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婉沈御的其他类型小说《温婉沈御的小说咸鱼小妾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温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婉觉得,但凡她犹豫一秒,都是对帅哥的不尊重!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又快又准。温婉下意识舔了舔唇,还有些意犹未尽。和温婉的轻松形成鲜明对比的阿柴,整个人都懵了!他肉眼可见的瞬间红脸,放大的瞳仁里藏着震惊与怒火。“你、你……”活了二十几年,他还是头一次被人逼得话都说不出来!温婉察觉到他的情绪,委屈巴巴的解释:“呃……是你说让我亲,我才亲的。”可不能怪她耍流氓。阿柴烦躁的咬着后槽牙,被她怼得无法反驳,只能憋着一口闷气,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不远处,金木见他吃亏,本能的想躲,刚转身就被扯住胳膊。阿柴冷冷的说:“一会儿趁乱把那丫头杀了!”金木嘴角一扯,硬着头皮说:“将军……您刚才不是说,那姑娘提出的对敌良策和您不谋而合,是个人才。”“你还说,图纸...
《温婉沈御的小说咸鱼小妾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温婉觉得,但凡她犹豫一秒,都是对帅哥的不尊重!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又快又准。
温婉下意识舔了舔唇,还有些意犹未尽。
和温婉的轻松形成鲜明对比的阿柴,整个人都懵了!
他肉眼可见的瞬间红脸,放大的瞳仁里藏着震惊与怒火。
“你、你……”
活了二十几年,他还是头一次被人逼得话都说不出来!
温婉察觉到他的情绪,委屈巴巴的解释:“呃……是你说让我亲,我才亲的。”
可不能怪她耍流氓。
阿柴烦躁的咬着后槽牙,被她怼得无法反驳,只能憋着一口闷气,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
不远处,金木见他吃亏,本能的想躲,刚转身就被扯住胳膊。
阿柴冷冷的说:“一会儿趁乱把那丫头杀了!”
金木嘴角一扯,硬着头皮说:“将军……您刚才不是说,那姑娘提出的对敌良策和您不谋而合,是个人才。”
“你还说,图纸没找到,这姑娘会定穴寻墓,留着她还有用?”
阿柴:“……”
话是他说的没错,可这口气他着实忍不下去。
金木语重心长的劝,“将军,一个大老爷们儿被姑娘亲一口,多大点儿事……”
他话没说完,就被阿柴犀利的目光打断,他缩了缩脖子,话锋一转。
“将军……难不成您以前没和姑娘亲过嘴?”
应该、不能吧?
金木好奇的心思赤裸裸的写在脸上。
阿柴眉头一皱,“胡说八道什么?老子后院十七八个女人!”
金木歪头一想,“倒也是,将军府里那么多小妾,将军肯定身经百战。”
“那当然!”阿柴说完,手劲儿一松,打发道:“行了,去准备迎敌吧。”
“哎!”
金木立刻开溜,唯恐慢上半步又被殃及池鱼。
他前脚一走,阿柴脸上的表情就彻底阴沉下去。
“呵,那十七八个女人……老子压根儿连看都没看过!”
不过这话他不能跟下属说,有损男人雄风!
他抬手擦了擦嘴,忽略唇间残留的温润触感,忍不住回头往温婉的方向看去。
死丫头,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他就开个玩笑而已,她还真敢上嘴!
*
战火燃起来之后,被风一吹,很快以一种疯狂的姿态向山下蔓延。
这是温婉第一次经历古代战场。
虽没有现代战争爆炸之后毁灭般的冲击,但长刀所到之处,鲜血飞溅之时,依旧让人心生畏惧。
阿柴弯腰将还在发愣的温婉拉到马背上。
没有同乘一骑的浪漫,她被当成货物一般横放在他身前。
温婉头朝下,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情况,只知道身后的人杀敌动作干净利落。
一刀一个漠北人!
