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瑾寒姜清梵的其他类型小说《葬身火海后,我假死,他疯了陆瑾寒姜清梵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杠上开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声音不小,足够周围几桌的人都能听见。周遭陡然一静!每个人都在装模作样,每个人又都拉长了耳朵听八卦。姜清梵笑容在嘴角僵了一下,淡淡道:“嗯?不记得了。”“那真是可惜了,那家伙居然是陆家的私生子,听说这几年在外历练,一回来就掌权,倍受陆家重视。如今巴结他的人成群结队,你真应该去攀攀交情,说不定凭你和他的主仆之情,能让他帮你还点债呢。”“你那会儿多稀罕他啊,天天上哪儿都让他跟着,以前我们都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呢,他以前保护你的那个劲儿,啧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让他当你姜家的上门女婿呢。”姜清梵眼底划过一丝厌烦,手掌握着酒瓶微微用力。要是换作从前,碰上周老二这么作妖,她手里的酒瓶早砸过去了。但今时不同往日,她想,现实...
《葬身火海后,我假死,他疯了陆瑾寒姜清梵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他声音不小,足够周围几桌的人都能听见。
周遭陡然一静!
每个人都在装模作样,每个人又都拉长了耳朵听八卦。
姜清梵笑容在嘴角僵了一下,淡淡道:“嗯?不记得了。”
“那真是可惜了,那家伙居然是陆家的私生子,听说这几年在外历练,一回来就掌权,倍受陆家重视。如今巴结他的人成群结队,你真应该去攀攀交情,说不定凭你和他的主仆之情,能让他帮你还点债呢。”
“你那会儿多稀罕他啊,天天上哪儿都让他跟着,以前我们都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呢,他以前保护你的那个劲儿,啧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让他当你姜家的上门女婿呢。”
姜清梵眼底划过一丝厌烦,手掌握着酒瓶微微用力。
要是换作从前,碰上周老二这么作妖,她手里的酒瓶早砸过去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想,现实让她不得不低头,与这样的人虚与委蛇。
“我跟他就是雇佣关系,都是你们这群无聊的人乱传。”姜清梵酒劲劲上头,到底是没忍住,说的话就带上了往日的刻薄,“周二少这么惦记他,不如亲自找人叙叙旧,如果不怕再断一条胳膊的话。”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谁也没想到,这两人不过三两句就直接撕破脸了。
旁边祁越反应慢了些,没来得及阻止,就见周二少满脸嘲讽:“哈、哈!姜清梵你他妈不就是个婊子,在这里狂什么呢?不会真以为你一声令下,人陆瑾寒还给你当狗吧?”
他一口一个‘狗’,没发现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陷入了一片死寂。
周二少眼看着姜清梵脸色唰的失去血色,起初只当她是被自己说中了痛处,但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所有人此时全都看向了他身后......
一股寒气没来由地从脚底窜上心头,周二少僵着脖子转身,下一刻,一个酒瓶在视线里迅速扩大!
砰!
酒水伴着玻璃碎片四溅!
周二少惨叫一声,捂住脑袋踉跄后退几步,所过之处人人避让,没一个人扶他,冷眼旁观着他狼狈地撞上桌子。
他慌乱地扶住桌子稳住身形,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溢出来,一滴滴砸落在香槟色的桌布上,晕开一团团的花。
周二少眼前一片血红,在这片血红色的视野里,身形挺拔修长的俊美男人嘴角噙着讥诮的弧度,正拿着纸巾敷衍地擦着手上不小心沾上的酒水。
“真抱歉,听到有人骂我是狗,条件反射就动了手。”在一片令人窒息般的死寂中,男人低沉冷冽的声音如同裹着尖锐的冰棱,平静中带着刺人的煞气。
这声抱歉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随后他的视线虚虚地朝几步之外的那对新人看去,“帮姜小姐和祁少处理掉这个嘴臭的垃圾,二位不会嫌我多管闲事吧?”
祁越脑子彻底清醒了!
这家伙怎么还没走?
