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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途:迷局者黄海川黄海川全文

骑鹤东巡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黄海川黄海川是都市小说《官途:迷局者》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骑鹤东巡”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他最喜欢的一句古话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句话不仅是他此时的处境,更是官路难行的比喻。在科室熬了五年,终于被提拔了一步,他本以为这辈子也就在这了,可一次同学聚会,一次偶然邂逅,得逢贵人,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此后他左右逢源,步步高升,也时刻谨记要一步三思,方可行得万里路。当昔日恋人相见时,他才知道,什么叫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主角:黄海川黄海川   更新:2025-02-22 14: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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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黄海川黄海川的现代都市小说《官途:迷局者黄海川黄海川全文》,由网络作家“骑鹤东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黄海川黄海川是都市小说《官途:迷局者》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骑鹤东巡”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他最喜欢的一句古话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句话不仅是他此时的处境,更是官路难行的比喻。在科室熬了五年,终于被提拔了一步,他本以为这辈子也就在这了,可一次同学聚会,一次偶然邂逅,得逢贵人,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此后他左右逢源,步步高升,也时刻谨记要一步三思,方可行得万里路。当昔日恋人相见时,他才知道,什么叫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官途:迷局者黄海川黄海川全文》精彩片段


走到自己住的五楼,黄海川习惯性的瞟了对门一眼,门仍是紧紧的锁着,“看来新邻居是还没有搬过来了。”

黄海川拿出自家的钥匙出来开门,转身进了门就随手关上,屋子里静悄悄的,黄海川在门口站了一下,没有听见任何声响,就知道今晚又要自己做饭了,父母亲肯定又住在学校里,今晚这房子又剩下他独自一人。

反正是自己一人,黄海川也不着急,不急不缓的换了鞋子,这才慢吞吞的踱步到沙发上,一屁股的坐了下去,直挺挺的躺在沙发上,双目圆滚滚的盯着天花板。

“要不是有父母早年买下的这套房子可以蜗居着,就光凭我这工资,就是奋斗几十年也不可能在这市区买套完整的房子啊。”黄海川有点灰心丧气,跟这小区同一地段的新兴建的房子,一平米已经涨到一万二,从这点上来说,对门那二手房子还能卖出近八千的高价,也就不显得奇怪了,现成的装饰,理想的地段,房子也不陈旧,与其买那些高价的新房,其实选择这样稍稍微廉价点的房子对于一些收入不错的人还是比较理想的,毕竟每平米差了四千,那一百多平方的房子算起来就足足有几十万了,而且这里还好在房子原来的主人将房子的室内装潢装饰搞得十分不错。

“经济的高速发展,最终掏钱买单的却是老百姓。”黄海川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咱们又不是市里的大领导,还轮不到咱们这种小人物操心这种大事。”

黄海川无聊的躺着,兴许是这种格外寂静的时刻,总是让他很容易就对现状感到强烈的不满起来,凭什么大学里各方面都不如他的费仁出了社会就什么都比他混的好,仕途上春风得意,而他这么几年熬下来,也才是个副主任科员,在仕途的道路上,他看不到任何的光明,前面就是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

别说是一个是实权正科,就是从这个副主任科员熬到主任科员,他不知道又要浪费几个年头,人生又何来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浪费。

正在自怨自艾的黄海川很是心灰意冷,出了这个社会,才知道现实的残酷,才知道人情的冷暖,才知道没有关系要想出人头地有多难,特别是在官场这个体制里。费仁就是活生生的一个例子,勉强混了个毕业的他因为有个在区里当领导的父亲,就能春风得意,如鱼得水,几年内就成了地税局的实权正科,远是他所不能比的。

手机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黄海川很喜欢从头再来这首歌,也将之设成了手机铃声,听着这振奋人心的旋律,黄海川才感觉振作了几分精神,看了下号码,是个不认识的,“喂,你是?”黄海川微微皱眉。

“你好,请问你是上午打电话的那位先生吗?”

黄海川豁然的从沙发上坐起,他一下就认出那是上午他按照邱淑涵给他的号码打过去的那个声音,低沉而严肃,“是我。”

“我现在已经在宁城,方便见面吗?”

