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星辰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大明弘治家的二皇子朱厚炜朱厚照前文+后续

大明弘治家的二皇子朱厚炜朱厚照前文+后续

大唐彦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王务虽然心里有些奇怪,但皇上日理万机,贵人多忘事,记不得当初那件事也算合理。他停顿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措辞,道:“启奏皇上一年前二皇子病危,微臣得太子受命,夜里私自来春和殿给二皇子治病,期间二皇子可能记得了微臣,因此今日在坤宁宫才会有亲昵之举。”弘治皇帝眯着眼,冷冷的盯着王务,淡漠的端着茶水喝了一口,冷声道:“你瞒着朕,给朕的儿子治病?”王务冷汗涔涔,这不对啊,难道当初不是皇帝的授意?是太子?可那个时候太子也不过只有五岁啊,一个半拉大的孩子,怎么可能诱之以利,让自己出面给他弟弟治病?这究竟怎么回事?王务有些想不明白了,他浑身都在发颤,瞒着皇帝私下给皇子治病,这不就是欺君吗?“臣,臣……皇上……”王务说话已经说不利索了,整个春和殿滚滚...

主角:朱厚炜朱厚照   更新:2025-02-21 15:4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厚炜朱厚照的其他类型小说《大明弘治家的二皇子朱厚炜朱厚照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大唐彦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务虽然心里有些奇怪,但皇上日理万机,贵人多忘事,记不得当初那件事也算合理。他停顿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措辞,道:“启奏皇上一年前二皇子病危,微臣得太子受命,夜里私自来春和殿给二皇子治病,期间二皇子可能记得了微臣,因此今日在坤宁宫才会有亲昵之举。”弘治皇帝眯着眼,冷冷的盯着王务,淡漠的端着茶水喝了一口,冷声道:“你瞒着朕,给朕的儿子治病?”王务冷汗涔涔,这不对啊,难道当初不是皇帝的授意?是太子?可那个时候太子也不过只有五岁啊,一个半拉大的孩子,怎么可能诱之以利,让自己出面给他弟弟治病?这究竟怎么回事?王务有些想不明白了,他浑身都在发颤,瞒着皇帝私下给皇子治病,这不就是欺君吗?“臣,臣……皇上……”王务说话已经说不利索了,整个春和殿滚滚...

《大明弘治家的二皇子朱厚炜朱厚照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王务虽然心里有些奇怪,但皇上日理万机,贵人多忘事,记不得当初那件事也算合理。

他停顿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措辞,道:“启奏皇上一年前二皇子病危,微臣得太子受命,夜里私自来春和殿给二皇子治病,期间二皇子可能记得了微臣,因此今日在坤宁宫才会有亲昵之举。”

弘治皇帝眯着眼,冷冷的盯着王务,淡漠的端着茶水喝了一口,冷声道:“你瞒着朕,给朕的儿子治病?”

王务冷汗涔涔,这不对啊,难道当初不是皇帝的授意?是太子?

可那个时候太子也不过只有五岁啊,一个半拉大的孩子,怎么可能诱之以利,让自己出面给他弟弟治病?

这究竟怎么回事?

王务有些想不明白了,他浑身都在发颤,瞒着皇帝私下给皇子治病,这不就是欺君吗?

“臣,臣……皇上……”

王务说话已经说不利索了,整个春和殿滚滚天威倾泄而下,生死全部在皇帝一念之间,这种威压压得王务有些喘不过气,后背已经湿了一大片。

弘治皇帝放下茶盏,淡淡的问道:“当初二皇子究竟怎么了?”

王务赶忙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大热天的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如实禀告道:“微臣觉得当初二皇子不过只是湿疹引起的高烧,若是药物对症很有可能痊愈,可当初施药不对,耽搁下去,很有可能会要了二皇子的命。”

弘治皇帝盯着他,问道:“你的意思,刘文泰他们诊断的不准?”

“微臣不敢。”

弘治皇帝没有继续深入问下去,抬眸看了一眼王务,又想到自家的太康公主,于是问道:“公主病症如何?”

王务道:“回皇上,公主的病……很严重。”

“严重?”弘治皇帝盯着他道,“刘文泰不是说只是寻常风寒?”

