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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御妖梁渠郑向 番外

梁渠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顺子,快,还不给你水哥!知道东西多贵吗你就接?”陈庆江急着上去夺下顺子嘴里的桃酥,给顺子都吓得呆住了。梁渠上前一步拦住陈庆江。“陈叔,你这话说得的,东西买来就是吃的,进谁肚子不都一样,哪有什么糟践不糟践的?那些老爷们天天吃,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还能尝出不一样的味来?顺子别怕,让你吃你就吃,东西是我的,你爹还能管到我的东西?”“那能一样吗?顺子!怎么这么不听话?”陈庆江又喊了一遍,因为着急,声音大了些。立在原地的小顺子苦着一张脸,听到说贵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敢再吃了,将自己啃过的一圈掰碎下来,双手捧着又要还给梁渠。“陈叔!你再这样我下次就不来了啊!”“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吵起来了?庆江,干什么呢你?我刚才这么和你说的?怎么转眼就忘!”屋...

主角:梁渠郑向   更新:2025-02-26 14: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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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梁渠郑向的女频言情小说《水神御妖梁渠郑向 番外》,由网络作家“梁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顺子,快,还不给你水哥!知道东西多贵吗你就接?”陈庆江急着上去夺下顺子嘴里的桃酥,给顺子都吓得呆住了。梁渠上前一步拦住陈庆江。“陈叔,你这话说得的,东西买来就是吃的,进谁肚子不都一样,哪有什么糟践不糟践的?那些老爷们天天吃,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还能尝出不一样的味来?顺子别怕,让你吃你就吃,东西是我的,你爹还能管到我的东西?”“那能一样吗?顺子!怎么这么不听话?”陈庆江又喊了一遍,因为着急,声音大了些。立在原地的小顺子苦着一张脸,听到说贵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敢再吃了,将自己啃过的一圈掰碎下来,双手捧着又要还给梁渠。“陈叔!你再这样我下次就不来了啊!”“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吵起来了?庆江,干什么呢你?我刚才这么和你说的?怎么转眼就忘!”屋...

《水神御妖梁渠郑向 番外》精彩片段


“顺子,快,还不给你水哥!知道东西多贵吗你就接?”

陈庆江急着上去夺下顺子嘴里的桃酥,给顺子都吓得呆住了。

梁渠上前一步拦住陈庆江。

“陈叔,你这话说得的,东西买来就是吃的,进谁肚子不都一样,哪有什么糟践不糟践的?那些老爷们天天吃,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还能尝出不一样的味来?

顺子别怕,让你吃你就吃,东西是我的,你爹还能管到我的东西?”

“那能一样吗?顺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陈庆江又喊了一遍,因为着急,声音大了些。

立在原地的小顺子苦着一张脸,听到说贵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敢再吃了,将自己啃过的一圈掰碎下来,双手捧着又要还给梁渠。

“陈叔!你再这样我下次就不来了啊!”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吵起来了?庆江,干什么呢你?我刚才这么和你说的?怎么转眼就忘!”屋内的陈仁行听到动静还以为两个人吵起来了,披着衣服追了出来,对着陈庆江就是一通臭骂。

“爹,不是,我,这......”陈庆江实着实委屈,不知如何辩解,被骂得像个儿子一样。

哦,本来就是,那没事了。

梁渠大笑:“没事陈爷爷,我们没吵架,开玩笑呢,我给顺子带的东西,陈叔非要拦着,不使点劲他觉得烫手。”

“对对,就是这样。”

陈仁行狐疑:“真这样?”

“真这样。”梁渠单臂抱起小顺子,将桃酥塞回去,“所以陈叔,真别跟我客气,跟我客气我就烦。”

陈仁行看过一眼梁渠手上的五芳斋盒,想到自己儿子一贯老实,这才放下心来,招呼梁渠进屋:“那快进来吧,外边冷,还有庆江你愣着干什么,怎么现在变这么木了?”

“哦哦,快进来,我去拿凳子,阿娣,你去倒水。”

梁渠失笑摇头,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进了屋众人找地方坐下,陈庆江将火炉搬来,关上大门,众人围炉烤火,渐渐暖和起来。

“阿水你是不是手头紧了?我最近又攒了点钱,现在去拿给你。”

“和钱没关系,陈叔你坐下!我不缺钱,医馆的钱还上了吗?”