宛如杀神转世,威武到了极致。
又一抹鲜血劈头盖脸浇下来,温婉啐了一口唾沫,挣扎中抬头瞥了一眼青年。
火光映在他的脸上,那眉眼犀利深邃,丝毫不见怯懦,只剩下向死而生的坚毅。
很多年以后,午夜梦回时,温婉还能清晰的记起当时那个画面。
浴血拼杀的将士,心怀信仰,勇往直前……
阿柴一行人势如破竹的闯进漠北人的队伍里,足足砍杀了半个时辰才冲出了包围圈。
马儿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天光微亮,才停了下来。
刚一停下,身后的人就从马背上滚落。
他摔在草坪里,发出“嘭”一声巨响。
温婉这才有机会看过去,就见阿柴一身衣裳都被鲜血浸透,不知是他的还是漠北人的。
他闭着眼睛不住喘气,似乎是累极了。
原本一百人左右的小队,如今只剩下不到五十人。
冲出来的将士们没有逃生后的喜悦,全都阴沉着脸。
温婉知道,他们是在为死去的同胞难过。
摔在草坪里的阿柴缓了一阵后坐起身,视线落在远处的山巅。
日出带来的朝霞,将天地染成最炫丽的色彩。
他没有说什么痛哭流涕的感言,直接抬手将长剑插进泥土里,然后重新翻身上马。
队伍再次开始前行。
温婉趴在马背上,看向那把留在这片土地上的长剑。
那时候,她还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剑留在这里。
直到他三年以后踏破漠北人的王庭后,专程来这里收回了这把剑。
温婉才知道,原来这把剑,就是他誓要报仇的诺言。
*
距离边城很近的一个小镇上,队伍终于能够停下来休整。
小镇不大,驿站的房间不算多。
温婉是队伍里唯一的女人,但却没有享受到性别的优待。
她被安排和阿柴同住一个房间。
房间里,她和阿柴大眼瞪小眼。
温婉:“咱们孤男寡女的,同住一间房,不合适吧?”
阿柴挑眉,“孤男寡女?”
温婉点头。
“呵,”阿柴嘲讽的笑了,“你先照照镜子。”
他说着走向屏风后,很快,屏风后传来沐浴的水声。
温婉一脸茫然,愣了愣走到窗边的铜镜前。
当看清铜镜里那个满脸脏污,比怪物还难看三分的自己时。
她悟了他刚才的嘲讽。
他意思说,在他眼里,她不算女人?
温婉十分不服气,怒气冲冲的走到屏风跟前。
“我现在是脏了点儿,但是洗干净了还是能看出是女人的,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一个商贾小妾而已,倒是你……”
“好歹是个小头头吧,回头被人传出风言风语,说咱们端朝的将士作风败坏,吃亏的不还是你。”
屏风后,男人一直没出声,隔了好一会儿换了一身干净布衣的他一边系腰带,一边走出来。
他看都没看温婉一眼,绕过她走到门口,拉开房门才道:
“其他兄弟们是八个人睡一间房,你不跟我住,就去跟他们挤。我没有意见。”
温婉一张脸黑不溜秋的,只剩一双眼睛还算干净,她撇撇嘴,小声问:
“没有其他选择?”
阿柴闻言,缓缓关上房门后来到温婉面前。
他居高临下的看她,“亲我的时候,不是很主动吗?怎么,现在怕了?”
“谁怕谁?”温婉本能的反驳,硬着头皮去屏风后洗漱。
“你等着,等姑奶奶洗干净了就来收拾你!”
耍嘴炮,谁怂谁是王八蛋!
