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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盈如梦梦亦飘温苒裴景瑜小说

温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温苒也没想到在大年初一出城门后会碰上沈怀安。男人手臂已大好,坐于马上,在她身旁勒了缰绳。温苒自是神情防备,唯恐避之不及:“我已赎了身,沈将军不必再有纳我进房的心思,温苒告辞。”沈怀安苦笑一声:“温姑娘误会了,我虽一介武夫,但不至于干出强抢民女的事情来。”温苒不愿久留,抬脚欲走。哪想又被他叫住。“你终于想通,要离那镇远侯世子远些了?”问完,这沈怀安又自说自话:“那人纨绔,行为无状,你待在他身边肯定不好过。”温苒一张小脸绷紧,面无表情道:“世子如何,已与我无关,亦与沈将军无关。”裴景瑜心思深,难捉摸,但早在他只是一朗朗少年之时,就在温苒心里扎了根。于她而言,裴景瑜就如同扎在她血肉中、已然生根的巨树。经此一月,她终于将他从皮肉血液中剥除。...

主角:温苒裴景瑜   更新:2025-02-16 21: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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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苒裴景瑜的其他类型小说《轻盈如梦梦亦飘温苒裴景瑜小说》,由网络作家“温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苒也没想到在大年初一出城门后会碰上沈怀安。男人手臂已大好,坐于马上,在她身旁勒了缰绳。温苒自是神情防备,唯恐避之不及:“我已赎了身,沈将军不必再有纳我进房的心思,温苒告辞。”沈怀安苦笑一声:“温姑娘误会了,我虽一介武夫,但不至于干出强抢民女的事情来。”温苒不愿久留,抬脚欲走。哪想又被他叫住。“你终于想通,要离那镇远侯世子远些了?”问完,这沈怀安又自说自话:“那人纨绔,行为无状,你待在他身边肯定不好过。”温苒一张小脸绷紧,面无表情道:“世子如何,已与我无关,亦与沈将军无关。”裴景瑜心思深,难捉摸,但早在他只是一朗朗少年之时,就在温苒心里扎了根。于她而言,裴景瑜就如同扎在她血肉中、已然生根的巨树。经此一月,她终于将他从皮肉血液中剥除。...

《轻盈如梦梦亦飘温苒裴景瑜小说》精彩片段


温苒也没想到在大年初一出城门后会碰上沈怀安。

男人手臂已大好,坐于马上,在她身旁勒了缰绳。

温苒自是神情防备,唯恐避之不及:“我已赎了身,沈将军不必再有纳我进房的心思,温苒告辞。”

沈怀安苦笑一声:“温姑娘误会了,我虽一介武夫,但不至于干出强抢民女的事情来。”

温苒不愿久留,抬脚欲走。

哪想又被他叫住。

“你终于想通,要离那镇远侯世子远些了?”

问完,这沈怀安又自说自话:“那人纨绔,行为无状,你待在他身边肯定不好过。”

温苒一张小脸绷紧,面无表情道:“世子如何,已与我无关,亦与沈将军无关。”

裴景瑜心思深,难捉摸,但早在他只是一朗朗少年之时,就在温苒心里扎了根。

于她而言,裴景瑜就如同扎在她血肉中、已然生根的巨树。

经此一月,她终于将他从皮肉血液中剥除。

只是当前再提起,仍觉鲜血淋漓、痛感分明。

沈怀安见她不愿多说,直接将腰间系的钱袋取下,抛给了她。

“前些日子是我鲁莽,怕是给温姑娘添了不少麻烦,权当赔罪了。”

温苒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未待她出声,沈怀安就直接策马而去,只留下一句:“快些走吧,往后天高任鸟飞。”

温苒仰头,深感天地苍茫,心中忽升惆怅。

她转过身去,看着沈怀安的背影,情绪涌动间,觉得该说些什么。

城门内却骤起几声:“城门落锁!出入严查!”