“可以,你说个地点。”黄海川没有拒绝。

……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黄海川站在小区门口等待着,不时的看看时间,那人只问了他的地址和姓名,便让他在小区门口等待,接着又是干脆利落的挂掉电话,黄海川此刻都有点怀疑对方是不是搞间谍的,怎么弄的神神秘秘的。

黄海川百无聊赖的等待着,这时,一辆黑色的奥迪朝他行驶了过来,等车子近了一点,黄海川眼神就是一凝,竟是国安局的车子,在政府机关里面上班,黄海川多少对一些特殊牌照有一些了解,此刻开过来的这辆车子就是挂着这样的牌照。

因为车子是往他的方向过来,黄海川下意识的就看看自己前后左右,心说这里应该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安全事件吧。

“兴许又是哪些领导又或者其亲属在公车私用了。”黄海川看了看平静的周围,心里也只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车子在黄海川面前停下来了,单向透明的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了一张中年男子的脸,“你是上午打电话的那位先生吗?”男子有些许的不确定。

“打电话?啊,是我。”黄海川反应了过来,对方的口音就是上午接他电话的那个,黄海川一听就听出来了。

“你好。”男子确定了黄海川的身份,终于走了下车,在副驾驶座上同样有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黄海川打量着两人,这两人好像永远不会笑一般,一张脸始终板的紧紧的。

“黄先生现在可以跟我们详细的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吗?”男子邀请黄海川上了车。

“事情的经过?”黄海川微微一愣,略带歉意的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了解,我跟邱小姐不算熟悉,只是那天下午刚好碰见了她……”黄海川将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警察只是找你去证明那天下午是否有碰到她吗?”中年男子很快捕捉到了问题的重点,同另外一个男子对视了一眼。

“对的。”

“那好,感谢黄先生你提供的帮助。”中年男子朝黄海川伸出了手,他知道从黄海川这里不可能知道多余的东西了。

黄海川莫名其妙的又下了车了,目视着那辆挂着国安牌照的奥迪车离去,黄海川站在原地发愣了好一会,他打的是京城的号码,来人听口音也是上午那一个接电话,对方要是接完电话就坐飞机赶来,倒是能在下午就到宁城,只是对方竟然从国安局调来车子,这让黄海川满脑子都是疑惑,看那牌照,怕是也得国安局的领导才能坐得起吧。

“那个姓邱的女子倒是神秘得很。”黄海川笑着摇了摇头,旋即就转身走回楼上去了,该帮的他也已经帮了,这事已经跟他没有了关系,刚才的男子也只是找他问了下经过,就示意他下车了。



黄海川同何丽约在了市区的墨香茶座,这里就在他们上次同学集会的锦江酒店附近,同样离黄海川所住的地方很近,黄海川早早的来到了约定地点,他不敢定包厢,在大厅选了一个位置坐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再擦出点火花啥的,何丽的风评不好,也早已用实际行动验证过,黄海川如今对自己的自制力也不敢抱太大的信心,那晚上的经历还历历在目,若不是最后碰到钓鱼的,恐怕两人的关系就不清不楚了。

“男人在女人面前,如同干柴遇到烈火,不是我自制力太差,而是人本就食色性,孔老夫子在几千年前都能慧眼看出人之本性,这事也怪不得我,何丽这样的大美女在我面前引诱,我若是不动心,只能说我不是正常的男人。”黄海川坐在大厅里默默的等着何丽到来,心里头亦在想着那晚差点就发生的艳遇,尽管脑袋里不停的告诫着自己,但每每想起何丽那张靓丽的俏脸,黄海川仍是怦然心动,他知道,他这仅仅是出于男人正常的欲望。

“不知道现在的‘她’又如何了?”黄海川突然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往昔的回忆仿若流光掠影,丝丝涌上心头,那段刻骨铭心的恋情带给他的除了深深的失落与消沉,也第一次让他切身的体会到了社会的残酷与现实,无权无势的他,最终没能留住对方,车站上的离别成了两人最后一次相见的永别。

此情一去无归处,余恨绵绵无绝期。

曾经的山盟海誓,花前月下,对未来的美好憧憬,终究都敌不过血淋淋的现实,女友的家世不是他能比的,女友的父母同样看不上他。而女友,最终也没有选择坚持!他,输给了这个现实的社会。

对她恨吗?黄海川不知道。

目光飘向北方,璀璨的夜空下只有化为尘埃的那一缕淡淡的哀思,时光一晃,五年的青春年华已消失殆尽,他从一名刚毕业的毛头小伙子变成了如今的大龄未婚青年,五年的时间,黄海川没有踏上省城的土地一步,那里离同属江川省的东海之滨——宁城,只有百来公里的距离,这一辈子,除非必要,黄海川知道自己不会踏足省城一步。

“或许她现在应该过的很幸福吧?”黄海川轻轻的抚了抚心口,“都过去了这么久,五年的时间,该忘的早应该都忘了,难道我还会感到心痛吗?”

