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千枝薄澜的女频言情小说《菟丝少女小说》,由网络作家“千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伊恩说完这句话,蹙了下眉,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不应该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的。但是他有些无措,看到她应该说些什么。千枝鼻尖轻轻动了动。面前的男人在这短短的一分钟内,味道变化了好几次。他的主调是清冽的薄荷味,像薄荷糖一样,又带了点凉津津的寒。但是一会又变调了些苦,现在味道的凉意又重了几分。看起来他不像看上去的那么从容。连华有些不高兴,就算是元帅,也不应该用这样冷硬的语气向向导询问这样的问题。又不是在审犯人!但她的手被千枝安抚地轻捏了一下。“我是在第九区的丛林里被薄澜上将发现的,”少女咬着下唇,一脸被迫想起不好回忆的苦闷,“所以我在想,可能是植物型精神体对于虫类天生的忌惮,又或者,我在丛林里磨炼出来的本能?”她“可怜兮兮”地歪着头,碧绿眼眸水...
《菟丝少女小说》精彩片段
伊恩说完这句话,蹙了下眉,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不应该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的。
但是他有些无措,看到她应该说些什么。
千枝鼻尖轻轻动了动。
面前的男人在这短短的一分钟内,味道变化了好几次。
他的主调是清冽的薄荷味,像薄荷糖一样,又带了点凉津津的寒。
但是一会又变调了些苦,现在味道的凉意又重了几分。
看起来他不像看上去的那么从容。
连华有些不高兴,就算是元帅,也不应该用这样冷硬的语气向向导询问这样的问题。
又不是在审犯人!
但她的手被千枝安抚地轻捏了一下。
“我是在第九区的丛林里被薄澜上将发现的,”少女咬着下唇,一脸被迫想起不好回忆的苦闷,“所以我在想,可能是植物型精神体对于虫类天生的忌惮,又或者,我在丛林里磨炼出来的本能?”
她“可怜兮兮”地歪着头,碧绿眼眸水光潋滟,澄澈明艳。
伊恩的嘴唇抿得更紧了。
他真该死啊。
本来应该更温柔一些的。
萦绕在千枝鼻尖的味道再次改变,带了些苦涩的沉闷。
千枝弯起杏眸,这个看起来不可触碰的冷硬男人,倒是比她想象中好懂多了。
而且,味道也是她喜欢的。
“抱歉,”在千枝想再坏心眼地装一会可怜之前,伊恩就已经开了口,“是我失礼了,我向我过于冲撞的言论道歉。”
“没关系,我并没有怪您,在这个非常时期的确应该保持着一颗警惕的心,即使是向导也需要警戒,”千枝浅色嘴唇勾起,“所以这也是您从无败绩的原因吧。”
“您谬赞了。”伊恩低咳了一声,藏在漆黑发中的耳尖悄悄红了,“我只是尽我自己所能去保证这里的安全。”
他说着违心又冠冕堂皇的话。
实际上胸膛里的那颗心脏因为千枝的话而雀跃不停。
明明得了那么多赞赏的声音,甚至被抬高到元帅的位置,但他却从未如此地,因为一句对方也许是礼节性的赞赏,而感到无比欣喜。
伊恩身上的味道又变了。
变得甜丝丝的。
千枝好像看见了一只名贵的黑色猫猫,因为主人的几句话,傲娇得意得翘起尾巴,却又表面上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
没想到帝国元帅还挺可爱的。
“我还以为元帅高傲不近人情,没想到他还挺亲民的。”
“我好像听见千枝向导在对元帅夸夸,而且元帅还害羞了!”
“有点磕到了。”
“别磕,千枝是大家的,要不然我就要失恋了。再说她的薄澜上将怎么办?”
“好像突然上演了一部多人爱情剧的感觉...”
哨兵的五感敏感,他们的对话可以模模糊糊地传入众人的耳朵里。
爱丽丝听不到伊恩和千枝说了什么,但是却能够听到别人的议论声。
这与对她的评价形成了天壤之别!
她的指尖刺入手掌心,连流血也感觉不到。
爱丽丝低低冷笑了两声,表情有些扭曲地看着远处对她冷漠的元帅现在低下头的温和模样。
她会用实力证明,她才是第九区最棒的向导。
......
