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行舟林菀宁的其他类型小说《我重生后,这渣夫咋还换人格了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贺三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行舟一路上和林菀宁始终保持着两米的距离。在林菀宁转身时,他总是下意识地看她的背影,脑海中总是有她的那一句‘你有真正的了解过我么’。他的确从未对这个女人有半点了解,也从未想过要试着去了解她。沈行舟忽然停住了脚步,眼神倏地一凝。走在前面的林菀宁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也跟着停下了脚步,她回头去看,见他沉了脸色,像是发现了什么事似的,处出于对这个男人的了解,问道:“怎么了?”沈行舟:“你和郭婶在这等我!”他的听力极好。微弱的声音也能听得清楚。林菀宁十分配合地拉住了郭婶,以免遇见什么危险的情况,找了一棵树作为掩体。看着沈行舟朝林子深处走去。就连林菀宁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目光始终被沈行舟所牵动,眼神中含了一丝紧张关切地盯着他的背影。须臾间,就听...
《我重生后,这渣夫咋还换人格了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沈行舟一路上和林菀宁始终保持着两米的距离。
在林菀宁转身时,他总是下意识地看她的背影,脑海中总是有她的那一句‘你有真正的了解过我么’。
他的确从未对这个女人有半点了解,也从未想过要试着去了解她。
沈行舟忽然停住了脚步,眼神倏地一凝。
走在前面的林菀宁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也跟着停下了脚步,她回头去看,见他沉了脸色,像是发现了什么事似的,处出于对这个男人的了解,问道:“怎么了?”
沈行舟:“你和郭婶在这等我!”
他的听力极好。
微弱的声音也能听得清楚。
林菀宁十分配合地拉住了郭婶,以免遇见什么危险的情况,找了一棵树作为掩体。
看着沈行舟朝林子深处走去。
就连林菀宁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目光始终被沈行舟所牵动,眼神中含了一丝紧张关切地盯着他的背影。
须臾间,就听沈行舟喊了一声:“林菀宁,快过来!”
林菀宁知道,必然不是有危险的事情,但从沈行舟的声音之中,她还是听出了焦急的情绪。
不由分说,她加快了脚步朝沈行舟的方向跑了过去。
撞进眼中的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同志,趴在地上,她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黄豆粒大小的汗珠子,一只手紧扣着地面,一只手扶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
林菀宁一眼就认出了这名女同志,她竟是乔营长的爱人——江春兰。
前世,乔卫国因为柏云兰注射青霉素无人抢救而亡,身怀六甲的江春兰因为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导致早产。
在生产的过程当中大出血,孩子都还生出来,母子具亡!
原本好好的一家三口,只因为柏云兰的疏忽,全都……
或许是因为林菀宁救了乔卫国的原因,导致事情与前世发生了偏差,乔卫国被救了过来,江春兰也没有因此而早产。
林菀宁看着散落一地的粮食,猜测是江春兰在从粮站买完粮食回来不慎跌倒,因此而动了胎气。
人命关天。
林菀宁也没有片刻的迟疑,立马附身拉过了江春兰的手搭了个脉。
她倏地皱起了眉头,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沈行舟凝眸看向林菀宁:“江同志怎么样?!”
林菀宁声音低沉地道:“动了胎气,很有可能会早产!”
即便是乔卫国前世的悲剧没有重演,但江春兰却还是有可能早产,难道,这是她命中的劫难么?
林菀宁紧抿着唇,眉宇间似有解不开的结。
沈行舟看在眼里,只觉得这个女人在工作时,专注的眼神像是有什么魔力似的,总是让他有一种想要探究的感觉。
他微微摇头,连忙将这种情绪炮制脑外,急忙问道:“你有办法救人么?”
林菀宁立马点头:“可以试试看。”
她收回了手,抬眸看向沈行舟,这里距离卫生所有一段距离,要让沈行舟去卫生所找王成杰拿银针恐怕是来不及了:“你回一趟家,给我拿些绣花针来,越快越好!”
