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行弃秦黛黛的其他类型小说《改嫁给大伯,我那已死的夫君又复活裴行弃秦黛黛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自由汽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谷雨瞬间摇头:“奴婢不敢看。”她还是不看了。秦黛黛听完也不逼她,她继续看。等傍晚的时候,她直接拿着书去找裴行弃了。这一次,她没带上谷雨,一个人等在了扶风院门口。裴行弃看见她的时候,眉头就皱起。等看见她手中拿的什么之后,他的指尖瞬间皱紧。秦黛黛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拿着春宫图来这里做什么?“裴郎。”秦黛黛看见他,脸上立马露出笑容,她几乎是跑着到他的跟前的。“裴郎今日怎么那么晚?”“我等你等到腿酸了。”“裴郎,天都黑了,我等了你足足一个多时辰。”这会,她又面带委屈了,她控诉着人。裴行弃听完只觉得可笑。是他让她在这里等的吗?她竟然还敢出现在他的面前!裴行弃的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他袖中的匕首,随时可以出鞘。她若再不识趣,今日便是她的祭日。“裴郎...
《改嫁给大伯,我那已死的夫君又复活裴行弃秦黛黛完结文》精彩片段
谷雨瞬间摇头:“奴婢不敢看。”
她还是不看了。
秦黛黛听完也不逼她,她继续看。
等傍晚的时候,她直接拿着书去找裴行弃了。
这一次,她没带上谷雨,一个人等在了扶风院门口。
裴行弃看见她的时候,眉头就皱起。
等看见她手中拿的什么之后,他的指尖瞬间皱紧。
秦黛黛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拿着春宫图来这里做什么?
“裴郎。”
秦黛黛看见他,脸上立马露出笑容,她几乎是跑着到他的跟前的。
“裴郎今日怎么那么晚?”
“我等你等到腿酸了。”
“裴郎,天都黑了,我等了你足足一个多时辰。”
这会,她又面带委屈了,她控诉着人。
裴行弃听完只觉得可笑。
是他让她在这里等的吗?
她竟然还敢出现在他的面前!
裴行弃的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他袖中的匕首,随时可以出鞘。
她若再不识趣,今日便是她的祭日。
“裴郎,日后黛黛可以进去坐着等吗?”
“黛黛站到腿酸,很不舒服。”
她还敢和人提要求。
裴行弃:“……”。
“滚。”
他连听见她的声音都觉得恶心。
“裴郎,我们是夫妻……”
她小声嘟囔,语气充满了委屈。
他怎么一直叫她滚?
怎么滚?若不然,他自己滚一个来看看?
“秦氏。”
这会,男人的刀已然出鞘,“秦氏,你想死吗?”
这次,他的刀尖,直接割破了她脖子,血流了出来。
秦黛黛瞬间感受到疼,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好疼!
她最受不住疼了。
她被吓住,完全忘记了反应。
裴行弃像是恶狼盯着猎物一般,森冷的气息将她笼罩,让她喘不过来气来。
好一会之后,她才摇头:“不想死。”
她怎么可能想死呢?
“裴郎,我不想死。”
她委屈巴巴的看着他,恨不得现在就逃走了。
可她逃不了,手中的书都掉了。
她的心中一闪而过许多个念头,最后她打算孤注一掷。
“裴郎当真要杀我?”
“杀我,裴郎会开心吗?”
“若杀了我,裴郎会觉得开心,那我……甘愿赴死。”
说完,她主动抬头,好让他杀得干脆些。
“其实……我还有些话从未告诉裴郎。”
“想和裴郎生子并不全是为了给夫君留后,更是……
“更是因为我的私心,我心有……裴郎。”
她什么话都说,也不管合不合适了。
“心有裴郎,便想要裴郎开心。“
她泪眼蒙蒙的看着他。
裴行弃听着这些话,心中暴躁不已。
秦黛黛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子!下作!
什么叫杀了她他会开心,她就甘愿赴死?她当真不怕死?
想着,他的刀又递近了几分,可少女的确半分没躲,她甚至还闭上了眼睛。
什么叫心有他?
秦黛黛这个女人,胡说什么?
她以为他会信她的话吗?可笑!
他今日便杀了她。
可不等他动手,少女又喃喃自语:“裴郎总爱皱眉,愁绪多,烦恼多,便会不开心。”
“我若死了,以后的每一个雷雨夜,裴郎记得叫人相伴。”
“雷雨夜,其实并不可怕的。”
“裴郎,别怕。”
裴行弃再一次失神,他的心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可很快就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就在秦黛黛以为自己今天一定会死的时候,男人突然离开了。
他走得飞快,衣袂飘飞。
等秦黛黛反应过来,人早就走不见了。
“呼。”
她下意识松了一口气,也没空去思考人为什么突然间不杀了她了,她忙跑了。
脖子好疼,她要立马看大夫。
另一边回到书房的裴行弃一脸冷漠,此刻,他的手中还拿着匕首,匕首的刀尖还沾染着血。
扶风院门口,幽蛇将秦黛黛拦下。
“我真的不能进去?”
秦黛黛不死心。
裴行弃白天当值,等他下值回来,她还不能见到他,那她要怎么撩到他?
“不能。”
若是他将她放进去,死的人就是他了。
“裴郎受伤了,他回来之后可有请大夫?”
她一脸担忧。
这个,幽蛇无可奉告。
“请二少夫人回去。”
扶风院,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上次让她不小心进了主子的房间,他们已经收到责罚了。
再有下次,怕是得死。
秦黛黛不死心,她又站了一会。
等确定真的进不去之后,她才离开。
算了算了, 明天再说。
秦黛黛走了之后,幽蛇就进去复命了。
“不许她靠近扶风院。”
他直接下了令。
幽蛇领命,心想待会得好好嘱咐兄弟们。
裴行弃说完,埋头继续看起案书。
这几天没上值,积累的公务太多了。
今晚,又是他的不眠夜。
幽蛇退下之前,不禁想到秦黛黛刚刚说的话:“主子受伤了,可要唤大夫?”
