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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犯错,我刚进府就定罪完结版小说谢景阳纪芸白

闻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光纪芸白,邹氏也被他吓了一跳。“君吾!菜系不合芸白口味,不吃便是,你莫要这样咄咄逼人!”邹氏假模假样地训斥纪君吾。纪君吾气不过,还要指责什么,就听见珠帘再次晃动,秋菊缓缓走了进来。当着纪老夫人身边丫鬟的面,纪君吾到底还是没有再开口,面色不佳地将头转向一边。秋菊给邹氏行礼后,对纪芸白笑道,“大小姐,老夫人叫您过去呢。”“芸白受了风寒,不宜见人,辛苦你回去告诉老夫人一声。”邹氏抢在纪芸白前面开口回绝。定是要谈论亲事,既然拦不住老夫人,难道还制不住一个小丫头?秋菊面露担忧,赶紧问,“大小姐生病可请府医来看了?”她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菜,拧眉斥道,“大小姐不是不能食鱼虾吗?这是哪个下人安排的?自己出去领罚!”到底是纪老夫人跟前的人,进府里近三...

主角:谢景阳纪芸白   更新:2025-01-29 09: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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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景阳纪芸白的其他类型小说《假千金犯错,我刚进府就定罪完结版小说谢景阳纪芸白》,由网络作家“闻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光纪芸白,邹氏也被他吓了一跳。“君吾!菜系不合芸白口味,不吃便是,你莫要这样咄咄逼人!”邹氏假模假样地训斥纪君吾。纪君吾气不过,还要指责什么,就听见珠帘再次晃动,秋菊缓缓走了进来。当着纪老夫人身边丫鬟的面,纪君吾到底还是没有再开口,面色不佳地将头转向一边。秋菊给邹氏行礼后,对纪芸白笑道,“大小姐,老夫人叫您过去呢。”“芸白受了风寒,不宜见人,辛苦你回去告诉老夫人一声。”邹氏抢在纪芸白前面开口回绝。定是要谈论亲事,既然拦不住老夫人,难道还制不住一个小丫头?秋菊面露担忧,赶紧问,“大小姐生病可请府医来看了?”她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菜,拧眉斥道,“大小姐不是不能食鱼虾吗?这是哪个下人安排的?自己出去领罚!”到底是纪老夫人跟前的人,进府里近三...

《假千金犯错,我刚进府就定罪完结版小说谢景阳纪芸白》精彩片段


不光纪芸白,邹氏也被他吓了一跳。

“君吾!菜系不合芸白口味,不吃便是,你莫要这样咄咄逼人!”邹氏假模假样地训斥纪君吾。

纪君吾气不过,还要指责什么,就听见珠帘再次晃动,秋菊缓缓走了进来。

当着纪老夫人身边丫鬟的面,纪君吾到底还是没有再开口,面色不佳地将头转向一边。

秋菊给邹氏行礼后,对纪芸白笑道,“大小姐,老夫人叫您过去呢。”

“芸白受了风寒,不宜见人,辛苦你回去告诉老夫人一声。”邹氏抢在纪芸白前面开口回绝。定是要谈论亲事,既然拦不住老夫人,难道还制不住一个小丫头?

秋菊面露担忧,赶紧问,“大小姐生病可请府医来看了?”

她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菜,拧眉斥道,“大小姐不是不能食鱼虾吗?这是哪个下人安排的?自己出去领罚!”

到底是纪老夫人跟前的人,进府里近三十载,连咸宁侯都要给她三分薄面,她话音刚落小厮丫鬟就跪了一地。

邹氏面色尴尬,又故作镇定地叫身边丫鬟,“去把府医请来!”

“她又如何不能食鱼虾?这是进补的东西,旁人求还求不来的东西,怎么到她这就这般矫情?”纪君吾看不惯,开口顶撞道。

秋菊看他,“小侯爷不知大小姐食鱼虾后,便会发高热惊厥吗?”

