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星辰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换亲后,落魄嫡女重生嫁权臣全文

换亲后,落魄嫡女重生嫁权臣全文

三六久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秋宁朝他翻个白眼,催促,“磨磨蹭蹭的,叫你进来就快点!”“好嘞好嘞。”张映候着腰进。苏清棠见两人乖乖进门,兀自走到木桌前坐下,轻抚衣裙上的褶皱。桌旁,江贺言见她过来,提起茶壶,轻拢衣袖,缓缓倒了茶水递去。“夫人,药钱的话,小人不贪多,给十两就成。”张映搓手,急不可耐,只想拿了钱快走。江贺盈抱着盆子靠在门侧,目光鄙夷,“最早是二两,上次五两,这次又说十两,下次是不是要百两了?”“姑奶奶,我哪敢啊?”张映反驳,又挂上笑,看向桌旁女子,“我拿了这次就走。”苏清棠笑笑,抿了口茶,不急不缓道:“听他们说,你叫张映?”“对对。”“贺义伤你哪了?”“胳膊。”张映撸起袖子,露出缠绕厚厚白纱布的膀子。苏清棠随意瞥了一眼,“把纱布拆了。”平缓的语调,却...

主角:苏清棠江贺言   更新:2025-01-23 16:41: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清棠江贺言的其他类型小说《换亲后,落魄嫡女重生嫁权臣全文》,由网络作家“三六久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秋宁朝他翻个白眼,催促,“磨磨蹭蹭的,叫你进来就快点!”“好嘞好嘞。”张映候着腰进。苏清棠见两人乖乖进门,兀自走到木桌前坐下,轻抚衣裙上的褶皱。桌旁,江贺言见她过来,提起茶壶,轻拢衣袖,缓缓倒了茶水递去。“夫人,药钱的话,小人不贪多,给十两就成。”张映搓手,急不可耐,只想拿了钱快走。江贺盈抱着盆子靠在门侧,目光鄙夷,“最早是二两,上次五两,这次又说十两,下次是不是要百两了?”“姑奶奶,我哪敢啊?”张映反驳,又挂上笑,看向桌旁女子,“我拿了这次就走。”苏清棠笑笑,抿了口茶,不急不缓道:“听他们说,你叫张映?”“对对。”“贺义伤你哪了?”“胳膊。”张映撸起袖子,露出缠绕厚厚白纱布的膀子。苏清棠随意瞥了一眼,“把纱布拆了。”平缓的语调,却...

《换亲后,落魄嫡女重生嫁权臣全文》精彩片段

秋宁朝他翻个白眼,催促,“磨磨蹭蹭的,叫你进来就快点!”
“好嘞好嘞。”张映候着腰进。
苏清棠见两人乖乖进门,兀自走到木桌前坐下,轻抚衣裙上的褶皱。
桌旁,江贺言见她过来,提起茶壶,轻拢衣袖,缓缓倒了茶水递去。
“夫人,药钱的话,小人不贪多,给十两就成。”张映搓手,急不可耐,只想拿了钱快走。
江贺盈抱着盆子靠在门侧,目光鄙夷,“最早是二两,上次五两,这次又说十两,下次是不是要百两了?”
“姑奶奶,我哪敢啊?”张映反驳,又挂上笑,看向桌旁女子,“我拿了这次就走。”
苏清棠笑笑,抿了口茶,不急不缓道:“听他们说,你叫张映?”
“对对。”
“贺义伤你哪了?”
“胳膊。”张映撸起袖子,露出缠绕厚厚白纱布的膀子。
苏清棠随意瞥了一眼,“把纱布拆了。”
平缓的语调,却又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命令感。
一阵寒意爬上心头,张映换副难为情的表情道:“夫人,这不太好吧,怕脏了您的眼,而且只拆纱布不换药,伤口容易溃烂感染。”
苏清棠差点被他的歪理逗笑。
江贺义倒不客气,上手就抓他“伤处”,高声,“什么鬼话,我看你就是心虚!”
张映被他吓得一怔,忘了反应,半晌才后知后觉,跳开一步捂着胳膊哇哇大叫,“疼疼疼,你这莽汉好生歹毒,抓我伤口!”
