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彦儒刘璃的其他类型小说《林彦儒刘璃写的小说我,医科女,开局侦破惊天悬案》,由网络作家“视力零点二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着邻居的面,刘璃故意没有说透,但民警显然听懂了,看着她一个劲的点头。刘璃和胡医生正要走,突然听见ICU的走廊里响起了狂奔而来的脚步声,大家一起回头,一个斯文的年轻男人从楼层口健步如飞的跑过来,一脸急切。“哎呦,曾哥,你总算现身了。”邻居大哥大声吆喝,“我们找了你一晚上了,你老婆这次可真吓人……”斯文男人对着邻居夫妻两人长揖到地,不胜感激:“大恩大德,真的是大恩大德,我真的感激不尽……”这个斯文男人曾某,就是田恬的老公。曾某说,他的手机晚上自动关机了,因此一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早上开机之后才看到。”曾某用手微微用力的按着胸口:“当时真的感觉到心跳都要停止了,快要急死了……”刘璃看着他手里拎着的一个环保无纺布袋,好心提醒:“曾先...
《林彦儒刘璃写的小说我,医科女,开局侦破惊天悬案》精彩片段
当着邻居的面,刘璃故意没有说透,但民警显然听懂了,看着她一个劲的点头。
刘璃和胡医生正要走,突然听见ICU的走廊里响起了狂奔而来的脚步声,大家一起回头,一个斯文的年轻男人从楼层口健步如飞的跑过来,一脸急切。
“哎呦,曾哥,你总算现身了。”邻居大哥大声吆喝,“我们找了你一晚上了,你老婆这次可真吓人……”
斯文男人对着邻居夫妻两人长揖到地,不胜感激:“大恩大德,真的是大恩大德,我真的感激不尽……”
这个斯文男人曾某,就是田恬的老公。
曾某说,他的手机晚上自动关机了,因此一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早上开机之后才看到。”曾某用手微微用力的按着胸口:“当时真的感觉到心跳都要停止了,快要急死了……”
刘璃看着他手里拎着的一个环保无纺布袋,好心提醒:“曾先生不会是因为太着急,连行李都落了吧?”
“啊,行李放在家里,”曾某说,“我老婆爱干净,所以我先回家收拾了她的个人物品来。”
无纺布袋里,有田恬的贴身衣物和常用的小翅膀。
刘璃的视线长久的留在曾某的脸上,他说他感觉心跳都停止了,却先回家,甚至有可能吃了点东西,因为他左侧切牙的牙齿缝里,还有坚果的碎渣渣……
他说他快要急死了,可他全身上下除了头发乱了,没有一处不妥帖,扣子扣对了,袜子成双穿好了,裤子上还系着皮带……
她在急诊科见过形形色色的真正的“快要急死了”,没有一例是他这样的。
田恬说“证据在家里”,而知道田恬出事后,曾某却第一时间回了家。
刘璃的心在往下沉,她看到胡医生脸上的笑也不见了。
“哎哎哎,老曾,这钱不对,”邻居大哥说,“你给多了。”
“不多不多,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感激,请你们一定要收下……”
也就是说,他不缺钱,那想必不会是因为经济问题。
刘璃和胡医生对视一眼,同时往回走。
走进留观室,胡医生安排:“刘璃,你去看看田恬醒没醒,醒了再详细问问有什么证据。”
而他自己转头交代:“今天白天,在民警有结论前,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田恬出院。”
而刘璃来到了床边,田恬颦着眉睡着了。
她摸到田恬的内关穴,一边用力点按一点唤醒:“田恬,你老公已经回来了,你父母下午才能到。”
“你老公,现在就在ICU外面。”
田恬睁开了眼睛。
“你说的证据是什么?”
“保单,”田恬说话清楚了很多,“三百万的保单。”
杀妻骗保?
“还有吗?”
“中药,”田恬用力拉着刘璃的手,“他自己说他杀过人。”
她的眼睛流出眼泪来:“我不是第一个。”
“他用什么方法杀人?”
“我不知道。”田恬大喘了一口气,“如果……知道,我……我就不会……”
在刘璃要出去之前,她殷切的拉着刘璃的手:“请让我一直住在这里……”
然而在下班后的中午十一点,刘璃接到了来自民警的反馈。
“医生,会不会是病人没好好吃药,抑郁症犯了?”
