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明歌梁靖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抢亲后,我靠带飞夫君权倾朝野!宁明歌梁靖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隔夜小鲜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臻园内曲径通幽,石正溪轻车熟路地走在前面,梁怀之对此地显然也不陌生。宁嘉善亦步亦趋跟着,小心翼翼打听道:“怀之哥哥,这臻园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如此神秘?”梁怀之喜欢宁嘉善眼中的崇拜。他耐心解释道:“淮阳王喜好奇珍,可也喜新厌旧。那些被他把玩够的东西,都会放在臻园拍卖。淮阳王的朋友们非富即贵,手边也有不少好东西要流转。久而久之,臻园便成了顺天最有名气的拍卖场。”宁嘉善露出向往神色。前世她跟着梁靖那个穷鬼,可从来不知道什么臻园。怀之哥哥当了十几年的国公嫡子。结交的圈子果然非富即贵。这辈子。她一定要牢牢抓住梁怀之,抓住这一步登天的机缘。走过连廊,前方花厅入口恭敬地站着两个小厮,三人还未走近,小厮便提前开了门。门一开,喧闹的声音倒灌出来,臻...
《被抢亲后,我靠带飞夫君权倾朝野!宁明歌梁靖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臻园内曲径通幽,石正溪轻车熟路地走在前面,梁怀之对此地显然也不陌生。
宁嘉善亦步亦趋跟着,小心翼翼打听道:“怀之哥哥,这臻园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如此神秘?”
梁怀之喜欢宁嘉善眼中的崇拜。
他耐心解释道:“淮阳王喜好奇珍,可也喜新厌旧。
那些被他把玩够的东西,都会放在臻园拍卖。
淮阳王的朋友们非富即贵,手边也有不少好东西要流转。
久而久之,臻园便成了顺天最有名气的拍卖场。”
宁嘉善露出向往神色。
前世她跟着梁靖那个穷鬼,可从来不知道什么臻园。
怀之哥哥当了十几年的国公嫡子。
结交的圈子果然非富即贵。
这辈子。
她一定要牢牢抓住梁怀之,抓住这一步登天的机缘。
走过连廊,前方花厅入口恭敬地站着两个小厮,三人还未走近,小厮便提前开了门。
门一开,喧闹的声音倒灌出来,臻园的真面目,展现在几人面前。
石正溪入内后,目光快速在厅内搜寻,终于在西面首饰展示架前,找到了梁靖、宁明歌二人。
石正溪刚想上前,面前凑过来一个羊须胡子的老头。
那老头显然认出了石正溪,他带着卑微笑容,招呼道:“石公子,鄙人是水云轩的老板李达渊,冒昧打扰,想和您谈一笔生意。”
臻园是个富贵窝,进出的都是达官贵人。
可贵人里也分三六九等。
第一等,是手持臻园请柬,受淮阳王邀请的王孙公子。
第二等,是参与拍卖的货主卖家。
第三等,则是货品进不了拍卖名单,通过其他途径混进臻园的人。
面前的李达渊,一看就属于第三等。
石正溪正准备找梁靖的麻烦,不耐烦地挥手,准备打发对方。
李达渊不甘心,拿着手里的文书,“石公子不再看看?
水云轩那么大一个园子,现在五万两就卖!
五万两!”
梁怀之适时开口提醒:“水云轩?
是我和正溪你去过的那个水云轩?”
石正溪来了兴趣,接过李达渊手里的一沓子文书。
石正溪上上下下打量着对方:“你真是水云轩的主人?”
宁嘉善好奇地凑上前。
梁怀之回首解释道:“水云轩是郊外一个别院。
我和正溪去过一次,那地方风景不错,可惜偏远了一点。”
有些话梁怀之没有说。
那水云轩的背后靠山,是最近下狱的礼部侍郎。
水云轩是他用来敛财受贿的地方。
若不是看在礼部侍郎的面子上,谁会跑到荒山野岭去看一个本就普普通通的园子。
现在谁接手这水云轩,就等着当冤大头吧!
石正溪仔细检查手中的文书,这些东西证明李达渊就是水云轩的主人。
有他在场,只要谁有银子,水云轩可以当场易主。
石正溪露出灿烂笑容。
冤大头,远处不正有一个吗?
