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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死不悔改,满京权贵沦陷了?苏明晚陆亭宴小说

风舞雩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明晚做了一个更大胆的举动——她从案边,拣出一支长势最好的梅花,将所有花朵尽数拔除。随后,捞出糖花沥干。用小镊子夹取,在泥炉上轻烤一瞬便移开,趁着微微融化之际,贴在树枝上。一树糖花抱上枝头,栩栩如生。有的团成花骨朵,有的将开未开,有的盛放正当时,有的凋落半入尘泥。见这株糖梅花晶莹艳丽,王汝瑶不服气的小声嘀咕:“呵,当这是路摊卖糖画儿呢,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她坐在苏明晚身后。一有风吹草动,就一顿蛐蛐,压根无心制香。苏明晚觉得此人真是好笑。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不少人都朝她这边看,眼神或多或少含着不解与轻视。“你们看,苏明晚在干什么呢?”“好像在用蜜糖做假花。今日是斗香,又不是考厨艺,她做看菜有何用?”看菜,是席面上的装饰用菜,只能...

主角:苏明晚陆亭宴   更新:2025-02-19 14: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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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明晚陆亭宴的其他类型小说《恶女死不悔改,满京权贵沦陷了?苏明晚陆亭宴小说》,由网络作家“风舞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明晚做了一个更大胆的举动——她从案边,拣出一支长势最好的梅花,将所有花朵尽数拔除。随后,捞出糖花沥干。用小镊子夹取,在泥炉上轻烤一瞬便移开,趁着微微融化之际,贴在树枝上。一树糖花抱上枝头,栩栩如生。有的团成花骨朵,有的将开未开,有的盛放正当时,有的凋落半入尘泥。见这株糖梅花晶莹艳丽,王汝瑶不服气的小声嘀咕:“呵,当这是路摊卖糖画儿呢,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她坐在苏明晚身后。一有风吹草动,就一顿蛐蛐,压根无心制香。苏明晚觉得此人真是好笑。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不少人都朝她这边看,眼神或多或少含着不解与轻视。“你们看,苏明晚在干什么呢?”“好像在用蜜糖做假花。今日是斗香,又不是考厨艺,她做看菜有何用?”看菜,是席面上的装饰用菜,只能...

《恶女死不悔改,满京权贵沦陷了?苏明晚陆亭宴小说》精彩片段


苏明晚做了一个更大胆的举动——

她从案边,拣出一支长势最好的梅花,将所有花朵尽数拔除。

随后,捞出糖花沥干。用小镊子夹取,在泥炉上轻烤一瞬便移开,趁着微微融化之际,贴在树枝上。

一树糖花抱上枝头,栩栩如生。

有的团成花骨朵,有的将开未开,有的盛放正当时,有的凋落半入尘泥。

见这株糖梅花晶莹艳丽,王汝瑶不服气的小声嘀咕:

“呵,当这是路摊卖糖画儿呢,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

她坐在苏明晚身后。

一有风吹草动,就一顿蛐蛐,压根无心制香。

苏明晚觉得此人真是好笑。

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不少人都朝她这边看,眼神或多或少含着不解与轻视。

“你们看,苏明晚在干什么呢?”

“好像在用蜜糖做假花。今日是斗香,又不是考厨艺,她做看菜有何用?”

看菜,是席面上的装饰用菜,只能看不能吃。

隔着屏风,郎君们发出嘘笑。

“苏家娘子不做香改做菜了?简直贻笑大方!”

“怕不是没招了,想出奇制胜?哗众取宠!”

“瞧她那轻狂样,方才叶娘子帮她解围被她顶回去。我看今日她要大大的出丑,性子才能收敛一二。”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充斥着说教意味。短短一刻,苏明晚喜获一堆活爹。

裴彦辰反应最是热烈。说的那叫带劲儿,谁喷苏明晚他都凑上去附和几句。

萧奕寒脸上,始终噙着淡淡笑意。

江遇舟面色如玉,眉眼松弛,看着颇为惬意自若。

唯有墨书白,神色怪异,阴沉着脸,说话也有气无力。

众人都以为,他是觉着跟苏明晚牵扯在一块儿丢脸,面色才如此难看。

也不知怎的,他听众人诋毁苏明晚,心里压抑不住的烦躁,像是胸口堵了团棉花,发不出声。

“陆小公爷,你怎么看?”

