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年打招呼：“方姨。”
方丽珍回过头，先是惊讶，随即笑起来：“呀，是锦年！你外婆说你今天有事，不能来，你妈妈一直不停念叨，到底是把你给念来了！”
说着起身接过宝宝：“快让我看看，哎哟哟，好可爱好漂亮的小囡囡！”
陆舒华闭眼躺着，听见声音，急忙从床上挣扎起来，嘴里喊着：“锦年、锦年，我的女儿啊......”
陆锦年急忙过去扶她：“妈妈，我在这。你身体感觉怎么样？还痛不痛？”
陆舒华紧紧抱住女儿，泪流满面：“妈妈不痛，妈妈看见你高兴......妈妈已经好了，我们一起回家吧！”
陆锦年：“......”
她看向方丽珍。
方丽珍摇头：“医生说了今天还不能回。舒华，听话啊，锦年昨天才坐了长途火车回来，又带着宝宝，她也很辛苦的，不要让她操心。”
陆舒华听了，控制住情绪，不再闹回家，抚摸着女儿的脸，又擦了擦泪水，朝方丽珍伸出手：“让我，看看宝宝。”
方丽珍怕她抱不稳，就自己抱着坐到她身边：“你看，是不是像锦年小时候？”
陆舒华笑了，轻轻摸宝宝的小脸，眼泪情不自禁掉落：“像锦年，很像......”
又看着陆锦年：“结婚、有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家里？”
陆锦年编出个理由：“我和宝宝的爸爸，是偶然相识，他人很好，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也愿意依赖他......
那个地方有点偏僻，我们先在同事朋友见证下办个简单仪式，因为宝宝爸爸的工作比较特殊，不能经常回来，是他要求，等我们正式登记了，再告诉家里。
对不起，妈妈。我们原本打算春节一起回来的，接到电报知道你出事，我就急忙带着宝宝先回来了，他还在工作，回不来。”
陆舒华不停擦着泪水：“妈妈没有怪你，妈妈心疼......怀孕、生孩子多么艰难，亲人都不在身边，你自己一个人撑着......你还独自带宝宝，坐那么远的火车，没有人帮......”
“有人帮我的——怀孕、生宝宝时候，翠翠姐都在身边照顾，宝宝爸爸也在；我回海市，是宝宝爸爸的朋友帮忙买了卧铺票，送我上车；在车上又有列车员照顾着，我一点不觉得难，真的。
妈妈，你别哭了，不要伤心，要保重身体，快好起来。”
“好，妈妈不哭、不伤心，妈妈高兴的。”
陆舒华含泪带笑拉着女儿的手：“妈妈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帮你带宝宝！”
宝宝醒了，在方丽珍怀里，闻着不是自己妈妈的气味，就亮开嗓子哇哇哭。
陆锦年就抱过来，坐到床沿喂奶。
陆舒华看着自己的娇娇女，转眼就变成妈妈，要辛苦喂养一个小娃娃，禁不住内心酸楚，又是一阵唏嘘落泪。
方丽珍笑着道：“你应该高兴才是，当年锦年刚出生，我妈就说过：早生孩子早享福，你那时才十八岁，现在锦年也没满二十，你就当外婆了，你看看，这不是享福了么？
哪像我，大的才十五，小的十二，想当外婆，起码五年后，当奶奶，估计还得等十年，唉，难哪！”
陆舒华被她逗得破涕而笑：“你不用跟我比，我的锦年是考不上大学，只好先成家；你两个囡囡读书厉害，将来要上大学的。”
“哎哟，那可要借你吉言了。”
宝宝吃饱了，陆舒华想要抱孙孙，陆锦年说先换个尿布，解开小包被一看，尿布早湿了，连着宝宝衣服、两张毛巾被也都湿嗒嗒的，外面的小棉被也多少浸染到。
宝宝这一泡尿真不小，水漫金山了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