王务不敢回答,自家上司诊断的结果和自己的结果截然不同,这些话要是传到太医院院正刘文泰耳中,日后他在太医院还怎么当差?

弘治皇帝御极十一年,自然知晓官场的这些道道,而后才道:“有没有把握治好?”

王务道:“臣不敢瞒皇上,如果开始就让臣来治,大概有九成把握,现在耽误了时机,恐只有七成把握。”

弘治皇帝不动声色的压住了心中的愤怒,刘文泰……该杀!

“那就治,无论如何给朕治好公主!”

王务有些踟蹰,他不敢啊,还有三成把握他是拿捏不准的。

“朕恕你无罪,治好了,朕给你加官,治不好,朕饶你无罪。”

王务赶忙道:“微臣遵旨!”

弘治皇帝沉声点头,道:“下去吧。”

“遵旨!”

“等等。”弘治皇帝叫住了他,问道,“你的医术?”

王务忙不迭道:“跟着家父学的。”

“你父亲是?”

王务道:“景泰圣人的御医,后被革职。”

明英宗和明代宗之间的恩怨很深,朱祁镇从瓦剌回来后,发动夺门之变,明代宗后离奇死亡,当初代宗皇帝的下属官吏,几乎被调整了一遍,御医自然也受到牵连。

原来是医疗世家,弘治皇帝微微点头,挥手道:“下去吧。”

“遵旨!”

等王务离开后,弘治皇帝心里依旧觉得奇怪,他说他是得太子授命才去治疗厚炜的,朱厚照?

才多大点孩子,为什么会找一名御医说这些?

弘治皇帝带着满心的疑惑,背着手来到东宫。

当朱厚照听到父亲询问他一年多前为什么找御医治疗弟弟的病时,朱厚照刚要脱口说是他弟让他这么说的。

可又想起弟弟对他说过,这是他们的秘密,谁也不能说,包括父皇母后。

朱厚照很爱自己的弟,于是撒谎道:“父皇,我只是觉得那群老太医没本事,就找个年轻的去试试。”

“怎么啦?”

看着朱厚照天真无邪的眼神,弘治皇帝可能也没想到自家好大儿才八岁,撒谎起来就已经面不红心不跳了。

换做别人,或许弘治皇帝一眼就能看穿,但可惜,他的好大儿根本不怕他这个皇帝。

不过弘治皇帝转念一想,这又合情合理,也符合小孩的逻辑,于是就没深入追究下去,只是揉了揉朱厚照的头道:“好小子,救了你弟的命。”

朱厚照歪着脑袋问道:“啥意思?”

弘治皇帝摇头道:“没什么……你学习最近如何?”

朱厚照打了个哈欠,道:“父皇,我要睡觉啦!”

说完后,便一骨碌爬到床上佯装睡觉去了。

弘治皇帝气得面色铁,外廷政务繁忙,他压根没时间关注朱厚照学习情况,可这家伙很明显学习一塌糊涂,不然不会这样,小家伙的这点伎俩弘治皇帝还是能看的清楚明白的。

他微微叹口气,这小子是大明的太子啊,还不如小的呢,小的每天跟着他学习的都有模有样的。

看来下次得多花点时间亲自教导朱厚照,弘治皇帝暗自下了决心,下次有空的时候多来教导教导朱厚照,相信他一定能给自家儿子教育好的!

……

等弘治皇帝再来春和殿的时候,朱厚炜已经睡着了,天气炎热,小婢女安静的坐在床头给朱厚炜打着扇子。

见到弘治皇帝,秀宜刚要起身,弘治皇帝压着手,示意她先出去,蹑手蹑脚的坐在朱厚炜床头,拿着扇子给自家儿子轻轻扇了起来。

小家伙不知道做了什么梦,脸上还带着微笑,胖乎乎的甚是可爱,就是头睡的有点歪,弘治皇帝小心翼翼给朱厚炜脑袋放正,小家伙又侧了过来,抱着弘治皇帝的大腿不愿意松开,咂摸咂摸嘴巴继续睡了起来。

弘治皇帝就那么靠在床上,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缓缓地给朱厚炜打着扇子,不知不觉的自己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弘治皇帝才醒来,靠着睡了一夜,只感觉腰酸背痛,再看自己的大腿上,小家伙口水流的哪里都是。

