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北林芸的其他类型小说《艺考落榜,我觉醒了田园系统林北林芸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跳过龙门不是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快,把他抬进去!”两人合力把李老三抬进了小木屋,把人放下后解开皮袄,这一下可把他俩给吓傻了。李老三的肋骨断了,骨碴子都刺破了皮肤,血淋淋的露在外面,一条胳膊也断了,上面还有两个血洞。这人虽然还活着,但是身体失血太严重了,要是再不处理,估计撑不了几分钟。“快,帮我摁着伤口!”林北大学的时候学过急救,这时候正好派上用场。“啊……我……”“快点,别磨蹭了,再磨蹭人就没了!”“哦……”高小娟蹲下身,按照林北的指示,两手紧紧掐住胳膊。紧接着,林北找了根绳子,动作娴熟地勒紧肩膀上方,伤口终于不再往外渗血。这时候高小娟仔细检查伤口,好家伙,手指那么粗的血洞直接贯穿,肌肉都分离了,骨头也被咬碎,可见咬合力有多强。在山上待久了,能造成这么大伤害的,...
《艺考落榜,我觉醒了田园系统林北林芸完结文》精彩片段
“快,把他抬进去!”两人合力把李老三抬进了小木屋,把人放下后解开皮袄,这一下可把他俩给吓傻了。
李老三的肋骨断了,骨碴子都刺破了皮肤,血淋淋的露在外面,一条胳膊也断了,上面还有两个血洞。
这人虽然还活着,但是身体失血太严重了,要是再不处理,估计撑不了几分钟。
“快,帮我摁着伤口!”林北大学的时候学过急救,这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啊……我……”
“快点,别磨蹭了,再磨蹭人就没了!”
“哦……”高小娟蹲下身,按照林北的指示,两手紧紧掐住胳膊。
紧接着,林北找了根绳子,动作娴熟地勒紧肩膀上方,伤口终于不再往外渗血。
这时候高小娟仔细检查伤口,好家伙,手指那么粗的血洞直接贯穿,肌肉都分离了,骨头也被咬碎,可见咬合力有多强。
在山上待久了,能造成这么大伤害的,也就只有那些大型猛兽。
“这么深的咬痕,不是熊瞎子就是金渐层,回村里才有医生,咱们俩可没办法把人抬回去。”
这么重的伤待在小木屋,李老三肯定活不了,从这里回到老金沟,得走三十多里山路呢,本来山路就不好走,更别说还要抬着个人了。
说不定走到一半,人就已经冻死了。
林北虽然想救人,可这种情况也是没办法呀,又没有电话能联系山下。
“你在这儿等着,我脚力还不错,这就下山去找人来。”
之所以让高小娟留下,是怕她出去再遇到什么危险,让一个女人去可不放心。
这时候,李老三醒过来了,伤口疼得他哼哼唧唧的。
“别……小北,你…千万别出去!”
“老李叔,你这是咋回事啊,咋伤成这样了?”林北开口问道。
“我……我在山里追兔子,突然……突然冲出来一只独眼的熊瞎子, 一口咬在我肩膀上,我好不容易从它嘴里挣脱,拼命滚下山坡,这才捡回一条命!”
李老三在村里可是老猎户了,遇到熊瞎子还能保持冷静,想办法先保住小命。
果然跟高小娟猜的一样,就是熊瞎子干的,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独眼的话,应该就是林北遇到的那头,上次逃脱后藏进深山养伤去了,结果被李老三给碰上。
李老三手里是把猎枪,打一枪就得重新装填弹药,遇到熊瞎子根本没啥用。
尽管村里发过通知,山上有熊瞎子出没,可是李老三心想不会有事的,这么大的林子咋可能就被自己给碰上。
“不好!”高小娟的脸色突然变了,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熊瞎子的鼻子可灵了,老李叔走过的路上有血迹,肯定会顺着血腥味追到这里来的!”
金渐层、熊瞎子,还有生活在林子里的野狼群,那可都是嗜血的畜生,鼻子灵得很,几公里外的血腥味都能闻得到。
要是碰到受伤的猎物,那肯定是紧追不舍。
林北也意识到情况不妙,不过这次他手里有把制式步枪,心里多少有点底。
只是身边有个高小娟,还有受伤的李老三,真要是遇到熊瞎子,这两人可咋办呢?