守卫战开始之后,所有向导都会在黑塔的四层与五层安全区休息和做治疗工作。
虽然帝国增援了近十个向导,而且其中一位还是S级,但是依然改变不了向导不够用的情况。
以前千枝一天只需要完成两次安抚工作,就可以休息两天,但现在每天都需要工作。
虽然连华很担心千枝会工作过量,但是千枝没什么感觉。
只是多吃几顿饭而已,人类的饭少吃几口就可以了。
“千千——”此起彼伏的声音在第五层治疗室外响起来。
哨兵们人未到,但是声音先到了。
这几天相处下来,他们不再有距离感地喊千枝向导,而是开始喊千千了。
因为千枝不仅治疗速度快,而且整个过程非常治愈。
声音温柔柔和,碰触轻柔,总是会照顾他们的情绪,不像其他向导那样不耐烦。
所以他们用这样的形式,想尽快地拉近与千枝的距离,他们可不想换向导!
“怎么了?又是你们其中哪个人精神体不舒服了吗?”穿着粉色向导服的少女笑吟吟地站在治疗室门口。
这个小队的哨兵都来自于薄澜的战队。
千枝在内心标注他们战队为毛茸茸战队。
因为他们的精神体不是狼、狐狸就是狗,而且每个人都和他们的精神体一样,有着忠诚的狗狗眼,健硕的肌肉和相对高大的身形。
特别是他们的精神体全部释放出来后,满屋子都是毛茸茸的狗狗们。
他们的皮毛在见千枝之前都被自己精心地打理过,手感软乎乎毛嘟嘟蓬松松的。
而且漂亮的毛下面裹满了紧实发达的肌肉,轻轻一戳就会随着她的手颤抖不止。
“是我!是我!”被哨兵们簇拥在中间的一个年轻男孩跳出来,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点红晕,神情羞赧又兴奋。
好像不是来治疗,像是来看自己的心上人。
他连忙释放出自己的精神体,是只黑白色的边境牧羊犬。
虽然它浑身都是伤,但很明显精神不错,漆黑澄澈的黑眼眸湿漉漉地望着千枝,大尾巴甩出残影。
看见千枝藤蔓向它伸过来,边牧不仅不躲,喘息的频率甚至加快了。
男孩坐在千枝的身边,她的小手放在他的手腕上。
他盯着那只细软滑腻的手,眼神逐渐涣散。
实在是太舒服了,那些烦躁的情绪随着藤蔓的梳理逐渐消失,只剩下欢愉的幸福感。
他想被千枝的藤蔓一直缠绕着,想让她也深入自己的精神图景,深入自己的腺体,让自己因为她而变得湿漉的一团糟。
他掩饰性地垂下头,细嗅着千枝身上的味道,一点舌尖伸出来。
想舔,舔她的手。
就一次,一点点就好。
但他的唇还没来得及贴过去,衣领就被狠狠拽住。
拽住他的人力大无穷,几乎将他这个将近190的成年男性推到另一边的墙上。
他听见熟悉的声音。
不是往日温润的声音,而是冰凉刺骨。
“不要做多余的事,洛克。”
第九区军部审讯室。
男人劲瘦双腕扣着锁链,被牢牢拴在刑椅上。
“薄澜,”坐在他对面身穿军部制服的黑发男子表情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嘲讽和幸灾乐祸,“在发热期攻击向导,你可认罪?”
