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诀拿到那块染血的玉佩时,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阿妍...”
玉佩是阿妍贴身佩戴的,他不愿意想这代表了什么。
屋子里已经全是雕刻过后的木雕,栩栩如生,就好像阿妍还时时刻刻在他身边。
沈诀将那块玉佩贴在心口,泪水奔涌而出。
这些天,他对阿妍的刁难却在脑海中愈发清晰,怎么也忘不掉。
京都的冬天好冷,阿妍走了整整一天,很累吧。
那些人为什么不请阿妍进府去,平日里不是贯会巴结讨好。
清晨的荷花池更是寒风刺骨。
他居然让阿妍在这种地方接露水!
天还没亮,沈诀坐在荷花池边,心远远要比这冬日还要凉。
阿妍的哥哥不是罪臣。
那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亲人。
阿妍跪下求他的时候,一定很屈辱吧,他怎么能那样无情。
“阿妍...对不起......”、
沈诀知道自己自私,那时阿妍一心想走。
当时他只盼着阿妍身边空无一人,只能依赖他,只能仰仗他一个人。
他想折断阿妍的翅膀,让阿妍做他的笼中雀。
拂袖离开,本不是因为林嫣嫣的嫁衣。
而是他根本就不敢去看阿妍的双眼。
他这个人自私、狠毒、心狠手辣。
却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会将这些恶毒的手段用在阿妍身上。
真该死,如果能回到过去,他会亲手将那样恶劣的自己杀死。
沈诀大病初愈,在寒风中吹了一晚,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
恍惚中,他又看到了他的阿妍。
梦醒之后,身边空无一人。
只有满屋子的木雕,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刻刀抵在手腕处,倘若这世间再寻不到阿妍。
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