑娘,姑娘,快醒醒!”

六月初,正是华京一年之中最热的时节。

闻溪阁里,柳芙身着一袭青黛色襦裙,侧身躺在窗边的榻子上小憩。

她的手边还放着一本翻开的话本子。

她的唇色偏淡,微微抿着。

似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她缓缓睁开双眼后,睡意朦胧的眼睛里还带着几分倦意。

此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姑娘,别睡了,出事了!”

柳芙打着哈欠,眼角带着水意,她慢吞吞地问道:“静兰,怎么了,是母亲有什么吩咐?瞧把你急的。”

下月初七是她的及笄礼。

及笄后便要定亲。

要想当好主母必然要会算账看账,所以这段时日,母亲每日都送来一本账簿让她仔细核算。

今日她算好账,便如往常一样让静兰将账簿给母亲送还过去。

静兰喘着粗气,额上冒着细微的汗水,因为着急,她是顶着晌午的烈阳一路小跑回来的。

抬手拿出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她深呼几口气后略显焦急地说:“姑娘,刚刚我去送账簿的时候,听正院里的人传话说大姑娘退烧了,今日老爷休沐,现下老爷和夫人已经过去探望了。”

静兰停顿一下后继续说道:“回来的路上,我还听到刚从大姑娘院子里出来的下人说大姑娘退烧后就在老夫人怀里哭诉……也不知道那边在搞什么幺蛾子,咱们赶快过去瞧瞧吧!”

而且去晚了,老夫人又该指责自家姑娘不敬重、不关心嫡姐了。

这句话静兰没有说出口,也不是她一个丫鬟有资格说的,只能暗暗在心里想着。

柳芙听到静兰的话,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

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原来是嫡姐退烧了。

静兰还是不如静莲稳重,不过是嫡姐退烧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她就算午睡醒了再去探望,也挑不出她的错来。

不过嫡姐在祖母怀里哭闹?这倒是有点意思。

至于静兰说的怕嫡姐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柳芙倒是不担心的。

平日里,嫡姐最多在一些小事上给她使绊子让她不顺心,或是和祖母告状说自己不学无术态度懒散给永昌侯府丢人,以此来衬托她身为嫡长女的风范和威严罢了。

嫡姐向来自视甚高重规矩,此番有失大家闺秀身份般的哭闹,定不会是因为她。

“姑娘?”

见柳芙对自己刚才说的话没有任何反应,静兰心里有些着急,又不知该如何催促柳芙。

她在柳芙身旁伺候也有五年了。

这五年来,但凡大姑娘那边出了问题,遭罪的都是自家姑娘。

就比如去年大姑娘吃了桂花糕后不舒服,老夫人便将做糕点的厨子赶出府了,而自家姑娘最爱吃这个厨子做的各种糕点。

类似的事情还发生过几件,所以在得知大姑娘不同寻常的哭闹后,静兰就一下子慌了神。

因为她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大姑娘又在想法子为难自家姑娘了,便想让自家姑娘早点过去,也好见招拆招。

谁知道自家姑娘竟然完全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时一个中年嬷嬷走了进来。

她看到额头带汗的静兰,脸上划过一抹惊讶。

身为姑娘身边的大丫鬟,静兰向来是干净体面的,就算是有急事跑腿,也会指使小丫头们去做。

“静兰,你这是怎么了?”

见到李嬷嬷,静兰快速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然后眼含期待地看着李嬷嬷。

她虽是柳芙身边的大丫鬟,比旁人多了几分体面,可有些话也不是她可以说的。

但李嬷嬷不同,李嬷嬷是夫人的陪嫁嬷嬷,也是姑娘的奶嬷嬷,闻溪阁里的管事嬷嬷,身份比她高了不少。

李嬷嬷听完后便知道柳芙这是没睡醒起床气发作,使小性子呢。

这会儿越劝越不好使。

她的脸色挂着一抹温柔的笑容,闻声对柳芙说道:“姑娘,您若是没睡醒,就继续睡一会儿,咱们下午再过去探望也没事,毕竟只是同父的姐妹,平日里关系也不算亲近,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柳芙这一辈的兄弟姐妹不过才四个而已,却有四个不同的生母。