“好!”沈行舟立即答应了下来:“这里先交给你了!”
林菀宁点头应下。
看着沈行舟快步朝家属院的方向跑走,林菀宁将趴在地上的江春兰扶靠在自己的身上,用力地按着她的人中,希望她能清醒过来:“江同志!江同志,醒醒!醒醒!”
“嗯……”
半晌过后,江春兰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嘤咛,紧接着,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我的孩子,救救我的……我的孩子……”
沈行舟抬起了头,看了林菀宁一眼。
见她低着头摆放着碗筷,刘海散落下来,长而翘的睫毛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两道剪影,小巧的鼻子,点点红唇,沈行舟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且仔细地看林菀宁。
林菀宁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沈行舟。
她打扮并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
重获新生。
自然要有新的面貌去迎接新的生活。
吃过了早饭,林菀宁这才给了沈行舟一个眼神,趁着刘桂芝进灶间:“东西带上,咱们去公社打离婚证。”
沈行舟点点头。
回了一趟屋里,拿上了证明和介绍信、结婚证,这就准备和林菀宁去公社打离婚证了。
“妈,我们上班了。”
对外口径保持一致,刘桂芝没有怀疑,只笑着看着二个人,怎么看都觉得般配。
出了家属院,林菀宁和沈行舟拉开了距离。
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仿佛预示着美好的未来生活在等待着林菀宁,比起沈行舟,她似乎更加急切要摆脱这段婚姻的束缚。
就连走在一旁的沈行舟都看出了林菀宁眼睛里隐藏不住的喜悦。
沈行舟微微蹙眉。
她就这么想要和自己离婚么?
林菀宁见沈行舟走慢了速度,转过头催促:“走快点!别耽误我离婚。”
这一声“快走,别耽误我离婚”倒是让沈行舟愣了一下。
显然,林菀宁才是更想要离婚的那一个。
沈行舟蹙眉看着她。
现在,他才真正的明白,林菀宁口中的“离婚”并不是说说而已。
不管如何,沈行舟还是觉得要尽自己的可能来弥补林菀宁,这年代离婚本身就是生活作风问题,他虽然不惧流言蜚语,但是对一个女同志来讲总是不好。
“林菀宁。”
沈行舟喊了一声林菀宁的名字。
迈着轻快步子的林菀宁忽地脚步一顿,回过头看向了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沈行舟:“我们虽然离婚,但还可以做亲人,做兄妹,以后不管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我都会……”
林菀宁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立马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没必要。”
没有什么能比上辈子更加困难了。
林菀宁唯一觉得,且只觉得辜负的人只有婆婆了。
往后离开了沈家,她也可以将刘桂芝当成亲妈一样来照顾,甚至,她想过等自己安稳了些,可以让把刘桂芝和两个小的接过来和自己住。
至于沈行舟,他想娶谁娶谁,想爱谁爱谁,已经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她这辈子只要做林菀宁。
不要再做谁的附庸。
眼瞧着,二人就要走出守备区,忽然,半空之中传来了一声急而快的军号声。
林菀宁倏地一愣,立即转头看向了身边的沈行舟。
沈行舟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变。
这是……
紧急集合的军号!
这个时间,还没有到部队出操集合的时间,
唯一能够解释的就只能是部队里出了什么事,必须要紧急集合。
作为守备区的团长,不管出了任何事情,沈行舟责无旁贷。
他蹙眉看向了林菀宁:“今天恐怕不能去公社打离婚证了!”
林菀宁明白事情的重要性,立即对沈行舟颔了颔首:“你先去忙。”
“好。”沈行舟应了一声,脚步飞快地往部队的方向跑。
林菀宁叹了一口气,原本因为离婚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她只是想单纯的离个婚而已。
林菀宁蹙眉,挣开了男人的手:“我是守备区卫生所的医生,我姓林!”
“医……医生?”