安格看薄澜早已不爽很久了。
年纪比他轻,却已经一跃到了上将的位置,与他平起平坐。
不过他看管的也是最偏远的第九区。
而且还在发热期攻击了帝国最珍贵的向导。
估计军衔不保的同时,连性命也堪忧。
即使是再优秀的哨兵,或是血统再纯正的皇族,伤害了向导也是最严重的罪行。
薄澜眼睫垂下去。
他应该是伤到了她,没有向导能够承受他恐怖的负面情绪。
他已经接受了三轮药物治疗,但情绪波动仍然迅速到达了临界点98%。
所以他被迫带着止咬器,军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上将即将狂化成毫无理智的野兽,连下一任上将的人选也已经走上日程。
他不害怕被销毁,但他害怕给那位只见过一面的小向导带来不可磨灭的伤痕。
她昏倒时的身体那么轻,就像是一片羽毛般坠落到他的怀里,但是却让他的心沉甸甸地坠到最谷底。
如果他的销毁能换来她的安然无恙,他愿意。
“我认——”
大门砰地从外面被强制打开。
“这里是军部最高级别审讯室,不论是谁都不可以闯进来——”
安格面色一变,对着走进来的人厉声说。
但他定睛一看,神色突然变得晦暗不明。
这个纤弱美丽的人,正是他们被审讯人的向导,千枝。
薄澜看见千枝的第一眼,下意识地喉间发涩,想走到她的身边,虔诚地向她半跪下去。
他的小向导迎着光,薄薄金色洒在她周身,似乎像个小小天使。
没有什么比看见她没事更值得他欣喜的了。
安格露出一个隐晦幽深的笑。
他倒是很好奇千枝会怎么对薄澜。
据他认知的经验,以及整个第九区向导的行为,这个薄澜大概率要受到向导施加的私刑了。
毕竟所有的向导怎么可能接受得了一个低微命贱的哨兵的攻击呢?
而且自己的向导当众惩罚自己,要比来自军部的惩罚要痛苦和羞耻得多。
那代表着自己将不会得到军部任何的药物支持,而且没有什么比向导惩罚、抛弃自己所带来的精神冲击更大了。
“您......”薄澜语气干涩,狭长眼眸直直地盯着千枝,皲裂的唇开开合合。
她会怎么做?他看向旁边放在施刑台上的鞭子和枪。
会鞭打他还是向他开枪?
“这样的场合无需您到场的,”坐在首席的年老上将暗暗叹气,但还是谦卑地站起,向千枝鞠躬,“我们会用最严酷的刑法来惩治他对您的不恭。”
“不恭?”少女启唇,薄凉的声音让所有人一抖。
“的确不恭。”千枝点点头。
安格的手神经质地轻点桌面,而中间的老上将面色微微发白。
薄澜绝望地闭上眼睛,但依然能嗅到少女的味道,她正向他走过来。
“你们并没有告诉作为当事人的我,要私自处理我的哨兵,的确不恭。”
他听见小向导说。
全场在一瞬间变得寂静。
“可、可是他攻击了您不是吗?”安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断断续续地说。
“薄上将没有攻击我,他救了我。”千枝神情依旧平淡,但向前走了一步,半挡在薄澜前面。
她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苛刻地对待这些哨兵。
当她还是植物的时候,对于那些优质的寄宿生物和土壤,她会加倍地珍惜。
这些都是她心爱的宝物。
而且薄澜身上的味道是她很喜欢的,她还等着将藤蔓缠在他身上呢。
“按照帝国法第三十五条,哨兵攻击向导,将按照伤害等级予以处罚!”安格从椅子猛地站起来。
却被身边的年长者慢悠悠地反驳:“但按照帝国法第二十条,判定标准要以向导的要求为先。”
他乐呵呵地摸着自己花白胡子:“所以您可以带走您的哨兵了,可爱的向导小姐。”
“谢谢您的帮助,上将。”千枝向年长的上将微微颔首。
而后者则是惊异地差点拔掉自己的一半胡子。
这个向导,居然在向自己说出的一言半语而道谢!
薄澜身上的锁链被解开,他看着他的小向导向他伸出手,微微翘起的唇角和漾起的梨涡如此甜软温柔:“我们走吧。”
他怔怔地半跪下去,用滚烫的唇轻轻碰了碰千枝伸出的柔嫩掌心。
精神体因为他有些错乱的思维而释放出来。
那只棕色的巨狼正热情地围着千枝打转,鼻尖不由自主地在她的身边嗅来嗅去。
而那巨狼的额头中间,有一个小小的淡黄色花苞印记。
“那是——”有人惊呼,“那是向导赐予的标记!”
“她居然标记了他!”