石正溪一把搂住李达渊,把他带到角落。
李达渊大喜过望,以为石正溪对他的园子感兴趣。
谁知石正溪道:“水云轩那个地方,是个什么情况,你骗骗外行还行,你找上我,多少有些看不起人了吧?”
李达渊仍卖力推销道:“石公子,话不是这样说的。
那园子当初连土地加改造,投进去十几万两。
现在只收您一个成本价,五万两。
水云轩周围,那么一大片地,只要五万两!”
石正溪一把拍掉李达渊比划的五,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水云轩周围,那可都是烂泥塘子,我花五万两收回来,光是整治园子,就得再砸进去至少十万两。
你看我石某人的脸上,长着冤大头几个字吗?”
李达渊露出讪讪的笑容。
石正溪指着远处的梁靖道:“看到那个人没有?
今天爷就给你指条明路。
那是梁国公府刚被找回的嫡子。
他口袋里揣着十万两现银,热乎的!
这样的好买家,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我想李老板一定不会错过的,对吧?”
李达渊瞪大眼睛,视线在石正溪与梁怀之身上溜达。
石家公子与梁国公家的少爷,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他们二人,这是要联手坑梁国公家刚找回的嫡子?
这等豪门秘辛,他掺和在里面,只怕......只怕......石正溪:“喂!
眼睛往哪里乱看?
实话告诉你,梁靖那小子和我有仇,你去把这单买卖做成了,不仅能帮你主子甩掉水云轩的麻烦,还能到我这里领赏钱,事成之后,我给你一千两!”
梁怀之假意阻拦道:“正溪,玩笑也要适可而止!”
石正溪:“我帮李老板介绍生意,有什么问题,还是说怀之你要站在他那边?”
石正溪看向梁怀之的眼神犀利。
宁嘉善站在二人中间,缓和气氛,“做生意嘛,小孩子都知道有赚有赔,全看个人眼光。”
宁嘉善挽着梁怀之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说。
事实上,在场三人都想看梁靖当这个冤大头。
石正溪催促道:“李老板,还等什么呢?”
李达渊安慰自己。
他只是个跑腿的,都是为了主人家着想。
卖给谁不是卖!
宁明歌和梁靖站在摆满首饰的博古架前。
两人意见有了分歧。
梁靖:“这人物楼阁金簪不错,上面还嵌着宝石,我买来送你可好?”
那日宁嘉善拿出金簪做赌注的时候,梁靖就记住了。
别人有的,明歌也必须有。
并且要更贵才行!
宁明歌看着梁靖手指的硕大金簪,发自内心地嫌弃。
梁靖的审美很专一,他看中的首饰只满足两点。
宝石够大,金子够重。
宁明歌:“今日我们可不是来逛首饰的。”
嵌宝金簪价值八百两,拿去买地没几年就能涨好几倍。
算上这中间田地的产出,八百两的本钱过几年就是三千两,这簪子哪里值这价钱。
傻子才买!
梁靖不知道宁明歌心里算盘打得飞快。
梁靖:“地要买,首饰一样也要买,一起看看呗!”
站在二人边上,装作看首饰的李达渊插嘴道:“两位想买地?
我这里有一块土地,又大又便宜,二位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李达渊自我介绍道:“鄙人名叫李达渊,刚才听到二位想要买地,我这边有个不错的园子,二位可以了解一下。”
宁明歌听到园子二字,兴趣瞬间减去大半。
带产出的庄子,佃户租熟的田地。
这些有价值的土地,才是宁明歌这次的目标。
园子只能用来享乐。
宁明歌有自己的享乐方式。
那就是挣钱!
李达渊看出宁明歌兴趣不大,掉转目标向梁靖兜售道:“这位公子,您听说过水云轩吗?”
梁靖听到水云轩三个字,神情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礼部侍郎周铭获罪下狱。
关于处置他的折子,圣上暂时按下不发。
礼部尚书全力在保,而杨阁老的意思,是要给周铭定个死罪。
两派人还在博弈中。
据传水云轩背后的老板就是周铭。
督察院盯了很久,没有找到二者之间的直接联系。
面前这位李老板,自称是水云轩的主人,主动找上自己。
是巧合,还是他背后的人故意试探?
水云轩,会不会是礼部上下交给他的投名状?
梁靖的身份虽然未公开,但在二品以上要员的圈子里,不是秘密。
梁靖接过李老板递来的文书,“庄子具体多大,卖价多少?”