男人有一瞬间的怔愣,紧接着,他松了一口气,显然一副得救了的样子,他忍着剧痛,喘着粗气道:“我是守备区侦查一连的连长我叫匡明杰。”
侦查一连的连长?!
林菀宁仔细想了想,只依稀记得在沈行舟带队出的那一次任务当中,只有他一人生还,其他的战士全部牺牲,好像就是这个侦查一连。
记忆当中,那次任务是在自己来守备区两个月以后。
沈行舟在这次任务当中没了半条命,被抬回来的时候全身上下更是没有一块好肉。
林菀宁不眠不休大半年衣不解带的照顾,才堪堪将沈行舟从死亡的边缘拽了回来。
难道,这位匡连长就是为了侦查这次任务?
“你的伤……”
匡明杰强忍着剧痛,死死地咬着后槽牙:“在山上遇见了熊瞎子,暂时还死不了。”
一句话被他说得轻描淡写,但熟悉大山的人都知道,深山的里的野熊攻击力有多强悍,匡明杰能保住一条命已经非常人的战斗力了。
林菀宁紧皱着眉头,目光深深地看了匡明杰一眼:“保持体力,别说话。”
从外形来判断,林菀宁根本无法将人高马大的匡明杰扛下山。
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是给他止血而已。
林菀宁需要帮手,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人也就只有沈行舟了。
“吼!”
低沉而沙哑的野兽咆哮声由远及近。
林菀宁倏然瞪大了双眼。
这声音……
深山里常有野熊出没,匡明杰刚刚又是被熊所伤,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刚刚那头野熊闻到了血腥味找到了这里。
匡明杰也听见了野熊的吼叫声,他瞳孔猛地一颤,立即拼劲了全力将林菀宁推开:“你快走!”
林菀宁倒是想走,可是现在依然来不及了。
她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琥珀色的瞳仁不断放大,放大,再放大。
那双瞳眸当中倒映出了一只足有两米来高,通体黝黑脖子上有一圈白毛的野熊。
野熊奔跑的速度极快,只不过是眨眼之间的工夫,便已冲到了林菀宁十米开外,以人类奔跑的速度,在山林之中想要从一头野熊的嘴里逃出生天,那简直堪比登天,。
即便是训练有素的侦查连连长,从野熊的口中脱险都险些废了一条腿,更不要说林菀宁了!!
“嗷~”
野熊龇出了獠牙,带着腥臭与腐烂的味道铺面而来。
林菀宁傻了眼,全身僵硬不能动弹。
她想过进山危险,但也没想过只是在深山的外围,竟然会遇见野熊。
林菀宁一个女人,身边还有一个断了腿的伤员,只怕想要活着离开是不可能的了!
那头野熊距离林菀宁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眼瞧着,只有三四米的距离,野熊巨大的熊掌伸向林菀宁,猛然一个飞扑,直奔她扑了过来。
三四米的距离,对于一头成年的野熊来说,不过是眨眼之间的距离。
那头野熊庞大的身影在林菀宁的瞳孔之中不断放大。
林菀宁心头猛地一沉。
完了!
今天,她的这一条小命恐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躲是没有法子躲了,林菀宁只能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只是,她心里仍有不甘,重生一次,林菀宁还没让自己的人生大放异彩就要惨死熊口。
沈行舟一把拉住了即将踏出卫生所大门的林菀宁:“你听我解释!”
解释!?
林菀宁有一瞬间的怔愣。
沈行舟要和自己解释?
解释什么?
上辈子,金婚纪念日当晚,那本日记就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林菀宁都没能等到一个解释。
现在……
迟来的解释,她已经不需要了。
转过头,林菀宁的脸上已没有了任何情愫,有的只是冷漠与疏离:“沈团长,我们已经决定要离婚了,你的事我没有兴趣听,也不想听,所以你不需要和我解释什么。”
眼角余光瞥见了追出来的柏云兰,林菀宁勾起了嘴角:“你还是听听她要怎么和你解释乔营长青霉素过敏吧!”
