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清远温书筱的其他类型小说《敢负我?这辈子你要惨咯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木子S”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声音透着股凉薄之味,温书筱着实有些惊讶。她特意找的理由,没想到......谢清远反应有些大呀。他在生气?在吃醋?因为她不是来找他的?男人,真是奇怪。昨天还说不要再见了。她轻抚眼角,好似被他语气中的凉薄吓到,眼眶瞬间红了。她小步上前,将食盒轻放到桌面,小心翼翼道:“我不是找你走后门的,这是糕点,给你带的,我先走了。”“谢公子,对不起,我以后不会来打扰你了。”话音落,她转身走向门口,声音里的哽咽彻底压抑不住。她咬着唇,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跌落。谢清远看着食盒,还有什么不明白。她特意来找他的!张环环,不过是借口。昨天,她因张环环一句污蔑他的话便如此生气,今日怎会特意来看她。他起身,大步上前,下意识拉住她纤细手腕。肌肤相触,两人皆是一愣。谢...
《敢负我?这辈子你要惨咯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他声音透着股凉薄之味,温书筱着实有些惊讶。
她特意找的理由,没想到......
谢清远反应有些大呀。
他在生气?在吃醋?
因为她不是来找他的?
男人,真是奇怪。
昨天还说不要再见了。
她轻抚眼角,好似被他语气中的凉薄吓到,眼眶瞬间红了。
她小步上前,将食盒轻放到桌面,小心翼翼道:“我不是找你走后门的,这是糕点,给你带的,我先走了。”
“谢公子,对不起,我以后不会来打扰你了。”
话音落,她转身走向门口,声音里的哽咽彻底压抑不住。
她咬着唇,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跌落。
谢清远看着食盒,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特意来找他的!
张环环,不过是借口。
昨天,她因张环环一句污蔑他的话便如此生气,今日怎会特意来看她。
他起身,大步上前,下意识拉住她纤细手腕。
肌肤相触,两人皆是一愣。
谢清远先开口,“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温书筱肩膀松动,哽咽的声音彻底压抑不住。
“别哭了......”谢清远握住她肩膀,将她身子转过来。
女子眼眶通红,泪珠不断滴落,即便哭泣也是无声,此时却垂着眸子不肯看他。
看着她如小猫般隐忍哭泣,他难受极了,可他却不知道如何让她不哭。
大掌拂过她通红的眼角,笨拙温劝,“我错了,别哭了,好不好......”
温书筱本能抓住他大掌,水眸满是依赖,“你刚刚凶我......”
“我说错话了,抱歉.......”
谢清远没发现,此时两人举止非常亲密,热恋情人也不过如此。
温书筱感觉时机差不多,便慢慢停止哭泣。
一直哭,也是个体力活。
心累身累。
她双手用力,将谢清远大掌紧紧攥在手心,即使羞红了脸颊,也不愿松开。
谢清远这才察觉手指被她攥着,还攥的那么紧。
女子手心绵软的触感袭来,他想挣脱开,却怕吓到她。
温书筱望着他,咬唇羞涩道:“谢公子,要不要尝尝糕点,我最近研究的新味道,很好吃的。”
“好。”
她像谢清远小尾巴一般,握着他手指跟在他身后,还踩着他的脚印。
谢清远半个身子都僵硬了,她...在干嘛?
来到书案前,温书筱放开他,贴心打开食盒,将糕点端出来。
谢清远站在她旁边,摩擦着手指,指腹仿佛还停留着她的余温。
他竟有些不舍。
不行!
他们不会有结果的。
她这样纯善之人,如果知道他早已娶妻,肯定不会再接近他。
必须尽早斩断。
“谢公子,你尝尝。”
温书筱葱白玉指捏起糕点,忍着羞涩颤意举到谢清远嘴边,却发现他眸色变了。
这是怎么了?
突然说服自己忍耐了?
那便看看你能忍多久吧。
谢清远后退一步,别开脸,“筱姑娘,放下吧,我自己来就好。”
“好。”她点点头,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过于大胆,脸颊连着脖颈都羞红了。
谢清远拿起糕点,轻咬一口,便开始下逐客令,“筱姑娘,糕点我会吃的,你先回去吧。”
温书筱没动。
她要真是个脸皮薄的,此时早走了。
但偏偏,她脸皮厚,厚的很。
“谢公子,我,我想多待一会,可以吗?”
“这套棉服,能不能麻烦你让人送给环环,我怕她见我情绪过激,我就在这里等,好不好?”
这理由拙劣的过分,送东西她为何要在这里等,把东西交给狱差不就行了。
温书筱是故意找这么拙劣的理由。
而谢清远,他只需要一个理由。
宏县边界
冰天雪地,大雪纷飞,寒风刺骨。
周书齐坐在马车内,望着身旁单薄的行囊,眼神染上一丝寂寥。
他虽然是嫡子,但母亲儿子众多,再加上他能力一般,并不受母亲宠爱。
要是以往,筱妹妹肯定会来送他,吃穿用度都会给他准备齐。
可这次出发,筱妹妹没有送他。
她真的生气了。
哎,他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娇娘又不是个细心的性子,而且,她在夫家也很艰难,见他一面都很艰难,这次千里迢迢从京城来找他,他都惊喜坏了,哪里舍得让娇娘给他收拾行囊。
他们只相处了一天,便匆匆分开了,他有些没知味。
但娇娘说的对,他还年轻,正是拼仕途的时候,等有能力了才能解救她于水火。
马车突然停下了,打断了周书齐的思绪。
“公子,马车陷雪窝里了,我去找人帮忙。”
“好,去吧。”
万籁俱静,只剩瑟瑟的风声,周书齐撩开帘子,朝外面看去。
只见马儿突然暴躁起来,他心中隐隐有些担心,便准备下马等待。
可刚踩上矮梯,连接处突然松动,他硬生生摔了下来。
“啊!”
脚踝一阵刺痛,他本能的捂住,痛呼出声。
马儿本就暴躁,被周书齐尖叫声一刺激,更暴躁了,蹄子乱踩,场面极其吓人。
周书齐艰难起身,还未动作,就被马蹄踢倒,马蹄大力踩上膝盖。
清脆的声音响起,随之是周书齐的痛苦尖叫。
“啊...啊...”
“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马儿依旧在乱踩,眼见马儿就要踩到他的脑袋,周书齐忍着剧痛,爬到一旁的空旷地带。
寒风裹着雪花袭来,毛裘大衣在马车上,他冻得瑟瑟发抖却无法移动。
脑子越来越昏沉,他不会要死在这里吧?