纪君吾顿时明白方才纪芸白为何一口不动,然而愧疚自责也只有一瞬,他下一刻便又将一切怪罪到纪芸白头上,“便是连话也不愿与我和娘多说一句,谁又是神算子,怎能算到你不能吃?”

纪芳菲没有主动提过喜欢什么,侯府却没人不是想法设法讨她欢心的,怎么轮到自己,就要被阴阳怪气?

“小侯爷怪罪的是。”纪芸白不欲与他多争辩,可心里想着不在乎,却还是会被他尖锐的话刺痛。

“正好府医给老夫人例行诊脉,大小姐去了便一同看看吧。”秋菊说着去扶纪芸白。

她力气很大,手心也很温暖,纪芸白看到她关切的眼神时竟然有些想哭。

怕纪老夫人担心,纪芸白将眼泪压了下去,扯出抹笑容,“好,麻烦姑姑。”

两人刚要出门,邹氏就也跟着起身,“正好一同去,我给娘请安。”

许是怕纪老夫人知道他没好好罚跪又跑出来,纪君吾这次并没有跟上来,纪芸白的耳根子也终于清静下来。

一直到纪老夫人的院子,看着候在外间的绣娘,纪芸白才知道老夫人叫自己过来是所为何事。

看到府医已然离开,秋菊正要去请,纪芸白赶紧给秋菊使眼色,不让她告诉纪老夫人风寒的事,怕她担心。

“回府这么久了,也没件合身的衣服。”纪老夫人握着纪芸白的手,心疼地道,“今日将绣娘叫了过来,喜欢什么花样、颜色,都让她们一并裁了。”

“祖母,芸白有衣裳穿,您不必过于操劳,身子骨要紧。”纪芸白伏在纪老夫人膝上,看到她眼底的疲惫,所有委屈都不重要了。比起那些身外之物,此时更想祖母长命百岁。

纪老夫人摸着她的发鬓,满眼怜爱,“侯府对你多有亏欠,你这孩子心里没有怨念,反而如此懂事,叫人怎么能不多疼疼你?”

“娘,往事莫要提了,咱们现在不是将芸白接回来了吗?一家人团聚,您也宽宽心。”邹氏强颜欢笑道,“知道您最疼芸白,芸白再陪您两年,让您安享天伦。”

纪老夫人听出邹氏什么意思,不满却也没有揭穿,而是道,“婚约在身,谢家马上就要来议亲,白丫头也年纪不小了,早日嫁出去有个归宿,我这把老骨头也好安心啊。”

看她铁了心要将纪芸白嫁给谢景阳,邹氏面色不佳,“娘,京城适龄青年不少,出身也都上得了台面,芸白慢慢相看这,也能多陪您一段时间不是?”

纪芸白终于听出邹氏的意思,口口声声为纪老夫人考虑,不过是想让她将婚事让给纪芳菲。

原来她和纪君吾打得都是一个主意!

再想到刚才的温情对待,竟都是为了纪芳菲。本以为邹氏的眼里终于有自己了,原来是自己想多了。想到刚才自己的触动,此时显得如此可笑。

见老夫人面色不虞,邹氏声势也弱了下来,目光落在纪芸白身上,“芸白,谢家高门大户,你没有学过礼仪,贸然嫁进去惹怒了长辈,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祖母如此厚待你,你就不想多侍奉身前吗?”

她的意图,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纪芸白因屋内布置而温暖的心再次被一盆凉水浇透。

她的至亲就是有这种能力,每一次都在她想改观,以为自己被爱时,将她又打入谷底,让她认清那不过是打一巴掌前给的甜枣。

纪芸白不想去看邹氏那私心昭昭的脸,扭过头握住纪老夫人的手贴在脸上,喃喃道,“芸白要陪祖母一辈子。”

纪老夫人脸上浮现笑意,嗔她,“你这孩子,哪有不嫁人给祖母送终的?说出去定要惹人笑话。”

“芸白不怕被人笑,芸白只想陪伴祖母身侧、照顾祖母。”纪芸白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她把脸埋在纪老夫人苍老却温暖的手心,觉得这是世界上最能让自己安心的地方。

“知道你有孝心,想祖母了,就成亲后常回来看看祖母,常给祖母写信。”纪老夫人没理会胳膊肘往外拐的邹氏,对秋菊道,“去将人叫进来,给白丫头量量尺寸。”

“娘……”邹氏还欲多劝,却被纪老夫人平淡地打断,“府中事情都料理好了?再过十日便是徳昭寺法会,祈福的事项也都打点妥当了?”