这一提醒,让沈行舟立即转移的注意力。
卫生所里只有柏云兰一名医生,乔卫国又是一个伤员,总归不会是他给自己注射的青霉素吧!
带着怀疑,沈行舟看向柏云兰时眼神都变了。
柏云兰对上了沈行舟的视线,心下猛地就是一紧。
在林菀宁没来守备区之前,沈行舟看她的眼神里总是带着炙热而浓烈的情感,仿佛是一轮灿烂的太阳,想要将她融化了似的。
可是现在……
猜忌和怀疑一旦在沈行舟的心里埋下了种子,恐怕……
沈行舟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英俊,柏云兰想要和他有进一步的发展,就不能让他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她要在沈行舟的心里留下最完美的形象。
柏云兰紧抿着双唇,眼中含泪,用力对沈行舟摇了摇头:“沈大哥,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是医生,我知道乱用药的危害,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一副忍辱含悲的模样,好似雨打梨花般我见犹怜。
若非林菀宁重生一世,怕是都要心疼她了。
柏云兰快步跑到了林菀宁的面前:“林同志,我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作为一名医生,我有自己的职业操守,你的指责太严重了,你知不知道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话说到了这里,她转过头,眼泪就这么精准的落了下来。
林菀宁本不愿意和她废话,可偏偏她硬是要凑上来恶心自己。
那她可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柏医生,那我倒是想要知道知道,在没有人的前提下,乔营长为什么会出现青霉素过敏反应?”
林菀宁疏淡而锐利的目光落在了柏云兰的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
这一招,或许对沈行舟有用,但是对她……
只会让林菀宁觉得恶心。
“还是说,你想让我告诉沈行舟,乔营长并不是青霉素过敏,而是我诊断有误,是我刚刚给乔营长打得针出现了问题,才会导致他差点毙命么?”
不等柏云兰开口,林菀宁连珠炮似的继续说:“乔营长是不是青霉素过敏,有没有注射过青霉素,只要一验便知,要不然,咱们现在就去县医院,看看乔营长为什么会发疹子、高热、抽搐?”
柏云兰瞳孔瑟缩。
林菀宁给她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在没见到她之前,只是从沈行舟的口中得知,他和林菀宁是包办婚姻,她是一个没有文化的农村妇女,可现在,自己站在她的面前,仿佛能被看穿一切。
就连自己想说的话,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还提出要去县医院给乔卫国检查,一旦真的去了县医院的话,那岂不是就要……
心跳如遭击鼓,柏云兰脑袋快速的想着对策。
“吵什么?!没看见墙上写着禁止大声喧哗么?!”
就在此时,卫生所大门口忽然传来了洪亮的声音,紧接着,守备区军长吕承鸿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走进了卫生所。
握住了林菀宁的手,面上恢复了笑模样,刘桂芝轻拍了两下她的手,说道:“你是家里的大嫂,理应你来当家。”
林菀宁:“妈,我明天要去卫生所报道,往后家里要是有个缺的少的,还得您来操持,还是您保管着,回头我要是买东西缺钱缺票,我再跟您拿。”
“那成。”刘桂芝点点头:“那妈就替你们保管着。”
林菀宁跟着刘桂芝回了屋,看着刘桂芝打开了炕柜,将票证和钱放进了抽屉里,屉子里面还有她的介绍信和结婚证。
瞧着刘桂芝把抽屉上了锁,小心仔细地将钥匙收得妥当。
林菀宁看着婆婆放起了钥匙,微微眯起了眼睛,心里盘算着要如何才能偷着钥匙,拿到介绍信和结婚证。
沈文涛往外跑到了门口林菀宁却挡住了他的去路:“嫂子,快让让,我的战士们还等着我呢!”
林菀宁闻言不禁失笑,摸了摸沈文涛的头:“你还有战士了?”
