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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没规矩?我给家人立古人家规!南桑宁贺斯屿全文

笑语晏晏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说我没规矩?我给家人立古人家规!》是网络作者“笑语晏晏”创作的古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南桑宁贺斯屿,详情概述:我是出身百年世家的嫡长女,琴棋书画,端方贤淑,心机手段,样样精通。谁知第二天睡醒,一睁眼,发现我穿成了遗失在外多年的真千金。可家里的下人都敢对我轻怠,假妹妹自诩高贵,号称名校毕业,才学过人,可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她怎么敢的?家人嘴上愧疚,实则偏心妹妹。无妨,宅斗也是我自小手拿把掐的必修课。说我没规矩?可我回家不到一个月,就给家人狠狠立了家规!...

主角:南桑宁贺斯屿   更新:2025-05-10 13: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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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桑宁贺斯屿的现代都市小说《说我没规矩?我给家人立古人家规!南桑宁贺斯屿全文》,由网络作家“笑语晏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我没规矩?我给家人立古人家规!》是网络作者“笑语晏晏”创作的古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南桑宁贺斯屿,详情概述:我是出身百年世家的嫡长女,琴棋书画,端方贤淑,心机手段,样样精通。谁知第二天睡醒,一睁眼,发现我穿成了遗失在外多年的真千金。可家里的下人都敢对我轻怠,假妹妹自诩高贵,号称名校毕业,才学过人,可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她怎么敢的?家人嘴上愧疚,实则偏心妹妹。无妨,宅斗也是我自小手拿把掐的必修课。说我没规矩?可我回家不到一个月,就给家人狠狠立了家规!...

《说我没规矩?我给家人立古人家规!南桑宁贺斯屿全文》精彩片段

他憋屈的肺都要炸了!
老爷子冷眼扫向南振明:“你有这功夫在家和小辈大呼小叫,还是多用点心在公司的事上,你要是实在干不好,我也该考虑考虑是不是换老二来挑大梁。”
南振明脸色一僵,方才还暴怒的气焰瞬间消散,反而多了些仓惶。
温美玲忙出来打圆场:“爸别生气,振明也是一时着急,他为了公司的事都已经几天没睡好觉了,宁宁这边他也担心她出去丢南家的脸,毕竟马上就是贺家老太太的大寿,桑宁如果出席,不学好规矩,万一给南家丢脸也不好。”
连一向横天横地的南牧晨这会儿都小心翼翼起来:“爷爷消消气,别把身子气坏了。”
毕竟南振明的家产也是他的家产,老爷子真的拿了南振明的权,那他们这一家子谁也别想好过。
桑宁却淡定的很,以她多年的宅斗经验来看,眼下局面越混乱对她越有利,如果南家一家子当真和和顺顺,抱成一团,她很难攻破。
毕竟她是外来者,哪怕是亲孙女,但毕竟才见面没两天。
老爷子也只是警告一下,南振明毕竟是他长子,他还是寄予厚望的,现在不给他上点劲儿,他还真能可着他辛苦打下的基业随便霍霍了。
南思雅也出来劝:“爷爷别生气,爸也是为了姐姐着急上火,爸一心想着让姐姐尽快融入名流圈,但到底还是操之过急,家庭教师可以慢慢找,以后再慢慢教,贺家的寿宴太正式,姐姐就先不去了,再迟一点再在人前露面,也不用急,给姐姐多一点时间适应。”
桑宁眯了眯眼,她如果不到人前露面,怎么将南家大小姐的身份过明路?
不过明路,反倒像她是假的。
老爷子正在考虑这个可行性。
“妹妹为我着想,但我也担心我不露面,外人还不定怎么揣测,指不定要编排南家没有礼数,参加寿宴连长女都不去,怕不是有什么丑事。”桑宁客气的道。
老爷子眉头紧锁,的确,南家找回孙女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反而藏着不让人见,外人指不定得编排些什么话来。
老爷子沉声道:“我看桑宁也不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明天再找个家庭教师教一教简单的礼仪,应该没什么问题。”
到目前看来,桑宁还是让他觉得满意的。
如果真的不堪,他当然宁可外人编排也不把她放出去丢人现眼,但明明很上的了台面嘛。
桑宁微微点头:“是。”
南思雅脸色隐隐难看,桑宁如果也出席贺家晚宴,她的身份岂不是会尴尬?
老爷子上了楼,南振明狠狠瞪了一眼桑宁,拂袖而去。
“桑宁,你怎么能这么气你爸?”温美玲责怪道。
桑宁柔顺的垂下睫毛:“妈,对不起,我没想到辞退一个家庭教师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如果早知道这样,蔡老师说我没教养的时候,我就不顶嘴了。”
桑宁眉眼低垂,声音却落寞:“我也不想的。”
温美玲原本责备的眼神怔忪一下,微薄的母爱好似被唤醒,是啊,这怎么能是桑宁的错?
是她把她弄丢了二十年啊,如果她没被弄丢,在南家好好的长大,一定也是名媛淑女,怎么可能是山里的野孩子?
温美玲拉住她的手,有些疼惜:“桑宁,是妈不好。”
桑宁抬眼,一双琉璃瞳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妈,你原谅我了吗?”
“妈怎么会怪你?妈明天再重新给你请个家庭教师,妈一定让你大大方方的在贺家晚宴露面,让所有人知道你是南家的大小姐!”"


