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玥燕绝的其他类型小说《想求我回头?先问问君上吧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明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姐,我们没事的。”沈玥没搭理,一手一个给她们把了脉,还好内脏没有损伤。“裴玄的一脚可不轻,估计胸口淤伤会很严重,我记得嫁妆里,有父亲从军里带出来的化瘀伤药,你们去拿一盒自己用上,然后去帮康嬷嬷做事。”两个丫鬟又感动,又心酸,“小姐,那是老爷给你准备的……”“药就是拿来用的,给谁准备都一样。”沈玥低头检查药方。“这方子没什么问题,就是不太对症,去拿纸笔来,我重新写一个。然后让人去抓药,重新煎,等母亲擦了身收拾好,再给喂下去。”“都别愣着了,照我说的话去做。”康嬷嬷、阿婵、阿絮和明雪精神一振,“是,小姐!”沈玥一回来,清漪院里仅剩的人就像有了主心骨,纷纷忙碌起来。康嬷嬷带着人去了存放嫁妆的库房,找出了压箱银子和化瘀伤药,又指挥腿脚好...
《想求我回头?先问问君上吧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小姐,我们没事的。”
沈玥没搭理,一手一个给她们把了脉,还好内脏没有损伤。
“裴玄的一脚可不轻,估计胸口淤伤会很严重,我记得嫁妆里,有父亲从军里带出来的化瘀伤药,你们去拿一盒自己用上,然后去帮康嬷嬷做事。”
两个丫鬟又感动,又心酸,“小姐,那是老爷给你准备的……”
“药就是拿来用的,给谁准备都一样。”
沈玥低头检查药方。
“这方子没什么问题,就是不太对症,去拿纸笔来,我重新写一个。然后让人去抓药,重新煎,等母亲擦了身收拾好,再给喂下去。”
“都别愣着了,照我说的话去做。”
康嬷嬷、阿婵、阿絮和明雪精神一振,“是,小姐!”
沈玥一回来,清漪院里仅剩的人就像有了主心骨,纷纷忙碌起来。
康嬷嬷带着人去了存放嫁妆的库房,找出了压箱银子和化瘀伤药,又指挥腿脚好使的护院拿着银子和药方,出去抓药买东西。
其他护院们也没闲着,一部分继续守着院门和四周,另一部分人纷纷忙碌起来,收拾被二夫人带人弄的乱糟糟的院子。
清漪院里一时忙得热火朝天。
很快,采买的护院动作飞快就回来了,拉回了整整两大车东西。
米面粮油、鸡鸭鱼肉、各种蔬菜都买齐了,甚至还拖了整整一车的木柴火。
沈府大门被直接撞开,门板都塌了,还差点砸死两个狗腿子的门房。
沈玥给足了二房下马威,让连原本仗着胡氏撑腰,嚣张跋扈的二房管事都不敢阻拦,眼睁睁地看着护院把东西抬进了清漪院。
胡氏原本打算断水断粮,活活拖死清漪院的计划,因为沈玥归家,不攻自破。
清漪院的小厨房里很快烧起了灶台。
五十多名护院也不是吃干饭的。
他们虽然不是什么顶尖大厨,但农家草根出身,又从过军入过伍,烧火做饭都是一把好手,即便手脚不健全,动作也同样利落,
滚烫的热水很快就烧好了两大桶,被护院抬到了沈夫人的房门口,再由康嬷嬷带人送进去。
与此同时,拿着药方去抓药的护院也回来了。
沈玥确定药材没问题,直接送去厨房煎药。
明玉三个丫鬟在屋子里忙着给沈夫人擦身换衣服,阿婵和阿絮在旁边帮忙,换掉出汗发潮的被褥,整理的干爽厚实。
等沈夫人被打理妥当,重新躺到床上,药也煎好了。
三个丫鬟小心翼翼地给她喂进去。
这时,阿婵和阿絮终于有了空闲,立刻拿着外伤药膏跑到沈玥面前。
“小姐,奴婢们给你上药吧?”