“标记?”千枝困惑地歪了歪小脑袋。
她还来得及从陆沉洲那里获得所有关于向导和哨兵的信息,就急急忙忙来到这里拯救她可怜的巧克力味小甜品。
“就是...您与我建立了完全的精神通路,我的精神力只会为您敞开。”
薄澜高大身躯躬下去,亲吻少女细嫩的手背,
“而您会赐予我精神力的抚慰,让我不会崩坏成疯狂的野兽。”
每个哨兵的后颈都有腺体,它们可以敏感地感受到向导的抚慰,也会致使哨兵拥有发热期。
如果向导将自己的向导素注入哨兵的腺体,就算是完成标记。
只不过绝大多数哨兵都不会被向导标记,因为这意味着向导与哨兵建立了精神通路,向导的精神力会自动地、源源不断地净化哨兵的负面情绪和精神图景。
所以薄澜想,他何其有幸,能够被这样温柔美丽的人,赐予专属的标记。
男人俊朗的面容因为兴奋而漫上一层浅淡的红,连覆着深棕色毛发的狼耳也冒了出来。
千枝纤细的手指勾起薄澜的下巴,挠了挠他的下颌,感受着男人饱满的喉骨在她的指尖来回滚动。
薄澜听见少女甜美的声音在耳边绵软地回响着:
“我能理解为,你是属于我的?”
“我没事,”陆沉洲紧紧攥着千枝急促喘气,红色瞳仁几乎扩散到整个眼白上,“只要千千没事。”
这次守卫战比他想象中要久,而且哨兵受伤的数量要更多。
他损耗了太多精神力去治愈,却不想被除了千枝以外的任何向导抚慰。
每次想去找她,却总在担心千枝会不会因为抚慰他而精神力受到影响。
越顾虑,就越踌躇。
所以他选择用药物治疗。
本以为可以撑到结束,再等千枝休息的时候去找她。
但在知道千枝失踪的那一刻。
那些颓丧的、恐慌的、愤怒的情绪全部反扑过来,一瞬间将他吞没。
“沉洲,听到我说话了吗?释放出你的精神体。”
陆沉洲模模糊糊地听见千枝的声音,但他只是眼眸微阖,硕大叶片从他的背脊出抽出、伸展,像翅膀一样将千枝圈住。
“他的异化状态已经很明显了,不会是要狂化了吧!可是千向导还在他怀里啊!”旁边的哨兵迅速进入戒备状态。
“都让开点,我的箭可以精准地射到他的心脏。”一个哨兵推开旁边的人,长长的弩箭对准陆沉洲的后心。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陆医生!他还为你治疗过呢!就算是要对他动手也要等到上将那边同意吧!”
他身边的哨兵伸出手,要将他的弩箭夺过去。
“你想死,老子还不想死呢!连向导都被他困住了,S级哨兵要是狂化了大家都要死在这!他的毒气可不是开玩笑的!”
身边的哨兵立刻默不作声了。
“我不允许你动手。”少女的声音从硕大的叶片下低低地传过来,让所有的哨兵动作一滞。
千枝觉得有些人类很可笑。
趋利避害的自私本能比起植物和动物更甚。
明明陆沉洲还没有完全异化,就为了自己的安全和利益,选择无情地牺牲掉自己的同族,即使这个同族曾经对他有恩。
千枝抚摸着陆沉洲的脸。
男人冷白皮肤下,淡绿色枝叶正在缓缓生长,他连瞳孔都因为精神失控而涣散了。
但还是用着一个保护的姿势,将她圈在怀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千枝的绝对安全。
“要是你真是一株植物,我绝对会用藤蔓上的触手狠狠咬你一口,再骂你一句笨蛋。”千枝戳了一下他高挺的鼻梁。
男人的睫毛簌簌,随着她的触碰开出几朵细小的花。
“张嘴。”她命令着。
陆沉洲漂亮的嘴唇微动,紧接着就被千枝的手指轻轻撬开。
她将浅淡的唇覆过去,与他的相贴。
另一边,菟丝子藤蔓蜿蜒向上,顺着陆沉洲因为千枝的吻而微微张开的腺口,慢慢爬进去。
精神图景被标记的抚慰,与身体接触的抚慰相结合,可以让哨兵最快速度地恢复。
陆沉洲的精神图景里那颗干涸的食人花,被一株软绵娇嫩的菟丝子缠住。
它淡绿的枝叶绕着他的枝干缠了数圈,攀爬上他的花萼处后,傲娇地在他的花蕊之间盘旋。
他感到异常的畅快和幸福,扇动叶片想碰碰她,却被她的冒出的小触角狠狠地刺了一下。
这一刺,就把他刺醒了。
他身上的异化特征已经完全消失,只是凭着潜意识里的独占欲,紧紧地搂着她。
他的唇还停留在她的唇角上,舌尖上是一点清冽的甜。
看见他们的医生恢复,旁边的哨兵笑嘻嘻地吹了声口哨。
而那个背着弩箭的哨兵,神色悻悻地向后退了几步,将自己藏在阴影下面,结果撞到同样藏在阴影处的男人身上。
“谁这么不长眼!”他张嘴骂了一句。
但定睛一看对面的人,他立刻怂了:“上、上将,您、您怎么在这啊......”