桑宁微微挑眉,哦,原来是找男人帮忙撑场子来了。
她倒是要看看陈铮能给南思雅撑个什么场面来。
“今天的慈善晚宴主要是名流圈做慈善拍卖,虽然是公益性质的,但来的也都是上层名流圈。”
陈铮笑笑,有些轻蔑:“你也能见见世面。”
桑宁神色沉静,她还需要见世面?
作为谢氏嫡长女活了十八年,她什么场面没见过?皇后娘娘的凤藻宫她都住了半年,天子设的宫宴春猎她都从小去到大。
延绵三条街的仪仗队伍,奢华到用金砖铺地玉石铺路的金殿,金龙盘柱,夜明珠都拿来糊墙。
这么一场小小晚宴,他让她见世面?
桑宁笑笑,语气随意:“是啊,看个热闹。”
陈铮笑容微微一滞,有种装了逼但没装到位的憋屈感。
真够装的,难怪思雅讨厌她。
陈铮没再寒暄,引着她们进去落座。
今天的晚宴都是摆的圆桌,因为也并不是很严肃的拍卖,主要是给二代和三代们玩乐聚会为主,等到开宴的时候,拍卖师上台顺便做一些精品拍卖。
陈铮带着南思雅和桑宁落座,这一桌几乎都是陈铮和南思雅的朋友,大家都很熟络的打招呼。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姐姐,刚刚回来还不大适应,我今天带她出来散散心。”南思雅笑着介绍。
大家的目光在桑宁身上打量一眼,都带着几分轻蔑,虽然南思雅介绍的很亲切,但他们早已经知道,南家这位弄丢的大小姐,是从乡下回来的。
一个穿着白西装的男人笑了一声:“咱们这鉴宝晚宴也真是越来越掉档次了,什么人都能带的进来。”
他旁边的穿着小礼服留着黑长直的女生看一眼桑宁,轻嗤:“总拦不住有人想要硬装,咱们这圈子乱七八糟的人越来越多了,看得懂吗就来?”
陈铮适时地开口打圆场:“大家给我个面子。”
“我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现在都走了。”黑长直冷嗤一声。
这样的鉴宝拍卖会,都是些有钱人鉴赏和淘宝的场合,他们当然最厌恶那些个什么都不懂的网红和门外汉来凑热闹装逼,拉低了他们的档次。
南思雅看一眼还在沉默的桑宁,心里已经暗暗爽到了。
这样规格的晚宴,南思雅都是沾陈铮的光才敢参加的,毕竟这些鉴宝类的档次她也看不大懂,唯恐丢人现眼,南家一个暴发户哪里会懂这些?
南桑宁在外面装的一副不得了的样子嚣张的很,真到了这种场合,还不是一句话不敢说?
南思雅还贴心的对桑宁道:“没关系的姐姐,你这次不懂,就先看着,别乱说话。”
黑长直又冷笑:“也别乱拍照,要是我发现你随便拍我们照片上传到微博上给自己抬档次,我会让律师直接给你发律师函,我是看在和阿铮十年交情的份儿上才容忍你的,你别不知好歹。”
南思雅简直爽爆了,幸灾乐祸的看着桑宁,巴不得她现在又使出昨天那股子暴脾气来,上去扇巴掌掀桌子。
旁人可不像她这么好说话,由着她撒野。
那可是无忧传媒的千金詹宜君,出了名的大小姐脾气,南桑宁和她对上,简直就是找死!"



虽然她的确有点意见。

贺斯屿迈开步子下楼,去了餐厅落座。

桑宁跟在后面,坐在了他对面。

赵妈已经将菜摆上桌了,又给他们拿了碗筷出来:“都是家常菜,南小姐别客气,随便用,下回再来提前说一声想吃什么,我给南小姐专门做。”

赵妈也是在老宅工作的老人了,最了解贺老太太,当然也知道贺老太太喜欢南小姐,所以也格外重视。

桑宁弯唇:“谢谢赵妈。”

赵妈笑着走出去,桑宁回头,正好撞进贺斯屿那双漆黑的眼眸里。

贺斯屿头发还没擦干,有些湿漉漉的碎发搭在前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了家居服的原因,比往常看上去更温和,就像,一只顺毛的大狗。

桑宁目光闪烁一下,又移开视线,她现在看到他的脸,脑子里不可避免的浮现出他赤裸的半身,都怪她记性实在是太好了。

贺斯屿凉声开口:“你对别人倒是挺客气。”

这人一出声,空气里的那一点让人尴尬的旖旎气氛瞬间消散干净。

桑宁微笑:“我对贺先生也很客气。”

是谁不客气谁心里清楚!

贺斯屿漫不经心:“上次谁骂我来着?”

桑宁眯了眯眼,他果然还在记恨上次的事。

这人脾气不好,心眼儿也小,得慎重。

“我对贺总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好心提醒而已。”

桑宁目光诚挚,好像她是这世上最有诚意的人。

贺斯屿冷哼一声。

贺斯屿再没说话,桑宁也低头吃饭。

两人吃完这一顿家常便饭,虽然沉默,但气氛却意外的和谐。

贺斯屿吃完饭,放下碗筷,起身:“我要走了,顺路送你。”

桑宁忙道:“不用麻烦了……”

“这里打不到车,你如果想走五公里外去打车,我也不拦你。”

桑宁:“……”

“你怎么知道我打车来的?”她突然问。

“你当外面的警卫员是摆设?”

桑宁梗了一梗,想起警卫员对她说“贺先生已经知会过了”。

原来是他知会的。

贺斯屿已经迈开了步子往外走,桑宁忙起身跟上。

她总不能真的自己走五公里外去打车。

贺斯屿这次又开回那辆宾利了,他自己开车,桑宁这次也很自觉的自己上了副驾。

宾利流畅的驶出了小院。

贺老太太恰好午睡醒了,赵妈听到动静忙上楼去。

“老夫人醒了?”赵妈笑着说,“三少爷和南小姐刚走。”

“桑宁来了?”