就在他绝望之际,小厮的声音传来,“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救命呀,谁来救救我家公子。”
小厮叫来求助的人瞬间围成了一圈。
帮忙解救马车还行,这救人,那可是要花银子的。
他们都摇着头退缩。
突然,不知谁说了一声。
“离这里一里外有个酒楼,要不先拉那里看看有没有大夫?”
“那里可是红柳巷烟花之地!”
“烟花之地怎么了,命要紧,他都昏迷了,再不救治死了怎么办。”
小厮正六神无主,听了这些,立马让众人帮忙将公子抬到马车上,在众人的指引下朝烟花之地去。
安顿好周书齐,小厮担心被责罚,偷偷跑了。
周书齐悠悠转醒,已是三日之后,入目便是女子单薄的寝衣,白皙的肌肤。
“公子,你醒了?”
女子身穿红色衣裙,透明薄纱根本遮挡不了什么。
此时,她正搂着周书齐。
视觉冲突太强烈,周书齐艰难的吞咽口水,“姑娘,我这是怎么了?”
“公子,你摔断腿,又昏迷了,这几日一直是我在照顾你。”
周书齐诧异的望着自己的腿,竟然断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挣扎着要坐起身,却被一旁的女子按住了。
“公子,你腿上有伤,大夫说不易走动,不然影响恢复的。”
这话给了周书齐希望,“我的腿还能恢复如初?”
女子浅笑,模棱两可,“公子好好歇息,大夫说不能乱动。”
大夫,哪来的大夫,做梦吧。
“好好,我不乱动。”周书齐顿时老实许多。
歇息了片刻,周书齐已然接受事实。
现在最主要的是上任之事。
“多谢姑娘,不知今日是?”
“公子,今日是十一月初一。”
“!!!”
“公子,你要爬去哪?你腿脚不便,奴家陪你可好。”
——
十日后
永州知府温家姑娘被退婚的消息在永州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温家长女温书嫋得到消息,立马携夫婿往娘家赶。
海棠院内
岁月静好。
雪花铺满地,梅花压枝头,别有一番风味。
屋内烧着炭火,靠窗的软榻上,温书筱软绵绵的靠在上面,手里捧着一本书籍。
她指尖停留的位置,赫然写着“美人计”三个大字。
淡青色的衣裙很单薄,层层叠叠堆积在榻边,唯美飘逸。
红色的毛裘松松搭在肩上,她仿佛不知道冷一般。
冬雪脚步匆匆进来,一呼一吸间满是雾气。
温书筱抬眸,拿起矮桌上的暖炉,随意塞到冬雪怀中。
冬雪愣了一瞬,心里涌起阵阵暖流。
小姐是顶顶好的小姐。
她小声道,“谢谢小姐。”
温书筱摆摆手,示意她说正事,视线却又回到书籍上。
“小姐,宏县那边之前支出去的银钱基本已经收回,共计五万三千两白银。”
“那些人很生气,周公子在宏县的仕途,估计会很艰难。”
温书筱笑了笑,心情难得好了些许。
果然,给别人添堵她最开心。
“继续。”
“是,小姐。”
“京城舅老爷那边给准备了十万两白银,因为不好携带,他们换成了银票,归程的马车已到永州边界。”
说到这,冬雪停顿了一瞬,担忧的问道,“小姐,退婚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京城了,舅老爷发现被骗了怎么办?”
温书筱头都没抬,“我有骗他吗?不是他心甘情愿给我的吗?”
“只要他还想靠温家一天,这个钱,他都要不回去。”
她阿娘是温家的妾室,她舅舅一家早些年做生意就是沾了温家的光,后来慢慢越做越大,在京城站稳了脚跟。
但归根结底,他们林家都是吃她阿娘的人血馒头发展起来的。
冬雪低头,继续汇报,“周家公子前天去宏县上任的途中,马车翻了,腿折了,还被人送进了花柳巷……我们安排的人一直在跟着。”
只是腿折了?
真是便宜他了。
算了,交白做到这份上,也算不错了,值得夸奖。
温书筱笑的更开心了。
周书齐,真期待你在宏县大展宏图。
温书筱将一块玉佩递给冬雪,“这块玉佩给交白,就说...送他的礼物。”
“是,小姐。”
“继续。”温书筱饮了口温茶,慢悠悠道。
冬雪:“小姐,京城谢清远夫妇那边,交白说没有进展。”
温书筱皱眉,“没有进展是什么进展?”
冬雪:“谢清远不近女色,我们安排了数十名样貌身材都绝佳的女子,无一人成功,甚至连他的身都近不了,他很警惕。”
“至于他夫人,自从回京后便闭门不出,我们没有机会下手……”
“而且,我们暗戳戳给谢清远塞书信,说他夫人和外男有染,他愣是没一点反应。”
温书筱葱白的指尖敲击木桌,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谢清远这么信任孙襄芸吗?
夫妻恩爱?
怪不得成婚四年未纳妾。
“我知道了。”她看着满脸疲倦的冬雪,示意她回房歇息。
“谢谢小姐,那奴婢先退下了。”
屋内只剩下一人,温书筱拿着铁棍拨弄着火红的炭火。
时不时有火星蹦出,无声无息的跌落在地上。
周书齐一如既往的好对付,就是谢清远夫妇,有点难办。
但,只是难办而已。
她没想到,谢清远竟这么相信孙襄芸。
寻常男子收到妻子有染的信息,肯定会起猜疑的。
人总有弱点的,身居高位的人也不例外。
她不会放弃的,只是需要从长计议罢了。
此时,她并不知,很快,便会发生一件事,打乱她从长计议的计划。
“小姐,大小姐回来了,夫人喊你去正院。”
夏荷冒冒失失闯了进来,打断了温书筱的思路。
“知道了。”
母亲不喜艳丽,她换了件粉白相间的衣裙,鬓间别着简约的流珠簪。
高门庶女,有些可能只是比丫鬟好一些。
她只是碰到了一个不虐待庶出子女的好主母。
大小姐是温家的嫡长女—温书嫋,是父亲第一任夫人所生,性子嚣张跋扈。
现在的温家当家主母是继室,膝下有两子一女。
温书筱的母亲是良家妾,很早便去世了。
很快,温书筱便在夏荷的帮助下收拾妥当。
“走吧。”她轻声道。
冬雪休息,跟着温书筱的便换成了夏荷。
两人一前一后朝正院走去。
海棠苑
冬雪站在温书筱身侧,还没开口脸却先红了。
“小姐,吴家大爷他,他……他废了。”
毕竟是未婚的姑娘,仅这一句话,冬雪就红了脸颊。
“哦?”温书筱挑眉,诧异道,“交白做的?”