他这话刚一说完,裴行弃就看了他一眼,眸色晦暗不明。
“属下逾矩,求主子饶命。”
幽蛇瞬间请罪。
裴行弃瞬间知道他从谁的口中得知他受伤的事情,他摁了摁眉心,倒没生气。
“退下。”
回来之后他自己上过金疮药了,倒也不必叫大夫。
这点疼,他还是能扛的。
“是。”
幽蛇立马退下。
另一边的秦黛黛回去之后就上床睡觉了,很快,她就睡着了。
可,她睡得不好,她做了噩梦。
梦中,是她和裴行策的过往。
那个时候,她五岁,裴行策七岁。
裴行策来外祖家暂住,巧的是,蒋家和秦家,就是邻里。
就这样,他们相识了。
“行策哥哥,我也要玩。”
“黛黛也想要钓鱼。”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打小就喜欢粘着他。
“黛黛妹妹,快来。”
“哥哥带你玩。”
他们还小,整日在一起,大人也不会说什么。
从那之后,不是她去他府中找他,就是他来她闺房找她。
“行策哥哥好厉害。”
裴行策玩什么都厉害,钓鱼投壶都会。
他甚至还会骑马!最可惜的是,不管她怎么学,她都学不会骑马。
“别怕,以后行策哥哥带你骑。”
“你坐前面,哥哥坐后面,我们共骑一马。”
他安抚她,轻揉她的头。
小姑娘童言童语:“行策哥哥那么厉害,以后,我要嫁给行策哥哥,当最美丽的新娘。”
“好啊。”
“我以后要娶黛黛妹妹。”
青梅竹马,再加上有老祖宗帮衬,她和裴行策顺利订了亲。
梦中,裴行策亲自打了两只大雁来秦家提亲,少女怀春,她怎能不动心?
可偏偏……
梦的画面又一转,她的夫君裴行策带着妻儿回来了。
“黛黛,桑桑于我有恩。”
“你让让她。”
夫君这样对她说,那个以前说过会对她很好的人,成了旁人的夫君。
她不甘心。
可那又如何?她死在了冰冷的河中。
秦黛黛惊醒,她的胸腔起伏得厉害,她的后背都汗湿了。
“小姐醒了?”
谷雨一直候在门外,听见动静的时候忙进来。
“小姐这是做噩梦了?”
她看见她额间的汗珠了。
“嗯。”
梦见了和裴行策的从前,她恨!
她恨死裴行策了。
想到这里,她气息不稳。
“小姐,坏的不灵,好的灵。”
“不怕不怕。”
谷雨安抚她,生怕她难过。
“我没事,替我梳妆。”
她待会要去老祖宗那,那是她唯一可以见到裴行策的地方了。
“是。”
梳完妆用完早膳之后,主仆二人匆匆去了春归院。
可让秦黛黛失望的是,她等到快午时,都不见裴行弃来!
“行弃那孩子应该不会来了。”
“黛黛在等行弃吗?”
什么都瞒不过老祖宗的眼睛。
“嗯。”
秦黛黛直接承认,她刚想解释些什么,却听老祖宗主动说:“难为你一直念着行策那孩子,总想给他留个后。”
“好孩子。”
秦黛黛:“……”。
其实,她倒也不是很想给裴行策留后。
她不恨死他都行了。
“行弃那孩子重情重义,很好哄的。”
“黛黛再耐心些,他会愿意兼祧两房的。”
老祖宗将他养大,自是知道他的性子。
裴行弃刚养在她这的时候,他没有安全感,不相信谁。
后来是她耐心对他好,那孩子才慢慢和她说话。
当然,裴行弃生性不爱说话,和她说的话并不多。
“黛黛知道。”
秦黛黛点头。
她会坚持的。
她还要救父兄呢!
老祖宗欣慰,笑着摸她的头。
真是好孩子,行策能娶到黛黛,真是修来的福气。
秦黛黛又陪人说了一会话之后才带着谷雨离开。
不过她不回院子,她直接出府了。
她要去驿站看看,有没有父兄寄回来的信件?
已经半个多月了,父兄的信该寄来了吧?
幽州寄信到京城,快马加鞭只需要七天就能送到。
然而,等到了驿站一问,并没有属于她的信件。
“小姐,或许老爷和少爷的信还没有到。”
谷雨安抚她。
秦黛黛也只能点头了。
希望不是爹爹和哥哥还在生气所以不给她寄回信。
“小姐想去逛逛吗?”
珍珠坊新出了许多漂亮首饰,京城的贵女都在这买首饰。
谷雨转移她的注意力,可人提不起丝毫兴趣。
“我们去医馆看看。”
京城有一医馆,馆中有镇馆之宝——垂留子,听说性命垂危之际可以保人一命。
这垂留子世间只有三颗,先帝用过一颗,只剩下两颗。
这垂留子不卖,传言只给有缘人,就算用权威胁,也没用。
秦黛黛想去试试,万一她是这个有缘人呢?
她将这东西送给裴行弃,他是不是会更容易对她动恻隐之心?
想到这里,少女立马让马夫调转马头去医馆。
“小姐身体不舒服吗?”
谷雨立马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生怕她不舒服。
“没有。”
她摇头,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谷雨,后者听完一脸疑惑,小姐会是有缘人吗?
傍晚时分,裴行弃归府。
秦黛黛捧着一个小盒子匆匆跑来扶风院。
“二少夫人,不能进去。”
幽蛇再一次拦住了她。
秦黛黛:“……”。
等她的父兄躲过杀头之罪,她以后一定不来。
“你进去告诉裴郎,我是来送药的。”
“垂留子。”
她笑得欢喜,满眼开心。
听到垂留子,幽蛇头一个不信,二少夫人能拿到垂留子?
不过,他到底进去通禀了。
这一次,秦黛黛瞬间进去了。
不过,她不能进书房,她甚至只能站在窗前和人说话。
“……”。
少女心中有些许气愤!不让她进去!她还不想进去呢!
哼!
心中想是这样想,她面上却满是笑容。
“裴郎,你看……”
“垂留子。”
她真的是那个有缘人。
“裴郎的伤好些了吗?快吃了。”
她拿起药就要喂给人,可裴行弃很快就避开了。
他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手中的东西,垂留子?她怎么拿到的?
这真的是垂留子?
若真的是垂留子,垂留子那般珍贵的东西,她拿给他?
她是真蠢还是……假蠢?
“裴郎快吃,吃了,伤口一定能好。”
“这垂留子可是黛黛费了很大的心思才拿到的。”
“裴郎不能辜负黛黛的心意。”
“快吃。”她递到人的眼前。
然而,人久久不接。
少女见状,又开口:“裴郎,虽说无功不受禄,但这是我特意给你的。”
“没关系的,收着吧。”
不过……
“若裴郎真的觉得还是有些过意不去,那……”
秦黛黛突然亮着眸望着他,那,“裴郎亲我一口当作报酬好了。”
他不亲也没关系,她可以亲他。
裴行弃原本就在想着有关垂留子的事情,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女细软的胳膊正搂着他的脖子,而她的唇,正贴着他的唇,她可能不怎么会亲人,所以亲得毫无章法。
亲人都不会!她还敢亲他?她怎么敢亲他的?