“赶紧找点东西,把木屋不太结实的地方加固一下,从现在起,枪可不能离手,我在门外守着!”
林北推开木门,用脚踢了些雪把血迹盖住,眼睛不停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就怕熊瞎子突然来个偷袭。
好在及时止住了血,又有火炉可以取暖,李老三的情况稳定了下来,看起来暂时没啥大问题。
刘银枝许久没有开过荤,见了肉立马勾起了馋虫,两只眼睛都在冒绿光。
毫不客气拿起筷子就把碗里的肉,全都扒拉进盆里,这是要把锅都端回家去,连汤都不给剩下。
“把筷子放下!”林北怒声呵斥。
“让你吃了吗?”
“进门讨饭还要看主人的脸色。”
被吓了一跳的刘银枝,筷子差点掉了,当即火冒三丈。
“瘪犊子怎么说话呢,我可是你的二娘,有人生没人教的东西。”
林北冷笑着,前世他学的话剧表演,论嘴皮子上的功夫还真没怕过谁。
“我只有一个娘,二娘又算什么东西,没听说过!”
“照规矩我娘是明媒正娶,你不过是我爹从窑子里赎回来的小妾,见了我娘应该行礼问候,哪轮得到你吆五喝六。”
这些都是事实,林家在老金沟风光的时候,他爹林大山成天泡在窑子里,没少在刘银枝身上花钱。
最后还把人娶进了家门,仗着勾引男人的本事,鸠占鹊巢在家里耀武扬威。
“嘿,你个瘪犊子,敢骂我是窑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刘银枝像是被踩了尾巴,张牙舞爪就要挠林北的脸。
啪!
此刻的她眼神里满是惊讶,怎么都不敢相信,那个唯唯诺诺的林北敢抽她耳光。
“别以为你长的骚里骚气,我就不敢打你!”
“娘她老实本分,在家处处受欺负,抢走我家的口粮也就算了,还好意思舔着个碧莲,跑到我家里来撒野。”
“你也有女儿,怎么不把你家那个赔钱货卖了?”
“想吃肉自己想办法去,在这儿想都别想,就你这种货色骨头都不留给你!”
李萍也是惊呆了,什么时候儿子变得这么硬气,还真的敢动手打人。
“反了,小崽子你敢打我,有本事把我弄死!”
气疯了的刘银枝,胡乱扯自己的头发,用脑袋顶撞林北,撒泼是她的拿手本事。
“行啊,长这么大我还没杀过人,先拿你练练刀!”
“正好我还没满十八岁,杀了人顶多去劳教,今儿个倒是看看是你脖子硬,还是我家的刀快!”
说着林北操起菜刀,手起刀落手臂粗的木材一分为二,动作干净利落。
“小北别冲动!”担心事情闹大,李萍赶忙上前劝阻。
刘银枝哪见过这种阵势,身体不受控制颤抖着,裤裆湿了一大片。
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她撒泼耍横但不想死啊,两腿一软跪了下去。
“对对对,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做傻事。”
“咱们可…可是一家人呐!”
林北只是吓唬吓唬,为这么个女人搭上自己不值当,他要是进去了娘和妹妹怎么办?
“再敢欺负我娘,打我妹妹的主意,看我不我活劈了你!”
“滚!”
听到这话刘银枝连滚带爬,摔了个跟头都顾不上,瘸着条腿跑到了外边。
到了门外,立马又换了副嘴脸,跳起来放出狠话,“好你个小瘪犊子,这事儿我跟你没完!”
“我让林大山领了下个月的口粮,大冬天没了吃的,你们三个就等着饿死吧!”
赶走了烦人的苍蝇,屋里清净了许多,只剩下被窝里的抽泣声。
林芸生怕被二娘带走,毕竟她还只是个孩子,由不得自己做主。
“出来吧傻丫头,再不吃肉肉都要凉了。”
“放心吧有哥哥在,谁都别想把你带走!”