沈文涛立马挺直了腰杆,一脸自豪地道:“那是!我现在可是司令!”
林菀宁笑弯了眼睛:“你大哥才做到团长,你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司令了?”
“嘿嘿。”沈文涛憨憨地笑了笑:“嫂子,我不和你说了,我得去指挥作战了。”
林菀宁:“早点回来。”
沈文涛风风火火地往外跑:“我知道了。”
一连大半个月没有下过雨,菜地都干了,林菀宁拿上了葫芦瓢,拎上了水桶,进了菜园子。
刚跑出去没一会儿的沈文涛又急吼吼地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喊:“嫂子……嫂子……”
林菀宁从菜园子里探出了头:“急急忙忙地,出啥事了?”
沈文涛直接冲进了菜园子里:“嫂子,你快跟我走!”
林菀宁眼瞅着沈文涛踩着了菜地里的小葱:“仔细着点脚下!”
“哎呀!嫂子,你还顾及着两根葱呢,出大事了,你赶紧跟我走吧!”
沈文涛也不管林菀宁是不是在拾掇菜地,直接拉住了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林菀宁都还没将葫芦瓢放下,就这样被他拉到了家属院外:“文涛,到底出啥事了?!”
家属院外,聚集了不少邻居对着红砖院墙指指点点。
“让让,让让……”
沈文涛拨开了人群,指着大墙上贴着的一张大字报,对林菀宁说道:“嫂子,你看!”
林菀宁顺着沈文涛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今日五时许,黑江省边防守备区沈团长的爱人林菀宁通知,因不知明原因收了乔营长爱人送的一只鸡、一条猪肉……’
院墙上贴着一张大字报,上面写着不知情的原因,林菀宁收了江春兰的贿赂,时间、地点、物品,字字句句有证有据,全然将林菀宁塑造成了一个坏份子。
收了江春兰的鸡和肉并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大字报上还牵扯了沈行舟和乔卫国。
他们一个是守备区的团长,一个是守备区的营长,大字报上这么写,显然就是想要将事情闹大。
大字报上的当事人出现,瞬间让邻居们看林菀宁的眼神都变了。
沈文涛恼怒至极,挽起了袖子就要上去将大字报撕下来。
林菀宁却面色平淡,一把拉住了沈文涛的胳膊:“文涛,别撕!”
“嫂子,上面这么说你……”
林菀宁却勾起了嘴角,转头环视在场的所有的邻居们:“上面写的是事实,我的确是收了江春兰同志送的鸡和肉,既然是事实,人家劳心劳力地写了,咱们干啥要撕下来。”
王成杰微微颔首:“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工作,别有不该有的心思和态度!”
柏云兰的声音如同蚊子的嘤咛:“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
林菀宁在前走,沈行舟在后面跟着。
俩人谁也没开口说话。
临近家属院的时候,沈行舟忽然开口,叫住了林菀宁:“林菀宁。”
林菀宁驻足,转头看向了沈行舟。
沈行舟微蹙着眉头,眸子里含了一缕疑惑:“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瞒着你?”林菀宁蹙了一下眉,对于沈行舟的话,她并不是很明白:“沈行舟,你有真正的了解过我么?”
林菀宁的一句话,直接让沈行舟哑口无言。
是呀!
沈行舟从未了解过林菀宁,准确来说,昨晚还是他们第二次见面而已。
他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判断都是错误的,林菀宁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粗鄙无知,相反她还学识渊博,医学能力极强。
沈行舟微顿了一下:“我为我之前误会你道歉。但你要清楚一点,没有爱情的婚姻……”
林菀宁抬手打断了沈行舟的话:“你不会以为我要留在卫生所里工作,只是不想和你离婚的缓兵之计吧?”
她勾起了嘴角,朝着沈行舟走近了一步:“沈行舟,那你大可以放心,这婚我是离定了!”
沈行舟看着林菀宁一脸笃定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舒服。
对此,他困惑不解。
没有爱情的婚姻,并不是他想要的。
既然,林菀宁都已经这么说了,自己不应该是很开心才对么?