薄澜温和面容在阴影下显得晦暗不明。
那双棕色眼眸盯着刚刚从陆沉洲怀抱里挣脱的千枝,并没有施舍旁边的哨兵一眼,只是冷声宣告着对这个哨兵的判决。
“马丁,你没有资格对同胞做处决。”
“有向未狂化哨兵使用攻击性技能的动机,且未向军部报告擅自处理,按照军规,处电击刑。”
“我会向军部报告,所以现在,我建议你回到堡垒去,等待判决书的下达。”
马丁看着他的上将极少地露出极为冷酷的表情,神情恐惧地瑟缩着向后退了两步,颓丧灰败地低下头。
遭到军规处理的哨兵的履历会一辈子打上污点,再也无法晋升,连参加佣兵团也会被抛以冷眼。
他这次,真的完了。
薄澜轻吐出口气,让自己的负面情绪在来到千枝面前时排空。
他看见千枝标记了陆沉洲,那朵艳丽的红色花朵终于刻上了菟丝花的痕迹。
他不再是千枝标记的唯一哨兵。
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薄澜酸楚地想,但让自己的脸上重新挂上温柔的微笑。
因为他的千枝很强,围绕她身边的哨兵只会越来越多,他需要做的就是让千枝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多停留一些。
薄澜一边走过去,一边默背着在星网上偶然看见的《男德三字经》。
“不嫉妒,要温顺......”
“薄澜。”他看见他的小向导在看见他的瞬间碧绿眼眸亮了一下,然后又微微蹙起眉,“发生什么事了吗?”
千枝嗅到薄澜身上飘忽的情绪味道。
又有点发酸,还有些苦涩。
薄澜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但是少女短短的一句话,就让他的眼眶发热,心脏发涨。
她关心着自己,就足够了。
他不应该奢望太多。
“黑塔损伤略微有些严重,不是什么大事,”他避重就轻地回答,眼神从陆沉洲的精神体上掠过去,“虫族撤退得很突然,所以哨兵和向导们都没有受伤。”
很突然?
千枝想起那个少年临走时所说的“虫母”。
难道是虫母出事了?所以他和虫子们被迫离开?
不过虫母又是怎么被发现的?
“伊恩元帅回来了——”远处一个哨兵异化成可以提速的半兽模样,气喘吁吁地向他们跑过来。
“但他现在急需精神抚慰!请千枝向导快些随我来!”
“......您所说的诚意是指这样吗?”
男人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看着在自己胸膛上来回游移的小手。
因为经常在野外,男人的肌肤被烈日晒成偏棕的蜜色,在阳光下流淌着漂亮的光泽。
手下的肌肉紧实柔韧,戳到块状肌肉的凹陷处,还会敏感地颤动。
让千枝想到那些大型的猫科动物。
“嗯。”少女含糊地回答。
她将唇覆过去,在他紧绷的侧颈筋脉处游移。
这里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血液的流淌,浓郁的薄荷糖味道让她舔了舔。
“唔......”男人轻喘了一声,将手指攥紧又克制地放下。
但下一刻他又深呼吸,将拳握紧。
因为少女的手伸向他的衣襟,向下摸索。
在他饱满的胸肌处,又辗转到他坚硬小腹。
最后再向下——
“殿下!”男人攥住她的手腕,呼吸粗重,“如果您再这样的话——”
“这样你要怎样?”少女用手指描摹着他的线条分明的唇线,又勾了勾他颤动的喉结。
千枝的视觉世界蓦地倾倒。
男人手臂撑在她的上方,恪守礼节地没有碰到她的身体,
但是眸光却如汹涌的海面,潜藏着吞噬的贪兽。
“我会想要拥抱您。”
“可以哦。”少女侧过头,小幅度地用头蹭了蹭他的小臂内侧。
对她来说,这道极品点心,她可是期待了很久。
......