这话他林北说到做到,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确认是哥哥打跑了二娘,小丫头这才钻出被窝,脸上也有了笑容。
吃过饭后,李萍拿出事就装好的铝制餐盒,叮嘱林北。
“小北,你去给老支书送过去,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
老支书七十多岁,据说年轻的时候跟随大帅从军,当过特务营的营长,后来小日子打进来了,还杀了他老婆。
他宁死不退,昼伏夜出藏在山林里,扛着铡刀砍下十几颗鬼子头,鬼子悬赏五万大洋抓他。
解放后两个儿子又都死在战场上,可谓是满门忠烈。
在老金沟谁都能得罪,千万别招惹老支书,家里那些军功章都能把你吓死。
这些年要不是老支书主持公道,林北他们娘三个,早就被那个薄情寡义的爹赶出家门,死在外边都没人知道。
林北擦了擦嘴,提着饭盒出了门,很快到了老支书的家。
推开院子的大门,老支书穿着羊皮袄,手里拿着把铡刀,对着木桩比划着。
“杀!杀!”
“大刀向鬼子的头上砍去!”
“大胆倭奴胆敢犯我中华,该诛该杀,哇呀呀呀……”
林北默默站在身后,不愧是战斗英雄,这么大把年纪拿着二十多斤的铡刀,在手里舞的虎虎生风,浑身上下杀气腾腾,完全看不出老态。
从小他就崇拜这些英雄,捍卫国土不畏生死,正是他们抛头颅洒热血,才有了往后的太平盛世。
“老支书,倭奴已退华夏复兴,您老可以休息了。”
老支书听到有人说话,放下手里的铡刀转过身。
“是小北啊。”
“我说怎么闻到了一股肉味,饭盒里装着的是野兔肉吧,野兔长肥些才有味,起码得有四五斤重。”
林北一脸震惊,心想这都能猜到,“老支书您真是神了,光闻味就能猜到重量大小。”
“我早就看见了,你小子下山回家,小芸那丫头手里提着只野兔,又偷偷进山打猎去了吧?”
老支书表情严肃起来,成天绕着村里巡查,这种事情瞒不过他。
“你小子胆子越来越大,私自进山打猎,要是被生产队的人抓到了,免不了受处分。”
“老支书,我家的情况您也知道,家里那点口粮本来就少的可怜,还被我那个爹‘偷’拿给那个女人,不进山打猎就只能喝西北风。”
“唉,你娘也是不容易,整个老金沟也就你们娘仨,还惦记着我这个老东西。”
林北说的都是事实,要不是饿肚子没办法,天寒地冻谁愿意进山打猎,正因为如此老支书网开一面,但长此以往下去不是办法,万一真被生产队抓到那就麻烦了 。
搞不好没准会被丢进‘学习班’,老支书也帮不了他。
最后就剩下一处房产。
二娘跟爷爷奶奶,住进了三间大瓦房,就把林北一家子赶了出来。
这会儿他们一家人住的房子,原来的屋人是个老寡妇,膝下无儿无女,见娘三可怜好心收留,没过一年老寡妇死了。
房子又小又破,冬天漏风夏天漏雨,修房子的木材都是凑合着用,屋顶都垮了下来,来年要是下大雨非塌了不可。
“是啊,你们住的房子也该换换了,往后要是娶个媳妇,总不能还睡在一个炕上,晚上啥事都做不成。”
“老周你都没结过婚,懂得倒不少,该不会半夜去踹寡妇家的门吧?”
“你小子少在这里编排我,我都三十大几的人了,有些事儿没实际操作过,但也得学会提前掌控。”
周建国虽说还没结过婚,但这种事情他也能够理解,村里生活条件差,孩子大了还跟爹妈睡在一个炕上。
白天还行,到了晚上两口子之间那点事,保不准就被孩子听到,好在没有电灯,万一开灯看见咋跟孩子解释。
“这事儿你找老支书就行,你家的情况也批块地,到时候要盖房子的话提前说好,咱可是干过泥瓦匠的。”
“行,回头还要麻烦老周多找几个匠人,给我干活工钱现结,吃饭管饱。”
“那我就先回去了,有时间的话去我家串门。”
林北拎着东西回了家,也就没必要在这边守着,有这么个混世魔王在家,谁敢到他家闹事。
周建国掏了掏兜,整条的大前门,他可不敢这么破费。
“这孩子,还真是有心了!”