沈行舟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林菀宁不知道沈行舟在想什么,只是对于这个男人,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重活一次,她绝不会重蹈覆辙。
“沈团长,下班了。”
“林同志,出门子了?”
这个点,正直饭口,邻里邻居不少人在家属院的水井打水,洗菜,瞧见了沈行舟和林菀宁,不少人热情的和两个人打着招呼。
林菀宁礼貌微笑回应:“嗯。”
倒是沈行舟,今天却阴沉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林菀宁快步往家走,临近拐角的时候,余光瞥见了一道身形,从隔壁院的篱笆墙后面探出了脑袋,往她和沈行舟的方向看。
孙巧?!
林菀宁微微蹙眉。
昨天只顾着忙活婆婆来着,倒是把她给忘记了。
没想到,这蠢东西竟然还自己把脸贴过来让她打。
蠢也要有自知之明,像孙巧这样蠢而不自知,还觉得自己聪明的人,林菀宁觉得上辈子自己是有多窝囊才能让她和王芳成天散播自己的谣言。
往后的日子还长,既然觉得留下来,林菀宁有的是时间收拾她。
收敛了目光,林菀宁装作没看见孙巧,径自走进了沈家院里。
刘桂芝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哼着小曲在院子里摘着豆角,瞧见了林菀宁和沈行舟一块儿回了家,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浓:“你俩这是去哪了?”
她连忙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朝林菀宁迎了过来。
刘桂芝是真心实意将林菀宁当自个儿闺女一般看待,亲密地拉住了她的手,笑道:“刚才,我去大院水井挑水,还听邻居说起你和老大一块出了门子,跟妈说说,你俩这是干啥去了?老大对你的态度咋样?”
林菀宁能看出来婆婆是真心关心自己:“卫生所里有人用错了药,行舟知道我会医带我去了一趟卫生所。”
沈行舟将林菀宁的外套还给了她。
直接脱下了身上的军装,包裹住了自己的拳头,猛力的挥出了一拳。
林菀宁站得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随着“咔嚓”一声玻璃碎裂的声响落下,林菀宁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前却是沈行舟的一只大手挡住了她的脸。
沈行舟垂下手的瞬间,林菀宁看见有玻璃划伤了他的手背。
“你的手……”
“不要紧,先救人!”
乔卫国的情况焦急,林菀宁不敢有片刻的迟疑,好在卫生所里的药品还算是齐全,她立即拿出了所需药品,动作专业且快速地用注射器抽取了药液,给乔卫国注射了一针。
原本抽搐的乔卫国身体逐渐平稳了下来。
林菀宁却并没有片刻的停歇:“将他放平,把被子拿来给他盖上。”
随后,她又开始清理起了乔卫东的呕吐物。
这一切沈行舟都看在眼里。
这也是他第二次被林菀宁的医术震惊到了。
同时,也让沈行舟对林菀宁有了改观。
从进门到现在,她机敏,果断,专业,也包括她脱下了外套想要咋玻璃柜,这一切似乎都和第一次见面时那个怯懦、胆小的农村妇女截然不同。
林菀宁见沈行舟看着自己出了神,下意识地蹙起了眉:“看着我干什么?”
沈行舟被林菀宁的声音扯回了神:“他为什么会这样?!”
林菀宁解释道:“青霉素过敏。”
沈行舟练兵作战是一把好手,可对于医学知识却是一窍不通。
林菀宁看他一副不解的样子,继续道:“乔营长是外伤导致伤口发炎才会出现高热的症状,有人为了能够尽快让他伤口消炎,在没有做过敏反应的前提之下擅自给他注射了青霉素,如果不是李连长发现的及时,恐怕……”
恐怕乔卫国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林菀宁即便没有直接说出来,沈行舟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同时,沈行舟也从林菀宁的话里听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有人没经过过敏测试,便给乔卫国注射了青霉素。
卫生所的医生调职后,这里就只有柏云兰一名医生,难道……
可这种医学知识就连林菀宁都知道,柏云兰不应该不知道才对!