嫡长女柳钰是原配夫人所生,嫡次女柳芙是继室夫人所生,庶女柳晴和庶子柳楦是两位不同的姨娘所生。

原配夫人生下大姑娘后就撒手人寰,老爷怕大姑娘没有母亲照顾便想续弦。

然而高门贵女里老爷看得上的不愿意做继室,愿意做继室的老爷还看不上,于是老爷便娶了父亲官职不高但肤白貌美如花似玉的李氏为继室。

李氏出身低,底气自然不足,再加上老夫人惯是个强势的,成婚后一直压在李氏头上。

老爷那会儿年轻气盛,也不是个体贴的人,根本不管李氏在侯府的处境,并且后院里温柔体贴美貌动人的侍妾也不在少数,李氏不得不委曲求全任由老夫人立规矩。

刚进府的那几年,李氏的日子过得如履薄冰。

直到自家姑娘四岁那年李氏再次怀孕,却被老夫人害得没了孩子伤了身体。

为了压下这件事不让侯府名声受损,老夫人只能退让放权,因此李氏在成婚五年后终于执掌府中中馈,不再处处受老夫人限制,日子这才渐渐好过了起来。

老爷也因此对李氏心中有愧,同时对老夫人生了些许埋怨,毕竟李氏肚子里的是一个已经成形的男胎,若不是老夫人在李氏孕期还强行立规矩,也不会让他失去嫡子。

这么多年来,李氏也再未有孕,没能有个嫡子傍身,就算已经牢牢把持侯府后院的一切,终究无法彻底硬气起来。

而老夫人毕竟是亲祖母,一个孝字就能压倒一切,自家姑娘这些年没少在老夫人那受委屈。

想到这些糟心事,李嬷嬷的心里就是止不住的叹息,觉得上天不公。

自家姑娘这么乖巧懂事,明明应该人见人爱,结果老夫人偏偏是个睁眼瞎,根本看不到姑娘的好。

听着李嬷嬷的话,柳芙抬手揉了揉眼睛,缓缓从榻子上坐了起来。

算了,都已经醒了,就算继续睡怕是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还是去嫡姐那看看她究竟在闹什么吧。

她小声哼唧道:“终归是嫡亲的姐妹,既然得了信,我还是去看一看吧。”

*

翠华苑内。

大姑娘柳钰躺在床上,她连续高烧几日,一直卧床昏睡着。

只是那偶尔颤动的眼皮,似乎表示着她睡得并不安稳。

梦中快速闪现着一个接一个的画面。

她梦到自己满心欢喜地嫁给了靖国公世子靖司辰,根本不在意对方不能人道的传言。

可靖司辰对她却没有丝毫的感激,新婚当晚便与她发生争执,直接甩袖离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狠狠给她一个无形巴掌。

靖司辰性格冷漠做事专制,遇事根本不在意她的态度和看法,完全不给她这个主母留丝毫颜面。

梦中他们频频争执,成婚半年却未曾有过半刻温情,更别说同榻而眠。

她就如同靖司辰娶回来的摆件,还是个没有任何尊严体面无人在意的摆件!

还梦到靖司辰放着舒适的华京不待,偏要去穷苦的西北之地任职,这一去便是十数年,还面无表情地说不会带着她一起去,让她留在华京“享福”。

梦中的她得知此事后毫无贵女形象,大声怒吼道:“我要与你和离!”

然而站在她身前的靖司辰只是眼神厌恶,犹如看垃圾般看着她说:“那就离!”

梦中他们最终没有和离,因为她的父亲永昌侯不同意。

靖司辰走了之后就再没回来过,甚至连一封家书都没给她写过。

她成了整个华京的笑话,终日闷在府内郁郁寡欢不敢出门。

接着梦中的画面一转,她梦到了嫡妹柳芙。

与她不同,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柳芙却堪称人生赢家。

柳芙与妹夫夫妻恩爱,婆母疼爱,即便成婚多年无所出,宁愿认个养子,府里依旧没有纳任何妾室。

并且妹夫的官职节节攀升,后来更是成了最年轻的内阁首辅,她婆婆还逢人便说是娶了个贤妻旺夫……

梦中画面闪过的太快又不甚详细,她不懂为何她和靖司辰之间无法像寻常夫妻一般相处,为何他们频频争吵,为何靖司辰总是对她冷言冷语态度冷漠,还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她……

明明是靖司辰伤了那处不能人道,连他之前的未婚妻也因此弃他而去。

敢问那些高门贵女哪个愿意嫁给他,然后守一辈子活寡!

是她,不顾这些传言答应嫁给他。

可靖司辰却对她没有任何感激之情!

一想到梦境中的她体面全无,连从前她瞧不上的人都在背后笑话她,说从前看走了眼,原来永昌侯府最优秀的姑娘根本不是大姑娘柳钰,而是名声不显的二姑娘柳芙,说她根本比不上柳芙!