不知廉耻的女人!
两人的身躯贴得极近,秦黛黛生得并不如他那般高大,她想要亲他,脚尖就必须高高踮起。
这会,她已经累了。
亲人好累,她的贝齿撞在男人的唇边,有些疼。
不等秦黛黛自己退开,男人突然将她狠狠推开了。
她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还好没摔了。
……
在她出嫁的时候,还是给她准备了六十八嫁妆。
其中,好多都是京城的商铺和庄子。
想到这里,秦黛黛就鼻尖微酸,眼睛通红。
爹爹和哥哥对她真好。
自从阿娘离世之后,爹爹和哥哥都竭力宠着她。
可她竟然为了裴行策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要了爹爹和哥哥。
上辈子她以为爹爹和哥哥真的和她断绝了关系,她便一封信都没有寄回去过。
好在,她重活了一世。
这次,她一定要护住自己的父兄。
谷雨见自家小姐终于对铺子上心了,她忙开口:“小姐刚刚嫁进府,夫人便将成衣铺子地契要走了。”
美其名曰帮着儿媳打理。
“小姐还记得吗?”
她希望小姐快快讨回来。
嫁妆这东西,只有女子捏在自己手中才是安全感。
谷雨并不太喜欢裴夫人蒋氏,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夫人有些……虚伪。
可惜,偏偏之前小姐就是相信夫人。
经过谷雨这一提醒,秦黛黛终于想起了这件事。
她刚刚嫁给裴行策的牌位之时,因为伤心过度,无暇清点嫁妆,所以她的嫁妆都是婆母让婆子婢女清点的。
嫁进来第三天,恰好成衣铺铺子掌柜送账本来,她也无心处理。
婆母一副心疼她的模样,她还能记起她说的话:“黛黛,你这孩子都消瘦了。”
“看你这样,行策那孩子都得走的不安心。”
“你别哭了。”
“娘心疼,娘以后就只有你这个孩子了。”
就是蒋氏这句话,往后她尽心侍奉她,毫无怨言。
她将她当亲女儿,她便将她当亲娘。
可她死后才知,有些人,不能随便认作娘。
“黛黛好好休息。”
“至于铺子的事情,娘暂时替你照料。”
“知道吗?”
蒋氏慈爱的摸着她的头:“有娘和你公爹在,没人敢欺负你。”
“黛黛还小,行策那孩子又不在身边了。”
“以后娘会替他照顾好你的。”
蒋氏说得泪眼婆娑,秦黛黛很感动。
“娘会一步一步教你当家。”
“你的那些铺子地契切记要收好,知道吗?”
蒋氏说完,沉吟了一会:“黛黛还小,若黛黛信得过娘,娘替你保管。”
她说着,秦黛黛没看见她眼中的算计。
不过秦黛黛到底以前被她哥哥敲打过好几次,她到底没敢将所有的地契都给蒋氏保管。
可她如今将蒋氏当娘,到底不好拂了她的意。
最后她找了一个借口,只给了她成衣铺的地契。
秦黛黛想到这里,她瞬间回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死过一次了,她如今忍不住多想起来了。
婆母上辈子当真有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吗?
就算有,是不是也只是想骗走她手中丰厚的嫁妆?
“我知道了。”
她的东西就算不要,也不会留在裴家,更别说给裴行策的母亲了。
她一定要找个机会收回来。
谷雨听她这么说,瞬间开心无比。
小姐没怪她!太好了。
小姐的东西,别人休想沾染半分。
主仆二人往大门口去,一路上都说说笑笑的。
没一会,谷雨皱眉。
“这小六怎么还没把马车套好过来?”
不知道小姐要出门吗?做事竟然如此拖拉。
“等等吧。”
秦黛黛倒不着急。
谷雨只能让门侍进去瞧瞧。
等了一会之后,马车还不见踪影。
“小姐,若不然今日不出府了?”
这等车夫,该给他一个教训才是,竟然让小姐等了那么久。
“嗯。”
秦黛黛等到腿酸了,她也没了出府的心思。
她好像真的不怕死了。
鬼使神差的,裴行弃伸出了一只修长又毫无血色的手,他触向了她唇边的一滴血。
黑色的血渗透着可怖的气息,少女一动不动。
秦黛黛现在很安静,她不吵不闹,更不会说那个破话烦他。
可不知道为何,他突然间觉得有些不习惯。
少女可能在做死前的挣扎,她浑身痉挛,口中还在呢喃:“裴郎。”
裴行弃习武,耳朵自然很好,他听见了。
他呼吸一窒,指尖微动。
他的手再一次伸向她细嫩的脖颈,只要他一拧,她就永远不会烦他了。
秦氏这样下作的女子,死了才好。
可,他的手久久没动作。
都要死了还喊他?
裴行弃的脑中不禁又闪过少女说过的话:“只要裴郎平安顺遂,黛黛做什么都愿意。”
包括死吗?
男人失神,好一会,他的手又动了,不过,他没掐她的脖子掐死她。
他封住了她的心脉。
裴行弃脸色难看,他才不是不想杀死秦黛黛。
他从来不欠人恩情,既然她这次替他吸毒,他便留她一命。
若下次她还敢烦他,他一定要她的命。
也是这个时候,房门开了。
幽蛇终于带着无疾回来了,两人身上都湿了许多。
“主子……”
应该还来得及吧?
幽蛇上前,却在看见秦黛黛的时候愣住了。
她……二少夫人怎么在这?
“主子。”
无疾上前,他让人伸出手,他立即把脉。
好一会之后,他松了一口气。
还好主子事先封住了自己的心脉,毒并未伤及心脉,只要解毒就没事了。
无人在意秦黛黛,她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幽蛇扶着裴行弃躺在床上,彼时屋外的雨变小了,也不打雷了。
“主子先吃一颗解毒丹压制。”
等他研制出解药,毒才能全解。
无疾刚要退下研究解药,却听裴行弃出声了。
“给她看看。”
看看她是不是要死了!
