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眼蒙眬间，我好像被人抱上了床。
“张嘴，喝点蜂蜜水。”
是顾川的声音，我张嘴。
不单单喝了蜂蜜水，好像，还碰到了个什么温温软软的东西。
有点像那伴着海浪的触感。
我好像又身处大海，四周只有一望无际的海水，一艘小船，以及我和他。
但我一点都不担心害怕。
我看着顾川对我笑，对我说喜欢，不是为了钱，只是为了我。
他过来吻我，一如他一般温柔缠绵。
他把我抱在怀里，我们在海中随风飘着，不知去向。
但我却很开心，以往都没有过的满心欢喜。
“杉杉，杉杉...”
耳边有声音传来，海上的一切都消散了。
“嗯？”我有些不满的哼唧。
“起来看日出了。”顾川的声音就在耳畔，我微睁开眼。
他刚洗漱完，有一股我很喜欢的柠檬清香。
是我准备的牙膏香味。
“好困。”
“你自己说要看日出的，快起来了。”
“emm，那你扶我起来吧！”我眼睛又闭了回去。
随着一旁顾川的轻笑，他温暖的臂膀穿过我的背，将我的上半身抱起。
这种感觉，就像梦中，被他抱在怀里一样舒服。
我贪恋地没有继续睁眼，好像就这样，再睡过去，做一个和他有关的梦。
忽地，我耳旁有气息拂过，伴随着顾川低沉的声音。
“怎么？还要我帮你换衣服吗？”
若不是还有那么一丝丝矜持加身，我就真的点头了。
我们在海边坐着吹风，看着漆黑的边际，此刻只有淡淡微光。
“我突然觉得，我的这个想法挺遭罪的。”
我打了个哈欠，身子被冷风吹得抖了抖。
“让你穿多点。”
“我哪知道会这么冷啊！我以为日出，会是暖洋洋的。”
看着边界上的一抹微光，像是初生的希望。
我期盼着它的出现，帮我暖化这冷风。
忽地，残存大片温暖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回过头，顾川脱了外套，身子本就单薄，这下看着更加消瘦了。
他的手也搭在我肩膀上，隔着外套，我感觉他的手却分外有力。
我看向他，他却会错意，解释道。
“风大，不搭着外套会掉。”
“你不冷吗？”我问他。
我看着他的眼睛，原本黑不见底的眼眸，被那微光映照出一抹柔软。
“不冷。”
他注视着那抹光亮，就像当初拜寺庙般的专注。
思及此，有些当时埋在心底的困惑却再次浮现。
我好想，忘了些什么。
温存许久的心猛然跳动了一下。
好像是在提醒我自己，我们之间好像还有很多未说开的话，未说开的秘密。
我有，他也有...
“顾川。”我叫他，语气确实意外的平淡。
“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不分开，好吗？”
我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胆怯。
顾川像是很诧异我说的话，他看向我，但四目相对间，他的瞳孔却有片刻的放大。
他在惊讶什么？
他抬起他的手，挡住了我的眼睛，温凉的触感自唇间传来，很轻，很温柔的一吻，但又似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莫名的悲伤上涌，我的泪水不自主地滑落，落在唇上却感一丝温凉。
“杉杉，我说过的。”
“说过什么？”
我抓住他的手，想将他的手从我脸上拿下来。
我想看到他，看清他的脸，看他的眼睛...
他的手却牢牢地挡着我的视线，可以要遮蔽着什么似的。
他没有回复我。
“我知道了。”我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我不问了，最起码，这七天，就保持这样吧。
其他的，也不想管了。
或许与我们而言，这片海已经被我们赋予了不同的意义。
我们谁也没提出要离开，索性就在这附近玩好了。
反正只要身边人是他，无论在哪，我都无所谓。
“听说这有一片‘乌托邦’。”
“那里原本有个小村子，但是都搬到城里去了，现在那片也几乎没什么人。”
我滑着手机，找大致的定位。
我们往山路深处走，只见一片密林，地上也没有人走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