席间始终有一人沉默不语,超然事外,落在众人眼里,显得格格不入。

陆亭宴,靖国公家的独苗,一等一的好投胎。

生得丰神俊朗,诞姿既丰。但为人放浪风流,整日沉醉烟花柳巷,纵情度日。

如今年过二十,未求得一官半职,成日不务正业,成了全京闻名的纨绔子弟。

大家都说,生出陆亭宴这败家子,是靖国公此生唯一败笔。

此刻,这支败笔松松垮垮倚就,手中盘着串檀香串珠,眼皮不曾抬起,悠悠开口:

“这道看菜,瞧着挺有意思,梅枝也算应景了。”

陆亭宴不单熟稔风月之事,还是个老餮,在京城最好的几间酒楼长年包有私阁。

有人恨铁不成钢的瞄了眼陆亭宴。顽劣之人,只懂吃喝玩乐,不顾大局!

所谓大局,自然是燕王的态度。

大家心知肚明,燕王虽面上从未表示,但凭他与墨书白的交情,想必是厌恶苏明晚的。

诋毁苏明晚,无非是向燕王卖好。陆亭宴不站队的姿态,落在别人眼里,就是朽木不可雕也。

靖国公乃国之重臣,无人敢得罪,大家不说他什么,还是继续攻击苏明晚。

有人嗤笑,“做成梅枝又如何?梅花的香味她可仿不出来!”

不少人点头应和。

此话不假。制香界早有定论,梅香最难仿。

前朝有位苏学士,颇好梅香,偶然得一帖梅花香方,制出的香味肖似真梅。可惜他猝然离世,香方从此失传。

隔着屏风,陆亭宴抬起眼眸,轻柔瞥向专心制花的苏明晚,心中早有定论。不动声色的,低头继续盘起珠串,眼底泛起淡光。

“时间到!品香开始。”

女官洪亮的嗓音响起。

诸人将手中用具放下,有人雀跃,有人紧张。

女官们依次叫出斗香者的门第姓名,叫到名的娘子,将制好的香呈给卫贵妃品鉴。待贵妃评完,再由孔嬷嬷和顾先生点评。

最后呈至侧堂,由郎君们评筹。筹签就是竹签子,若想投谁,便将签子扔进贴有名字的瓷瓶里。

“户部侍郎之女王汝瑶!”

王汝瑶腾的站起来,骄傲的呈上她做的富贵四和香。

「富贵四和香」,是用沉檀脑麝四味奢贵香料所制。每一味香料都价值不菲,烧出的味道富贵清妙,是以叫富贵四和香。

卫贵妃一闻,当即皱起眉头,眼神极度不悦。

“王娘子,你这香是如何做的?”

王汝瑶听不出话中玄机,兴奋的和盘托出:“禀贵妃,这是我花了大价钱从悟真堂买来的四和香香方,听说娘娘最爱四和香,我便想着……”

“荒唐!”卫贵妃冷声打断,抬袖一挥,瓷制的小香炉自案上掀翻。

香灰撒了一地。

众人闻到,发觉这味道虽香,却古怪的很。

见卫贵妃动怒,个个屏息以对,眼观鼻鼻观心。

“大胆王汝瑶!你可知错?”

卫贵妃居高临下,声音森冷,带着上位者的霸气。

王汝瑶不敢相信,自己花重金抢来的香方,竟惹得贵妃震怒!吓的她魂飞魄散,跪坐在地,瞳孔因恐惧震颤发抖。

“娘娘恕罪!臣女实在不知……”

孔嬷嬷出言提醒:“王娘子,你既不懂制香,便不该妄自充大。”

震惊之余,王汝瑶生出无能恼意,急忙辩解:

“定是香方出了问题!娘娘,是悟真堂贪图银钱,伪造假香方,致使我制香失败!”