被纪老夫人这么一问,邹氏哪里还听不出她是在逐客,讪笑着起身道,“事已料理完毕,我再去确认一番,芸白你好好陪伴祖母。”

“知道了,夫人。”纪芸白客客气气地起身行礼。

邹氏一走,纪芸白就被秋菊拉起来去量尺寸。

纪老夫人端着茶杯含笑看她,“再过几日便要裁嫁衣了,你女工弱些,跟秋菊好好学学,若是来不及,祖母当年的嫁衣还存着,改了尺寸穿也好。”

“祖母……”纪芸白眼含热泪扑过来,伏在纪老夫人的膝上,所有委屈都爆发出来,她泣不成声。

想到祖母待自己这般好,她却为了旁的人顶罪,致使三年无法侍奉祖母,她心内便涌出愧疚。

“别哭啊,这孩子,祖母不待你好,这府里还能待谁好?”纪老夫人怜惜地抚着她的背,想到府里这偏心的人,又叹了口气。


“小姐!”盼春声音凄厉,竟然挣脱了婆子的束缚,直接扑到纪芸白身上哭喊着,“侯爷,侯爷不能再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看纪芸白嘴角溢出的血渍,侯爷也有迟疑,但见纪芸白仍嘴硬的模样,他再次捏紧了板子,“便是要她记住才打!”

他此刻真是恨极了她这一身的硬骨头,若是此刻她认了,顺势罚她去祠堂跪几日思过此事便过了!

偏偏她一口咬定无错!难道她想让他承认冤枉了吗?下人都在一旁看着,承认错怪,岂不是面上无光?

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嫡女又用家法将无辜之人打成这样,传出去也不好听!

侯爷眼神越发坚定,天底下就没有父母错的,今天无论如何都是她的错!

纪芸白吃力地抬手将盼春推开,气若游丝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侯爷要打要骂,芸白受着便是!”

“好,好一个欲加之罪!”咸宁侯被纪芸白气得胡子都在颤抖,再无犹豫,接连抽了纪芸白两板,竟是打得她衣裳都渗出了血迹。

邹氏被这血腥气吓得顾不上哭,眼见着纪芸白面色苍白如纸摇摇欲坠,她有几分犹疑的求情,“侯爷,若是再打下去,她可能会受不住。”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将家中丑事透露出去污芳菲闺名时,她可想过芳菲受不受得住?!”侯爷越说越愤怒,仿佛亲耳听到纪芸白与那赵三小姐传了闲话,竟是抬手又抽了两板。

纪芸白又呕出一大口鲜血,彻底晕死过去。

她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梦里的她那晚没有谢景阳相助,那三个歹人将她带走送至世子床笫。

世子见她不是纪芳菲,勃然大怒将她好生一通折磨,翌日也没派人送她回府。

她自己遍体鳞伤衣衫不整地走回府时,却又被视为耻辱,不光家法伺候,纪君吾和纪芳菲也轮番奚落谩骂,祖母被气得一病不起。

最后她自缢在了入亲王府的前一晚。

梦做完了,她却不愿醒来,似乎沉浸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只有这样才不用去面对所谓的亲人那虚伪的面孔。

但她却被一阵又一阵啜泣声吵着。

纪芸白皱了皱眉,费力的睁开眼,想看是谁扰人清梦,却见自己身处落梅院的寝房,盼春就坐在床榻下小声啜泣。

看来梦中听到的哭声,就是她发出的。也是,除了盼春,还有谁会为自己难过呢,她暗自苦笑。

“别哭了。”纪芸白开口,却听见自己声音异常沙哑,喉咙里像火燎似的难受。

盼春听到声音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见纪芸白睁开眼睛,惊喜道,“小姐,小姐你醒了!”