陈庆江叹气:“还没,天冷抓不到鱼,没什么余钱。”

“那不就好了,我的钱不着急,今天找你们主要是三件事要说,顺便给你们带点东西,这个还有这个。”

梁渠将五芳斋的盒子外加一个大纸包放到桌上,都推过去。

“给我们的?”

阿娣望着五芳斋的盒子,不敢置信,她也知道五芳斋,这一盒怕不是要好几钱银子?

陈庆江更是连说使不得,他以为梁渠就是顺手给块桃酥,哪想到是一整盒都要给他们。

“陈叔你别说话,先听完说话。”眼看陈叔又要拒绝,梁渠直接打断施法。

“第一件事,就是我被平阳镇的杨氏武馆馆主收为亲传弟子了,你们可能不是很理解,简单说就是以后我去学武不要钱了,能直接跟着杨师学习,不是那种普通的交钱学徒了,这盒糕点带给你们就当是庆祝。

等以后顺子长大些,长开了,可以直接跟我去武馆,不用出钱,这点小事我师父是不会介意的。

第二件事,我问师兄们讨要了些药粉,是给陈爷爷治伤用的,每天泡水冲服,一天两次,吃两天,吃完这一包就好了。

第三件事,我在江淮泽野有条路,发现一个鱼群的聚集地,我自己要去练武,以后没那么多空出船,想让陈叔这几天和我一起去捕鱼,算是帮我个小忙,捕到的鱼,咱们五五分账。

好了,大概就这些,我说完了。”

梁渠扫视左右,徒留静默的陈庆江一家,他们的大脑好像没反应过来。

“有什么问题吗?”

“亲传弟子?”

“嗯。”

“顺子也能去学武吗?”

“没错。”

“这药很贵吧?”

“不贵,很便宜。”

确实便宜,梁渠一分钱没花,就是莲藕磨成泥晒干,效果差些,但也还可以,一包里是两截的量,足够陈仁行恢复元气。

陈庆江一家人被惊喜冲得晕乎乎的,只有顺子蹲在炉子边上啃桃酥,不太理解发生了什么。

桃酥真好吃,水哥人真好,他想。

“捕鱼当然可以,阿水开口,那肯定是要帮的,但剩下两样实在是......”

“停!我知道陈叔你要说什么,再说我就走了,别客气来客气去的,我受不了这套。”

陈庆江又一次被打断施法,脸都憋得有些红,怪难受的。

“既然陈叔答应捕鱼,那就没问题了。”

让陈叔帮忙捕鱼,是梁渠一早就有的想法。

一方面是改善一下陈叔家的生活,陈叔要强,欠那么多债,冬天鱼获又少,不能直接给钱的情况下,他就想了个办法让他增加点收入。

另一方面也是让自己空出时间来,不用每天假装出船。

肥鲶鱼只有一张嘴,一来一回,效率其实很低。

要是能和不能动连手,两兽一起在水下包围赶鱼群,再让陈庆江在上面下网,效率能高出一大截,五五分账大家都有的赚。

陈叔人好,真不小心让他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也不会说出去,只会烂在自己肚子里。

况且养水兽说明不了什么,喜欢养大鳄的不是没有。

良久静默。

陈庆江终于憋出一句话:“阿水......真是出息了啊。”

“是啊,出息了。”陈仁行紧随其后。

“有大出息。”阿娣补充一句。

“水哥当然有出息!”小顺子吃完一块桃酥,抹掉嘴边的渣滓,第一个举手。

“那以后阿水岂不是也当上老爷了?”陈仁行手不自觉的摸向护腰带,想取下烟杆吸一口,可注意到梁渠还在后又忍住了。

老爷!

多么遥远又充满威严的词汇,好似光这两个字就透着高高在上的气息。

一想到自己的邻居要成老爷了,陈仁行后背上的伤口都热得发痒。

“所以这盒五芳斋你们就收下吧,钱的事也不着急,慢慢来就是,先把医馆的还上,明天我就来找陈叔,陈叔你就先别出船了。”

“好。”

“哦,倒是还有一件事,前天晚上的大妖你们知道吗?”