一阵沉闷又压抑的脚步,城门在温苒眼前缓缓关闭。

她眼前还忽然闪过几张熟悉的面孔,好似在侯府内见过。

温苒心中一颤,转身快步离去,又窜上一马车。

“师傅,往南边去。”

……

入宫拜年前,裴景瑜去了趟库房。

管家毕恭毕敬地递来账簿,还未待裴景瑜问什么,便说:“昨日世子妃记了批新账过来,进了百两白银。”

账面做得毫无破绽,那百两白银也摆在铺内。

事实摆在眼前,裴景瑜却俞想俞觉得不真实。

温苒何处能遇上个苏州富商?甚至在他眼皮子底下和人暗通情愫。

管家适时提醒道:“世子爷,别误了入宫拜年的吉时。”

太和殿内。

文武百官齐贺岁后,便是筵宴。

仪式隆重,规模非凡,叩拜敬茶进酒等各种繁文缛节后,裴景瑜终于有机会喘口气。

在殿外冷风与簌簌的落雪中,裴景瑜的思绪凝滞一瞬。

分明也没带温苒出席过这样的场合,这时他竟想起她。

稍一转眼,裴景瑜又看见了后一步过来的沈怀安。

想起这人之前对温苒心思不纯,裴景瑜一眼飘去,清浅又凌厉。

“沈将军,别来无恙。我府上那丫头温苒,你可曾见过?”

不知道是这裴景瑜直觉准,还是手眼通天,看见他与温苒晨时会面,正在试探。

难不成今日锁城的士兵里,都有侯府安排的人?

但是他一个纨绔世子,能有什么可用之人?

沈怀安心一颤,面上却不显。

“不曾。怎么?世子府上丢了人,管我来要?”

裴景瑜忽而一笑,眯起眼看他:“沈将军,你说谎了。”

沈怀安硬着头皮,故作坦荡地回视:“有何好说谎的?”

面前的纨绔世子好似被他两句反问给惹恼了,目光忽而阴翳地盯住他。

这骇人的气势,完全不像一个纨绔该有的。

“世子好手段,末将当时不过出言讨要温苒,便断了只手,真把人带走,命岂不也要被世子爷拿走?末将惜命,不至于为了个女人与世子爷作对。”

裴景瑜勾起一个讥嘲的弧度,很快又落下,变回往日里散漫随意的模样。

“既如此,沈将军往后也要管好自己的舌头。”

裴景瑜拂袖而去,带了些凌厉的力道。

沈怀安盯着他的背影,想着这裴景瑜并不知晓,果然是在诈他。

彻底回过神时,沈怀安才发现自己背后已冷汗涔涔。

他忽又想起,晨时见到温苒时她的模样。

她面色惨白,形销骨立得叫人怜惜,整个人像张脆弱苍白的纸,恍若被风一吹便倒。

眼神却是坚定的,内里有种坚硬的质地。

可见她在那镇远侯府并不顺心,也下定了要走的决心。

何不帮她一把?

只是,沈怀安看着裴景瑜如常的啷当步伐,竟品出些萧瑟惆怅来。

他轻笑,几分怅惘几分暗嘲。

“哪里能想到,像他这样冷心冷肺的人,对温姑娘还有几分真情在呢?”


此话一出,裴景瑜脑中犹如有洪钟在鸣,让他有些发怔。

温苒这名字,光是想起来,他就觉得心间异样。

时而觉得窒息,时而又觉有细针密刺,心跳有时急促,有时又错落。

听这消息,分明愤怒与疼痛多,他提起多日的一颗心却终于落地。

裴景瑜分辨不出这是什么情绪,可温苒,不过一卑微之人。

她死心塌地地爱着自己,叫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需要去想去做,她也会永远站在他一回头就能看得见的地方。

裴景瑜捏紧了拳头,手臂青筋都凸起,指骨用力到泛白。

他盯着泪水流了满面的林婉莹,静默许久,才咬牙切齿般地重复一遍:“她,自己想走?”