看她睫毛上还挂着泪,却又露出了笑容,纪芸白觉得她这表情有趣,想笑却猛地咳嗽起来。

喉咙再次涌上一股腥甜,她翻身欲吐,却扯到了后背的伤口,登时疼出一身冷汗。

“小姐,你要做什么吩咐奴婢就是,别再乱动伤了自己。”盼春说着说着,又想起方才纪芸白晕死过去的模样,鼻子一酸,差点又在她面前掉眼泪。

好不容易止住咳意,纪芸白被盼春扶着欢欢坐起来,用肩膀靠着床头,问起了纪老夫人,“祖母呢?”

今天闹出那么大动静,不知有没有惊扰到祖母。

“小姐,赵姐放心吧。”盼春憋着眼泪,“侯爷下令所有下人都管住嘴,不许外传今天的事。”


纪芳菲已经出事,若是邹氏再晕倒在她院子里,只怕她要被纪君吾活生生撕碎。

邹氏却不由分说,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纪芸白的头被打偏过去,脸上火辣辣的疼,“不知夫人……”

“跪下!”邹氏恶狠狠地盯着纪芸白,仿佛她是仇人一般。

纪芸白被她如此陌生的眼神震慑住,反应过后便是无比心寒。

但父母命不得抗,她利落跪在邹氏面前,“夫人,不知芸白错在何处,竟让夫人如此动怒。”

“不知错在何处?”邹氏冷笑一声,“芳菲被折磨得没个人样你还好端端地站在这,你说你不知错在何处?!”

原本邹氏还怕京城传闲话不敢太过区别对待,表面功夫总要做做,现在却装都不装了。

看来纪芳菲才是她认定的女儿,而纪芸白,她真正怀胎十月鬼门关走一遭生下来的女儿,于她而言早已与路人别无二致。

“娘……”纪芸白心中没由来地一阵悲凉,破天荒地叫了声娘,却被邹氏打断。

“别叫我娘!我如何当得起你的娘!”邹氏表情扭曲,“从今起,你去祠堂跪着给芳菲祈福,芳菲什么时候大好了,你再什么时候出来!”

说完,她冷漠地拂袖而去。

纪芸白看着她的背影,大颗眼泪从眼眶跌落,砸在手背上一阵滚烫。

被纪芳菲算计辱骂时,她都没有这样伤心,即便是纪君吾试图偷梁换柱,她也能按捺住保持冷静。可邹氏明知道如果不是她逃掉,被千般花样折磨的人便是她。

这件事明明是纪芳菲的错,到头来竟全怪罪到她头上。如此落差,如此对待,纪芸白只觉得心头一阵阵发寒,指尖冻得冰凉。

“小姐,小姐!”盼春看她急促喘气的模样吓得不轻,赶紧扶她起身,“地上凉,小姐你快起来!”

纪芸白看着邹氏决绝冷漠的背影,忍不住抬头看向屋檐,眨了眨眼睛把委屈难过的泪水眨回去。

“我没事,给我倒杯水吧。”她吸了吸鼻子,露出个笑容让盼春安心。

以前是她想得太天真了,生恩哪有养恩重,到底是陪了十数年的女儿更有感情。

与生俱来的属于她和邹氏之间的纽带,在这一刻被邹氏的冷漠彻底斩断,纪芸白想,欠他们的在浣衣局三年早已还清了,对于他们,自己也不该再有太多奢求与期盼。

亲人尚在,她却和孤儿没区别了!