沈玥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脖子上还有伤,笑着接受了两个丫鬟的好意。
这时候,外出打听消息的护院回来了,站在门外,隔着门帘禀告道:
“小姐,我们找到了二夫人发卖院中丫鬟婆子的几个人牙,人大多都还在,只有五个长相出挑的丫鬟,被人牙子高价卖进了青/楼。”
“我们按小姐的吩咐赎人,但几个人牙坐地起价,非要我们出三倍的钱,才肯把剩下的丫鬟婆子身契还回。那几个卖到楼里的丫鬟,他们也不肯还,让我们自己去青/楼找。”
沈玥仰着头,任由两个丫鬟小心地上药,闻言眼神微冷。
“被发卖的人没有被磋磨吧?”
护院忙道:“那倒没有,从咱们府里出去的,人牙子知道奇货可居,都打算留着卖个好价钱,不敢轻易磋磨。”
“你在说什么?我们小姐不就是夫人吗?”阿絮十分惊愕。
管事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我们将军府的夫人,是沈家二房的嫣然小姐!你们姑娘是沈姨娘,别叫错了。”
“什么——!”
阿婵和阿絮震惊不已,看向沈玥。
她们小姐明明是正妻进门,怎么变成姨娘了?
二小姐反而成夫人了?
“将军亲口吩咐,还能有假?”
管事趾高气昂地说:“夫人现在已经进府,沈姨娘,你还不赶紧把身上的凤冠喜服脱了?这是正妻穿的衣服,你一个姨娘可不配,赶紧还回去!”
沈玥眸色幽冷,“沈嫣然在府中何处?”
“夫人当然是陪在老夫人身边。”
管事不耐烦了,“别问东问西的,赶紧把喜服脱下来,还有成婚的金饰物件,全都拿出来,我们好给夫人送去。”
“听到没有?赶紧脱!”
“别占着东西不还!”
两个下人狐假虎威,喝斥道。
阿婵和阿絮气得发抖,从来没见过这么荒唐的事!
拜过天地高堂的正妻,竟然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姨娘,这不是欺负她们小姐没人做主吗?
管事斜睨着沈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木头药盒,扔在地上。
“这是将军赏你的伤药,以后识相一点,不准再惹老夫人生气,否则死了也是活该。”
沈玥脖子疼得厉害,耽误一段时间后,勒痕高高肿起,颜色乌紫,看着很是吓人。
她垂眸看着地上的药盒,微乱的乌发垂在颊边,安静又纤弱。
管事喝斥,“愣着干什么?还不捡起来谢恩!”
“小姐……”阿絮气得眼泪打转。
沈玥忽然抓过桌上茶壶,狠狠砸向管事的脸。
管事本能躲开,惊怒大叫:“你一个姨娘还敢砸东西!反了你——啊!!”
茶壶擦着他头顶飞过,摔在门上四分五裂,还没等他怒声吼完,眼前骤然划过黑影,胸口剧痛。
“砰!”
他被沈玥当胸一脚踹了出去,重重砸在房门上,惨叫着趴在地上。
“李管事——!”两个下人大怒,朝沈玥冲过去。
“好大的胆子!”
沈玥侧身绕后,狠狠一脚踹上下人的后腰,踹的对方哎哟一声往地上扑,同时顺手抄起旁边的花瓶,眉眼凌厉,朝着另一个下人的脑袋狠狠砸下。
“哐当!”
花瓶四分五裂,下人瞪圆了眼睛,鲜血淌了半张脸。
他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正好压在同伴身上。
半分钟都不到,三人齐齐倒下。
阿婵和阿絮都傻了眼。
沈玥扔掉手里的花瓶颈,捡起地上药盒,朝管事走去。
她还穿着一袭红色嫁衣,眉眼精致昳丽,眼神冰冷,气势摄人。
管事捂着胸口往后缩,又惊又怒,“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奉了将军的命令……啊!!”