“二少夫人虽中毒不深,但心脉被毒素侵染了些,导致昏迷不醒。”
心脉受损,即使毒解,日后怕是也会经常心痛。
“两个时辰。”
他只给他这点时间,研究出解药。
无疾:“……”。
他匆匆下去研究。
幽蛇将房间收拾干净。
“主子,二少夫人,该如何处置?”
秦黛黛浑身湿漉漉的,身上的衣裳贴着身子。
裴行弃余光注意到,觉得有些碍眼。
他的指尖一动,将床上的薄被丢了出去,被子恰好盖在了少女身上。
“将她丢回去。”
他看见她就烦。
屋中的东西该全换了。
被她趟过走过的地板,他都嫌脏。
“是。”
幽蛇忙应下,下一刻他就上前了。
就在他要将秦黛黛打横抱起离开的时候,裴行弃看了他一眼。
他瞬间不知道该如何动作了。
主子看他做什么?
幽蛇心中害怕,他一动不敢动了。
就在幽蛇打算开口问些什么的时候,裴行弃已经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就好像他刚刚从来没看过幽蛇这边一样。
“属下告退。”
幽蛇缓了一会才重新将秦黛黛提起。
虽然他不知道主子刚刚看他是什么意思,但这次,他没有抱着人,甚至没和人接触到。
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裴行弃闭眼,折腾了半宿,他有些困了。
两个时辰之后,无疾回来。
“主子,这解药怕是……”
怕是配置不出来了。
解药所需要的药材差了一味明珠子。
这明珠子是解毒的关键,可这味药材千金难买。
裴行弃听完,他的指尖瞬间攥紧。
无疾心中有些沉重, 这毒若解不了,迟早会侵蚀心脉,到时候就回天乏术了。
“小姐不打算出门吗?”
今日三月初三,上巳节,适合出门踏青。
“不了。”
秦黛黛孤身一人从幽州嫁到京城,这也是她第一次来京城,她在这里,并无闺中密友。
一个人踏青未免太过无聊。
想到这里,少女有些失神,她坐在梳妆镜前,她看着自己那张姣好的面容,脑中一闪而过裴行弃和王语嫣站在一起的场景。
谷雨收集来的有关王语嫣的消息,确实写了她爱穿素色衣裳,白衣居多。
裴行弃喜欢王语嫣,那是不是说明,他也喜欢穿白衣的姑娘?
那她要是学着王语嫣的模样打扮,是不是更能撩动他?
这个念头刚起就被秦黛黛自己否决了。
不行!
她不爱穿白衣。
白衣多素?她这张脸就该穿张扬的颜色。
秦黛黛也做不来学人精!
“少夫人,夫人有请。”
就在她还在失神的时候,屋外突然进来一个小丫鬟。
这是裴府的丫鬟,不是她的陪嫁丫鬟。
婆母找她?找她做什么?
秦黛黛原本对婆母的印象不错,再加上她从小就没有娘亲,所以对于婆母,她是当生母对待的。
可婆母……她太让她失望了。
现在她只要一想到上辈子婆母说过的话,她就觉得恶心。
“好。”
她到底还是应下了。
她当然要去见蒋氏,她倒要看看,她要说什么?
“替我重新梳妆。”
她要换一身石榴红的衣裙。
谷雨听话的给她重新梳妆:“小姐,头发可要……盘起来?”
这次是去见裴夫人,是不是要庄重些?
女子嫁了人便是妇人,发髻要全盘起,不能像姑娘那般散着了。
“不必。”
上辈子,她规规矩矩守着妇道做寡妇。
这辈子,她什么都不想守。
有老祖宗替她撑腰,她什么都不怕。
一刻钟之后,主仆二人到了莲心院。
这莲心院之所以叫莲心院,是因为蒋氏就叫蒋莲心。
秦黛黛到的时候,还得在门口等候一会。
好一会之后,嬷嬷才让她进去。
“母亲让我来一趟,所为何事?”
秦黛黛直截了当的开口。
蒋氏看着这个儿媳就来气,她眼中满是怒火。
“秦氏,跪下。”
她指着秦黛黛,这是她第一次喊她秦氏。
秦黛黛刚刚嫁进府的时候,她亲昵的喊她黛黛,就像亲娘那般温柔。
可现在,什么都变了。
或许是重活了一世,这一次,她敏锐的捕捉到人的虚情假意。
蒋氏的眼中对她……从无疼爱。
“母亲,不知我犯了何事?”
“为何要跪?”
她才不跪,谁爱跪,谁跪。
反正,她绝对不跪。
“反了天了。”
“秦氏,我问你,你是不是去勾引裴行弃了?”
老祖宗让裴行弃兼祧两房,这事,她是不是也同意?
“母亲慎言。”
秦黛黛直接冷了脸。
“难道母亲不想让夫君留后?”
她质问她。
蒋氏突然被噎了一嘴,她气得胸腔起伏。
给策儿留后?
她和别的男人生子,算什么策儿的后?
“母亲要是有意见,便去寻老祖宗说个明白吧!”
秦黛黛可不吃这一套。
“若母亲无事,我便先走了。”
她没空看婆母发疯。
上辈子她尽心替夫君侍奉公婆,婆母却为了那可笑的孙子孙女和她站在了对立面。
或许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真正将她当女儿疼。
她上辈子的心,喂野狗都好过喂给裴家。
“反了反了。”
“秦氏好大的胆子……”
见秦黛黛真的离开,蒋莲心气得手发抖。
“夫人莫生气。”
“气坏了身体就不值得了。”
“夫人别和少夫人置气,夫人想想以后。”
嬷嬷提醒着她。
夫人不是还想要少夫人手中布坊的地契吗?
若和少夫人闹僵,可就什么都拿不到了。
蒋氏经过她这一提醒,气瞬间消了。
对,没错,秦家乃皇商,唯一的女儿出嫁,秦老爷给的嫁妆丰厚,她早就垂涎那些东西了。
若不是那些东西,她才不会将秦黛黛看顺眼。
在她的心中,她的儿子就算死了,一个商户女,也配不上他。
只有公主之身,才能配上她那战神一般的儿子。
若她的儿子还能活着,日后定然是北齐战神,是所有百姓心中的神。
可惜,她的儿子偏偏……
蒋氏想到这里,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
定是秦氏那个贱人,她是不是克夫?
蒋氏讨厌死秦黛黛了。
现在,秦黛黛还要红杏出墙了。
偏偏,她没办法阻止。
老祖宗还在,那是她的婆母,裴府上下,还是老祖宗说了算。
“哼。”
她诅咒那老不死的早点死。
……
谷雨跟着秦黛黛回去的路上,一双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小姐看。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小姐。
小姐不是很孝敬夫人的吗?