“是啊,南小姐送了曲谱来,三少爷也越来越懂事了,今天南小姐上门,三少爷还主动留客人吃午饭,吃完饭还送南小姐回学校。”

这要是以前,哪儿敢指望他?

他不给人气哭就不错了。

贺斯屿从小到大就是这紫藤巷里的刺儿头,浑天浑地,就算是女孩儿都能毫不客气的给人气哭。

他老子刚正不阿了一辈子,没想到生了这么个混世魔王一样的小儿子,但打骂都没用,贺斯屿反而越来越肆意,从来不被贺家任何规矩束缚。

老大老二都是省心的,也从小到大都按着贺司令的规划安排在走,贺司令几乎不操心,唯独这个小儿子的叛逆期像是比他命还长,给他气够呛。

偏老太太又溺爱幺孙,格外护着,贺司令也是拿他没办法。

贺老太太眯了眯眼,眼神狐疑:“真的懂事了吗?”

也没听说过谁家孩子叛逆了二十八年突然过叛逆期的。

“下周六有空吗?”贺斯屿问。

桑宁转头看他:“贺总有事吗?”


要说她公然将南思雅直接踹进池塘?

简直匪夷所思。

更何况还有南闻月亲眼作证。

温美玲拉着思雅的手:“思雅,妈知道你是因为昨天的事吓到了,才会出现一些错觉,你应该只是不小心被石头绊倒了,然后误以为是桑宁踹你。”

南思雅尖叫着:“不是的!就是她踹我!妈你为什么不信我!?”

南振明恰好推门进来,沉着脸:“在闹什么?”

“爸,今天南桑宁她……”南思雅哭着告状。

南振明直接冷声打断她:“刚才事情来龙去脉你妈都告诉我了,你姑妈还亲眼作证,都说了是误会,还要闹什么?!今天是家宴,你一个人使小性子让全家难堪吗?”

他在饭桌上丢脸本来就很窝火了,得知事情来龙去脉,才知道原来是南思雅在那无理取闹,他火气更大了。

南思雅僵在那里,脸上的泪都还挂着。

爸爸第一次这么凶的教训她,还是为了南桑宁!

“你也该收敛收敛你这小性子,不分场合的胡闹,你姑妈都亲眼目睹,只是误会而已,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南振明斥责。

南思雅死死咬着唇,眼泪在眼睛里打转,都没敢再说话。

温美玲忙安抚:“好了好了,少说两句吧,思雅,你别惹你爸爸生气了,他没有怪你的意思,桑宁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事儿都过去了,反正也只是误会,你好好休息,别再提了,都是一家人,别伤和气。”

南思雅憋屈的浑身发抖,什么叫南桑宁没把这件事放心上?

南桑宁踹她下水!她还要感谢她不怪罪她?!

南振明没再说什么,直接转身出去,温美玲也给南思雅拍拍背。

“你好好休息一下,妈让人给你送晚饭进来。”

然后也拉开门出去了,她觉得还是得让南思雅好好冷静一下。

随着房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南思雅一个人,她恨的拿起枕头使劲儿的砸在地上。

“南桑宁!你这个贱人!”

南振明和温美玲回到客厅,看到桑宁正坐在沙发里看电视,手里还捧着一杯牛奶在小口的喝着,安静又端方。

南振兴和南闻月两家的几个孩子反而坐在沙发主位上打游戏,笑闹成一团。

南振明心里忽然升起几分愧疚,今天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当众质问她,可这件事,明明她是无辜的。

桑宁似乎注意到他们的视线,转头看过来,清澈的眼睛里似乎有几分讶异:“爸妈?”

南振明走近,脸色略有些不自然:“今天的事,是思雅不小心,她落水吓着了,你也别放在心上。”

桑宁弯唇:“我知道的,思雅胆子小,吓着也正常,我不会怪她的。”

温美玲看着桑宁这么懂事的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总觉得对这孩子有亏欠。

南振明沉声道:“爸只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我会的,爸放心。”桑宁语气乖巧。

南闻月笑着走过来:“我们得走了。”

温美玲便看向桑宁:“那你去送送姑妈他们吧。”

“好。”

南闻月一家三口一起离开。

她的老公儿子走在前面去取车,南闻月却故意落后一步,和南桑宁走在后面。

等走出了别墅,站在了空旷的院子外面,南闻月才变了脸色。

“你没什么话要跟我说?”

桑宁诧异:“要说什么?”

南闻月冷笑:“你别跟我装,今天这一出闹出来,你爸妈对你心生愧疚,亲近了不少吧?南桑宁,你倒是有点手段,但你也该知好歹,要是让你爸妈知道,是你把南思雅踹进池塘里的,你说,他们会不会气的直接把你这个歹毒的女儿赶出家门?”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微笑:“多谢贺总。”

贺斯屿轻哼一声。

“怎么会想来学商务课?”他问。

“爷爷让我来的,说是见见世面。”

他看她一眼,她是能听人使唤的人?显然,她敷衍他。

但她此刻注意到他打量的目光,转头看他,目光单纯又柔顺。

他却忽然想起那天看到的顾星辰发来的视频,她盯着那个男人目不转睛,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活像是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

他冷冷的勾唇:“你的确需要见见世面。”

桑宁:???

他什么意思?又讽刺她?

这人出生的时候嘴巴里含刀子的是吗?