李达渊道:“占地三千亩,价值八万两。”
三千亩?
顺天城除了皇家,谁能拥有三千亩的园子?
宁明歌来了兴趣,她凑上去打量梁靖手中的文书。
才发现李达渊的话有些夸大其词。
园子远在顺天城外好几十里,在顺天管辖下的小县城宣州附近。
等等,宣州附近!
宁明歌想到什么,发问:“宣州那边盛产菱角,你口中的水云轩,该不会周边都是不成片的水塘吧?”
李达渊被揭穿了,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嘴上却避重就轻地狡辩着:“当初建这个园子的时候,光是运来太湖石造景,就花了上万两!
小姐您没去过那里,只要去逛过一次,您一定会爱上那儿的。”
会不会爱上那园子,宁明歌不知道。
她爱上了水云轩的位置。
根据前世记忆,朝廷很快会下发文书,宣布开凿运河。
水云轩所在的那个位置,因多泥塘,水系发达,被敲定为顺天码头所在地。
整个宣州的土地,都会因为运河码头水涨船高。
现在价值八万两的水云轩,未来的价值会翻几十倍。
泼天的财富砸下来。
宁明歌没有被砸晕,反倒格外清醒。
这巨额的财富,他们二人接不住。
就像那日的聘雁一样。
金山银山就在眼前打了水漂,宁明歌像蔫了的白菜,提不起精神。
梁靖不明白,为何刚才还对水云轩感兴趣的宁明歌,一下子又变得意兴阑珊。
梁靖:“抱歉,这园子我们买不起。”
不是不喜欢,而是买不起。
那就是有戏!
李达渊立马打蛇上棍,“价格还可以再谈!
您还个数,说得过去我们就卖!”
梁靖不回他。
李达渊:“六万两,不不不,五万两,就要五万两!
两位就当是救救我吧,在下的生意实在周转不开,就差最后五万两,不然上好的园子,我绝不会往外卖的!”
梁靖觉得好笑,这姓李的嘴里没一句实话。
宁明歌却觉得心如刀割。
顺天码头三千亩的地,八万两都不要。
五万两!
只要五万两。
宁明歌怀里的银票,只用一半就能买下来。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宁明歌一咬牙,决定今日就把这钱挣了。
五万两收的地,等朝廷告示发下来,随便出个八万两卖给熟人,还能顺手捞个人情。
宁明歌:“五万两买个周围全是泥塘子的园子,李老板去找别的冤大头吧!”
李达渊没有理会宁明歌,而是继续对着梁靖介绍着:“五万两真的是个极低的价格了,那园子漂亮极了,将来您若在里面宴请宾客,那可是极有面子。”
梁靖一句话就把他打发了。
“我听她的。”
李达渊被噎得半死。
该死的,没人告诉他梁国公家这个嫡子,是个耙耳朵。
李达渊为贵人做事多年。
深谙一个原则。
女主人不一定能决定买什么。
但女主人一定可以决定不买!
李达渊快速掉转船头,“这位贵人,都说挑货才是买货人,我这园子的价格实在是让不了了,要不给您搭点添头?
园子后面有座山,那山上物产丰饶,多果树。
若您买我这园子,山上这几百亩,我也送给您?”
宁明歌:“满是水塘的园子,被你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那山不会是荒山吧?”
接下来就听到宁明歌和李达渊不断扯皮。
最终宁明歌以五万五千两的价格,买下水云轩以及周边的三百亩下等水田。
交付掏钱时,宁明歌才反应过来,她都没和梁靖商量。
梁靖又不知道未来顺天码头的事。
五万五千两买下水云轩,怎么看都像是赔钱的买卖!
宁明歌:“李老板,我们最后再商量一下!”
李达渊:“都谈到这会了,您才说要商量,这不是逗人玩吗!”
梁靖按住激动的李达渊,“不用商量了,明歌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
李达渊暗骂。
呸,惧内还说的那么好听!
交易完成,李达渊数钱的时候,余光时不时瞄向两人身后的某处。
梁靖不动声色看去。
发现石正溪、梁怀之和宁嘉善三人全程注视着这边。
李达渊怀揣巨款离去,像是给了周围人信号,无数的掮客卖家涌了过来。
“梁公子,我这边有尊前朝玉佛......梁公子,宅院有需要的吗?”
