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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大孙朱雄英,老朱扶我春庭雪朱小宝朱元璋 全集

一杯冰美式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没等李思再回话,朱元璋便挥了挥衣袖。“罢了,你先下去吧。”这世间难道还真有人死复生这种事?还是说,这是老天爷对我老朱家的恩泽?朱元璋目光迷离,但却陡然间变得异常坚毅!那定是咱的大乖孙!普天之下,他还不信有谁敢欺瞒他。山脚下的那对夫妇不会,这个跟了他十几年的亲兵更加不会!他甚至怀疑过这有可能是某些腌臜之人的阴谋。但他命锦衣卫查过......绝无可能!这九年来,与朱小宝打交道的都是一些平民百姓,根本没有任何达官权贵。这便意味着,根本不会有人拿朱小宝的身份来做文章!更何况,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所以......朱小宝定是咱老朱家的血脉没错!想到这里,朱元璋大步走向案几,铺开纸卷后便提笔挥墨。‘九年前,咱为特培嫡长孙朱雄英,宣告天下其亡,现...

主角:朱小宝朱元璋   更新:2025-01-18 15: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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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小宝朱元璋的现代都市小说《大明:大孙朱雄英,老朱扶我春庭雪朱小宝朱元璋 全集》,由网络作家“一杯冰美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等李思再回话,朱元璋便挥了挥衣袖。“罢了,你先下去吧。”这世间难道还真有人死复生这种事?还是说,这是老天爷对我老朱家的恩泽?朱元璋目光迷离,但却陡然间变得异常坚毅!那定是咱的大乖孙!普天之下,他还不信有谁敢欺瞒他。山脚下的那对夫妇不会,这个跟了他十几年的亲兵更加不会!他甚至怀疑过这有可能是某些腌臜之人的阴谋。但他命锦衣卫查过......绝无可能!这九年来,与朱小宝打交道的都是一些平民百姓,根本没有任何达官权贵。这便意味着,根本不会有人拿朱小宝的身份来做文章!更何况,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所以......朱小宝定是咱老朱家的血脉没错!想到这里,朱元璋大步走向案几,铺开纸卷后便提笔挥墨。‘九年前,咱为特培嫡长孙朱雄英,宣告天下其亡,现...

《大明:大孙朱雄英,老朱扶我春庭雪朱小宝朱元璋 全集》精彩片段

没等李思再回话,朱元璋便挥了挥衣袖。
“罢了,你先下去吧。”
这世间难道还真有人死复生这种事?
还是说,这是老天爷对我老朱家的恩泽?
朱元璋目光迷离,但却陡然间变得异常坚毅!
那定是咱的大乖孙!
普天之下,他还不信有谁敢欺瞒他。
山脚下的那对夫妇不会,这个跟了他十几年的亲兵更加不会!
他甚至怀疑过这有可能是某些腌臜之人的阴谋。
但他命锦衣卫查过......
绝无可能!
这九年来,与朱小宝打交道的都是一些平民百姓,根本没有任何达官权贵。
这便意味着,根本不会有人拿朱小宝的身份来做文章!
更何况,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所以......
朱小宝定是咱老朱家的血脉没错!
想到这里,朱元璋大步走向案几,铺开纸卷后便提笔挥墨。
‘九年前,咱为特培嫡长孙朱雄英,宣告天下其亡,现九年之期已到......特赐封为大明虞王......’
虞,寓意着掌管山泽。
不言而喻,这个字透露出了朱元璋希望朱雄英有朝一日能掌管这大明江山。
在大明王朝之中,最为珍贵。
落笔盖章。
“来......”
可朱元璋刚一开口便顿住了。
此事,怕是还不宜大肆宣扬。
这些年间,雄英从未与任何达官贵胄有过接触。
若是贸然将他的身份昭告天下,怕是只会让他陷入危险的境地。
更何况,到那时,他的另一个皇孙朱允炆,以及他背后的那些势力,也会对雄英虎视眈眈。
他若是能掌控朝中局势还好。
可若是手段不够......
这般细细想来,让雄英回皇宫还真未必是当下的最佳抉择。
想到这里,朱元璋将那写好的圣旨又藏了起来。
“来人!传刘三吾!”