林菀宁看着沈行舟脸上的表情。
和他一起生活了七十年,只是一眼,林菀宁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不是秃子头顶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么。
他到现在还不愿意承认这是柏云兰的过失,险些让乔卫国丧命。
林菀宁对这个男人已经彻底失望了。
她也不在乎沈行舟到底怎么想。
上辈子,他都能做出换药的事来,或许,他也会包庇柏云兰。
“吱嘎”一声。
诊室的门被人推开。
柏云兰手里拎着药箱,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了诊室里的三人,她先是一愣:“你们怎么来了?”
随即,她又将目光落在了病床上的乔卫国的身上。
见乔卫国的脸上没有了丝毫的血色,手背上还扎着输液用的针头,柏云兰诧异地又问:“谁给乔营长打的针!?”
在场三人,唯有林菀宁懂得医,这还用问么!
林菀宁冷冷地看着柏云兰。
她仿佛对乔卫国青霉素过敏一无所知一样。
林菀宁倒是很想看看,在卫生所里只有她一名医生的情况之下,柏云兰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家属院大墙下的所有邻居们,此时此刻看林菀宁就像是看有那个大病的傻子,谁家要是贪上这种事情,指不定想方设法往外摘干净才是,可她倒好,竟然还主动让部队领导到了家里去看‘罪证’。
就连吕承鸿看她的眼睛,都像是在看一个呆子。
林菀宁全然不畏别的目光,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旅长,请吧!”
吕承鸿皱起了眉头,眼神里满是不解地在林菀宁脸上逡巡,等她靠近自己时,压低了声音问:“小林同志,你想要干什么!?”
干部就是干部,眼界就是不一样。
林菀宁笑了笑:“当然是要让写这幅大字报的人得逞了。”
吕承鸿越发看不透,不由得深深蹙起了眉头。
沈行舟是他带过的兵里的刺头,这会儿,吕承鸿看着林菀宁脸上的笑容,越发觉得这笑容和沈行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两口子……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话已经说出去了,在场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吕承鸿不跟着去一趟也不成。
索性他跟着林菀宁直接去了沈家。
刚巧,沈行舟换上了军装往外走,迎面瞧见了林菀宁和吕承鸿,身后竟还跟着一大帮邻居们,他先是一怔,随即朝着吕承鸿敬了一个军礼:“旅长,这是……”
吕承鸿脸黑如锅底,瞪了沈行舟一眼:“闹出了这种事,都让人贴了大字报了!”
他抬手指了指沈行舟的鼻子:“你呀!”
林菀宁倒是乐得看沈行舟被领导数落,既然暂时还不能离婚,能给他添堵也是不错的。
吕承鸿进了沈家院,沈行舟只好跟在两人身后。
林菀宁直接带人去了灶间,当着家属院不少邻居的面,把鸡和肉放在了吕承鸿的面前:“旅长,这就是我收江春兰同志的东西,你瞧瞧吧。”
邻里邻居住着,关系交好的相互帮衬送点吃食也是有的。
一只鸡,一条肉,在他们这些大老爷们的眼里并不算什么事。
可偏偏坏就坏在写大字报的人将鸡和肉换算成了钱,如此一来可就好说不好听了。
吕承鸿深深地皱着眉头:“就这……”
林菀宁笑道:“旅长,难道这些还构不成受贿么?暂不说鸡、肉现在有多难买到,单凭换算下来的钱,也够判我个下放劳动改造了吧?!”
大字报的事沈行舟并不知情,闻言,他面色倏然一变,疑惑地看着林菀宁:“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菀宁看了他一眼:“你别管!”