沈玥抓着他的头发往地上一砸,将他的脸狠狠碾在碎瓷上。
管事凄厉惨叫,拼命挣扎,却感觉头顶重如泰山。
锋利的碎瓷割破血肉,鲜血流了一地。
管事痛得发抖,撕心裂肺地大叫:“夫人饶命!!我错了,我错了!!夫人饶命啊啊……”
趴在地上的两个下人倒吸冷气,吓得脖子一缩。
沈玥垂眸问:“裴老夫人的院子,在哪里?”
“在南边的松鹤院!老夫人她们都在,夫人饶命啊……”管事痛哭流涕地说。
“那就好。”
沈玥也不问还有谁,抓着管事的头发拎起来,看着他血淋淋扎满碎瓷的脸。
“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一报还一报。”
“既然你‘好心’给我送了药,那就别浪费了,自己留着用吧。”
她说完,就将手里的药盒狠狠塞进管事嘴里。
药盒有棱有角,足有拳头大。
“唔唔……!!”
管事呜咽惨叫,浑身抽搐,眼泪鼻涕哗哗掉。
啊。
阿絮和阿婵嘶嘶抽气,感觉嘴巴疼。
地上趴着的两个下人怂得跟鹌鹑一样,恨不得昏死过去。
沈玥硬是把整个药盒塞进管事嘴里,才嫌弃在他衣服上擦擦手,站起身。
“吃了药,别忘了跟你们将军谢恩。”
“……”管事一口气没接上,昏死过去。
沈玥转身往外走。
阿婵和阿絮反应过来,急忙跟上,“小姐,你要去哪?”
“松鹤院。”
两个丫鬟吓了一跳,面色惊慌。
沈玥目光巡视四周,捡起台阶边一把扫帚,淡淡瞥了她们一眼,“你们害怕就留在这,不用跟着我。”
她拎着光秃秃的扫帚棍子,头也不回地往院门走去。
“小姐!”
阿絮又惊又慌,不知如何是好。
阿婵咬咬牙,扭头往后院跑,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沈玥察觉两个丫鬟都没跟上,心里微微失望。
阿婵和阿絮都是沈夫人精心给她挑的,既然没有跟上,就不适合留在她身边。
管事带人进来时,院门没锁。
门外站着两个看守的下人,闻声转过头,声音谄媚,“管事出来了……”
话没说完,沈玥举起棍子直接砸过去。
砰!砰!
两个下人被迎头暴击,瞬间昏死在地。
“你——你在干什么?!”远处,府里路过的下人正好看到这一幕,顿时大叫,“快来人啊!有人行凶!”
裴府的护院闻声立刻冲来,“谁敢在裴府行凶!”
沈玥二话没说,提着棍子就迎上去,当头一棍狠狠砸向领头护院。
护院敏捷躲开,高声大吼:“好胆!竟敢在裴府行凶,你是什么——”
不料,棍式陡然一变。
沈玥如使长枪,持棍向前,凌厉撞向护院的下巴。
砰!
护院下巴骨被棍尖撞得粉碎,满嘴是血,仰头倒了下去。
不等人身倒地,沈玥骤然疾冲向前,两棍子又砸晕了两个护院,踩着他们的身躯继续向前。
一旁的裴府丫鬟吓得尖叫,扔了东西,转身就跑,“不好了!杀人了!!”
其他护院也被吓到了,脚步一僵。
好凶残!
这女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围起来一起上,拿下她!”一名护院高声怒吼,率先绕到沈玥背后,高高举起棍子,朝她后脑勺打。
突然,一根粗壮木柴从背后狠狠砸下来,砰一声砸在护卫后脑勺上,打得他踉跄扑地。
“不准!碰小姐!”
阿絮气喘吁吁,抄着木柴砰砰一顿暴打,硬是把护院砸晕过去。
沈玥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闪开——都给我闪开!!”
阿婵大叫着冲过来,手里竟挥舞着一把劈柴的斧头,斧刃寒光凛凛,呼呼破空,吓得护院下人连忙躲开,生怕沾上丝毫。
那可是斧头。
碰一下缺胳膊断腿,谁敢往上撞?
两个丫鬟齐齐挡在沈玥面前,咬牙切齿道:“谁敢欺负小姐,砍死你们!”
沈玥:“……”
裴府护院们:“……”
你再说一遍,谁欺负谁??