朱元璋平静道。
很快,翰林院学士刘三吾便匆匆忙忙的进了大殿。
“微臣见过陛下。”
作为负责教授朱允文学问的老师,刘三吾只以为皇帝此时传他,是要视察朱允炆的功课。
朱元璋盯了他片刻,这才缓缓开口。
“以你看来,咱众多子孙中,谁最令你满意?”
刘三吾直接就愣住了。
老爷子这是话里有话啊?
难不成是因为太子爷薨世了,要找新的继承人?
刘三吾咽了一口唾沫,思索着该如何作答。
同为文人,但让他像黄子澄和齐泰之流那般毫无气节,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若是他俩来了,定会直接报出朱允炆的名号。
思索良久之后,刘三吾这才回道。
“回陛下的话,若要说从老臣上任以来教授过最有智慧的,那便当属已故的皇长孙朱雄英了。”
这些确实都是他的心里话。
朱雄英的智慧,就连他都望尘莫及。
长孙八岁之时,便已然能分析出元朝灭亡的原因。
一句‘元亡于暴政也’的结论,顿时让他哑然。
小小年纪便如此知微见著,这怎能让刘三吾不印象深刻?
即便长孙早已薨世,但这也丝毫不影响他留在刘三吾心中的印象。
缅怀片刻后,刘三吾继续道。
“其次,便是皇孙朱允炆了,不过......”
朱元璋看向刘三吾,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刘三吾这才继续开口。
“皇孙朱允炆过于注重书本上的知识,有时并不善于灵活变通。”
在朱元璋面前,刘三吾自然要说的委婉些。
简单来说,便是刻板,脑子不够灵光。
朱元璋点了点头。
“你说的咱都知道了,你明日与咱去乌衣巷见个人,帮咱试试他的学问!”
“切记,此事保密!”
“是,微臣遵旨。”
刘三吾忙不迭的拱手领旨。
朱元璋点了点头。
“你去吧。”
此时,朱小宝正坐在书房内沉思。
眼下这批盐马上就要制好了,他究竟是该继续卖给转运司,还是卖给民间商贾呢?
可这精盐若是流入了市场,必定会扰乱市价。
到时朝廷追究起来,他怕是脱不了干系。
但之前自己跟转运司起了冲突,对方还被马老头狠狠教训了一番。
他又不想再劳烦马老头出面摆平这事。
整整一下午,他都在思考如何与转运司斡旋。
等绞尽脑汁想好说辞,他也意识到了人脉的重要性。
他认识的都是些下三流的人,但想在应天府立足,把自己的商业版图不断扩大,那就必须得结交达官贵胄。
而就他眼下的情况来看,结交文人便是他借势的最佳捷径。
翌日。
刘三吾一大早便在乌衣巷口等着了。
约莫半刻钟,他便看到了一身百姓装扮的朱元璋,正悠哉悠哉的朝他走来。
“记住,切莫暴露身份!”
朱元璋淡淡开口。
刘三吾连连点头。
这院内的小子既能让朱元璋亲自来考,想必是被看中许久了。
能被一国之君相中,那是何等的幸运!
这倒也让刘三吾好奇起来,院内这小子,究竟是有何过人之处,竟能受到老爷子如此抬爱?
“若是你能看中他,以后他便由你来教。”
朱元璋轻描淡写道。
这......
刘三吾直接愣住了。
作为翰林院学士,大明皇家的教学团队之首。
他教授的学生,身份最次也是各府的王爷。
眼下老爷子居然让他来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
这小子,怕不只是受老爷子抬爱了吧!
一时间,刘三吾也越发好奇这院子里住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刘三吾拱手道。
“圣......”
被朱元璋瞪了一眼后,刘三吾立马改了口。
“老爷子,吾身为翰林院庶吉士,教授一民间学子,怕是于理不合,也不合规矩吧?”
刘三吾壮着胆子说道。
大明文人一向注重气节,但凡遇到不合礼数的事,他们都会直言不讳。
哪怕对方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帝王。
而作为钳制皇权的重要关卡,他们也有义务帮帝王守好德行纲常。
朱元璋早料到刘三吾会如此,他洒然一笑道。
“合不合规矩,等你进去再说。”
说罢,朱元璋便率先一步上前敲门。
刘三吾见状,赶紧上前取代了朱元璋扣门的动作。
这时,朱元璋却一转话锋道。
“你一人进去便是,咱就在这听着,切莫因咱影响了你们的交谈。”
“咱也想看看那小子究竟如何。”

“老爷,蓝爷爷这几天心情坏的很!他老人家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这个时候去打扰,只怕挨一顿打都是轻的!”
