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白季延文的女频言情小说《荒年不慌,长姐钱粮囤满仓江白季延文小说》,由网络作家“江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箭?县令心头一寒,忙接过箭来查看,在箭头位置,找到了一个标记,只是这个标记他并不认识。“把人都带回县衙。”看到下方的衙役们,县令冷下脸来。那群灾民不过就是一些泥腿子,他们哪里来的弓箭。二十个弓箭手,连一箭都没有射出去,全被人打废了。这怕不是哪家的护卫装做灾民,刻意与他作对。想到这里,他不再停留,急匆匆回到县衙,向陈府递了拜帖。陈府之中,王少阳一如既往的在院子里玩乐,突然,侍卫的叩门声打断了他。“进来。”取下眼睛上蒙着的布巾,抬手挥退屋里嬉戏的丫环,王少阳让人进来。侍卫双手捧着一支羽箭走进门来。“公子,运往颖州常平仓的官粮被劫,在案发现场,发现了这样的羽箭。”“哦?”王少阳挑了挑眉,不以为意的接过羽箭,心想这怕是哪家在背后干的事情。他...
《荒年不慌,长姐钱粮囤满仓江白季延文小说》精彩片段
箭?
县令心头一寒,忙接过箭来查看,在箭头位置,找到了一个标记,只是这个标记他并不认识。
“把人都带回县衙。”
看到下方的衙役们,县令冷下脸来。
那群灾民不过就是一些泥腿子,他们哪里来的弓箭。
二十个弓箭手,连一箭都没有射出去,全被人打废了。
这怕不是哪家的护卫装做灾民,刻意与他作对。
想到这里,他不再停留,急匆匆回到县衙,向陈府递了拜帖。
陈府之中,王少阳一如既往的在院子里玩乐,突然,侍卫的叩门声打断了他。
“进来。”
取下眼睛上蒙着的布巾,抬手挥退屋里嬉戏的丫环,王少阳让人进来。
侍卫双手捧着一支羽箭走进门来。
“公子,运往颖州常平仓的官粮被劫,在案发现场,发现了这样的羽箭。”
“哦?”
王少阳挑了挑眉,不以为意的接过羽箭,心想这怕是哪家在背后干的事情。
他漫不经心的打量着手中的羽箭,查看箭头上的标记,在看清标记的那一瞬间,他眼眸一缩,将羽箭往前放了一些,仔细的摩娑着上面的标记,心中涌起一丝狂喜。
“好,好,好。”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本少爷在这南安县枯坐一月有余,都不曾寻到半点下落,没想到,他自己冒出来了。”
“哈哈哈,查,让县令好好的查,查出这伙劫匪究竟在何处。”
王少阳狂笑起来,带着意外的惊喜,侍卫亦喜得抬起了头。
“公子,这箭是……”
“不错,正是我们要找的那一批。”
王少阳心情很好,连忙修书一封,让侍卫将信传回京城。
“看样子东西就在南安县,再多安排些人手,在南安县下诸山搜寻。”
“是。”
侍卫心中也是大喜,转身离开,去向陈员外传达公子的吩咐。
且不说陈府之中王少阳的惊喜,另一头的江家村人,拿到粮食之后,也不敢回村,一直等到晚上,才敢慢慢地往村子里运粮食。
这一切做得悄无声息,各家各户除了同去的人之外,家中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去干了什么大事。
见到当家的搬回粮食的时候,都是心头一惊。
关系各家的生死存亡,这事并没有声张。
江白的收获是最多的,她却没把粮食全都搬回家去,反而趁着夜色,一趟一趟地把粮食运到了平山上,藏进了地底的石门里面。
忙活完了自家的粮食,江白深夜又摸进了族长家中。
“大爷爷,大爷爷。”
她如幽灵一般蹲在族长的房间外面,压低了声音喊着。
族长本就担心着,一直没有睡着,听到她的叫声,豁然一下坐了起来。
“大爷爷。”
江白的脑袋从窗户边冒了出来,将族长唬了一大跳,慌张地下床来到窗边,左右张望,斥道:“你这丫头,深更半夜的,跑到我家来干啥?”