怎么这次……
看来,小姐真的变了很多。
秦黛黛知道人一直在看着她,她不予理会。
回去之后,她直接拿起话本看了起来,她迫切的想要汲取更多的撩人经验。
这一日,她异常勤奋,从早看到晚,她甚至都没有午憩。
“小姐该休息一会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谷雨进来掌灯,她看小姐还看得入迷,生怕她将眼睛看坏了,她忙提醒她一句。
“我没事。”
这话本很好看,她被吸引住了心神,根本就舍不得放下。
“那小姐也该用晚膳了。”
她提醒她。
或许是被谷雨扰了心情,少女终于放下了书。
“天黑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天黑了。
“谷雨,快走。”
她有要事要办。
“小姐要去哪?”
谷雨只能步履匆匆的跟上人,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看小姐走的方向,好像要出府?
这么晚了,小姐怎么还要出府?
“我们不出府。”
秦黛黛摇头。
她要在这里等一个人。
谷雨疑惑,小姐要等谁?没多久,她就反应过来了。
小姐该不会在等……大公子吧?
很快,谷雨就得到了答案。
酉时正,一辆马车停在了府门口,谷雨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自家小姐提起裙子跑上前去。
“裴郎。”
小姐等的,果然是大公子。
……
秦黛黛擦着头发回了屋,关门之后,她下意识看向了床上。
原本该躺在床上的人竟然……不见了!
裴行弃呢?
他去哪里了?
秦黛黛瞬间着急,难道……
他丢下她一个人离开了?
那她一个人怎么回去?
秦黛黛慌张无比,可下一刻,她就看见了缩在木柴之后的男人。
“裴郎?”
她下意识跑过去。
只见裴行弃一个人缩在角落,他的胳膊抱着自己,整个人缩成一团。
这到底怎么回事?
“裴郎?”
她身材娇小,她蹲在地上。
他怎么了?怎么躲在这里?
难道……有危险吗?
哪里有危险?又有人要来杀他吗?
“裴郎?”
这次,她故意抚上他的手,可人还是没有丝丝的反应。
他好像在发抖?
“裴郎别怕。”
她直接抱住他。
见人还是没推开她,少女嘴角瞬间弯弯。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她说话呢?
不管了,反正做戏就对了。
她定要哄得他心甘情愿和她生一个孩子。
“裴郎?是不是又有人要来刺杀我们了?”
“你别怕。”
“我可以保护你的。”
“裴郎,黛黛扶你回床上躺着好不好?”
她轻声细语,哄着人。
“在这里困着,身体会越来越不舒服的。”
她语气充满担忧。
屋外还在电闪雷鸣,裴行弃浑身又抖了一下。
后知后觉,秦黛黛发现,原来他怕打雷?
他为什么怕打雷?
“裴郎别怕。”
“黛黛会一直陪在裴郎身边的。”
说着,她将他抱得更紧了。
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秦黛黛不知道的是,裴行弃根本就没完全昏睡着,他还有些清醒。
他被人抱住的时候,浑身都僵硬了。
男人的鼻尖微动,甚至 他还能闻到独独属于少女身上的清香。
她……太该死了。
她竟然敢抱他!
裴行弃心底怒气翻涌,可不等他发作,又有好几道雷电砸下,发出偌大的声响。
下一刻,他听见少女总呢喃着一句:“别怕。”
他仿佛又回到了六岁那年,那一次,他也被一个小姑娘抱着,她陪了他许久,总和他说别怕。
他突然有些贪恋这样的温暖。
秦黛黛的怀抱……有些舒服,还有些暖和。
“裴郎别怕。”
“打雷一点都不可怕。”
“黛黛会一直陪在夫君身边的。”
她哄着他,蹲得腿都有些酸了。
裴行弃听着她说的话,脸色难看。
谁怕打雷了?
胡说八道。
还有,谁要她一直陪着了?
然而,每打一次雷,他的身体就微颤几分。
时间慢慢过去,就在秦黛黛以为自己会在地上过一夜的时候,她突然被推开了。
而这会,屋外早已没了雷声,雨声都小了。
“裴郎醒了?”
“累不累?”
“屈坐在地上,一定很累。”
“裴郎口渴吗?”
秦黛黛自己从地上起来都差点踉跄摔在地上,可她还在满嘴关心他。
她拖着麻痹的双腿去倒水。
倒的第一杯水,给他。
“裴郎,喝水。”
她也口渴了,她的嘴唇都有些死皮了。
唉,不过才两天没保养,她都觉得自己的肌肤粗糙了许多。
裴行弃却看都不看,他直接坐在了床边。
“裴郎……”饿不饿?
见他不喝水,她自己将水给喝了。
水早些时候烧的,早就冷了。
“闭嘴。”
他不想听见她的声音,吵吵吵,很吵。
秦黛黛瞬间闭嘴,她有些无措,腿麻让她皱起了眉头。
“嘶。”
麻痹这种感觉,她真的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裴行弃直接躺在了床上,而后背过身。
他和秦黛黛……没什么好说的!
她最好也识相点,别再烦他。
秦黛黛休息一会,等腿好些之后,她直接出门了。
她去了厨房。
她打算做一碗阳春面。
小的时候,她就爱和下人玩过家家的游戏。
煮面这种活,难不倒她!
只是,她有些不会起火。
秦黛黛火没起来,自己先被呛红了眼。
好在老天不负有心人,最后她顺利的煮好了面。
有菜有鸡蛋的阳春面,很香。
她自己吃了一碗,临近子时,她才端着面回屋。
“裴郎?”
“我煮了阳春面,你吃不吃?”
“从昨天遇难之后,裴郎就没吃过东西,一定很饿。”
她将面放在了椅子上后还不忘提醒他放在哪。
说完之后,她打了一个哈欠,她好困了。
“裴郎要是觉得身体不适,一定要叫我噢!”
“我就在这里睡。”
秦黛黛今晚没上床,她呢喃着:“裴郎不喜欢我睡床上,今晚我就不上床了。”
其实,她很想上床睡。
哪里都不如床舒服。
可裴行弃现在清醒着,她上床就是自找死路。
算了算了。
秦黛黛将桌子收拾了一下之后就趴下睡觉了。
她本来以为会自己会很难入睡,没想到的是,没一会,她就睡着了。
裴行弃察觉到她呼吸平稳的时候,他瞬间睁眼。
他的眼中满是复杂。
蠢货就是蠢货,连睡觉都这么快!