下人战战兢兢提醒道。
“他娘的,老子能不知道义父的脾气?你赶紧去,跑慢一步老子现在就打断你的狗腿!”
“十万火急,比八百里军情还要急!请大将军速来!”
“你把老子的话一个字不差的传到,错一个打烂你的狗嘴!”
中年人大骂,直盯着朱小宝,看着朱小宝进了应天府衙门。
下人无奈,只能火速前往凉国公府报信。
大明凉国公,大将军,蓝玉!
马车里的中年人便是蓝玉的义子,名为蓝贵。
蓝自然不是他的本姓,他早年跟在蓝玉身边打仗,常为斥候,立下不少战功,蓝玉收他做义子,十分喜爱,便赐姓蓝,改名蓝贵。
后来蓝玉封了凉国公,蓝贵也是鞍前马后,算是诸多义子中,和蓝玉最近的那几个,时常出入蓝府。
最最关键,十几年前,蓝贵在蓝玉府中,见过几次皇孙朱雄英!
只消片刻,蓝玉阴沉着脸,策马奔驰,到了应天府衙门前。
“义父,您终于来了!”
蓝贵早等急了,好在朱小宝还没出来。
“蓝贵,你把老子找来有什么事?”
朱标病逝,对蓝玉是一个极大的打击,现在蓝玉的心情非常的不好,随时随地都想打人的那种!
“今天你不说出个子丑寅卯,老子扒了你的皮!”
“义父,此事甚为重大,儿子悄悄说给义父。”
“哼!”
蓝玉颇为不满,但还是向左右看了几眼。
随从们会意,立马散开,守在了各处望风。
“义父,你可还记得朱雄英殿下?”
“你小子真是皮痒了,欠打!”
蓝玉脸一沉,朱雄英在十年前病逝,天下皆知。
如今朱标也病逝,蓝贵却提起朱雄英,分明是找不痛快。
要不是蓝贵素来深得信任,蓝玉现在已经一脚把蓝贵踢飞。
“义父,您别急,十年前,钟山皇陵的事,您应该还记得?”
“嗯?”
蓝玉的声音更加阴沉。
朱雄英的陵墓被盗掘,知道的人并不多,死的人却并不少。
“你要说什么,别神神秘秘的,快说!”
“儿子刚才看到了雄英殿下,他如今已经是位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刚进了应天府衙门,还没出来!”
“放你娘的狗屁!盗墓的把坟挖开,还能把人活过来不成?”
皇长孙的死,太医确认过,上位确认过,还能有错?
蓝玉一脚踹在蓝贵腿上,“天下长得像的人多的去了,十年过去,早变样了,你能认出鬼来?”
“义父,孩儿不敢说谎!”
蓝贵被蓝玉一脚踹翻,顺势就跪在地上,“孩儿得到义父的器重,几次立下战功,靠得是什么义父应该清楚!孩儿是不会看错的!”
正在火气头上的蓝玉闻言,也怔了一怔。
蓝贵这崽子说的也没错。
冲锋打仗蓝贵不行,望风放哨蓝贵是顶呱呱的好手!
堪称过目不忘,从未出过错!
只要蓝贵见过一面的,哪怕是化成灰,蓝贵都还能认出来。
“你确定没看错?”
“儿子一身富贵,都靠得这双眼睛,还有这种直觉!”
“好!”
蓝玉笑了一声,“莫要惊动他人,咱俩就在马车里等着他出来!”
府衙里,小吏不解的再三确认,朱小宝是否要改为商户。
最终官印落下,文书已定。
朱小宝正式从大明民户,变成了大明商户。
“终于能去做生意了。”
朱小宝没有失落,反而有要大展拳脚的痛快。
当他走出衙门时,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似乎有人在盯着他?
朱小宝环视四周,除了应天府衙门,就是衙门外的大路上,停了辆马车。
“我还没成腰缠万贯的有钱人,紧张个什么劲?”
朱小宝自嘲了一句,向梨花巷的小院走去。
殊不知,马车里的蓝玉早已激动万分,“是他,是他!雄英!”