江白嘿嘿一笑,道:“大爷爷,官粮失窃,接下来怕是会有官兵来各村搜查,您跟大家伙说一说,叫他们可千万要把粮食藏好了,不然一家子的性命可都搭进去了。”
“这还用得着你说?行了,赶紧回家睡觉去,这大半夜的,你一个姑娘家,像什么样子?”
族长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敢情是藏粮食的事情,不由松了一口气。
见族长心里有数,江白也就不多说了,转身回家去了。
族长被她这么一闹,反倒是睡不着了。
出门去把里正叫醒,又去各家各户拜访了一圈,果然,家家户户都把粮食藏得严严实实。
“大伯,乡亲们怕是经不住官兵的排查。”
把村子里参与抢粮的人家都走了一圈,里正又有了新的忧愁,这一个个的喜怒形于色,脸上都藏不住事儿,要是官差下来排查,怕是要露馅儿。
“没事,后面的日子把人都派到山上去,让他们把家里人留下来等着排查。”
这倒是个法子。
第二日一早,族长果然将人都叫走了,整个江家村的人大张旗鼓的朝着平山走去。
乌泱泱的几十号人进山,就连山上的野兽也不敢招惹。
几乎是前后脚,这些人进山之后,县衙的官差就来了,逐村逐户的查看各家的存粮情况。
留在村子里的人都是不知道劫粮一事的,是以官差来的时候,他们满脸的不乐意,却又不得不把自家粮仓打开,让官差查看。
“你们家怎么只有这点粮食?”
官差来到江白家,发现她们家的粮仓空荡荡的,连个墙角都没有堆满,不由怀疑她们是不是把粮食藏到别处去了。
“官爷容禀,小妇人是招赘入府,今年的粮食收成之后,上纳粮税,剩余的九成都送进了族仓,故家中只有这一点粮食。”
江白满脸悲苦,眉眼之间都是愁绪,江绿跟在她身后,拿袖子抹着眼泪。
江松文已经好多了,除了不爱说话之外,其他的倒是一切正常。
姐弟几个可怜巴巴的站在官差面前,看得官差都不忍心问了。
“那……那你们怎么活?”
指着粮仓那薄薄的一层粮食,官差都替她揪心。
“劳官爷惦记,小妇人每日带着弟妹上山寻摸些野味,与人换些吃的,日子将将过得。”
官差心中道了一句可怜,也不再追问,过程中甚至没想到问一句她的丈夫是谁。
“为什么不让我出面?”
待官差走了,季延文才从房间里面出来,有些不解的看着江白。
官差还没来,她就让他躺在床上装病,说是她们姐妹俩可以应付。
“当然是因为,现下的人都是轻视女子,怜弱女子的。”
放着好好的优势不用,何必节外生枝。
“你们在家待着,我上山看看。”
江白心里有些担心。
村里那么多的人上山,会不会发现野猪洞,那里可藏着她的所有财产。
好消息是,村里人并没有发现。
坏消息是,另一伙人发现了。
一行十来号人,穿着灰色的布衣,手上拿着刀剑从另一条路上了平山,根据平山上被人踩踏的痕迹,他们来到了野猪洞的外面。
“进去看看。”
领头的人朝着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点了点头,手中握着刀,朝着野猪洞走去。
“啊……”
一声惨叫响起,江绿一脸骇然的看向季延文,而季延文此刻则是一脸尴尬的看着捂住后脑勺的王氏,心中略有几分懊恼,不该收着力的。
反观江绿那边,那么胖的一个牙婆,直接被她一棍子敲晕了去。
王氏先看到昏倒过去的牙婆,后看到江绿。
尽管江绿用布巾子捂了脸,但到底是亲孙女,王氏一眼就认出来了。
江绿心中暗恨,这季秀才也忒不中用了些,连忙举着扁担朝王氏打去。
这一下打下去,那可真是将不孝落到实处,吓得季延文忙伸手去抓她的扁担。
也就是这一阻拦,叫王氏一把薅住了江绿的头发,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吃了你的狗胆,连阿奶都敢打”
“卖你当真是没卖错,个没良心的,老娘打死你”
“你才不是我阿奶,你不配”
江绿挣扎反抗,然而哪里是王氏的对手,完全是单方面挨打。
季延文冷汗直冒,紧张的握着手里的扁担。
也是王氏没管他,才给了他机会,看准王氏抓住江绿的那只手,用力往下一砸。
“咔嚓”
“啊……”
清脆的声音与王氏的惨叫声一起响起,王氏收回右手捂住左手伤处,痛得一脸惨白。
江绿总算找到机会,一把将王氏推倒在地,手飞快的自王氏怀中将户籍文摸了出来,拔腿就跑。
“快跑。”
两人跑得飞快,到了家门口。