弘治皇帝无奈的笑了笑,踏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春和殿。


力士太监手持麻绳,绕到了李广身后,麻绳用力,李广双手不断在后面挣扎,宫闱的红墙上一道道血印不断被抓出来,眼珠都快要凸出来,眸子内充血,双腿乱蹬,不一会儿浑身一软,彻底凉了。

好一些小太监入宫,总是会好奇,为什么有些太监居住的地方,墙边总是有一道道印子。

宫闱似海,如履薄冰,步步惊心。

……

张皇后第一时间来到了春和宫,深怕李广做出什么事伤害到朱厚炜。

只是等他到春和宫后,却立时有些哭笑不得,小家伙嘴巴上沾满了糕点,身上落的哪里都是食物残渣,正在没心没肺的吃着美食呢。

“臭小子!你看你胖的还能看啊?快别吃了!”

朱厚炜抓着烂乎乎的糕点,看上去金黄金黄的,像那什么一样,伸手朝张皇后嘴巴就递过去:“娘,吃。”

张皇后一脸嫌弃:“不吃不吃。”

“刚才是不是李广来找你了?”

“那个矮矮的太监吗?”

“嗯。”

朱厚炜道:“来找我了,还要让我给父皇求情什么的,我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娘,怎么啦?”

张皇后一边拿着热毛巾给朱厚炜擦手,一边道:“他是个疯子,没伤害你就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弘治皇帝也从外焦急的走来。

张皇后眼泪唰的就流下来了,“皇上!后宫怎么能出现疯子?好在老二没事,这要是出事了,你让我怎么活呀!”

弘治皇帝着实紧张坏了,听到后宫的传言,第一时间就将李广给处决掉了,不管他对李广多么信任,但一条狗和他的麒麟子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弘治皇帝揽着张皇后,轻轻拍了拍他肩膀,道:“没事了没事了。”

“阿耶,阿娘,羞羞。”

弘治皇帝和张皇后哭笑不得,刚才紧张的心情因为这小胖家伙的话噗嗤一下展颜笑了。

不过弘治皇帝还是眯着眼,厉声对外道:“春和宫增调五十守卫,凡有对二皇子不利倾向,先斩后奏!”

“将内宫监太监全部处决,换一批人过去。”

“春和宫诸太监护蔚王不利,诛之!”

一道道命令从弘治皇帝嘴中说出,好一些无辜的太监就此丧命,皇权的威压在这一刻展现的一览无余,忍不住让朱厚炜心中震颤。

“再下令,宫内若有乱嚼舌根,就神鬼之事谈论蔚王者,杀!”

“遵旨!”

弘治皇帝这才笑容满面的抱起朱厚炜,和刚才冷冽狠厉的天子判若两人,此时就是一个宠爱儿子的寻常老父亲。

“好家伙,又胖了不少,父皇都快抱不动了!”

弘治皇帝抱着朱厚炜,带着他朝坤宁宫走过去。

“阿耶,祖奶奶说你头疼。”

朱厚炜搂着弘治皇帝的脖颈,趴在他肩膀上说道。

“啊?阿耶不头疼啊。”

“好吧,阿耶头疼。”

小家伙伸着胖手装模作样的给弘治皇帝捏着头颅,可是让弘治皇帝高兴坏了。

小子知道心疼父皇了,比他大哥强!

“祖奶奶说外面的官让父皇头疼。”

“阿耶不要头疼,头疼就是生病,生病就要死了。”

弘治皇帝笑容凝固,轻轻拍了拍朱厚炜的屁股:“瞎说!哪有生病就要死的。”

“阿耶不死。”

弘治皇帝这才笑道:“这还差不多,阿耶还没看你长大呢,怎么舍得死?”

清宁宫失火、毓秀亭失火、李广疯癫,一桩桩事都需要弘治皇帝去处理,说不头疼是不可能的。

弘治皇帝已经连续三日没有去外廷上朝,司礼监的奏疏也临时送到了坤宁宫偏殿。


虽然于礼法不合,但特事特办,后宫出了这么多事,弘治皇帝也无心去乾清宫办公。

负责去彻查李广的人被弘治皇帝接替,不再让周太后过问。

一份份奏疏不断从司礼监搬到了坤宁宫偏殿。

朱厚炜坐在一旁的床上玩着各种小玩具,朱厚照也从东宫跑来了。

“弟!”