她用来保命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真舍不得给别人吃。
温婉叹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沈御的脸。
“所以啊,阿柴,你要是醒了,可得记得我这份情谊啊。我把命根子都给你了,你可不要辜负我。”
高翎对她的略知一二是领教过的,所以即便大夫已经说无力回天,可高翎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大夫年纪大了,熬不住夜,靠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高翎和温婉坐在床边,两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却都鼓着劲坚持。
晨光初晓,暖意洒满天地。
窗外,有早起的鸟儿在枝头鸣叫,也不知道是不是它的叫声引来了昆虫的回应,不过一会儿功夫,院子里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热闹得很。
沈御缓缓睁开眼睛,一转头,就对上温婉满是困意的眼睛。
似是想起了什么,苍白的脸上禁不住扬起一抹笑。
“你把命根子给我了,我不会辜负你的……”
他口唇干涩,说话的时候声音很低。
温婉在他清醒的一瞬间就注意到了,此刻听他说出这句话时,立刻脸颊一红。
“你、你……你昏迷了,也能听见我们说话?”
沈御应了一声,虚弱的道:“迷迷糊糊的,能听见一些。”
见他真的醒来,高翎激动的捂着嘴,一副感动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高翎不知道说什么,在原地发泄似的蹦跶了两下,跟个孩子似的。
沈御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喉头滚动,缓了缓,才轻声说:“你们累了一晚上了,都去休息吧。”
温婉正要点头,却听高翎大手一挥。
“睡什么睡,老子现在高兴得睡不着!”
温婉:“……”
她现在要是说想去睡,倒是显得她被比下去了?
所以,她委屈的抿着唇,偷偷摸摸哀怨的瞪了高翎一眼。
沈御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嘴角扬了扬,“那你留下,小婉……去休息。”
温婉感激的点头,“嗯!那你也好好休息,我去小睡一会儿?”
“好。”沈御宠溺的笑了笑。
*
温婉所谓的“小睡一会儿”,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一夜以后。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却也异常满足。
她洗漱完走出房间,正好碰上客栈伙计提着食盒。
客栈伙计热情的打招呼,“姑娘醒了啊,您稍等,您的餐食一直在厨房给您热着呢,我一会儿就给您送房间来。”
温婉一怔,“一直热着?”
客栈伙计笑着解释,“见您睡得香沉,周校尉怕您起来肚子饿,特意让人交代把吃食给您热着,您醒了就能吃。”
“哦。”温婉应声,他一个伤患,还有空交代这些?
她笑道:“正好我也要去看他,一会儿把我的餐食也送到他房间里,一起吃省事。”
“也行。”伙计转身去厨房提餐食。
温婉心情愉悦的拉到厢房,房门关得不严。
她抬手推开门,就见大夫正在给沈御换药。
他伤在大腿根处,所以温婉只匆匆看了一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转身就想走。
“周夫人留步!”
大夫直接叫住了她,“周夫人既然来了,正好给老头子搭把手。”
“呃?”温婉干咳两声,“这、这不方便吧。”
他没穿裤子,这让她怎么搭把手?
看看腹肌就可以了,再多,她怕流鼻血!
不行不行,她虽然口无遮拦,但毕竟是受过社会主义教育的根正苗红的好青年,绝对会坚守住底线的!
大夫满脸疑惑的扫了她一眼,“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们不是两口子吗?”
假的!
是假夫妻!
可这话,现在也没法说出口。
果然,说了一个谎,要用一百个谎来圆。
温婉心头后悔,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时间跟个木桩子似的立在门口一动不动。
沈御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脸上也有些不自在的红。
“大夫,还是找您的小药童来帮忙吧,我娘子脸皮薄,这大白天的又有外人在,她定会难为情。”
大夫闻言,认同的点了点头,“倒也是。是老夫唐突了。”
他又对温婉道:“那就麻烦周夫人帮我叫药童过来。”
温婉哪里有不答应的,小跑着去把小药童抓了过来。
大夫换完药离开以后,温婉才鼓起勇气重新踏入房间里。
她替自己倒了杯水喝后,才问:“高大哥人呢,怎么没在?”