他明显感觉到姜清梵身体变得僵硬,生怕陆瑾寒疯狗一样扑上来,下意识把人挡在身后,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陆总言重,我们夫妻二人还要感谢陆总出手相助。”
陆瑾寒咀嚼着‘夫妻二人’这几个字眼,心里晒笑,对祁越这种突如其来宣示主权的态度不置可否。
祁越先是让保安把一声不敢吭的周二少赶出去,又叫来经理处理这一地的狼藉。
等一切恢复如初,祁越搂着姜清梵的腰,客客气气向陆瑾寒敬了杯酒。
后者不走心地说了声‘恭喜’,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姜清梵捏紧酒杯,冷不丁地听见他问:“姜小姐给别人敬酒的时候笑得一脸高兴,到了我这里却连酒都不肯喝,看来并不很欢迎我。”
“陆总误会了。”姜清梵指尖泛白,暗暗做了个深呼吸,只觉得对方那束冷漠的视线扫过全身时,比刀子还刺人。
明明她穿着衣服,在对方面前,却像是比脱光了还难堪。
她视线飞快地从他脸上一掠而过,故作轻松地露出一抹笑,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她喝得太急,一丝酒水从唇角溢出,她仓促地低头擦了擦,垂下的目光便这么不经意看到了对方自然垂落在桌旁,无意识摩挲着杯沿的手指。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眼神,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动作一顿,突然探入了杯口。
姜清梵瞬间如同被烫到了般狼狈地移开视线,脸上从容的虚假笑容几乎快要维持不住。
她的脑子里更是一团乱。
陆瑾寒为什么还没走?
他想干嘛?
他难道刚才羞辱了自己一次还不够,想当众发难吗?
她的眸子闪烁不定,脸上露出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惊惶不定之色,浑身紧绷着,写满了排斥与抗拒。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谁也不知道他们彼此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双方气氛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那就是我误会了。”陆瑾寒眼眸微垂,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十指上,婚戒上的钻石闪烁着冰冷刺眼的光。
他露出一抹浅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随即一抬手,立即有保镖递上一份包装精致的礼盒。
他单手托着礼盒,走到二人面前站定。
“刚回B市就听说两位大婚的消息,来得仓促,只准备了一分薄礼,还请二位笑纳。”
祁越伸手去接:“谢谢。”
就在他指尖快要碰到礼盒时,陆瑾寒移开手,越过祁越看向姜清梵。
祁越眸色一沉:“陆瑾寒......”
“谢谢。”姜清梵赶紧上前一步,挣开祁越的手,在他说话前双手接过礼盒,眨眼间她已经恢复如常,“陆总百忙之中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是我们的荣幸。只是今天人多事杂,恐怕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希望陆总别介意。”
听到‘招待’二字,陆瑾寒微挑眉梢,正好与祁越四目相对。
对比祁越骤然阴沉的脸色,陆瑾寒心情很好扬了扬唇角。
“以前承蒙姜小姐照顾,我一直谨记在心,时时想着怎么报答那份恩情。以后二位要是有哪里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说话间他手机响起,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有些遗憾道:“本来还想跟二位叙叙旧,看来是不行了。”
姜清梵暗暗松了口气。
“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他摁掉来电,盯着姜清梵,将她那副迫不及待赶人的反应纳入眼底:“不知道姜小姐能不能送我几步,三年不见,我有几句话想跟姜小姐说。”
姜清梵面上带笑,硬着头皮说:“抱歉,今天恐怕不行,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陆瑾寒也没生气,深深地看了她两秒,似乎是接受了这个拒绝的说辞,轻轻颔首,“啊,这样,那是我唐突了。”
他说完这话后,向祁老爷子告辞后,便离开了。
司机哑然。
心说还能做什么?
洞房花烛呗!
陆瑾寒自言自语般道:“洞房花烛吧。”
下一秒,他吩咐:“去锦绣路。”
他在这里受惩罚,没道理让那两人双宿双栖。
司机还想问去锦绣路做什么,那里又没有他的别墅,但他不经意从后视镜里对上陆瑾寒的视线,到了嘴边的话尽数吞回肚子里。
这位刚回来的少爷此时的表情,好可怕!