就因为柳芙嫁了个更好的夫婿,外人就把她未出阁前十六年的所有努力全部否定,所有人都将她放在柳芙脚下任其踩踏……她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未来!

如果嫁给靖司辰后的未来已经注定,那她决计不会再重蹈梦中覆辙!


靖司辰洗澡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带着一身水汽走了出来。

见到柳芙穿戴整齐地坐在椅子上,靖司辰的表情明显一滞。

成婚前,他都是住在前院,晨起练武后洗澡自然也是在前院的。

可今早练武之前,他说要回来和柳芙一起用早膳,练武后下意识就回到了正院。

说起来,这也是他第一次在正院的浴室里洗澡。

洗完澡衣衫不整地出来,刚好还被新婚妻子撞见,着实有些尴尬。

“夫君,怎么不擦干水汽再出来,屋内虽烧着炭火,可寒冬腊月的,也容易着凉。”

柳芙很自然地关心道,一边说着还一边起身要拿帕子为靖司辰擦干水汽。

对于两人的关系,柳芙在心中将靖司辰定义成她的领导,还是需要她时时关心在意的领导。

只有让领导开心了,日后她的小日子才能开心顺畅。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识时务者为俊杰,柳芙向来很懂这个道理。

柳芙拿着干帕子为靖司辰擦拭着头发,主要是她也不好意思直接将手伸到男人身上。

其实见到靖司辰的第一眼,她就注意到了靖司辰衣衫不整下的完美身材。

这男人不仅长得帅,身材还好。

这样极品的男人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想想还挺可惜。

还好柳芙站在了靖司辰的身后,没让靖司辰看到她眼神中的惋惜之色……

将头发擦干穿戴整齐后,靖司辰就让人将早饭端上来。

柳芙与靖司辰安静地用完饭后,便到了去拜见老夫人的时间。

按照柳芙已知的信息,整个靖国公府除了靖司辰外还有五个主子。

分别是老夫人、二爷靖司礼、三爷靖司齐、大姑娘靖司菀和表姑娘蒋思思。

其中三爷靖司齐和大姑娘靖司菀是一对龙凤胎。

老夫人与已逝的老靖国公情比金坚,可惜老靖国公英年早逝,留下老夫人一个人。

老夫人因此看淡了世俗之事,一心礼佛为已逝的老靖国公祈福。

二爷靖司礼,今年十八岁,全华京有名的纨绔,虽然不学无术,但也没听说他做过欺男霸女之事,只是贪玩不上进罢了。

三爷靖司齐,今年十五岁,从小就安静聪明,学问好爱读书,现在在白鹭书院读书,已经考取了举人的功名。

大姑娘靖司菀,是整个靖国公府唯一的姑娘,自然从小千娇万宠,性格难免骄纵些。

表姑娘蒋思思是老夫人娘家亲侄女,三年前老靖国公去世,老夫人娘家兄长去外地做官,便将最小的女儿留在华京陪在老夫人身边,还有一层原因就是想让老夫人在华京给小女儿找个好夫婿。

表姑娘性格安静贤淑,年纪轻轻就能耐住性子陪着老夫人礼佛,应该是个好相处的。

“夫君,等会儿要正式拜见老夫人和你的弟弟妹妹们,夫君有没有什么叮嘱的话?”

在前往老夫人住的云隐苑路上,柳芙轻轻问道。

靖司辰立刻说道:“没有。”

说完后,他又怕柳芙认为他的回答是在敷衍柳芙。

身为对新婚妻子的尊重,他又重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老夫人虽是长辈,却安心礼佛无事从不出来,只要柳芙不打扰老夫人的安静不影响老夫人礼佛,老夫人不会为难柳芙。

至于弟弟妹妹们,柳芙身为长嫂,还是当家主母,没道理要看弟弟妹妹们的脸色行事。


下午,永昌侯直接前往靖国公府拜访靖世子。

照理来说,老国公夫人还在,世子的亲事应该由老国公夫人决定和操办。

可惜老国公夫人与老靖国公伉俪情深,自打老靖国公去世后,这些年来一直专心礼佛不问世事,根本不管世子的亲事。

当时世子并不在府内,永昌侯在靖国公府等了足足一个时辰才见到了靖司辰本人。

面对永昌侯的来意,靖司辰根本不在意,不就是换个未婚妻而已,根本不值得他在意。

他从前与柳钰也不过是见过几次面,印象并不深,除了知道柳钰长什么样外,其他的都不了解,只知道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姑娘。