少女没有消除男人的记忆,而是让他带着记忆离开。
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他剔透如琉璃的深绿色眼眸看着少女身上暧昧的痕迹,带着纯然的疑惑:
“姐姐,为什么,你要告诉他,你的,名字。”
他们是自然界的异类,也是类人形的异类。
星球日渐衰靡,将尚存的力量分给了他们。
他们从植物和动物的形态中觉醒而来,原本就没有名字。
“你说‘千枝’?”少女晃荡着小腿,纤细脚踝上还有一个淡淡咬痕,那是刚才那个男人留下的。
“他非要知道,我就随便起的,不过和我很配,不是吗?”
因为她的本体已经拥有无数枝条,伸展起来,要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庞大。
“如果,告诉他,就会和人类,扯上,更多。”
柠虽然诞生的时间很短,只有几百年,但很多事情也已经看得很清楚。
姐姐接受了人类上供的食物,也越来越拥有人类类似的情感。
她要比对人类冷漠的他们,更喜欢人类一些。
“说得也是呢,”千枝梳理着柠深绿色的长发,“不过打发时间也很有趣。”
少年澄净眼眸定定瞧着她,走到她面前,对着她的唇轻轻啜了一下。
“我和蝶,就很无聊吗?姐姐,也可以,对我那样做。”
他没法长出像那个男人一样贲张健美的肌肉,拥有足以捕获雌性的味道,但那个男人做的事,他也可以做。
只要姐姐在他和蝶的身边。
“嘶,”怀中少年是棵柠檬树,酸涩气息再配上少年本身的青涩感,激得少女咧了咧嘴角。
他太过纯然,思绪的根系牢牢扎根在她身上,好像离了她就失去了生长的土壤。
“柠,你还是个小宝宝呢,”她笑着搓了搓柠软白小脸,“乖乖站在姐姐身后,姐姐会为你挡风的。”
......
柠知道总有一天,姐姐会从那座华美的宫殿里走出来。
末日的危机似席卷一切的海啸,迅速吞噬着残喘的生命,连铜墙铁壁也无法阻挡末日的入侵。
堡垒外的丧尸们叠成长长腐肉阶梯,白花花脓水骨肉翻出,蛆虫般翻滚着涌动着向人类的堡垒发起进攻。
防御在堡垒上方的人类,被越到城墙上的疯狂丧尸们撕咬,哀嚎声、惨叫声凄厉,刺破所有人的耳膜。
刺骨的绝望笼罩着所有的人。
所有人看着像潮水一样涌上来的丧尸群,几乎要放弃了挣扎。
但下一刻。
无数藤蔓从灰黑石头的缝隙、从遗弃的贫瘠土壤中生长,瞬间构筑成一张牢固坚硬的墙壁,挡住了扑过来的丧尸们。
那些藤蔓将扑向人类的丧尸们牢牢捆住,用尖尖的枝梢轻而易举地刺穿了丧尸们的头颅。
人们的视线里,那些总是代表着死亡的,惨白腐烂、充满死气的脸,第一次,被生机盎然的绿色所取代。
堡垒上空丧尸的浓瘴散去,一点金色阳光从厚厚的雾气中洒进来,照射在凌空的少女身上。
她的碧眸凝视下方的人们,带着些怜悯的冷漠。
阳光缀在她的身侧,打上薄薄光晕。
那种光明与黑暗的奇异割裂感。
就像是——
“这、这不就是司命所说的!神、神使!”
有人崇敬地看向被称为司命的紫眸男人,又向空中的少女欢呼着。
“司命说得果然没错,世界没有放弃我们!”
