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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热门小说《哥哥别装了!你是真有实力》是作者“飞行团长”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魏坪政魏瑕,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魏家有五子,老二是精明的富商,老三身份神秘,老四是科研教授,老五是人气歌星。唯有长子,事业无成还恶名在外,被弟弟妹妹嫌弃。长子病逝后,科研院启动人生模拟设备,四个弟妹借此回溯他的人生。这才惊觉,父母离世后,是他独自为双亲报仇,又辛苦拉扯他们长大,助力他们逐梦。看到真相的那一刻,弟弟妹妹泣不成声,全网也为之动容。原来,这个被众人误解的长子,才是真正守护家庭的英雄!...
主角:魏坪政魏瑕 更新:2025-06-12 06: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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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和黑矿没什么牵扯,到底是怎么回事?”
光头复杂看着,几名贩毒集团杀手也在谈论。
“两次了,难道魏家背后还有人?”
“我觉得我们被人算计了。”
“上次在大谭村那群矿老鼠突然出现,这次孙小力也死在黑矿手里,咱们难道被盯上了?”
几名杀手只觉得复杂,似乎从来到这个地方开始,就没有顺利过哪怕一次。
杨大勇,孙小力,一起来的人死在这个小地方,愈发让人胆寒。
光头名叫刘强,彼时他始终感觉在被针对。
杨大勇死了,孙小力也死了。
黑手神秘到现在还没看到影子,未知的感觉让他极度不安。
“都杀了,赶紧灭门魏家,然后走人!”
刘强恼怒,眯着眼睛。
这破地方,不对劲!
抖音直播间,弹幕开始出现。
[你们根本不知道背后究竟是谁,那是意志力接近人类第一梯队的孩子]
[当他愿意接受自己堕落,放弃理想和自己珍贵的一切,这种对手难以想象]
[魏瑕从来没把自己当人,也正因如此,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
现代,病房。
随长子对比节目火爆,媒体开始抓住热点。
记者褚珊珊正在病房采访,看着画面,也难以置信的将目光转向病床。
呼吸机只能勉强维持生命体征,魏瑕看起来很虚弱。
即便如此,也能看出这个中年人眉宇间潜藏霸气。
褚珊珊喃喃开口。
“这种人到底是怎么扛下来的?太可怕了。”
“这是真的吗?他压力的那么大,最后会不会堕落疯狂?”
没有任何依靠,游离在黑矿和贩毒集团边缘,保护家人。
站在局外开,愈发能感觉到这人恐怖。
这一刻,褚珊珊目光复杂,看向新画面。
老旧出租屋,白炽灯昏黄。
魏瑕一个人坐在书桌边缘,抽着烟,还在不断书写。
桌面上字迹开始浮现。
一,矿区带人埋伏,截杀孙小力,杀手组织如今开设茶叶皮包公司,作为据点,目前死亡,杨大勇,孙小力,还剩六人。
二,目前贩毒集团依旧坚持灭门魏家,正在花钱搜寻携带五个孩子家庭,必须送走弟弟妹妹。
直到思索到深夜,魏瑕才终于疲惫,趴在书桌上,沉沉睡去。
桌面上摆放着整理资料,各类学术笔记,还有堆积烟头的烟灰缸。
现代。
疗养院,孙海洋还在注视。
他复杂看着书桌上疲惫伏案身影,叹息闭上眼。
“这孩子......”
“唉......”
他想到最初遇到魏瑕画面。
那一年,矿区小镇出了人贩子,抢走警车,魏瑕恰好是被人贩子企图杀害的孩子。
谁也没想到,一切都是这孩子的算计。
那时候,寒风凛冽,自己带着警员和村民搜山。
这孩子就捂着胸腹匕首刀伤,躺在冰冷潮湿河谷,睁着眼睛。
那样坚定的目光,那样顽强的生命力,让孙海洋迄今难忘。
而彼时,躺在河谷寒风中孩子身影,逐渐和疲惫伏案身影重合。
画面还在继续。
凌晨五点,魏瑕从桌案上醒来。
随手关闭白炽灯,魏瑕收好自己书写记录一切,踏入浴室。
水龙头吐出冷水,刺骨寒意让魏瑕彻底清醒。
任由冰冷浸透,魏瑕强迫自己充满斗志。
看着破旧镜子里自己模样,魏瑕攥紧拳头,整个人精神不少,斗志昂然。
推开老旧木门,魏瑕抵达赌场,找到那群混混小弟。
随手将散了几根烟,魏瑕开口。
“去找找,看骆丘市有没有孩子夭折的官员,或者一直没有孩子的。”
看着魏家全家人合照,扁发青年冷笑,喃喃自语:“凌晨动手,灭门。”
他随手丢弃罐头盒,然后身边却传来惊呼。
正在解裤腰带的同伙忽然失措开口:“这山怎么亮了!”