“是的小姐。”
“冬雪,你告诉交白我被吴家下药了?”
冬雪扑通一声跪到地下,“是奴婢逾越了,请小姐责罚。”
温书筱抬手,“起来吧,做的不错,下次提前跟我说一声,不要私自决定。”
“是,小姐。”
温书筱把玩着暖炉,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她可没找交白,是交白主动做的,那可跟她没关系。
她只是让人把吴大爷“小小”教训了一下而已。
想纳她为妾,下辈子吧。
人一废,就容易变态,不知道大姐,能不能承受的住?
更何况,吴家要断子绝孙了。
真开心。
冬雪看着一旁已经收拾好的细软,问道,“小姐,咱们真的要去找舅老爷吗?”
温书筱轻轻摇头,“非也,只是由头罢了。”
“我和周家已经退婚了,对林家舅舅来说,无疑是弃子,去了他们也不会接纳我的。”
冬雪:“小姐,那咱们去京城怎么办?”
温书筱看着她紧张到发白的脸色,不禁起了逗趣之意。
她轻笑道:“咱们从林家弄了这么多银子,还怕不能生存吗?”
冬雪脸颊泛红,“小姐,你又逗我。”
温书筱收了逗她之心,低头把玩着雪白的棋子。
本以为报复孙襄芸需从长计议,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她岂能放弃。
此次去京城,她目的是谢家嫡子谢清远。
她倒要看看,谢清远到底有多难搞定。
孙襄芸不是喜欢勾搭喜欢出墙吗,那便让她尝尝被休的滋味。
——
大雪纷飞 绵延数日
寒风呼啸而过。
温书筱出发了。
队伍行至永州主城边界,突然壮大了许多。
温家的奴仆,温书筱只带了夏荷和冬雪,以及几个年长的嬷嬷。
队伍的其他人,都是她这些年在外面精心培养的奴仆。
能文能武能医术,是她花钱精心培养的。
这些人,还有她手里的钱财地契,是她的退路!
世道对女子本就不公,如果逃离温家,她一介孤女,身怀万贯家财,更是危险。
毕竟,像林家舅父那样有名的富商,都要费力巴结各路权贵。
士农工商,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众人抵达京城已是十日之后。
温书筱买了一处偏僻的宅院,很大,足够全部人居住,但她还是让众人分散开了,不然,太扎眼了。
接下来,便要开始谋划如何接近谢清远。
却恰逢谢清远离京查案,计划停滞不前。
京城很繁华,但和永州一样寒冷,冬天常年冰雪,寒风刺骨。
一日,安插在京城外围的人快马来报,说发现谢清远的踪迹了。
房间内烧着炭火,温暖的如春天般。
澄粉色交领衣裙之下,盈盈一握的腰肢更加纤细。
简单的珠簪点缀,整个人都散发着温柔乖顺之美。
冬雪握着一缕发丝,轻柔的梳着。
“小姐,穿的这么素,可行吗?”
温书筱抬眸打量冬雪一眼,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谢清远那样的高门贵子,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
“除非万分闪耀,不然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冬雪......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冬雪:“小姐,我不明白。”
温书筱握着温热的暖炉,没有回答。
人心难测,谁又能保证一定会成功呢。
但她有耐心,一次不行就两次,总能试探出谢清远的喜好。
当然,前提是,别冒进,一次把人得罪死了。
还有一点:人设,毕竟,孤苦无依的孤女,哪里来的条件打扮的艳丽。
——
主城外
寒风刺骨,枯草繁茂
马蹄声渐起,远远望去,只见一席高大的身影凌驾于黑色的马匹之上。
男子身穿黑色窄袖劲装,厚厚的白色毛裘裹在身上,面容冷峻,堪比风雪。
一群人躲在杂草后面,伺机而动。
温书筱身旁的人拿着画像比对了片刻,朝她默默点点头。
温书筱脱掉厚重的披风,取下珠簪,发丝如瀑倾泻而下。
她回头望着一众人,交代:“从今日起,没有我的知会,不要主动联系我。”
“我是进京寻亲的孤女......”
“是小姐!”
温书筱站起身,跌跌撞撞朝远方奔去。
“救命......”
女子孱弱的呼救声传入谢清远耳中。
“小风,停下。”
黑色的马匹乖顺停下,谢清远坐在高位,无声环视周围。
一个单薄的身影闯入他的视线,女子穿着单薄的衣裙,冻得小脸通红,乌黑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颊,艰难的在雪地里奔跑着。
不远处,几个身穿土色衣衫的男人步步紧逼,眼看就要抓到女子。
突然,一发利箭袭来,止住了土匪众人的步伐。
为首的土匪正要演戏一番,突然看到高马上的人,双腿忍不住的打颤。
大理寺的人!
谢清远!
妈的!
竟被这个娘们给骗了。
肯定是和谢清远合伙抓他们的。
“撤!”他吐了口唾沫,对着众人恶狠狠道。
众人一愣,但还是止住了步子,匆匆往回奔跑。
温书筱跑了一半,能明显感觉身后的动静消失了,但她不敢回头,不然就穿帮了。
毕竟,为了找这群特殊之人,她可是煞费苦心呢。
突然,脚下出现障碍物,她摔倒了。
乌发沾染上白雪,看起来很是狼狈。
却也...美的动人。
谢清远骑着马匹靠近,翻身下马,冰冷的双眸上下打量女子一番。
如果不是看清了土匪头子的样貌,他肯定会怀疑这是人为针对他设的局。
他压根就不会出手。
但现在看来,确实是他们工作的失误。
那伙人为虎作伥许久,狡猾至极。
但今天,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单薄的衣裙被雪沁湿润,温书筱四肢僵硬,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
一半是冷,一半是惊吓。
谢清远这般心思深沉的人,土匪团伙临阵逃跑,他是否看出他们在演戏?
她低着头,僵硬许久不敢动。
“姑娘,可是歪着脚了?”