“神使大人,请您佑护我们!”
有人虔诚地跪下去。
有人向她伸出手。
“千枝。”男人呼唤着少女的名字,将手臂伸过去。
少女看见男人的那一刻,露出了看见美味食物双眼发亮的表情。
她赤裸双足轻巧一跃,从半空中跳下,轻盈地落到男人怀里。
“伊恩,”她叫了声男人的名字,将鼻尖拱到他的侧颈,舔了舔上面的血渍。
“浪费了很多力气,我饿了。”
她从男人的怀里探出头,扫视了一圈旁边的士兵们,舔舔唇。
巧克力味,花香味,蜂蜜味,香草味......
啊,那个灿金头发的,和棕色头发的男人味道很好。
还有那个一头湛蓝发色的,还在向她俏皮地眨着眼睛。
她的下巴被男人轻柔地掰回来,坠入他眼眸里幽蓝的海。
“千枝想要吃多少,我都给你。”他说。
鲜血也好,肉和骨头也好。
他都可以给她。
他想独占她的时间再长一点。
如果她真的是司命所说的神。
那么,他想渎神。
柠和蝶跟随着千枝,从堡垒外的宅邸搬到堡垒里。
因为末世的黑暗已经逐渐扩散,宅邸也在不断遭受着变异动物的攻击。
柠知道蝶不喜欢这里,这只银色的蝴蝶讨厌人类。
但他自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人类的欲望在他的视线里很简单。
嫉妒、羡慕、厌恶、恐惧、快乐、绝望......
还有类似爱意的东西。
他在男人的眼里,被人们称为司命的那个人的眼里,还有其他人的眼里,见过类似的感情。
不过柠不在乎,只要姐姐开心,他就开心。
他所有的思考和行动的来源,都只来自于姐姐。
但是这时候的他,也不会想到,他将会是最后一次,看见姐姐的微笑了。
始祖?那是什么?
千枝没时间去思考少年古怪的称呼,她腰间的银发缠得很近,又顺着她的手臂向上攀延,在她的脸颊不断摩挲。
“姐姐,”少年轻声念着,“真可怜,力量被削弱了这么多。”
他歪歪头,躲过了千枝突然蹿出的藤蔓,但她顶端的锋利枝叶还是划破了他的侧脸。
少年毫不在意地用手擦掉流下的点点血迹,暧昧轻笑着:
“你知道你的挣扎有多可爱,像只昆虫的幼崽,只会无助地挥舞自己脆弱的前肢。”
但是他身下坐着的蜘蛛却因为千枝的攻击伤到了它的主人而发出一声低吼。
它另一只巨大前肢猛地伸出,向千枝砸过来。
少年轻盈翻身,从蜘蛛身上跳下,将千枝抱在怀里。
同时轻而易举地用一根手指挡住了蜘蛛挥下来的巨大触肢。
“谁给你的胆子,”他精致漂亮的眉眼眯起,显得极为阴鸷,双指捏住它的前端,轻轻一攥,“去攻击始祖?”
巨大的蜘蛛低低哀鸣,在比它小了好几倍的少年手中颤抖,请求着它主人的原谅。
但噗嗤的声音在下一刻就响了起来。
蜘蛛像是凭空被巨掌捏爆,肢足攥成一团零散的碎末,绿色体液瞬间飞溅得到处都是。
“糟糕,”千枝听见拥着她的少年轻声说。
他那只轻易捏死蜘蛛的手指轻柔地拭着千枝侧脸被溅上的一点液体,像珍惜一朵娇嫩的花瓣:“被弄脏了呢。”
“我想,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始祖。”千枝放柔了声音,小脸向上抬起,软软地看着少年。
一株好的植物是知道如何趋利避害的。
她腰肢上的银发已经松开,取而代之的是少年坚实的手臂。
少年的身体要比她想象中还要结实和高大,双臂抱着她,几乎可以完全将她覆盖在他的胸膛里。
“而且,这里离堡垒很近,我的哨兵马上就会来了。”千枝悄悄向四周望了一圈,听见人们的脚步声和喊声逐渐靠近。
“我会当做你从来也没有出现过。”她小声说,暗暗将藤蔓向身后延伸。
就算他想杀掉她,或者是带走她,她的藤蔓也会拖一阵子,至少让哨兵们发现她。
“是在威胁我吗,姐姐?”少年笑起来的声音甜蜜勾人,他向她眨了眨眼,“不过与其威胁我,倒不如担心他们。”
千枝骤然感觉到一阵寒意,他的精神图景如此庞大,普通哨兵的确不会是他的对手。
如果他们来这边,说不定,都会被他杀掉。
“我不是在威胁——”
“嘘。”少年的手指轻点她的嘴唇。
“我不想听到姐姐谈论其他人,这里只有你和我,而且,”他漂亮眼眸耷拉下来,一脸委屈,“你还没有问我的名字。”
千枝:“。。。请问你的名字?”