“是了,她肯定是过的很幸福了,早就听说她听从家里的安排嫁给了一个高官子弟,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是我这种出身卑微的小人物可以比的,我又何必执着于往日?”心里百转千结,黄海川不知道自己对往事是执着,还是懦弱。

“怎么坐在外面?”提着一个新款LV时尚包的何丽飘然而坐,随之而来的是阵阵香风扑面。

“包厢里面沉闷了点,坐大厅感觉会比较舒服。”黄海川找了一个再蹩脚不过的理由。

“是嘛。”何丽直直的看着黄海川,眼中流露出来的那股媚意仿若浑然天成。

“呵呵,咱们只是随便来喝喝茶,坐哪里都一样。”黄海川掩饰的笑了一下。

“你很怕我吗?”何丽似笑非笑的打量着黄海川。

“怕你?咱们是老同学了,这话从何说起。”黄海川笑着摇头。

“怎么,你还对你的老情人恋恋不忘?”何丽突然坐近了身子,双手托着下巴,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灼热的盯着黄海川,眼神里带着一种异样的情绪,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着什么。

“都过去五六年了,你以为我是情圣不成。”黄海川笑着摇了摇头,脸上不着痕迹,心里却是微微一痛,刚才莫名的想起曾经那段曾经甜美却带给他心酸回忆的恋情,没想到何丽此时竟又突然提起。

“海川,你觉得我和晓彤比谁漂亮?”

“各有各的美吧。”黄海川情绪不高,女人或许都喜欢攀比,但他此时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如果可以,他不想过多的谈论起那个曾经的她。

“老情人果然是老情人,都这么多年了,瞧你还恋恋不忘的。”何丽笑眯眯的瞅了黄海川一眼,似乎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转头四顾望了一圈,“你该不会打算一晚上都坐在这里请我喝茶吧?”

“哦,对了,何丽,这是上次的那一万五千块钱,说好了要给你的。”黄海川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钱,他只想尽快把事情办完。

何丽没有动,神情突然有些冷,瞥了眼桌上那一沓包在报纸里,整齐的扎在一起的钱,盯着黄海川,“你今晚特地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还钱?”

“这钱说了要还的,自然要尽快的给你。”黄海川回避着何丽的问题。

“成,还钱可以,我还没吃饭,你今晚陪我吃顿饭。”

女人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何丽在说这句话时,脸上已经泛起了笑意,刚才的冷漠乍然消失。

黄海川有些迟疑,心里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反应,一面紧张而又刺激的期待着发生什么,一面又不想跟何丽过长时间的待在一起。

黄海川在这种矛盾的心态中挣扎着。

“刚才都说是老同学了,连这点面子也不给?”

“好吧,那就一起吃顿饭。”

“瞧你那一副为难的样子,有多少人不知道抢着跟我吃饭,老娘还不稀罕呢。”何丽突然爆出了一句粗话,让黄海川为之愕然。

“咯咯,那不是说你,说的是别人。”何丽美目眨了眨,“走吧,难不成是想让我挽着你的手出去?我倒是不介意。”

黄海川再一次坐上了这辆纯白色的宝马,车里面依旧是上次那股熟悉的香水味,淡淡的,怡人的清香,配上车的主人,却仿佛夹杂着一股迷离的野性。


“这部队,到底有哪一位邱姓的高层呢,或者,上头有哪一位邱姓的领导?”黄海川静静的站在原地,对方没问他话,这种场合,他更是没资格插话,看看周明方堂堂的省委常委,市委书记此时的姿态就知道他一个不入流的小公务员在这里的身份是多么的卑微。

“旁边另外一位男子,想来也是身份显赫吧?”黄海川悄悄的瞅了眼坐在周明方对面的那位始终没开过口的男子。

“邱老,这次市公安局办案太过草率,我已经狠狠的批评过他们了。”周明方突然出声道。

“不要太过为难下面的人,他们只是秉公办案而已。”老者摆了摆手,旋即就看向了黄海川,“年轻人,这次你帮了我孙女的忙,我这个老头子要对你说声谢谢。”

黄海川早就在等着对方问话,此时一听,忙道,“我和邱小姐以前有见过,算得上是朋友了,自然应该帮这个忙。”

“嗯,不错。”老者赞赏的点了点头,“年轻人,我送你一句话,要时刻保持一身正气,仕途方能通达。”