“听说过,应该要祭祀了。”

“对,我这两天不一定在家。”梁渠从腰兜里掏出二钱银子放在桌上,“要有人上门收钱,阿娣姐留点心帮我交了吧,我问过李大康叔,两钱银子应当是够的。”

“好的。”

阿娣点点头,平日陈庆江要出船捕鱼,陈仁行要出去卖箩筐和布,能一直在家的也只有她。

众人闲聊一阵,直至梁渠要离开时,陈庆江突然出声:“阿水,这两天你要去镇上的话可要留心,我今早去卖鱼,听说一件事,说是镇上死了一个武师。”

梁渠心中一惊:“武师?叫什么名字?”

“记不太清了,好像叫什么......”陈庆江皱眉思考,他不是爱打听的人,一下子还真想不起来。

“你这娃,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木脑子,能干成个啥嘛?想不起来你今天就别吃饭了。”

陈仁行气得一烟杆打在他后脑上,陈庆江似被当头棒喝。

“哦,我想起来了,叫鲁少会!”


义兴市掀起一阵热闹的浪潮,梁渠的“义举”还在发酵。

而他本人却是匆匆关上门,闭关修炼。

与陈叔去江面上捕鱼之前,他在武馆炼过一次皮,当时便感觉皮肤到达极限,不再是先前炼皮的紧绷感,而是胀胀的。

如同冬天生出冻疮,指关节充血发紫的肿胀感,可表面上看却没有任何异常。

胡奇说过,由紧到胀是皮关磨炼到极限的表现,破关就在一两次炼皮之间。

上午出船,下午回来,大半天过去,消耗一空的血气再度充盈,梁渠将水缸摆在房屋中间,打碎表面冰块。

这个缸一开始是大米缸,可梁渠从来没烧过饭,交完秋税米缸就空了出来,一直当水缸用。

梁渠摆出架势开始练拳,血气被引导着出现,又在无形的操纵下散向四肢百骸。

更甚往日的灼热感刹那间涌出,梁渠快速脱光衣物,赤条条的没入水中。

大量冰水溢出大缸,将干黄的地面打湿。

最后一次破关,热度会远超以往,稍有不慎便会将脑子烧坏,为此必须进行物理降温。

滚热的热流流遍全身,散发出的滚滚热流迅速被冷水导走,冷热交替之际,每一次呼吸都会张开毛孔,喷出滚滚白雾。

房间内,白雾厚重的像是白色帷幕,掩盖住水缸内的可怖景象。

若有人在此刻拉开帷幕,便能看到梁渠全身的皮肤都肿胀起来,隆起高度足有一指厚,整个人如同在水中泡发开来,大出一圈。

梁渠本人没有感受到丝毫不适,他只感觉到自皮肤暖洋洋的,在经历着某种惊人的变化。

细密的油脂,汗水从皮肤上被分泌出来,又被水流冲刷着带走。

在经历长时间的蜕变后,鼓胀的皮肤仿佛被扎爆的气球,转瞬间干瘪下去,重新贴合梁渠身形。

前所未有的畅快自心中升起,一如在热到发疯之际痛饮下冰镇的酸梅水。

成了!

梁渠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他跃出水面,落在地上,身形挺拔矫健,全身肌肉线条清晰流畅,再不见当初枯瘦的影子。

望着水缸表面漂浮着的油脂,他轻轻一挥,一旁木桶中的清水便分成两部分,一块卷起肥皂打出泡沫朝他身上卷去,洗的一干二净后,另一团清水卷上,冲刷爽利。

穿上新内衬,梁渠觉得没有比现在更舒服的时刻,那种皮肤与棉织物摩挲带来的酥麻感。

他握住拳头,情绪高涨。

没想到成与不成,差别会如此巨大。

全身皮肤虽望之触之与常人无异,可一旦受到攻击便能发现,他的皮肤之坚韧之厚重,如蒙上数层老牛皮,寻常刀剑不穿。

气血更是上了一个层次,没凝聚出来,尚不知道胸中气有多粗,但体态轻盈,好似脱去一层铁衣,比穿五师姐送的踏云靴带来轻身感更强。

控水也更简单了。

梁渠念头一动,整个水缸里的水都浮在半空中,非常轻松,比原来容易上一大截。

根据眼前的水量,约莫估算一下控水极限便能发现,他的控水能力居然涨到了五百斤!