下午李萍拿苞米,找人换了半袋子土豆,快要到了年根,得准备些吃的。
过年了,无论一年赚了多少钱,家里还剩下多少口粮,哪怕只是普通的蒸窝头,也要在上面点上几个红点。
寻常老百姓的生活,就是这样的朴实无华,再艰难也对未来充满希望。
天天吃棒子面,土豆都能算得上细粮。
李萍将土豆分成两部分,洗干净也不用削皮,放在擦子上来回摩擦,这种擦子的眼比较细,土豆被磨成了糊糊状。
全部磨好了之后,往盆里加水淘洗,倒在事先准备好的洋布上,来回过滤几遍。
盆里的水静置几个小时后,下边就会沉淀一层细腻的淀粉,控出上面的水分后,等待淀粉块晾干。
八零、九零后对这种事情并不陌生,纯手工制作淀粉,剩下的土豆渣一般都是用来喂猪的,这年头有的吃就不错了,绝不可能浪费。
“娘,您在干嘛呢?”林北把东西放下。
“这水太凉了,不都说了您 在家歇着就行,用不着做这些活。”
李萍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平时干活都习惯了。
“你这孩子,我总不能天天啥事不干,快到了年根底下,生产队杀猪给村里人分肉,到时候咱家也吃一顿猪肉白菜炖粉条子。”
目光往炕上一瞧,瞬间眼睛都亮了,手又在衣服上蹭了好几次,小心触摸着。
“这么多布,够做两身衣服了。”
正常大男人做衣服需要九尺布,女人的话七尺就够了。
每年分下来的布票,都被那个男人拿走了,只给李萍三尺补丁票,想不起多长时间没做过新衣服。
“这花布的颜色真好看,图案以前都没见过,还有这蓝棉布料子真厚实,下地干活没那么容易磨破。”
李萍拿着布,往林北身上比划着,心里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裁剪,剩下的料子还能用。
“这该死的畜生!”林北端着枪就冲了出去,由他把熊瞎子引开。
高小娟虽然很不情愿,但也只能照着林北说的做,关上房门,找机会拉响信号弹。
爬上屋顶的熊瞎子,“嗖”的一下就跳了下来,追着林北跑进了林子里。
这时候山下的李萍,左等右等都不见儿子回来,眼看着天越来越黑,她心里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赶忙跑到生产队去找高连胜。
同样,高连胜也在等候妹妹,进山巡查而已,应该早就回来了,这都快六点不见人影,难道这两个人看对了眼,擦枪走火忘了时间?
“李老三进山打猎,这会儿也没回来。”
“不好了,山里发射了信号弹,估计出事了!”
高连胜意识到情况不对,不能在这儿干耗着,赶紧召集人手进山。
“去,把有枪的都给我叫过来,带好手电筒进山找人。”
“对了,顺便叫上刘驼子,拿上药箱跟着一起去,万一有人受伤,也好及时处理!”
刘驼子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医术虽说不怎么样,这般时候有总比没有强。
“林北,小娟,你们两个千万不能有事啊!”
一路狂奔绕着山林七八里,成功把熊瞎子引走,确保小木屋的安全。
身后熊瞎子还在一百多米开外,发了疯似的狂奔。
林北记得上次设陷阱的地方,旁边有块大石头,借着月光很快就找到了。
藏在枯叶下的两个捕兽夹,其中一个夹住了猎物,看着长长的鼻子,好像是头野猪。
这次可没有其他人,林北赶紧把野猪收进空间,迅速撑开捕兽夹,放在两棵树中间。
林北在不远处停下,拉开枪栓,推上子弹,眼看着那团黑影越来越近,林子里不断传来树枝折断的声音。
熊瞎子被彻底激怒了,嘴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庞大的身躯在山林中横冲直撞。
咔嚓!它一脚踩中了捕兽夹,锋利的铁齿像一张大嘴,死死咬住了它的前腿。
瞬间它就失去了平衡,脑袋栽进了雪窝里。
启动猎杀技能,百步穿杨
林北集中精神,就在熊瞎子脑袋从雪窝里冒出来的时候,他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准心,就像是游戏画面一样,调整准心指着脑袋。
“砰砰”连开两枪,三八大盖的穿透力果然厉害,子弹直接击穿了坚硬的头骨。
不过这熊瞎子还真抗揍,都挨了两枪还没死,血条是真厚啊,张着大嘴就扑了过来。
“我去,你还不死啊!”