从永昌侯府的大姑娘换成二姑娘,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娶谁都一样。

至于会不会觉得被冒犯,他并不觉得,因为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未婚妻是谁。

若非他的婚事乃是父亲在世时定下,他都不愿意娶妻。

在得到靖司辰后日依旧会去永昌侯府下定时,永昌侯这颗心才算是安稳地落了下来。

总算是保住了两家的亲事。

当今圣上就算知道换亲之事,也只会对他稍有微词,却不会降罪于他。

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靖司辰对这门亲事的不在意,日后柳芙嫁进来怕是也会受冷落。

想到这里,永昌侯对柳芙的愧疚更深。

若非柳钰临时变卦,柳芙也不用为了侯府作此牺牲。

看来柳芙的嫁妆还要再丰厚几分才行,就算日后被冷落,有丰厚嫁妆傍身,靖国公府的人也不敢轻视柳芙。

回到侯府后,永昌侯安静地坐在书房中。

过了许久,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让人给成安伯和裴清垣分别送去消息,邀他们下值后来永昌侯府一见。

收到永昌侯派人传来的邀约后裴清垣便一直有些心神不安。

今天上午他与柳芙的大姐姐一见如故仿佛遇到知己,难免疏忽了柳芙,等他察觉到的时候柳芙已经不见踪影。

没有柳芙在场,他和柳钰自然不能继续同处。

等他来到正院辞行时,侯夫人并未像往常一样留他用午饭,他甚至连侯夫人的面都没见到,只有下人礼貌地将他送出大门。

匆匆离开永昌侯府后,他便一直有些担心,担心柳芙生气。

就算他很坦荡,可他确实在与柳芙大姐姐相处时忽略了柳芙。

于情于理,当时他与柳芙大姐姐的举动都有失礼数。

在收到邀约后,他的心中不免多了些许猜测。

一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

裴清垣坐着马车朝永昌侯府的方向驶去时,路上他看到了兄长成安伯的马车。

这条路并不是他们回伯府的路,他能在这条路上遇见兄长,可见两人的目的地相同。

裴清垣邀请兄长与他同乘。

兄弟二人坐在同一辆马车上时,成安伯问道:“清垣,你说永昌侯邀咱们兄弟一见,是不是要谈论亲事?”

说完,他微微皱眉,说道:“只是若真的要议亲,为何不提前让侯夫人同母亲说一声?”

裴清垣也微微皱着眉,他想了想,还是把上午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他担心永昌侯是叫他们过去问罪的。

成安伯听到后也不禁用责怪的眼神看着裴清垣,他不明白裴清垣为何会做出这种行为来。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裴清垣自己也意识到了错误,指责的话多说无益。

“若真是问责的,等会儿你记得态度诚恳一些,好好道歉。”

裴清垣抿唇点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马车里一直很安静,兄弟二人没有再说话。

……

傍晚时候,成安伯府门口终于迎来了两辆熟悉的马车。

“伯爷,二爷,你们回来了。”

成安伯夫人和裴老夫人早早就在中堂等候。

两人得知成安伯和裴清垣下值后去了永昌侯府,便一直很激动。因为除了要定亲外,她们想不到永昌侯要见成安伯和裴清垣的原因。

然而兄弟二人的脸色却算不得很好,看着有几分怪异。

“这是怎么了?”心思细腻的伯夫人率先问道。

看着桌上已经摆放好的饭菜,成安伯沉声道:“先吃饭,等会儿饭菜都凉了,吃完再说。”

他怕说完大家就没有想吃饭的心思了。

而且时间已经不早,他现在已经饥肠辘辘。

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除了成安伯和裴清垣两兄弟用的多,伯夫人和裴老夫人根本没吃几口。

等下人将饭菜撤下去后,裴老夫人问道:“这是怎么了?我瞧着你们兄弟两个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难道永昌侯叫你们过去不是商讨亲事的?”

裴清垣抿抿唇,下意识看向他大哥成安伯,眼神中带着微不可察的求助。

成安伯接收到弟弟的眼神后,主动开口道:“今日永昌侯叫我们兄弟二人过去,确实是商讨两府的亲事,只是……”

说到这里,成安伯的声音停住了,后面的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只是什么?”裴老夫人心急道,“是他们提出了什么苛刻的条件吗?”