邱淑涵走了,仿佛一阵风来一样,轻飘飘的来,轻飘飘的走了,黄海川在邱淑涵走时,还见了对方一面,邱淑涵专程约他出来感谢他的。

黄海川直至此刻才知道在邱淑涵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那天下午银行内部发生了失窃案,丢失了一部分现金,作案的人只能是内部员工,因为外人是进不去的,市建行在案发后展开了内部自查,所有人都要提供当天下午的行踪,并且要有人作证。

邱淑涵那天下午不在银行,她跑出来了,但是她偏偏找不到周围的同事证明她当时不在场,她那天下午的消失反而更被认为是她有预谋的行为。

邱淑涵原本对这事并没有放在心上,她认为清者自清,正是因为她的不屑狡辩,反而让行里的领导对他疑心更重,最后行里的领导报案了,将此事移交给了警方,当天晚上,邱淑涵就被警方带走了,否则,类似银行这种条管单位,警方也不能随便来抓人。

黄海川此时才得以释疑,他还一直想不明白邱淑涵被警方带走,她是银行系统的人,要是有领导出面保人的话,邱淑涵不至于被关起来,再者,邱淑涵被抓,肯定会有同事或者领导去看望了解情况,邱淑涵要找到一个帮她打电话的人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但正是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让邱淑涵对行里的人再也不敢相信,她来到宁城,只不过是因为这里风景优美,又远离京城,让她可以享受自由,但她原本也并没有想在这里久呆,没有完全融入周围的圈子,关键时刻,愣是没有一个同事愿意为平日里看上去比较清高的她出来作证,有些人甚至抱着看戏的态度。

人情冷漠,社会悲凉。

邱淑涵对这里的人和事彻底失望了,她最后选择了离开,眼不见为净。

邱淑涵走了,黄海川的生活依旧是一潭平静的死水,荡不起一丝丝涟漪,每天朝九晚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对于邱淑涵爷爷的身份,黄海川那日过后终于弄明白了,他没有专门问邱淑涵,事后他的心态平静下来,自己琢磨了一下,隐约猜到老人的身份,后来上网查了一些比较早的图片新闻,也确认了自己的猜测,邱淑涵的爷爷赫然是曾经的领导人之一,那一日,周明方的恭谨并非是故作姿态,而是实实在在的敬畏,邱淑涵的真正身份,在整个宁城市也只有周明方一人知道,老人对自己这一个孙女异常疼爱,哪里敢放心让她一人在宁城生活,早已暗中关照了周明方给予照顾,周明方那几日去外地出差,就发生了那样的事,也难怪那一天会惶恐的向老人赔罪。

“海川,瞧你这几日事儿挺多啊,经常有人来找你。”办公室里,跟黄海川关系处的还可以的同事李东阳在黄海川进门后就凑到了他跟前。

“没有的事,都是些不熟悉的。”

“嗳,你听说没有,刑大秘好像犯事了。”李东阳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道。

“你听谁说的?”黄海川悚然一惊,李东阳口中的刑大秘是这市委大院的第一秘刑天德,省委常委,市委书记周明方的秘书,刑天德私下被人称为宁城市第一秘,人前人后,风光无比,谁都要卖他几分面子。

“这事早传了好几天了,看你这几天经常有人来找,时不时的往外跑的,心不在焉的,怎么样,不知道这种天字号头条新闻吧。”李东阳得意的瞅了黄海川一眼。

“我看是你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吧。”黄海川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其实心里已经信了几分,市委政研室也在市委大院办公,跟市委办公厅更是邻居,整个市委大院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这里的人往往也能第一时间听到消息。

“嘿,你还真别不信,我听人说,刑大秘这几日可没往日那么雄纠纠气昂昂的了,走路都怂了几分。”李东阳煞有其事的道。

“呵呵,你亲眼所见了?”黄海川笑着瞥了李东阳一眼。

“既然能传出这种消息,就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咱们这是哪里,市委大院,无风不起浪,但要是有那么一丁点微风,也足以溅起一大片浪花了,要不然咱们等过些时日再见见真章。”李东阳仿佛对自己听来的消息十分确信。

黄海川也是为之默然,机关大院里面虽然是小道消息满天飞,但也不乏能从中截取一些有用的信息,有些小道消息的真实性还是非常之高,李东阳的话并非不可信。

“算了,我看你还是别整天喜欢打听这些不着边的事儿了,人家大秘书有啥事也不关我们这些小人物的事,你有闲心操那个心,还不如多去网上浏览几张美女图,你不是正好那口嘛。”黄海川笑着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说的也是,大秘书下了也轮不到我们顶上去,我还是去干点有意义的事。”李东阳嘿嘿笑了两声。