“大哥!”

两个小家伙跑到一块,拥抱了一下,很是亲昵。

弘治皇帝抬眸瞥了一眼朱厚照,伸手道:“到父皇这来坐着。”

“哦。”

朱厚照乖乖的跑到弘治皇帝的右边落座,朱厚炜也跑到弘治皇帝左边落座。

一封调查结果放在案牍上,朱厚照看着好奇,道:“这个李广,怎么账簿上有这么多黄米白米啊?”

那是钱,他也不敢用真金白银代替啊,朱厚炜心道。

不过朱厚炜也好奇的开口问弘治皇帝道:“阿耶,他好能吃哦。”

弘治皇帝笑了一下,道:“这不是米,黄米指的是金,白米指的是银。”

“哼!这个李广,朕对他如此信任,他却背着朕贪腐了这么多钱财!”

账簿上不仅仅有金银,还有在北平各处的府邸,这些府邸占地足足有上百亩,按照一亩666平方兑换,这个家伙在京师足足拥有了合计六万多平的房产!

除此外李广还有自己的私田,达到了上千亩,都是土地肥沃的良田,每年可产生的利益收入,和东宫的拨款不相上下。

简直无法无天!

朱厚照听着弘治皇帝的话,气咻咻的道:“父皇,诛他十族!学太宗爷爷那样!”

弘治皇帝无语道:“法不宜重,皇帝也不可凭自己喜恶随意诛人,大明以法治国,不然法律不是成为摆设了吗?”

“要是皇帝一人可以为所欲为,凭着喜好杀人,恣意妄为,国家迟早要亡,祖宗创业艰苦,若是江山毁在我们头上,如何有面目去泉下面对祖宗?”

“好好听着!”弘治皇帝加重了语气,“你是太子,未来要继承大明的江山!朕在和你说治国之道,你一直抓你弟弟的小雀干什么?!”

朱厚照乐呵呵的道:“父皇,弟比我聪明,他都会作诗,我还不会。”

“我觉得弟以后肯定比我更懂得治国,不如你说给弟听吧。”

弘治皇帝怒道:“你少和我放屁!你弟才多大……胡闹!再大也不能让他取代你!”

“你,你,你,你真要气死我!”

先朝历朝历代的太子,谁不想牢牢将权力握在手上,那唐朝的李建成都深怕他弟弟夺权……你倒好,还要主动把太子让给你你弟弟。

“好啦好啦,父皇莫要气了,你看这个人的建议就和我一样。”

“他说要借着李广之事,彻查大明所有太监!”

这是刑科给事中张朝用和陕西监察御史邱天佑的奏疏,言曰:内官监太监李广招权纳贿,其门如市兹幸,罪恶贯盈……此而不惩何以示戒,乞拘李广亲信任事之人付之法司鞫问明白……(明实录)

弘治皇帝看了一眼朱厚照,语重心长的道:“你觉得这些文官说的话很对?”

朱厚照点点头:“很对啊。”

朱厚炜跟着道:“父皇,他们是坏人,坏人要罚。”

弘治皇帝揉了揉朱厚炜的脑袋,对朱厚照兄弟两严肃的道:“你们好好听着。”

“有些事,做天子的要心里明白清楚,不能掉入他们给你设置的陷阱中。”

“如果真要借着李广大兴牢狱,那李广的同党有哪些人?如果他说你老师谢迁是李广同党呢?如果他们说你老师程敏政也是李广同党呢?杀还是不杀?”