“不会错的,一定是雄英!”
血脉心连心,看到朱小宝的那一刻,蓝玉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义父,儿子没认错吧?”
“太他娘的没错了!”
蓝玉的大手,狠狠的拍在蓝贵肩膀上,“今晚去我府上,狠狠的喝上几坛。”
“义父,如今还在国丧期间,怕是不方便。”
经蓝贵一提醒,蓝玉才从狂喜中清醒了点。
“你先去应天府衙门,打听下那孩子的资料,千万别惊动其他人。”
“儿子明白,义父放心!”
蓝贵也知此事的重要性,自然万般小心。
而获得了商户身份的朱小宝,现在则是放开了手,要大干一场。
他要干的事很简单。
也是很多人想过的,知道的。
在古代有暴利的行业,卖盐!
当然,朱小宝不是寻常的卖盐。
盐这个东西,自古以来就是朝廷管制的。
古人也不傻,知道这是必需品,有暴利。
明初对盐的官制,尤为严格。
想要卖盐,必须要从官府获得盐引,不然就是贩卖私盐,死罪!
私自卖盐,是死罪,但制盐却没那么多限制。
明初盐政几经改革,朱小宝这几天也研究了许多,大体弄明白了其中的规则。
自己制盐当盐户没什么大问题,只要你把制出来的盐,卖给官府,或者有资格卖盐的商家。
当然,其中的利润少许多,更谈不上暴利了。
以朱小宝现在的情况,想要取得盐引获取暴利,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他也不是没有办法。
大明的盐户,其实就和地主的佃农,矿场的矿工差不多,或从海里煮盐,或从矿井里取盐。
制盐技术非常的粗糙,制造出来的盐品质也不好。
价钱自然也不会高。
通过官方允许的途径卖出去,盐户自然没有多少利润。
朱小宝总结实验了一套自己的方法,再加上马老头提供的几两银子本钱,能很轻松的从盐户不要的盐矿石里,提炼出精盐!
更低的成本,更高效的制盐工艺,更精细的盐!
组合起来便是暴利!
制盐需要的工具,朱小宝已经在前几天准备齐全。
今日商户的身份一落实,朱小宝立马背起背篓,再雇了一俩驴车,去城外的盐矿上去捡矿石。
这些矿石都是矿场和盐户不要的,杂质多,没有办法提炼。
给牲畜吃了就中毒那种!
随意的堆在一旁,给人都没人要。
所以许多人都奇怪的望着朱小宝,不知道这个小伙子捡一车毒矿石要做什么。
毒矿石拿去制出来的盐,也是五颜六色,气味颇大,根本骗不到人啊!
朱小宝忙活了半天,支好了大锅,点燃了火。
制盐大业,启动!

“没骗你吧?”
“等会儿去姐姐家里,姐姐给你看更好的!”
“别别别,我给钱!”
应天城下,梨花巷外。
隔壁的小寡妇眼神勾人,伸手一拉,朱小宝好险没撞在小寡妇的胸口上。
朱小宝直呼受不了。
你这一竹篮的新鲜出锅的豆腐,撞坏了咱可赔不起!
“朱小哥吃姐姐的豆腐,姐姐不要钱。”
小寡妇不愧是远近闻名的豆腐西施,嘴角一勾,眼眉带笑,胸脯再往前那么一挺,那俏丽的模样,看的朱小宝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朱小哥,你要是进了豆腐西施的屋,怕你天黑都撑不到。”
“滚!老娘就喜欢朱小哥,看不上你,你不服气?”
小寡妇美目一瞪,双手叉腰,更有一番风情。
“我有钱!”
朱小宝可遭不住,赶紧扔下几个铜钱,抱起一块豆腐就跑了。
哥就想吃个冒着热气的嫩豆腐,容易吗?
搁半个月以前,朱小宝还只能咽着口水,远远的看豆腐西施一眼。
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打了一个通宵的黑神话,第二天躺床上,眼睛一睁,就来到了大明洪武二十五年,变成了一个十八九岁的乞丐?
这幅身体的原身有些痴痴傻傻的,当个乞丐到处要饭,今天吃饱明天不饿,倒也没啥烦恼。
可这就苦了朱小宝,他不疯,也不傻啊!
