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的手机微信上季闻发来一段消息。
我点开对话框那是一段视频,视频中季闻和陈若梦坐在KTV的包厢里。
两人拿着话筒深情对视,唱着那首我最熟悉的《十年》。
这是陈若梦最喜欢的歌,她说歌词里的十年我们也要一起走过。
我的耳朵天生失聪,那时候我敏感又自卑。
我从不在人前说话,更别提唱歌。
可她却总说我的声音好听,她握着我的手摸她喉咙发声时的颤抖。
就这样我学会了那首《十年》,每次我们一起哼唱时,我都会想到她的温柔。
视频里她的声音还是那样动听,可却唱给了另一个男人听。
属于我们的独家记忆被她亲手打破了。
她扇我巴掌的时候我不难过,现在我却好难过。
我知道当初那个温暖我苦涩青春的少女永远地消失了。
“不言哥,若梦姐唱歌真好听啊。”
“她说我爱听的话,她天天都能给我唱。”
“你提前走了真是太可惜了,我还想听你唱歌呢。
若梦姐说你唱歌难听死了,我根本就不信。”
他的语音条背景音很乱,陈若梦的声音我却听得很真切。
“给他发消息干嘛,咱们好好玩别理他,让他好好反省一下。”
我苦笑,陈若梦该反省的人是你不是我。
他们在外面庆功疯玩的时间里,我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
几件当季的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根本填不满这个行李箱。
凌晨一点,陈若梦给我发了消息,“马上到家。”
聊天框里全是我发出去的绿色条,她只是简单回复一两个字。
这一次我没有秒回她。
几分钟后怒气冲冲地陈若梦推开卧室的门,将我从床上拽起来。
“梁不言,你为什么不下楼接我?”
我淡淡地回复,“我累了。”
“你撒谎,你还在因为我打了一巴掌生气是不是?”
她双手叉腰,不满地说,“你都多大了,当着那么多人欺负人,我不打回去公司员工会怎么想你?”
“你连玩笑都开不起,再说了你那助听器都戴了多少年了,趁这次我给你换个更新的不好吗?”
“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甩小性子走人,让我很难堪你知道吗?”
我不想理会她的胡搅蛮缠,躺下去重新盖好被子。
见我根本不听,她气呼呼地走向隔壁房间。
自从季闻来到公司,我们因他吵架就开始分房睡了。
她推门离开的时候,季闻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刚刚还对我凶巴巴的陈若梦马上换了一副甜腻温柔的嗓音,“阿闻,我到家啦。”
“你有没有安全到家啊?”
她关心地叮嘱对方,“你醉得不轻,记得要吃解药的药。”
黑暗中我默默睁开眼。
她口中那个又破又旧的助听器是我们工作后她攥了好久的钱才买的。
那是她送给我的第一个贵重礼物,戴上之后她的声音变得明亮清晰。
我感动得流泪,她在我耳边轻轻说,“我们要永远永远在一起。”
让我铭记一生的东西,可她却早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