车窗外的灯光从他脸上晃过,明暗交错不定,他的一双眸子如同凛冬的寒夜,又黑又沉,仿佛望不见底的无尽深渊。
正好这时候,视频里播放到祁少爷和姜小姐婚后新房所在的位置,正好是锦绣路。
司机:“......”
怎么感觉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
姜清梵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直在下坠、下坠。
仿佛身下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拉扯着她,要把她拽入无底深渊。
这强烈的失重感让她想起了姜家破产后,她父亲从高楼上一跃而下的画面。
那道在她心目中如山岳一般的身形如同一片枯叶般落下,重重地砸在她眼前,血肉模糊,身体分崩离析。
强烈的窒息感传来,下一刻,她陡然从尘封的噩梦中惊醒!
睁开眼才发现,她还是在自己的浴室里,刚才的窒息感是因为她不小心睡着了,不知不觉沉入水里被憋醒了。
空荡荡的浴室里回荡着她急促的喘息声。
她心有余悸地闭了闭眼,将旧梦中那如同附骨之蛆般的寒意从心里挥散出去。
卧室里手机一直在响,她从水里起身,随便裹了条浴巾走出去。
手机停了一瞬,随即一个消息发进来。
她拿起来一看,是方欢欢的未接电话和消息,问她有没有受伤。
姜清梵只觉得莫名其妙,她怎么就会受伤了?
她回拨过去,才响了一声,方欢欢就接了。
她着急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激动地问:“你没事吧?好端端的你们的新房怎么会起火?”
姜清梵脑子里嗡嗡的,还有些回不过神:“新房?什么起火?你在说什么?”
方欢欢比她更吃惊:“清梵,我知道你不喜欢向朋友诉苦,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瞒着我吗?你们新房半夜失火的事都已经上头条了,我看整幢房子都要烧没了......”
姜清梵意识到不对劲,急忙打断方欢欢:“等等,一会儿再说。”
她下意识看了眼时间,距离她回来不过半小时,她直觉这半个小时里,发生了超乎她预料的事情。
她挂断电话,给祁越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电话那头却不是祁越。
一个陌生的男声说:“你好,这里是南湘医院,机主正在手术室抢救,如果你是他朋友的话,麻烦尽快过来一趟。”
听着手机里陌生男人的声音,姜清梵的胃更痛了。
——
锦绣路别墅的大火烧了足足半个多小时,冲天而起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等到消防车来时,那房子已经被熏得乌漆抹黑,黑幢幢的如同一座鬼宅。
姜清梵在路上就看到了方欢欢发来的视频,因为别墅的主人是祁大少,刚好白天是祁少结婚的大喜日子,这两个噱头放在一起,十足的吸睛。
如果姜清梵和祁越不是假结婚,如果她今晚没有犯懒回兰苑,恐怕她也会出现在视频里。
只是不知道是跑着出来,还是变成一具尸体被人抬着出来。
凌晨三点,姜清梵穿着睡衣站在医院清冷安静的走廊里听医生说话,长发还湿着,脸色如纸一般苍白。
乍一看去,仿佛深夜从水里爬出来的水鬼。
病房里,祁越还晕着。
他原本身上的西装皱巴巴地扔在垃圾桶里,身上换了身蓝色条纹的病号服,一侧颧骨有擦伤,脖子处泛着大片大片被烈火烫伤的红,起了密密麻麻的一层水泡。
医生道:“他人是被熏晕的,身体没有大碍,听说起火的时候他人喝多了躺在床上起不来,脖子上的伤是被人救出来时发,起火的窗帘不小心绕上去烫伤的。”
“之后伤口不要捂住,结痂之前尽量不要碰水,我一会儿开点外抹的药,让他每天涂三次。”
姜清梵感觉自己四肢都机械化了,这些事情她刚才在手术室外等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再听医生说起,她心里还是一阵后怕。
“好的,谢谢医生。”
医生皱眉:“你没事吧?”
“没事。”姜清梵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疲倦地叹了口气。
头疼,胃疼,心乱如麻。
她不明白,好端端的,别墅怎么会失火呢?