每天肚子饿得咕咕叫,睡的山神庙又破又旧,还要和别的乞丐争抢。
至于吃的,别说豆腐西施,就是豆腐渣他都捞不上一口。
好在朱小宝运气不差,来到大明的第三天,就遇上了一个姓马的老头。
马老头脾气有点坏,但心善。
见到朱小宝的第一面,就拉着朱小宝好一阵子打量,请朱小宝吃大餐。
见朱小宝没地方住,又在应天城里买个宅子给他,接下来几天,还给朱小宝送衣服,送吃的......
最最重要的,马老头在应天府衙门那里走通了关系,给朱小宝弄了户籍,让朱小宝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一个大明的人。
大明的户籍制度严格,没有户籍,朱小宝只能一辈子当乞丐,顶了天去给大户人家当奴仆。
而且他以后结婚生子,儿女也只能继续当流民当奴仆,子子孙孙都翻不了身。
马老头能帮朱小宝搞定这些,也是花了大功夫的。
朱小宝总不能靠着一位老人家过活,现在有了户籍,自己得想想办法。
回家蒸了鸡蛋羹,再弄个小葱拌豆腐,和着一碗大白米饭,朱小宝一边吃着,一边思索着以后的规划。
正在这时,院门响了。
听脚步声朱小宝就知道,是马老头来了。
这段时间,马老头三天两头就往这里跑,算算时间有三天都没来,今天也该来了。
“马爷爷,今天这么早?”
朱小宝放下碗筷,欢快的迎了上去。
“咱......咱想你了。”
与往日笑呵呵的模样大不相同,今天的马老头一脸沉重,眼睛还有些浮肿,似乎心情沉重。
“马爷爷,您快坐下,我给您倒碗茶。”
马老头这样子,把朱小宝也吓了一跳,赶忙给马老头搬了张椅子,试探性的问道。
“我也正在想马爷爷您呢!两天不见,马爷爷是有什么事儿?”
“嗯,有事儿。”
马老头木然的靠在椅子上,说话有气无力,动了动嘴皮子便不再说,只是愣愣的看着前方。
“马爷爷,这是我刚蒸的鸡蛋羹,嫩滑有营养,刚弄的小葱拌豆腐,爽口又开胃,您尝几口?”
见马老头不想说,朱小宝也不好多问。
以往这种时候,朱小宝夸赞自己的厨艺,马老头必定是要尝一尝的。
或褒或贬,也总要评价一番。
“巷口卖豆腐的西施,马爷爷您刚才看见了吧?今天穿的特别好看,要是年轻个七八岁,我还真想去和她多聊几句,娶回家既能挣钱又能过日子。”
“昨晚隔壁王大爷的狗叫了半宿,估计家里进贼了,要不就是有老鼠偷吃粮食......”
“西头的李木匠前天问我,愿不愿意去帮工,一天管两顿饭......”
“我寻思着能学门手艺也不错,可不管是磨豆腐,还是当木匠,拜师学艺都不容易,没个几年功夫不行......”
朱小宝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他的话不假。
抛开户籍的限制不假,这年头知识是奢侈品,手艺也是金贵的很。
想跟人学个东西,端茶递水伺候师父个三年五载,那都算时间短的,不给人当半个儿子,别想学人家吃饭的本事。
可不管朱小宝今天说什么,怎么贫嘴,马老头都是耷拉着脑袋,眼神空洞,一言不发。
那种颓然的气息,看起来比前几天老了十岁不止。
“马老头,到底怎么回事儿?”
“发生了什么?”
“你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都六十多岁的人了,元朝都亡了!从蒙古鞑子到咱洪武皇帝,兵荒马乱的你都活了下来,还有啥想不开的?”
朱小宝可见不得这种气氛,凑近马老头加大了声音。
“说出来,天塌了有皇帝顶着,其他事情我和你一起担!”
“呜呜呜......”
马老头被朱小宝一连串的问话惊醒,看着朱小宝,嘴一撇,话说出口,变成了呜咽声。
“咱儿子死了!”
这?
朱小宝没想到,短短三天,居然在老人身上发生了这种事情。
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年丧子,人生四大悲事之一!
“马爷爷,您哭出来,心里就会好受一些。”
朱小宝拍着马老头的背,安慰道,“以后您就把我当成您的孙儿,给你养老,陪你解闷儿......”