为了自证清明,她赶紧掏出怀中香方,交给身旁女官。

卫贵妃嫌弃的接过一看,眼中恼怒渐浓,冷哼着道出:

“蠢货!”说罢,抬了抬手。

孔嬷嬷会意,接过卫贵妃手中香方,阅后平静的说:

“王娘子,这香方不假,确为富贵四和香。”

“怎么会……定是香方有问题!我都是按香方上做的!”

王汝瑶拼了命的推卸责任。

出错的不会是她,也不能是她!脏水定得泼在该死的香药铺子身上!

孔嬷嬷见王汝瑶不知悔改,心头冷硬如铁。不懂香道就该老实退赛,净想着出风头。

殊不知,风头有时能杀头。


“苏明晚,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欲擒故纵的戏演过头了,现在就跟我下山!”

许是头脑发热。

墨书白上前捉住苏明晚的手腕,企图将她拉走。

苏明晚气恼极了,用力挣脱。“墨书白,你放开我!”

眼前之人,杏眼嗔怒,烟眉微蹙,双唇轻抿,一嗔一怒,皆动人。

他竟看痴了。

一直以为女子应以温顺婉约为美,没想到生起气来的苏明晚更美。

纤纤一握的手腕,滑腻香软,让人攥紧了就不想松开……

两个丫头见小姐被登徒子擒住,急忙推搡对方,想将两人分开。

迎儿女官连忙高声阻拦:“墨家郎君,男女授受不亲,你快放开苏家娘子!”

苏明晚更不客气。

抬起另一只手,使足力气扇在墨书白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墨书白脸上,顿时出现五根指印。

他被抽愣了。

众人也都看傻了。

传闻都说,墨家郎君厌恶苏家娘子。可事实分明是他痴缠不放,苏家娘子嫌弃的打他嘴巴。

原来她们一直听的是假消息,还得眼见为实!

卫青若尖声尖气的埋怨:“墨家哥哥,苏姐姐不愿意同你亲近,你这样拉拉扯扯不是君子所为,太掉价了!”

受了小丫头一顿教训,墨书白布满红印的脸色更是难看。

“苏明晚,装什么装,我愿意送你下山,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苏明晚气的浑身颤抖。

扯着嗓子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若再不松开,我就叫侍卫过来!”

众人吓的不敢吱声。

这苏娘子可真够虎的。

她名声不佳,若引来了人怕是很难辨白。就算辨清了,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迎儿女官也犯了难。

女子被人轻薄,宣扬出去可不算好主意。

卫青若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她是真为苏明晚着急。粉拳砸在墨书白身上,哇哇哭喊:“快来人啊,有人欺负女子!”

墨书白的脸,黑如锅底。

阴沉着嗓子:“叫来人做甚?我不过是请她下山,又没对她什么!”

众人无语。

这……也叫请?

卫青若哭的嗓子都哑了,一口咬上墨书白的手,呜咽道:“坏人!放开苏姐姐!”

墨书白吃痛,却仍是不肯松手。

他还就偏不信了。

苏明晚跟他闹的什么别扭!

孩童的嗓音极具穿透力,将刚上山的一行人吸引过来。

叶茗婉听得孩童啼哭,本不想凑热闹,偏同行的几位娘子都想去一探究竟。

她心想在此地之人,应是京中名门,若能安抚一二、结交贵眷,对自己和叶家实有助益。

跟着众人循声过去,竟瞧见惊掉下巴的一幕——墨书白拉扯着苏明晚不放,卫青若在一旁哭喊。

围着的女官女使,面色都极为难看。

众人看了个大概,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恍惚间,墨书白撞上叶茗婉凄清的眼神……吓得他陡然松手,不知所措。

悔意爬上心头,他方才当真是失态了。

可他也是为婉婉好,想要将碍事之人赶走,婉婉应该能理解吧……

刚想开口解释,却听叶茗婉娇滴滴的嗓音,带着哭腔:

“苏妹妹,我知你心悦书白。可你怎能在此拉拉扯扯,实在有失体统。”

此话一出,同行女子像是被招了魂,一致认为是苏明晚勾搭墨书白。

毕竟她们没少见苏明晚缠着墨书白。

叶茗婉身边的柳卿眉,更是冲上前来,叉着腰骂起街。

“苏明晚,你个不要脸的骚货,竟敢公然拉扯我表哥!今日这么多人见着,定要让贵妃娘娘好好教训你!看你——”

话没说完,一个清脆的巴掌呼在柳卿眉脸上。

没等她反应过来,另一个巴掌,反手扇在她另一边脸上。

在场众人全都傻眼了。

柳卿眉捂着脸尖叫,面目狰狞。“苏明晚!你个贱人,你敢打我!”