江绿抖着手开了好一会儿才把门打开,等季延文也进了院子,连忙将门关拢,插上门拴。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好似力气都被抽走,双腿无力支撑,身子瘫软在地。
“完了,完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想到先前听到的咔嚓声,江绿心慌不已。
“你放心,你阿奶的手是我打断的,要是他们要找麻烦,就让他们来找我。”
季延文的手还在抖,他心里也不平静。
也怪他,要是第一下把那王氏打昏过去,就没有这后头的许多事了,还害得江绿平白遭了一顿打。
想到这里,不由愧疚的朝她看去。
遮脸的面巾早就掉了,江绿肿着半边脸,不知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他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江绿开口了。
“季秀才,要不你别娶我阿姐了。”
“那老妖婆有两个儿子,六个孙子,外孙子也有好几个,等他们找上门来,我跟我阿姐就完蛋了。”
“我得带着我阿姐离开这里,你也快走吧,反正蒙着脸,他们也认不出来的。”
江绿真心实意的劝了几句,想到老宅那一大家子人的凶悍,不由狠狠地打了个抖。
她奶那一家,就没有一个好惹的。
“你快走,我也得收拾东西跑了。”
想到还在老宅的弟弟,她狠狠咬了下唇。
强撑着身体爬起来,也不管被雷劈了似的季秀才,直接跑进屋里收拾行李去。
季延文:!!!
他会到江家村来,本来就奔着娶媳妇来的,后头听到王氏要将江白姐妹俩卖了时候,也是生了恻隐之心,这才上前帮忙解绑,也是江绿答应将江白嫁给他,他才冒险跟她一起去抢户籍文书。
这会儿户籍文书抢回来了,江绿却翻脸不认人了。
他越想越不对劲儿,眼睛一会看向江绿的房间,一会看向江白的房间。
就在他正好看着江白房间的时候,那门突然拉开一条缝隙来。
一只白嫩的手自缝隙中伸出来,反手握住门环上的锁,用力一捏,那结实的铁将军便成了一坨废铁。
房门打开,一纤细瘦弱的姑娘站在那里,脖子上的乌痕分外显眼。
“你你你……”季延文张大了嘴巴,指着江白嘴唇颤抖着发出气音。
“嘘。”江白竖起食指在嘴边轻吹,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
季延文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连忙表示自己一定会保密,心里却是阵阵哀嚎。
想到江绿一棍子敲晕牙婆,再想到江白那白嫩嫩的手直接将铁将军捏成了铁疙瘩。
这江家两位姑娘都不是人。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由打起了退堂鼓,反正婚事也没了,当他倒霉,倒不如趁着没人发现,先走为上。
挪动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往后退。
手搭在门栓上,正要打开,却被一个身影挡住了。
季延文身体一僵,就听她说道:“你就是季秀才吧”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帮忙?
她妹妹也请他帮忙,帮完之后就拆桥了。
江白也不管他答不答应,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季延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我为什么要帮你?”想到她的实力,他心里有点怂,担心不帮忙会不会被她报复,面上却很端得住。
他已经白帮忙一次了,还惹了大祸,帮完之后江绿就翻脸不认人了。
谁知道会不会是妹妹肖姐,两姐妹都是一样的德行?
不过,这江大姑娘生得可真漂亮。
他瞥了一眼,又有几分慌乱的避开眼神,耳尖悄悄红了。
江白哪里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尤其从记忆中翻出了这人的一些信息之后,对他的了解就更深刻了。
“如果你不想被官府配婚的话,就快去”
季延文眼睛一亮,这意思是她答应了?