“他去送子娘娘庙善后了。”
沈御见她又去拿茶壶,眉头皱了皱,“茶凉了,少喝点儿,解解渴行了。还要喝的话,让客栈伙计重新给你沏一壶。”
温婉犹豫了一下,将杯子放下。
她来到床边,弯着腰,好奇的盯着沈御看,“我怎么觉得,你伤了这么一回,跟变了个人一样?”
沈御挑眉,“有吗?”
“有!”他以前那差到爆的脾气,哪里会管她喝不喝凉掉的茶?
沈御不置可否,“大难不死,总归会有些变化的。”
“也对。”温婉在床边坐下,又冲他伸出手掌,五指张开。
沈御没看懂。
温婉:“我给你的保命神药,一颗要你五百两,不算贵吧?”
沈御嗤笑一声,“真是掉到钱眼里了。”
温婉坐直身子,“你根本不知道,我废了多大力气才弄出来的这么一小瓶。就算我现在马上做,也要三个月以后才能做出来。而这三个月里,我要是生病受伤,就没保命的手段了。所以要你五百两,真的不算贵。”
反正他有钱,她要一点点补偿,也不过分吧。
沈御听完,脸色也变得沉重。
温婉以为他不答应,小声妥协,“你要是觉得五百两太贵,三百两总行……”
“五千两。”沈御沉声打断她的话。
温婉眸子里写满震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反向还价,他这是病糊涂了?
温婉:“你是不是没听清,我再说一遍,我说的是五百两。”
“我知道。”
沈御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眼神瞬间变得温柔起来。
他笑道:“我说的五千两,是我给你的聘礼。”
温婉觉得现在是她病糊涂了,都产生幻听了。
“聘礼?”
他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沈御带出来的都是他精挑细选的人,队伍里涵盖了擅长追踪、猎杀、谋略等能力的人。
靠温婉一个人,想要在大草原上追踪阿卓信等人,的确难如登天。
可如果集这支队伍能者之力,一定能将温恩救回来。
沈御叹了一口气,“罢了。”
这普天之下,总能挟持得了他的,也就这么一个女人了。
“我答应你把他救回来,你可以把匕首放下了。用我送的匕首来对付我,妥妥一个小白眼儿狼。”
温婉抿唇,“你要是说话不算话怎么办?”
“你觉得我会背信弃义?”沈御冷笑,“你信不信,就算匕首架在我脖子上,只要我不想,你就一定伤不了我。”
像是印证自己的话,他手掌往上一抬,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温婉只觉手腕一痛,手中的匕首就落在了地上。
沈御沉声说:“所以,记住了,我答应你去救他,并非是受你胁迫。”
并非受胁迫,那他为何要答应?
温婉瞪大了眼睛,一脸茫然的看他。
他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粗鲁的将温婉丢在马背上,然后翻身坐到她身后,握着缰绳就往回跑。
大部队还在原处,众人将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见沈御和温婉回来,他们似乎都并没有任何惊讶。
温婉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突然就明白了许多。
在力量悬殊之下,她不是沈御的对手,没有人会怀疑这个事实,所以,并没有因此而有任何担心。
心里顿时有些闷闷的,她说不出那种感觉。
像是一棵茁壮生长的小草,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就能撑起天地,有一天却有人告诉她,她只是一棵小草,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成长为撑天大树。
在沈御的指挥下,队伍拔营前行。
而昨天不同,今天众人赶路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
从痕迹上来看,阿卓信那群人,是往草原腹地而去的。
这个大方向,倒是和沈御他们的目的地方向一致,所以只要尽快救回温恩,他们也不会偏离方向。
夜,再一次袭来。
今晚的风似乎越发的冷,温婉裹着毯子坐在火堆边上,依旧感觉浑身都冷得打颤。
“看天色,没准儿明天会下大雪。”
沈御提着一壶奶酒在她身边坐下,捡起树枝随意拨弄着篝火。
温婉十分不愿意搭理他,所以假装没听见他说话。
沈御也不在意,只将奶酒递过去,“喝两口御寒,否则晚上会冷得睡不着。”
温婉犹豫了一下,身体是自己的,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她接过去喝了一口,果然,暖酒下肚,身体也跟着暖和起来。
沈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看似漫不经心的说:
“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们能把他救回来,他可能也……”
话到嘴边,他到底没好说出口。
温婉吸了吸鼻子,没忍住又红了眼眶。
沈御叹气,“你知道你给人的感觉,有时候会很矛盾吗?明明很聪明,什么都能懂,可偏偏做关键性决定的时候,又很意气用事。”
温婉冷冰冰的回,“那是因为,我是一个人!所以干不出来像周校尉这样不是人干的事。”
“总算骂我了?”沈御一点儿也没生气。
她不怼她几句,反倒不像她了。
只是骂完之后,温婉把身子转了个面,依旧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
沈御摇头失笑,“行了,别气了。温恩……不会有事的。”
闻言,温婉这才回头,狐疑的问:“你怎么这么肯定?”