她怎么能走,又怎么敢走。

“是、是……”林婉莹撑着墙,才没膝盖发软地跪下来,“妾身与温苒虽只相识短短三月,但也算是交心之人,温苒曾说,自己到了该走的时候,一介婢女,也不可能同世子爷一生相守。”

好一个交心之人。

好一个一生相守。

裴景瑜不屑两人情意,也暗嘲温苒痴心妄想,却有种怪异至极的失落。

他又叹自己过于自傲,或是太工于心计,将温苒离开这简单的事情,弄得这般复杂。

日子已经过了十多天,她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裴景瑜叫了人来将林婉莹送回院里之后,如同脱了力般地坐到椅子上。

这些天,抓到了许多人,严刑拷打之下,竟无一人识得温苒。

之前,裴景瑜就隐隐有预感,温苒的消失,好像与阴谋无关。

裴景瑜放空一瞬,目光垂落在地上的血迹上。7

之后唇角一勾,是嘲讽的弧度。

温苒这女人也是真聪明,精准拿捏他的心性,让他兜了这么大一圈。

要么漠不关心,要么觉得牵扯甚广、追根究底。

裴景瑜似笑非笑,而后从喉中溢出一声低笑,她竟敢利用他的忧心……

晋照适时出声:“世子爷,世子妃呢?还能不能留。”

裴景瑜回神。

林家的一切皆已摸清,身家清白,林婉莹也没有召来刺客的手段与胆量。

他冷笑一声:“留着吧,还需要她当好我的世子妃。”

晋照安心一瞬,世子爷还没为了那温苒理智全无。

可下一刻,他又听裴景瑜说:“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那女人给找出来。”

晋照单膝跪地,拱手疾声劝道:“世子爷,万万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坏了大事啊!”

……

春色犯寒来,时和气清。

苏府内,苏老太太所居的满春院中,桃树抽枝,花苞嵌枝待开。

亭内,一女子卧于椅上,云髻稍散,身上搭书,面上覆帕遮光,一节细白藕似的小臂搭于椅旁。

有人小步匆匆而来。

“大小姐,您果然在这儿躲清闲呢——”

女子懒懒抬手,揭了脸上的帕子,露出姣好的面容。

娥眉淡扫,清眸流盼,丹唇微翘,秀靥比花娇,却无媚态。

身上的桃粉衣衫甚至叫她穿出一种冷清感。

两月前,家里多了个天仙似的大小姐。

看了快两月,小婢女还未习惯,经不住美貌地放软了声音。

“大小姐,苏老太太正大发脾气呢,怕是非要您哄才奏效了。”

“知道了。”温苒长眉一垂,又问,“行程已经定下来了?”

婢女回:“是的,明日便能出发了。”

那日途径苏州城外,温苒搭救了苏老太太和苏三小姐。

苏老太太神智清醒,却好像有些认知问题,将她当做了早夭的外孙女。

送二人回府后,苏老太太便留着她不肯她走。

恰逢苏老爷回府,见了温苒便是一番叹息,说:“这模样,是有些像。”

苏老爷那讳莫如深的样子,温苒也不便再问。

苏老爷又说:“以后便把苏府当做自己的家。”

最后,她就被孝心深重的苏老爷收作了义女,留在了苏府。

“好的。”温苒起身离去。

婢女怔怔看着她的背影,那细腰恍若一手可握,有种风吹就倒的娇弱。

她不由得喃喃道:“这么个美人儿,为什么非要跟着大少爷的商队南下,风吹日晒得去吃苦呢?”


裴景瑜忽地将手中的瓷杯握碎了。

他在林婉莹面前伪装出来的温和面孔突然有了裂痕。

瓷片入手,血流了下来。

一旁的林婉莹还没来得及琢磨,就大惊失色。

“世子!您这是怎么了?”

她忙唤人拿了东西来,帮裴景瑜处理起伤口。

裴景瑜垂着眼,神情不明,目光却落在林婉莹的头顶。

这三个月来,他这个世子妃的温顺纯良难道都是装出来的?

十来年在京城,裴景瑜自是没少见过人心浮动,钩心斗角。

只是那温苒,在他身边这么久,心思竟还单纯至此,蠢得咋舌,往日里和林婉莹显得情感有多深厚,结果人都被她卖了。

裴景瑜心里轻啧一声,不管是与不是,皆是温苒的因果,为了她和明媒正娶的妻子生了嫌隙,又是何苦?