清冷的男声响起,温书筱下意识抬眸,柳叶眉下,一双水眸正泛着雾气,睫毛裹着冰雪,艰难的眨着。
楚楚动人,惹人怜爱,美的动人。
怪不得......会被那伙穷凶极恶之徒盯上。
温书筱丝毫不知,对方连借口都给她找好了。
泛着雾气的水眸,正暗暗观察他。
高门出身,年岁仅20便身居四品高位。
身姿健硕修长,面容清俊,如谪仙之姿。
就是,眉眼格外冷淡,看着不太好亲近。
“多谢公子相救。”
声音绵软动听,如和煦的春风。
她勾起一抹腼腆的笑,强撑着身子站起身。
谢清远默默看着,并未出手相助。
突然,脚踝一阵剧痛袭来,她身子不受控制的倒向一侧。
谢清远上前一步,以剑为臂,轻轻托了她一下。
温书筱微微俯身做礼,脸颊羞红,温软道,“多谢公子。”
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诧异的光。
没想到谢清远还真是正人君子,机会摆到面前,硬是没碰她一下。
就是,不知这种君子之姿能坚持多久?
她,还真有些期待呢。
谢清远皱眉,望着面前腼腆孱弱,身体微微颤抖的女子,神情带着一丝为难。
她太胆小了。
他说话都需收着音量才行。
“姑娘,冰天雪地,你脚上还有伤,不知你家住何方,我让小风把你送回去。”
“我,我家...”她声音细若蚊蝇,话还未说一半,眼眶却先红了。
她背过身,极力掩盖着声音中的哽咽,可耸动的肩膀却泄露了真实的情绪。
“劳烦公子了,麻烦你把我带到主城。”
谢清远望着女子孱弱单薄的背影,他知道她在哭泣。
可张了张唇,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小风,趴下。”
只见高大的黑马乖顺的趴下,乌黑的眸子清澈干净,望着温书筱的方向甩甩头。
温书筱走上前,轻轻摸了摸马匹的额头,望着谢清远,眉目含笑,“公子,它好乖呀。”
谢清远轻“嗯”一声,抬臂示意,“姑娘,请吧。”
“谢谢公子。”她轻咬唇,脸上的笑容有些羞涩。
小风健硕高大,即便趴下,高度也及温书筱的腰身。
脚踝传来一阵阵刺痛,她根本无法单脚站立,更何谈上马。
男子高大的身影就在身旁,她着急的羞红了脸。
“公子,我...我上不去。”
她眼眶红红的,声音透着难堪,“多谢公子相救,匪人已被公子吓跑,短时间应该不会回来了,我慢慢挪回去即可。”
谢清远无声叹了口气,他实在没想到,小风趴下对面前孱弱的女子来说也那么高大。
她竟然上不去。
女子,都如她这般吗?
“姑娘,我可以助你上去,但会有一些肢体接触,不知可否?”
温书筱闻言松了口气,故意明显的谢清远一眼就能察觉。
她身子的颤抖也减缓了许多。
谢清远抿唇,不免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这么吓人的吗?
她抬眸,水眸如小鹿般望着他,嗫嚅道:“可以的,谢谢公子。”
谢清远:“失礼了。”
话音落,他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微微用力,便将她放到马背上。
本来是很轻易的动作,可安静的小风突然站了起来。
乌黑的眸子望着谢清远,仿佛透着不满:你出手还让我蹲下?你什么时候这么弱了。
谢清远力道没掌握好,高度不够,温书筱身子立马歪了。
她瞪大眸子,害怕的搂着他的脖颈,紧紧靠在他怀中。
这...可全是本能反应呀。
没想到,这个马儿这么识相。
女子温软的触感和身上香甜的味道袭来,谢清远半个身子都僵硬了。
但也只愣了一瞬,他便重新调整力度,将她安全放到马匹上。
可女子因为害怕,紧紧搂着他的脖颈,身子颤抖,并没放开。
他喉结不自觉滚动几下,道:“姑娘,没事了,刚刚是在下冒犯了。”
温书筱这才恍若初醒,猛地松开他的脖颈,小巧的脸蛋彻底红透了。
咬着唇不敢直视他,“公子也是无心之举,不碍事的。”
氛围莫名有些暧昧,谢清远转移视线,轻拍了小风几下。
“怎么这么调皮,今天只让你吃两顿。”
温书筱望着谢清远红透的耳尖,无声勾起一抹笑。
没想到,他竟这么纯情?
怪不得成婚多年未纳妾,可惜,他妻子......
谢清远教训小风几句,余光突然瞥向女子冻红的手指,仿佛上好的艺术品沾染上一丝瑕疵。
她冷?
他褪下雪白毛裘,默默递了上去。
温书筱微微诧异,惊喜道:“谢谢公子。”
皑皑白雪之上,一马两人,行走在冰天雪地,朝主城区前行。
她望着谢清远的背影,眸底闪过一抹精光。
难道是她轻敌了,她怎么感觉,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困难。
至少,不至于不能近身。
夜,漆黑如墨。
正院通往牡丹院,会途经一片竹林,即使冬日也枝繁叶茂。
皎洁的月光被繁茂的竹叶遮挡,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谢清远支开竹二,只身前往牡丹院。
途经竹林,他停下脚步。
夜色下,他独身坐在竹林旁的凉亭里,背影竟显得有些寂寥。
不知何时起,前往牡丹院,竟是需要哄自己千遍万遍才能做到的事情。
孙氏样貌才色绝佳,是京城难得的才女。
刚成婚之时,他也期待过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可成婚之夜,孙氏便将他16年来引以为傲的自尊打散。
她拒绝同房,拒绝履行一个妻子所有义务。
他以为,是他公务繁忙,性格太过冰冷了,不得她喜欢。
他作为男子,谦让妻子一些,总是好的。
于是,他便开始学着贴心,每次下职,都会准备礼物。
持续了将近一年,孙氏依旧如冰石头一般。
当时,他便放弃了。
他们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什么感情基础。
他甚至想过和离,被母亲拒绝了。
母亲说,是苏家对不起她。
除非孙氏主动和离,否则......
可苏家和他何干,他姓谢!
他无法忤逆母亲,刚好他也没有喜欢的人,便这样吧。
人生怎能事事都如意。
孙氏只是尚书府的少夫人而已,和他无关。
他一直在等她主动和离,但她从未主动提过。
慢慢的,他便明白,她只是个虚伪自私之人。
不爱,也要占着正妻之位。
两人更是甚少接触。
现在,诞下嫡子的任务又旋到了他们头上。
两个相厌之人,真的能做到吗?