沈御但笑不语。
温婉沉思片刻,大胆猜测,“你派人一直跟着?”
她目光扫过各自忙碌的众人,这才发现队伍里还真少了十来个人。
沈御悻悻的笑了笑,“我不是个人,自然不会干人事。不过……好歹是我端朝的子民,我怎么能让端朝子民在我面前被掳走?真当我是个摆设?我可拉不下来这个脸。”
温婉听了,一改先前的冷漠,裹着毯子往他身边摞了摞。
“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沈御挑眉,“想知道?”
温婉连连点头,一副眼巴巴的模样。
沈御:“我被人骂不是人,我心情不好,所以我不想说。”
温婉:“……”
小鸡肚肠的狗男人!
温婉心里吐槽,脸上却带着谄媚的笑。
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她理论上是能屈能伸的。
“哪个不长眼的骂你啊?周校尉如此英明神武、英俊非凡,肯定是那个人眼瞎了,才会脑袋不正常的骂你,是她的问题,她就是个蠢猪、白眼儿狼,以后出门都要被马撞……”
沈御眉头一皱,抬手捂住她的嘴,“你傻啊,骂骂就得了,还诅咒自己?”
温婉眨巴着眼睛,笑了,“你原谅我了?”
沈御:“……”
果然是个诡计多端的小妖精,这招以退为进,算是被她用明白了。
“你就欺负我心善,不忍心让你咒自己吧。”沈御叹气。
温婉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袖子,撒娇道:“嗯嗯,周校尉是天下第一大善人。那你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她讨好的态度很明显,沈御还真就吃这套。
他将她肩膀上的小毯子扯过来一半盖在自己身上,缓缓道:
“其实也并没有多复杂。说起来,阿卓这个家族是游猎民族里最大的几个家族之一,他们和漠北人走得比较近,正常情况下,他们不应该会靠近端朝。”
温婉点点头,“所以他们靠近边城,是有特殊目的?”
沈御拧眉,“嗯。还记得上次放火烧首饰铺的那伙人吗?”
温婉震惊,“难不成,那伙人和阿卓信有关?”
沈御:“说不准。当时那伙人要么被我们就带斩杀,要么自尽而亡,总之没有留下活口。但是我们从这些人的骨骼特点,推断他们可能不是端朝人。”
每一个民族的人都有其独特的基因表达,这一点,来自于现代的温婉很容易理解。
沈御接着说:“我不相信阿卓信真的是追着豹群来的这里,否则他们离开的方向,不应该是深入腹地。”
温婉听明白了,但还有一个疑惑。
“那你们为什么不把他们直接拿下?你们人多,要将他们所有人控制起来,应该也不是难事。放虎归山,那不是增加难度吗?”
温婉:“……老师傅,你怎么就觉得我一定是来买送心上人的呢,就不能是送长辈?”