不过万幸的是祁越没事。
祁越暂时没醒,姜清梵按照医嘱给他拿了药之后,看到里面有止痛药,就吃了一颗,胃部的灼烧感才终于缓解。
之后她又忙着安抚看到新闻打来电话询问的各个亲朋好友,一直到窗外天光破晚,才终于消停一会儿。
祁越中途醒了一下,嘴巴一张一合的说想喝水,姜清梵倒了杯温水,扶着他喝下后,他拽着姜清梵的胳膊,闭着眼睛骂了句‘混账东西’。
骂完就又昏睡过去了。
不知道是被烟熏得太厉害的,还是昨天喝的酒还没醒。
“......”
混账二字,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姜清梵苦中作乐地想,能让祁越都爆粗的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探了探祁越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发烧,才安心地趴在床边,本想浅眯一会儿,但她实在太累了,眼睛一闭上就彻底睡了过去。
后来她是被说话声吵醒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而本该在病床上的祁越不知所踪。
阳光从窗外钻进来,盈满一室明亮光辉。
她一时间有种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感觉,直到门口处说话声再度响起,才把她从刚睡醒的迷茫中拉回思绪。
她正想起身,就听见祁越不知道在对谁说:“......这件事到此为止,如果有人问起起火原因,你就说是我喝多了不小心点的火。”
几秒后,另一道声音低声说:“少爷是想瞒着少夫人吗?”
姜清梵花了几秒钟的功夫,才意识到管家口中的少夫人是自己。
祁越:“爸妈那边也瞒着。”
管家叹了口气,“就这么放过那个纵火犯吗?”
病房门虚掩着,祁越靠在门边,听管家提及那个纵火犯,他脑仁一抽一抽的疼。
“对方不是说他喝多了,认错地方了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祁越摆摆手,示意管家不必再多说。
管家刚要应声,病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顶着一脸惺忪睡脸的姜清梵出现在门缝间,盯着祁越:“谁放的火?”
陆瑾寒收起手机,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掸了掸烟灰,动作慵懒随意。
他微微掀起眼帘看向门口,只见一个身着红裙,化着精致妆容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正是他那位父亲给他挑选的未婚妻,江静心。
江静心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只是身量和江静心相当,被她挡在身后,陆瑾寒一时没看清。
陆瑾寒淡声问:“江小姐来做什么?”
江静心撩了撩一头卷发,冲他抛了个媚眼:“当然是来找你谈谈结婚的事啊。哦对了,我刚才在楼下碰见一个熟人。”
她侧身让开,露出了姜清梵的身影。
她无不恶意地冲陆瑾寒咧嘴一笑,“我到的时候,姜小姐刚被楼下不长眼的人轰出去,我想着你毕竟以前在她身边当过几天下人,有点旧情在嘛,就自作主张把她一道带上来了。”
她眨眨眼,一派无辜,“你不会生气吧?”
陆瑾寒只在初初扫过姜清梵一眼,便收回视线,“既然知道自作主张,下次就不要把不相干的人带进来了。”
“嘁,真无情。”江静心瘪了瘪嘴,上前几步,绕到陆瑾寒身边,弯腰把脸凑到他脸旁边拿起手机咔嚓拍了张照片。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谁都没反应过来。
陆瑾寒察觉到姜清梵的目光看过来,身体僵着没动,连指间的烟快烧到手了也没察觉。
等到江静心站直身体,他才皱起眉,不过没说什么,抬手将烟送进口中。
江静心嫌弃地看了眼照片里陆瑾寒面无表情的脸,“你好歹笑一下嘛,我们可是以后要结婚的人,就算装装样子呢。”
陆瑾寒面无表情:“无聊。”
江静心翻了个白眼,“就你有趣,你最有趣,你那么有趣,还不是娶不到心爱的女人......”
“江静心!”陆瑾寒冷冷开口,每个字都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两人旁若无人的互怼,看起来关系很是亲密。
姜清梵站在门口,像一个局外人。
她尴尬又难堪,便沉默地垂眸盯着自己面前的地面,看起来像一尊没有情绪的雕像。
脑子里不停回荡着的,是两人刚才对话中所包含的信息。
陆瑾寒和江静心......是未婚夫妻?