到底能不能讲一点江湖规矩?他们两无冤无仇,一而再再而三的惹她,谁能忍得了这口气?

她只是高情商,并不是受气包。

车平稳的停下,已经到南家门外了。

贺斯屿语气随意:“你回去吧,曲谱尽快送来。”

桑宁深吸一口气,内心积压的情绪好像已经到了爆表的边缘。

“贺先生。”

她忽然平静的开口。

“嗯?”贺斯屿心情愉悦的回应。

她转头,看向他,面无表情:“很感谢你送我回家,但刚才有点误会,我还是希望解释清楚,杂志不是我的,是我同学的,当时在梧桐路我不是在等你,我只是恰好路过,另外……”

桑宁两指指尖夹着那张名片:“我对你的签名不感兴趣。”

贺斯屿唇角的笑渐渐凝滞。

“为了方便联系您取曲谱,所以我还是可以勉强留下这张名片。”

桑宁两指一收,将名片收回自己的掌心。

贺斯屿眉心突突的跳,勉强留下?

“贺先生说的没错, 我的确需要见见世面,贺先生的建议我会铭记于心,作为回报,我也愿意给贺先生一句建议。”

桑宁微笑:“做人别太自恋。”

贺斯屿:“……”

桑宁拉开车门,直接下车,礼貌的告别:“那我先走了。”

然后关上车门,进了南家。

车上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坐在前面的司机和言助两个人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一丝的动静让贺总发现自己的存在感。

但车上也没任何的声音,言助和司机对视一眼,看样子老板也没生气?

也是,老板什么风浪没见过,这点心胸还是有的,哪里会因为这点小事和一个小姑娘置气呢?

言助再次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一眼后视镜,看到贺斯屿脸色已经一片阴沉。

他咽了咽口水,干巴巴的开口:“贺总,现在回公司吗?”

贺斯屿扯了扯领带:“回。”

车上气氛依然压抑,言助又看一眼后视镜,讪笑着调节气氛:“南小姐刚刚从乡下回来,年纪又小,大概还不太适应,说话难免没什么分寸。”

贺斯屿冷笑:“我在意了吗?”

言助看着他阴森的眼神,讪笑着:“没……”

贺斯屿阴着脸,右手掌心的钢笔都快被掰弯了。

忽然手机震动一下,贺斯屿阴着脸按开手机,看到微信发来一条好友申请。

一个猫猫头的头像,他眉头一皱。

点开,好友申请:“我是南桑宁。”

他眉梢微挑,方才周身阴郁的气势转瞬之间就消散了大半,他神色随和下来,有些懒洋洋的靠到椅背里,视线从容的再次扫一眼这条好友申请。

难怪要他联系方式,原来是想加他微信。

言助和司机忽然感觉到这车内气氛诡异的转变,又忍不住偷偷看一眼后视镜,就惊悚的看到自家老板唇角微扬,神色和煦的垂眸看着手机屏幕。


主持人再看一眼贺斯屿的脸色,又道:“那今天的提问环节就到此结束,多谢贺总。”

贺斯屿微微点头,将话筒递出去,然后下台离开。

“接下来请张校长上台致辞!”

叶茜骂骂咧咧:“卧槽这女的问的什么问题?贺总就这么走了!”

桑宁看一眼那个女生,她现在已经坐下了,被收走了话筒,正捂着脸哭泣,大概是没想到会被当众这么直接的下面子。

张良还有些怜香惜玉:“贺总也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桑宁毫不意外:“你看他像是好说话的样子吗?”

“看着还好啊,这么帅。”

“……”

桑宁第一次见他,就知道这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叶茜气死了:“我还想着找机会找贺总要签名呢,现在贺总明显生气了,直接离场了,这下好了,我签名也没了!”

桑宁心想一个破签名有什么好要的,又不能卖钱。

她安抚着:“算了,好歹你也和贺总说上话了。”

“行吧。”叶茜泄气的很。

接下来是学校领导讲话,大家都懒得听,偷偷离开。

叶茜和桑宁也悄悄离场了。

才走出会场,叶茜电话响了,她有气无力的接起来,又一脸晦气的挂断。

“真是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老郑说我上个月的那个报表做错了让我现在去改。”叶茜怄的要命。

“那你快去吧,郑老师最严格了,不改好怕是不会给你过的。”

叶茜将自己的杂志塞到桑宁的手里:“那我先去了,你帮我带回去。”

“好。”

叶茜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桑宁也打算直接回教室上课了,其实校庆和他们MBI班级的学生关系不大,今天的课都是得照常上的。

桑宁穿过种满梧桐树的一条大道,径直往教学楼走。

忽然前面一阵说话声传来,桑宁一抬头,忽然又看到了那道熟悉的修长身影。

两个领导一胖一瘦跟在贺斯屿的身边,笑呵呵的和他说着话。

“今天贺总难得抽空前来,也是京大的荣幸,贺总成立的助学基金会也给了京大莫大的帮助。”

“贺总今天这么早就走了?要不再留下吃顿便饭。”

贺斯屿语气淡然:“不用了,还有其他行程。”

“那我送送贺总。”

话音刚落,贺斯屿抬眸,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南桑宁,眉梢微挑。

校领导一看到这个女学生,顿时又是警铃大响,唯恐又是什么暗戳戳想攀高枝儿的,又惹的贺斯屿不高兴。

他们立马率先想去拦。

贺斯屿却忽然抬脚,步伐散漫的走过去了。

“等我?”