与此同时,松鹤院里一片欢声笑语。
裴老夫人笑着坐在椅子上,拉着沈嫣然的手,“嫣然,你是个好孩子,以后有你照顾玄儿,娘就放心了。”
裴思薇讨巧卖乖地笑道:“嫣然姐姐美丽又大方,二哥爱慕好多年,终于可以娶回家,晚上做梦都会笑醒了。”
“不许胡说!”沈嫣然脸颊绯红,微带羞色,却也落落大方。
“我既然嫁给了阿玄,以后就是他的妻子,自然会好生照顾他,伯母不用担心。”
裴老夫人嗔怪,“还叫伯母呢?”
沈嫣然脸颊更羞,“娘……”
“好,好孩子。”裴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心里满意极了。
这才是京城锦绣地里养大的千金小姐,不像那个沈玥,从小在民间长大,一身小家子气,看着就碍眼。
裴老夫人招招手,婢女将一本烫金册子拿过来。
“这是沈玥进门时带来的嫁妆单子,现在是你的了。”
沈嫣然连忙推辞,“姐姐的嫁妆,进了裴府就是裴家的,我怎么好拿呢?”
裴老夫人听得心里满意,硬把嫁妆册交给她。
“好孩子,你是替沈玥进门的,本就受了委屈,这嫁妆自然算是你的,快收下!”
裴思薇嫉妒地说:“就是,沈玥不过是个乡下养大的贱人,哪配有这么丰厚的嫁妆?嫣然姐姐你拿着,才叫名正言顺。”
沈嫣然又推辞几句,这才收了下来。
她语气带着怜悯,“姐姐虽是在民间长大,也是我大伯的血脉,她能认祖归宗,我很高兴。只是没想到,姐姐命不好,回京才半年,大伯和几位堂兄就出事了。”
沈观山为了沈玥这唯一的女儿,把侯府百年积蓄都掏空了,全做了沈玥的陪嫁。
虽然那些积蓄本就是长房的,二房管不着。
但沈嫣然心里还是恨!
如果沈玥没回来,她就是侯府嫡系唯一的女儿,长房的积蓄也该是她的嫁妆,如今却落到沈玥头上。
这不是沈玥抢了她的吗?
而且,沈玥是沈观山的亲女儿,一回京,就把她这个隔房侄女的身价压了下去。
她本可以嫁进皇家,成为某位皇子,或宗室世子的正妃。
如今却只能退而求其次,当一个小小的将军夫人。
沈嫣然脸上挂着温柔的浅笑,细白手指无声掐紧了嫁妆册子,心里怨恨又不甘。
好在,裴玄对她深情,她替了沈玥的位置,不算太亏。
更重要的是,她还能让沈玥做一个无名贱妾,终生被她踩在脚下,才算出了口恶气。
裴思薇幸灾乐祸地说:“她何止命不好?要我说,沈玥就是个煞星,一回来父兄就死无全尸,不是被她克死的是什么?”
一旁没说话的裴家长嫂卫氏,闻言蹙眉道:“别说的这么难听,死者为大。”
“事实就是这样,我说错了吗!”
裴思薇理直气壮,大声说:“沈家就是被沈玥克的,沈观山父子也是死得活该,谁让他们非要把沈玥接回来?”
就在这时,房门砰一声撞开。
两个守在门口的嬷嬷像麻袋一样飞进来,重重撞在屋中央的香炉上,哎哟惨叫。
屋内众人都吓坏了。
裴老夫人连忙站起身,“怎么回事?”
“夫人!夫人她……”嬷嬷摔得满头是血,声音惊恐结巴。
“嫣然姐姐在这里,你喊谁是夫人!”裴思薇腾地站了起来,怒声喝斥。
嬷嬷恐惧的浑身哆嗦,话都说不通畅。
另一个嬷嬷已经摔晕过去了。
裴思薇气急败坏,恨不得踹她一脚,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
她一扭头,瞬间愣住。
“……沈玥?”