老师傅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这玉扳指,就适合年轻人用,要是送长辈,不会挑这个。”
果然有眼力见。
温婉很是佩服,不过还是解释了只是送朋友。
“朋友不朋友的,老朽管不着。不过我店铺里的玉扳指,是边城出了名的好,以前很多姑娘都买去送过心上人。”
老师傅将架子上的玉扳指取下来,“不是我吹牛,这东西送出去,普通朋友都得变成意中人。”
边城民风开放,男女之间送点儿定情信物,老师傅见得多了。
解释没人信,温婉就索性不解释了。
原本五两银子的玉扳指,老师傅给了个友情价,优惠了一两。
于是温婉美滋滋的拿上装着玉扳指的锦盒,走出了铺子的大门。
不远处,刚走下马车的高翎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咦,那不是小婉姑娘吗?”
高翎思忖一番,对身后的长随交代。
“你去那个铺子问问,小婉姑娘买什么了?我也有好几家首饰铺子,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她居然不去我铺子里买,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长随领命去了,不过些许功夫,就问清楚回来。
“店铺里的伙计说,小婉姑娘买了一个玉扳指送心上人。”
高翎瞪大了眼睛,“心上人?你确定?”
长随点头,“店铺伙计这么说的。而且这家铺子里的伙计我认识,他们匠人做的玉扳指,是我们边城有名的定情信物。”
高翎听完,好一阵唏嘘,“这玉扳指,她肯定是拿来送沈御的。口是心非的女人,前几天才拒绝了他,现在又巴巴的去送定情信物,还真是诡计多端。”
他眉头也拧了起来,呢喃道:“我兄弟这回怕是遇到厉害的了。”
*
温婉回到偏院以后,直接找到了哑婆。
她不知道沈御在哪里,但哑婆肯定有和他联络的方式,所以她开门见山的告诉哑婆,她有要事要见沈御。
哑婆倒是个实诚人,直接带她出了偏院后门,沿着一个小胡同走到尽头。
那里居然是一间鸽棚。
哑婆拿钥匙打开鸽棚的门,从一个小笼子里抓出一只信鸽,又将信鸽塞到温婉怀里。
温婉惊讶的问:“你们平时就用这个联系的?”
哑婆虽然听不见,但猜到了她在问什么,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温婉得到了一只可以联系到沈御的信鸽。
她实在是不习惯这种交流方式,发散的思维总能想到鸿雁传书四个字。
似乎是有些暧昧了。
书桌前,她斟酌了半天,才鼓起勇气下笔给沈御写信。
*
半个时辰以后,携带着信筒的鸽子,落在了沈御的书房窗台上。
金木看了看信鸽的编号后取下信筒。
“是偏院里过来的信鸽。应该是哑婆。”
金木将信笺打开,刚看一眼,表情就僵住了。
沈御还在看文书,听了他上半句,却迟迟没听见后续,不禁抬眸睨了他一眼。
“出什么事了?难不成又是那个白眼狼做什么了?”
小白眼狼,枉他担心她的安危,亲自上门去帮她试探那个奴隶,没想到却吃了她一顿挂落。
金木满脸为难,“应该是吧,属下没看懂信上的意思。”
“没看懂?”沈御挑眉。
作为他的副将,金木虽说文墨比不上正经读书人,可也绝非连封信都看不懂的人。
金木说不清楚,索性将信笺递过去直接给他看,“将军,您自个儿看吧。”
沈御狐疑的将信笺打开,只一眼,他就将信笺一扔。
“这鬼画符,谁看得懂!”