林北紧紧握着枪托,直接把枪管塞进熊瞎子嘴里,这一枪下去,鲜血溅得他满脸都是。
熊瞎子终于倒在了雪地上,只听见它嘴里还在往外流血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就彻底没了动静。
林北拖着身子,靠在熊瞎子身上一屁股坐下,大口大口喘着气,还好自己有外挂,不然这次可就真的完蛋了。
滴滴,任务猎杀熊瞎子成功,奖励现金贰佰元
这时,脑海里响起系统的提示音,林北打开背包,发现里面多了一沓面值五元的钞票,猎杀熊瞎子生产队还有一百块奖金,这次可真是赚大了!
另一边,高小娟在小木屋里焦急地等待着,心里不停地犯嘀咕:“林北这家伙到底咋样了呀?我这只能干着急,啥忙也帮不上。”
四周时不时传来狼的嚎叫声,这可把高小娟吓得够呛,屋里还有个重伤的李老三,只能眼巴巴地盼着山下的人赶紧过来。
回去的路上,林北幸运打到了一只野兔,还有两只野鸡。
妹妹小辫上插着两根野鸡翎,将野兔当成围脖搭在肩膀上,哼着曲屁颠屁颠跟在身后。
翻过两座大山,山脚下有五十来户人家,这便是老金沟。
老金沟确实有座金矿,不少淘金者发了财,林北的爷爷就是其中之一。
解放后金矿归了集体,又发生了重大坍塌死了好多人,金矿就被封了。
人们没了进项,老金沟那点耕地少的可怜,分下来的粮食根本不够吃。
生产队上还有规定,严禁私自开垦耕地,各个路口还有民兵把守,没有介绍信连村子都别想离开。
山里人夏天还能上山挖野菜,挖些草药拿到城里换粮票、布票,到了冬天大雪封山就只能扛着。
榆树被扒光了树皮,树叶刚长出来就被撸干净。
白草根、芦苇根、蒲草根,甚至有的地方吃麸糠,只要吃不死人就行。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弟弟刚借钱成家立业,老大哥就来逼着还债,扬言还要把房子炸了。
在这种特殊时期,想要让家人吃饱活下去,进山打猎是唯一的出路。
三间土坯房,残缺不全的围墙,白桦树下站着个中年女人,衣衫单薄裹着头巾,目光朝着山上眺望着。
“娘,我跟哥哥回来了!”林芸挥舞着双手,顺着坡跑了过去。
“快看兔兔,我哥真厉害,一枪就打中了,还有两只野鸡!”
小丫头提着野兔炫耀着,忍不住嘴角又在流口水。
看着两个孩子平安归来,李萍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孩子进了山她在家提心吊胆。
突然她脸色一变,拎着女儿搁在腿上,狠狠在屁股上抽巴掌。
“让你们不听话,让你们偷着进山,这几天都在说山上有熊瞎子,你们两个去了找死吗?”
打猎原本是老爷们该干的,可是自己的男人成天不着家,不是赌钱就是喝酒,养活家的重担压在了孩子身上。
想想心里就觉得愧疚,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打着打着蹲在地上放声痛哭。
“娘……”
林北终于说出这个字,他看得挨打的是妹妹,痛的人是娘。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带妹妹进山,让你跟着担心。”
李萍一把将两个孩子揽在怀里,虽破衣烂衫满身补丁,身体单薄如纸,却让人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
“孩子,苦了你了!”