苏明晚毫不在意的甩甩手。刚才她用了十成力道,手腕有些酸胀。

柳卿眉的脸更惨,肿了老高。

“打你就打你,还用挑日子?出言诽谤,侮我名节,打你巴掌都算轻的。”

柳卿眉脸都气歪了,冲上去想撕了苏明晚的脸。

刚一凑近,两个丫头就拦在前头。苏明晚扬起手掌,横眉冷对:

“这么犯贱?刚尝完巴掌的滋味,又馋了?”

柳卿眉气的七窍生烟,又不敢靠近。苏明晚是军侯府出身,弓马娴熟,力气自是比她大。

卫青若在一旁,学着柳卿眉叉腰道:

“好坏不分还想打人!是墨书白拉着苏姐姐不放,我们都看见了!”

卫青若不再叫墨哥哥,直呼其名,她身后的女使们也个个帮腔。

“是墨家郎君拉扯苏家娘子,我们都看的真真的,别想颠倒黑白!”

“什么谦谦君子,出口伤人,还非要将苏娘子赶下山去,真是蛮不讲理!”

“柳娘子不分青红皂白,出言不逊,哪有名门贵女的作派!”

柳卿眉气的面目全非。

她一把扯住墨书白的衣袖,拼命摇晃。

“表哥,苏明晚这贱人打了我,好痛啊!表哥快帮我抽那贱人耳光子,为我报仇!”

墨书白低着头,脸火辣辣的疼,情绪更坏了。

他想看苏明晚,又因叶茗婉在旁不敢看,心里头乱极了。

既然叶茗婉帮他「澄清」了,他也不好咄咄逼人,皱眉嗡声道:“眉眉,莫要将此事闹大。”

柳卿眉震惊的看着对方脸上五根红指印。

表哥也被打了?

平日里她骂苏明晚骂的越凶,表哥就越高兴。今日他被抽了巴掌,居然不还嘴?

难道真是表哥纠缠苏明晚?

不可能!绝不可能!

一定是苏明晚纠缠表哥不放!

“表哥,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禀告贵妃娘娘,我要让娘娘为我们主持公道!”

柳卿眉面目狰狞,眼里浸透了阴毒。


赵明澜打趣:“晚晚何时成小财迷了?

想要银钱尽管去你舅舅铺子支取,他早就说过,铺子将来是要留给你的。”

京城最大的香药铺子「悟真堂」,是苏明晚舅舅的产业。

回京后,舅舅为便利她制香,在京城开了岭南悟真堂分号,主营香药生意。

苏明晚不是想花钱,而是想趁机捞一笔横财。

大家都清楚,梅花宴只是个幌子。为燕王相看合适的妃嫔才是真实目的。

如此良机,满京未出阁的贵女们,个个翘首以盼,铆足了劲练就才艺。

届时若能在席上露脸,得卫贵妃青眼,飞上枝头,那是何等荣耀!

不单自己,连家中姊妹都能沾光,将来议亲不愁觅不到高门良婿。

京城最大的勾栏院花月楼,更是抓住机会开设赌局,引众人押注燕王妃人选。

如此热闹,苏明晚也想上桌分一杯羹。

过了几日。

赵明澜得宫中回帖。

大清早便穿好诰命服,清点随行去宫中请安。苏明晚手捧紫檀木香盒,为娘亲送行。

“娘,若得了贵妃褒赏,可否再答应我件事?”

苏明晚稚气的撒娇,像只小猫崽。

赵明澜掐了把女儿的嫩脸,“好好好,百件千件都依你!”

不出几日。

安北侯府献方之事就在官眷内宅间传开了。都说赵大娘子进献的香方,甚得卫贵妃喜爱。

这些话像一个个闷雷,炸的那些常年走动大内宫闱的命妇们一愣一愣的。

她赵明澜也有今天?竟能入得了卫贵妃的眼?