民警谨慎的说,“她说的保单,在一年前已经停交了。保险业务员说,曾某当时宁愿亏钱都坚持停,因为他老婆看到了害怕,不想刺激到自己心爱的人。”
“而且这个保单,曾先生给自己夫妻俩、他爸妈、岳父母都买了的,每年是一笔很大的开支。”
“好。”刘璃也没客气。
林彦儒看着在浓黑的夜色里一个人孤身走向墓碑的女孩,夜幕苍凉之下,她单薄得就像一阵风就能被吹走。
他叹了口气,又后退了几步。
刘璃走到父母墓碑前回过头看,不远处,林彦儒正退到台阶之下。
他给足了安全感,也给足了个人的隐私空间。
刘璃蹲下来,用手将父母的照片擦了擦。
音容宛在,过往难留。
她摩挲着照片,突然间悲从中来,忍不住开始哽咽。
但她硬是咬牙忍住了,良久之后说:“好了,你们安心走吧,不要再滞留人间了,我一个人会好好过的。”
风吹着树林哗哗作响,仿佛在窃窃私语在,又像在低吟浅唱。
刘璃将头靠在墓碑上,耳语一样轻声说:“爸爸,你是对的。”
恶人心里都有一颗恶的种子,我只是给了点养分,恶人自己将它生根发芽,沉默中滋长的欲望让他们疯狂,疯狂让他们自己举起了刀……
“林队,李芳的电脑修复了。”技术说。
在李芳的QQ里,林彦儒找到了那个名叫“恶魔逆位”的网友。
恶魔逆位,男,39岁。
这是QQ里登记的资料,没有实名制。
他们之间的聊天从李芳出狱后开始,终止在四年前。
聊天的内容主要是围绕着塔罗牌占卜而展开,涉及到天气运气财气各个方面。
林彦儒仔细的看过,大部分都没有问题。唯有几次聊天记录,让他觉得有点不一般。
在第一次聊天中,李芳是这么说的。
“真高兴能加上你的QQ。你的来信支撑着我度过了将近四年的牢狱之灾,只可惜,信被同一牢房的臭三八给烧掉了。”
“只有你能认同对我的处罚是不公平的,有钱有势的都逃脱了,只有我一个没钱没势的承受这种不是人过的日子。”
网友“恶魔逆位”在当天晚上的十点多才回复她的信息。
“凡此种种,皆是过往,既然已经出来了,就忘记以前吧,你得让自己好过起来。塔罗牌说今日的小狮子是那个必须依靠自己的决定而活的人,不要遵循别人的规则而生活,宜向前一步,接下来才会更容易。”
李芳:“怎么算是向前一步?”
恶魔逆位:“你要先看看自己有什么?”
李芳:“我什么都没有,只有几年无妄之灾,还有我妈给的一千块钱。”
恶魔逆位:“每个人要为自己的过往付出代价,你要接受现实。”
李芳:“只有我付出了代价。”
恶魔逆位:“你看,你并不是什么都没有,你还有这个。”
李芳:“这是什么意思?”
恶魔逆位:“来抽一张塔罗牌,我手中的从左往右,你闭上眼睛集中精神选一张。”
李芳:“第四张。”
恶魔逆位:“这是大阿卡那的女祭司,代表着结束和开始,这很好的切合了你现在的生活。”
“这同时也是一张要求你进入内在的卡,它需要你深入内心,相信直觉,让自己内在的能量复苏,知道如何成为你自己。”
“牌面上的黑白石柱代表着是非黑白,支撑你的,不是非黑即白,而是黑白一起,这表示你成功的路决不会那么循规蹈矩遵纪守法。”
“同时黑白石柱还表示着阴阳男女,你的成功建立在男女关系上,你得利用自己女性的优势,借助男性的力量和财富。”
“石榴和棕榈都是果实,你的丰收来自身后的奴仆。这代表你有不劳而获的运气和能力。”
警车将已经包扎好的周海雄带回来时,林彦儒远远的就看到了刘璃。
寒风中,看到十指包得像腊肠的周海雄被拖下车时,她的视线长久的落在周海雄的手指上,眼睛亮得像团燃烧的火。
林彦儒对她点点头,从专用通道上了楼,没让他们有近身接触的机会。
现在,只有突破周海雄的口供,让他亲口承认自己是谁。
林彦儒略一沉吟,有条不紊的安排:“去医院找周海伟老婆,我相信她一定有办法认出自己的老公来。”