可他的心中却开始萦绕着一个问题。
她就那么信任他?当真以为他不会杀了她?
还是说,她并不怕他杀了她。为什么呢?
男人的心中一闪而过什么,却又转瞬即逝。
裴行弃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刚刚的一切。
少女柔软的身体抱着他,口中一直在呢喃着不怕。
阳春面散发着香味,很快,房中满是这个味道。
裴行弃已经几顿没吃了,这会闻着这个味道,他的肚子瞬间叫出了声,他的指尖立即攥紧。
饥饿的感觉一点都不好,他很讨厌。
裴行弃屏息,可香味还是争先恐后的涌进他的鼻腔,越闻,他的肚子更难受了。
也不知道过了许久,他直接下了床。
睡梦中的秦黛黛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她做了一个美梦,梦里,她和父兄过着幸福的生活。
裴行弃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住,他的眸中满是危险。
此刻,男人的手中握着匕首,只要他的手一动,她必能立即死去。
可他迟迟没下手,他的目光看向了阳春面。
面的卖相极好,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裴行弃的肚子叫翻天了,胃中仿佛有海啸翻涌,太难受了。
许久,他到底还是拿起了那碗阳春面。
端起碗的时候,他还在想着,他才不会吃秦黛黛做的面。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吃她的东西!
可没一会,碗就空了。
裴行弃看着空碗,脸色依旧难看。
他想,他才没吃,这不是他吃的。
想完,他起身重新躺回床上。
可能是因为吃了东西,他觉得身体舒服了许多,浑身也恢复了些力气。
若幽蛇没让他失望,明天就该找来了,他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秦黛黛见人久久无言,她装作生气委屈。
“罢了,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昨晚,我便不该来这。”
“是我谮越了,还请大伯哥忘了刚刚之事。”
说完,她就跑了。
裴行弃一脸深沉,他余光看着少女裙摆微荡,很快,她就跑远了。
他想,她倒也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
还敢亲他?不要命了?
裴行弃这会永远也想不到,接下来的日子,他日日都想亲秦黛黛。
……
秦黛黛跑得飞快,裙摆微荡,边跑她还故意边抬手做出用袖子拭泪的动作。
裴行弃余光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他的眉头瞬间紧皱,她哭了?
哭什么?
他刚刚没弄疼她吧?
裴行弃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心中有一股躁动在作祟,令他不喜。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他直接冷脸。
秦氏哭了又如何?关他何事?
他最不喜女子哭哭啼啼、抽抽噎噎了。
很烦!
她应该庆幸,她刚刚没在他的面前哭,不然……
他杀了她。
裴行弃一脸冷漠,他指尖微蜷,眼中满是杀意。
看他的脑中又不禁闪过半夜发生的事情。
少女柔软的声音紧贴着他,口中一直呢喃着:“别怕。”
那一瞬间,他察觉到自己心底微痒,这种感觉让他陌生,他指尖立即攥紧。
很快,他就将脑中的一切摒弃掉。
想起秦黛黛的话,他周遭的气息越发森冷。
他绝无可能兼祧两房!
更不可能和秦氏有任何关系。
她是裴行策之妻,他厌恶裴行策,自然也厌恶她。
想完,男人起身去了后罩房。
幽蛇不懂,主子怎么又将衣服烧掉了?真是奇怪。
难道衣服弄到了什么很脏的东西?还洗不掉?
幽蛇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最后只能不想了。
一般到了雷雨夜,他们都不用值守在扶风院,因此,幽蛇并不知道昨晚秦黛黛来过。
裴行弃从沐浴完后,那脸色就一直没有温和过。
他换了一身绛紫色衣袍,腰间系同色系腰带。
男人的余光注意着那堆衣服灰烬,神色更冷了。
若不是秦氏……
他何至于将衣服烧了?
她最好不要再踏入扶风院半步,不然……
他直接将她的腿打折,让她以后走都不能走,这样,她自然不能再踏入这里。
裴行弃眼中充满凶狠,杀意尽显。
很快,他就出门了。
另一边秦黛黛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后就开始骂骂咧咧了起来。
“该死的裴行弃。”
“臭裴行弃。”
他竟然推她!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一点都不温柔!
她诅咒他,以后喜欢她!
然后!她才不要喜欢他!
她要他求着她喜欢。
少女气得心疼,枉她想着他,知道他怕打雷去陪着他,谁知道好心没好报!
当然,秦黛黛也只是一时心气,很快,她就蔫了。
她怎么可能能让裴行弃喜欢上她呢?
这根本就不用想!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何况,他心有白月光未婚妻,如何会喜欢上她?
秦黛黛摇头,不再多想。
再等等吧!如果再过两个月她还不能成功讨好到裴行弃,她便只能另寻一条生路了。
她一定要保住父兄。
……
裴行气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心中不舒服是在七月初一这日。
烈日炎炎的七月已到,秦黛黛被热得动都不想动。
可哥哥约她,她不得不出门。
也不知道哥哥找她做什么?
等去了她才知道,哥哥竟然在京城城南处买下了一处宅子。
还有……好多冰块。
“一日。”
他只给他一日时间,必须解毒。
“是。”
无疾取了一点他的血之后就退下了。
很快,后罩房只剩下裴行弃一个人浸在水中。
一开始还好,时间越久,冷水也没能压制他体内蠢蠢欲动的情毒。
裴行弃的脑子开始不受控制。
梦中的画面一直在他脑海中回放,少女的美人面上挂着泪珠,她仿佛被梦中的他欺负狠了。
想到这里,他的指尖攥紧。
“秦黛黛。”
意乱情迷的时候,他喊了这个名字。
喊完,男人有丝丝清醒,他的脸色直接变得难看。
秦黛黛这个下作的女子!阴魂不散。
他一定要杀了她。
脑中那些旖旎画面肆意侵袭着他,裴行弃只得动用内力将一切躁动压下。
好在无疾没让他失望,傍晚时就配出了解药。
裴行弃吃完,浑身的燥热才压了下去,他终于能从水下出来了。
这一日的时间,他都浪费在了这里。
此刻男人处于暴怒之中,他今天还没杀人呢!
“该死!”
采花大盗该死,秦黛黛也该死。
若不是她,他如何会做那样的梦?