官眷妇人费尽心思,想登安北侯府大门,打探香方的来头。

令她们瞠目结舌的是——

赵明澜竟以身体抱恙为由,闭门谢客!

不单是赵明澜,整个侯府都安静如常。不但没有四处炫耀,连府中下人都没传出风言风语。

如此反常,更叫众人看不懂了。

平日里,赵明澜是个炮仗脾气。

此等泼天喜事,她不放个十里炮竹,浅浅庆祝下?

实在匪夷所思!

官眷女子们聚在一起,小嘴儿叭叭的,越传越离谱。

个个抓耳挠腮想知道内情,可又什么都打听不到,嫉妒的后槽牙都磨平了几颗。

不止如此。

卫贵妃还给各府又下了道帖子,要在梅花宴上开斗香会。

此事打的众人措手不及,算盘珠子掉了一地。

什么?怎的突然冒出个斗香会?

之前也没跟咱们通气儿啊!

一时间,京城名门贵女们全都慌了神。

弹琴的,作画的,练字的,插花的,点茶的,都停了手——

一窝蜂学起制香!

往后,全京城的牙人都聚在香药铺里——帮这家娘子、那家夫人拍买名贵香药、精致香具,极品香方。

这些京城官眷个个身份尊贵,家世显耀,都是不服输的主。

她们真金白银的往香药铺子里砸,将市面上所有跟香道有关的物件一扫而空。

还争抢铺子里懂制香的先生,登门授课,酬金丰厚。

赵明澜虽闭门谢客,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

意识到晚晚在不知不觉间,将全京贵妇的银钱全装进自己兜里,震惊之余生出陌生感。

这还是大家口中愚钝顽劣,无才无德的安北侯府之女吗?

她莫不是养了只小狐狸?

剩下不多的时日里,全京贵女都在苦练制香。唯有苏明晚,该吃吃该喝喝。

悟真堂作为香药行的翘楚,此次可谓赚的盆满钵满。

苏明晚着实体会了把「人在家中坐,钱从天上来」的感觉。

趁这个机会,让京城那些眼高于顶的官眷贵女们好好出出血,也算给自己出口恶气!

暗戳戳的爽感挡都挡不住,苏明晚欢喜极了。

看着铺子里掌柜报上来的账目,其上出现了一个扎眼的名字……

苏明晚嘴角闪过蔑笑。她真是越来越期待梅花宴,众人的表现了呢。

另一边。

叶茗婉接到斗香会的帖子,暗自欢喜。

卫贵妃此举,真可谓是瞌睡了递枕头。

她是京城闻名的香道高手,斗香会上定能夺魁。

届时,再当着众人的面,献上珍藏多年的香方,贵妃定会重重褒奖。

不经意间。

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随即又淡淡隐去,脸上只余谦和温柔。

叶茗婉捏着手里泛黄的方子,上面朴拙粗笨的字迹,尤为碍眼。

取出精美蜀纸,将方子誊写多份,挑出最满意的一份仔细包好。

她相信,梅花宴后,叶茗婉之名,乃至叶府的名声定会水涨船高!

*

梅花宴的日子终于到了。

一大早,绿梅便叫醒了苏明晚。

梅花宴设在郊外孤山,路途较远。今日定有不少官眷车马挤在路上。

若不早起赶路,恐误了时辰。

绿梅心疼的瞧着姑娘,往常这光景姑娘定是安睡着呢。

见苏明晚面色平静,无一丝愠色,绿梅这才放心的伺候她穿衣洗漱。

自醒来后,苏明晚比往日更注重保养。

因前世满脸流脓、全身腐烂着死去,她如今闻不得一丝熏人臭气。妆容之物都买最贵最好的,有些还需自制,耗费不菲。

净面匀肤,搽上面脂,绿梅不由夸赞:“姑娘的皮肤比剥了壳的鸡蛋还滑嫩呢。”