伯夫人的眼神也紧紧盯着自家夫君,她与伯府内其他人一样,都非常在意与永昌侯府的亲事。

成安伯府是个破落户,她的出身也不高,若是能有一个出身高的侯府嫡女做弟妹,日后成安伯府的日子自然也会越来越好。

“倒也不算是苛刻的条件,”成安伯叹了一口气后说道,“只是永昌侯府与清垣的议亲对象变了。”

说完他下意识地看了弟弟裴清垣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了弟弟眼底的一抹难堪。

“什么?”裴老夫人的声音猛然拔高,“变成谁了?难道是换成了庶女?可他们永昌侯府的那位庶女才十四岁,咱们家清垣都已经二十岁了,难不成还想让清垣等那位庶女两年?真是欺人太甚!若是看不起咱们成安伯府,不想将嫡女嫁过来,当初就别相看,瞧着侯夫人对清垣也是非常满意,每个月都要叫过去与她家二姑娘见一面,怎么临到定亲的时候搞这种幺蛾子!”

裴老夫人非常生气,一口气直接说出一大堆话来。

成安伯见母亲误会,赶快说道:“母亲,不是你想多这样,不是嫡女换成庶女,而是由二姑娘换成了嫡出的大姑娘。”

听到不是庶女这四个字后,裴老夫人脸上的愤恨之色才缓缓消退。

再听到嫡出这两个字之后,脸上更是重新露出了笑容。

在她的观念里,嫡出就是尊贵,自然是她心中最合适的儿媳妇人选。

“大姑娘也行,同样是嫡出的,还年长二姑娘一岁,与咱们清垣更加般配,也能早日成亲,不像二姑娘才十五岁,永昌侯府就是再留她一年,咱们也没办法,只能等着。”

裴老夫人说着说着,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大儿媳妇刘氏,迟疑着问道:“永昌侯府的大姑娘……不是已经定亲了吗?”


柳钰睁开眼睛,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她看到向来疼爱自己的祖母一脸心疼和担忧地坐在床边看着她。

看到祖母,梦中那些不堪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她再也忍不住崩溃的情绪,快速扑到祖母怀中,泪水渐渐在眼眶中汹涌。

蒋老太太赶快将柳钰紧紧抱在怀里,虽不明白柳钰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见柳钰哭泣,只有心疼。

她一边动作轻柔地抚摸着柳钰的头做安抚状,一边问道:“祖母的乖孙女,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掉金豆子了呢。”

柳钰只是闷声哭着,多年来的教养让她做不出嚎啕大哭的行为来。

只是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似是要将心中所有的苦痛都流出来一般。

蒋老太太见状只能默默地安慰着。

过了快一刻钟的时间,柳钰的哭声才渐渐停下来。

蒋老太太只觉得被柳钰趴过的肩膀此时已经濡湿一片。

这一刻钟里,她的心情同样不好受,脑海里闪过无数种想法,可她清楚的知道,整个永昌侯府没有人敢让柳钰受委屈。

蒋老太太虽然偏心,但并不傻,她知道只要她还活着,就没人敢欺负柳钰。

她根本猜不到柳钰哭泣的原因。

“乖孙女,告诉祖母你这是怎么了?”她柔声问道。

柳钰哽咽着开口道:“祖母,我不要嫁靖司辰!”

蒋老太太怎么也没想到柳钰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想和她的未婚夫退亲。

难道是因为柳钰发烧这几天世子并未到府内探望,柳钰被伤透了心?

她只当柳钰是太过伤心说出来的气话。

蒋老太太哄着柳钰说道:“钰儿,明日祖母就让你父亲将你那没良心的未婚夫叫来,让他亲自给你赔礼道歉如何?”

柳钰见祖母误解了她的想法,心里有些着急。

她看着祖母一字一句认真地说:“祖母,我并不是在闹脾气,我是真的不愿意嫁给他,外面对他的传闻都是真的,我不能嫁给他!还望祖母成全钰儿!”

然而蒋老太太还是没把柳钰的话当真,毕竟这个年代婚姻大事并非女子自己可以做主的,而且定亲再退亲于女子名声有碍。

柳钰向来聪慧,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伤人伤己的行为来。

再说,当年靖司辰受伤,紧接着他的未婚妻便提出退亲,外界因此传言他伤了那里,怕是不能人道成了一个废人了。

当年她并不愿意让柳钰与靖司辰定亲,还是柳钰劝她同意这门亲事的,说若非靖司辰有这样的传言,这未来的国公夫人之位也轮不到她来坐。

更何况,传言只是传言而已,与靖司辰解除婚约的英国公府也只是说两人八字不合才退了亲。

后来,英国公府那位姑娘转身就嫁给了三皇子成了皇子妃,没准退亲只是因为攀了高枝,与靖司辰身体无关。

再说,就算是真的伤到了那里,以靖国公府的权势和地位,肯定会请最好的御医医治,就算是伤了也能治好。

因此,柳钰拿靖司辰不能人道这件事当成要退亲的借口,蒋老太太是不信的。

她随口安抚道:“咱们钰儿不想嫁便不嫁。”