沈玥拎着一根血迹斑斑的棍子,走进了屋。
阿婵举着斧头跟在她身后,目光警惕,倒退着走。
阿絮更是举着木柴,清秀的小脸凶气十足,挥舞着威胁后方,“都给我退远点的,不许靠近,不然砍你们!”
后方,七八个护院抓着棍子,心惊胆战跟着,不敢靠近,也不敢退。
“三小姐快跑!!”
隔着房门看到呆愣的裴思薇,护院大叫,“快带老夫人跑啊!!”
裴思薇都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沈玥已经快速扫过屋内众人,看到了裴老夫人、裴思薇,裴卫氏,以及一身新衣精心打扮的沈嫣然。
人都齐了。
沈玥看向裴思薇,问了一句。
“刚才是你说,我父兄死得活该吗?”
裴思薇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下意识回了一句:“是我说的又怎么样!”
“哦,这样。”
沈玥眼眸微眯,反手一棍子抽向她的嘴。
砰!
长棍带着厉风,狠狠抽在裴思薇的嘴巴上。
裴思薇顿时惨叫,一口血喷出来,踉跄往后摔。
“薇儿!”裴老夫人骇然一吓,立刻扑过来。
沈嫣然赶紧后退,生怕沾上血。
裴老夫人一把接住了裴思薇,被她撞的跌在地上,差点闪了腰,气得狰狞咆哮。
“沈玥!!!你竟然敢伤害薇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说完,裴老夫人焦急关心女儿。
“薇儿,你怎么样?快让娘看看……”
手一拉,怀里的裴思薇软绵绵地歪倒,露出半张血糊糊的半张脸。
“嘶!”
满屋子人倒抽冷气。
裴思薇整个下巴都被打歪,牙齿碎了七八颗,血糊了半张脸,痛得昏死过去。
“狗嘴里吐不出人话,活该被打。”
沈玥说着,看向旁边目露惊恐的沈嫣然,她手里拿着一本眼熟的嫁妆册子。
沈嫣然下意识把册子藏在身后。
“姐姐,你疯了吗?竟然把三妹打成这样,裴玄哥哥不会饶了你的!”她色厉内荏的威胁,“你赶紧放下棍子,跟娘认错……”
“这么快就改口叫娘,急着抢我的嫁妆啊?”
沈玥讥诮地勾唇,“我要是再晚来一点,骨头都能叫你啃干净了。”
沈嫣然涨红了脸,“我没有!这是娘自愿给我的!”
“你当我傻啊。”沈玥扬眉,手中棍子一抬,染血的棍尖几乎指到她鼻尖上。
“识相一点,自己拿出来,别叫我抽你。”
“我自有用处。”沈玥没有解释,只说道,“康嬷嬷,你最熟悉母亲院子里的人,各种琐事,你多盯着一点。”
“小姐放心,我会的。”
康嬷嬷没有再问,只心疼地看着沈玥。
“小姐劳累了这么久,一回来就没停过,现在夫人的高热也退了,院子里都有人守着,小姐先去休息片刻吧。”
“好。”沈玥也没逞强,她确实是累了。
“奴婢们把隔壁屋子收拾好了,小姐快去睡一会儿,养好了精神,再处理这些事也来得及。”
阿婵和阿絮扶起沈玥,将她送进了隔壁房间。
两个丫鬟原本还想在屋里伺候。
沈玥摇了摇头。
“我自己休息就行,你们出去吧,帮康嬷嬷打打下手。”
“那小姐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奴婢一声。”两个丫鬟停住脚步,再三叮嘱,十分不放心。
沈玥有些无奈,“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进屋关上门,环视了一圈。
屋子里摆件不多,却收拾得干净整洁,床铺上叠着整齐柔/软的被褥。
沈玥没有急着躺下休息,走到桌边坐下,倒了杯茶。
“出来吧。”
静悄悄的屋子里划过一丝风声。
两个黑衣鬼面的人影从房梁上飘然落下,其中一个歪了歪头,眼神困惑地看着她,“我们进屋之后连气息都屏住了,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前两次还可以说是他们不小心,被察觉了行踪。
但这一次,他们从潜进屋内开始,特意屏住了气息,格外谨慎,结果还是被她一眼看穿。
沈玥轻笑,“我没发现,你们不是自己出来的吗?”