南桑宁呆了一呆:“我……”

“只是路过”几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就忽然伸手,抽出了她抱在怀里的那本杂志。

看到封面上的人物,再抬眼看她的时候,眼里多了几分了然的意味深长。

两个校领导立即上前:“这位同学,贺总不喜欢被人打扰……”

贺斯屿却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反而难得的有了人情味:“她特意收藏了几年前的杂志,也是用心了。”

“啊?”校领导目瞪口呆。

“要签名?”他语气随意。

南桑宁呆滞了一瞬,正好对上他一双散漫的漆眸,看到他眼里那几分了然于胸。

“我是帮我……”

“还挺有诚意的。”

贺斯屿随手拿出了一支钢笔,拔掉了笔帽,指节分明的右手松散的握着钢笔,在杂志封面上利落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他将杂志送回她手里,将笔帽盖好,修长的手指将钢笔收入掌心,随后迈开长腿,从容的从她身边走过。


老爷子冷眼扫向南振明:“你有这功夫在家和小辈大呼小叫,还是多用点心在公司的事上,你要是实在干不好,我也该考虑考虑是不是换老二来挑大梁。”

南振明脸色一僵,方才还暴怒的气焰瞬间消散,反而多了些仓惶。

温美玲忙出来打圆场:“爸别生气,振明也是一时着急,他为了公司的事都已经几天没睡好觉了,宁宁这边他也担心她出去丢南家的脸,毕竟马上就是贺家老太太的大寿,桑宁如果出席,不学好规矩,万一给南家丢脸也不好。”

连一向横天横地的南牧晨这会儿都小心翼翼起来:“爷爷消消气,别把身子气坏了。”

毕竟南振明的家产也是他的家产,老爷子真的拿了南振明的权,那他们这一家子谁也别想好过。

桑宁却淡定的很,以她多年的宅斗经验来看,眼下局面越混乱对她越有利,如果南家一家子当真和和顺顺,抱成一团,她很难攻破。

毕竟她是外来者,哪怕是亲孙女,但毕竟才见面没两天。

老爷子也只是警告一下,南振明毕竟是他长子,他还是寄予厚望的,现在不给他上点劲儿,他还真能可着他辛苦打下的基业随便霍霍了。

南思雅也出来劝:“爷爷别生气,爸也是为了姐姐着急上火,爸一心想着让姐姐尽快融入名流圈,但到底还是操之过急,家庭教师可以慢慢找,以后再慢慢教,贺家的寿宴太正式,姐姐就先不去了,再迟一点再在人前露面,也不用急,给姐姐多一点时间适应。”

桑宁眯了眯眼,她如果不到人前露面,怎么将南家大小姐的身份过明路?

不过明路,反倒像她是假的。

老爷子正在考虑这个可行性。

“妹妹为我着想,但我也担心我不露面,外人还不定怎么揣测,指不定要编排南家没有礼数,参加寿宴连长女都不去,怕不是有什么丑事。”桑宁客气的道。

老爷子眉头紧锁,的确,南家找回孙女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反而藏着不让人见,外人指不定得编排些什么话来。

老爷子沉声道:“我看桑宁也不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明天再找个家庭教师教一教简单的礼仪,应该没什么问题。”

到目前看来,桑宁还是让他觉得满意的。

如果真的不堪,他当然宁可外人编排也不把她放出去丢人现眼,但明明很上的了台面嘛。

桑宁微微点头:“是。”

南思雅脸色隐隐难看,桑宁如果也出席贺家晚宴,她的身份岂不是会尴尬?

老爷子上了楼,南振明狠狠瞪了一眼桑宁,拂袖而去。

“桑宁,你怎么能这么气你爸?”温美玲责怪道。

桑宁柔顺的垂下睫毛:“妈,对不起,我没想到辞退一个家庭教师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如果早知道这样,蔡老师说我没教养的时候,我就不顶嘴了。”

桑宁眉眼低垂,声音却落寞:“我也不想的。”

温美玲原本责备的眼神怔忪一下,微薄的母爱好似被唤醒,是啊,这怎么能是桑宁的错?

是她把她弄丢了二十年啊,如果她没被弄丢,在南家好好的长大,一定也是名媛淑女,怎么可能是山里的野孩子?

温美玲拉住她的手,有些疼惜:“桑宁,是妈不好。”

桑宁抬眼,一双琉璃瞳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妈,你原谅我了吗?”

“妈怎么会怪你?妈明天再重新给你请个家庭教师,妈一定让你大大方方的在贺家晚宴露面,让所有人知道你是南家的大小姐!”

“谢谢妈。”桑宁弯唇笑。

南思雅脸都有些扭曲了,这一无是处的野丫头就知道博同情!

“那我先上楼了,妈。”桑宁道。

“去吧。”温美玲拍拍她的手。

桑宁转身上楼,便听到南思雅那声毫无安全感的“妈”。

桑宁没有回头,只是拿手在自己的裙摆上擦了擦。

“妈。”南思雅有些焦灼,“你让桑宁去参加贺家晚宴吗?贺家是京市数一数二的名门,万一桑宁去丢了脸……”

贺家,京市顶级豪门,若不是因为今年是贺家老太太整寿,贺家大摆宴席,宴请了几乎京市所有名流,南家都迈不进那宴会厅的门。

南思雅早盼着这场晚宴结交贺家,最好更上一层楼,这大好的机会,如果桑宁去,她身份不尴不尬的……

温美玲拉着她的手安抚:“让家庭教师好好教一教,到时候让她少说话就好了,你和桑宁都是妈的女儿,都是南家的千金,不分彼此,对外南家也都是两个女儿。”