她心脏处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仿佛有亿万根尖针扎在每一处神经上,那种疼无法言说,却也让人无法忽视。
她难堪地想转身逃走,但想到祁越,想到昨晚那场大火,还有现在还躺在ICU里的周闻,她的脚又只能硬生生的钉在原地。
她暗暗做了几个深呼吸,抬眸看向办公桌后的男人:“陆总。”
她声音并不高亢,冷冷清清的,甚至有些冷漠。
办公室倏地一静。
江静心和陆瑾寒同时朝她望来,两人的动作出奇地一致。
他们身后就是落地窗,百叶窗拉开一半,明亮的天光透射进来,将两人的身形包裹在一起。
逆光中的两人都是长相出色那一挂的,此时一坐一站,一个冷一个艳,看起来竟出奇的般配。
姜清梵一时失语,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所有的声音都堵在其中。
半晌,她才艰涩地发出声音:“陆总,能不能单独谈一谈?”
陆瑾寒指尖轻弹烟灰,笑了。
“姜小姐,这恐怕不太合适。万一不小心传出点什么不好听的,我怕你丈夫误会。”
姜清梵忙说:“他不会的!”
陆瑾寒闻言,重重地将烟头压在烟灰缸里摁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那你们之间还真是情比金坚。”
“......”姜清梵闭了闭眼,不想听他这些无意义的嘲讽:“既然陆总没空,那我就在这里说吧。”
“我知道你恨我入骨,想为你死去的心上人报仇,但我们之间的......仇怨,希望你不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有些话一旦开了头,后面的话自然而然的跟上。
“你怎么对我都行,我无话可说。但是如果你再敢伤害祁越......”姜清梵紧盯着男人浓墨般的眸,努力忽略那双眼中此时泛滥的危险,一字一顿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偌大的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江静心觑了身边的男人一眼,暗暗搓了搓胳膊上突然泛起的鸡皮疙瘩。
“姜清梵,我说你......”她刚出声,就被陆瑾寒冷声打断:“出去!”
姜清梵转身就走,只是刚走到门口,在江静心的惊呼声中,有什么东西从耳边飞过,砰地一声砸在门上!
落地时那东西碎成了两片,姜清梵低头,才发现那是陆瑾寒的手机。
“我让你走了吗?”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森然可怕,仿佛要吃人的猛兽正在复苏。
江静心明白了,敢情刚才那声‘出去’是对自己说的。
她火速离开这是非之地,一秒也不想多待!
求而不得的男人啊,最可怕了!
她还是赶紧逃走为好,省得对方发起疯来殃及池鱼。
身后传来男人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如同恶魔在逼近。
姜清梵背脊紧绷成一条僵硬的直线,她垂在身侧的手无法克制地轻颤着。
一只手从她耳畔伸出,微微用力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也因为这个动作,男人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那滚烫的体温令她下意识想逃。
然而下一秒,一只干燥的大手摁在她腰上,掐着她纤细的腰将她摁在原地。
“我说了,别动。”
姜清梵只觉得那片在男人掌下的皮肤泛起阵阵战栗,她微微低下头,露出修长而脆弱的后脖颈。
她捏紧拳头,克制地问:“陆瑾寒,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陆瑾寒没说话。
她此时整个人几乎被他圈禁在房门和他的身体之间,无法前进,亦无法后退。
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若有似无地扫在耳根处的呼吸,如同某种危险的预兆,正在缓缓逼近。
下一刻,陆瑾寒的声音几乎抵在她耳边响起,“跪下来,求我。”
姜清梵瞳孔狠狠缩了几下,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她很快反应过来,她没有听错。
因为陆瑾寒又重复了一遍:“听说你昨天不在新房里,那真是可惜,如果你当时在的话,我会让周闻把火放大一点,成全你和祁越,让你们在黄泉路上做一对恩爱的鸳鸯。”
听他亲口承认,姜清梵还是感到了一阵惊惧。
以前陆瑾寒的狠是对别人的,许多人曾和姜清梵说过,他这个人多危险多可怕,那时候姜清梵总是一笑置之,或者出言维护。
可是现在,当男人的狠对着她时,她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会怕他。
原来被他针对,是这样的滋味。
如同展板上的鱼肉,在恐惧中挣扎,却无路可逃。
陆瑾寒的吻落在了她颤抖地脖颈上,伴随着他低哑的,带着疯劲的笑:“所以,怕我弄死祁越的话,就跪下来,求我。”
姜清梵偏开身子躲开他的触碰,隐忍道:“我求你,你就放过他吗?”