“联系她的娘家,找到她和周海伟的矛盾点进行突破。”
小段举手:“那刘璃那边还查吗?我和她的高中班主任联系上了。”
“这个,”林彦儒想了想,“放到明天吧。”
“让我们现在全力以赴的,去撬开周家姨父的嘴巴,直接拿到口供,这将会是最直接最有用的手段。”
周家这位姨父最有可能就是那个动手杀害李芳的人。
赵坤在一堆资料里找出两张纸递过来:“他有个儿子,去年出国留学,费用都是周海伟在负责。”
这也是买凶杀人的付款方式之一。
但周海伟完全可以推说自己不知情,一切都是他姨父的个人违法行为。
那个自助仓储中心,李芳的个人储物柜里并没有什么让警方眼前一亮的东西。只是李芳坐牢时的一些琐碎物件,是李芳舍不得丢弃又不想看到的东西,一本日记本、两封信件。
没有直接证据。
不管他是周海伟还是周海雄,他都能脱身。
“林队,”赵坤将他拉到一边,“刘璃还在楼下大厅。”
林彦儒想了想,特意去取了杯热咖啡带过去。
“十指连心,他痛得几乎晕倒。”他开门见山的说。
“谢谢您特意告诉我。”刘璃将咖啡接在手里,诚恳的道谢。
“不,我是想问你,你说了DNA鉴定,为什么不直接说指纹?”
刘璃的眼睫毛扇了扇:“太简单,所以我忘了。”
这个理由林彦儒无话可说,于是他柔和的问:“你有什么想问他的吗?”
刘璃很快的回答:“只有那一个。”
十六年前,他们到底有没有被改小年龄?
仅仅相差一岁,刑罚却天差地别。
临上楼前,林彦儒递给刘璃自己的名片:“如果需要续杯,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走上转角楼梯时,刘璃已经坐回长椅上了。她双手捧着咖啡,安静得很容易让人忽略。
十指连心,痛不欲生,然而仍然不及王萍当年遭受的凌迟般痛苦的十分之一。
刘璃一反常态在这里等的,大概就是这个。
想要突破周海雄,必须先突破他的姨父,因为他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里的鬼。
负隅抵抗、狡辩不断周家姨父,他的口供并不好拿。
“能把你带来坐在这里,我们该掌握的情况都已经掌握了。”
林彦儒说:“李芳是你杀的,这已经确认无疑。”
“你要杀她,是因为这个吗?”
林彦儒将那份“无精症”鉴定报告推了过去。
周家姨父的神情有一点慌张,但他仍然说:“不,我没有杀人,是那个女人的女儿,我老婆说她在阿雄楼下出现过,是她来报仇了。”
“你们仔细查查她,一定是她,不是别人。”
“是吗?”林彦儒说,“可惜,她的不在场证明太强大了,她一直和我们警方在一起。”
说完这句话,周家姨父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白了。
“你儿子的所有费用,从今天开始该被停掉了,”林彦儒再次将“无精症报告”推到他眼前。
“好好看清楚,患有无精症的这一个,他在12月4号已经死了,再也不能兑现承诺了。”
“什么?”周家姨父的瞳孔急促的收缩,平静的面容在一瞬间就被打破,“阿伟死了,那在我家的是谁?”
搞定,他吐口了。
真让刘璃说对了,死的是弟弟周海伟。
案发后一直以周海伟面目示人的,其实是哥哥周海雄。
李芳是周家姨父杀的,陈红定的牛奶,是周家姨父换的,代价是周海伟将帮助他儿子在海外买房定居。
“这是栽赃,这是嫁祸。”周海雄振振有词,“这些指控简直太滑稽了。”
如果不是手指痛,林彦儒毫不怀疑他会拍桌子。
“你们该抓的是那个女人,是她想报仇搞的鬼。”
他甚至反问警方:“你们警方办案是不是太不严谨了,难道现在司法定罪就靠别人胡说八道一通吗?”