沟通泽鼎,水猴子的融合度并没有发生改变,依旧是49。

所以其实相同的融合度,放在不一样的身体基础上,带来的效果也不一样?

梁渠大喜,一开始他觉得融合度拉满,六百斤的水流力量强大,可自从认识到武师一途的前景后,他便开始觉得白色的水猴子泽灵上不了啥台面。

现在看来,原来上不了台面的是我自己?

要是四关皆破,融合度拉满的水猴子,控水怎么也得几吨吧。

最喜人的是,梁渠还发现,他脑海中的精神链接被压缩了,不,应该说他的精神增长了,又多出一个不能动大小的空余位置,意味着他现如今有余力统御其他水兽!

双喜临门啊。

突然发现自己的两项能力其实相辅相成,付出一半的努力,得到了双倍的收获,没有比这更爽的事情了。

梁渠束好头发,望着一地的水渍,推开大门就要清理出去,不料门上却传来碰撞到物体的异样感。

“哎呦!”

梁广田捂着鼻子,踉踉跄跄向后倒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四仰八叉。

他手中握着的紧口布袋随之掉在地上,袋口松开,淌出的里面竟是白花花的大米。

梁渠低头一瞧,瞧不出是什么路数,他抱臂靠在门上乐道:“呦呵,这不是我的好叔叔吗?怎么今天来找我,有事?”

梁广田鼻子撞得通红,眼泪都出来了,听到声音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抬眼看到梁渠时惊讶到说不出话。

等等,这是他那侄子吗?

怎么几刻钟不见,变化那么大?

梁广田蹬蹬蹬跑出去,四处打量,没错啊,就是他哥那间小破屋!

他又靠近些瞧梁渠,发现的确是自己侄子,轮廓一模一样,只不过白出好多,肤色还是深,可已经称不上黑,麦色的,整张脸上的皮肤细腻红润,完全不像个渔民的儿子。

就连个子都长高一些。

不一样,真不一样。

梁渠微微抬头:“看什么呢?”

梁广田收回视线讪笑:“阿水,上次你不是来我家借粮吗,当时我们家实在凑不出来,可是你不知道,那些天啊,我是担心的饭都吃不下,觉都睡不好,想你一个人孤苦伶仃,能依靠的只有我这个叔叔。

现在交完秋税了,终于省出来一点,就赶紧给你送过来了,怎么样,没饿坏吧?”

梁广田回去后,心里越想越不是个滋味。

怎么一个快饿死的穷小子,有那么大能耐了呢?

思来想去,在自家婆娘的催促下,便急匆匆抓了把粮过来,企图装作一切都没发生。

梁渠当然不信这鬼话,弱智才会信,他刚才都在人群里看见梁广田了,本来没想理会,现在居然能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重新上门,他也是佩服。

当初去梁广田家借粮,不借粮也就罢了,当众骂他是个扫把星,克死掉自家爹娘,嫌弃他一身晦气给赶了出来。

这些事情,梁广田一个字都不提,梁渠一个字都没忘。

“粮食就不用了,你拎着回去自己吃吧,我现在不缺粮。”

“那感情好,我真担心......”

梁渠说罢就要关门,懒得与梁广田计较什么,更不想去听他说话。

今非昔比,没必要去争执,没好处还丢份。

“诶诶诶,别关门啊别关门啊。”

梁广田一把将手插进来,挡在两扇门中间。

梁渠还不好强行关,不是怕弄伤梁广田,而是门不结实,伤人之前先伤门,索性他敞开门,冷冷地盯着。

梁广田被盯得寒毛直立,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我家六子也十四五岁了,你现在是杨师高徒了,出息了,你看,能不能把你弟弟也给带进去,他从小就聪明,你是知道的,将来肯定有出息,能帮上你大忙!”


梁渠回过身,打量着自家的房屋。

横竖不过十米,只加上周边一片矮院墙才看上去稍微大些。

老旧的瓦片屋顶上几个角落都盖着茅草挡雨,地面的泥土早就坑坑洼洼。

没想到拒绝了薛成全,兜兜转转,又给转回来了。

梁渠没再拒绝,大不了没法回家的时候就去武馆。

至于主祭,不算麻烦,也是露脸机会,他答应下来。

再次对里老陈兆安表示感谢,一行人才浩浩荡荡的回去。

好不容易得出空闲,不等梁渠关门练武,检查自身所得,大门就又被敲响。

开门一看,原来是陈叔卖完鱼回来分账。

陈庆江神色兴奋,从褡裢中摸出几粒银豆子放在桌上,手舞足蹈的说着卖鱼的事:“五百六十七文!那林松宝听说是你的鱼获,直接给了我五钱银子,五钱,那就是半两啊!咱们一天就赚了半两银子!”