本人答应的,可比江绿那小丫头靠谱,这次总不能再反悔了吧?
“那你可要记住你说的话”
说完,便拉开门栓,急急的出了院门,替江白跑腿去了。
“啧啧,这穷秀才还挺好骗”
江白咂吧咂吧嘴,江绿已经反悔过一次了,就不怕她也反悔?
不过看着人还不错,皮肤白晳,五官俊朗,眉目幽深,带着浓浓的书卷气,身高也有个一米八几,就是体格子看着瘦弱了些,后期可以加练一下,攒个八块腹肌准没问题。
他要是愿意的话,一起搭个伴过日子也无不可。
“阿姐?你起来了?”
江绿收好东西,正打算进屋把江白背上跑路,就见她站在院子里,不由惊喜不已。
“你起来了就好,我抢户籍文书的时候,不小心把那老妖婆的手打断了,大伯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见到江白起来,江绿很高兴,但是也没忘了自己惹出的祸事,连忙上前抓住江白的手就想往外跑。
却不想这一拉,却没有拉动。
“阿姐?”
“来不及了,他们已经来了。”
江白比王氏哭得还惨。
再看她那两个可怜巴巴的弟妹,谁更可怜还用说吗?
两相对比之下,村民的心自然偏到了江白姐妹俩身上。
“民常家的,你这闹闹也就够了,哪里真能把孩子往死里逼。”
“是啊是啊,七婶,大丫她们几个到底是安粮的孩子,您也给她们留条活路。”
舆论一边倒,王氏哪里想到这跟他们商量的完全不一样。
不是说江白这贱丫头变得不一样了吗?怎么不对她动手,反而哭起来了?
听见周围的指指点点,王氏心里气得不行。
“你们知道什么?”
“这个死丫头不仅偷我们家的鸡,她还扮鬼吓唬我们。”
“可怜我跟她阿爷一大把年纪,哪里经得住她这样吓,她阿爷一大早就病了,都怪她这个害人精。”
“她就是想害死我们。”
王氏又急又气,想到昨天晚上抖落出来的东西,大儿已经跟她分析过了,定然是这丫头从户籍文书上看出来了什么,这才扮鬼吓唬他们,调查她娘的下落。
她此时还不知道江白摸走了银子,不然会闹得更凶。
“族长来了。”
“里正也来了。”
村里人喊着,就见族长和里正在族老们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王氏嗷的一嗓子叫唤起来,把江白扮鬼吓唬他们和偷他们家鸡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族长抬头看向江白。
她此刻已经来到了门前,将江绿二人挡在身后。
“白丫头,你阿奶说的可是真的?”
江白苦笑一声:“大爷爷,我听说衙门断案也是要证据的,阿奶先是说我偷了鸡,又说我扮鬼想要吓死他们,我真真是冤枉。”
“她这般红口白牙一张嘴,便将我说成了贼娃子和想要害死他们的不孝孙女。”
“我知道阿奶是不想还我家的东西,可没有这些东西,我们姐弟三人哪里活得下去呀!”
“只求大爷爷给我们做主,不然我们真要活不下去了呀,呜呜呜……”
江白也跪下了。
三姐弟可怜又无助,泪盈盈的双眸充满依赖的看着族长,仿佛他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本来江松文傻了的事情就让族长觉得愧对死去的江安粮,于是,族长怒了。
“老七家的,你说这些,你有证据吗?”
证据?