“有人来了!”
扁发青年一把扒开撒尿的身影,震撼看着。
黑漆漆山路上,一辆车灯光盘旋,飞速接近。
身后还有打着火把的队伍跟随。
尤其是车辆上变色闪烁警灯,愈发触目惊心。
其他人面色大变,胆寒气息开始弥漫,光头怒骂一声,目光扫过。
“灭口的事莫非当时有人看到了?”
“赶紧把打探消息的叫回来!”
片刻,不仅光头,扁发青年亦是面色铁青,他们通过村民得到了抓人贩子的消息。
“人贩子?”
“狗东西,真该死,怎么碰巧这时候出现!”
他们贩毒,瞧不上人贩子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一时间车辆越来越近,连带着几乎肉眼可见火把队伍,几人慌了神。
恼怒的骂骂骂咧咧,直接分成两拨,上了越野车与面包车,分头撤离。
警车灯光伴随警笛划过漆黑山林,魏瑕依旧冷静,全程未减速,身后跟随大批追踪身影。
有山民拿着猎枪,眼见面包车,越野车驶来,愈发确定人贩子车辆,纷纷开枪射击。
光头发狠,也不减速,直接撞倒两名山民,车速更快。
两辆车于山路岔路分开,魏瑕驱车毫不犹豫跟上面包车。
颠簸山路,方向盘狠狠转动。
嘭!
迎着扁发青年恼怒射击,魏瑕径直撞上对方车辆!
扁发青年被从破碎的车窗甩出,魏瑕狠踩油门,扁发青年径直飞出数米,躺在泥泞中哀嚎。
警笛呼啸,面包车不敢停下,极速行驶。
直到此刻,魏瑕终于下车,面无表情,蒙上扁发青年眼睛,艰难拖着塞入车内。
车辆再度行驶,前往附近山洞。
油量见底,彼时山上村民更多。
魏瑕面无表情,森寒驾驶,全然不像个十二岁的孩子。
病房内。
三弟魏坪政,四妹魏俜央,五妹魏俜灵看着脑垂体传出画面怔住。
这些年,魏瑕是个怎样的人?
在他们印象中,那个人胆子很小,也很贪婪,面对他们只会讪笑,要钱。
嘻嘻哈哈,从来没有什么戾气,就算生气,也只是一人生闷气。
至少他们从未从那个人身上看到这样的杀意。
可就在他们眼前,那个十二岁的少年布局利用全村,警方,山路驾驶顶枪搏命,硬生生抓了持枪歹徒一人。
哪里像个十二岁的孩子!
魏俜灵难以置信的看着。
“这人真是魏瑕吗?”
“不可能!”
“他永远只会讪笑着要钱......”
四妹魏俜央推着鼻梁镜片,亦有些恍惚,疑惑皱眉。
眼前少年戾气浓烈,面无表情,冷静的像是一台机器,与他们印象中纹身遍布,却为人懦弱贪婪的魏瑕,完全不一样。
真的是他吗?
画面继续。
警车驶向洞穴,车门关上,发出沉重声响。
后座,因内脏受撞击影响,愈发严重,扁发青年连眼睛几乎都睁不开。
魏瑕打开车门,第一时间用衣服蒙住扁发青年头,捆住手脚,动作格外娴熟。
车辆撞击导致扁发青年肋骨折断数根,拖动下车动作引起剧痛。
“对不住,对不住。”
“我们不该偷猎羚羊。”
“放了我们,求求你们......”
内蒙口音的哀鸣有些嘶哑,扁发青年面色惨白,拼命呼喊,试图伪装成盗猎人员。
魏瑕压低声音,盯着拖到水塘边缘的扁发青年,沙哑询问。
“1995年1月30晚8点02分,罪犯驾驶一辆7成新灰白面包车,一辆8成新黑桑塔纳冲撞大门,六名犯罪分子在光头男子带领下,戴医护棉布口罩,前往魏家行凶。”
“是日晚八点余,有人威胁被害者之一喝下农药,年二十五岁左右,头发扁长,身高约1.73厘米,未戴口罩,说话内蒙口音,右手有蝎子红纹身,穿牛仔裤和皮夹克外套。”
“其余四名戴医护棉布口罩,其中一人瘦小,大约四十岁,秃顶,男,戴眼镜,额头左侧有一颗黑痣,语气发闷,眼镜为金丝眼镜,穿皮靴。”
“凶器为狗腿刀,三棱刺,仿手枪,雷管。”
“谁派你们来的?”