帮裴景瑜处理好伤口,林婉莹抬起脸,刚好对上了裴景瑜阴翳的眸。

她颤抖一瞬,泪意瞬间漫了上来,怯生生道:“这一月来,温苒实在不懂事,总惹世子生气,妾身就应允了那个苏州的富商……

“世子,您可是怪妾身自作主张了?”

裴景瑜将林婉莹的神情尽收眼底,是真是假他竟一时心中没底。

片刻后,他勾唇一笑,神情亲善,笑意却未答眼底。

“无妨,你既是侯府的当家主母,一个奴婢去留的小事,你作主便是。”

此事就这样告一段落,接下来的年夜饭、守岁,亦无人再提起温苒。

零点钟声一敲,裴景瑜同林婉莹互祝新年后,便径直回了自己院里。

林婉莹看着男人透着冷峻的背影,隐隐有些不安,好似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改变了。

贴身婢女小桃在一旁忧心忡忡地开口:“是那温苒自己想走,世子妃又何必替她遮掩?瞧世子爷那样,也不可能想把她追回来,但如今您这样说了,总归是个隐患啊!”

林婉莹垂眸:“我也想她走远些,别回来了。”

谁能不想丈夫只有自己一个女人呢?

她能忍,也愿与人为善。

可既是温苒自己想走,她便帮人帮到底。

自己那可望不可求的自由,她希望温苒能获得。

况且,裴景瑜也不是想追究的样子。

过了这一阵,就算到时突发奇想想查,也已是时过境迁,毫无对证了。

……

裴景瑜在床上辗转难眠,身边少了什么东西的怅然若失之感越发强烈。

片刻后,他强迫自己阖眼睡去。

裴景瑜难道做梦,梦中甚至更不安生。

有女人在细声细气地哭,他好像知道是谁,却不肯知道,心中不耐更多。

场景推移,梦中的他却不受控地走近了。

看见一身娇体弱的女子坐在床榻上,双手被束,一身暧昧的红痕,还夹着触目惊心的青紫。

他不敢置信地叫了个名字。

女人抬起脸,露出那张满是泪痕地惨白小脸。

是温苒。

“景瑜,救救我……”

裴景瑜骤然惊醒,屋外已天光大亮。

是梦,他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转念又想,这温苒不过一小小通房,走了便走了,又有什么好让他费心的。

掌中有痛意,裴景瑜松开被自己无意识捏紧的拳,发现昨日处理好的伤口再度裂开。

他忽然想起温苒凑过来替自己处理伤口的样子。

柔弱无骨,气若兰兮,那小小女人,恍若不能自理。

梦中,她锁骨上那个曾被他啄吻过无数次的月形胎记,也在他脑袋里无比分明。

裴景瑜用力拈了下手指,恨不得将人重新抓手里藏好。

他忽觉心中有邪火在烧。

裴景瑜无法形容这种感觉,但知道这足以催生出暴戾。

温苒的心思,他其实心知肚明。

只是他生来便不可能沉湎于男女情爱,温苒也只是一介奴婢,能受他垂怜,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她又那么爱他,怎么可能愿意走?她甚至能为他豁出性命。

温苒不可能爱上别人,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和别人走。

难道是受林婉莹强迫,和人串通,把她掳去了?


温苒神色一惊,下意识就要朝沈闻铮身前挡去。

沈闻铮却先她一步扑来,一个转身跳上了她的马背,将她牢牢护在怀中。

温苒耳边是他的低喝:“你不必为我挡箭!”