“我小姨和小姨父记错了,无精症的一直是我哥周海雄,所以他蹉跎多年,既不成家也没孩子。”
“你可以去查,我有两个孩子,你们尽可以去做鉴定。”
“我不知道姨父为什么诬陷我,这太狼心狗肺了。”
“我的手指?阿姨要请假,我又没干过家务,意外而已。”
即使警方将证据、口供一一摆出来,周海雄依然镇定的说这一切和他无关。
林彦儒不想跟他迂回的兜圈子。
“周海雄,你算得很全面,心也够狠,可惜你犯了两个错误。”
“第一,你不该通知刘璃去五里亭,让她有机会救活你老婆。”
“当然,这个错误你非犯不可,因为刘璃不去,就没有替罪羊了。”
“而第二个错误,你是不得不犯,因为你舍不得。”
林彦儒说:“当然,是个男人都会舍不得的。”
周海雄收敛了笑,紧盯着林彦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舍得烙了自己的指纹,但你应该再狠一点阉了自己,这样我们说不定真的没有办法证明你就是周海雄。”
“周海伟的无精症不是天生的,13岁那年,他得了腮腺炎没有及时治疗,因此而得了睾丸炎,从此之后,他不但失去了造精能力,他的整个生殖器都小而短。这一点你姨父提供的医保里有相关的用药治疗记录。”
“你说的,那是我哥周海雄,”周海雄信誓旦旦的说,“我妈拿错医保卡了而已。”
“那么,周海伟的老婆呢?难道她说的也不对?”
被派去保护周海伟老婆的警员在告诉她周海伟已经死了的时候,周海伟老婆彻底放松了,她合盘托出了周海伟的秘密。
“周海伟死后,你一直掩饰得很好,你瞒过了所有人,唯独夫妻之间,床笫之上,你知道自己一定会穿帮,所以你让李芳杀了她。”
至于“时候已到”那四个皮开肉绽的字、出现在李芳外套里的头发、让四人之一的陈红出现生命危险……不过就是故意混淆警方的视线,让一切看起来更像是刘璃这个当年的被害人家属在复仇。
本质上,一切都是为了周海伟庞大的家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晚上的食堂里人很多,刘璃排了一会队才取到餐。
同寝室的真真拉着她和两个护士坐在一起。
“我吃腻大锅饭了,我想吃我妈做的红烧排骨。”真真诉苦,“大锅饭素得我都像个尼姑。”
护士甲说:“我不想吃肉,我想吃海鲜。”
护士乙说:“我又想吃肉,又想吃海鲜。”
三个人一起看着刘璃。
刘璃想了想说:“只要不吃亏,我吃什么都行。”
“那你跟了李医生呀,跟了他不可能吃亏,”护士乙说,“以后就是少奶奶。”
她的语气酸溜溜的,刘璃多看了她一眼。
“李池医生啊?”真真替她解释说,“刘璃喜欢成熟型的大叔。”
“真的啊?”护士乙说,“昨天刚测了一卦,塔罗牌说我命中带财,最旺大叔。”
于是三个人凑到一起开始玩塔罗牌占卜。
刘璃沉默的吃着饭,护士乙问:“刘璃,你也来算一个,看看你的真命天子究竟是谁。”
刘璃摇头。
“算啦,刘璃不信这个,”真真替她解围说,“再说这个未必准。”
准不准的不说,但足以诱惑女人。
刘璃对真真笑了笑,专心的吃饭。
她的电话响了,是李池。
刘璃看了一眼没有接。
护士乙探头看了一眼:“李医生挺执着呀。”
一直到大家都快吃完饭的时候,刘璃的电话又响起来了,这次是个网络虚拟号码。
刘璃还是没接。
护士乙说:“你怎么一直不接呀?”
“嗯,省电。”刘璃说。
护士乙切了一声,刘璃不为所动,认真吃完最后一口,才和真真一起回宿舍。
“我要出去一趟,”刘璃问,“需要我带夜宵回来吗?”
真真摇头:“我要补眠,你回来的时候轻点。”
黄昏,金色的晚霞在天边堆砌成山,但今晚的风很不贴心,刺骨的冷,刘璃紧了紧身上的棉衣,一个人走在冬天的风里。
真真抽中的是韦特塔罗,星币四。
表示今天很冷,易伤心肺,最好裹个厚披肩将上半身护得严严实实的。
刑侦二队办公室里,林彦儒的面前摆着一堆李芳死亡现场和她家里的照片。
“林队,这几张照片上的塔罗牌牌面我查到了,”赵坤说,“但跟我们的案情有关吗?”
“不一定有关,但一定有帮助,”林彦儒说,“至少能帮助我们更全面的了解死者。”
“在死者的羽绒服里,也有一张塔罗牌,可见塔罗牌对死者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林彦儒问,“这些牌面都是什么意思?”