从作案人特征,到凶器,每一条消息,都让扁发青年愈发胆寒。
此刻扁发青年咬紧牙关,除哀嚎外不肯开口。
魏瑕在颤抖,他也害怕。
但他不会退缩。
山林洞穴内,水塘冰冷刺骨。
魏瑕将扁发青年放倒,用水浸透包裹扁发青年口鼻的衣服。
冰冷呛入呼吸道,扁发青年挣扎,肺部几乎被断裂肋骨划开。
这是水刑!
任由对方哀嚎,魏瑕手中动作不断。
终于,趁魏瑕取水,扁发青年挣扎哀求开口。
“我说!”
“我叫陈大勇,内蒙白杨旗人......”
陈大勇二十五岁,隶属于滇边走私贩毒一个公司,他在里面是杀手,负责清除一些人,这次被秃头杨老板雇佣,五万块钱杀一对姓魏的家庭,十万块钱灭口魏家满门。
95年的十万块购买力很强。
他带了三人,杨老板带了那个光头,总共六人。
光头叫马豹,滇边人,隶属于一个毒村。
至于杨老板是谁,陈大勇不知道。
“我只是接了灭魏家的单子,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
哀鸣响起,魏瑕取出纸笔,面色苍白,眼泪滚滚。
一边记录,十二岁少年一边擦拭眼泪,强忍着悲伤与绝望,搜集出一切审问信息。
业城警局,画面定格,执勤年轻干警陈效文,周姓老警员都在看着。
一时间两人竟是怔住。
那个病床上持枪拒捕的人,年少时竟有这样的魄力与心智。
陈效文惊叹目光落在一边哭,一边强忍绝望冰冷记录的魏瑕。
“天哪,这个孩子没选择逃避,而是打算直接报仇。”
“他不光要借势驱逐敌人,居然真的要记住敌人一切。”
年轻干警眼底复杂,震撼思索着。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父母才刚刚在面前被杀,亲人抛下他离开。
在和犯罪分子追逐后,竟还能如此冷静思考审讯。
他的内心意志,又该多强大,多恐怖!
周姓老警员同样胆寒看着,只是相比陈效文,多了一点疑惑,因为他了解一点。
“这样的人,之后却一直平平无奇,没有成才。”
“后来的魏瑕始终游离各地,倒腾物资,既没有太多恶名,也没有大型犯罪记录。”
“只有四十二岁这一年,涉嫌杀人,持枪拒捕,最终被枪击,濒死送入医院。”
喃喃开口,老警员愈发想不通。
一个十二岁心智与手段就已经足以如此全面布局之人,为什么之后的人生会这么普通,甚至堪称腐朽?
“努力生活,以后别混日子了。”
看着岳建军扬长而去,魏瑕也没在意,他开始在区办公楼外等着。
面对其他人吊儿郎当,但岳建军一出来,魏瑕便站得笔直,上前帮忙开车门。
甚至还经常主动到岳建军办公处门口扫地,献殷勤。
直到这一天傍晚,魏瑕看着岳建军下班日程,算好岳建军下班时间,故意带着弟弟魏坪政来到老区街道外。
“没用的废物,叫你搬点东西都搬不动!”
“又不能赚钱,光会读书有屁用,天天吃白饭!”
抱着几个大纸箱,艰难前行的魏坪政闻言咬牙,暴怒中夹杂委屈。
“爸妈没回来,要不是你烧了房子,又赌博输了姥爷宅子,我们就不用搬家,不用卖这么多东西!”
“你光知道骂我,你又做了什么?你算什么哥哥!”
魏坪政开口有理有据,纵然流泪,依旧咬牙分辩。
刚刚结束街道视察,岳建军在楼门口看着。
魏瑕的小心思瞒不过他,这点苦肉计也不算什么,但他看着那个九岁孩子分辩的条理清晰,觉得确实不错。
魏坪政落寞离开,岳建军复杂盯着这孩子背影,准备上车。
魏瑕没管弟弟,再度殷勤凑上前来,帮岳建军打开车门,谄媚笑着。
“没办法,让您见笑了,确实养不活这么多弟弟妹妹。”
闻言,岳建军停下上车脚步,又看了一眼离开的魏坪政。
“那你为什么不给你弟弟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这混账东西除了浪费米饭能有什么用?又不能赚钱,搬点东西都搬不动,脾气倒不小。”
看魏瑕吊儿郎当,对弟弟没一句好话,纵是岳建军脾气好,也忍不住心里冒火。
“养不活就这样,你是他亲大哥,你怎么做大哥的?”