其实对于柳钰和靖司辰的这门亲事,最近蒋老太太心里也有些意见。

当年两家定亲的时候,柳钰身为侯府嫡女,能嫁到国公府成为未来的国公夫人,这是高嫁。

因为靖司辰有不能人道的传言,两家也勉强算是门当户对。

可眼下情况不一样。

三年前老靖国公因病去世,世子靖司辰回祖宅守孝三年。

这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华京中靖国公府的地位却比从前一落千丈。

就算靖司辰是国公府世子,即将继承国公之位,也不过是个没人帮扶的落魄国公爷罢了。

她虽然只是个待在后宅的妇人,不懂朝堂之事,可靖司辰已经守孝结束回华京一月有余,也不见圣上下旨让他袭爵。

很明显,靖国公府在皇帝那失宠了。

说句不好听的,像靖司辰这样的情况,搞不好什么时候就会被皇帝下令削爵,钰儿嫁给了他,日后怕是不会像想象中那般风光。

只是柳钰和靖司辰的亲事,是由她父亲永昌侯和老靖国公一起定的。

这门亲事,除非圣上开口,否则永昌侯府主动退亲,外人定然会觉得永昌侯府家风有问题。

连带着柳钰这些年攒下的好名声也会丢的一干二净,好人家根本不愿意要这样的媳妇,就连侯府里其他姑娘的婚事也会受到牵连。

最重要的是,因为靖司辰守孝三年,柳钰眼看着已经十七岁了,再拖下去就要成为老姑娘了。

所以,就算蒋老太太对柳钰的亲事不似从前那般看好,也从未生过退亲的心。

“什么嫁不嫁的,钰儿这是不想嫁给世子?”

这时永昌侯和侯夫人李氏一同走了进来。

他们听到柳钰退烧的消息便赶了过来,谁承想刚进屋就听到蒋老太太说的那句“不想嫁便不嫁。”

听到父亲的问话,柳钰没有否认。

她知道和靖司辰退亲的过程一定非常艰难,但这个亲事必须退,无论何时,她都必须坚定自己的态度。

“没错,父亲,我不想嫁给他。”

“胡闹!”永昌侯听到这话,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他沉声道,“钰儿,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非老靖国公因病去世,世子要守孝三年,你们早已经成婚做了夫妻。更何况三日后靖国公府便要来下定,你怎可说不嫁就不嫁!”

说完,他看着柳钰苍白憔悴的面容,想着柳钰毕竟才大病初愈,心中的火气消散些许,再开口时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生硬。

“钰儿,我念你高烧才退,刚才的话只当你在说胡话,不会放在心上,”永昌侯说道,“这种话日后不要再提。”

“父亲,”柳钰看向永昌侯,认真地说,“我没说胡话,我是真的不想嫁给他,求您帮女儿退亲!”

永昌侯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在他心中,柳钰向来最是知书达理,从不给他给永昌侯府惹麻烦,是姐妹中的典范。

不过是发了一场烧而已,怎么就变得如此胡搅蛮缠,完全失了规矩!

“柳钰!”

柳钰也毫不退让地与永昌侯对峙:“父亲!”

蒋老太太从没见过这样为了某件事敢与父亲对峙而不后退的柳钰,她下意识便想帮柳钰争取一下。

她看向站在不远处不怒自威的儿子永昌侯说道:“儿啊,钰儿这门婚事我看就算了,强扭的瓜终究不甜,钰儿不愿意嫁,就算勉强她嫁了,日后她也不会幸福的。”

“母亲,钰儿与国公府的亲事不可更改,这是两家定亲,不是过家家,”永昌侯沉着脸说道,“钰儿不懂事胡闹,您别跟着她一起胡闹!”

听到父亲严厉的声音,以及他毫无回旋之地冷硬的话语,想到梦中嫁给靖司辰后她的未来,柳钰顿时悲从中来……

她不愿如梦中一般,去过那生不如死的日子,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

明明受上天的眷顾,给予她梦境预警,她绝不会重蹈覆辙!

她是天眷之人,自然要选择美好光明、长命百岁、风光体面的未来!

这门亲事,她一定要退!