“您想吃什么,孙儿给您做。”
“您想去哪儿,孙儿陪着您。”
“您走不动路了,孙儿背着您......”
“人的一生总有苦难,我以前还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差点没命,不也都过来了。”
“什么?”
马老头本来眼眶泛红,无心听朱小宝说话。
可这句顿时让马老头心里一颤。
“你说你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

嗯?
圣上这是要在门外偷听?
怔愣片刻后,刘三吾这才忙不迭点头。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朱小宝便知道应该是马老头来了。
可他打开门一看,竟是一个身材瘦高的老儒生,年纪约莫五十出头。
这倒是让朱小宝有些诧异。
昨天他还在思考该怎样才能结交到文人墨客呢?
今日这文人竟然就直接送货上门了?
“先生好,你找我?”
朱小宝穿越前也看过不少与大明相关的影视剧,明朝的儒生礼,他倒是也能学得像模像样。
但见对方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他,一句话都不说,倒是让他尴尬起来。
至于刘三吾为何久久没答话,全是因为他在看到朱小宝这张脸的时候,就怔住了。
这......这不是长孙殿下吗?
难道人死真能复生?
要不是他还有一丝理智尚存,这些话现在已经脱口而出了。
看着眼前这温润如玉的偏偏公子,那清澈刚毅的眼神,还有那与长孙朱雄英别无二致的面庞,刘三吾直接就被定在原地。
怎么会?
这不正是自己此生引以为傲的学生朱雄英吗?
不正是九年前他坚定不移要拥戴的长孙朱雄英?
可长孙明明在九年前就薨了啊!
难道长孙没死?
不过,他与长孙朱雄英师生情颇深,但眼前这小子,却似不认识他般。
这其中,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纠结之时,刘三吾突然想起了朱元璋刚刚在门外时的嘱咐。
他心中的猜想,也愈发笃定了。
一时间,他的心脏不受控的狂跳起来,激动之色更是溢于言表。
若他眼前站着的真是长孙,那他的前途......
刘三吾只觉得眼眶泛酸,身子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了起来。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回神。
此时朱小宝弯腰行礼的身影,与九年前长孙病危时最后一次向他行师生礼的身影交织重叠。
“好......好啊!”
此时刘三吾能脱口而出的,也只剩此字。
但他不敢受朱小宝这一拜,便急忙闪开了身子。
两人不是师生,那便得论君臣。
而若眼前这少年真是皇长孙,那该行礼的反倒是他刘三吾!
在来龙去脉还未理清楚前,刘三吾也只好做了当下最明智的选择,躲开了朱小宝的行礼。
刘三吾看着眼前的朱小宝,熟悉感也似是一点点的找了回来。
既然朱元璋对当年的事闭口不提,那他也没必要再去追问。
倘若这少年真是长孙,都不用陛下开口,他也甘愿日日来此传教,直至传授完他的毕生所学。
从这彬彬有礼的少年身上,他还看到了太子年少读书时的影子。
太子朱标也是他的得意门生。
想到这里,他只觉鼻头都有些泛酸了。
眼前这少年的神貌,简直跟那英明神武的太子一模一样!
想来,圣上跟自己的想法也应该一致,不然也不会带他前来。
如此甚好!
刘三吾又将朱小宝仔细打量了一番,捋着胡须不住的点头。
温和谦逊,知节守礼!
想必只用稍稍指点,他很快便能走上正轨。
朱小宝再次出声。
“这位夫子,你找我何事?”
刘三吾这才赶紧接话。
“吾是受人之托,前来与小郎君探讨学问的。”
刘三吾也还没自大到一开口便说要教朱小宝学问。
当然他也想试探一番,看看这九年朱小宝究竟学到了什么水平。
等摸清了情况,他才好因材施教。
不过,就冲那股知书达理的劲儿,他也能看出朱小宝是个可塑性极强的好苗子。
受人所托来探讨学问的?