火辣辣的阳光穿透过玻璃直射在白色的地砖上,略显拥挤的办公室看起来光线十足。这里是市委政研室的办公室,整个市委政研室共有三十来名行政编制,就分属在几个拥挤的办公室里办公,跟那些有钱的单位比起来,这里的办公条件实在是称得上艰苦,即便是跟隔壁合署办公的市委办公厅相比,条件也不知道比这里好上多少倍。

黄海川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侧着脸望着窗外的天空,一脸的慵懒。在他跟前的办公桌上堆满了报刊书籍文稿,垒的老高,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进去。若是不熟悉的人进来看到,恐怕都还以为这张办公桌上无人。

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过去三天了,黄海川却觉得彷如昨日一般。这几天他都一直魂不守舍的,并且时常忿忿不平的大骂自己,早上起来常对着镜子,指着镜子骂自己色狼、虚伪、道貌岸然,白天才跟段明信誓旦旦的说对何丽这个人不感冒之类的话,晚上何丽稍微主动勾引下他,他就找不着东西南北了,结果还碰到在那里蹲点钓鱼的协警,虽然最后何丽拿出了三万块钱了结了此事,事情也如两人所愿,并没有声张出去,但黄海川终是觉得此事仿佛成了他身上的一个污点,擦之不去。

对于那几名协警,黄海川是恨得咬牙切齿的,但也仅仅只能是如此,别说他只是个小小的政研室副主任科员,就算他手头稍微有点小权力,这种事情基本上也只能认栽了,谁也不想将这种丑事声张,再说拿几名协警开刀,也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威风,何况那晚虽然从头到尾都只是那几名协警在场,但那几人顶多是冲在前头的虾兵蟹将而已,就何丽拿出来的三万块钱,那四人要是能一人分到两千块恐怕已经是烧高香了,真正拿大头的却是后面的人。

“这个社会,要么得有钱,要么就要有权,有钱有权的人才能过上等人的生活,没钱没权只能受人嘲讽,欺负。”黄海川无奈的叹气着。

望着窗外蓝蓝的天空,黄海川的眼神散漫、毫无焦点的凝视着,他想到了那晚何丽拿着三万块钱几乎像是扔出去一般的对几名协警道,“你们怎么不去抢钱呢,比土匪还土匪。”

何丽的语气轻蔑而鄙夷,有点在别人的地盘上反客为主的感觉,但那几名被骂的协警却是笑呵呵的没说什么,有钱的人是大爷,反正钱到手了,被说几句又不会死,再说他们也看出何丽应该是有点关系的人,也懒得计较这个,钱才是最重要的,经济挂帅的年代,其他一切都可以统统靠边站。

黄海川清晰的记得他跟何丽两人出来时,那几名协警看着他的眼神嘲笑而讽刺,黄海川心里知道这几人怕是已经完全把他当成吃软饭的人了,谁让所有的钱都是何丽出的呢。

那晚回去的路上,黄海川有跟何丽暗示了一下说要把钱给她还上,何丽只是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说,“不用,一点小钱而已。”

黄海川知道这钱在何丽眼里确实是一点小钱,当然,一人一半平摊的话,一万五在他眼里也算不上什么大钱,只不过也不是一笔小钱就是,毕竟他也只是个拿工资的人。

想着何丽这几天没再来跟他联系,黄海川心里是大松了口气,何丽纵然是一个漂亮的都市丽人,他也差点经受不住诱惑跟她发生了关系,但他内心不再希望跟她发生交集,他只希望那晚成为过去被遗忘在记忆的角落。

“不过这钱确实要找几个机会拿给她,省得日后纠缠不清。”黄海川想到那三万块,心里不自觉的提醒着自己。

‘咚咚’的敲门声从门口传来,黄海川头也懒得抬一下,继续潜伏在书刊背后想着自己的心事。

办公室的一个工作人员接待了来访的人并且指了指黄海川的办公桌,来人看着空空的办公桌奇怪的走上前来,才发现黄海川是趴在叠得老高的书刊背后,“请问你是黄海川吗?”