“这张是女巫,这张是魔术师,这张叫恶魔逆位,至于这张,”赵坤将这张照片重点挑出来,“这张出现在死者羽绒服里的牌面,叫月亮女神。”
都是什么意思?林彦儒在笔记本上重重的写上“塔罗牌”三个字,并在旁边打了个问号。
“女人喜欢的东西真的都是奇奇怪怪的,”赵坤一边吐槽一边打开手机看信息,突然“咦”了一声。
“林队,小李说刘璃出现在景芳三区周海雄案发现场附近。”赵坤说。
“她去那里干什么?”林彦儒讶异的问。
“不是说有的连环杀手喜欢返回案发现场去重温自己的作案经过么?”赵坤说,“难道她是回去找感觉的?”
林彦儒直觉不对,他想了想,突然问:“周海伟现在在哪里?”
赵坤立刻联系了负责跟进的同事。
好一会,他直着眼睛不可思议的说:“周海伟正和小姨往周海雄家里去,和刘璃将会前后脚到景芳三区。”
“走,我们也去。”林彦儒安排。
周海伟带着小姨去那里可以理解,但刘璃去那里干什么?
景芳三区这个老小区很快就到了。
今天是周海雄的头三,周海伟和小姨带来了纸钱和火盆,在楼下花坛边点上了香烛,看起来正准备在楼下给周海雄烧纸。
刘璃已经走到了分岔路口,和他们的直线距离只有十几米,她的发丝在风中飞扬,她走得很快。
当刘璃越来越靠近周海伟时,林彦儒紧张起来,他感觉到了沉默中的肃杀。
但刘璃只是平静的站在离周海伟只有两三米的距离的花坛外。
“哎,我说,”她扬声说,“他死无全尸,连真实身份都没有,烧了也收不到的。”
火盆前的两个人同时飞快的抬头看过来了。
“你在胡说什么?”小姨站起身问道。
“我说,周海雄作恶多端活该有报应,死得真好。”
小姨破口大骂:“哪里来的不要脸的女人……”
“你为什么爱骂女人不要脸?”刘璃紧盯着小姨的眼睛,声音亮而清,“因为你嫉妒别人年轻美貌。”
小姨错愕的“啊”了半声,张口继续骂:“你这个不要脸的……”
她还没说完又被刘璃抢过话头,“而你已经年老色衰,人老珠黄,老树枯柴,只有贬低别的女人,你才能找到平衡。”
小姨蹦跶着就要上来,被周海伟拦住了:“小姨,别理疯狗。”
刘璃置若恍闻,突然无头无脑的说了一句:“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林彦儒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刘璃正盯着周海伟。
这句话,是说给周海伟听的。
气氛怪,刘璃说的话做的事怪,周海伟的反应也怪。
“刘璃,你来这里做什么?”林彦儒问。
刘璃转身礼貌的说:“林警官,再见。”
她说完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林彦儒回过头,只见周海伟还在树下,莫测高深的看向这边。
刘璃一直没说话,直到走出很远,她意外的配合起来:“我说我没有杀人,这是真的。”
片刻之后,她肯定的接着说:“但今晚七点,在香樟南苑可能有一场谋杀正要进行。”
这个笑让审讯室外的赵坤感觉瘆得发凉,他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后脑勺感叹:“医科女,惹不起啊。”
林彦儒出来后,赵坤迫不及待的问:“您的结论是什么?人是她杀的吗?”
“目前没有结论,”林彦儒坦诚的说,“我只能说,这个案子如果真是她做的,大家要做好无口供定罪的心理准备。”
“林队,那现在怎么办?”赵坤问,“让她走吗?”