信笺上,密密麻麻的写着很多的字,他只勉强能认得出里面的几个。
金木:“属下觉得,这信应该不是哑婆写的。”
“废话。”沈御烦躁的将信笺放下,“能写出这种狗爬字的,除了她还会有谁?院子里其他几个孩子都比她强上半分。”
金木没接这话头,只是强忍着笑,“将军,我琢磨着,是不是小婉姑娘在跟你道歉啊。”
沈御不置可否。
金木:“小婉姑娘是个聪明人,就算当时在气头上说了几句重话,事后肯定也能想明白。”
“属下觉得,也许是姑娘家脸皮薄,就算知道错了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才找哑婆要了信鸽给您写信。”
分析得很有道理。
至少,沈御对这个分析很满意。
不过面上,他依旧是一副很嫌弃的模样。
“既然如此,那我就勉强看看吧。”
沈御弯腰去捡地上信笺,坐在轮椅上不方便,指尖碰到信纸,却没能捡起来。
金木看见这一幕,想笑又不敢笑。
沈御:“……”
后悔刚才动作太快,把信笺扔太远了。
他锐利的目光扫了金木一眼,金木赶紧把信笺帮忙捡起来。
只可惜,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沈御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天,还是看不懂信上写了什么。
金木:“将军,小婉姑娘是在道歉吗?”
沈御嘴角抽了抽,木着脸回答:“当然。”
金木欣慰点点头,又问:“那您要给她回信吗?”
沈御眸中晦暗难明,“不了。你去一趟偏院,就说……她的意思我明白了。”
“好。”
金木哪里敢耽搁,当即就动身往偏院走。
*
“然后呢?”温婉躺在摇椅上,“他说他明白了以后,就没说其他的?”
金木不明所以,神色茫然。
温婉坐正身子,“那我说的事,他答应了吗?”
金木懵懵懂懂的,按照将军的习惯,没有拒绝就是同意。
再说,如果是小婉姑娘要办的事,将军应该也会答应才对。
“答应了。”金木斟酌后回答道。
温婉露出惊讶的表情,小声嘀咕,“倒是没想到他这次居然如此通情达理。”
她顿了顿,笑道:“行吧,既然他同意了,那我明天就和温恩去找院子,我们会尽快找到院子搬出去的。”
“找院子?搬出去?”
金木越听越觉得不太对劲,“您在信里写的是要搬出去住?”
糟糕,好像误会大了。
温婉骨子里好歹是具现代灵魂,不会傻兮兮的以为一个姑娘和人说几句话,两个人之间就真的有什么。
她觉得有意思的,是沈御的反应。
人家姑娘闪烁着钛合金一般的大眼睛,就差把喜欢两个字刻在脑门儿上了,他愣是冷着一张脸,用手里的剑鞘将姑娘推远了一些。
隔得远,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不过看那姑娘捂着脸哭着跑了,想来他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好话。
“直男啊,丝毫不讲情面!”
温婉摇头感慨,塞了一块糕点在嘴里,“这么比较起来,他对我已经算是态度好的了?”
“不,也不对。他还骂过我好几次呢,要不是我内心强大,也会跟那姑娘一样哭着跑掉。”
只有不断的反思和复盘,才会让自己变得优秀,温婉对此深信不疑。
她说完,又转身拍了拍温恩的肩。
“恩恩,他这是反面教材,你可千万不能学。这种直男,是活该单身一辈子的。”
温恩自然是乖乖的点头,一副她说什么,他都会听的模样。
温婉对温恩这态度满意极了。
他们说这两句话的功夫,沈御已经进了远处的铺子。
“妙手回春”四个字,挂在铺子的正上方,一看就是间药铺。
温婉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打招呼,温恩却拉着她的胳膊转身就走,直接给她做了决定。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她也是很无奈啊。
*
当天晚上,边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温婉是第二天早上去买菜的时候,在巷子口听几个妇人聊天的时候才知道的。
古往今来,女人只要聚在一起,总能绘声绘色的讲述各种故事。
听她们说,是前几天火烧首饰铺的那伙贼人,原来竟是藏在了一间药铺里。
昨晚上衙门和边城守军一起将药铺给围了,那伙贼人穷凶极恶,负隅顽抗的时候伤了不少人,据说还逃走了几个。
也不知道逃走的贼人藏在了哪里,一时之间闹得人心惶惶。
温婉听完,也顾不上买菜了,转身往回走,直接去敲了隔壁院子的门。
阿贵打着哈欠来开门。
“你家校尉回来过吗?”温婉急切的问。
阿贵:“没有啊,这几天校尉都住在营房里。小婉姑娘有事要找校尉的话,可以让信鸽带信过去。”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听说城里出了乱子,所以过问两句。”温婉解释道。
阿贵安抚道:“小婉姑娘是担心校尉吧,您别担心,咱们家校尉厉害着呢,他要是出事了,整个边城早乱成一锅粥了。”
温婉不信,“你们家校尉这么厉害?”