黄海川迷糊的抬起头,只见两个人四只眼睛正从上往下的望着他。

“你们找我?”黄海川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你要是黄海川,我们就是找你,不是就不是找你。”来人被黄海川的话逗笑道。

“哦,那你们找我干嘛?”黄海川说着站起来准备招呼两人入座,心里却是纳闷的很,怎么会有人来找自己?

“不用麻烦了,您现在有没有时间,我们想耽误您一会儿。”

“有的,什么事?”黄海川诧异的望着这两人,心说这两人倒是礼貌的很。

“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有个案子想向您询问一下。”来人说着掏出了证件给黄海川看了看。

黄海川没注意看证件上写的是什么,他已经被来人的一句市公安局的给说懵了,与此同时,办公室的其他几名同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眼光齐刷刷的射了过来。

“黄先生,黄先生。”

“啊?你们要询问是吧?可以的,可以的,能不能出去说?”黄海川惊醒了过来,望了望这两名穿着便衣的警察,又看了看其他正在注视着他的同事,心里慌乱而紧张,难不成几天前那件事还惊动了市公安局?可是也不至于啊,那只是小小的偷情事件,何况……何况压根都还没偷成呢,钱也罚了,难道事情还没了结嘛?

黄海川脑袋里胡乱的想着,跟着两人来到外面,黄海川生怕办公室的人会有人出来观望,要是真的是那晚的事情,那可真是丢人至极,想了想又忘了忘两个便衣警察,不确定的道,“要不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一坐?”

“不用了,也就一两句话的事情,不用那么麻烦。”来人随意的摇了摇头。

看到对方轻松随意的神态,黄海川心里稍微放了点心,不过神经却依旧是紧绷着,仿佛等待宣判的人一般等着两人发问。

“您是否认识一名叫邱舒涵的女子?”来人发问道。

“邱舒涵?”黄海川愣了愣神,旋即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原来不是那晚的事情,心里不由兴奋起来,瞅了瞅对面两个便衣警察,心里大恨,心说你们这不是想吓死人吗。


黄海川正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喜悦当中,抬头一见对方询问的眼神,才忘了自己还没回答,赶紧道,“是认识,怎么了?”

“那你三天前的下午有没有碰到过她?”

“三天前的下午?”黄海川皱着眉头寻思着,想想那不正好是同学聚会那天嘛,也是他倒霉的一天,“有的,那天下午我正好要去参加同学聚会,路过新华街的时候有碰到她的,当时还正好是她穿着高跟鞋踩到我的脚了,不然都没注意到她。”

“怎么了,她犯事了?”黄海川的心神此刻已经转移到了对方的问题上,要不是前几天再碰到了一次邱舒涵,恐怕他也不能立刻想起这个名字,毕竟从到建行调研过后,就没再联系过,都快忘了有这个人了,此时见对方询问的焦点是邱舒涵,他都跟着好奇起来,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会犯事?

“这个暂时还说不好,案子还在调查中,所以我们也没有答案。”来人笑着避开了问题,见另外一人已经做完记录,原先发问的人又继续问道,“你记不记得那天大概是什么时候跟她见过面的?她有没有说她要干嘛?”

“那天啊?”黄海川眉头微蹙,“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下午两点多吧,她笑着说要去逛街。”

“女孩子逛起街来可是疯得很,估计她一下午都在街上。”黄海川笑着又补了一句,从两人的问话,他潜意识知道自己要是越能证明邱舒涵的行踪,好像就对她越有利,虽然不知道邱舒涵牵涉了什么案子,但想想那么一个漂亮的女人,应该不可能做什么坏事才对,能在言语上多说些对对方有利的话也就说了,反正对他也没什么影响。

来人笑了笑,没说什么,另外一人也已经合上笔记本,“打扰你工作时间了,感谢您的配合。”

“不用,不用,配合公安机关办案,这是应该的。”黄海川连忙笑道,其实他还想说大家都是机关人员,没必要这么客气,但想想他这种在政研室工作的,没什么前途,对方不见得会跟他套这样的近乎,他也不想自讨没趣。

目视着两人离去,黄海川摇晃着脑袋准备走回办公室,心里琢磨着这几天怎么跟警察这么有缘,不会是犯冲了吧?