“......”
她没有发现,当她问出这句话后,身后男人的眼神变得有多可怕。
但姜清梵管不了那么多了,昨晚那一场火,彻底烧灭了她心底里隐密的、重逢的窃喜。
她深刻地意识到,三年不见,再次见面,只有她一个人觉得开心。
她无法告诉别人,在陆瑾寒安然无恙地回到B市的时候,她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他当年走得果断决绝,后来许多人告诉过她,陆瑾寒已经死了。
毕竟他跟在她身边时,得罪过不少人,想要对付他的人实在太多了,离了姜家的庇护,那些平时就无法无天的二世祖们,可不会把一个‘低贱’的疯狗放在眼里。
也有人说,他后来被陆家认回之后扔去国外历练,死在帮派势力火拼之中......
总得来说,他能活着回来,她是高兴的。
但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不过,姜家刚破产的那段时间里,她什么腌臜事没经历过?
陆瑾寒......不过是和那些人一样,想要把她的自尊踩在脚下罢了。
“好,我跪。”她在方寸之间转过身,双膝微弯,当即就要跪下去。
然而刚有所动作,下巴陡然一紧!
等她反应过来,伴随着砰地一声闷响,她整个人被陆瑾寒重重地抵在办公桌上。
哗啦一声!
男人大手一扫,桌上所有的东西被扫落在地。
飞起的文件落在时晚脸旁,衬得她瞪大的双眼格外漆黑。
眼底的惊怒也一览无余!
“陆瑾寒!”
陆瑾寒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我改变主意了。我可以不去找祁越麻烦,但你......”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松开,沿着她的领口探进去......
“......以后就当我的暖床工具,必须随叫随到。否则,我不能保证祁越还能全须全尾的天天跟你出双入对。”
姜清梵一把握住他作乱的手,气得双颊染上一抹薄红:“我已经结婚了!而且你和江静心马上就会结婚......”
“嗯?所以呢?”她的那点力道根本无法阻止男人,陆瑾寒轻而易举地撕开她的外衫,大片雪白的肌肤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陆瑾寒的手掐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放肆的碾磨着,上半身下压,薄唇从她的颈侧一路蔓延而下。
唇齿张合间,在那片白皙的肌肤上铬下点点绯红。
“我就是见不得你过得幸福啊,大小姐。”陆瑾寒眼见她要开口,眉眼间戾气森然,直接用手指强硬且有些粗鲁地压住她的嘴唇,冷声警告:“闭嘴。这种时候,我不想听你说那些扫兴的话。”
“唔!”姜清梵感觉到了刺痛,隐隐作痛的胃部此时像是受到什么刺激,突然剧烈的绞痛起来。
那疼痛蔓延的太快,她一时间无法确定,到底是胃疼,还是胸口别的什么地方在疼。
“大小姐若是能听话一些,兴许我心情好......”
话音未落,姜清梵脑子里一直紧绷着那根弦嗡地断开!
这一刻,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陡然挣开男人的禁锢,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地一声脆响,在办公室里回荡开来。
姜清梵怔住。
在出手的瞬间她就后悔了,可是她没想到陆瑾寒没有躲开。
她这一巴掌用了极大的力气,男人脸上几乎瞬间浮出几根明显的指印。
如果是以前,男人会低眉垂眼地握住她的手,问她手疼不疼。
而此刻,他只是停下了一切粗鲁的动作,冷淡地垂眸凝睇着她,眼含冰霜。
姜清梵从他这样看似平静的反应中,隐隐感受到了可怕的、令人悚然的压抑的暴风雨!
两人都在剧烈的喘息。
姜清梵哑声道:“陆瑾寒,你恶不恶心?”