弘治皇帝的政事已经停了,他是一名爱民如子的好皇帝,事必躬亲,每日不是朝政就是经筵,晚上还要批阅奏疏,执政的这十年都是如此,忙的不可开交。

朱厚炜病危的消息对他打击很大,他已经连续数日没有去外廷上朝。

科道言官的劝谏奏疏如同雪花一般飞向紫禁城,最终的结果是石沉大海。

张皇后每日以泪洗面,作为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实在太剧烈了,当初她冒着更剧烈的疼痛生下朱厚炜,这一年多的时间,她对朱厚炜照顾的无微不至,自家孩子茁壮成长,那么喜人。

可现在即将天人永隔,做母亲的哪里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弘治皇帝知晓自己妻子的痛,所以才摒弃外廷的一切政事,全心全意的守护着自己的妻子。

“皇爷,娘娘。”

春和殿的一名宫女急促的走来,开口对弘治皇帝和张皇后道:“二皇子,二皇子的病转好啦。”

听到这则消息,张皇后的泪花戛然而止,捂着胸口,瞪大凤眸,急促的道:“当真?当真?!”

婢女重重点头。

张皇后顿时喜极而泣,对弘治皇帝道:“皇上,皇上呐!”

春和殿伺候朱厚炜的宫女识趣的离开坤宁宫正殿,皇帝和皇后的任何喜怒哀乐她们这些宫女都不能瞧见。

有不懂事的刚入宫的小宫女,每每因为这些事消失、被贬、被打都是十分常见的事。

看得出来,弘治皇帝给朱厚炜挑选的伺候小婢女都是聪明伶俐的。

弘治皇帝眼眸也红了起来,浑身微微颤栗,道:“好,好啊!”

“天佑大明,天佑大明!”

“快,快随朕去瞧瞧。”

“来人,去召太医院的人先回去会诊!”

以防万一,弘治皇帝还是先让太医院的人过去看看,毕竟麻风病这种东西具备传染性,弘治皇帝也不敢拿自己和妻子的性命博。

没多时,弘治皇帝和张皇后已经在内宫太监的陪同下来到了春和宫外。

太医院院正刘文泰早就进殿诊断过朱厚炜,此时已经站在春和殿外广场等待天子圣驾。

“臣刘文泰,参见皇上。”

弘治皇帝挥手,忙是问道:“刘院正,厚炜何如?”

刘文泰面带笑容,颔首道:“恭贺皇上,二皇子吉人天相,此时病情已然转好,天佑大明,天佑二皇子,如此恶疾都能转好,实乃罕见。”

张皇后心急如焚,一点都不想听弘治皇帝和刘文泰的寒暄,于是躬身对弘治皇帝道:“皇上,妾身先进去看看。”

弘治皇帝点头:“去吧。”

然后他才对刘文泰道:“多亏刘院正施药,吾儿病情才能转好,刘院正居功至伟。”

刘文泰拱手道:“老臣不敢,此老臣分内之事,皇上过誉。”

“朕先去看看孩子。”

“你等先下去吧。”

“微臣告退。”

其实弘治皇帝心里也有几分嘀咕,此前刘文泰说这是麻风病,这样的恶疾都能转好,难道老二真是吉人天相,还是有别的原因?

不过这一点怀疑早就被弘治皇帝此时的心情冲散,他迈着龙步快速进入春和殿。

张皇后坐在梨木雕花床旁边,手握着朱厚炜的小手,不断的抚摸着朱厚炜的头发,失而复得的心情让张皇后一刻都不愿松开自家孩子的小手。

弘治皇帝弯腰过来,摸了摸朱厚炜的额头,发现高烧终于退了,面色也红润了很多。

小家伙睡的格外香甜,弘治皇帝不愿打扰他,轻声对张皇后道:“先出去吧。”

张皇后蹑手蹑脚的给朱厚炜盖好被子,然后跟着弘治皇帝出去。

“皇上。”

弘治皇帝点点头,将张皇后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妻子的肩膀,道:“朕都懂,朕都懂。”

“厚炜好了,真的好了,莫要伤心了。”

“天佑大明,天佑大明啊!”