这下连秋宁也噗嗤笑出声。
江贺言摇摇头,自顾自喝茶。
张映窘迫不已,说出的话也没之前的气势,“反正我伤口没好,需要钱治。”
苏清棠挑了眉梢,“那我让夫君给你拿伤药?”
“不用不用。”他连连摆手,“怎好意思拿你们辛苦制成的药?我拿些银钱,好吃好喝几天,伤口才好得快。”
苏清棠听到此话,蹙着眉头,似是纠结许久,方松口道:“秋宁,你去拿十两银子,用钱袋装好给我。”
秋宁应下,转身往屋里走。
江贺盈瞪大眼,一脸不可置信,拦住秋宁的步子,转眼看向桌边悠哉悠哉的人,“嫂子,你真要给他钱?”
“息事宁人。”苏清棠声音平静,看向秋宁,“去吧,从我那儿拿。”
“大哥,你也不管管。”江贺盈焦急道。
江贺言自顾自倒茶,毫不在意的样子,“听你嫂子的。”
“那她吃了亏我可不管!”江贺盈气不过,扔下盆子,跑到江贺义身边小声抱怨。
不一会儿,秋宁便拿着钱袋回来,走到桌边恭敬递上去。
苏清棠接过钱袋掂了掂,往前一递,“十两银子。”
张映当即伸出双手去接,钱袋却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又回到苏清棠手里。
“江夫人,你莫不是在耍我?”张映心情一起一落,索性直言不讳。
“自然不是。”苏清棠摇头,摆出菩萨面容,脸上浮现怜悯神色,“只是我有一言要提醒你。”
有屁快放!
四个字差点蹦出口。
张映赶紧掩去异样。
耽误了这么久,迟迟拿不到钱,若放平时,他早耐不住性子了,更何况之前被了一盆水,凉水早就浸透衣衫,身上一阵阵发冷,极不好受。
偏偏这位江夫人态度模棱两可,总是吊着他,令他心痒难耐。
啐,京里的小姐就是麻烦,装样子!
肚里各种腹诽,张映面上是万万不敢显露半分,勉强笑道:“夫人您说,小的洗耳恭听。”
苏清棠叹了口气,“我问你一句,要说你当真是伤没好,拿这钱去治伤养病?”
“肯定的!”张映脱口而出。
“如此便好。”苏清棠似是安下心,缓缓道:“该拿的,自是归你。但我之前去寺里祈福,寺里的小师傅说,倘若是非分之财,拿一次便算了,还有补救的机会,若拿多了,恐怕会有损运道,诸事不顺,大小霉事接连不断。”
她神情认真,说得若有其事,仿佛真心在为眼前男子着想。
“夫人心善。”许久未出声的江贺言在旁附和。
苏清棠目光移向张映,忧心忡忡,“所以,你确定你所言不假?”
张映咽了一口唾沫,视线飘向别处,“不......绝对不假!”
笑话,明显是吓唬他的话,他信了才有鬼!
“行吧。”苏清棠递去钱袋。
这次张映终于实实在在地接过,欢欢喜喜地走了。
“嫂子,就这么放过他了?”江贺义心中仍是不平,凝着张映离开的背影,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再揍他一顿。
苏清棠这时才瞧清小叔子的模样。
江贺义人高马大,肌肉结实,五官虽说普通,却胜在周正,一举一动皆粗犷,一眼给人种正义凛然,冲动易怒的印象。
说简单点,便是个不好惹的壮汉。
“我说过,他会遭报应的。”苏清棠神神秘秘笑道。
江贺义摸摸脑袋,“不懂你们间的弯弯绕绕。”
“哦,对了。”他抬手,晃了晃捕来的野兔子,“昨日大雾封山,没能及时赶回来见嫂子一面,是我的不对,好在今早打来了兔子,给嫂子你补身子。”
“我怕是吃不成了。”苏清棠笑着婉拒,抬头望望天色,“再不走,回门要迟了。”
“时辰确实不早了。”江贺言翻身上马,勒住马绳,侧首向家人交代,“贺义,这几日便不要上山,留下守家。”
“好!”