梁靖明白是自己多想了。
水云轩与朝堂风波无关。
单纯只是石正溪在背后搞鬼。
石正溪毫不避讳地,在梁靖的注视下,点出十张百两银票放在李达渊手上。
倒是对面的李达渊,根本不敢看梁靖。
宁明歌对着石正溪灿烂一笑。
谢了!
送财童子!
石正溪指着宁明歌笑道:“瞧那两个蠢货,真以为自己捡了便宜,还在那傻乐呢!”
就在这时,一群衣着华丽的少女,手捧号牌依次入场。
提醒着臻园的贵客们。
真正的重头戏,拍卖会。
马上就要开场了。
宁嘉善独自从宁家的马车上下来,笑容几乎掩盖不住。
她应该让马车停在巷子口,等宁明歌露面的那一刻再出发。
等她狼狈出了院子,看到门口空荡荡一片,脸上的表情一定有趣极了。
现在她应该躲在家里哭吧?
边上迎客的小厮提醒道:“又一辆马车来了,诸位贵人小心!”
淮阳王府门前的巷子,停着无数马车。
贵女们下了马车,忙着整理妆容,遇见久违的好友,三三两两围聚在一起闲聊。
新入巷子的马车一出现,就引起了众人的议论。
“快看,那辆马车哪家的,好漂亮!”
“那白马比普通的马高大许多,一看就不是凡品。”
“马车上有人下来了。”
宁嘉善回首看去,见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熟悉是那人长得像宁明歌。
可她簪缨丽影,富贵盈人的打扮,让宁嘉善不敢相认。
直到宁明歌的丫鬟丹桂出现,宁嘉善才确信,那就是宁明歌。
不可能!
宁明歌不是应该被锁在家里?
面前富贵的马车、华丽的衣衫都是哪来的?
“她头上的钗好像是十二花神钗,是现在最时兴的款式,只是没人像她这样一套全簪头上的。”
“梳头的丫鬟手艺真好,这十二支钗一点不乱,错落有致的,显得人多富贵。”
顺天城内,贵女无数。
珍珠冠、楼阁人物簪,流行的首饰一直在变,女孩子们的攀比,往往是从头开始的。
宁明歌头上的十二花神簪,富贵之余更显端庄,配上那辆白马拉的蠡壳雕花马车,一个照面就将众人镇住了。
“啊!
她好像是宁嘉善的姐姐,宁明歌。”
“宁明歌?
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就是那个马上要嫁给梁国公嫡子的倒霉鬼!”
周围人的小声议论,让宁嘉善找回了理智。
是啊!
宁明歌大出风头又如何,还不是要配梁靖那土货!
宁嘉善长叹一声,装作惋惜道:“我可怜的庶姐,花一样的美貌,要嫁给梁靖那个莽夫。
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宁嘉善的话,让周围人看向宁明歌的眼神由羡慕转为同情。
关于梁国公家这个找回的嫡子,流言蜚语不少。
顺天贵女们并未见过他本人。
有能和宁嘉善说得上话的,上前打听道:“嘉善,你见过梁国公家的嫡子,他人怎么样?”
周围的贵女们支棱起耳朵。
就听宁嘉善道:“那梁靖在乡下长大,听说被找回来之前就是个猎户,人黑得跟炭一样。
做事野蛮又粗鲁,喜欢动手动脚的,弄得我姐姐尴尬死了。”
“宁大姑娘真可怜。
这不是跳进火坑了吗?”
“慎言!
再怎么说那也是梁国公嫡子。”
“王孙公子讲究的是从小的教养,没听宁家二姑娘说吗,那找回来的嫡子,跟野人一样,嫁给他有什么好的。”
一时间周围都是对宁明歌的同情声,直至宁明歌朝这边走来,议论声才算收敛些。
宁明歌下了马车,总觉得头重脚轻的,浑身不自在。
先前宁明歌一上马车,就看见摆放在车厢中央的华服与金饰,若不是喜儿、丹桂两个轮流在她耳边鼓动,宁明歌才不会戴这满头簪子。
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穿得像今日这么隆重。
一个高大身影快步向宁明歌而来。
宁明歌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被梁靖握住。
梁靖看着她的眼中满是赞赏,“这首饰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觉得十分称你!”
一旁的贵女发出低低惊呼。
这人难道就是梁靖?