若真是如此,那定是马老头的朋友了。
毕竟在朝为官的人,他也只认识马老头。
朱小宝思索一番后,便将刘三吾直接请到了正堂。
刘三吾见朱小宝如此不见外,面露笑意。
“吾是翰林庶吉士,刘三吾。”
“在下朱小宝,见过刘学士。”
回完话,朱小宝忍不住多看了刘三吾两眼。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文人,而且还是史上铁骨铮铮的文人。
眼前的这位刘学士,可是在几年之后的靖难之役,朱棣不惜一切代价都想要拉拢的文人。
毕竟只有博得他的认同,朱棣才能在大明站稳脚跟。
才能不被人抨击成夺权篡位的谋逆者。
可朱棣找到他的时候,他却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痛斥朱棣。
即便最后被诛杀,他也依旧一腔正气,毫不妥协。
甚至在被诛杀前,他还豪迈呐喊。
‘纵十族,由何惧乎?’
也正因为这句话,他的亲朋好友尽十族,皆被朱棣所诛杀。
在他们这些正直的文人眼中,守气节便是一生最值得做的事。
而我华夏也正是因为守住了这种气节,才能咬牙坚挺,踏破千万里山河后而毅然崛起!
作为穿越者,朱小宝看问题自是不会仅流于表面。
国人需要烈士,但也同样需要有气节的文人。
需要他们的气节,他们的大义,他们的不屈和刚正!
纵然历史长河之中,也存在着无以数计的无耻文人武将,但也依旧有无数人拼死反抗!
正是因为这种精神,我们华夏才能不断成长,日益壮大!
“学生朱小宝,见过刘先生!”
朱小宝给刘三吾行了一个无比郑重的礼。
刘三吾见状,甚是激动。
“好!好好好!实乃大明之幸啊!”
只是刘三吾这话,朱小宝倒是没听太明白。
他就行了个礼而已,怎么还跟大明社稷扯上关系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刘三吾直接开口。
朱小宝正色道。
“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刘三吾这是在以闲聊的方式考他?
还真是有够特别的!
刘三吾笑着点头。
长孙这九年流落皇城之外,竟还能知此,功课应该是没有落下。
他转而继续开口。
“千凿万锤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朱小宝还道。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此时,刘三吾看向朱小宝的眼神都变了。
那抹欣赏之色,就像是要溢出来般。
他细细品味着朱小宝的回答,更是止不住的点头认同。
“好!好啊!吾等文人,当以此为志!”

长安街上,一老一小的身影正踽踽前行。
夏季的雨也是说来就来。
朱允炆一见有雨滴坠落,便立即脱下外衫给朱元璋顶在了头上。
“皇爷爷,要不咱先找个地方躲躲雨?”
朱允炆的孝顺,朱元璋全都看在眼里。
“既然出了宫,你叫咱爷爷便是了。”
朱元璋笑着纠正道。
朱允炆乖巧的应了一声。
“好的,爷爷,这雨似是要下大了,我去买把油伞吧!”
朱元璋笑道。
“傻孩子,夏天的雨来的急,走的也急,买了伞也不过是浪费钱!”
“不过也是,你自小在宫里长大,没干过农活,对天气自然是不了解,想当年......”
朱元璋本想忆一番往事,但见朱允炆只顾着抖擞外衫上的雨水,也只能苦笑一番,收了口。
“爷爷,不如咱们找家茶馆躲躲吧。”
见周围聚集的流民越来越多,朱允炆微微皱着眉道。
单单是看朱允炆的眼神,朱元璋便将他的心思给猜透了。
深宫里长大的孩子,自是瞧不上这些个流民的。
但孩子你可知道,当初你爷爷连他们都还比不上呐!
“不用啦!”
朱元璋开口道。
“这雨就是半盏茶的功夫,何必要浪费钱去喝茶?”
“噢。”
朱允炆虽对周遭的流民心有嫌弃,却也不得不顺从朱元璋。
出宫前,母后可是反复跟他叮嘱过,凡是都要以孝顺老爷子为先。
但随着周围聚集的流民越来越多,朱元璋也皱起眉来。
怎么回事?
为何应天府会突然涌入如此多的流民?
见朱元璋皱眉,朱允炆赶紧对周围的流民出声道。
“麻烦各位别靠我们太近!”
虽然朱允炆态度礼貌,语气温婉。
但很显然,他会错朱元璋的意了。
朱元璋闻言脸色大变,他瞪着朱允炆,厉声道。
“你这是在做什么?!”
“咱朝上三代都是乞丐,你竟嫌弃起他们来了?”