虽说如此,但两个女儿,她私心还是更偏向自己亲自养大的思雅,一个标准合格的名媛淑女,所以她才让桑宁当姐姐,她就是希望桑宁能尽责的照顾好弟弟妹妹。

南思雅这才稍稍定了心。

接下来的两日,新的家庭教师上门了,这次的教师对桑宁态度客气多了。

这帮人本来就是看人下菜碟,以为桑宁不受重视,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来她头上拉屎,收拾一顿之后,桑宁在南家日子舒服多了。

连陈妈都乖顺许多。

桑宁也简单的学习了一些基本的宴会礼仪,和大周还是有些差别的,但她学得快,适应也快。

三天后,贺家老太太过寿,包了整座海晏河清。

桑宁今天被化妆师特意打扮过,柔顺的发分成两股,前面一股编发,后面微卷的发披散在肩头,看着乖巧端方。

这次,她尝试着穿了一条到小腿的黑色刺绣裙,露出了纤长的天鹅颈和纤细的小腿,她已经开始适应这些露骨的裙子。

很漂亮,她喜欢。

只是高跟鞋她还不怎么习惯,这次选了一双三厘米的细跟鞋,但她个子高,比例也好,穿三厘米都比南思雅穿八厘米看着高挑。

一下车,南思雅往她旁边一站脸色就有些不好了。

“思雅!”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南思雅眼睛亮了亮,往前快走了两步:“铮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个穿着银色西装的年轻男人走过来,笑着道:“我刚到,正好就看到你了。”

南思雅声音都娇了许多:“我正想去找你。”

陈铮注意到南思雅身后的女人,桑宁那张脸很难不被注意。

“这是,你姐姐?”陈铮问。

南思雅扯出笑来:“是。”

温美玲跟桑宁介绍:“这是思雅的未婚夫。”

南思雅脸色肉眼可见的紧绷,好像生怕桑宁抢走她的未婚夫,因为这是她占着桑宁的身份才得到的婚约,她害怕谢桑宁想要使手段抢回去。

桑宁只微微点头,便移开了视线。

南思雅看到桑宁这么冷淡的表情,心里又有些不痛快,她怎么半点也不羡慕呢?陈铮可是陈氏集团的公子,名校毕业,年轻有为,谢桑宁有什么资格用那种漠然的眼神看待她的未婚夫?

老爷子已经进去了,温美玲也忙道:“那我们先进去。”

桑宁便也跟上了温美玲的步子。

陈铮视线跟着桑宁的背影看了一会,南思雅拉着他的手瓮声瓮气:“铮哥哥。”

陈铮收回视线,看到她脸上的委屈,忙问:“怎么了?是不是你姐姐回来欺负你了?”

南思雅垂下头,有些怯怯的:“姐姐她,很好。”

陈铮拧着眉,她这样子分明就是受欺负了!

那个桑宁看着温婉漂亮的,原来是个白莲花。

也是,这种乡下长大的丫头,肯定是粗鄙又刁钻的,哪里是思雅这种从小在象牙塔里长大的小公主应付的来的?

南思雅抬眼看他,眼里好像有了雾气:“姐姐回来,爸妈也更关心姐姐……”

陈铮心疼的揽住她:“有我呢,我护着你,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真的吗?”

“当然,你是我认定的未婚妻,不论怎样,都不会改变。”陈铮言之凿凿。


老爷子沉声问:“你说什么了?”

桑宁看向老爷子:“我说,我在贺家还遇到了贺三少,贺奶奶让他开车送我回来,虽然路上没有说话,但我听到他打电话说起疾风汽车,当时我也只是隐约听到一点,并不确定,所以这件事我也没和爷爷说,但姑妈再三逼迫,我没办法。”

南闻月骂道:“你这个小蹄子别胡说八道!你当时就是故意的!”

老爷子目光审视的看向桑宁。

“所以,你真的听到贺三少说起疾风汽车了?”

桑宁有些茫然:“我也不确定,贺三少为人冷淡,只是应承贺奶奶的吩咐把我送回来,一路上都没有跟我说话,我也只是偶然听到他打电话而已。”

桑宁这话也给老爷子透露了两个信息点。

其一,贺老太太很重视她,甚至愿意让贺斯屿亲自送她回来。

其二,桑宁来往贺家,即便不和贺家有什么交情,在贺家的随便一点见闻,听到一点消息,都是南家走再多的关系都难以得到的。

老爷子重新审视桑宁,眼里已经看到了她的价值。

南闻月和南桑宁各执一词,谁真谁假难以分辨,但,谁有价值,却是一目了然。

南闻月还要再说,老爷子直接喝斥一声:“南家好容易太平几天,你们又开始吵闹不休,闹的家宅不宁!”老爷子恼火的很,“思雅和桑宁那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还翻出来翻旧账!这件事到此为止!”

南闻月惊的脸都变了,爸竟然这么偏心南桑宁?!

南思雅委屈的看向温美玲和南振明,红了眼睛。

南振明却喝斥桑宁:“这件事决不能这么算了,南桑宁,你小小年纪还敢撒谎,你把思雅踹进池塘里的是不是?我怎么会有你这样恶毒的女儿!”

“爸为什么就这么笃定一定是我撒谎?原来在爸的眼里,我的话都不及姑妈可信吗?连爷爷都能信任我,为什么爸从来不肯信我?”

南振明被堵的一梗,又怒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干的什么好事!”

桑宁语气冷肃:“爸就算不信我,也不信爷爷吗?爷爷作为长辈,又是一家之主,却被爸这样公然质疑决策,古人云,百善孝为先,若是家族之中目无尊长,以下犯上,混乱不堪,可见这家族兴盛也难以长久。”

这话仿佛戳到了老爷子的心坎儿里,老爷子感念的看着桑宁,连连点头。

南振明却要炸了:“你也知道目无尊长?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态度?!”