想到这里,裴行弃出门了。
今日,便杀了秦黛黛。
这还是裴行弃长大之后第一次踏入裴行策的院子。
“小姐,大公子在外。”
秦黛黛本来在认真地绣帕子,没想到会听见这个消息。
“你说什么?”
裴行弃来了?
真的假的?
她几乎是丢下了手中的东西跑了出去。
果不其然,裴行弃就站在院门口。
“裴郎。”
她一脸欢喜的朝他跑去。
“这还是裴郎第一次来这里见我。”
“呀,等等……”
少女故作慌张,她匆匆又跑回去了。
大概一会之后,她才匆匆又跑了出来。
裴行弃扫了一眼她的头发和衣服,便知道她刚刚又跑回去做什么了。
“裴郎,我这身衣裳好看吗?”
“这是我让绣坊新做的衣裳,是不是很好看?”
“裴郎可不许嫌我麻烦。”
她把玩着自己的头发,脸色微红:“我只是想将最漂亮的衣裳穿给裴郎看。”
“哪个女子不想让自己夫君看见自己最美的一面?”
她又提了夫君二字,无意间将两人的关系拉近。
好像,他本来就是她的夫。
裴行弃听着,脸黢黑。
谁是她的夫君?
下作!
到现在,她还没认清现实?
他绝无可能兼祧两房,她最好少白日做梦。
还有……她这身衣裳,难看至极。
她也难看!
裴行弃想着,手中匕首转动。
就在他想杀死秦黛黛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一声传音。
那是幽蛇联系他的暗号。
裴行弃眉头瞬间皱起,下一刻直接离去。
秦黛黛愣在原地,他怎么走了?
所以,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难道,他专门来看她一眼?
秦黛黛想到这里,喜笑颜开。
那是不是说明,她最近的努力很有效果?那她得再接再厉。
“小姐在开心什么?”
难道大公子愿意……兼祧两房了?
“没什么。”
“我想休息了。”
秦黛黛不想绣帕子了,她要早睡早起,明日去撩拨裴行弃。
谷雨等她睡下之后才将蜡烛吹灭离开。
半夜,天空一声雷响,直接将秦黛黛吵醒了。
“怎么又打雷了?”
“吵。”
她呢喃了两句又翻了一个身打算继续睡觉。
她刚刚梦中还在做一个美梦呢!
她梦见裴行弃跪着求她的喜欢,这个梦差点没把她美死。
可没一会,她瞬间惊醒。
不对,打雷下雨才好!这可是她接近裴行弃的好机会。
想到这里,秦黛黛立即亮了眼眸,可她一点都不想下床,怎么办?
雨有些倾斜,等她到房门口,身上的衣裳都湿了。
秦黛黛没敲门,她直接推门进去了。
果不其然,裴行弃又躲在了阴暗角落处。
“裴郎。”
她下意识跑过去,而后趁着人没注意的时候抱住了他。
裴行弃在察觉到少女的柔软的时候,他瞬间回神。
秦氏?
她怎么又来了?
男人的面上有一瞬间的黑,他的指尖攥紧。
他伸手就要推开人,可没一会,一个响雷又落下,他的手瞬间僵住。
少女心有所感,她将他抱得更紧了。
“裴郎,别怕。”
她哄着他,手心轻拍他的后背。
不知为何,裴行弃突然觉得很舒服。
少女的身体无比软,身上的味道也好闻。
裴行弃知道,他该狠狠地将人推开的, 可这会,他心中竟然生出了淡淡不舍。
被她抱着,他的心确实安定了许多,雷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为什么?
老祖宗将他养在身下多年都不知道他怕雷。
可她,只见过他一次反常,就知道他怕雷。
她当真就那么关心他?所以只要有关他的事,她什么都能注意到?
裴行弃想到这里,呼吸骤然急促了几分。
秦黛黛还在哄着他:“裴郎,别怕。”
“别怕。”
她一直呢喃,哄着他。
裴行弃原本早已裂开一点的口子又大了几分,那仿佛有什么在肆意生长了。
两人就这样紧紧抱着,屋外雨声肆意。
秦黛黛一直没等到人推开他,她困得睡着了。
裴行弃听着耳边略微平稳的呼吸声,他知道,她睡着了。
也是这个时候,他的眉头紧皱起。
她就那么信得过他?这样也能睡着?
她不怕他杀了她?
他威胁过她那么多次,她还如此……信任他?
男人的心,又一次乱了。
屋外的雷声不断,裴行弃浑身仿佛没了力气。
后来,他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也这样睡着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入睡得这般快,还没再做过噩梦。
两人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天亮。
秦黛黛先醒来的,醒来时,她自己都震惊了。
她怎么还和裴行弃抱着?
他昨晚没推开她?
更重要的是,他怎么也在睡觉?他似乎 还没醒?
秦黛黛悄悄抬眸,她看着男人的睡颜,心中得意。
裴行弃该不会已经对她动了恻隐之心了吧?
那他们……
就在秦黛黛开心的时候,男人醒了。
四目相对,她率先惊喜开口:“裴郎抱着我睡了一晚。”
“裴郎,这还是我们第一次睡在一起。”
“那……裴郎……是不是愿意兼祧两房了?”
她一脸欢喜,仿佛他已经答应了。
裴行弃一觉睡醒,他还写没回神。
等他回神的时候,少女已经亲上他的唇了。
这次,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过分,她竟然……将舌尖伸进了他的唇中,肆意挑弄。
裴行弃何时被这样过,他瞬间浑身都不对劲了。
男人的指尖攥紧,下一刻,她被狠狠地推开了。
秦黛黛故作无辜:“夫妻情趣,裴郎不懂吗?”
夫妻,总要做更亲密的事情的。
就这样,他就受不了了?
要不要她借他两本春宫图看看?
她全都是从春宫图内学的。
裴行弃脸色森然,眼中带着冰渣子,仿佛要将她凌迟。
秦氏这个下作的女子!
谁教她这般亲他的?
她竟然还在妄想他兼祧两房?他不是让她少做白日梦?她还没有记住?
蠢!
裴行弃心中怒气翻涌,可他并不知道,怒气之下,他其实在紧张。
此前,他从未和女子如此亲近过。
“裴郎也不必介怀。”
“埋就……埋了。”
“若裴郎喜欢……黛黛愿意的。”
秦黛黛是故意这样说的,其实她一点都不愿意。
哪个姑娘会乐意自己的敏感处让人埋?