“哦,对了,那个邱舒涵说想要跟你见一面,你要是现在有时间,倒可以跟我们过去见一见。”来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道,这是邱舒涵让他帮忙递的话,这个话他本来都不想说的,突然想到邱舒涵那张楚楚可怜的面孔,心里莫名的一软,虽然人心不可测,但依他多年的断案直觉,隐约中还是认为邱淑涵不可能是作案之人。

“杨队,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另外一名拿着记录本的诧异的望着说话的人。

“没什么的,这位黄先生也是公务人员,没什么好担心的。”来人摇了摇头。

“有,有的,我现在跟你们过去。”黄海川连忙点头,心里正对这事好奇的紧呢。

……

黄海川在一栋宾馆的副楼里见到了邱淑涵,这位被公认为宁城银行系统第一美女的漂亮女子此刻已经没有了前几日的艳光四射,美丽的容颜上布满憔悴,昔日炯炯有神的大眼神也早已经黯淡无光。

看到这副样子的邱淑涵,哪怕跟对方也仅仅只是泛泛之交的黄海川心里也不免生出几分怜悯之心,希望她真的是无辜的吧,虽然不知道邱淑涵到底是牵连到了什么案子,黄海川心里仍是为其祈祷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总是更能获得别人的同情。

“杨头,这女子可真是凶悍的很,还想动手打人来着。”带邱淑涵出来的女警察颇为恼怒的对跟黄海川一同进来的那名姓杨的警察抱怨着。

“她现在也只是嫌疑,并无确凿的证据证明她就是犯罪分子,对她稍微客气点。”被叫杨头的男警察看了看邱淑涵,眉头微不可觉的皱了一下,对女警吩咐道。

“知道了,她要是老实点,自然对她客客气气的。”女警唉了一声,嘴巴又小声嘀咕道:也不知道这女子是不是疯了,整天嚷嚷着要见市委书记周明方,人家一个市委书记还能认得她不成。

“好了,少说点。”男警察轻声呵斥了一句,便走了出去。

邱淑涵仿佛没听见两名警察的对话般,一双哭肿的大眼睛泪眼模糊的看着黄海川,哽咽的说道,“谢谢,谢谢你能过来。”

“我们也算是朋友,来看你也没什么,再说那天下午我确实在商业街那里碰到你,需要我作证的时候,我一定会实话实说的。”黄海川真诚的看着邱淑涵,这话更多的是冲着在场的警察说的,黄海川心里仍是不愿意相信邱淑涵这种像天之骄子一般的女子会去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顺着那两名带他进来的警察上午的问话,情不自禁的为邱淑涵作证着。

“嗯,以前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邱淑涵脸上终于有了几分光彩,她会想到要黄海川过来看她,是因为黄海川那天下午见到过她,可以为她作证,另外一个原因是她不敢再相信身边的同事了,她需要别人的帮忙,但找来找去,竟是没有找到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哪怕是一点点信任。

“你们有什么话就快点说,时间有限的。”旁边那名女警察提醒道。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邱淑涵瞥了女警察一眼,眼里有几分恨意,这几日她宛如犯人一般被看守着,没有任何自由,这对于以前的她来说是完全不可想象的,情绪暴躁之下,跟女警察发生了一点口角冲突,女警察说话也很伤人,导致她有一些比较激烈的肢体动作,刚才女警察也才会说她想打人来着。

“只要是力所能及的,我一定帮。”黄海川肯定的答道。

“你帮我打个电话。”邱淑涵说着念出了一个号码,黄海川忙快速记了下来。

邱淑涵终是又被女警察给带进去了,临走时,她回头看了黄海川一眼,黄海川感受到那一眼中充满了对他无尽的希望和寄托,一时间,心头莫名的沉甸甸的。


“你们是不是准备干犯法的勾当我们是不清楚,但我们有怀疑的权利,有将一切犯罪苗头扼杀在摇篮的责任,你们好好回答问题,只要我们觉得没有嫌疑,自然就立刻让你们走,并且还向你们道歉。”协警语气不阴不阳道。

“即便是要问,也是正式的警察来问,而不是你们吧。”黄海川这时插口道。

“今晚所里的人都出警了,现在只有我们几个。”黄海川对面的协警回答了一句,旋即脸色就冷了下来,“叫你们回答问题就回答,废话这么多干嘛,再啰嗦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吧,你们俩是什么关系?老实交代。”

“我们是什么关系也在你们问问题的范畴吗?”何丽冷眼看着对方。

“不错,这个问题很重要,你们要如实回答。”协警一本正经,严肃道。

“呵。”何丽冷笑了一下,冷冷的看着对方,不作声,直到问其话的协警被看的有点不舒服,板起脸来正欲训斥,何丽的嘴角才微微勾起,眼神轻蔑的看着对方,“说吧,你们要多少钱?”