她看不清后面,只能听到沈闻铮依然沉稳的心跳,以及身后箭羽射出的声音。

沈闻铮也没想到温苒看似瘦弱,危机当头,竟想拦到自己身前。

此刻独木行舟,只有他和她二人相依。

而她不惧生死,此情此景都未曾退缩半步。

这样的温苒,他要怎样不爱。

四周刺客愈来愈近。

沈闻铮驾马,凭借多年征战的经验朝薄弱之处突围,骏马跃起,突出重围。

温苒按照沈闻铮的指示,从他怀里拿出一枚信号弹,向天点燃。

身后此刻的攻势愈发猛烈。

一路奔逃,天已擦黑,山路也愈发崎岖。

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直接射在马腿之上。

烈马哀鸣一声,短暂地加快了速度,又很快跪到在地。

两人摔下马背,沈闻铮反应迅速,将温苒牢牢护在怀中。

此处山坡陡峭,碎石嶙峋。

滚落间,温苒听见沈闻铮喉咙中溢出的闷哼,也听见石头摩擦撞击骨肉的声音。

“殿下!”

她的心揪成一团。

沈闻铮却冲她宽慰一笑:“放心,我没事。”

可在鼻端漫开的血腥味根本骗不了人,温苒急得流泪。

沉闷一声,两人落水。

潮水激荡,几乎将温苒的心脏都淹没,她的手却被沈闻铮的大掌紧紧握住。

恍若一颗震颤不已的心终于落地。

分明没入水中,温苒却觉得踏实。

随波逐流许久,两人游回岸上。

温苒在岸边生了火,又着急沈闻铮身上被水浸泡过的伤口。

沈闻铮拗不过她,将湿淋淋的衣服脱了。

男人宽阔的后背上除了又被碎石刮出的新伤之外,还有各种陈年的伤痕。

温苒的泪水滚烫,落在他的后背。

沈闻铮叹息一声:“皎儿,我幼时便见过你。”

温苒的注意力当真被他转移:“什么?”

沈闻铮缓声说:“应当是你头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进宫。”

“你以为我是宫里受欺负的下人,还为我指了条明路。”

温苒完全没了印象,有些发愣,被沈闻铮拽到身前。

月色火光下,他一双眼灼灼,徐徐道来。

“你诚心待我,我便能给你我的一切。”

温苒反应缓慢:“一切?”

她不敢信,皇家血脉中,怎能有如此赤诚的心。

可她又想相信。

沈闻铮握住她的手,手心已然炙热。

“是,也包括男人对女人的,唯一一颗心。”

这分明是情之所至、诓骗人的情话,却仍叫温苒有种不可抑制地开心。

这好像是她头一回,真切的体会到心意相通的滋味。

半夜,裴景瑜带人一路找来时,便看见两人相依而眠的画面。

他一颗心仿佛被撕得粉碎。

此时,裴景瑜好像终于体会到温苒离开时的感觉。

看着所爱之人与他人厮守,他可能真的要后悔一世了。

……

又是一年冬。

京城的冬日依旧寒意料峭。

四皇子因安排对沈闻铮的刺杀彻底被逐出京城。

大局已定,只待开春立储。

苏府却笼罩在悲伤之下,苏老太太日渐虚弱。

郎中说老人家高寿,大限将至。

夜里,温苒守在苏老太太床边。

她意识已有些模糊,又被老人家忽动的手弄的睡意全无。

苏老太太眼神晶亮,不见一丝浑浊虚弱。

温苒忽然想到了“回光返照”这个词。

她心下惊动,慌得不行,腿发颤地起身,想要叫人来。

却被苏老太太拽住。

老人慈祥依旧,缓缓道:“温苒,来,祖母只和你一个人说说话。”


温苒心跳如擂鼓,面上表情却出奇地没有惊慌。

她低眉垂眼,行礼后解释道:“奴婢只是在收拾旧物,用布包好,可以少落些灰。”

见她和往常没什么异样,裴景瑜也就没再怀疑什么,走到桌前坐下。

温苒为他泡了茶,又双手奉上玉佩,温顺恭敬。

“刚刚收拾东西时,找出了这块玉佩,奴婢想着,既是世子爷母亲的旧物,也该交由合适的人保管。”

裴景瑜面无表情,眉目间已有不悦,手指敲了敲桌面。

“头抬起来。”

温苒应声抬头,垂着眼,递着玉的手却分毫未动。

裴景瑜拿起玉佩,玉上已染上温苒的体温,暖玉温融。

看着温苒面无血色的脸,裴景瑜眸中墨色沉重,冷嗤一声:“这玉佩经你一个奴婢之手,还想交由世子妃?想辱没谁的身份。”

温苒身形一颤,头又垂下去:“世子爷说的是。”

分明是她一贯的顺从,裴景瑜却忽然想让她说点别的什么。

可温苒能上他的床铺,已是天大的抬举了,还能说什么?