他的头又那么硬,她那又那么软。
不过,哄哄他又如何?
也不知道裴行弃喜不喜欢听这种话?
然而,据她观察,他好像不是很喜欢?
只见男人的脸色黑透了,他的指尖也紧攥着。
他该不会又想掐死她吧?
秦黛黛下意识想逃,可她的腿软,跑不了。
“裴郎,黛黛说的是真的。”
“我们既是夫妻,裴郎想做什么都可以。”
“只求裴郎日后能护着黛黛。”
“夫君身死,黛黛只有裴郎了。”
她继续哄着人,边说,她的头边低低垂着。
她仿若无所依的孤女,飘荡世间,而裴行弃就是她的岸。
“住嘴。”
裴行弃一点都不想听见秦黛黛说话,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觉得恶心。
什么叫他愿意的话,她可以让他埋……
谁喜欢埋了?
他一点都不喜欢!
秦黛黛太不知廉耻了。
谁与她是夫妻?
她敢胡言乱语,他便割下她的舌头。
他身为大理寺卿,最擅长割舌头了,她要试试?
还有,裴行策死了,关他何事?他凭什么要庇佑他人之妻?
“裴郎,我们是一家人。”
裴行策是他的弟弟,她是弟妇,他不应该帮着照料她吗?
“呵。”
裴行弃轻嗤,一家人?
谁与她是一家人?
难道她不知道,他很讨厌裴行策那个人吗?
“滚。”
他冷脸。
男人周遭的气息越来越阴沉,秦黛黛察觉到危险,这次,她不再过多停留。
今日已经和他亲近过了,她该满足了。
罢了罢了,保命要紧。
秦黛黛连滚带爬的出门了。
林素看见她,忙招呼她:“黛黛姑娘快乐吃点东西。”
乡下没什么好吃的,大多都是糙米粥,而且,米还没几粒。
秦黛黛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东西,不过,她还是吃了。
有的吃就不错了。
“裴公子退热了吗?”
林素开口问。
秦黛黛愣住,尴尬了,她不知道。
不过,应该是退了?
“黛黛姑娘将这碗粥带给裴公子吧!”
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待会还要喝药。
“多谢。”
秦黛黛突然感慨,还好,他们遇见了好人。
……
“裴郎,喝粥。”
秦黛黛拿着粥进来,彼时裴行弃正要起床。
他要回京。
“裴郎这是做什么?”
好端端的怎么起来了?
裴行弃避开她要扶他的手,眉头狠狠皱紧。
她要是敢触碰到他,信不信他将她的手也砍下来?
不知廉耻!
裴行策死了都要嫁给他,如今却轻易答应老祖宗和他生子留后!
她的情谊,不过如此!
像她这样假心假意的女子,他最是不喜,这辈子更不会沾染半分。
“裴郎的伤还没好全,不能动。”
就算要走,也该坐马车回去,不然牵扯到伤口怎么办?
“滚。”
她最好少管闲事。
“……”。
林素听见动静忙进来。
“裴公子别动。”
“夫人也是担心你。”
林素以为他们就是夫妻。
秦黛黛没否认,裴行弃的眼中却立马透出杀意。
她才不是他的夫人。
“裴公子,昨儿夜里下雨,今儿天还灰蒙蒙的,这场雨怕是没那么快结束。”
“怕是走不了。”
这里是林村,距离京城有几百里的距离,地势偏僻,还在山内。
若要离开村子,没有牛车或者马车是很难靠双脚走出去的。
“若你们执意要走。”
“我去看看村头的老大爷今天要不要赶牛车去集市。”
林素说完就作势要出门。
可林父来了:“不用想了。”
“走不了了,出山的路又被泥石封住了。”
“得过些日子天晴,里正带着人去清理路障才能走。”
好在乡下地方,人人自给自足,就算不出门几日,也饿不死。
秦黛黛听完,她有些开心。
那她岂不是要和裴行弃在这多待几天?
那……
她岂不是能尽情的撩拨他了。
也不知道这几天,她能不能将人撩动?
秦黛黛暗自告诫自己,一定要加把劲,不然回去之后,她可能连裴行弃的面都见不到。
林素和林父说完很快就出去了。
秦黛黛端着粥往前,她将粥放在离他最近的椅子上。
“裴郎趁热喝,待会还要喝药。”
“莫让我……担心。”
她总用那种粘腻缠绵的眼神看他。
裴行弃觉得恶心至极。
她莫不是有病?
他讨厌秦黛黛。
不懂矜持,不知廉耻,下作!
秦黛黛说完就自己搬了一张凳子坐在了窗边,这会屋外又下雨了。
她倒是喜欢看雨,雨滴溅落下来的时候,会在水面上形成一圈圈涟漪,她觉得特别好看。
“裴郎可会觉得冷?”
看了一会,她不忘回头关心人,一副要是他冷,她就将窗户关了。
这扇窗对着一棵大树,她认了好一会也认不出那是什么树。
“裴郎知道这是什么树吗?”
她好奇的问。
可裴行弃根本不搭理她。
他现在还没杀了她,她该庆幸。
她最好少烦他。
“这树长得还挺好看的。”
“裴郎,日后,我们也种一棵这样的树好不好?”
也不知道要种到这样大,需要多少年?
裴行弃:“……”。
她当真想死。
谁要和她一起种一棵树?
她还妄想种在哪里?
她最好不要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裴郎怎么还不喝粥?”
再不喝,都凉了。
秦黛黛看了一会雨之后就关窗了。
看久了,她怕吹到风会着凉。
裴行弃:聒噪!
她再吵,他杀了她。
此刻男人就坐在床边,他的眼中满是杀意。
他的目光落在了碗上,他刚想打破碗杀人。
然而,有一双手比她更快拿走了碗。
“裴郎当真不吃?”
“可要黛黛喂?”
“我喂的话,裴郎可要乖些。”
她自顾自的说,事实上,她自己恨不得将这碗粥水给喝了。
她的肚子竟然这么快就饿了。
少女刚刚要喂人,裴行弃却直接避开了。
秦黛黛忍不住嘟囔一声:“裴郎怎么比自己弟弟还不听话?”
“行策哥哥就从不这样。”
“之前都是我喂什么,他吃什么。”
她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刺激人。
只要他的情绪有所起伏,她总能拿下他的。
最怕的就是,他对她毫无情绪。
果不其然,裴行弃周遭的气息更冰冷了,杀意尽显。
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竟然拿他和裴行策比?
该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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