果然和宁嘉善说的一样,一点男女大防都不管。
光天化日下,两人就这么拉上手了?
贵女们一边害臊,一边忍不住往宁明歌那偷瞄。
今日风有些大,贵女们注意到,梁靖细心地站在上风口,他宽厚的肩膀整个将宁明歌挡在自己怀里。
这梁靖,好像没有宁嘉善说的那样粗鲁。
皮肤是黑了些。
可他的大手牵着宁明歌,将对方衬托得凝脂白玉一般,光彩照人。
他一路牵着宁明歌的手,小心翼翼的护着她,全程目光仅有对方一人。
要是自己的未婚夫,能像他这样,像捧着琉璃一般,温柔呵护自己。
那感觉好像也不错。
宁嘉善自梁靖出现,目光就一直在他身上。
他今日刻意打扮过。
他看宁明歌的眼神,温柔到不可思议。
明明上辈子不是这样的!
两人直接进了淮阳王府,往右边的偏院方向去了。
宁嘉善不甘心地追上去,却被护卫拦住。
“不好意思,进臻园需要请柬。”
宁嘉善掏出帖子,却依旧被拒之门外。
“前面那两个人呢?
他们为什么能进去?”
“他们出示了臻园的请柬。”
臻园!
臻园!
这园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宁嘉善余光瞥见正走过来的梁怀之,她激动地跑过去:“怀之哥哥,你有臻园的请柬吗?”
石正溪跟在后面,扬起手中的请柬,“请柬在这,嘉善妹妹里面请!”
侍卫这才放行!
梁怀之温柔地询问道:“嘉善,你怎么想去臻园,可是想去参加拍卖?”
宁嘉善:“拍卖?
我刚才看见讨厌的梁靖和宁明歌进去了。”
石正溪皱眉,声调也变了:“那两个土包子凭什么进去?
现在臻园一点门槛都没了?”
梁怀之解释:“梁靖从家里拿了十万两,能进臻园也不奇怪。”
宁嘉善的心跳漏了一拍!
十万两!
梁靖竟然从梁国公那边拿到了十万两。
为什么又与前世不一样了!
这么说宁明歌今日的首饰、马车,真的都是梁靖准备的?
梁怀之盯着宁嘉善,看到她面色复杂,似乎心有不甘,眼底闪过一丝薄凉。
原来嘉善也在动摇吗?
石正溪露出怪异神色:“你家老头子疯了,一次性给他十万两!”
梁怀之继续添了一把火,“我也担心,我那嫡兄没见过世面,突然得了那么多钱,该挥霍成什么样子。
嘉善刚才也说了,兄长的未婚妻也跟着进去了,为搏美人一笑,一掷千金也正常!”
石正溪笑了。
十万两,梁靖那穷鬼花得明白吗?
自己得进去帮帮他才对!
石正溪催促道:“听说臻园今天进了不少宝贝,我们进去看看,顺便拍个嘉善妹妹喜欢的东西,算作我送你们的新婚礼物。”
“你现在真是胆子大上天了!
还没嫁过去就敢和国公府的舅老爷叫板!”
“开口就是五千两,谁给你的胆子!
谁!”
宁明歌灵巧地躲过杜姨娘的一记打,顺便接过她手中的甜汤。
红豆汤入口。
宁明歌直接吐了!
她皱着脸撇开话题:“姨娘,这红豆汤怎么一股姜味?”
杜姨娘给了她一个眼刀子,示意她敢再吐出来,下面这一巴掌宁明歌绝对躲不过去!
杜姨娘:“这是特意给你补身子用的,花胶生姜红豆汤,姨娘的秘方,连着吃到你出嫁,保准你三年抱两个!”
就是再吃三年,她也抱不上娃!
宁明歌看着姨娘眉飞色舞的样子,不忍拂她好意,只能捏着鼻子继续吃。
只是,这未免也太难吃了!
花胶腥气,生姜冲鼻!
明明是美味红豆汤的样子,却如此表里不一!
宁明歌:“这东西比药还难吃,姨娘不如给我开几副药得了!”
杜姨娘嗔怒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哪里能受得住那种虎狼之药,药补不如食补,碗底的那些都给我喝完!”
说到虎狼之药,杜姨娘想到女儿即将要嫁给国公府嫡子。
那可是夫人这样有手段的人,都不敢让亲生女儿蹚的虎狼窝。
公侯门里面的腌臜事。
杜姨娘根本不敢细想!