江贺义声音洪亮,“大哥大嫂,你们放心去吧。”
苏清棠和秋宁对视一眼,先后钻进马车。
马车辘轳远行,在道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泥痕,江贺盈紧跟着追出一段距离,挥舞双手,大声喊:“记得早点回来!”
苏清棠闻声,从一侧掀开帘子,探出头回望,露出一个会心的笑。
也不知那个小丫头能不能看见。
渐渐地,马车越走越远,江贺盈的身影模糊成一个小点,直至拐了个弯,彻底消失不见。
苏清棠放下车帘,坐正身子,略微显得失神。
“小姐你怎么了?”秋宁关切问。
“没事。”苏清棠摇头,正色道:“秋宁,日后该改口了,叫我夫人。”

“老爷你瞧,是王府的车队!”林氏高兴道,喜色溢于言表,一句话拉回苏蕴的思绪。
苏蕴扬起笑脸,快步走至领头的马车前,弓着腰换了声“贤婿”。
没听见动静,他笑容一僵,思量着是不是该唤世子,正欲改口,就见谢景掀帘下了马车。
年轻男子头束金冠,一身紫青祥云袍,腰系玲珑白玉佩,富贵斐然。
谢景拘于礼数,散漫地喊了声“岳父”,不见得有几分尊敬。
即便如此,这一声仍令苏蕴喜不自禁,面上的皱纹都跟着舒展开了。
下一瞬,苏清落从马车出来,羞怯地伸出素手,想让近在咫尺的丈夫扶自己一把。
但谢景明明看见了,却只斜睨着她,不为所动。
苏清落手滞在半空,委屈得想哭。
他高高在上的夫君,脾气属实不好,做任何事全凭他心情。
连回门日都不愿给她面子。
翠环见此情景,欲替主子解围,谢景却又改了主意,伸手去扶苏清落。
苏清落心底一喜,搭上丈夫的手,但没高兴过一瞬,一股大力猛拉她一把,险些让她摔下马车。
这哪里是扶,分明是拽!
“磨蹭。”谢景放开手,吐出两个字,转头不再看她。
苏清落踉跄后退几步,幸而翠环及时扶稳她,她眼眶红了,求助似地望向苏蕴,“爹爹。”
苏蕴面色不虞,犹豫了一会儿,最终以世子为重,呵斥女儿,“世家小姐,站都站不稳,传出去让人笑话!”说完又笑脸迎向谢景,“贤婿,里面请。”
走时才稍稍递给苏清落一个安抚的眼神。
苏清落巨惊,她没曾想,在世子面前,自己什么不是,所以到底是她嫁与了世子,还是爹爹得了个宝贝似的世子爷?
她可是爹爹的女儿啊。
苏清落愈想愈气闷难受,好在林氏过来执了她的手,进了大门,带着她往内院走。
“落儿,嫁过去怎样?世子人如何?”林氏倒是实打实关心女儿。
苏清落边走边抹泪,发泄苦闷,“娘,你有所不知,我这几日可不好过。”
林氏沉默,带她绕过回廊,去了自己院子,仔细关好门后才问道:“世子碰你没?”
苏清落脸上浮起薄红,轻点了点头。
“那该没有大问题。”林氏皱眉,和女儿一起坐在床边,隐晦道:“那晚世子是欢喜的,还是例行公事?”
苏清落哪记得这些,那晚她紧张又期盼,早被种种情绪冲昏了头脑,现今回忆起来,只模糊回答道:“应是欢喜的......”
“哦。”她似回想起什么,羞涩嗫嚅,“世子他......他夸我好看呢。”
虽然她觉得谢景说这话时极其轻易,好似说过许多次,但......但起码是认可她的!
“那晚过后呢?”林氏继续问。
“后面。”苏清落颓靡,整个人显而易见地失落下去,“自新婚夜过后,后面两晚世子都没来了。”
其实更糟,那夜过后,谢景仿佛对她失去了新鲜劲儿,没正眼瞧过她一回。
整日往妾室那儿跑,对她不闻不问。
而那些姨娘......
苏清落目光陡然狠厉,低声道:“不算通房在内,世子的几个妾室,个个都不把我放在眼里,看似讨好我,实则阳奉阴违,都躲着笑话女儿呢。”
她拉扯着林氏的衣袖,委屈至极,“娘,你说女儿可怎么办才好?”