“你也配当哥哥?”
魏瑕不在意,一手拉着车门,闻言笑了。
“嘿,这小子就是缺管教,回去打一顿就好了,您别管,我好好教训他就是了。”
岳建军暴怒,狠狠推开魏瑕拉着车门的手。
“行了,你少给我废话。”
“养不活还打人,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哥哥!”
“让那孩子先到我家里住一段时间再说!”
砰!
车门重重关上,岳建军扬长而去,魏瑕只是默默看着离开车辆,神色平静。
新一幕展开。
程忠租住房子里,魏瑕躺在沙发上,抽着烟。
浓烈烟雾让程忠愈发暴躁,冷冷看着魏瑕。
趁着程忠没在家,魏瑕闯进来,无论怎么呵斥都不走,他也拿魏瑕没办法。
“混账东西,看看你,再看看老二。”
“人家被好人家看上,你呢?没用的东西!”
拿起啤酒喝了一口,魏瑕继续靠在木沙发上,懒洋洋盯着魏坪政,满眼厌弃。
自魏瑕回来,家里到处都堆着脏衣服,酒瓶子,烟头更是随地踩灭,乱作一团。
两个妹妹拿着冰冷窝头,咬牙回房。
因为桌子上堆满酒瓶,家人已经没办法吃饭,只能吃冷窝头。
魏坪政小脸铁青,狠狠瞪了一眼魏瑕,脸上满是恨意。
直到房门被敲响。
岳建军手上提着几盒礼物,着装整齐。
程忠开门,看着岳建军有些愕然,尤其听到岳建军是老城区区长,更带着的几分拘谨卑微。
魏坪政盯着来人气场威严正气,满是羡慕。
他也想成为政客。
岳建军盯着魏坪政,愈发满意。
这个九岁孩子之前在街道门口有理有据的辩驳让他很欣赏。
“孩子,愿意跟叔叔去玩几天吗?”
是的,岳建军还没做好收养打算,所以暂时只是以玩的名义带这孩子去住几天。
人生对比,另一视线。
新的画面出现。
清晨,大谭村三十多青壮年组成的民兵分成两队,一队在村口设卡,村内巡逻。
另外一队则开始上山搜寻人贩子踪迹。
村口大喇叭间隔一个小时就会响一次,几乎牵动全村老少动作,场面震撼。
看着这一幕,魏瑕满意点头,随后带着两个粗糙干饼出了门。
大谭村后面有个不起眼的荒山,山谷小路崎岖,人迹罕至。
魏瑕到地方,额头已见汗,却未曾休息,没拿家里农具,担心被发现端倪,魏瑕捡了周边木头石块开始挖掘。
山谷碎石杂乱,地面僵硬。
整整一天的时间,饿了就吃一口干饼,才挖开二十多厘米深浅,一米多浅坑。
手指已多处开裂,也有不少地方磨出水泡。
日落黄昏,魏瑕才借着微弱光亮,一身脏兮兮回家,喝一点米汤。
之后深夜借着灯火坐在弟弟妹妹身边辅导他们做作业。
“看你这样子,一身脏兮兮像在泥巴里打滚,还不去洗澡洗衣服!”
“弄脏了床单你洗啊!”
姥爷程忠越看越来气,怒斥开口,弟弟妹妹也嫌恶的盯着。
魏瑕没在意,顺从点头,洗衣服到半夜。
微博直播画面,弹幕滚动。
[你在做什么!魏瑕只是为了埋葬父母啊]
[你们当然不知道他面对怎样压力]
[这个时候,魏瑕根本还没痊愈,伤口得多疼]
画面继续。
整整一周时间,大谭村始终在戒严,不仅是大谭村,矿区小镇,左营乡,赵庄各地始终没有停止防范警惕,安全了许多。
魏瑕知晓,至少一个月内,凶手没机会大张旗鼓威胁到他们。
而这一周时间,魏瑕也终于挖好两个大坑。
每天回家身躯都快散架,伤口疼痛牵扯不断,吃的也只有冷饭剩饭。
但魏瑕虚弱面孔始终带着笑。
姥爷程忠见他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
“看看你这一身,最近每天都去哪了,整日里不着家!”
