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茉茉，昨天都是我不好。”
“吃口蛋糕消消气，然后原谅我，好吗？”
教室里陆续有同学到了，看到两人这古怪的氛围，时不时朝他们这看。
祁茉不想成为话题中心，小声催他，“我不吃，你快回座位！”
蹲着的少年倒是丝毫不惧那些注视，可他看出祁茉在意了。
“原谅我，我就回。”
他一瞬不瞬盯着她，话里的诚恳慢慢被狡黠取代。
“……”
祁茉一瞬间有些失望。
原本听到他的道歉，她还在考虑要不要原谅他，没想到他还是没学会怎么尊重人。
永远都只做自己想做的，罔顾他人意愿。
自私至极，也恶劣至极。
思忖片刻，她接过他手中的蛋糕，淡淡道，“我原谅你了。”
沈妄眼中有欣喜划过，他直起身子，想揉揉她的头，却被女孩借着转身的名义避过。
她一手一个蛋糕，对着他道，“这两个我也拿走了，谢谢你。”
说是原谅他了，语气却冷冰冰的，像是跟他多说半句话都不愿。
“茉茉，我……”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她念单词的声音打断——
“Abandon、Abandon、Abandon……”
“……”
沈妄回了座位。
刚坐下，就发现祁茉的肩膀明显放松下来。
他拧眉，表情瞬间凝固：她怕他？
整个上午，祁茉都没转头过来找他，沈妄买的蛋糕，也被她非常热情地分给了舒微和其他女生。
舒微吃着蛋糕，隐隐察觉出两人的气氛不太对劲，但见祁茉没有要说的意思，想着干脆等午饭的时候再说。
五个人跟平时一样，找了个空的六人桌，顺次坐下。
唯一不同的是，祁茉往右边挪了个座位，坐到了沈妄旁边的贺子声对面。
几人的脸色一时间都有了变化。
舒微和丁承对视一眼，互相朝对方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妄原本仍是那副冷脸，却在看到祁茉挪位置后明显一顿，凤眼始终睨着她。
完全在状况外的贺子声，看到突然出现在对面的祁茉，扯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
“茉茉，你终于想通了，果然还是我比较秀色可餐吧？”
舒微&丁承&沈妄：“……”
只有祁茉很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噗……贺子声你要不要这么自恋。”
她不是没看到某人的视线一直粘在她身上，但她眼里仍然只有对面的贺子声，从头至尾没看过沈妄。
不仅不看他，和贺子声两人的对话还一句不漏传到了他耳朵里。
“贺子声。”
“嗯？”
“你上次是不是说，以后也可以找你辅导数学？”
这话的音量不大不小，刚好够桌上的所有人听到。
贺子声扭头看了眼脸色越来越黑的沈妄，颇有些得意地笑道，
“当然了，茉茉。”
沈妄心里已经想将他千刀万剐了，却听女孩的声音还在继续，
“好，那我的数学就拜托你啦。”
说罢，她终于将目光转向他，扯出一个灿烂却不达眼底的笑，
“沈妄，谢谢你这些时间的辅导，以后就不麻烦你啦。”
谢谢？
麻烦？
她的语气和措辞简直同跟一个陌生人说话没什么区别。
他再难维持冷静，顺着她的话问，
“为什么？你觉得我辅导的不够好吗？”
“很好啊，但我想换个老师了。”
“既然很好，何必要换？”
“不换，怎么知道别人是不是更好呢？”
“换到更差的，不是白折腾？”
“试都不试，怎么就能确定换得会更差？”
两人看着有来有回，说的话题却在慢慢偏离辅导功课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