“咳咳……瞧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这是正常办案。”协警差点被何丽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噎到,不动声色的和另外几名协警对视了一眼,几人眼里都闪过一丝喜色,心说这下遇到肥羊了,看何丽的样子,对他们的伎俩已经知之甚深,并且已经做好了挨宰的准备了,想想刚才何丽乘坐的是最新款的宝马,几人心里一阵窃喜。

“正常办案?”何丽不屑的看了对方一眼,讥笑道,“你们这么晚还在风景区外蹲点,无非是想捞点外快,大家都是明白人,你们也别装腔作势了,想要罚多少钱就直说吧,你们的时间宝贵着,我们耽误不起。”

何丽的话把几人说得神色悻悻,没想到遇到这么一个‘明白’又直接的人,不过既然把话说开了,揭掉了那块遮羞布,也没啥不好意思的了,几名协警凑在一起低声耳语了一番,经过了一番唇枪舌剑之后似乎是达成了什么共识,一名协警站了出来,清了清嗓子,威严道:“这样吧,我们也不计较你们这么晚在风景区外干嘛,至于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们也不问了,你们交三万块罚金就走人吧。”

那名协警一说完,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何丽,其他几人也颇为紧张的看着何丽,何丽经过刚才和对方的口舌交锋,已经被对方认定是能拿主意的人,而他们想要罚金,已经寻思着从何丽身上入手了,至于黄海川,这会已经被他们直接无视,心说这估计是一个小白脸。

“三万块?”何丽提高了音调,拿眼斜视着几人,她倒没真把这三万块放在眼里,但却知道这几人是把她当成肥羊在狠宰了,三万块怕是能列入这几人开出的单笔罚金最高的金额了,哪怕是心里已经做出了拿钱消灾的决定,何丽此刻也偏偏要吊吊几人的胃口,明明眼下是处于弱势地位,但她也要拿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去俯视几人,你们不就是要钱吗,老娘有的是钱。

“这已经是我们能做出的最大宽容了,你要是嫌多,那我们就要按程序来了,到时候后悔的是你们。”说话的协警脸色一黑,但那心虚的眼神却是已经出卖了他,事实上,此刻他心里也是突上突下的,他和同在问询室里的其他几人经常会夜晚到风景区外守着,专门等候一些很晚还到这里来的男男女女,根据他们多年的‘侦探’经验,大晚上还来这里的男女双方基本上不是什么正当关系,大部分都是找刺激来的,遇到这种情况,就是他们来钱的时候了。

他们会随便找个借口说要办案之类的理由,先将人带到派出所,然后开始询问,重点询问男女双方的关系,而被询问的双方只要不是正当的夫妻关系,在这种时刻就开始遮遮掩掩了不敢明着说了,这时候就是这些协警表演的时候,他们欲擒故纵的吓唬着说要先通知家里人之类的话,等把人吓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寄出最后一招了。

当然,这里面必须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一切目的就是为了最后让人心甘情愿的罚钱还要感恩戴德的,而基本上被带进来的人最后也都捏着鼻子认倒霉,交点钱走人,毕竟碰上这种事情谁也不想声张,要是真被这帮人通知到家里人,这后果可能就不只是随便交点钱了,而是事关自己的名声乃至家庭和谐问题了。

今天碰到了何丽这种明白人,几人都还没来得及唱红脸白脸的,就直接被何丽说出了最后目的,这多少让几人有点尴尬,甚至恼羞成怒,但想想既然对方这么上路,也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刚才几人凑在一起就是在合计着准备罚多少钱来着了,平常一般他们也就罚个几千块,碰到穷点的还更少,鲜少有罚到一万块以上的,毕竟他们这番做法本身就是不合理的,也不敢做的太过分,兔子惹急了还咬人,何况他们一瞅何丽的架势,就知道对方也不是善茬,说不定背后还是有点硬关系的人。

但即使是猜到了这种可能,他们也照样不手软,这种事情干多了,他们对这些男男女女的心态再清楚不过了,都是害怕声张,巴不得低调的解决,就算是对方是有头有脸有关系的人,也不敢明着找人来解决,都嫌丢不起这人,多半是恨恨不平的交点钱走人罢了,有钱的人谁会计较这点小钱?

只不过今晚一下子开口了三万块,这在几人过往的战斗事例中还从来没有罚过这么多钱的,这算是几人唯一心虚的地方了。

三万块毕竟不是一笔小钱,几人这会看着何丽的脸色,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其实他们也做好了跟何丽讨价还价的准备了,就等着何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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