桑宁沉声道:“我是好言劝谏,希望爸不要寒了爷爷的心。”

南振明气的磨牙,合着他反驳就是目无尊长,她反驳就成了好言劝谏!

怎么这些道理怎么说她都有理!

南闻月尖声骂道:“爸你别听这个小贱人的!这小蹄子坑骗了我半幅身家,我损失几千万!非得把这小蹄子赶出去不可!”

老爷子皱眉。

桑宁声音平静:“女则有言,女子出嫁从夫,姑妈如今嫁了人成了家,反倒回来挑拨离间,信口雌黄,制造事端,惹得家宅不宁。”

南闻月瞪大了眼睛,这小蹄子哪儿来这么多封建大道理?!

温美玲也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她女儿活像是从清朝的山里走出来的,她活了一辈子,万万没想到能看到比老爷子还封建的人,会是她女儿?!

“爸,她……”

“够了!”

老爷子喝斥:“小孩子家家打打闹闹,无非也就是闹脾气,一点小事闹的没完没了了?!我看你们是嫌我活久了,巴不得早点把我气死!”


贺斯屿看一眼坐在南桑宁左边位置的一个女人,她忙不迭的起身让坐。

贺斯屿拉开椅子坐下。

桑宁愣了一下,第一次见这么明目张胆横行霸道的人。

便是她从前遇到的那些燕京城的纨绔,对姑娘家好歹面上都还端着几分客气,毕竟人家虽然纨绔,但也要面子的。

他竟然赶人家姑娘给他让座?

而南思雅看到贺斯屿竟然主动到南桑宁旁边落座,脸都青了。

这乡下来的贱丫头哪儿来的面子让贺三少青眼有加?不过是胡言乱语,还给她装上了!

陈铮脸色也不大好看,没想到这个南桑宁这么有手段,竟然还能攀上贺三少,他至今都还没能凑到贺三少面前说上一句话。

就在全场变幻莫测的脸色和窃窃私语之中,桑宁回神了,看着贺斯屿问:“贺先生想让我看哪样物件?”

贺斯屿微微抬了抬下巴,桑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台上已经推出了最后一样拍卖品。

“周朝赫赫有名的螺钿紫檀琵琶。”

一把琵琶被捧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琴架上,琵琶由上好的紫檀木做成,精工细作,琴面上还有十六朵小团花,花瓣镶嵌玳瑁,花蕊则用彩色的透明琥珀镶嵌,工艺极为精湛。

桑宁怔忪一下,这把琵琶在周朝就极有名气,是前朝先帝宠妃宁贵妃的琵琶,贵妃因琵琶而得宠,先帝亲赐这把琵琶。

桑宁五岁时,先帝还未驾崩,她在宫宴上便看到宁贵妃弹过这琵琶,艳惊四座。

“哇这琵琶好漂亮!”纪妍眼睛都亮了,又回头问桑宁:“怎么样怎么样?!”

桑宁看着屏幕里放大的细节图看了一会儿,有些犹豫。

陈铮冷嗤:“装不下去就别装了,又不懂还要强撑面子,你自己肚里多少墨水你心里不清楚吗?贺三少可千万别被她骗了,她书都没念几年,山里的一个野丫头,哪儿认得这些东西?”

纪妍阴阳怪气:“哟,我说哪儿来的狗乱叫呢?怎么?刚刚桑宁点出你心上人镯子是假的,你还在这怀恨在心?”

陈铮气急败坏:“纪妍你别胡说八道!我和宜君十多年的朋友,那你和贺三少也认识十多年了,怎么?你是不是也偷偷暗恋人家?!”

纪妍嗤笑:“我又不像你,成天围着人家当舔狗。”

“你!”

南思雅眼睛又红了,这回是真的要气哭了,她引以为荣的未婚夫,被当众说成是别的女人的舔狗。

还是在南桑宁的面前!

她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

桑宁眉心跳了跳,那边两人骂的起劲,她忍不住转头去看一眼被牵连的贺斯屿的脸色。

贺斯屿却反倒优哉悠哉,睨她一眼:“看我做什么?你也暗恋我?”

桑宁:“……”

“贺先生多虑了。”

“哦,那就好。”

“……”

贺斯屿又扫一眼台上的琵琶,终于转移了话题:“你觉得这琵琶是真品吗?”

桑宁沉吟着:“我不确定,得试试才行。”

宁太妃的那把琵琶,她也弹过,宁太妃性子和善,见她也喜欢琵琶,便将琵琶给她赏玩。

南思雅立即道:“姐姐你没参加过拍卖会,不知道规矩,这拍卖品没有成交之前是不能碰的,不然碰坏了算谁的?你这样提要求让主办方都很为难,爸妈早说过让你多学点规矩再出门,你也不听。”

南思雅好容易找到桑宁的错处,恨不能借此机会将她踩进泥里。

贺斯屿语气随意的开口:“拿来,给她试,试坏了算我的。”

南思雅脸色瞬间僵在那里,几乎憋成了猪肝色。

贺斯屿都亲自发话了,谁还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贺斯屿就是规矩。

拍卖方的负责人闻言毫不犹豫的亲自捧着琵琶走过来,送到了南桑宁的面前:“南小姐请。”

南思雅还着急的很:“姐姐你又不会你别乱试,这种古董藏品珍贵的很,你回头给家里惹乱子!”