因着是纳妾,六礼从简,日子也很快就定了下来,就在三个月后。

纳妾不同于娶妻,到时候纪芳菲过门时没有世子亲迎,也不能从正门进,只能是一顶小轿子由偏门抬进去,没有跨火盆拜天地的仪式,直接送到院子里等着世子圆房。

更重要的是名分,一日为妾,终生都要低人一等。纪芳菲为了这事已经发过几次脾气,屋里的东西砸碎了好几批,邹氏每天都去哄着,连咸宁侯也是愁容满面。

这事见不得光,虽然被三令五申不得传出,但多少都在高门贵族中流传开来。她性子本就骄纵高傲,被人在背后嘲讽讥笑了几番,更是恨纪芸白入骨。

纪君吾因着上次在花厅触怒侯爷,被侯爷勒令在院中禁足,倒是没再出去惹事。

这些都是纪芸白听盼春讲的。

小丫鬟像是个百事通一样,借着去厨房取膳食的功夫,把这些打听得明明白白。


“小姐,夫人这次分明就是迁怒于您!您看您膝盖都成什么样了!”盼春带着哭腔地给纪芸白揉着膝盖,小声替她抱不平。

跪祠堂三日,每日还叫嬷嬷来盯着不许偷懒。纪芸白吃不好睡不好,祠堂地面湿冷,连个地垫都不肯给,摆明是要折磨她。膝盖冰冷刺骨,身子也冻得哆嗦,但没人来打扰,还算清静。

侯府里的鸡飞狗跳仿佛都和她无关了。

刚用过饭,祠堂的门便被人.大力推开,翠环站在门口抬着下巴倨傲地道,“今日便要去广化侯府参加赏花宴,小姐叫奴婢过来提醒大小姐早些梳洗打扮,莫要丢了侯府的脸才是!”

“二小姐多虑了。”纪芸白跪在牌位前,余光都未分给翠环一个。

“那还请大小姐动作快些,莫耽误了时辰。”翠环阴阳怪气道,“若是大小姐不知穿戴什么,二小姐也有一些不要的衣裳首饰,可以施舍给大小姐。”

纪芸白微一抬手,盼春立刻扶她起身。她缓缓转身,目光沉沉地盯着翠环,“替我谢谢二小姐的美意,衣裳首饰就不必了。”

她不觉得纪芳菲有这么好心,反而担心是不是又有什么谋划。纪芳菲定不会乖乖嫁给世子,时间尚且宽裕,他们不会放过她的,说不定这次赏花会就是其中一环。

翠环轻哼一声,“那便静候大小姐亮相了。”纪芸白不想要,她还不想给呢,这么好的物件给了才叫便宜她了。

待翠环离开,盼春立刻担忧道,“小姐你跪了三日祠堂,膝盖正是难受时,如何能去赏花宴?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还能忍,扶我回去更衣。”这在浣衣局时对她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纪芸白尚且还能应付。现在她知道纪芳菲要对她下手,更不能在细微处落人口实。

一回落梅院,纪芸白便见正屋桌子上端正放置着几个红木托盘,托盘里正是那日祖母命人裁剪的新衣裳。

盼春比纪芸白还激动,小跑上去拿起衣裳对她笑道,“小姐快换上试试!原本还担心之前的衣服不合身,这下全都解决了!小姐一定会惊艳众人的!”

纪芸白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衣裳上,裁剪精细,布料名贵,点点滴滴都是祖母将她放在心尖上的疼惜。

只是现在纪芸白不想惊艳众人,也不能出任何风头,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她只得低调行事,免得又成了纪芳菲等人的靶子。邹氏因着纪芳菲的婚事气还没消,若是此时她敢抢了纪芳菲的风头,回府后必定又要面临新一轮的腥风血雨。

“小姐快试试合不合身。”盼春拿起浮光锦制成的那套成衣,兴高采烈地催促。

罢了,就在屋子里试试吧。

纪芸白任由盼春帮她穿戴襦裙,心里也隐隐期待着。

“咦?”盼春帮她系后面的绑带时,发出疑惑的声音。

“怎么了?”纪芸白侧头问,浮起些许的不安。

“小姐,衣裳后面怎么有道口子啊?”盼春抱怨,“一定是绣娘的失误,白白浪费了这样好的料子!”