两个黑衣人:“……”
破军跟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差点跳起来,“你诈我们!”
“我没有。”
沈玥一本正经地说:“我只是觉得你这么爱看戏,应该会跟着我,所以随便喊了一声。”
谁知道他们真的就出来了。
破军气急,脱口而出,“你当我们是狗啊?叫一声就来。”
沈玥微妙的顿了顿,“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贪狼毫不犹豫地踹了他一脚,“蠢货,说谁是狗?”
破军“嗷”地叫了一声,蹦到旁边,委屈又不服气,“她不就这个意思吗?我实话实说还有错了?”
贪狼额角青筋一跳,“闭嘴。”
他实在不想搭理这脑子缺根筋的家伙,转头看向沈玥,面具下眼眸微深。
“沈姑娘特意支开下人,叫出我们,不知有何用意?”
沈玥早就发现了。
虽然这两个黑衣人的穿着、打扮如出一辙,但性格截然不同。
一个跳脱活泼,一个沉稳老练。
能做主的显然是后者。
沈玥没有急着坦白,而是道:“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两位如何称呼?”
贪狼沉默了一下,“……也没有很久。”
从裴家到沈家,也就半天时间。
久在哪里?
“人与人的缘分不看时间长短,不是有句老话说,倾盖如故吗?”
沈玥友善地笑了笑,指指桌子对面,“你们之前也算帮了我,来都来了,不如先坐下来,喝杯茶慢慢聊?”
“……”贪狼再次沉默。
一旁的破军打了个寒颤,挪回他身边,伸手挡在嘴边,用一种屋内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无事献殷勤,我怀疑她想坑我们。”
沈玥:“……”
倒也不用这么夸张,她又不是聋子。
贪狼一掌把同伴拍开,漆黑的鬼面具罩住了他整张脸,看不见任何表情,眼洞下目光深邃,声音沉稳。
“不必了,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好吧,我就不问你们出现在裴家的目的了,你们应该也不会说。”
沈玥正色问道:“我请你们出来是想问问,有兴趣跟我做个交易吗?”
“胡氏进门后,得知夫人阻拦此事,更是恨上了夫人,从此变着法子跟夫人作对。”
“二老爷娶了胡氏之后,也越来越不像样子,整日流连花丛,纳了不少姨娘不说,跟老爷的关系也日渐疏远了。夫人多次想缓和兄弟关系,还被二夫人辱骂,说她勾引小叔子,气得夫人病了一场,之后就再不管二房的事了。”
沈家四十年前遭遇过几乎灭门的战事,沈老太爷夫妇,和八个成年的儿女都折在了战场上。
沈氏嫡支只剩下三个不足十岁的幼儿。
其中,沈观山是老爷子夫妇的嫡幼子,当年八岁。
沈兆良是姨娘所生的庶子,当年六岁。
还有一个年仅五岁,同样庶出的妹妹沈秀英。
兄妹三人虽然是同父异母,但在沈家几乎满门战死的情形下,他们是彼此唯一的血脉至亲,从小便相依为命,感情也非比寻常。
沈观山长兄如父,非常爱护一双弟妹,也为了庇护他们,十三岁便从军入伍,独自撑起了摇摇欲坠的沈家。
沈兆良长大后没有跟着大哥从军,而是走了文人路子,考上科举入朝。
随后又在大哥的安排下,娶了自己恩师的女儿为妻。
沈秀英及笄后同样听从兄长的安排,嫁给了一位文官,婚后不久就跟着丈夫外放,已经几年没有回京探亲了。
沈府只剩下兄弟两人。
沈观山原本给弟弟铺好了路,沈兆良也一向敬慕大哥,称得上兄友弟恭。
但这一切都随着胡氏的介入,先二夫人的母子双亡,化为了泡影。
康嬷嬷一阵唏嘘。
“先前的二夫人林氏,跟夫人是年少相识,又是夫人牵线保媒才嫁到沈家。原本想着闺中姐妹成妯娌,二老爷又是林老爷子的门生,娶了恩师的女儿,定会好好待她,没想到落了一个母子俱亡的下场。”
“林氏死后,二老爷娶了胡氏做续弦,林家因此恨上了沈家,认为二老爷薄情寡义,竟娶了害死他们女儿之人,从此和沈家不相往来。”
“直到今日,夫人对林家都心怀愧疚,后悔不该保这个媒,对胡氏更是瞧不上。两房的关系就更加疏远了。”
沈玥听完,直接问道:“胡氏嫁到沈家,到底是真喜欢我二叔,还是为了报复父亲?”