苏明晚五官大气,肤白肌嫩,明眸皓齿,一笑起来,更是明艳动人。

上一世,她总刻意模仿叶茗婉。因为墨书白喜欢叶茗婉的扮相,说她清秀妍丽。

叶茗婉化时兴的三白妆,苏明晚也跟着化。殊不知,三白妆根本就不适合她。

三白妆,顾名思义,就是在额头,鼻梁和下巴敷上白粉。

此妆容能突出五官小巧女子的三庭,却将苏明晚的气质悉数掩去,显得不伦不类。

这一世,她只要最适合自己的,绝不随波逐流。

“今日梅花宴,姑娘想如何装扮?”见姑娘沉默不语,绿梅试探的问。

苏明晚从记忆的旋涡中抽身,目色清明无尘,已经有了答案。

“面颊先上一层胭脂,再淡淡敷粉,不用涂厚。额间用胭脂水画朵梅花花钿,珍珠不宜贴多,点缀几颗即可。”

“眉黛不宜过分纤长,化与我眉形最相衬的广眉。咬唇不求小,唇形得自然,唇脂用石榴红点晕天檀色。”

绿梅笑着应下,一丝不苟的为苏明晚上妆。

妆容画完,照姑娘的吩咐,盘了流苏髻,系上红色绸带,簪上通草梅花簪。

戴上梅花蕊形金耳环,梅花纹金指镯和玛瑙珠串,整一套头面才算装扮好。

“姑娘真是太美了!简直是天仙下凡!”绿梅看的眼睛都直了,忍不住惊叹。

苏明晚对着镜子看向自己,也甚是满意。

这时,盐桂拎着两件披风走进内室。

苏明晚的眸子冷了冷。


准备的香药和用具都不见了。

苏明晚没有焦虑不安。

一旁的绿梅眼圈都急红了。好好的东西,怎的说没就没了呢、!

她早已慌了阵脚,却还强作镇定。“姑娘别担心,盐桂已去找了,定能一件件寻回来!”

自己冒冒失失,大声张扬,正中看客下怀。

姑娘又被嘲笑了,都是她害的。

绿梅后悔极了。

苏明晚并未责备,只说:“无妨,你将方才折的梅花都拿来,再去厨房借个小泥炉。”

绿梅噙着泪花的眼睛瞪得溜圆,“都什么时候了,姑娘要这些做什么?”

“听我的,速速去办。”

苏明晚的嗓音,奇妙的镇定人心。绿梅应声,飞快跑了出去。

王汝瑶双臂抱胸,得意洋洋的讽刺:

“拿个破炉子顶什么用?怕待会儿被撵出去,冷的没处烤火吗?哈哈。”

苏明晚没必要惯着她,一个巴掌呼上去。“给你留足脸面,你非要不知好歹。”

惹我?你算是撞着活阎王了。

她曾被人践踏成泥,凄惨死去,什么魑魅魍魉没见过?王汝瑶这般跳梁小丑,不够她放眼里。

王汝瑶张牙舞爪,咆哮着冲向苏明晚:“看我不抠烂你这张丑脸!”

一旁的叶茗婉假模假式的阻拦,又碰瓷的弹出去,后退两步,满脸担忧。

“瑶瑶,有话好说,莫要伤人啊!”

王汝瑶哪听的进,一门心思想打回去,却被内殿走出的孔嬷嬷撞个正着。

“王娘子,吵闹什么!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教养!”

阴沉狠戾的语调,让王汝瑶打了个激灵,她赶紧指着苏明晚告状:

“嬷嬷,是她先打的我!”

孔嬷嬷看向苏明晚,冷着嗓子问:“苏娘子,你作何解释?”

苏明晚淡然施礼,“禀嬷嬷,我打王娘子,一是她有偷盗嫌疑,二是她不敬贵妃。”

“偷盗?不敬?”孔嬷嬷锁起眉头,神色严肃:“你可有证据?”

“我刚进大殿,王娘子就多番挑衅,说我今日定是比不成。方才丫头来报,我的制香用具全丢了,很难说王娘子与偷盗无关,否则怎会未卜先知?”

“娘娘设斗香会,并未说制香须自带用具。既如此,我便还有资格参赛。王娘子却非要代娘娘将我撵出去,越俎代庖,该受点教训。”

苏明晚说的有理有据。

王汝瑶歪着嘴,结巴着反驳,“你、你胡说!我、我怎知你的东西会丢!”