月色倒映在远方的水中,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今日那个柔弱女子。
——
谢清远来到牡丹院,已是戌时。
院内灯火通明,奢华至极。
正厅摆着精致的餐食,可他喜欢的,一样都没有。
孙氏重口,喜辛辣。
还未走近便闻到刺鼻的味道,他皱眉。
“谢清远,你过来了,坐吧。”
孙襄芸坐在上位,随意打了个招呼,还未等谢清远用膳,便自顾自的吃起来。
一旁的嬷嬷吓了一跳,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少爷,这餐食是少夫人精心准备的,早早就备好了。”
“您快尝尝。”
谢清远唇角勾起一抹笑,看不出情绪变化。
他以前真是太能忍了。
“精心准备的?”
“孙嬷嬷是瞎了吗?”
“我很好糊弄?”
孙嬷嬷吓的立马跪了下来,“少爷,老奴说错话了......”
谢清远后退一步,目光嫌恶,“从今日起,牡丹院的开支,除了基本的衣食住行,其余奢靡支出,我这边一概不负责。”
“孙氏,如果你想好了和离之事,随时来找我。”
话音落,他转身离去,动作没有丝毫犹豫。
孙氏愣了一瞬,气的将餐食全部扫落在地上。
“嬷嬷,你听到了吗?谢清远竟然敢威胁我?”
“还说我这边的开支他不负责了?谁稀罕!”
“还甩脸子,爱来不来...”
孙嬷嬷站起身,腿还在打颤。
她是见过少爷狠厉模样的……
“小姐,我们牡丹院一个月花费的银钱得几千两,您的嫁妆,支撑不了多久的。”
“什么?这么多吗?”孙氏惊讶的瞪着眸子。
“小姐,你喜欢新奇的玩意,光一个发簪就价值千两......”
孙氏垂着眸子,彻底歇声了,她从没想过这些......
可,这不是谢清远做夫君应该支出的吗,凭什么限制她。
“小姐,您找个时间和少爷好好聊聊,夫妻哪有隔夜仇的。”
“至于少爷说的和离,肯定是气话,您服个软,他肯定会......”
“服软?凭什么?”
——
从牡丹院离开,谢清远便去了竹轩园书房。
可只待了一刻钟,他便离开了。
谢府,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主城干道的积雪已经清除干净,月色下,一人无声漫步,背影看起来沉重寂寥。
谢清远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原来,辛苦处理公务一天,回家连吃口热饭......竟都是奢侈。
别院
室内一片昏暗,伸手不见五指。
屋内,时不时响起潺潺水声。
女子肌肤雪白,身姿曼妙,此时正坐在木桶中沐浴,莹润泛着水光的肌肤在夜色中更加耀眼。
水中漂浮着娇嫩欲滴的花瓣,散发着迷人的清香。
今日奔跑了许久,冷汗染湿了衣裙,穿在身上难受至极。
不清洗一番,实在无法入睡。
可偏偏,她没有找到蜡烛,只能在夜色中摸索洗漱。
谢清远来到别院门口,看到的便是紧闭的大门和漆黑的院子。
而且,院门是从里面上锁的。
难道,有人在屋内?
那个女子?
可为何不点烛光?
不对!他摇摇头。
上午他已经和竹一交代过了,这个点,别院应该无人才是。
谢清远脚尖点地,只一瞬,便从院墙跃了过去。
院内和室内都安静的出奇,难道,是贼人来袭?
院内突然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并没有人言语。
室内,温书筱紧张的屏住呼吸,拿起一旁被烤的半干的白色内衫裹在身上,小心的靠近门口。
她皱眉不解,难道是谢清远?
刚浮现这个念头,便被她打消了。
这是谢清远的别院,他何故不敲门。
而且,她不觉得他会来看她。
屋内太暗,她行动又不便,受伤的脚踝不小心碰到了木架子,疼痛袭来。
她咬着唇,极力忍耐,但还是不小心泄露了一丝痛苦的呻吟。
声音极低,寻常人根本发现不了。
但谢清远是习武之人,这道声音他听的一清二楚。
他警惕的顿住了脚步。
屋内有人!
偷东西偷到他头上了,真有种!
他大力推开门,厉声道:“谁在屋内?”
月色的光亮倾泻到屋内,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温书筱正站在那里。
女子衣衫半湿,贴合白皙莹润的肌肤,勾勒出曼妙身姿,腰肢盈盈一握......
她只愣了一瞬,便迅速调整好表情。
皎洁的月光下,男人挺拔的身姿,英俊的面容,闯进盈润的眸中。
竟然是谢清远,这可是送上门的机会......
她不动声色的将领子扯得更大了一点,白皙的锁骨裸露在夜色中,下方饱满的景色若隐若现。
“谢公子,是我。”
女子低着头,身子微微发颤,好似被他狠厉的声音吓到了一般。
那里,竟也微微颤动了几下...
“谢公子,这是喜欢吗?”
“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求求你了,你最好了。”
她软绵撒着娇,胸前柔软无意识蹭着他手臂,好似两人已经是亲密的恋人般。
谢清远内心剧烈震动,想克制却无法克制。
大掌轻轻拂过她莹润脸庞,他问出了隐忍已久的问题。
他不想破坏在她心中的形象。
“筱姑娘,如果,你喜欢的人已经成婚,你愿意做外室或妾室吗?”
这进度,她喜欢。
但,纯善小白花会破坏别人感情吗?
“不会,如果我喜欢的人已经成婚,那么他一定是有喜欢的人,我不想破坏他们夫妻感情。”
温书筱摇摇头,好似识破了他的试探,仰头望着他,撒娇道:“阿远是在考验我吗?”
“你们在官府当值的是不是都很在乎品行?”
“我不会破坏别人夫妻感情的,阿远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话音落,她手指下滑,穿过他手指,与他十指相扣,红着脸,忍着羞涩道:“我以后,可以喊你阿远吗?”
谢清远望着她,眸光复杂,让人看不懂。
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回握她,与她十指相扣。
多么亲密的姿势。
他竟无法拒绝。
初识那般胆怯的女子,情爱之事,却如此勇敢。
可他不是试探,他真的成婚了。
他给不了她名分,高门深似海,她太单纯了。
他接受不了这般干净的眸子厌恶看着他。
谢清远强势收回手臂,站起身。
温书筱愣了一秒,反应过来下意识想拉他的手。
她以为他不喜她喊他阿远。
“谢公子,你不喜我喊你阿远,我以后都不喊了,你别生气。”
谢清远双手背在身后,无声拒绝。
“筱姑娘,不好意思,可能是我的行为给了你错觉,我跟你道歉,但我们真的不合适。”
温书筱眼眶瞬间红了,她强忍着才没有哭出来。
“谢公子,为什么不合适,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
谢清远看不得她如此悲伤哭泣,狠心背过身,不看她。
“筱姑娘,你应该能猜到我的家世,我的妻子,必须是门当户对的官家小姐。”
“我们,没有可能的。”
温书筱望着谢清远背影,水眸盈满眼泪,她却固执的不让泪水流下。
“谢公子,我知道了。”
“对不起,打扰你这么久。”
“我先回去了。”
她哭了。
她哭了!