“没用。”林氏嗔了女儿一眼,“堂堂当家主母,应对不了几个妾室。”
“娘,你是不知道,那些个姨娘,仗着世子宠爱,才在女儿头上作威作福,女儿想立威,她们便去世子那儿告状,要是世子回来兴师问罪,说女儿容不得人......”
苏清落越发觉得,自己嫁了尊大佛,这大佛关乎苏家未来,需得日日供着,不可行差踏错一步。
否则,依爹爹今日的态度。
苏家必定会舍弃了她。
苏清落呜呜咽咽,她一早哪知,荣华富贵背后这般艰难。
林氏见女儿伤心,心疼不已,拍着她的背,缓和了语气,“傻孩子,那是你没拿捏好分寸,你本是高嫁,在世子那儿要放低姿态,男人嘛,都喜欢女子温柔解意,乖巧顺从,时日久了,世子自然会知你的好,至于那些妾室。”她轻嗤,“你啊,别明着跟他们计较,极易落人把柄,什么事都暗里来,手脚放严密些......”
她轻言细语,十分有耐心地传授经验,苏清落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勾起一抹冷笑,“女儿明白了。”
林氏满意点头,欣慰抚摸她的发丝,不久,从箱底拿出一个小册子,隐秘交到她手里。
......
街市上,苏清棠吃饱喝足,才吩咐马夫去苏府。
谁料到了苏府,府外朱红大门紧闭,无一人等待,清风拂过黑木牌匾,乍眼望去,萧萧条条,倒显出几分凄凉。
若非外面停了几架马车,苏清棠还以为苏家人逃荒去了,想想真可惜,没复仇呢,苏家自己就倒了。
“夫人,我去敲门。”
秋宁见主子出神,自己提起裙摆,“蹬蹬”上台阶,手未触到铜环,身旁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
“二小姐,二姑爷。”王管事从一侧小门出来。
“原来有人啊。”苏清棠看向来人,唇角微弯,眸子里却全无笑意,问道:“父亲母亲呢?”
“在府中呢。”王管事答。
“那我们可以进去么?”
“这......”王管事擦了擦额前冒出的冷汗,“不可以。”
“哦?”这下连江贺言也起了兴致,眸中迸发出一丝寒意,“这是为何?”
王管事回:“近两日夫人频频做噩梦,请来大师解梦,大师说今日辰时与巳时交替之际,易引恶运阴灵之气入府,须闭门谢客,方能避祸。”
他抬头望了一眼天色,合手作揖,“现今离巳时还差半个时辰,二姑爷,二小姐,你们先去街上逛逛,等巳时过后再来,到时老奴定亲自为你们开门。”
“大白天有什么阴灵气?!”秋宁愤然,这是有意给他们下马威!

苏清棠吃一口糕点喝一口茶,听见开门声,下意识转头看,口中食物来不及吞下,两腮被撑得鼓鼓囊囊的。
江贺言见状失笑,“娘子果真不见外。”
秋宁站起身,来回在二人间望了一眼,找了借口离开,“小姐,姑爷,奴婢先退下了。”
说罢,转身出去,顺带细心关好门。
一时间,只留下一对新婚夫妻大眼瞪小眼。
说不紧张是假的。
苏清棠咽下口中糕点,装作镇定地倒好茶,推往江贺言的方向,“夫君,可要来吃点?”
江贺言听到称呼,露出一抹笑,大大方方走近苏清棠,撩起袍子坐下。
出乎意料的,他身上酒气很淡,几近没有,苏清棠舒眉,视线扫过他的侧脸,高鼻凤眼,眉目疏淡,谦和清雅的贵公子般的气质。
可他分明只是个书生,怎会给自己这种感觉?