前世是孤儿的林北,终于有了家人。
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她们过上好日子,不再为了吃穿发愁。
“这么长时间肯定饿坏了吧,娘这就给你们做饭去。”
此前李萍还没注意,这次两个孩子没空着手,还带回来两只野鸡,一只野兔和半条野猪腿。
这年头多少大人进山打猎,连着几天‘空军’,附近山上的石头都被翻了个遍,就连长尾鼠都快被抓没了。
家里的粮食本来就不多,早上男人回家又拿走了十斤棒子面,去给另一个女人。
想当年林北爷爷淘金风光的时候,给儿子讨了两个老婆,要给林家开枝散叶。
二房进门七个月,生了个八斤半的大胖小子。
都说抢先的孩子最得宠,爷爷奶奶对这个‘早产’孙子,那可真是万分宠溺,掏钱大办酒席请全村人。
以至于明媒正娶的李萍,怀着孕还要给二房洗衣服、洗脚,人家发发脾气她就得挨训,甚至挨那个男人的巴掌。
生林北那天无人过问,含着泪用牙咬断了脐带,年纪轻轻落下了哮喘的毛病。
好在自己的两个孩子长大了,乖巧听话又懂事,她所有的辛酸劳累,都是值得的。
“娘,我来帮你打下手。”
“我也帮哥哥干活。”
林北提着兔子,熟练剥皮开膛清理内脏,分解成块放在搪瓷盆里。
兔皮还有用,刮干净晾干揉软,可以做成手套,或者攒一些缝成褥子,既保暖又耐用。
野兔跟家兔不一样,野外活动量大几乎没有脂肪,洗剥干净也就剩下二斤肉。
妹妹搬了个树墩坐在边上,小手抚摸着剥下来的兔皮。
“兔兔你这么可爱,娘会把你炖的香香的,味道肯定很好吃。”
边说边流口水,哈喇子快要滴到放肉的盆里。
“小丫头,屁股还疼吗?”
林芸头摇的拨浪鼓一样,两根野鸡翎跟着摆动。
“娘她没用力打,一点都不疼,跟挠痒痒差不多。”
下山回家的路上,林北再三叮嘱,千万不要把遇到熊瞎子的事情说出去。
娘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再让他进山。
“小北,你的衣服咋回事?”
李萍很快注意到儿子衣服上破口,垫在里面的棉絮抖了出来。
“娘,进林子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刮到了,这不怕你生气不敢说。”
“你这孩子毛毛躁躁,衣服破了就等着挨冻啊,快回屋脱下来我给你补补。”
“知道了,我下次会小心点。”
林北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将洗干净的野兔肉带回家。
灶台生火做饭,屋里有了些许暖和气。
土坯房四处漏风,八扇窗格只有三块玻璃,其他糊着麻纸,所以屋子里光线有些昏暗。
晚上躺在炕上睡觉,上半身还算热乎,下半身脚丫子明显感觉到冷风在吹。
早上玻璃冻上了一层霜,他和妹妹就用指甲扣着玩。
屋里本来有个铁炉子,被他那个爹拿去卖了换赌资,完全不考虑他们娘仨的死活。
山沟里的冬天本就难熬,一旦遇到了寒潮来袭,铁定会被冻死。
李萍将兔子肉下锅,灶膛里塞上些木材,加点盐巴干辣椒小火慢炖。
阳光照在她身上,手里拿着针线,剪下一块补丁,又在撕破的地方垫了些棉絮,一针针补好。
林北裹着被子坐在炕上,只露出个脑袋,闻着锅里飘出的肉香,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
“这天儿越来越冷,那些老爷们都待在家里,往后你可不能再进山了。”李萍叮嘱道。
打猎不是谁都能干的,这次兴许是孩子运气好,多数人都是空手而归。
老金沟冬天太冷了,经常听说有人冻死在了山里,被发现时早被野兽啃食,只剩下半拉身子。
“再说那猎枪靠不住,村里老牛家的孩子,玩猎枪炸膛崩瞎了眼睛,连个媳妇都讨不到,你要是出点事娘可怎么活!”
娘的番话倒是提醒了林北,那把猎枪确实不咋地,枪管短射程近威力太差劲,打一枪还得拿铁丝捅干净再装填铁砂火药。
容易炸膛不说,不小心还会打伤自己,用起来十分不方便。
想弄到枪就得有持枪证,违法的事情可不能做。
先前遇到的熊瞎子,要是手里有把制式武器,这会儿就能炖熊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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