谢清远双手紧紧握拳,指甲陷进手掌都没有察觉。
温书筱站起身,身子踉跄一下,又跌回座椅上。
木制座椅很坚硬,谢清远急忙转过身,眼眸满是担忧。
“有没有受伤?”
他靠近,想扶温书筱起来,却被她拒绝了。
“谢公子,我自己可以,不麻烦你了,我先回去了。”
直到温书筱离开,谢清远一直站在原地没动,目光茫然。
手掌抚上胸膛,那里,很难受。
为什么,这明明是他期盼的,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没有谁离不开谁,过几天就好了。
他坐下,双目闭合,再睁眼,又是一片清明。
——
“快点,别磨磨唧唧,耽误了时辰饶不了你。”
牢房门口,一个衣衫褴褛,看不出颜色的瘦弱女子走出来。
她瘦的皮包骨,脚上带着沉重铁链子。
“大哥,我这是要去哪里?”
狱卒不耐烦,但还是回答了一句。
“矿上,不然在这里待着吃白饭吗,朝廷可没闲钱养你们这些罪犯。”
温书筱走出侧门,刚好看到这一幕。
这个女人,是张环环?
又瘦了。
而且,她好心给的衣服,好像也没穿到张环环身上。
真可怜,大冬天的,可别冻死了。
张环环看到温书筱,死气沉沉的情绪立马激动起来。
如此绝艳的媚色撞入眸中,谢清远心间泛起阵阵涟漪,猛地闭上眼睛,转过身躯。
可女子曼妙的身姿,半湿的衣衫,纤细的腰肢,那呼之欲出之处...都霸道的直冲脑海,甩也甩不开。
她明明那么孱弱,身姿怎会那么凹凸有致......
这时,他突然痛恨自己绝佳的眼力。
一切,他都看的很清楚。
夜色下,他悄无声息的红了耳朵。
温书筱望着谢清远的背影,无声勾起一抹笑容。
这么纯情,真有意思呢。
真不像成婚四年之人。
她提起裙摆,上前挪动几步,声音带着胆怯的颤意,“谢公子,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了?”
“竹一公子说,你交代过,我可以放心借住的。”
“谢公子,你放心,我找到活计,立马会搬出去的。”
此情此景,谢清远还有什么不明白,定是竹一没说明白。
而且,现在并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机。
“姑娘,你的衣服...”他背对着她,声音有些僵硬。
温书筱这才低头查看,羞涩的轻呼出声,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害羞的红了脸蛋。
“谢公子,我,我...”她磕磕绊绊,良久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只有一套衣裙,洗了还未干.......”
谢清远喉结不受控制的滚动,只听女子绵软羞怯的声音,他便能想到她是怎样一副娇羞之色。
“姑娘,若你不嫌弃,可先穿我的衣衫。”
她这般,他们着实不好交谈。
他完全忽略了一点,他可以走的。
“多谢公子,不知衣衫在何处?”
她声音细小,如稚子撒娇般,还透着股胆怯。
谢清远叹口气,身子绷的很直。
“姑娘,衣衫在里间的衣柜里。”
“多谢谢公子。”温书筱声音依旧乖顺温柔,可面上的表情却非如此。
夜色,孤男寡女,正是增进感情的大好时刻。
不多做些什么,那可真是可惜了。
她小心翼翼的朝里间走去,打开衣柜,换上衣衫,一切都是那么顺利。
可谢清远的衣衫太长,行走非常不便。
突然,她“不小心”踩到裙摆,身子直直朝另一侧的衣柜倒去。
那边的衣柜,被她提前打开了,她倒在绵软的衣衫之上。
“啊......”
“谢公子......”
女子绵软的惊呼声传入谢清远耳中,他下意识转身,着急的往室内走去。
可刚走到门口,他硬生生停住步伐。
这...不合规矩。
“姑娘,你还好吗?”
“谢公子,我,我摔倒了,被衣服缠住了,我自己起不来。”
女子温软声音沾染上一丝明显哭腔,谢清远脚步迟疑了。
“姑娘,你衣衫可穿好?”
“穿好了,谢公子,能否麻烦你帮帮我,我下不来.....”
谢清远抬步走了进去,即便是在漆黑的室内,他也能看清周围的一切。
女子水眸含泪,红唇微张,正无助的望着他。
她衣服勾缠在柜子的第二格,离地面有一米多的距离。
“谢公子......”
谢清远抿唇不语,她对陌生的男子都这般不设防吗?
夜色下,孤男寡女......
温书筱见他站在原地未动,声音更加无助,“谢公子......”
谢清远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大步上前,几瞬便靠近她。
“下来吧。”
他伸出手,虚扶在她腰侧,举止有礼克制。
“好。”温书筱轻声回应,扶着他健硕的臂膀,准备下来。
突然,耳侧传来衣衫撕裂的声音,衣柜上的钉子勾住衣衫,将刚穿上身的青衫剥离,冷意袭来。
温书筱吓的身体直抖,如玉般莹润纤细的手臂本能搂住谢清远的脖颈,仿佛这样,便能遮挡半裸的身子。
湿润单薄的白衫贴在身上,女子近乎半裸,又以如此亲近的姿势搂住他,绵软娇小的身子直往他怀中钻......
谢清远放在她腰侧的手握成拳,青筋暴起。
温书筱好似没发现男人的隐忍,仍害怕颤抖的呼唤着他,企图寻求保护。
谢清远嗓子发干,单手穿过女子腿弯,将她放置在软榻之上。
然后便转身往衣柜走去,全程视线没有在温书筱身上停留一秒。
可,紊乱的呼吸彻彻底底出卖了他。
温书筱缩在软榻上,不动声色的观察谢清远的背影。
屋内昏暗,她看不太清,只隐约看到他踉跄了一下。
这...便够了。
没想到,今晚竟有意外收获。
她本来还打算停歇几日再开展计划,以免太冒进了,惹谢清远生厌。
现在看来,倒不如趁热打铁。
女子专注的视线如锋芒在背,他整个身子都僵了。
她,竟能影响他。
谢清远挑了件少时穿的白色衣袍递给她,然后便背过身,视线依旧没有落到温书筱身上。
“姑娘,你试一下这个,应该没那么长。”
“多谢谢公子。”
这件确实好多了,尽管也很长,但好在只是及地而已,没有拖尾。
“谢公子,我穿好了。”
这次,温书筱真真正正的穿好了。
过犹不及,今晚刺激的已经够了。
谢清远这才转身,今晚第一次认真的打量她。
女子乌黑的发丝如瀑般柔软的披散着,面色如玉,莹白有光泽,五官精致小巧,水眸好似会说话一般,正含着袅袅的雾气望着他。
白色衣袍衬得她更加温柔,如盛开的海棠花,娇艳却没有攻击性。
“姑娘,为何不点烛火?”