王氏脑袋发懵,仔细回想,立马喊道:“她家里肯定有鸡骨头,让我进去搜一下就知道了。”
江白的脸立马变‘白’,隐约还露出几分慌张来。
“没有,我们家没有这些东西。”
王氏见她这么大反应,认为她是心虚,立马喊叫道:“那就让我进去搜。”
说着说着就要往里面闯。
“等等,我叫几个人进去看看。”
族长不太信王氏,拦住她,另叫了几个人进去查看。
江白家里的东西大多都被老宅搬走了,能藏东西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出来。
恰在这时江绿的肚子咕噜噜的响了起来,旁边江松文的肚子也响了。
江白偷了鸡,总不能不给这两个弟妹吃,族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心里已经有些不悦,只怕是王氏专门来闹事的。
“族长,咱们都看过了,里面没有老七家的说的那些东西。”
进去查看的媳妇们看得仔仔细细,心里也好奇江白到底有没有偷鸡,看了之后更是确定了,就是王氏不想还东西,无理取闹。
“不可能”
王氏惊叫,那么大一只老母鸡,说着就要上前去扒江白姐妹的嘴,闻有没有肉味儿。
好在被三阿奶刘氏抓住了,江白也默默的收手,将石子往袖口里藏了藏。
“我知道了,在山上,她肯定藏在山上了。”
王氏细想,昨夜这死丫头将他们弄到了三儿的坟前,说不定怕他们发现,将那只老母鸡藏在了山上,等这事儿过去了,再弄来吃。
好个有心机的丫头。
跟那宋氏一样,哄着她的三儿与他们分家,如今这死丫头也满是心眼子。
“阿奶,您在说什么呀?我一个弱女子,哪里敢进山里去,更何况是去藏一只鸡。”
“哼,我说的可不是平山,是你爹的坟山。”
江白面色一白,身子摇摇欲坠,仿佛受到了重大打击:“阿奶,我爹可是您的亲儿子,为了诬蔑我们,您是想让他死后都不得安宁吗?”
族长面色一黑,坟山周围都是坟,若江白真偷了鸡,能藏到哪里去?未必还挖了坟藏到棺材里不成?
江白越说,王氏越觉得她心虚,口中嚷嚷着要去山上找。
“够了。”
“老七家的,你就是自己杀了鸡,非要冤枉到白丫头脑袋上,一大早上就在这里吵吵嚷嚷,是不是不想还安粮家的东西?”
王氏回老宅之后先伺候江民常去了,自己没来得及洗漱。
脸上鸡血虽然擦掉了一些,但衣襟上还有。
看起来就像是杀鸡的时候不小心,鸡血喷上去了一样。
说鸡是她杀的,比江白偷鸡可说得过去。
“大爷爷,我虽不知道是不是阿奶杀了鸡来冤枉我们,但想到阿奶说我家有鸡骨头,想来若是他们自己杀的,家里应该也有鸡毛什么的,不如我们去我阿奶家看看?”
时机差不多,趁着王氏被族长一句吼懵了,江白连忙开口。
“不行。”
王氏眼神一闪,她出门的时候,家里几个媳妇正收拾灶房,那鸡毛晒干了能用,指定没扔,让他们去,岂不是逮个正着?
“你说的有道理,我们走。”
“大哥,江白那丫头定是将我家的鸡藏到山上去了,该先去山上找找。”
“不必,先去你家看看,要是你家没有,再去山上看也不迟。”
族带着人往老宅走去,王氏拼了命的阻拦,却一点用都没有。
说得不好听点,王氏在这村里,也就只能跟那些媳妇打打架,撒撒泼,对上族长他们,可不敢用撒泼的那一套。
张氏端着洗好的鸡毛,把鸡毛铺在旧草席上,在院子里晒干。
族长等人到的时候,老宅院门没关,一进门,就看到地上晒着的鸡毛。
好好好,老七两口子是将他们当傻子耍弄呢!
完了。
王氏心头暗叫,这下可真是黄泥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白丫头,你可记得你阿奶他们自你家中搬走了多少东西?”
“回大爷爷,粮食约摸二三百斤,两套桌椅,八副碗筷,还有……”
将被王氏他们搬走的东西一一说了出来,要不是家里没有纸笔,江白高低得拿纸写下来,列个单子。
族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抬脚走进屋里。
“大哥,大哥你怎么来了?”