少年笑吟吟:“姐姐你猜猜看?”
他盯着千枝碧色的杏眼,轻拨了一下她软长的睫毛,“姐姐的眼睛颜色真好看。”
就像曾经......没有星际时,一望无际的森林。
千枝思索了一下:“翠?”
面前的银色眼眸瞬间熠熠闪光:“对,我就叫翠!”
千枝:。。。她怀疑这个少年在等着她取名字。
而且他过于跳脱的行为,让她感觉到他似乎和她一样,是由某个物种异变过来的。
但是这个世界没有末日,也没有跨物种异变。
那么他到底是什么?
“——千枝!千枝!”
哨兵们的声音由远及近。
千枝不由得在少年的怀中挣扎了一下。
他们不应该过来的,这里很危险。
“姐姐很担心他们?”少年轻声耳语,“害怕我把他们都杀了?”
他的笑容逐渐恶劣地变大,打了个响指:“如果我把他们都杀掉,姐姐会不会只看着我一个人?”
随着他的指音,丛林中庞大的阴影显现,昆虫复眼的红光在丛林里若隐若现。
“就算你这么做,我也不会看着你。”千枝咬了咬嘴唇,将视线从少年身上移开。
他的想法既古怪又疯狂,就算她虚与委蛇,也会被他一眼看穿。
“真让我伤心。”少年又打了声响指。
地面传来沉闷又巨大的响声,那些巨虫准备要跳出丛林的伪装,向他们身后的堡垒冲去。
突然一声极大的、穿透力极强的虫鸣从远处响起。
少年猛地抬头,连蠢蠢欲动的虫子也停住了。
“虫母?”他蹙眉,又轻轻叹气,“偏在这个时候,真是可惜。”
搂住她的手臂倏地一松,少年将她轻轻放回到地面上。
“虽然我现在很想杀了他们,但还不到时候,”他将薄而红的唇贴过来,在她的颊边轻吻,“他们暂时对于姐姐来说,还有点作用。”
“还有,去帝星那边,那里会有姐姐需要的东西。”
贴着她的少年在说完最后一句后蓦地消失,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千千!”几个身影穿过低矮树丛向她的方向冲过来。
最先到达的那个人喘着粗气,狠狠地将她抱紧。
“千千......”
抱着她的人一头披散着一头靡丽长发,在渐暗的天色中依然灼丽。
“陆沉洲?”嗅到错乱繁杂的植物香气,千枝在回抱住他的同时,感到有些惊讶。
毕竟作为植物型和情绪最为稳定的哨兵,千枝从没见过他有过任何失态,或者是精神体部分异化的情况。
“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异化成这样?”
身后匆匆忙忙赶过来的哨兵看见千枝无恙,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苦着张脸。
“也怪我们,陆医生作为治疗哨兵消耗了太多精神力。在知道所有向导都安全进入堡垒只有您没回来的时候,陆医生就异化了。”
他也是第一次看见陆沉洲瞬间异化的模样,短短黑发顷刻间延伸变红,植物的根茎和枝叶像骨刺一样从男人的皮肤处凸起。
如果不是陆医生的精神足够顽强和稳定,他差一点就会释放出食人花毒素杀死堡垒里的所有人。
“陆沉洲,我已经没事了。”千枝放缓了声音,安慰着拥着她的有些颤抖的男人,“释放出你的精神体,你需要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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