她低着头,有些腼腆,“谢公子,我没找到。”
“无妨,我来。”
烛光昏黄,但,至少可以看清周围。
温书筱望着正在点烛火的男子,不动声色打量他。
他穿着依旧是上午的黑色劲装,鞋子,好像还是湿的?
送上门的机会,此时不表现体贴,岂不是亏了。
“谢公子,你鞋子湿了,很冷的。”
谢清远弯腰点烛火的姿势一怔,眸子微动,片刻后恢复如常。
没想到,今日第一个关心他冷暖的,竟是陌生人。
“无妨。”他声音道。
然后站起身,围着屋子绕了一圈,将蜡烛放在灯盏上。
“谢公子,怎会无碍呢,冰天雪地,寒气入侵,很容易生病的。”
温书筱走下软榻,想靠近他,但又不敢,只远远的看着他,眼含关切。
“灶房的炭炉温着热水,我端来您洗洗脚,暖和暖和。”
“姑娘,不.....”必了。
他话还未说完,便看着她急匆匆走出房门。
温书筱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着安慰,“世道如此,有钱有权的男子哪个不是妻妾成群,把掌家权拿在手中才是关键。”
“小姐,你真的不介意吗?”夏荷小声插了一句。
“为什么要介意?”温书筱反问,“只要他过的惨我便开心。”
“让他折腾吧,在宏县他还算个小人物,真到了京城,那屁大的官跟泥腿子有什么区别。”
“小姐,那咱们还需要安插人吗?”冬雪问。
温书筱摇头,“不用,把周书齐心爱之人在京城的消息告诉她,拿根骨头吊着她,她肯定会两边倒的。”
“是,小姐。”
“孙襄芸那边什么进展?”温书筱接着问。
冬雪:“谢府守卫森严,我们安插的几个小厮虽然进府了,但只是粗使小厮,接触不到孙襄芸。”
“没事,慢慢来,孙襄芸出府可有异常?”
冬雪有些气馁,“她很少出来,仅有的两次带了很多人,把酒楼守得严严实实,无法接近。”
严严实实?肯定有猫腻。
看来,谢清远头上的帽子绿的发光呀。
“没事,继续盯着,总能找到机会的。”温书筱安慰。
“凡事不能急,急了就容易自乱阵脚,被人抓到把柄就麻烦了。”
“是,小姐,您那边进展如何了?”
“很顺利。”温书筱笑了,明艳娇媚,仿佛室内都明亮了许多。
“对了,最近多派些人暗中保护我。”温书筱突然坐正身子。
“是,小姐。”
夏荷正想问为什么,被冬雪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窗外梅花开的正盛,被一阵寒风吹到室内。
温书筱捡起一片梅花,唇角勾起。
谢清远,你说门第之隔,那我便克制隐忍偷偷爱慕你。
明知飞蛾扑火,还勇往直前,这样的爱情,你向往吗?
要怪,就怪你的好夫人吧。
目送温书筱离开,漆红色大门重新合上。
五日前
永州 温府
温书嫋哭哭啼啼回到家中,白皙的脸上青红一片,看起来十分骇人。
“父亲,你定要为我做主,吴家欺人太甚了。”
“书嫋,这是怎么了?吴大爷怎么下手这般重。”
温母郑氏担忧起身,还没走上前,就被温书嫋恶狠狠瞪了一眼。
“郑氏,不用你假好心,你要真为我好,当初为什么要让我嫁给吴家。”
“我现在变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
郑氏愣在原地,面露伤心,犹豫片刻,还是坐回原位,一字都未曾辩解。
罢了,终究不是她亲生的,养不熟的白眼狼。
温父见温书嫋目无尊长,气的拍了拍桌子,厉声道:“温书嫋,你的教养呢,你就这样对你母亲的?”
被父亲指责,温书嫋没有生气,只是哭的更伤心了。
“......她不是我母亲。”
“父亲,您偏心,要不是郑氏将我许配给吴家,我现在怎会如此。”
“而且,吴大爷废了又不怪我,是他自己花心。”
温书嫋是温父第一个孩子,看着女儿这样,他也有些心疼,对郑氏难免迁怒几分,“郑氏,你作为温家主母,孩子们的婚事要仔细把关。”
温书嫋站在温父身后,得意的瞪着郑氏。
郑氏一旁的嬷嬷气的要发作,被郑氏拍拍手压了下去。
“老爷说的是。”
郑氏压了压眼角,声音染上一丝委屈,缓缓道:“书嫋的婚事,我当时中意的是徐家郎君,这事老爷也是知道的,他在老爷手下当值,能力出众,家世清白。”
“奈何书嫋看不下,她偏偏喜欢上了吴家大爷,当时,吴家空有爵位,只是表面光鲜,我还劝阻过,是老爷说书嫋的婚事不用我管的。”
温父黑着脸,满是被郑氏反驳的不悦。
“...好。”
“竹三,进来。把这套棉服送去牢房,给一名叫张环环的女子。”
“是,大人。”
竹三拿着棉服出去,屋内又只剩下两人。
谢清远强忍诱惑,将注意力转移到案件之上。
“筱姑娘,你先坐一会,我看会书。”
“好。”
温书筱不动声色,将屋内格局打量一遍。
谢清远身后,刚好有一个置衣架,他厚重披风外套便在上面挂着。
温书筱上前,靠近他,小脸通红,“谢公子,屋内有些热,我能否把披风脱了挂你身后置衣架上。”
谢清远抬眸,只见女子脸颊通红,泛着丝丝勾人媚意。
他眸色微沉,喉结不自觉滚动,声音却一如既往平淡。
“可,筱姑娘自便。”
“多谢谢公子。”她声音温婉动人,上前一步,莹白手指解着衣领系带,每一个动作都犹如慢放一般。
系带解开,手掌移到领口处,缓缓将披风褪下。
“啊!”