朱允炆从未见过朱元璋说如此严重的话,顿时吓坏了。
但他还是强忍住眼眶中的泪水,轻声求饶。
“爷爷,我知道错了,您可别因为孙儿的一时失言,而气坏了身子啊!”
朱元璋见孙子这般,微微叹气。
等平息怒火之后,他这才语重心长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些人现在是流民,可或许明日便不是了。”
“你爷爷我就是从乞丐一路披荆斩棘,最后做到了现在的位置。”
“人活的就是一口气,所以,你可切莫小瞧任何一个人!”
朱允炆立马连连点头。
“孙儿定当谨记爷爷的话。”
朱元璋应该是这历史长河之中,唯一会为乞丐大发雷霆的皇帝了。
这也是因为他出生低微,知道百姓的苦。
也正因他从未忘过本心,对于百信的关爱,他都会一一落实。
他也不止一次下旨给各地方官府。
凡老弱多病者,年幼无靠者,伤残不能自理者,皆为官府照拂对象。
粮油米面,衣鞋棉被必须发放到位。
朱元璋见雨已渐停,轻声道。
“雨停了,咱走吧。”
“好。”
朱允炆应声后,便搀扶着朱元璋往外走。
见雨并未完全停,朱允炆怕朱元璋着了凉,还是执拗的买了把油伞。
刚走没两步,朱元璋却突然停了下来。
“爷爷,为何不走了?”
朱允炆有些不解。
他顺着朱元璋的视线看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个小郎君,正没好气的给眼前那些流民施舍着吃食。
“哎哎哎!你们特么的抢什么抢?再抢连屁都没得吃!”
“我说,你这家伙都长这么胖了,还一下吃俩?我的钱不是钱,是水不成?”
这个小郎君,正是朱小宝。
朱小宝刚从转运司拿了钱出来,就碰到了这群涌入长安街的流民。
他不是圣人,但见到这些可怜人无助的眼神,还是起了帮助的心思。
人生在世几十年,谁还没有个难处了?
而这些流民眼下祈求的,也不过是遇上个贵人,能施舍他们点吃食罢了。
于是,便有了眼下这一幕。
至于为何朱小宝语气不善,那是因为他明白,对于这些下九流的流民,和颜悦色没用。
正如他所料,这些流氓即便是遭到了谩骂,眼中也没有流露出一丝愤怒,反而全是感激。
那个被他踹了一脚的胖子,看起来还未满十岁。
被朱小宝训斥后,便笑嘻嘻的将另一个包子放下了。
朱小宝又大喝出声。
“特娘的!你的手是粘了屎吗?这包子都被你握过了,谁还会吃?赶紧拿走滚一边儿去!”
小胖子听到这话,立马拿起包子,一脸得意的大声道。
“谢谢哥哥!谢谢哥哥!”
他这显然是在向旁人炫耀自己得了两个包子!
朱小宝买来的包子没了,但涌来的流民却越来越多。
他不是善人,自然不可能全都救。
这事,也本应由政府来办。
不过他却有些不解。
按理来说,应天府,大明首都,不会,也不应该突然涌入如此多的流民。
“你们究竟发生了何事?”
那小胖子边吃边搭腔道。
“咱们都是打淮北来的,这几日大雨不停,黄河便决了堤,庄子全被淹了,只能出来讨口饭吃。”
朱小宝点了点头,看着眼前一大片流民,若有所思。
“若有想找活计的,便去盐山那边找王海天报名,每天五个钱,饭管饱!”
“但我只要一百个!”
朱小宝眼下能做的,便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各取所需。
他话音刚落,一大帮流民便匆匆朝盐山赶去。
“皇爷爷,这人为何如此傻?他现在施舍了这些流民,看似是做了好事,但人这么多,他能救得过来?”
“而那些没吃上饭的流民,自然会诋毁谩骂他,这般费力不讨好,他为何还要如此?”
朱允炆摇了摇头。
片刻沉默后,一道突如其来的暴喝声直接吓了他一跳。
“起码他有心救助旁人!那你呢?”
“果真是黄子澄带出来的学生,简直跟他一样,都是一副仁义道德的嘴脸,只知道站在高处指点别人!”
朱允炆愕然。
这已经是皇爷爷今日第二次动怒了。
可自己明明没说错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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