她揉了揉女儿的脑袋,叮嘱道:“入了国公府,可不能再像个孩子似的,入口的东西要再三小心。”
宁明歌被这怪味红豆汤恶心的,随口应付道:“是是是,知道了。”
杜姨娘知道她没往心里去,继续叮咛道:“我们女人最怕几样东西。
一是大寒之物,吃多了容易不孕。
二是活血之物,怀孕头三个月尤其要忌讳。
三是麝香这类气味重的香料,闻多了也会伤害身体。
若有人要害你,这些东西一般不会直接出现,往往会用红枣汤、桂圆茶、果茶这种气味浓郁香甜的来掩盖。
只是再甜美的汤,总会在舌后泛出一丝丝苦味。”
宁明歌天真道:“姨娘为何如此清楚。”
杜姨娘带着一丝落寞:“因为我是姨娘啊!”
宁明歌想到姨娘这么多年再没有过身孕。
该不会?
在宁明歌的疑问脱口而出前,杜姨娘伸出一根手指,轻轻落在她的唇上。
她又自顾自道:“你入了国公府,不论婆母如何苛待你,梁靖再粗鲁、难堪大用,你都要忍!
明儿,一定要忍到你生出儿子来!”
前世,姨娘从未对自己说过这些。
姨娘的眼光极好!
若不是自己不孕,她和王世坤是能相伴到老的。
李嬷嬷在这时走了进来。
杜姨娘收敛起情绪,换上热情面孔迎了上去。
“李嬷嬷,可是夫人有什么吩咐?”
李嬷嬷瞥见后面坐着的宁明歌,眼前晃过那断了脖子的大雁,不敢像往日一般拿乔。
李嬷嬷:“夫人喊大小姐过去,说是出嫁前有些话要叮嘱她。”
“这就去,不敢让夫人久等。”
杜姨娘一边应着,一边推搡着宁明歌。
李嬷嬷说完拔腿就走,好像后面有鬼在追!
宁明歌猜,母亲唤她应该与前世一样,是为了给她添妆。
果然,她一进母亲院里,就看到周萍向她招手。
周萍:“好孩子,到我这来。”
周萍接着陆陆续续说了些规训的话,大意就是那些要孝顺长辈,夫妻和睦什么的。
最后她打开桌上放着的首饰盒子。
一套贵气十足的赤金头面,比前世宁明歌得到的贵重许多。
金石闪烁耀眼,宁明歌被恍了神。
周萍将其中一根簪子插在宁明歌的头上:“梁国公府不比寻常人家,这套头面,你会用到的。”
宁明歌心底有一个声音。
往前走吧!
路已经不同了。
簪完头,周萍满意地看着宁明歌,称赞道:“我们明歌也长成大姑娘了。”
宁明歌想要磕头,被周萍扶住:“你这孩子,平日里太讲究规矩,不像嘉善每次来都没个规矩。”
宁明歌鲜少面对主母的亲昵,有些不知所措。
周萍拉着她坐下,唤人端来一碗杏皮甜茶。
周萍:“往日里好东西都被嘉善抢了,今天这碗甜汤,我单独给你留的。”
独属于杏子的酸甜气息袭来,勾起本被冲淡的记忆。
前世她和周萍也有这样温情的一段。
同样的杏皮甜茶。
她全记起来了。
这杏皮甜茶她不止喝过一回,三朝回门的时候也喝了。
宁明歌笑着接过母亲递来的茶。
本想一饮而尽,或许是才饮下姨娘那碗腥又辣的怪味红豆汤,两个味道相冲,才入口就逼得宁明歌要吐。
周萍关切道:“怎么了,是喝不惯吗?”
宁明歌解释:“姨娘那边新发明一个点心要我尝,那味道冲人,闹得我现在还胃里难受。”
长辈赐,不可辞。
宁明歌这次浅浅尝了一口。
好怪!
明明闻着香甜的茶,为何在舌尖发涩、发苦。
一个念头拂过,如惊雷斩碎黑夜。
在周萍灼灼的目光中,宁明歌端起甜茶一通牛饮!
大概喝得太快,嘴角沾了一圈。
她随意地拿出帕子擦了擦。
周萍笑了。
“你这孩子,原来也有这样淘气的一面!”