突然,她惊呼出声。
“筱姑娘,怎么了?”
谢清远回身,眸色担心,可当看清女子身形那一刻,他愣了一瞬,立马背过身。
白色外衫随披风一同褪下,她仅着一件无袖衣裙,露出莹润白皙的肩膀。
这比寝衣还单薄。
温书筱脸颊通红,羞的直接哭了出来。
“谢公子,披风上的钩子缠住外衫了......”
话音未落,门直接被人推开。
“大人……”
“谢公子。”温书筱惊吓出声,搂着他手臂,直接钻到他怀中。
谢清远取下黑色披风,将她紧紧裹在里面,望着推门而进的竹三,厉声道:“出去!”
竹三愣了一瞬,连爬带滚飞了出去。
这姑娘,是大人的人?
他们在屋内做那种事,怎么不插门栓!
少爷也算老树开花了,不行,晚上下职他要找竹一问清楚,免得以后犯错误。
屋内
温书筱紧紧搂着谢清远的腰,脸颊贴在他胸膛,一副吓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
这个竹三,真会帮忙。
和小风一样讨人喜欢。
隔着单薄衣裙,女子紧紧贴着他,香气萦绕而来,谢清远筑起的高墙砰然倒塌。
他握着她单薄的肩膀,微微用力,没推开。
她搂的太紧了。
“筱姑娘,没事了,竹三出去了。”
温书筱这才醒悟过来,连忙放开他。
黑色披风非常宽大,脱离了男人掌控,直接从肩头滑落,她连忙按住。
衣衫半露,极致的黑,衬托的肌肤更加雪白。
“谢大人,头发也和披风缠住了,你能不能.....”
话音未落,谢清远一手扶着细腰,一手穿过腿弯,直接将她抱起,朝休息室走去。
他紧抿着唇,眸色黑的吓人。
温书筱咬着唇,小心翼翼望着他,不敢言语。
谢清远这反应,有点刺激。
真期待他接下来的反应。
谢清远将她放到柔软榻上,黑色披风滑落,他却仿佛没看见一般。
她缩着肩,望着他,怯生生道:“谢公子,头发......”
“谁教你用这种语气喊别人名讳的,谁教你这么勾人的,嗯?”
谢清远突然俯身,大掌握住她下颚,眸子黑的吓人。
谢清远这是吃醋了?
真刺激!
温书筱假装吓的一动不敢动,水眸泛起雾气。
“怎么不说话?”谢清远靠得更近了,呼吸交缠,两唇仅一寸之隔。
他眼睛泛着淡淡血丝,手背青筋暴起,显然已经忍耐到极致。
“林筱,在我面前直接脱衣服,你是想做什么?嗯?”
她瑟缩着往后退,泪水盈满眼眶,顺着眼角滴落,可怜兮兮的,“谢公子,我没有,是披风勾到外衫了,我真的没有。”
谢清远却没有动容,“披风勾到外衫了?这是理由?你里面为什么不穿正常一点,如果是在大街上呢。”
“夫人,您为何不留老爷?春茶院的姨娘最近越发放肆了。”
苏氏面无表情:“留的住吗?留来留去留成仇,还不如让他随便玩。”
“以前清远还小,几个庶子和清远差不多大,为了巩固地位才不得已留他的。”
“现在清远大了,仕途稳固,那几个庶子没一个成气候的,懒得斗了。”
......
竹轩院
谢清远已经洗漱完毕,白色寝衣衬得他越发清润俊俏。
卧房内,墨绿色床幔已经支上,他却失眠了。
如昨晚一样。
今日,他还会做那个梦境吗?
精巧的白马玉佩放在床头,谢清远拿起,默默攥在手心。
现实没有结果的事情,只能在梦中怀念。
别院
屋内炭火很足,温书筱睡得十分香甜。
薄被随意搭在身上,莹白的肌肤在月色下熠熠生辉。
——
次日下午
酉时左右
温书筱收拾整齐,准备前往大理寺。
从今日起,她要开始默默爱慕谢清远了。
试问你爱一个人,但你们地位悬殊,无法在一起,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找尽一切机会,多看他几眼便是开心的。
毕竟,爱是付出,是不求回报的,不是吗?
今日,京城格外的冷,天色灰蒙蒙的,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
温书筱今日穿的格外明艳,红色交领衣裙,白色刺绣腰带,腰肢盈盈一握,裙摆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美的格外动人。
红色发带点缀在乌发间,随着微风飘荡,明艳中增加一丝俏皮。
红色醒目,虽然是默默爱慕,但她要确保谢清远经过,一眼就可以看到她。
毕竟,她只是演戏而已,又不是真的不求回报。
刚走出院门,冰冷的雪花裹着寒风扑面而来,冻的人四肢僵硬发麻。
温书筱犹豫再三,默默将毛裘披风穿上。
明艳的衣裙被白色披风遮掩,走动间,红色裙摆若隐若现。
温书筱满意点头,这便足矣。
大理寺
今日公务不算繁忙,酉时二刻,谢清远已经处理完公务。
但他并不想离开。
谢府压抑,像一座吃人于无形的牢笼。
他习惯自我调节,若是平时,他会去别院。
但现在,林筱在那里。
他想去,但又不敢去。
从小他便明白,没有希望的事,要及时止损。
就如同他和孙氏的婚姻生活,他努力了一年,没有结果,便果断独自居住。
别院,也是那时置办的。
母亲曾经一度以为他在外面养了人,查了几次无果,才放弃。
酉时四刻,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室内未点烛火,漆黑一片。
木窗未关,风雪瑟瑟声清晰传递到谢清远耳中。
他走到窗边矗立沉思,身影健硕高大,在夜色中很有压迫感。
竹四如厕归来,无意在寺外一条小巷中看到一抹熟悉身影。
筱姑娘?!
她怎会在此,天色漆黑,她一个弱女子,在无人的小巷,很不安全的。
这条小巷是大人下值回府的必经之路,难道筱姑娘是在等大人?
他们吵架还没和好?
竹四瞬间觉得自己任务艰巨而重大。
不行,他得回去和大人说一声。
温书筱缩在小巷柱子后,冻的手脚冰冷。
失策了,谢清远竟然下值这么晚。
早知道晚些过来了。
屋檐角落里藏着几个人,他们是保护温书筱的暗卫。
此时也冻的瑟瑟发抖。
上次那个傻帽又准备说话,被身旁的人飞快捂住嘴巴。
张张嘴无声示意,“除非小姐有危险,不然不允许现身,说话也不行,免得被谢公子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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