烦躁地收回视线,裴景瑜随即将手里的玉佩随手往屋外一掷,雪厚无声。

“不要便丢了。”

他拂袖离去。

温苒在他走后才抬头,眼眶发红。

她慢慢走到屋外,花了半个时辰将玉佩从雪地里找了出来。

翌日,腊月二十七。

林婉莹的贴身侍女前来找温苒:“温苒姐,世子妃找你。”

温苒于是和她一块到了林婉莹的院子里。

世子妃的院子是整个侯府风景最好的地方,有梅有湖,景色别致。

可见裴景瑜对林婉莹的重视程度。

房中,林婉莹打量着温苒苍白的脸色,便感叹:“好温苒,若非我强留你,你又何至于受这罪……”

温苒忙轻声回道:“奴婢不打紧,世子妃已经照拂奴婢许多了。”

林婉莹于是拉着她起身,说:“你在屋子里也闷了许久,陪我去湖边走走吧。”

两人在湖边漫步,林婉莹没让人跟着。

她问温苒:“几日后要走,你身上的盘缠可够?”

温苒恭敬回道:“回世子妃,够的。”

林婉莹叹了口气:“都是女人,我懂你的想法,谁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只有自己一人……”

丈夫……

温苒听着,觉得世子妃实在是说笑了。

三月前,裴景瑜大婚那彻夜燃放的花烛,温苒才明白何为夫妻。

她怎能?又怎敢将裴景瑜当丈夫!

温苒慌声打断了林婉莹:“奴婢不敢有这样的妄想,只是觉得到了该走的时候,不愿再打扰。”

林婉莹便也不再劝什么,只说:“那你这几日要养好身子。”

温苒抿唇道裴:“多谢世子妃。”

两人已经走到湖边,一枝梅花开得正盛。

这时,林婉莹往前一步似乎想摘花,岂料湖边结冰,脚下一滑,直直往湖里坠去。

温苒伸手,却没抓住。

她立即惊慌地大叫起来:“来人,快来人啊!世子妃掉到湖里了,快来救人!”

话落,温苒也直接跳入了冰冷的湖水中。

小腹坠痛仍在,之前替裴景瑜挡剑的伤口也还没好,温苒只能咬牙忍着痛拽着林婉莹往岸上游去。

好不容易,终于把自己和林婉莹带上了岸。

此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往湖边奔来。

温苒感觉自己身前刮过阵风。

下一瞬,就见裴景瑜急切地将林婉莹抱起。

温苒浑身冻得发抖,颤颤抬眸,却只听见裴景瑜落下一句。

“跪在这里,世子妃什么时候醒,你什么时候再起!”

温苒抖着唇,替自己求饶的话都说不出一句,只能垂着头,浑身湿漉地跪在雪地中。

不知过了多久,温苒感觉自己身上已结了层冰,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耳边忽然响起脚步声,温苒艰难抬头,模模糊糊对上裴景瑜清峻的眉眼。

他面无表情地诘问她:“今日世子妃落水,可是你有意为之?”

他的怀疑无疑是把利剑,直直朝温苒心口戳来。

温苒用尽全力才将头磕在地上:“世子妃平日里待奴婢极好,奴婢怎会做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她能感到裴景瑜眸光冰寒,比她身上的雪还要冷几分。

莫名的,她忽然很想知道一个答案。

“世子爷。”她用尽所有力气抬起头,表情有种难言的悲伤和决绝。

“这十二年来,奴婢在世子爷心中,可否有过一点点的位置?难道奴婢就如此不值得您信任一丝一毫吗?”

裴景瑜定定看了她几息,然后,表情掠过一丝忍俊不禁,似乎是觉得她的问题滑稽。

他道:“你何必问这种自取其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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