看到陈叔如此兴高采烈,梁渠心情更好,他将桌上的银粒子分成两半,各自推开:“那按照说好的五五分,你二钱五分,我二钱五分。”

“那不行那不行,二钱五太多了,我不能要,一钱吧,我拿一钱就好。”陈庆江从自己的一半中拿出一粒,放回自己的褡裢。

“陈叔,我们一开始不是说好了五五分账吗,你现在想让我失信于人?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吗?传出去不是害我名声?”

梁渠算是摸清楚陈叔的性格了,所以不来客气不客气那一套,直接以大义压之。

一天两钱五分,每天至少能攒两钱下来,那陈叔医馆的钱,要不了四五天就能还上。

果不其然,陈庆江就吃这一套,脸皱成一团,书他没读过,可故事听过不少,多的是什么舍生取义,为了大节不惜一死的人,当即就被吓住了,只得收下。

“实在过意不去,刚好现在要吃晚饭了,陈叔你就让我去你家吃个饭?”

“好好好,我这就去让我婆娘多烧点菜。”

......

第二天一早。

梁渠便看到薛成全差着人在埠头边支起一个简单的粥棚。

浓稠的菜粥在冷风中冒着腾腾热气,人们排着队,哆嗦着领粥喝。

有先前巷子里看到的小孩,女人,还有瘸腿的老汉,没牙的老太,中间还有不少人往衣衫上抹灰,混进去,却被一旁的林松宝赶了出去。

他是来帮忙的,镇上谁真穷谁假穷,林松宝一清二楚。

“狗日的,来这骗吃骗喝,知道这是谁的摊子吗?水哥!梁渠!那是谁?杨武师亲传,日后的老爷!不怕死就过来,能瞒得过你林爷,我算你是这个!”

林松宝高高竖起大拇指,对着人群大喊。

梁渠听到后笑出声,他并没有靠近,看了几眼后便选择离开。

下午,梁渠带上腰牌,护臂,找出身干净衣服穿上,便跟着车队来到上湖书院,通过前天报名见的老头,找到了自己的老师,先从认字开始,学的都是些类似于弟子规,三字经类的东西。

坐在座位上,梁渠瞧见周围一群才七八岁,最大不过十二三的孩童,颇为无奈。

他这个年龄来识字,属于是“高龄学生”。

好在作为经受过系统教育,正儿八经考上名牌大学的梁渠学习能力极强,再加上此世文字有许多相似点,他识字速度极快,快到老师不敢置信。

“梁渠,你之前真没读过私塾?”

“是的先生,我从小便是渔民,没上过学,不过我路过各家店铺,时常揣摩,是认得些字的,譬如那五芳斋,路过几次我便记下了。”

教书先生心中给梁渠打上一个好学标签,颇为感慨:“你若是放弃武道,转头考取功名,指不定也有一番成就。”

一旁的小娃娃们全都投来崇拜的目光,搞的梁渠怪尴尬的。

人前显圣,不是这么个显法啊,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你是武者,所以还有额外的学习任务,既然你基础不错,或许可以尝试着读一读这两本书,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教习递出两叠书,一本是《浩木堂杂记注版》,有六卷,另一本是《余观修性命有感》,有两卷。

大顺以武立国,就算是从没练过武的书生,对于武道一途认知也是颇深的,甚至有过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儒当场点醒武道宗师的美谈。

梁渠双手接过书籍,简单翻看目录。

两本都是臻象境武者著作,前者是汇集作者平生及朋友的所见所闻所编纂,主要讲的是各种精怪特点,草药辨认,灵宝奇遇,因为是个人视角的经历,读起来颇为有趣。

后者也相差无几,只不过这位武者时代更靠前,讲述了许多战场见闻,以及对武者修炼的理解,对一些境界的描述更加准确和到位。

比如奔马境,巅峰可力挽数十匹奔马而不动,这马到底是什么马?