林彦儒透过玻璃看向询问室,刘璃伸出了右手,正在灯光下仔细的看自己的手指。
她淡然得就像早有准备。
林彦儒说:“抓紧时间,让我们复盘一下这个案子。”
五分钟后,各部门很快就在会议室里就位了。
“我先来说个案件的大概情况。”赵坤站了起来。
“12月4日上午10点41分,110接到邻居报警,50分出警员到达现场,59分辖区派出所上报刑侦队。11点10分,刑侦二队进入案发现场……”
所有的命案现场,按照流程都是痕检先进,勘测、检查、还原现场……
但痕检说这是最轻松的现场之一,没有打斗痕迹,门锁没有被破坏,可疑指纹、脚印、血迹无,未提取到可疑生物标本……
凶手事后进行过十分有效的清扫,却故意将本案的凶器,一把银色可拆卸的钛合金手术刀留在现场。
痕检之后是法医,他也是除了凶手之外和尸体待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人。
现场初检报告显示,周海雄死于失血性休克,死亡时间是早七点至九点。
之所以没有挣扎痕迹,是因为他是被人以兽用麻醉药放倒了。
“只有死亡时间,其他线索太少,至于杀人动机是什么,我们毫无头绪。”
“直到我们看到这个。”
赵坤放大了一张照片,裹尸袋里,被从浴缸中抬出来的死者四肢僵硬的仰躺着,胸膛以下到小腹以上,皮开肉绽的刻了四个字:时候已到。
这是什么意思?
林彦儒迅速想到了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已到,报应来了!
这就是凶手要表达的意思吗?
“我们认为,这四个字指明了一个方向,周海雄的死是为了报仇。”
沿着这个方向,赵坤第一时间安排民警对周海雄的过往史展开了调查。
“我们在系统里找到了一份依法封存的未成年犯罪记录。”
所以,很快,刘璃第一次出现在警方的视线里。
第一次问询笔录是在她工作的急诊科,当时刘璃虽然话少,但还算配合。
“我知道这个人。”
“只见过他的照片,当年的新闻里有。”
刘璃说,“之前之后都没有见过本人。”
赵坤照例查过她的时间证明,她在医院宿舍睡到早晨六点二十,洗漱后去体育场晨跑,七点四十分进入科室,之后一直忙到警方出现。
“可以说,到此刻为止,我们没有将刘璃立为嫌疑人。”
直到当天下午六点,周海雄的详细尸检报告出来。
法医肖哥说:“首先给大家带来的是坏消息,现场根据尸温确定的死亡时间是错误的。”
“实际上,死者周海雄的尸温是被凶手人为设置的。”
死者被解剖后,部分组织检测出了蛋白变性。
“你们知道什么是蛋白变性吗?”肖哥慈眉善目的说,“就是四分熟的水煮白肉,咬一口还会滋血,没断生。”
“咦……”几个小伙子顿时皱起脸来。
“呀,但也不必说得这么形象。”赵坤吐槽了一句,“蒜泥白肉这个菜又被肖哥毁了。”
正经的会议室顿时歪楼了。
“蛋白变性一般只有加热超过60℃才会开始。”林彦儒将会议内容拉回正道说,“所以凶手将浴缸放满了热水,人为的改变尸体降温的过程。”
人死亡后,尸体的降温是分阶段的。
体内产热尚未完全停止时,尸温每小时下降0.58度,这个过程大概会持续4-5个小时。
产热完全停止后,尸温每小时下降1度……
“之后我们综合尸温、尸僵、尸斑以及胃内容物等各个方面,将可能的死亡时间提前到凌晨四点——上午七点之间……”
因为死亡时间的提前,刘璃再一次进入警方的视线。
“我们在景芳三区街对面的监控里发现了刘璃,时间是案发当天凌晨五点十分。”赵坤说,“刘璃对我们撒谎了,她六点之前并不是一直在宿舍里睡觉的。”
也就是从这时候起,刘璃成为了目前最可疑的怀疑对象。
她有杀人动机,有时间,懂麻醉,更有使用手术刀的能力和条件,她还出现在离案发现场只有几分钟路程的地方……
所以,在第一次询问之后,才有了这一次的传唤。
“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整个现场都没有找到死者被阉割掉的生殖器和被切掉的手指。”法医肖哥强调,“下水道也没有。”
林彦儒只觉得后背一阵汗,连毛孔都竖起来。
他知道肖哥说的话代表了什么意思。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
他的眼前逐渐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像,身高未知,性别未知,“他”像个幽灵一样乘着夜色浓黑时有备而来,又在黎明将起时从容而去,没有吵醒隔壁邻居,没有留下指纹脚印,偏偏留下了一把指向性明显的手术刀。
他冷静大胆,却又变态的对昏迷不醒的周海雄进行了残忍的虐杀。
“我们得加快侦查的速度。”他说,“凶手带走了战利品,又故意留下了凶器。”
带走战利品,是连环案犯的标志之一。
周海雄的死,极有可能是连环凶杀案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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