“等孩子醒了再给接去坤宁宫吧。”

张皇后嗯了一声,道:“皇上,这些日子你操劳的很,早早去睡吧,耽搁了这么多日朝事,外廷恐要乱天了。”

弘治皇帝语重心长的道:“什么事都没朕的儿子事大,外廷的天乱不了。”

“你也休息休息。”

朱厚炜生病的这段时间,夫妻二人都没怎么睡过好觉,不过弘治皇帝没有在后宫停留,外廷确实有很多事还需要他这个皇帝去处理。

“召内宫监李广见朕。”

抵达奉天殿后,弘治皇帝立刻召见内宫监太监李广,先命其拨款五百两银,帛二匹,布一百一十五疋,棉三斤,米二石,盐一引,赏赐太医院正刘文泰若干有差。

无论如何,刘文泰给他治好了儿子的病,太医院的人都要赏赐。

随后弘治皇帝才开始着手处理政事。

……

朱厚炜的高烧已经退了,同时也让他的成长道路上多了一丝心悸,在这医疗不发达的古代,任何小病小苛都可能夺取人的性命。

太医院的不靠谱,朱厚炜这次算是见识到了,得知弘治皇帝赏给刘文泰等太医那么多东西,朱厚炜心里多少有些不高兴。

可又无法表现出来。

他还欠着那名年轻的太医一个人情,朱厚炜知道他叫王务,已经记在心里了。

只是现在他无法给对方什么赏赐,纵然有这份心,暂时也不行,他没办法将这些秘密告诉弘治皇帝。

只能等日后寻个机会,想办法在弥补他。

好在王务也在宦海沉浮过一段时间,并没有因为皇帝没给他赏赐就胡言乱语,这让朱厚炜更对这名年轻的太医刮目相看。

如果他此时要是乱说,朱厚炜反而觉得他的仕途不会有什么前途。

懂得隐忍的人,总会在官场有光明的未来。

大病初愈,皇后母亲每天都会给朱厚炜补充许多营养,大哥朱厚照每每在东宫那边学完课业,也总会来坤宁宫找朱厚炜玩耍,兄弟俩又回到了往日的快乐时光。

只是太医院那名年轻的太医,却显得有些失落,明明这些功劳都是自己的,但皇上只看到了刘文泰……那当初皇上为什么要借着太子的口,让我大胆治疗二皇子呢?

这个疑惑,或许他一辈子也都想不明白了。


王妻葛氏得知自家男人升到了从六品,俸禄待遇也提高了很多,激动的无以复加。

“皇上英明,慧眼识珠,终于知晓相公你的本事啦!”

“太好了!”

王务得意洋洋的道:“我早便告诉你,我给二皇子治病之恩,皇家不会忘记,只是时机还未到。”

“不过这次多亏了二皇子。”

葛氏有些不明所以,问道:“一个不到三岁的娃娃,怎么还多亏了他?”

这才多大啊,能有什么心思?怎么帮着你升官?

王务拱手朝紫禁城方向拜了拜,蹙眉道:“休要胡言乱语!不到三岁的娃娃,那也是皇室贵子,接受的是皇家最最顶级的教育,自然比寻常家孩子聪慧敏睿。”

“二皇子说要给我赐大将军,若不是二皇子在皇上面前如此夸我,皇上又怎可直接给我连升三级?”

“若非二皇子还记得当初是我记得他,皇上又怎会给我升官?”

“这自然是二皇子提携于我。”

葛氏心道这未免也太离谱了,你给二皇子治病的时候,他不过才一岁多,一年前的事早就忘了,小孩子哪有什么记忆,怎么到现在还记得你?

不过这些话她也就心底想想,还是随着夫君一同感谢了二皇子,然后夫妻二人做了一顿丰厚的晚膳,好好庆祝了一番。

……

朱厚照的课业依旧很忙,大学士谢迁今日负责教导东宫太子朱厚照学问,谢迁并没有教论语、尚书等四书五经,而是更深入的给朱厚照讲解了贞观政要。

其中一篇关于说苑中的六正六邪论,阐述了各种臣僚对国家的帮助和危害。

日落西斜,弘治皇帝早早结束了今日的政务,来到春和殿。朱厚炜牵着弘治皇帝,摇晃着他的手道:“阿耶,找大哥玩。”

朱厚照好几天没有入宫,也不知道那家伙最近在干什么,张皇后一般不轻易出后宫,所以朱厚炜才缠着弘治皇帝带他去看看朱厚照。

弘治皇帝笑着道:“你大哥最近课业繁忙,哪有时间带你玩。”

“找大哥,找大哥,玩,玩。”

弘治皇帝被闹的哭笑不得,只能拉着朱厚炜无奈的朝东宫而去。

东宫的讲堂内,大学士谢迁正在奋力讲解贞观政要,朱厚照听的昏昏欲睡。

“太子殿下,你说说何为六正六邪?”