想到这里,她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在祖母怀中大哭出声:“祖母,我不嫁靖司辰,我不嫁,我不要嫁给他守活寡!”

就算是失了分寸丢了形象,甚至失去父亲的宠爱,她也绝不后悔!

柳钰从懂事开始便严格要求自己,无论是规矩还是才华都是整个华京数一数二的,当着别人的面哭出声来是万万做不得的,更别说是说出守活寡这样的词汇来。

可现在也不得不这样做了。

这么多年,蒋老太太从未见过柳钰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哭得如此之惨,毫无形象之言。

蒋老太太顿时心疼坏了。

“不嫁,不嫁,咱们钰儿不嫁他,”蒋老太太瞬间理智全无,满心只剩下心疼,“咱们钰儿不想嫁的人,祖母绝不会让你嫁给他,谁说也不好使!”

“钰儿不哭,这世上健全的好男儿多的是,钰儿不喜欢他,祖母便为你寻一个你喜欢的,只要钰儿开心就好!”

听到这话,柳钰的眼前不自觉地闪过一个人的样子。

状元郎妹夫便是更好的。

喜不喜欢的她不在乎,她只知道只要嫁给他,日后她便是尊贵的一品诰命夫人,被人人敬重,没人敢嘲笑她!

柳钰的眼神闪烁。

如果她没记错,现在柳芙和妹夫还未正式定亲,她也还没嫁给靖司辰。

一切都来得及,这辈子成为尊贵的一品诰命夫人的人一定会是她柳钰!

被人人称赞敬佩的人,也一定是她柳钰!


闻溪阁里。

柳芙喝了一杯李嬷嬷端上来的凉茶后,最后一丝睡意也被彻底驱散。

她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语气随意地说道:“衣服就不用换了,头上的蝴蝶金钗换成珠钗吧,去探望病人,总不好打扮的太艳丽。”

平日里,她向来不喜欢穿华丽厚重的衣裙,就连头上的簪钗,也更喜欢小巧精致的。

这蝴蝶金钗也是近日新得,瞧着精致,便戴了两天。

虽然柳芙平日里的打扮稍显朴素,可架不住她长着一张天仙脸。

便是不精心打扮,在人群中依旧很显眼。

毕竟华京第一草包美人的名头不是吹出来的。

“是。”静兰按照柳芙的吩咐,将柳芙头上的金钗摘了下来。

她清楚自家姑娘为何做此吩咐,还不是怕老夫人会因此心气不顺搞事情。

大姑娘的长相许是随了老爷多一些,长相并不出众,与自家姑娘走在一起,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老夫人怕自家姑娘抢了大姑娘的风头,每次瞧见自家姑娘精心打扮都没好脸色。

眼下大姑娘大病初愈正是憔悴的时候,自家姑娘若是穿金戴银光鲜亮丽地过去,两相对比,老夫人不生气才怪。

静兰明白道理,只是心里难免还是为自家姑娘打抱不平。

柳芙站直了身体,任由静兰为她整理身上的衣衫。

察觉到静兰脸上的委屈后,柳芙嘴角微微弯起,笑着说道:“别噘嘴了,我都没觉得委屈,你先替我委屈上了。不过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平日里咱们在自己的院子里不也很逍遥自在。”