苏清棠正疑惑,那张俊脸忽然凑近了一分,笼着光,翩然出尘。
她微微一惊,收回神,目光落在江贺言的发梢上,那里湿漉漉的,垂着一两滴水珠。
原来在来之前,他便特意洗漱过了。
难怪没有酒味。
“娘子可看够了?日后莫要认错人了。”江贺言笑道。
苏清棠轻咳一声,“娘子......这个称呼听不习惯,夫君可以唤我闺名,清棠。”
“好,清棠。”
江贺言二话不说便应了下来。
苏清棠松了一口气,她有意试探,见江贺言答应得利落,看来是个好相处的。
这样说,她可以慢慢问出自己的疑惑。
“清棠有何想问的便直说吧。”江贺言看出了她的心思。
苏清棠正色:“家中的银子还剩多少?”
江贺言一怔,倒有些意外她会问这个,难不成是怕拿不到掌家权?
“清棠既嫁入江家,便是当家主母,中馈自是全手托付于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清棠摇头,“夫君为了迎娶我,准备聘礼,筹措迎亲,宴请宾客,还有来往盘缠,加起来想必开销不少。”
她从袖中拿出一张嫁妆单子,叠了一下,铺在桌上,“我带过来的嫁妆,这些你暂且可以拿去用,不必紧着自己,若不够,我再另想办法。”
依前世来看,江贺言高中状元还需三年时间。
这期间的花销,她的嫁妆应是足够用。
但后面江贺言高中,定是要举家搬往京城,开门立府,其间又要花费一大笔银子,林林总总算起来,平常她还需累些积蓄才行。
苏清棠皱着眉头,越想越长远。
恰在这时,一根红绳穿成的钥匙在她眼前晃了晃。
“这是?”苏清棠回神,接下钥匙。
“左侧柜子打开,底下有个上锁的红木匣子,你拿过来。”江贺言悠悠道。
苏清棠半信半疑,依言拿过匣子,用钥匙打开。
匣子里的东西令她怔在原地。
“地契,银票,全在这儿了,日后全部交由清棠保管。”江贺言见她看完,合上匣子,连同桌上的嫁妆单子,一齐交到她手上,“我既决定娶你,便是做了万全准备,不会让你费心操劳。”
“那外面的人怎么传你......”穷酸......
苏清棠将最后两个字咽了回去。
“财不外露。”江贺言摇头,勾起浅笑,继续解释,“江家虽是小门小户,但传承多年,祖上的财产数目可观,只是说子孙崇尚节俭,不擅经营,故而给人以家贫的假象。”
“原来如此。”苏清棠点头。
“清棠可还有要问的?”
“你对我的态度很奇怪。”苏清棠拧眉,问出自己最大的问题,“我们除了山上那次,是否还见过面?”
“这件事,你心中不早已有了答案?”江贺言反问,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转眼看向苏清棠。
那双眸子映着烛火,熠熠生辉。
苏清棠心跳快了两分,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平复心情。
确定了,江贺言是重生的。
并且前世与自己有过交集。
“那夫君今生有何打算?”苏清棠弯起眸子,试探着问。
“仕途,苏家,晟国。”江贺言慢吞吞说出六个字,目光却逐渐犀利,野心藏匿其中,带着志在必得感。
苏清棠看着他,默默思量他的话。
仕途,她懂。为国效力,她也能明白。
可......
苏清棠抬眸:“苏家是为何?莫非夫君与苏家有仇怨?”
倒不是说她不忍心,苏家内已经没有她所牵挂的,唯有冷漠的父亲和前世有意害死她的人。
但这些与江贺言有何关系?
江贺言娶她,对她好,在她眼里,是丈夫应尽的责任,她将赌注压在江贺言身上,同样也会尽全力扶持他。
除此之外,江贺言是否对自己另有情意?
她不敢深想,目前这也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让苏家倒台,平了前世的恨,再为自己铺就一条坦途。
至于其他,都先放一边。
“前世苏家暗害过我。”
江贺言回答,言简意赅,眸色渐深。
况且,敢害他的妻子,仅凭这一点,他便不会让苏家好过。
苏清棠了然,两人一坐一站,视线在空中交汇,在某一刻达成默契。
她还想再问些什么,江贺言却起身道:“很晚了,早些休息吧。”
“那......”苏清棠想起什么,面色倏然涨红,小步挪到床边坐下,小声道:“实不相瞒,我目前不想要孩子,也不愿喝避子汤,你......”