桑宁都没抬眼看她,只是接过了那把琵琶,先调了一下琴轴,一手抱着琵琶,手指轻慢的从琴弦上划过,一道琴音倾泻而出。

全场都屏息凝神,不知是等着看笑话还是等着看热闹。

桑宁调好了,将琵琶抱在怀里,左手按弦,右手五指拨弦,轻挑慢拢,一曲疏阔的高山流水倾泻而出,原本嘈杂喧嚷的宴会厅,此刻都好似陷入空谷般的幽静之中,恬淡静谧,没有大开大合的起伏,却扣人心弦,让人沉浸其中。

忽然琴音停下,全场都还陷在那清幽的山谷秘境之中没缓过神来,宴会厅难得的出现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三秒之后,众人才回神,随后瞬间爆发出如雷贯耳的掌声。

南思雅惊的脸都扭曲了,她怎么,怎么还会弹琵琶?!

一曲清幽疏阔的高山流水,全场沸腾,那她精心准备,特意演奏的钢琴曲算什么?!

桑宁抬眸,看向贺斯屿:“这把琵琶是真品,只是琴弦换成了韧性更强的冰弦,如果用丝弦会更好。”

贺斯屿幽微的眸子看着她,带着几分探究。

桑宁目光坦然,并不回避他的打量。

两秒后,贺斯屿忽然勾唇,又恢复了先前随性散漫的样子。

“这把琵琶,我要了。”

负责人汪总忙弯着腰客气的道:“贺总,这把琵琶起拍价三千万。”

“我出一个亿。”

贺斯屿语气随意:“有人跟吗?”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然后陷入死寂,鸦雀无声。

拍卖师在台上开始喊价:“一个亿一次,一个亿两次,一个亿三次。”

然后小锤重重的落下,一锤定音。

这琵琶,归贺斯屿了。

纪妍都忍不住啧啧摇头,小声念叨:“败家子啊败家子。”

贺斯屿的助理跟着负责人去办交接事宜了。

拍卖会结束,气氛也都缓和下来,开始聊天用餐。

贺斯屿看向桑宁:“听说南小姐从小在山里长大,怎么会懂得辨认古董藏品?”

桑宁却反问:“贺先生也知道我在山里长大,兴许我是胡说八道,贺先生怎么就相信我的确懂得辨认藏品?”


但南振明心里窝火,总觉得这个女儿不服管教,又斥责:“那你故意误导你姑妈害她赔了几千万的事呢?!”

桑宁抬眸,看着南振明的眼睛,一双琉璃瞳好似能透视人心:“姑妈赔掉大半身家,爸难道不高兴吗?”

南振明脸色一僵:“你,你说什么……”

“爸应该很清楚,姑妈和三叔是一伙儿的,都惦记着南家的家产,爸虽然占着长子的名头,如今得爷爷重视,可难保不被他们联起手来拉下台。”

这番情势,在桑宁第一次进南家的时候,就察觉到了。

南振明脸色变得飞快,这些事他和他那两个弟弟妹妹心知肚明,但从来都是暗中争斗,没有说出口过,这丫头才回来几天,她怎么会知道的?!

桑宁目光平静的看着他:“姑妈帮着三叔做事,她既然投了疾风汽车,那三叔肯定也投了,只不过三叔不方便来闹,我这一番误导,爸应该会轻松不少。”

南振明才搞砸了公司两个项目,最后还是请的老爷子舍掉脸面四处求人情,才终于收拾了烂摊子。

因为这件事,南振明本来就焦头烂额,他那两个虎视眈眈的弟弟妹妹恨不能借题发挥让老爷子放弃他,将他踹出南氏集团董事会。

现在南闻月和南振兴都兴冲冲的投了疾风汽车,损失惨重,自然也算是给南振明清扫了障碍。

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南振明心里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的。

只是此刻他看着自己女儿这双透视人心的眼睛,看穿他心中所想,又很不痛快。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还胡说八道!”

桑宁知道南振明要面子,也没再多说,只淡淡的道:“那爸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南振明又语塞了。

原本准备了一堆的训斥的话,此刻是一句也说不出口,诚如南桑宁所说,她的“胡闹”给他免掉了很多麻烦。

“没什么要交代的话,我就先回房了。”

桑宁等了一会儿,南振明依然没开口,就起身告辞。

南振明也没拦她,沉默的让她离开。

桑宁拉开书房的门,正好撞见守在外面偷听的南思雅和南牧晨,他们猝不及防的被发现,脸上藏不住的慌张。

她已经习以为常,直接从他们中间走过,离开了书房。

南振明看到门外面的两个,立即沉着脸:“你们在这做什么?”

南思雅红着眼睛不甘心的问:“爸就这么让南桑宁走了?那她之前对我做的事算什么?!”

她在外面偷听,就是等着看爸爸对南桑宁的惩罚,就算爷爷做主不能让她赶出南家,至少也得让她得到该有的教训!

可没想到,听了半天,里面连大声喝斥的动静都没有,南桑宁就这么安然无恙的走出来了!

那她受的伤算什么?

南振明皱眉:“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以免家宅不宁,也惹得爷爷心烦。”

“可是她把我踹下池塘……”

“那只是误会,思雅,你和桑宁要好好相处,不要因为一点误会闹成这样,爸要忙公司的事也没时间天天听你告状。”

桑宁就从来不告状,她还帮他解决了麻烦。

这么一对比,南振明看着眼前这个只会哭哭啼啼告状的女儿,也有点心烦了、

南思雅僵在那里,脸色发白,爸爸竟然,嫌她烦?

她从小就是爸妈的小公主,他们宠她爱她,从来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现在,爸爸竟然为了那个野丫头,嫌弃她天天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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