沈行舟皱眉。
她这又是下放,又是劳动改造。
通过这两天的接触,沈行舟原以为是自己小看了她,还想着寻个机会给她道歉可现下听见这些话,沈行舟一下子沉了脸色:“林菀宁,你把事情说清楚!你到底干什么了?”
吕承鸿凝眉。
从沈行舟的话里,听出了像是他还不知道大字报的事。
将他拉到了一边,吕承鸿将事情告诉了沈行舟。
听完后,沈行舟有一瞬间的怔愣,再看向林菀宁时,眼底多了一丝歉意。
他知道事情的始末,也知道林菀宁想要把这些东西还回去,可是刚刚在听到了林菀宁要被下放、要劳动改造后,第一时间还是觉得是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以至于刚才对她用了极为冷硬的态度。
沈行舟开口为林菀宁解释:“旅长,事情不是这样的……”
可还不等他把话说完,林菀宁却忽然开口打断了沈行舟的话:“吕旅长,东西就在这里,您也瞧见了,现下能坐实我受贿赂了么?”
“旅长!”
沈行舟踱步上前,腰杆挺拔笔直,行了一个标准军礼。
吕承鸿微微蹙眉,朝他身后的林菀宁和柏云兰瞥了一眼:“怎么回事?”
沈行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身后,如实将乔卫国发生抽搐一事转述了一遍。
听完沈行舟的话,吕承鸿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卫国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无碍了!”
闻言,吕承鸿的脸色稍有缓和。
他侧目看向身边脸色同样阴沉的男人:“王主任,你第一天到我们守备区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让你看笑话了。”
王成杰勾了勾唇:“这件事发生在我们卫生所,我一定会给旅长一个满意的交代。”
柏云兰听着二人的对话,心里没来由得一紧。
早先听闻,卫生所要新来一名主任。
原以为还要再过个把月才能上任,却不曾经竟会在今天提前到来。
如此一来……
她下意识地看了林菀宁一眼,眸色微敛,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气息平稳,上前一步,柏云兰敬了个军礼,道:“报告!”
吕承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守备区现任医生——柏云兰。云兰,这位是新调任的卫生所王主任。”
柏云兰礼貌微笑:“王主任好。”
王成杰颔了颔首,微眯着眸子,在柏云兰的身上细细打量。
他忽觉眼熟,再加上‘柏’姓并不多见,忽然想了什么,面露惊喜:“柏长胜是你……”
柏云兰:“柏长胜正是家父。”
王成杰眼神里带有长辈的关爱:“难怪我觉得眼熟,原来是长胜的女儿,我和你父亲曾在前线共事,轮起来,你应该叫我一声王伯伯。”
柏云兰笑容甜美,顺势叫了一声:“王伯伯。”
能在边防守备区看见故交之女,王成杰欣慰地笑着点了点头。
柏云兰眼眸微垂,眼角余光扫过林菀宁。
既然是父亲的故交,那也就是自己人了,以父亲在医学界的地位,柏云兰相信只要王成杰不傻,就一定会帮着自己说话。
抓住这个机会,她就一定能把差点害死乔卫国的罪名扣在林菀宁的头上,到时候,沈行舟势必会和她离婚,那自己也就……
想到了这里,柏云兰立即道:“是这样的,我刚才去给老乡送药,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位同志,在给乔营长打针,我怀疑……”
话说了一半,停顿的恰到好处。
王成杰和吕承鸿两双眼睛齐齐地朝林菀宁看了过去。
“旅长,你不是说卫生所只有一名医生么?那这位同志是……”
王成杰蹙眉,在不知内情的情况下,本能地选择相信身为医生的柏云兰,对林菀宁的身份提出了质疑。
吕承鸿瞧着林菀宁面生。
他记忆力极好,部队及家属但凡打过照面的都有印象。
但她……
沈行舟向着林菀宁身前挪了一步,用他的身体挡住了林菀宁:“旅长,她是我爱人。”
“你爱人?!”
吕承鸿微有怔愣:“你小子什么时候成亲了,怎么也没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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