朱厚照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起身道:“大学士是说东宫外面那十二颗杨树吗?本宫看有六颗是正的,另外六颗不太行,斜了,要命人修。”

谢迁:“……”

得了,今天的课业白教了。

弘治皇帝站在讲堂外,听的嘴都歪了,气得胡子乱颤,拉着朱厚炜走进去,道:“是问你这个吗?”

“你和大学士学得都是什么?!”

谢迁赶忙道:“皇上,太子课业繁多,想来劳累走神,勿要太责怪。”

朱厚照并未领情,对着朱厚炜挤眉弄眼的笑着。

“阿耶,你们在说什么啊?”

谢迁拱手对朱厚炜行礼,恭敬的道:“回二皇子,微臣在教诲太子六正臣,六邪臣。”

朱厚炜好奇的问道:“这个是什么呀?”

谢迁并没有因为朱厚炜年纪小就敷衍,反而极其认真的对朱厚炜道:“家国混乱,所为不谀,敢犯主之严颜,面言过失,直臣也。”

朱厚炜看着朱厚照,问道:“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哇?”

朱厚照记得挠挠头,道:“这,这个么……”

朱厚炜知道大哥最要面子,以前经常在他面前炫耀今天学了什么,每每朱厚炜那张脸上都布满了佩服,这让朱厚照心里无比骄傲。

可是今天却解释不出来了,不由急得面红耳赤。

其实大哥朱厚照真的很聪明,他只是不想学而已,所以朱厚炜觉得该刺激刺激大哥,让他好好跟着这些大学士大儒们学一学学问,毕竟他将来是要继承大明江山的,要是胸无点墨腹无沟壑,怎么能驾驭住群臣呢?

弘治皇帝哼了一声,对朱厚炜道:“谢学士的意思是,当国家出现昏乱的时候,作为臣僚,要敢于忤逆国君的颜面,直接说出国君的过失,这样的臣子才是直臣。”

朱厚照哈哈一笑,道:“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我刚想说的就被父皇抢先了,怎么样,弟我厉害不?”

朱厚炜拍了拍手道:“大哥真厉害!我都不会诶。”

朱厚照拍了拍胸口,走到朱厚炜面前,搂着他的脖颈,骄傲的如同大公鸡一样,道:“那当然!大哥当然厉害!以后有不懂的就问我,大哥都懂。”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弘治皇帝忽然开口问朱厚照道:“那你说说,什么叫贞臣?”

朱厚照:“……”

“什么是忠臣?”

“什么是良臣?”

朱厚照双眼冒星星,一个也不知道。

“大哥,你快告诉父皇,你是最厉害的!”

朱厚照打个哈哈:“这个,这个……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弟,我弄了两个大公鸡,可厉害了,斗起来毛都刷刷的掉,我带你看看去!”

朱厚炜道:“大哥你快告诉父皇啊!你是最厉害的。”

朱厚照:“……”

“好吧,这个,要等大哥明天好好和谢学士研究研究,等研究好了我在教你。”

“哦。”

谢迁微微笑了笑,满意的点点头,不由对二皇子刮目相看,这个小家伙倒是知晓用什么方法能刺激到太子学习……嗯?

谢迁有些发愣,毕竟朱厚炜年纪还小,总不可能刻意为之吧?怎么感觉他好像就是故意用此方法在刺激太子殿下?

如果二皇子大一点,谢迁不会感到诧异,可现在二皇子才不到三岁啊!

想来二皇子应该不是刻意为之,毕竟只是个小孩子,哪里知晓用这种方法刺激太子?不过无论如何,能让太子好好学习总归是一件好事。

只是谁又能想到,一众学士大儒都无法让太子端正学习态度,一个不到三岁的娃娃却做到了,还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弘治皇帝果然是出了名的袒护自己的儿子,刚才训斥的虽然凌厉,但现在又开口对谢迁道:“那就明日再好好教导太子,让他休息休息吧。”

谢迁拱手:“微臣遵旨。”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