柳芙不怕得罪祖母蒋老太太,蒋老太太除了阴阳怪气外也拿她没办法。

罚她抄写女诫和孝经,她就在几日后的宴会上展示她红肿的双手。

蒋老太太不想坏了自己的名声,便不敢再罚她抄写。

说她不孝,那影响的可是整个永昌侯府的名声,蒋老太太自然不敢。

除了每日必须的请安外,柳芙和蒋老太太两人相看两都厌。

至于她选择退让不过是不想给母亲李氏找麻烦罢了。

虽然现在蒋老太太也拿捏不住母亲,可总有个恶婆婆天天找麻烦也是一件很烦的事。

母亲与她不同,古人都注重孝道,母亲身为儿媳没办法对蒋老太太做到置之不理。

而她拥有现代人的记忆,自然不会愚孝。

算一算,她来到这个朝代已经快十五年了。

上辈子的她,从小就身体虚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做不了一点剧烈运动。

二十五岁那年,她看到一个小孩子无助地站在马路中间,不远处就是呼啸而来的汽车,她下意识将孩子拽开,自己却被车撞飞,导致心脏病突发,最后没有抢救过来。

也许是好人有好报,上天给予了她第二条生命。

她算是胎穿,六岁时意外觉醒前世记忆。

六岁那年,她因为不顺从嫡姐的管教与嫡姐顶了几句嘴,便被蒋老太太以不敬嫡姐为由罚跪祠堂两个时辰。

当时她年纪小,跪在满是牌位的阴森祠堂里又累又怕,一下子便发起高烧来。

也是因此,蒋老太太再也不敢罚她跪祠堂。

退烧后她的脑海里便多了上一世的记忆。

现在的朝代国号为周,正处在顶峰期,皇帝勤政爱民,百姓安居乐业,周围的小国也纷纷臣服,算是一个太平盛世。

她所在的永昌侯府是大周的上层勋贵,祖上是跟开国皇帝一起打江山的能臣,被开国皇帝授予爵位,并且世袭不降爵。

虽然到了她父亲这一代不如祖上那么辉煌,但祖上攒下的家底在,日子过得是极为体面富贵的。

只是拥有了现代记忆的她,自然不愿与这个朝代的女子一样去束缚自己。

重活一世不容易,她自然不想委屈自己,尤其是为了并不喜欢她的人去委屈自己。

于是,她便成了永昌侯府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草包美人二姑娘……

“走吧。”整理好衣服首饰后,柳芙对身边的丫鬟说道。

路上,柳芙碰到了庶妹柳晴。

柳晴人如其名,非常爱笑,唇边还有一对甜甜的小酒窝,看着她就让人觉得心情晴朗。

“二姐姐,”柳晴笑着问候,声音清脆明亮,“你也是去看大姐姐的吗?我听人说大姐姐退烧了,就想着去看望她。”

柳芙点点头,看来孙姨娘的消息也很灵通。

柳晴比她小了一岁,和她一样,都不受蒋老太太待见。

或者说蒋老太太是单纯的不待见她,对于柳晴却是无视,因为柳晴是庶出,身份低贱。

就连侯府这一辈在没有嫡子的情况下,唯一的庶子也不被蒋老太太放在眼中。

可能在蒋老太太眼中,整个永昌侯府,就只有她、永昌侯还有她最疼爱的柳钰身份尊贵吧。

柳芙的姨娘是母亲李氏的贴身丫鬟,母亲怀她的时候,担心父亲被后院的姨娘们勾走,便像大多数高门主母一样,将身边容貌俏丽的丫鬟抬为侍妾。

这么多年来,孙姨娘对母亲很尊重,平日里不争不抢尽量不给母亲添麻烦,因此母亲对柳晴和孙姨娘母女俩也很是照顾。

柳芙和柳晴的关系自然也很好。

至少不像是和柳钰之间的虚假姐妹情。

两人一起走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终于来到了嫡姐柳钰的院子门口。

刚进来,就隐约听到从屋内传来的轻微哭泣声。

柳芙抿抿唇,果然像静兰听到的那样,嫡姐醒来后便哭闹不止。

离嫡姐的闺房越来越近,屋内的说话声也依稀能听到一点,但并不真切。

她好像听到了“嫁”字。

难道屋内正在说着嫡姐的婚事?

嫡姐哭闹不止,难道是婚事出了什么岔子?

柳芙悄悄在心里猜测道。

柳钰的闺房内,丘嬷嬷悄悄走到李氏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夫人,二姑娘和三姑娘来了。”

李氏闻言悄悄看了床上还抱在一起的祖孙二人一眼,再看下身旁明显很生气的夫君永昌侯,她的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

眼下这个情况,还是别让柳芙进来了。

她同样压低声音回答道:“你让她们先回去吧,告诉芙儿过一会儿我去看她。”

“是,夫人。”

丘嬷嬷退出房间来到门外柳芙和柳晴的身前,她同样也是李氏的陪嫁嬷嬷,现在是府内的管事嬷嬷,帮着李氏管家。

“两位姑娘,夫人说让您们先回去吧,大姑娘现在身子不适不方便见人,您们改日再来探望大姑娘吧。”

说完,她转头看向柳芙。

对于夫人亲生的二姑娘,她的态度亲切中带着恭敬:“二姑娘,夫人说一会儿再去看您。”

柳芙点点头,知道母亲这是不想让自己掺和到嫡姐的事中。

这也同样意味着她的想法是对的,嫡姐这般不寻常的哭闹果然不是冲着她来的,也丝毫没有牵连到她身上。

“那我们便回去了,还请嬷嬷照顾好母亲的身体,若是等会儿太过疲倦,晚些时候芙儿去正院给母亲请安。”

柳芙说完,与柳晴一起转身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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