“大伯”
“大爷爷”
老宅的人正在等王氏的消息,却不想族长带了一大群人进来,江民常带着一众儿孙迎了出来。
二房两口子见到这幕,龇牙咧嘴的悄眯眯往后退,离江白远些。
二房的几个孩子也是人精,紧跟着爹娘的脚步,悄眯眯的后退,退到了院门口,随时都能跑出去的地方,这才停了下来。
他们这一退,便把大房一家显出来了,江白的目光也自然的落到了大房一家身上。
江松宗的媳妇,刘氏。
江松虎的媳妇,张氏。
大房两口子,还有江松宗和江松虎两兄弟。
刘氏低着脑袋,捂着肚子,既不靠近江松宗,又不靠近江安林两口子。
张氏也是低着脑袋,与刘氏一样的动作。
有趣。
江白挑了挑眉,从林氏起,到下头的儿媳妇们,都过于安静了些,上次抢东西的时候,她们可还不是这样的,难道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还没进院,便听到了哀嚎声,族长和里正并一众族老加快脚步,进门便看到令他们失语的一幕。
“白丫头,这……这是怎么回事?”
看向场中唯一站着的江白,族长沉了脸。
“大爷爷。”
可算把人等过来了,瞥了一眼后头跟着一起进来的季延文,江白忙端正视线,朝族长行了一个礼,待起身之后才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醒过来,便听到大伯他们喊着让二丫滚出来。”
“我实在不知道我们怎么得罪了他们,让他们对我们姐妹死死相逼。”
江白打开了关着的房门,将江绿叫了出来。
“嘶”
看到江绿的那一瞬间,族长等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便是江安林他们都吓了一跳。
江绿的左半边脸高高的肿起,甚至左眼都只能看到一条缝隙,头发更是凌乱,甚至能看到一挫血呼啦的头皮。
拉着江绿朝族长等人跪下,江白的眼泪说来就来。
“大爷爷,您要给我们做主呀,我们姐妹要被人欺负死了呀!”
“您也是看着我们长大,求您救我们一救吧,大爷爷。”
江绿福至心灵,也跟着呜呜的哭了起来,哭着哭着,想到自己今天遭受的一切,便是又惊又恐,哭声说不出的绝望。
满院子的哀嚎声听不到了,只有姐妹俩的哭声。
族长满心复杂,又瞧了一眼杂乱的宅子,后头还跟了好些看热闹的村民,知道今天这事不好好处理,怕是收不了场。
“大伯,您别听这丫头乱说,什么欺负死了?分明是江绿这死丫头不孝,连她阿奶都敢打,您是没瞧见,我娘那么大一把年纪的人了,本是来这里看看她们有什么需要照顾的,谁想回去之后,就断了手,您说说,这是什么仇什么怨,这丫头连亲阿奶都下得去手。”
“我可怜的老娘呀,好不容易把我们几兄弟拉拔大,谁想临老了,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是心疼两个孙女过来搭把手,就让这亲亲孙女狠心的打断了手”
“大伯您要给我们做主呀!”
江安林双目通红,眼含悲痛,哭得情真意切,绝不给江白‘颠倒黑白’的机会。
听到这一席话,江绿气得猛然抬起头来,明明是阿奶想要卖了她们,什么帮把手,他在撒谎。
生怕族长爷爷信了他的话,江绿当下就想反驳,却被早就盯着她的江白拉了一下。
不能反驳,她也只能恶狠狠的瞪着江安林,再配合上她那一脸的伤,还真是有些可怖。
“大伯您看,这丫头的眼神像狼崽子似的,眼里哪里还有我们这些长辈?”江安林被江绿的眼神唬了一跳,再加上心里本就心虚,几十岁的人了,竟然还告状。
族长们抬头看过来时,果真见到江绿的眼神凶狠充血,也是吓了一跳。
“大爷爷,您看看,这就是我们嫡亲的大伯。”江白眼含热泪的看着族长。
别人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个族长不是个糊涂的,不然也不会让季延文将人叫来。
“大伯说我奶是过来替我们搭把手,可我爹去世下葬的时候,还是乡亲们帮的忙。”
“我爹去了之后,头七都还没过,他们便打上门来,搬走了家里的粮食,抢走了我们家的宅契地契,还抢走了我们一家子的户籍文书。”
“如今,我身体未好,阿奶她又打上门来,要将我们姐妹二人双双卖了。”
江白声泪俱下,江绿听得双拳紧握,只恨不能再打那老妖婆一棍子。
“什么?”