纪芸白有些心疼,但也没说什么,“试下其他的吧。”

然而连着换了两件,不同位置都有口子,而且切口整齐,一看就是用利器划破的。

纪芸白就是再迟钝,也看得出是有人故意动的手脚了。专门挑着她的新衣裳划破,到底是谁这般恶毒?


面前的人便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她此时却觉得无比陌生。

不是说母女连心,为何看着她这张眉眼相似的脸,邹氏心中却只有陌生和厌恶?

“还敢顶嘴!”邹氏掩面而泣。

侯爷就坐在一旁也是面沉如水,直接道,“家丑不可外扬,你将芳菲与世子之事泄露,污了芳菲名声,丢了侯府和亲王府的脸面,就是侯府容得下你,亲王府也不会放过你!”

“芸白不曾透露过任何一句关于二小姐的事,请侯爷明鉴!”纪芸白一边为自己辩解,一边觉得可悲到可笑。

侯爷与邹氏甚至都未曾调查过,便一口咬定是她泄露了其中秘辛,她这个女儿的可信度竟然都比不上一个奴才!

“今日就你一同去了赏花宴,不是你泄露的还能是谁?!知情的奴才早都一并发卖出府,你还想狡辩?!”侯爷看她没什么表情的脸,同样觉得陌生。

同是女儿,犯了错若是能像纪芳菲那样,撒个娇认个错,也未必需要追究下去。

可她偏偏一身傲骨,脊背挺得笔直,倒像是谁冤枉了她!

“仅仅只是因为这个,侯爷和夫人就认定了是芸白的错?”纪芸白没想到只是这么简单的猜想,便认定了她的罪,“若是这般,芸白只能是涉事奴才也未必全都被发卖,翠环一样有嫌疑!”

多么可笑的原因。

“翠环自幼便在芳菲身边伺候,绝不会背主!”邹氏尖声反驳。

“夫人的意思是,我不如一个奴才可靠?”纪芸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邹氏看,含着几分不敢置信。

邹氏被她看得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有些太过,但一想到纪芳菲的名声尽毁,邹氏就没法原谅她。

人总是会偏心更小更脆弱的那个,这是人之常情,邹氏在心里安慰自己后,眼泪却越发汹涌。

眼见着她哭得说不出话来,侯爷一锤定音,“来人,上家法!”

“侯爷,不可!”盼春急得直接跪在纪芸白旁边,“小姐她有……”

“盼春!起开!”纪芸白打断她将要说出口的话,目光极淡地看着盼春,缓缓摇了摇头,似是已经彻底绝了感情般。

“把她拉开!不然一起打!”侯爷低声训斥。

那两个粗使婆子将盼春抓住,小厮捧着家法棍便从祠堂赶了回来。

一寸宽,两尺长的竹板被侯爷拿在手里,高高举起,落在纪芸白瘦骨嶙峋的脊背上时,还带着凌厉的风声。

一板下来,纪芸白疼得一个踉跄,直接扑倒在地。手心擦过冰冷坚硬的地板,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手疼,背也疼,可更疼的是心。

不查证,不追问,没有任何依据便认定是她做错了事,她犯了什么滔天的错吗,为何他们都要这么对她?!

“你可知错?!”侯爷的声音从头顶飘来。

疼痛让纪芸白听力都变得没那么灵敏,她咬唇费力的从地板上爬起来,努力让自己跪得板板正正。

她一字一顿的坚定道,“芸白无错!”

祠堂中一片死寂,只有板子落在她身上的声音,所有人都冷眼旁观,只有盼春泪眼婆娑的挣扎着想扑上来。

“好好好!”侯爷被气极,家主的权威不容挑衅,今日若是不将她打服,他以后还怎么树立起侯爷的威严?

又是一记板子狠狠落在纪芸白背上,下了十成十的力道,像是要将纪芸白的脊梁打断一般。

她咬紧了牙,喉间逐渐涌上铁锈的味道。精神恍惚间,纪芸白抬头对上邹氏那仿佛看着仇人般冷漠的眼神,她脑子里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了,直接呕出一口鲜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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