康嬷嬷脸色有些难看,“奴婢也不知道,但胡氏和二老爷搅合在一起时,老爷夫人已经成婚多年,还生下了三位少爷。按理说这么多年过去,胡氏和老爷又从无来往,应该不至于为此赌上一生。”
沈兆良当时可是有妻子的,妻子还身怀六甲。
即便胡氏当年因为痴恋沈观山,影响了名声差点嫁不出去,但她毕竟是胡家的大小姐,过些年等风头淡了,照样能凭着家世嫁个好人家。
怎么都不至于沦落到勾引有妇之夫。
而且,谁也不知道二夫人后来会母子俱亡,胡氏如果真的是故意算计,弄不好只能进沈家二房当姨娘,岂不是太低嫁了?
因此康嬷嬷觉得,胡氏和二老爷勾搭的事情,应该和当年的旧情无关。
沈玥却不这么觉得。
“胡氏如果真对我父亲一往情深,父亲却没看上她,转头就娶了我娘,导致她名节受损嫁不出去,很难说她不会怀恨在心。”
不要小看一个女人的记仇心。
尤其是像胡氏这种,自觉被心上人“抛弃”,受了“极大羞辱”的女人。
每一个人看她的眼神,都是温柔的,疼惜的,忠心耿耿的。
仿佛看着自家的女儿,或是年幼的妹妹。
沈玥心底忽然发酸。
“好,我们回家。”
康嬷嬷心疼地护着沈玥,阿婵、阿絮两个丫鬟紧随其后,三十几名护卫手持护棍,犹如军阵一般,整齐有序地环护在外侧,四面八方滴水不漏。
拦路的众多百姓一时竟不敢阻拦,脑海里仿佛还回荡着沈玥的质问,神情有些复杂。
人群里有人嘀咕。
“沈家好歹也是名门望族,怎么养了这么一群残废下人?缺胳膊少腿的,走出来也不怕吓到人。”
康嬷嬷猛地停下脚步,愠怒看向人群,“谁说他们是残废的?站出来。”
百姓们吓了一跳,莫名其妙。
很快人群里传来一声,“本来就是残废,还不准人说啊?”
“没见过哪家高门养这种下人,丢人现眼。”
沈玥目光顿时一冷。
康嬷嬷气得发抖,“你们知道什么?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从边关战场上退下来的将士,身上的残疾和伤,都是边关杀敌留下的,都有朝廷军功在身,你们竟敢说他们是残废丢人现眼?瞎了你们的狗眼!”
人群里的声音顿时消失了。
百姓们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些伤残可怖的护卫,“他们是边关的将士?怎么可能!”
“哪有这么落魄的将士?有军功在身,还来给人当护卫?”
“你们沈府吓唬我们吧?”
京城距离边关有千里之远,行路艰难。
很多百姓一辈子都没见过边关长什么样,只在朝廷官府以及说书先生口中,听说过边关将士英勇退敌的故事。
距离带来想象,故事虚构英雄。
因此,在很多百姓心目中,能在边关杀敌的将士,个个都是文武英才,是威武不屈的铁汉子,一个眼神就能让敌人肝胆俱裂。
而每每边关大捷,军队凯旋回京的时候,他们迎接的那些军队,却确实如想象中一样威严。
但他们从未见过受伤退役的士兵,从未见过边关累累尸骨,与自己的想象不一样的,自然不相信。
康嬷嬷冷笑,“你们远离边关沙场,一辈子没走出过京城,当然不知道,边关每年战死的士兵有多少,若死在战场上,朝廷给了抚恤金也就罢了。若不幸没死,却落下终生残疾,不能留在军营,也寻不到别的活路,这样的将士才是大多数。”
“侯爷驻守边关多年,看过无数伤残士兵无家可归,为了不拖累亲人,寻死者不计其数。侯爷和夫人心慈,尽可能将一些伤残士兵送回沈家,做护卫,做下人,做杂活,至少有一条活路。”
“你们都是大燕的子民,都受过边关将士的保护,不思感恩没关系,但你们没有资格说他们丢人现眼!”