“王氏竟这般嚣张?”
“谁许她卖人的?”
大家的日子还没到山穷水尽,吃不起粮食的时候,哪里就到了卖儿女的地步?
这丢的可是整个江家村的面子。
“你胡说八道,你阿奶再好不过一个人,哪能做出卖孙女这种狠毒的事情,你这丫头当真是丧了良心了,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江安林心头一跳,立马出声反驳。
“分明是江绿这丫头打断了你阿奶的手,你为了包庇她,才在这里污蔑她的名声,大丫,你还有良心吗?”
江安林演得跟真的一样,当真是一幅亲娘被冤枉了的愤怒样子。
“王阿婆的手是我打伤的。”
季延文从人群后站了出来。
族长的脸色沉了下来。
季秀才是外村人。
“不知道季秀才刚刚所说是什么意思?”
族长心里不满,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到底是读书人,还是要给他几分薄面。
“江族长,这事情也是巧了。”
“今日我来江家村有些琐事要办,不成想路过这户人家外头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声音。”
“我也知道,听人墙角,实非君子所为,只是那说话的人也太狠心了些。”
季延文还没说完,江安林就觉得不妙,直接出言打断了他:“季秀才,这是我们江家自己的事情,你一个外人,还是别掺合了吧?”
想来他娘说帮着江绿抢文书的男人,就是这季秀才了。
他狠毒的看了他一眼,若不是他横插一脚,指不定这两个丫头的卖身契早就签了,又哪里闹出这许多的事情来?他还没找他的麻烦,他倒是自个跳出来了。
“江大伯,您或许是耳朵不好,我说王阿婆的手是被我打的,既然如此,我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昨个我在山上的时候,打死了几头野猪,这些银子,就是卖野猪肉得来的。”
“有了这些银子,足够咱们买许多的粮食了,你跟阿文都还在长身体,守孝的时候又不能食荤,吃不饱饭可长不了个儿。”
江绿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当初江安粮两人口子分家的时候,江安粮连屋子都没有一个,还是租借的族长家的老屋,后来江安粮做活的银子,便都攒来建了房子。
他和宋氏都是疼闺女的人,新建的房子不仅儿子江松文有单独的一个房间,就连两个闺女都各有一间闺房,说是等以后闺女嫁了人,要是被婆家欺负了,随时都能回家来,家里给她们都留着屋呢!
想到死去的爹娘,江绿眼睛一酸,看到银子的欣喜都淡了一些。
“怎么还哭了?”
江白愣了一下,不明白刚刚看到银子还笑得牙不见眼的小姑娘,怎么突然就哭了起来。
以为她是觉得银子少,怕不够买粮食,忙又掏出一锭来。
“你看看,阿姐还有呢,可别哭了,再哭都要成小花猫了。”
“等把银子拿去换了粮食,咱们二丫每天都能吃饱饭,就再也不用饿肚子了。”笨拙的江白并不知道妹妹是想爹娘了,或者说也想她那看似活着,实际已经死去的阿姐。
看着眼前的阿姐着急的模样,江绿嘴巴一扁,原本小声的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压抑许久的情绪喷涌而出,令江白僵在了当场。
不当人很久的她并没有get到小姑娘的哭点,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最怕有人在她面前哭了,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正想着应该怎么安慰小姑娘,就觉怀中一轻。
江绿用袖子擦去眼泪,站起身子,郑重地跪在了江白的面前。
江白:“……”
不是,妹子你这是闹哪样?
你这样子姐有点心慌。
“阿姐。”
小姑娘郑重地朝江白磕头,神色严肃。
“你辛苦了。”
“还有,谢谢你。”
野猪那种动物,哪里是那么好打的,想必阿姐当时危险极了。
姐妹俩的视线撞在一起,江白心中蓦然升起一丝涩意,暖暖的,胀胀的。
“瞧你,跟阿姐还见外呢?”