宁明歌回到自己院子,直奔书房。
拿出宣纸托着下巴,开始抠喉咙。
“呕~呕~”直到胃里空空,地上铺满一堆纸团裹着秽物。
宁明歌找了个火盆,将这些彻底烧了干净。
当天下午,宁明歌在书房练字闭门不出。
一辆马车停在惠民堂门口。
一个头戴斗笠的女子入了内堂,拿出一块帕子,让郎中细细鉴别。
郎中:“这帕子上沾的药汁夹杂多种气味,鄙人能力不够,难以分辨。”
宁明歌:“我只问郎中一个问题,这里面是否有致女子不孕的药。”
郎中看面前的女子虽头戴斗笠,但医者通望闻问切。
这女子岁数不大。
大概又是一个做妾的苦命女人,被主母灌下这害人的东西。
郎中为难地点了点头。
宁明歌得到肯定回复,嘴里发涩泛苦,她艰难地张口:“这药一次可能见效?”
郎中答:“这是虎狼之药,三次即可管终身!”
三次管终身!
添妆一次。
回门一次。
还差一次!
宁明歌忽然自嘲一笑,下药的机会不知凡几,又怎会差这一次。
她前世不孕的病根,终于找到了。
可为什么呢?
上一世她根本没嫁进国公府。
生不生孩子都不会妨碍宁嘉善。
因为姨娘?
嫉妒这些年姨娘分走了父亲的宠爱?
宁明歌想不通,也不准备再想。
既如此,那就斗吧!
她前世三十年所受的苦楚,就用今生,斗出个高低来!
——梁靖刚结束刑讯逼供,带着一身血气回来,迎面跪着派往宁家的暗探。
暗探:“宁明歌今日去了惠民堂,她拿了一条沾了药的帕子,给郎中辨别。”
梁靖:“是致人不孕的药?”
暗探意外抬头,“是的。”
梁靖只是哼了一声,似乎早有所料。
暗探继续道:“宁明歌给了郎中钱封口,拿了一贴健胃消食的药,一般人问不出什么。”
梁靖:“一般人问不出,那是怎么被你知道的?
去,帮她把尾巴扫干净!”
羲和公主眼神温柔地看向宁明歌。
这倒是个实心眼的孩子。
她贵为长公主,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见过。
怎会稀罕宁明歌的东西。
长公主有意逗她:“这剑套上的宝石拆下来,足以做一套体面的首饰。
你当真舍得?”
宁明歌拿出毕生演技,偷偷瞥了一眼梁靖,羞涩开口:“日子…日子是一天天过出来的。
今日因这剑套,窥见梁大公子的爱护之心,明歌心满意足。”
长公主:“说得好!
我听嬷嬷说,你的手在马场上受伤了?
刚才为何不说?”
宁明歌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那时最要紧的是还梁大公子清白,其余的没顾上。”
长公主由衷赞叹:“梁国公府的臭小子,真是走运!
找了个好媳妇。”
见宁明歌至今还跪着,手里紧握着想要送给她的剑套,长公主道:“你这孩子,太死心眼!
今日我不收下你的礼,你还准备一直跪着吗?
我看这样吧!
这剑套我收下了,来人,赏一对羊脂玉龙凤镯!”
长公主赐下的东西,必定不是凡物。
石夫人是这个时候跳出来打圆场的。
“我那欠打的儿子犯下大错,闹了这么一出,怎么敢让长公主破费。
要不这样吧。
由我出面,拿出三千两银子买下这副剑套,本来就是孩子们之间的玩笑过了火,也算是我对梁大公子和宁家小姐的补偿。
石家与梁家交好,你们新婚那日我还要厚着脸上门讨杯喜酒呢,这三千两银子算是压岁钱!”
宁明歌听了这话羞得脑袋都抬不起来。
她紧握着手中的剑套。
不肯松手。
她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三千两可不够。
长公主的赏赐被打断,不善地盯着石夫人。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石正溪的跋扈,七分像眼前的石夫人。
长公主敲打道:“都说好事成双,我这羊脂玉镯都是一对,三千两给这两个孩子,该怎么分好?”
石夫人的假笑僵在脸上。
三千两对半,一人能得一千五百两。
怎么不能分!
只是这话她不敢说出口。
当下改口道:“瞧我这糊涂性子,好事成双!