“我去帮他们搜山抓人贩子。”
程忠不屑,越看越烦。
“就你,还抓人贩子?”
“整天舔个脸傻笑,你能抓谁?没用的东西!”
25年除夕,业城高档养老中心。
九十三岁程忠如今正在这里养老,身体虚弱,坐在病床上。
二孙子魏坪生作为业城玻璃实业集团董事长,为他精心挑选这里养老。
如今护工调好直播画面,忙碌打扫。
程忠看着这一幕,呆住许久。
九十三岁的他患上阿尔兹海默症,脑海中时常闪过一些记忆碎片。
但直播画面还是让他想到三十年前。
那一周,大外孙子魏瑕总是傻笑,一身脏兮兮早出晚归,甚至经常连饭都吃不上,他回家了还要辅导弟弟妹妹写作业。
他记得魏瑕尽管爱笑,却脚步虚浮,脸色也虚弱的厉害,还经常捂着肚子。
但他以为是没吃饱饭。
原来是伤口。
程忠想到也是那一年,魏瑕坚决要求把弟弟妹妹送给别人家养,自己是怎么骂他的。
“手足同胞都不要,你是畜生啊!”
“你爸妈还没死呢,这个家轮不到你当家作主!”
可这一刻,程忠颤巍巍,伸手指着那张稚嫩脸庞,复杂叹息。
“所以呢,之后你送走弟弟妹妹,是为了报仇?”
“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为了钱吗!”
九十三岁的程忠稀疏白发发抖,不敢相信,胸腔像是压了什么东西,沉重难受几乎喘不过气。
年迈程忠浑浊眼眸颤抖,倒映出的画面和直播三十年前画面形成重叠。
夜色昏暗,山林不时传来鸟叫和风吹树林尖锐呼啸,寂静沉重。
大谭村外,少年魏瑕推着自行车,艰难行走于山间泥泞。
自行车后座上带着粗布包裹,一点窝头,和简陋香烛。
矿区小镇,魏家老房子不远处,秸秆堆成一团。
自行车停下,这里因为大火焚烧和人贩子出没,深夜寂静无比。
魏瑕跪在地上,手有些发抖。
拨开秸秆,寒冬腊月,两具尸身已经发硬,冰冷。
再见父母,魏瑕才终于放任自己委屈流泪。
这一刻,他终于像个十二岁孩子,无声落泪,他疯狂擦拭,喃喃自语,我不能哭,不能再哭了,我长大了。
我是长子啊。
我不哭。
魏瑕自言自语。
他几乎颤抖将父亲身躯放在自行车上,艰难扛着,推着自行车,于星夜山野中孤独前行。
伤痕还未恢复,每走过一段路,都需要停下喘着大气休息。
直到将父亲尸身运到山谷,再返回运送母亲身躯。
泥泞中,伤口拉扯的疼痛让魏瑕力气愈小,一里山路跌跌撞撞,摔倒数次。
只是他不在意,依旧压低声音,悄无声息的保护好父亲的身躯,宁可自己受伤,也不让父亲满身污泥。
后半夜,将最后一捧土按紧,埋下,魏瑕从粗布包里拿出蜡烛点燃。
一个人在荒山山谷里,烧着纸钱,磕头叩拜。
至此,他知晓,自己再也没有依靠,弟弟妹妹在世间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了。
他没父母了。
“爸妈,你们放心,弟弟妹妹都没事。”
魏瑕红着眼,声音很低,平静而坚定。
脑海中浮现出昔日偷听到父母争吵一幕。
“滇西贩毒运输路线被我们捣毁了,但我暴露了,我怀疑单位有内鬼!”
“对方身份一定很高,如果我突然死了或者失踪,内鬼也一定会压下消息。”
“我得把这家伙先揪出来!”
“不行!不准去!这条线放了吧。”魏母劝道。
“能暴露这样的消息给他们,这个内鬼身份太高,敌人太强!”魏母感到慌张。
与此同时,魏瑕又想到母亲临终前告诉自己的那番话。
“你爸和我查贩毒集团遭了报复,你以后想办法带你弟弟妹妹避开,别让罪犯报复他们。”
这一刻,魏瑕终于知晓,为何母亲要让自己躲避,不让曝光。
魏瑕捂住脸,泪水滚滚滑落,喃喃开口。
“妈,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弟弟妹妹。”
“我是长子,一切都交给我吧。”
疗养院,退休副局孙海洋凝视这一幕,彻底呆住,也震撼听着。
“内鬼,身份很高......”