声音愈说愈低,微如蚊吟。
江贺言浅笑,“清棠先睡下吧,别着凉了。”
苏清棠望了他两眼,终是放下犹疑,在床内侧躺下,拽过被子潦草盖在身上,忐忑间,余光瞄见江贺言朝自己走近。
高大的影子落于身。
苏清棠心跳如擂鼓。
江贺言却只是替她掖了掖被角,温声道:“安心睡吧,别多想。”
说罢,熄了蜡烛,在她身边躺下,没再发出其他动静。
“夫君。”苏清棠在一片黑暗中唤。
“嗯?”
“没什么。”
听到回应,她定下心,沉沉睡去。
夜里,劲风四起,树影簌簌,一道黑影从窗前闪过,江贺言睁开眼,随意拿过外衣披上,轻手轻脚推开门。

六月,草木葱郁。
京中人皆知,侍郎府要在同一日嫁两女,两位小姐皆是嫡出。
只不过一个高嫁,一个低嫁。
苏府双喜临门,往来宾客不绝,人人笑脸恭贺,热闹非凡,然而府中大多数人都聚集在大小姐的院子里,二小姐的院落与之相比,着实是冷清不少。
“秋宁,来给我梳妆吧。”
苏清棠放下木梳,打量铜镜中的自己。
镜中女子青丝披散,面容精致,一对柳叶眉,眉下的杏眸清澈干净,乍眼看甜美无害,但稍稍凝目时,却又透出一股不符年龄幽冷之色。
秋宁一边为她梳发,一边时不时看向镜子中的小姐。
嘴上小声嘟囔:“小姐自小乖巧懂事,又是府上幺女,按理说最是招人疼的,老爷他们却不懂珍惜,今日好歹也是小姐的大婚之日,怎么就......”
“秋宁。”苏清棠打断她的话,“他们不来才是最好,来了,免不了演一出假情假意,话里话外嘲讽一下,听得人厌烦,不如一个人清净自在。”
“小姐说的是。”秋宁认同点头。
她想起苏清落的作态,心底一阵恶寒,手上加快速度,为苏清棠挽好发髻,戴上凤冠,安慰道:“小姐要漂漂亮亮出嫁,而且依奴婢看,未来姑爷也是顶顶好的,是大小姐他们目光短浅,只知图一时富贵。”
“嗯。”苏清棠淡淡应。
那王府世子,别的不说,确是个风流性子,苏清落嫁过去,未必能见好。
便是好,怕也不能长久。
但眼下自己的夫君,目前还是个摸不透的。
苏清棠这会儿想着,秋宁出门探听了一圈,回来后脸色古怪。
“怎么了?”苏清棠问。
秋宁撅着嘴,“按风俗讲,接亲的人没来,新嫁娘应该不能出闺房,林夫人却坏了规矩,执意带大小姐去前院等,心急得很,好像生怕世子反悔,女儿嫁不出去似的。”
“这样啊。”苏清棠讽笑,“那我们也去前院看看。”
说罢,戴上红盖头,由秋宁牵着出了闺房,去往前院。
前院热热闹闹,众人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中间身着红嫁衣的苏清落,恭贺声不绝于耳。
见苏清棠来了,人群静默一瞬,不到片刻,便重新嘈杂起来。
只是其中夹杂了几声奚落。
“那位是二小姐吧?啧啧,听说她嫁的是个其貌不扬的穷小子,后半生可毁喽。”
“苏侍郎怎会让二女儿嫁给这种人?”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他两家早早便定下婚约,苏侍郎素来守信,定是要履约的,嫡长女何其尊贵,怎能嫁给此等粗鄙之人?就只能委屈嫡次女了。”
“怪也怪她倒霉,谁叫她不得侍郎喜爱,女子出嫁前以父为天,失了父亲的宠,可没好果子吃。”
“各有各的命吧。”
苏清落听到动静,心中暗暗得意。
大好的前途等着她呢,而那苏清棠,只配做地上的麻雀,自己脚下的烂泥。
声音传进苏清棠主仆耳里,秋宁不岔,狠狠朝她们啐了一口。苏清棠倒不觉得有什么,重活一世,她已然看淡了许多,比起前世背负的骂名,这些简直无关痛痒。
她向前走了几步,几位贵女见状收敛了一些,以扇掩口,偷着嬉笑。
苏清棠恍若未觉,隔着红绸,轻声问向苏清落:“姐姐,肚子还疼吗?”