陆瑾寒嗤笑一声,用舌头抵了抵脸颊,退开身体,厌恶地驱逐道:“滚吧。”
他口中说着滚,但他自己却先走了。
办公室的门打开又合上,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姜清梵无力地从桌上滑下,脸上带着一丝茫然。
半晌,她自嘲地摇了摇头,苦笑出声。
真是难捉摸啊。
所以她到底是来干什么来了?
来的时候她明明是想好好谈谈的,可是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她的预料,她突然发现,她和陆瑾寒好像已经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心平气和的说话了。
“祁越......”
祁越怎么办呢。
门口,微开的缝隙里,透出女人隐的呢喃声。
那声‘祁越’像一记当头棒喝,狠狠敲在陆瑾寒头上。
这一刻,不需要旁人说什么,陆瑾寒也觉得自己龌龊。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指间还残留着属于她的气息......
下一刻,他抬起手凑到鼻间,贪婪地轻嗅着那淡淡的,属于她身上的冷香。
像一个变态。
“陆、陆总?”秘书抱着文件站在几步开外,惊诧地望着他。
陆瑾寒陡然扭头看去,眼底的血丝和戾气惊得秘书不由得倒退几步,目光里露出明显的悚然惊惧。
陆瑾寒无声地勾唇冷笑。
看吧,人人见他如蛇蝎。
而当年口口声声说他特别,说他独一无二的大小姐,如今亦然。
祁越一惊,飞快地朝管家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找了个借口便走了。
姜清梵没留管家,任由祁越把自己拽进病房。
“怎么不多睡会儿?饿不饿?我让文叔点了御食斋的点心,一会儿就送过来。”
说话间他倒了杯温水给姜清梵,“是不是昨天酒喝多了又胃疼了?你脸色好难看。”
姜清梵接过水,没喝。
她轻轻将水杯放到一旁,无视祁越转移话题的意图,直截了当地问:“为什么要让文叔瞒着我?放火的人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不追究对方的责任?”
祁越不是个怕事的人,相反,他虽然脾气温和,但行事向来有自己的一套准则和底线,不是那种遇到事含糊糊弄过去的人。
祁越不甚在意道:“没谁,就是个喝醉酒的邻居,在外面跟人吵架了心情不好,一时冲动想放火吓人,结果火放错了地方。”
他说得煞有介事,俊脸上挂着惯常的温和的笑,安慰道:“你别太担心,就是个意外,还好你昨天没回来,不然你万一身上要是烫个疤什么的,那得多难看啊。”
姜清梵看他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顿觉好气又好笑。
真当她是好糊弄的小傻子么。
她盯着祁越不说话,祁越被她盯得头皮发麻。
两分钟后,他败下阵来,告饶地说:“我的大小姐,昨晚的火真的只是个意外,我让文叔瞒着你就是怕你会担心。”
姜清梵仍然不太相信:“真的?”
“真的!”祁越话音未落,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祁先生,我们是锦绣区警局的,对于你家昨晚失火一事,纵火犯已经抓到了,不过听说你不打算追究,所以我们特意过来照例询问下,走个流程,确定你不是被威胁恐吓,才放弃追究对方的刑事责任。”
不等对方多说,祁越立即起身,客气地把人请出去:“这件事我们到外面去说,我妻子照顾了我一夜,她身体不好,我想让她好好休息。”
两个小警官表示理解,跟着祁越离开了病房。
但祁越越是这样小心谨慎,姜清梵越是心生怀疑。
祁越不是个很擅长撒谎的人,尤其是两人一同长大,可以说姜清梵对祁越的了解比了解自己还清楚。
多稀罕啊,祁越居然在心虚。
姜清梵端起一旁的温水慢条斯理地喝着,暗自琢磨着祁越是不是背着自己在外面惹了什么风流债,结婚当晚被对方找上门报复了。
她乱七八糟地想着,把自己给逗笑了。
祁越半天没回来,倒是文叔先拎着御食斋的点心来了。
姜清梵刚喝了一碗燕窝,护士过来叫她,“祁越的家属吗?方便的话现在去缴个费,顺便去一趟医生办公室。”
文叔刚要起身,姜清梵先一步站起来,抽了张纸巾随意地擦了擦嘴,跟着护士出去。
“来了。”
护士跟姜清梵说了医生的办公室位置,便自顾自去忙了。
姜清梵乘坐电梯来到一楼,她刚走出去,一行人便匆匆推着一架单架床从外面冲进来,直奔急诊室。
“快!病人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休克,马上准备手术室,病人需要尽快输血!”