全是汗血宝马,还是全是劣马,是大马,还是小马?

其实都是一个很模糊的形容词。

“这两本只是入门,后面还有许多,都是要看的,里面对精怪,妖兽的记载绝大部分都是正确的,不对的也有后人留下的注解,俱是前人经验,很是珍贵。

你可以先试着读一读,带回去翻看,但切记不能损坏,否则不仅要按原价赔偿,还要补上一笔不敬书籍的费用,因为手写,一卷得一两银子了。”

梁渠认真点头,心想武者也不容易,没点文化到哪都吃不开,武功秘籍都看不懂,碰到天材地宝也不认识,倒霉点,遇到些奇怪的精怪,不知道怎么处理,可能就寄了。

一连几天,梁渠在平阳镇与义兴市间来往,读书,习字。

他没去武馆,二旬破关时间被缩成不到五天过于夸张,缓两天再去比较好。

镇子上,鲁少会的事渐渐淡去,似乎那山鬼就此销声匿迹,镇民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

唯一蹊跷的是,梁渠在研读《浩木堂杂记注版》时找到过山鬼的相关记录,上面说此怪通常二日一食,按理不该沉寂如此之久。

不过不管怎样,没人死总是好事。

梁渠也不立于危墙之下,两地来往时都尽可能避开走陆路,坐船走水路。

平阳镇不靠在江淮泽野旁,两个地方的水路却是连通的。

有一条蜿蜒的河支流穿过整个大镇,有七八米宽,水深十数米,就是浪云楼门口那条,架着南石桥。

据老一辈人说是大蛟过境趟出来的,分外蜿蜒,导致水路路程比陆路还长,加之镇上埠头也有渔栏,想进镇卖鱼就得先交上一笔过河钱,为此渔民很少走。

安全起见,梁渠情愿多出点过路费。

中间他还出过两趟船,跟着两兽一起寻找是否有其他宝藏,宝植藏在义兴市水域附近,可惜全都一无所获。

许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这天梁渠临摹着字帖转动手腕,链接中收到不能动的传信。


当梁渠穿戴整齐,再次出现在厅堂里,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猿臂蜂腰螳螂腿,简而言之就是臂长腿长腰细肩宽,加之山牛皮腰带很好的将衣服束缚紧身,显露身材,让梁渠整个人望上去身量挺拔,英武不凡,好似一杆长枪。

杨东雄大赞一声:“好,这就是年轻人的朝气!”

“完了,我的最帅名头真要易位了!”

“徐师兄省省吧,一直都是我好吗?”曹让嗤笑。

“可惜大师兄不在,他最有钱了,能送的东西肯定最好,指不定是什么灵丹妙药呢。”

“对了师父,你有没有通知大师兄啊?”

杨东雄点头:“昨晚上就写信了,还没寄,等下我就派人去,约莫个把月就能有回信,到时候肯定会补上的。”

见梁渠有疑惑,徐子帅解释道:“大师兄去投了西军,如今已是千户长,听说马上又要提拔,不方便回来,所以你才没看见他。”

梁渠恍然。

众人又闲聊一阵,多是询问梁渠生活状况。

小半个时辰后,三师兄陆刚提出告辞,他不善言辞,更喜欢打铁,已经想回去设计长枪了。

“师弟晚上来我家一趟就好,你顺着杨府门口的路一直走能看到一家叫徐记的粮铺,旁边有条巷子,进去一直走会看到一个大铁毡,那户就是我家。”

“好,我记住了,三师兄慢走。”

陆刚走后,其余人又聊一阵,觉得时候差不多,纷纷离开,最后只剩下三个最小的弟子。

杨东雄喝口茶:“小九,你的胸中气多粗了。”

梁渠没想在修炼的事上骗人,最后损害的还是自己的利益,坦诚道:“约莫有食指粗。”

此言一出,胡奇与向长松皆是一惊:“师弟你才学了一个月吧,进度怎么这么快?没见你服过药啊!”

“我前几天又捕到一头宝鱼。”梁渠挠挠头,“是一条鳗鱼,通体朱红,后面长了条牛尾巴,我当时欣喜若狂,直接就炖吃了,吃完后浑身发热,一直打拳,打完,一根筷子粗的气就有食指粗了。”

“朱红鳗鱼,长有牛尾?”