“你胡说些什么!”苏清落一听这话,立时气急,情绪一激动,肚子好像又痛了起来。
贱人,不知往血燕里下了什么东西,害她整整腹泻一夜,至今没好全。
大庭广众之下,她不好发作,勉力和善道:“多谢妹妹关心,妹妹,你嫁去以后,若是缺衣少食,记得跟娘家说。”
“那倒不必。”苏清棠波澜不惊,“夫君是有为之人,不会委屈了我,唯一不好的,便是后院清净,不比世子院子热闹。”
她话一说完,苏清落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这是在说世子后院姬妾多!
苏清落方想回怼,苏清棠却默默退后,不欲多加争辩。
周遭人见情况不对,纷纷聚在苏清落身边,好话说个不停。
苏清落才咽下一口气。
谁好谁坏早已明了,她是苏府嫡长女,爹爹的掌上明珠,未来的世子妃,才不会跟这贱人一般见识。
一角,苏清棠停步垂眸,眼前是大片的红绸,她心底明白,红绸外的这帮人,惯会捧高踩低。
只不过下一次见面,她们捧的是谁,踩的是谁,就未见分晓了。
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敲锣打鼓,喜乐喧天,苏蕴忧心等待,林氏拉着女儿的手,一句句在她耳边小声嘱咐。
苏清落不耐烦地点头。
正在此时,小厮满面笑容前来报喜,跨过门槛迭声禀告:“老爷,夫人,迎亲队伍来了!”
“是哪家的?”苏蕴问。
“老爷,还能是哪家的,定是王府那边的。”林氏抢过话,喜不自禁,声音兴奋得颤抖,“王府家大业大,地处京城,自然是他们先来,我们清落是个有福的。”
“是呀,爹娘,快走吧。”苏清落隔着红缎面,忍不住向前迈出一步,迫不及待想出府。
她脑海中已能预见外边的盛况。
若非是不能揭开盖头,她定要看看苏清棠的脸色,想必会十分令人舒心。
“小姐,你别着急,二姑爷不会误了时辰。”眼见大家翘首以盼,把自家小姐当空气,秋宁连忙安慰苏清棠。
“无事。他们早些走也好,吵得人腻烦。”
无人注意的角落,苏清棠懒懒打了个哈欠,只觉出来早了,江家不在京中,少说来的路程也要两三天,若是晚了她也能理解,倒是不急。
今生,她不求未来夫君能对她如何好,只求能够相互信赖,待目的达成后,若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便自请和离,一拍两散,未尝不是好法子。
苏清棠寻思着,乍起的鞭炮声猛然间拉回她的思绪。
想是新郎官进门了。
可奇怪的是,本该鼎沸的恭贺声却在此时安静下来。
怎么回事?
来了这么多宾客,没人愿意巴结王府世子?
苏清棠垂头,被红盖头遮挡的视线里,只看见一人脚踏皂靴,一步接一步,不偏不倚,沉稳而坚定地走向自己。
未等她反应过来,一道清润熟悉的声音响起。
“鄙人江贺言,前来迎娶苏家二小姐,愿与二小姐结秦晋之好,成连理之枝。”
说着,江贺言递出手,“娘子,可愿同我回去?”
竟是他先一步来?
苏清棠心中讶异,顺势搭上江贺言的手。
这双手骨节分明,一如既往的温暖有力,无端使人安心。
江贺言牵着苏清棠越过神色各异的众人,径自绕过喜娘,将人送上喜轿。
轿帘落下的那刻,苏清棠没忍住,悄悄揭开盖头抬眸看了一眼,这一眼,恰好对上江贺言漆黑透亮的眸子。
江贺言一身大红喜袍,轻轻一笑,转身上马。
轿帘全然落下,隔绝外界一切视线。
苏清棠放下盖头,抿抿唇,总觉得那笑里藏着一丝狡黠的意味。

而苏清落还站在院子里,眼见来的人不是世子,脸色难看至极,紧紧抓着林氏的胳膊,小声道:“娘,世子怎么还不来?”