一群人疾风般从姜清梵身边经过,她快速让到墙边,下意识往担架上看了一眼,当即一愣。
只见那担架上的人,赫然是昨天在她婚宴上闹事的周家老二周闻。
看来周闻着实有点倒霉,继昨天被陆瑾寒当众在脑袋上开瓢之后,这天才刚亮,他不知道又得罪了谁,居然被人揍进了医院。
那浑身是血的样子如同从血水里滚过一圈似的,看着都触目惊心。
周闻很快被推进手术室。
对于周闻受伤一事,姜清梵半点都不意外。
她和周闻也算是自小就认识的,但周闻这人从小就浑,跟她不是一路人。
虽说B市上流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彼此都认识,不过圈子里还有小圈子。
无非就是因为钱权色这三样东西凑到一起,来来回回就是一个‘玩’字。
有人爱玩,但玩得有底线。
然而周闻此人属于是没有底线的那种。
而且他嘴贱手欠,能全须全尾地活到现在,都是托他老周家和他有个好大哥的福。
周家来了不少人,更有身穿制服的警察也来了,双方不知道起了什么冲突,周家人在走廊上激动地大吵大闹,看戏的人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
而姜清梵就在人群后面靠墙站着,知道周闻死不了,她乐得看戏。
打算看完戏一会儿回去当笑话说给祁越听。
谁叫周闻昨天当众给她找不痛快来着?
周家夫人声音尖细刺耳,逮着一个小警察不放,“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儿子怎么可能放火?什么证据?放屁!”
“什么?他亲口承认是他放的火?怎么可能!我看你们是抓不到打伤我儿子的人,就在这里胡言乱语是吧!”
警察面无表情道:“周闻昨天凌晨一点在锦绣放火杀人,证据确凿,按照规定,我们是要把他带回局里审问的,你闹也没用。”
周夫人气得几乎站不稳,周家大哥这时候赶了过来,让人把周夫人拉开。
而后他将两位警察请到一旁,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两人对视一眼便走了。
姜清梵在听到锦绣路放火几个字眼时,看戏的心思就淡了。
她没想到看戏吃瓜还能吃到自己头上。
什么意思?
周二少这狗玩意儿就因为昨天那点冲突,大半夜不睡觉跑去放火杀人?
他有这个胆子?
周闻浑球归浑球,姜清梵真没想到他居然这样胆大包天!
姓周的他脑子有坑吧?
这边她正无语,没注意到周家老大周成越过人群朝她走来。
“姜小姐。”
姜清梵撩起眼皮子,“周总有何指教?”
周成已经三十好几了,身上带着一股成熟男人的压迫感。
只是此时他表情阴郁,瞬也不瞬地盯着姜清梵,有那么点忍气吞声的意味。
“我弟弟年轻不懂事,昨天冲撞了你和祁少,我在这里替他向你道个歉。”
姜清梵表情瞬间古怪起来。
周成一向是周闻坚强的后盾,不管周闻闹出什么荒唐事,都是这位周大少帮忙摆平的,他有多护犊子姜清梵是清楚的。
她就没听说他为了周闻给谁道歉过。
所以,这是闹哪出?
然而,周成下一句,便如同石破天惊,将她钉在原地。
“还请姜小姐让陆总高抬贵手,放过周闻这一次。”姜清梵乍然听见他提及陆瑾寒,脸上的淡然瞬间消失。
“你什么意思?”
周成的语气有讽刺,但更多的是忌惮:“姜小姐何必装傻?昨天半夜把周闻叫出去放火,放完火又找人将他打成这副模样的人不是陆瑾寒么?为了报复我这个蠢弟弟,难为你们兜这么大个圈子戏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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