“你技不如人就大方退赛,赖着不走,真不要脸!”

苏明晚挑起唇角,语气笃定。“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不会退赛。”

叶茗婉掺合进来,扮上最拿手的白莲人设:

“苏妹妹,我知你丢了东西心急,可也不能凭空污人清白。你既执意参赛,不如用我的,我退赛好了。”

此话一出,席间众人对苏明晚颇有微词。又是打嘴又是栽赃,不愧是臭名昭著的京城恶女,行事荒唐,自私歹毒!

苏明晚像是什么都没听到,目不转睛的看向孔嬷嬷。

孔嬷嬷思忖片刻,问:“如今既没了制香物件,苏娘子要如何斗香?”

苏明晚自然想到了法子。

“可否向孔嬷嬷讨要几件用具,女官们平日用的即可。另外我还需几味香料,几只鹅梨和一只浅口瓷盘。”

孔嬷嬷不解的看了眼她,并未多问,示意女官取来。眼神游离在王汝瑶和苏明晚的脸上,最终发出警示:

“待会娘娘就来了,莫再惹是非,否则都做弃赛处置!”

苏明晚默然以对。

王汝瑶咬牙切齿。

“贵妃娘娘到!”

洪亮的同传声响起。

宫人步履齐整,簇拥着高冠华服的卫贵妃,自后殿行至堂前。

卫贵妃穿着一身蜀州进贡的流光灯笼锦,光彩夺目。此锦需百位绣娘耗时半年,方能织出一匹。

头上戴的象牙垂肩花冠,更是稀奇。通身以象牙雕镂,乃是藩国的进贡,世间只此一件。

众人纷纷叉手行礼,齐声道:“娘娘万福。”

卫贵妃点头,示意众人起身,高傲的眼神,挑着漫不经心的懒意。

她虽年过四旬,保养甚是得当,肤若凝脂,无一根皱纹。在后宫这争奇斗艳、尔虞我诈之地,盛宠二十年不衰。

卫贵妃慵懒的坐在太师椅上,眼波如水,媚态百生。

“往常办梅花宴,无非是摆宴席,行酒吟诗,实在乏味。今日请诸位来斗香,就是想换个玩法。”

“我特请孔尚宫和顾先生,与我一同品评,诸位郎君待会儿也都要评筹。”

一位年纪较长的女官站出来,朝众人福了福身子。

只见她身段窈窕,仪态端方,眉眼低垂,不喜不怒,如一尊佛塑。

顾云倾,京城名噪一时的才女。如今是宫中女先生,专为嘉柔公主授课。

宫人们下场。

给诸位郎君分派筹签。

“今日斗香,限时一个时辰,得筹高者胜。”

啜了口女官供上的茶汤,卫贵妃挥了挥手:“诸位,做起来吧。”

众人行礼入座。

开始大展身手,都想尽快将香做好,呈献贵妃。

唯有苏明晚,不疾不徐。

拿起鹅梨,慢慢削去外皮,擦碎果肉,放入瓷钵里捣出果汁。再取白蜜与果汁混合,端上小泥炉熬炼。

清甜水润的香气,如一场梨子雨雾,充盈于室内。

“梨子还能入香?”有人忍不住好奇。

王汝瑶小声蛐蛐:“上不得台面的果子竟敢拿出来,做出香怕是乞丐都不闻吧。”

苏明晚充耳不闻。

取茶盏,用蜡茶末调茶汤,加入细研的麝香,随后放入黑角沉香、丁香、郁金,调成膏状。

将香膏倒入熬制好的梨蜜中混合,化为香蜜。

取极细的长柄小勺,在盛水的浅口盘中迅速滴入,抬手挥舞。

——

香蜜滴入水中,化作朵朵梅花,糖制的花瓣逐水漂流。

此举实在新奇。

卫贵妃果然被吸引过来。

“陆先生,你可知那位娘子在做什么?”豆蔻鲜红的手指尖,指了指苏明晚的方向。

顾云倾早有察觉,回道:“禀娘娘,那位娘子将香药与梨蜜混合,趁其沸时倒入凉水中,糖蜜即刻凝成糖花,好似春华落流水。”

顾云倾自认颇识香道。

但眼前这位苏娘子的制香手艺,闻所未闻。

待糖花凝固定型后。

苏明晚做了一个更大胆的举动。


心里升起一股躁意。

叶茗婉是他发誓一生守护之人,绝不能任她名声受损。

怒意化为杀气,他恨不得当场结果了苏明晚。

燕王身后几位,都没从震惊中缓过来。

叶茗婉抄袭?