“再等等。”林氏眉宇间也透出几分焦躁,扒拉下女儿的手,几步走近苏蕴,“老爷,世子那边怎么样了?”
苏蕴面色凝重,“我已派人去探了,想必人也快回来了。”
另一边,苏清棠的迎亲队伍热热闹闹出发,吹拉弹唱,铜锣喧天,轿子摇摇晃晃前行,但还没走出几步,一个小厮突然从一侧巷子冲出,跌跌撞撞往苏府跑,神色惊慌,“不好了!不好了!”
苏蕴急忙大声喝止小厮。
可惜晚了一步,这情景早已落入围观百姓眼中。
一时间,各种猜测声四起。
迟迟不来的世子,惊慌报信的小厮,还有听到消息后满脸震惊的林氏。
答案不言而喻,决不是好事。
苏清棠听着外面的吵闹声,摇摇头,不太在意,她大概猜出了是怎么一回事,但一切已与她无关。
离开京城后,秋宁在轿旁低声道:“小姐,奴婢在外听得一清二楚,是世子的迎亲队伍出事了,成婚之日出这种事,可不晦气。”
苏清棠了然,脑中不自觉闪过江贺言的笑。
“秋宁,离江家还有多远?”她淡淡问。
秋宁回:“两日路程,小姐坚持一下。”
苏清棠听罢闭目养神,不再作声。
连续奔波了两日,总算到达两江家,苏清棠下轿,许是颠簸久了,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幸好秋宁及时扶住她。
她本想在原地缓一会儿,谁料脚下一空,整个人突然腾空,被人打横抱起。
苏清棠心底一慌,下意识抱住那人脖子,淡淡的药香萦绕鼻尖,她抬眸,竟是向来持礼的江贺言抱起了她。
说到底,前世她未曾出嫁过,重活一遭,满心皆是怨恨和筹谋,也未曾将婚事放在心上。
但此刻,感受身前人胸腔的跳动,她心底竟涌起一丝悸动,隐隐有了些许期待。
江贺言......
苏清棠捉摸着这个名字,收起一瞬闪过的情感,逐渐正色。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江贺言一路抱着苏清棠跨过火盆,直接去了礼堂。
他父母双亡,底下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没有长辈,便请了自小照看他们的邻家叔叔坐高堂,二人对拜礼成后,就可送入洞房。
苏清棠隔着红绸走了两步,感觉身边的人多了起来,闹着要看新娘子,但多是玩笑话,嬉闹却不失和睦。
江贺言挡在她身前,言语委婉,语气却不容拒绝,护着她穿过宾客,径直去了婚房,安顿好妻子后,又匆匆出去应酬。
苏清棠独自坐在床边,确定四下无人后,揭开盖头,打量起周遭环境。
天色晚了,烛火微微晃动,眏出大半间屋子,简单的家具摆设,桌椅齐备,墙上,门边,窗纸上,皆贴满了红喜字,显然是精心布置过。
“秋宁。”苏清棠轻声唤。
秋宁推门进来,见她自己揭了盖头,吓了一跳,嗫嚅道:“小姐,这不太好吧。”
“放心,不碍事。”苏清棠摇头。
早在上轿时她便揭过盖头,江贺言没在意,她也不觉得有什么。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开口对秋宁道:“忙活了一天,饿了,有吃的没?”
“有的有的。”秋宁忙不迭出去,不久,提着一个食盒进来,将里面的糕点摆在桌上。
“这是?”
苏清棠望着桌上糕点,抬头望了望秋宁,这般精致的糕点,不像是普通人家有的。
“奴婢怕姑爷家贫,早在路上就买好糕点了。”秋宁俏皮地眨了眨眼,提起茶壶,倒好一碗茶水递给苏清棠。
苏清棠拿起糕点咬了一口,顺手又拿起一块,朝秋宁递去。
秋宁摆手,“小姐你吃,奴婢不饿。”
苏清棠摇头表示不信,催促,“如今不吃,日后可吃不到了,快坐下。”
秋宁无奈接过糕点,坐到桌旁。
江贺言进来时,便见苏清棠卸了妆容,只着轻便中衣,与秋宁坐在桌边,吃点心吃得不亦乐乎。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