“有了这些银子,咱们就能带阿文去看病了。”
江绿又想哭,被江白搂住了。
“咱们是一家人,只要以后把劲儿往一处使,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嗯。”小姑娘哽咽着点头,心里的惶恐和不安全化为了满满的动力,她也要努力干活,不能拖累了阿姐。
“阿姐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灶房的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姐妹两人挨在一起,江白点着江绿的脑袋道:“你就要有姐夫了。”
“是季秀才吗?”
江绿看她,她知道阿姐昨夜没回来,是去了前山村。
担忧地看着她,心中不免猜测阿姐是不是被那秀才给欺负了,却说不出口。
“是他,他入赘到咱们家。”
“入赘?他不是秀才公吗?怎会愿意入赘?”
“秀才公又怎么了?秀才公就不要吃饭了?他都穷得揭不开锅了,除了你阿姐,还有谁肯要他?”
江绿破涕为笑。
“阿姐混说,秀才公要是愿意入赘,那城里可多得是大小姐要呢!”
现捡一个读书人,谁不稀罕。
“那没法子,你阿姐天生丽质,美得不可方物,那秀才公英雄难过美人关,就想嫁到咱们家,给你阿姐当赘婿。”
“阿姐。”
小姑娘都替她觉得脸红,哪有人这样夸自己的。
江白无所谓的笑笑,她本来就天生丽质,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给阿文好好收拾一下,吃过饭我去趟三阿奶家,待我回来之后,咱们一起去趟县里,带阿文去看大夫。”
“嗯。”江绿哽咽着点头。
早饭吃了个肚儿圆,江绿便带着江松文,收拾着要带的东西,江白则是拿了些吃的,来到了三阿奶家。
“大丫来了。”
“三阿奶。”江白乖乖巧巧的站在门口叫人,三阿奶刘氏高兴的应了一声,忙把人带进屋里。
“快,喝碗糖水。”
刘氏忙活着兑了一杯糖水给江白,可把江白给惊到了。
“这……这也太精贵了,留着给锄头喝吧!”
“叫你喝就喝,三阿奶还能缺了你一碗糖水?”
“要不是你想出了那引水的法子,我们家那么多田,还不知道要忙活到什么时候去呢,你可是咱们整个村子的大恩人,喝个糖水怎么了,还跟三阿奶客气。”
江白推辞不过,这才端起来轻轻地抿了一口。
甜味很淡,只比白水好上那么一点。
在这个地方,糖是比盐还要精贵的东西。
“好喝不?”
“好喝。”
江白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将带来的东西交给刘氏。
“三阿奶,今日上门是有一件事需要拜托您老人家。”
“有啥事是三阿奶能帮的,你说就是了,还带什么东西。”
刘氏推辞着不要,被江白硬塞了过去。
“这东西,您还非收不可。”
“您也知道我跟秋婶子家的事情,如今我上头也没个长辈,这终身大事也没人能搭把手,便只能请您可怜可怜我,帮着操持一二。”
江白直接将老宅那群人忽略了,就他们干的那些事,就不配当她的长辈。
刘氏听声辩意,又怕自己猜错,只得小声问:“你要让我帮得忙是?”
“正是想请您老人家给我保媒,娶个夫君回来。”
“哐当”
“三阿奶。”
江白忙将跌倒在地的刘氏扶起来。
刘氏紧紧抓着她的手,起身朝院子里看,家里人都出门了,外头也没有别人,她却还是将堂屋的门关上,只露出一条细缝,漏一点光进来。
“三阿奶,您这是做什么?”
“大丫,你跟三阿奶说句实话,你真想好要招赘?”
她这副做贼一般的样子让江白奇怪得很,下意识点了点头。
“大丫啊,你也别嫌三阿奶多嘴,你要是招赘了,那九成的粮食都要收到族仓里头,往年也就算了,可今年这天老爷可不大好,那河里的水都要干了,离着秋收还有近一个月呢!”
“这粮食进了族仓,真到了大家缺粮的时候,怕是称不出阿文吃的粮食。”
“且真到了那时候,你阿爷阿奶若没粮吃,让族长称留给阿文的粮食孝敬长辈,族长还能不给?”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