“他们身上每一处伤残,都是为大燕而留,侯爷和夫人给了他们活路,他们便誓死效忠沈家,这样的护卫,沈家还有数百人。”
康嬷嬷斩钉截铁地说:“他们每一个都心甘情愿,为沈家死,为小姐死!”"
原本是给姑太太沈秀英住的。
沈秀英出嫁后,院落就空了出来,平时都是封锁着,正好隔开了东西两院。
沈府里的管家权一直在沈夫人手上,按理说,府里一切大小事务也该由沈夫人说了算。
但胡氏的性格掐尖要强,又一向和沈夫人作对,根本不许她插手自家的事。
二房后院也不是个省心的,姨娘妾室多,经常为了一点吃穿用品闹口角。
沈夫人实在是不想管,就干脆让胡氏自己打理。
胡氏的脸皮也厚,吃的用的住的都是府里出,连自己丫鬟裁衣服都要公中出钱,其他事情一点不许沈夫人插手,俨然把二房变成了自己的一言堂。
沈夫人不爱计较这些小事,也不愿两房嫌隙闹大,被人看了沈家的笑话,因此便只管着东院的事务,对西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正因如此,沈府的下人也分作了东西两派。
两房夫人不和,下人们之间也不敢来往,反而隐隐敌对。
东院这边的管事,本身也是沈府的总管事,自然是效忠沈夫人,事事以沈府为先。
而西院那边也有自己的二管事,平时没少因各种分配琐事,与大管事作对,各种勾心斗角从来都不少。
随着沈夫人重病不起,东院众人都慌了手脚,又要担心朝廷问罪。
胡氏就趁机跳出来揽权,仗着自己二夫人的身份,不仅强行夺走了府里的对牌,还把沈夫人院子里忠心的丫鬟婆子全赶了出去。
管事和嬷嬷们自然不同意。
但他们只是下人,没有沈夫人支撑,根本没法和胡氏对抗。
胡氏就仗着自己的身份施压,带人强行搜了沈夫人的院子,翻出了这些人的卖身契,将不肯走的忠心下人一根绳子全捆了,发卖给了人牙子。
康嬷嬷当时被沈夫人送到了沈玥身边,并不知晓这些事。
等她带着人赶回沈家时,东院的下人都快被胡氏卖完了,连院子里值钱的摆件都被搬走不少,活像是被抄家一样。
康嬷嬷想起这个就忍不住恼恨。
“奴婢是真没想到,二夫人会做到这种地步,要不是小姐不放心,让奴婢及时带人回来,只怕连夫人床上的被子都要被人抢走了。”
沈玥听完,扯了扯嘴角,“胡氏好歹也出身高门,不至于眼皮子浅到连家具摆件都抢,她这么做,无非是想折磨母亲。”
“就因为二夫人这种用心,才更加狠毒,她就是想活活磋磨死夫人。”
“现在我回来了,她没有这种机会。”
沈玥说着,一行人已经到了清漪院门口。
清漪院是东院的众多院落之首,也是沈府的主院,占地面积极大,甚至有一座精巧的花园和大小不一的清泉流水。
据说当年,沈观山求娶沈夫人时,蒋家担心沈家命格有缺,家中男丁都不长命,因此以两人八字不合为由,婉拒婚事。
沈观山为此求到了相国寺玄悲主持面前,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请出了玄悲主持帮忙说和。
玄悲主持极擅卜卦,据说卦象能通灵,精准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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