好事成双!
六千两!”
石夫人生怕长公主继续加价,快速取了六千两来,塞在宁明歌手里,将那要命的剑套换回来。
宁明歌看向长公主,见对方点头,这才笑着收下银票。
长公主也将准备好的羊脂玉手镯套在宁明歌手上。
她是真的有些喜欢这孩子。
讲情义,知进退。
在场的夫人们皆出来道喜。
宁明歌和梁靖这对年轻人,夫人们是越看越满意。
男方虽然出身乡野,莽莽撞撞不懂顺天浮华圈子的规矩。
但真心可贵。
女方是宁家不受宠的庶女,却敢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
行事有理,进退得当。
触动最大的是柳氏,她从面前这对有情人身上,见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她跟在长公主后面,褪下手上的镯子,套在宁明歌手上。
宁明歌不认识对方。
手抬在那,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长公主越过柳氏,见到身后梁国公夫人的脸,像吃了苍蝇似的。
忽然生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她牵过宁明歌的手,招呼梁靖过来。
长公主:“一事不烦二主,你们二人鲜少出门走动,这里的有些长辈都是第一次见,我带着你们认认人。”
新媳妇进门,婆母需要领着去各家认长辈。
宁明歌不想打了婆婆的脸。
正要找理由拒绝,沉默不语的梁靖开口:“多谢长公主成全。”
宁明歌错愕地看着他。
想到徐氏今日的所作所为,应该是伤了他的心。
算了,随他心意吧!
反正虱子多了头不痒。
婆婆嘛,多得罪几次,她就自己适应了。
梁靖倒没想那么多。
他是觉得宁明歌都演这么久了,只收获六千两和一对镯子,还不够还她今日假哭的那几滴泪。
他这未婚妻,才认识自己几天,膝盖跪肿了,眼泪也没少流。
太委屈了。
宁明歌与梁靖二人,真的就像一对新婚燕尔,在成婚第二天,跟着长辈逐一敬茶。
一圈下来,宁明歌身上挂满了长辈们赐的珠玉,浑身珠光宝气。
柳氏由衷称赞道:“男的英俊挺拔,女的粉雕玉琢,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宁明歌这边热热闹闹的,衬托的梁国公夫人那里愈加凄凉。
她是梁靖的生母。
她的儿子却跟在长公主后面,见人就笑。
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真的因为搜身一事,对她心生怨恨?
还有那宁明歌!
趋炎附势的势利眼,上赶着抱长公主的大腿。
有没有把她这个未来婆婆放在眼里!
同样不好受的,还有宁嘉善。
她手里的帕子,都快要绞碎了!
周萍将马场帷帐中,众人的表现尽收眼底。
宁明歌大出风头,她非但不恼,更喜闻乐见。
别看宁明歌现在众星捧月,那都是镜花水月。
女人一辈子。
待得最多的地方,是后院。
相处最久的人,不是在外奔波的丈夫,而是婆婆。
徐氏对宁明歌多一分厌恶,她的嘉儿就会多得一份偏爱。
周萍用手肘碰了碰女儿,示意她到梁国公夫人身边。
宁嘉善心领神会。
她来到徐氏身边,温柔地牵起她的手,在她身边耳语几句,逗得徐氏有了笑容。
夕阳西斜,到了宴会散场的时候。
宁明歌将今日所得全部搂在一起,塞到梁靖怀里,交代道:“这东西放在我这不方便,先存在你那里,下次我们见面,再五五分!”
梁靖见她一脸认真,觉得好笑,逗她,“不用再仔细数数,不怕我私吞?”
宁明歌已经适应他跳脱的行事风格,反击道:“你若敢私吞,那我就永远都不告诉,那两千两银子去哪儿了。”
梁靖挑眉,承认他被宁明歌拿捏住了。
周萍在远处向宁明歌招手催促:“明歌,该上车了。”
宁明歌回头应道:“就来!”
在与梁靖分别前,她在梁靖耳边低语。
少女的香气夹杂着热乎的吐息,挠得梁靖耳朵发烫。
宁明歌只说了一句。
“马场大槐树、喜雀窝,记得去拿。”
夕阳下,梁靖看着宁明歌离去。
少女上马车前,回首对他灿烂一笑,伸出手比了个五。
还不忘用口型重复:五五分!
梁靖低头,笑骂一声:“财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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