胡奇与向长松陷入沉思,记忆里好像没这样的宝鱼啊?

“杨师你知道这是什么鱼吗?”

“我也不曾知晓,但江淮泽野何其广阔,不知道的鱼种太多了,不值得奇怪。”杨东雄盖棺定论。

不知道就对了,本来就是我瞎编的。

梁渠开始想说自己又捕到一条牛角鲳,那是他认知中效果最好的鱼,可转念一想,这鱼貌似也不能够直接让他的气血一下子增长到食指粗,索性瞎编一个。

现代江河中没发现的物种都海了去了,古代环境更别说。

况且有一两一斤的红血鲈,有二两一斤的牛角鲳,那自然有十两,百两一斤的其它宝鱼,效果怎样都不奇怪。

“不过师弟不服药能一个月练到筷子粗,天赋也是很好的,师父有空或许能帮师弟称量一下命格,看看天资究竟如何,摸骨能看出来的还是太少。”

命格?

又学到一个新词的梁渠暗暗咀嚼,不明其意。

似是看出来梁渠的困惑,胡奇道:“此命格非彼命格,不是说命中注定的意思,指的是天赋,师弟如此理解即可,具体如何,等称过命格就清楚了。”

不料杨东雄摇摇头:“我手上已经没有香灰了,工具不全,称命格得过段时间才行。”

梁渠问道:“师父,我先前听胡师兄说,胸中气有小指粗细就可以破皮关,我先前不知道怎么破,强行压到了食指粗,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你不用担心,没差别,破皮关后一样要继续积累胸中气,小指粗是破关的最低条件罢了,食指粗只会更容易。”

梁渠放下心来,他之前的确担心自己练岔了,毕竟从没接触过,看过的小说肯定是做不得数的,一个幻想一个现实,肯定不能套,难免心中惴惴。

“你伤还没好,可以等伤好再修炼,接下来还是先跟着胡奇,他在武馆的时候顺手教你就好,顺便让他给你普及一些常识和要点,再让向长松领你去长春医馆认认门,以后开药什么的都方便些。”

杨东雄几句话就将事情定下,他是收下梁渠为弟子,但梁渠境界实在太低,没有什么必要亲自教导,让胡奇来也是一样的。

“对了,你识字吗?”

“识得一些,但不多。”

“那你每天还要抽出空去私塾识字,我会给你安排老师。”

“多谢师父。”

等杨东雄全部交代完,时间已是上午九点,梁渠与两位师兄不再逗留,一同去长春医馆认门。

长春医馆是整个平阳镇规模最大的医馆,光大堂就有四五个医师坐在台后就诊,门口还排着长队。

胡奇等人没有排队的意思,带着梁渠进入大堂。

甫进门,向长松就对着柜台喊:“陈掌柜的,这是我师父新收的第九位弟子,我的师弟,过来带他认认门。”

头发花白掌柜赶紧离开柜台上前问好,他看向梁渠,恭维道:“这位就是九少爷吧?九少爷真是一表人才,令人过目难忘啊,你们几个快过来叫人,机灵着点。”

几个忙活的小厮放下手中工作上前问好,只不过喊的不是九少爷,是九爷。

“可记清楚了?”

“回掌柜的,记清楚了。”

“得了,去忙活吧。”陈掌柜转身道,“那还是按老规矩,只要您来,那必定是五成价。”

“多谢陈掌柜。”

“您客气,您能来那就是我们蓬荜生辉了。”

简单聊两句后,三人便要离开医馆,临走时胡奇又抓上三包药,结果掌柜的愣是不要钱,权当庆贺杨师又收一位好弟子。

梁渠受着恭维,想到陪陈庆江去医馆抓药打下的欠条,感慨万千。

当真是一步登天。

回武馆的路上,胡奇便开始向梁渠阐述如何破关。

做法很简单,就是鼓荡血气,即胸中那股长气,让长气流通消融,刺激全身皮肤。

刺激到一定程度,皮肤就会有一个飞跃性的强度增长,韧似牛皮。

“此番修行有一定危险,最好有人带领,等到了武馆我再给你演示一遍。”

“至于皮肉骨血四关后就是七道,分奔马,狼烟,狩虎,臻象,夭龙,熔炉,化虹,每道中又有细分。”