不可能!

婉婉是这世间最纯善之人,怎会做龌龊事!

可是,苏明晚的气势像是胜券在握……她究竟是说真话,还是说疯话?

他们都希望,是苏明晚疯了。因为婉婉,终其一生都该洁白无瑕。

护着白月光的男人还没吭声,柳卿眉这二货倒先跳脚了。

“苏明晚,你信口雌黄!婉婉,咱们不怕她,比就比,看你打肿脸充胖子!”

谁说柳蠢蠢不好?这把坑姐妹的好手,可太好了!

“可是你说的哦,诸位都来做个见证。”苏明晚挑眉。

看戏许久的卫青芜,站出来说话了。

“不如请顾先生来,她为人最是公正,也看过两份香方,一问便知。”

说着,淡淡瞧着叶茗婉,一眼看到底。

谎话连篇,卖乖装惨。只有男人才吃这套,有点脑子的女人都能看穿。

卫青芜的话,将陷入迷茫的众人拉回现实。

是啊。

找顾先生验一验不就好了,定能还叶娘子清白!

大家纷纷附和,一声还比一声高。

叶茗婉暗道不好。

顾先生绝不会为她做伪证,到时冒认香方之事就彻底暴露了!

柳卿眉哪知叶茗婉心思,趾高气昂的说:“我这就去请顾先生,苏明晚你可别后悔!”

苏明晚冷蔑:“叶卿眉,你还是避嫌为好,我怕你再做什么手脚。”

一个「再」字,加了重音。

柳卿眉心里咯噔,急着反唇相讥:“我能做什么手脚,你人脏心更脏!”

苏明晚见她嘴里喷粪,不打算给她好果子吃。

“我的制香用具被盗,是你搞得鬼吧?”

苏明晚本打算诈她一诈,对方很是争气,脸皮顿时绷不住了。

“你、你什么意思,你说我是小偷?”

“谁认这身份,谁就是啊。”苏明晚眸光流转,言笑晏晏。

她已确定,东西就是柳卿眉偷的。

柳卿眉心虚不已。

努力清了清嗓子,壮胆大声道:“你空口无凭,污我清白!”

话未说完,急着抱大腿。

“殿下,苏明晚三番四次污蔑清流贵女,请殿下为我和婉婉做主,惩治这恶女!”

叶茗婉看准时机,露出承受锥心之痛的凄惨样,抽着嗓子说:

“苏妹妹,我的香确实不及你。你既得了魁首,何苦还来糟践我呢。”

边说边抽泣,哭到哽咽,竟晕死过去!

柳卿眉赶紧去扶,眼珠死死瞪着苏明晚,一脸看好戏的得意样。

萧奕寒知叶茗婉是装晕。颤动的睫毛,实在不合格。可对方既递了话本子,他总得演下去。

“大胆苏明晚,污蔑贵女,德行不检,你可知错?”

语气如檐下冰锥,三尺冰寒,能划破人的肌理。

苏明晚未受震慑,鼻尖哼出轻蔑之音。

“我本无错,何须知错?”锋利的冰刃,割开口子,剖心自证。

萧奕寒还未发作,柳卿眉抢先讥讽:

“苏明晚,你下药爬床,私德败坏!就是条发狂发情的疯狗!”

“你就是嫉妒婉婉,不惜乱泼脏水!贱人的话大家怎可轻信?”

柳卿眉越说越带劲。

墨书白的脸变得相当难看。

那日下药,是他安排柳卿眉捉奸,但事与愿违。见对方口无遮拦,生怕她说漏嘴。

下一刻,他的担忧变得多余。因为,苏明晚直接让对方开不了口。

一个巴掌,下足了狠劲,扇的柳卿眉撇过头去,耳鸣不止!

“爽吗?”

阴冷的声音飘扬,不怒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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