他想不通,原来数十年前几乎在东昌市掀起打击人贩热潮那件事,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惊天秘闻!
孙海洋苦涩看着。
所以,当年自己遇到这个孩子,究竟在孤独面对什么?
业城养老院,病床上,难得恢复清醒,程忠也难以置信看着这个孤独的长孙。
“敌人这样恐怖,后来呢?”
“你真的一个人去对抗了?”
医院,病房,心电仪器声响不断。
三弟魏坪政,四妹魏俜央两人对视,无法相信这一画面。
“不是的,不可能!”
父母死亡背后竟然有这么大的牵扯,敌人如此强悍。
他们不信!
两人想到之前看到魏瑕,那个人总是讪笑,张口就是钱都输光了,找他亲手算是卖出去的弟弟妹妹要。
还不是借,是要!
后来更是几次失踪,多次入狱。
这样的烂人,有什么资格对付那种恐怖的幕后黑手!
绝无可能!
骆丘市公安警局,如今正在值班的年轻干警陈效文,周姓老警员也盯着画面。
老警员眉头紧蹙,几乎站起来。
回溯画面中魏瑕曝光消息太过惊人。
警员内部竟有这样的内鬼!
后来呢?
两人呆滞,凝重看着直播。
新的回溯画面至此再度出现。
95年,这一年东昌市格外不太平,先是矿区小镇失火,之后人贩案严查,再后来更是民兵搜山,出现杀人案。
带动东昌出现专项打击,而春花招待所更是受到影响。
附近执勤警员经常不定时前来查询各类证件,比之前严格许多。
这一天上午十点,一个十二岁孩子骑着自行车出现在招待所。
“开房啊?证件得齐全,最近查得严,叫你家大人来吧。”
“不是,我是之前住招待所客人的孩子,过来拿点东西。”
面对招待所接待员开口,魏瑕笑着,满眼纯真。
听到不开房,接待员皱眉,不耐烦吐了瓜子皮。
“拿什么,咱这边可都清理过,没什么贵重物品,别讹人。”
“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估摸着被他们当垃圾扔了,我找找看。”
魏瑕依旧乐呵呵的,并再三保证不会乱动,才被接待员找人盯着带进去。
彼时看着132/133两个房间,魏瑕仍是笑着,眼底却化作冰冷。
招待所的垃圾一般不会马上丢,而根据杨大勇所提供线索,他们在这里定下房间整整七天,换句话说,昨天才算刚退房,还没来得及打扫。
进了房间,魏瑕直接开始拿穿过的旧衣服,烟头,各种有可能留下证据的物品。
一边翻找,还一边和盯着他的保洁搭话。
“阿姑,您看到过我二叔他们吗?”
“就是住这里的,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电话也打不通。”
保洁皱眉,看了一眼翻垃圾的魏瑕,有些嫌弃。
“长什么样?”
“哦,我二叔是个光头,西装黑裤,上身穿黑夹克,里面是黑色棉袄,身高大概一米七七。”
“阿姑您记得和他一起来的几个朋友长什么样吗?”
“我叫我爸妈也出去找找,他太久没回来,都在滇区那边,我怕他迷路。”
魏瑕笑着,干劲十足,斗志昂然。
警局里,看着认真搜查证据的魏瑕,年轻干警陈效文难以置信伸手指着屏幕。
转过头看向周姓老警员,发现老周比他更为震撼。
“这小子!”
“先借着人贩子把事情闹大,发动群众力量给自己和弟弟妹妹暂时营造安全空间。”
“随后孤身上山,追凶审讯,得到消息。”
“之后趁着这段时间把自己摘出去,还能得到埋葬父母的机会。”
“现在更是一个人开始侦查犯罪嫌疑人所有证据。”
“这人意志力,执行力难以想象,一次次前进,设计,简直恐怖!”
“这还是一个十二岁孩子该有的样子吗?”
老周也茫然看着,他从未看过魏瑕这一面。
之前对魏瑕记忆,也是这家伙被关进监狱,在里面萎靡不振,还脾气暴躁,随意斗殴。
想不到三十年前的魏瑕竟然这么恐怖。
老周有些悚然。
难道以前他进监狱,都是蓄谋,为了报仇?
这一刻,老周愈发觉得震撼,这该是怎样恐怖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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