“那可不。”阿贵又叮嘱道:“小婉姑娘,这几天城里不安生,您要出门的话,可以叫上我,我家校尉专门交代了,让我护着你们。”
温婉一听,乐得笑了笑,“你……护着我们?”
倒不是她看不起小厮这个身份,实在是阿贵看起来细胳膊细腿的,还没温恩结实呢,实在是很难给人安全感。
阿贵拍拍胸脯,“小碗姑娘,我很厉害的,你可别瞧不起人。”
“没有,没有。我相信你。”
温婉没把阿贵的话放在心上。
阿贵见她提着菜篮子,“小婉姑娘要去买菜吗?”
温婉似有些犹豫,家里的确是没菜了。
“小婉姑娘,我陪你去吧。”阿贵是个机灵的,“城里这么大,不至于运气那么糟,买个菜还能碰上贼人,再说了,有我陪着呢,出不了事。”
说的很有道理,只可惜……
两人刚走进菜市场,才挑了两样青菜,整个菜市场就因为有贼人闯入而兵荒马乱。
“你这嘴,是开过光吗?”
温婉一边吐槽,一边找可以躲避的铺子。
这种时候,她一个小女子,很有自知之明,不添乱就是最好的帮忙。
阿贵护着她在人群里穿梭,看见一个正在关门的铺子,动作灵活的抓着她的胳膊就躲了进去。
这铺子老板心善,又等几个避难的妇人进来之后,才关上了大门。
屋子里,一群人都在议论刚才发生的事。
“你们不知道,当时我就在岔路口,两个蒙面人从猪肉铺子里冲出来,拿着那么长的刀,一刀下去就把一个小兵的手砍断了。”
“贼人那么厉害?好吓人哟。”
“可不是,那领兵抓捕贼人的,还是个校尉呢,那校尉武艺倒是不错,可惜就是太仗义,眼看小兵受伤不敌,贼人杀来,他直接就替小兵挡刀。”
“哎哟,那个鲜血哦,喷了一地!”
“说起来,我远远的瞧了一眼,那小校尉长得很俊。”
“长得俊还有情有义?那回头我得找人打听打听,要是他没成亲,我女儿还未出阁呢,万一有机会成好事呢。”
温婉躲在角落里,越听越心惊,脸色也白了。
小校尉,长得俊,有情有义。
这不就是说的周校尉吗?
她心里慌乱,忍不住往边上挤,那里有个通风的小窗,兴许能看见外面的情况。
阿贵以为她是觉得屋子里闷才往边上靠,便护着她往那个方向去。
好不容易挤到窗边,温婉抬手轻轻地将窗户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窗外的街上,此刻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倒是有马蹄声从远处响起,似乎正是奔着这个方向的来的。
不一会儿,一群身穿铠甲的边城守军就出现在了温婉的视线里。
骑马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形高大、气势凛然的将军,他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提着一把长剑,速度极快的从街上穿过。
从温婉的角度,看不见那将军的脸,但是她隐约听见他身后的人唤了他一声“沈将军”。
温婉一惊,瞪大了眼睛,伸长脖子想瞧个仔细。
那就是沈将军?她名义上的夫君?
沈将军听见身后人喊他,猛地拉住缰绳,马儿前蹄高高扬起,落下后又溅起尘沙阵阵。
马儿停下后,坐在马背上的沈将军缓缓的回头。
温婉已经屏住了呼吸,只要他再转过头来一点点,她就能看清他的长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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