“奔马境,巅峰可力挽奔马数十匹而不动。

狼烟境,血气如狼烟,氤氲丈高,如似天人,气力激发如遭狼群,气势骇人。

狩虎境,血气澎湃如潮,气力激发,常人望之生畏如弱兔遇猛虎,肝胆俱裂。

臻象境,举手投足间震荡大地,崩山镇河,出入可为大将军。

夭龙境,人如天龙,可摆脱天地桎梏,一纵三千丈,飞入云层间,是为一国武圣。

熔炉与化虹,我知道的不多,只听说化虹可以以肉身化作飞虹,羽化飞升。

其实皮肉骨血后应当还有一个五脏六腑关,但因为五脏六腑关一破,就是力挽奔马的奔马初境,所以两个境界通常是合在一起说的。”

此世武道这么牛逼吗?

梁渠不清楚这描述究竟有没有夸张手法在里面,但听起来确实牛逼哄哄。

“那杨师是什么境界?”

“狩虎。”

“狩虎!?”

梁渠瞳孔微缩,小小的平阳镇能有狩虎强者?

难道武道很好突破,其实是大白菜?

胡奇笑道:“师弟,你可知咱们平阳镇上有三家武馆?”

“知道的。”

“另外两家待在平阳镇,是因为他们只够在平阳镇开馆,杨师待在平阳镇,只是因为这是他的故乡。”

梁渠恍然,就是一百分和九十九分的差别呗?

此世武道比想象中的强得多,他对破关愈发的期待起来。

至于曾经悬挂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赵老爷,什么老瘪三?


弟子!?

梁渠抬手擦去嘴角血沫,他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虎口裂了,皮肉翻卷,满手都是血,或许是刚刚敲砖裂的,嘴角血沫没擦干净,反倒在脸上揩出一道血痕。

满脸血污,梁渠却顾不得这些,他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

屋顶上跳下来那么多人,胡奇和向长松紧随其后,那么带头老人是谁不言而喻。

杨东雄!

杨氏武馆真正的主人,据传是整个平阳镇最强大的大武师!

梁渠不知道赵三公子赵学元在闹剧发生前想过什么,知道的话一定会深以为然。

话本小说中,天子一定是英明神武的,民不聊生一定是奸臣当道,蒙蔽视听。

可话本小说始终是话本小说,求而不得才写成故事。

现实没有那么多神探,更不是谁爸妈,舍得花费大量精力,帮谁是非曲直断得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吃了亏,多少人敢报官?

学堂里,被霸凌者多少人敢告老师?

上位者们没精力分辨下位者们谁对谁错,只会觉得有人惹了麻烦,都打一顿赶将出去就好,事情完美解决。

低地位的人,习惯了吃苦,就是难对高地位者抱有幻想。

不能一劳永逸,将人彻底赶出自己的活动范围,最后遍体鳞伤的只能是自己。

梁渠本以为自己会被武馆武师认为是个惹事精,赶他出去,却万万没想到会有如此发展!

杨东雄微微弯腰,面含微笑:“怎么,不愿意?”

听到这话,后面的李立波和陈杰昌都急眼了,要是能意念对话,绝对会在梁渠脑子里喊一万遍快答应快答应。

边上的其余武馆学徒一片静默。

梁渠想那帮人正在背后看自己,眼神中满是羡慕嫉妒恨。

弟子,真正的亲传弟子,可不是交钱就能来武馆的普通学徒!

恍惚中的梁渠回过神,当即跪倒在地上,嘭嘭嘭磕上三个响头。

“弟子梁渠,拜见师父!”

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拜师父,不寒碜!

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想学手艺,就得给师父养老送终,去到哪里都是这个道理。

杨东雄的所作所为,让梁渠相信自己的选择不会有错。

“好好好!”杨东雄大喜,弯腰扶起梁渠,“快起来吧,你受了伤,敬师茶什么的日后再说,但你既然跪了,你我二人的师徒名分就此定下,以后你就是我的第九位弟子!”

梁渠抬起头,看到了杨东雄身后的七人,六男一女,虽然少一人,但其中就有向师兄,胡师兄。

向师兄对着他挤眉弄眼,胡师兄偷偷竖起了大拇指。

“恭喜梁师弟!”

“梁师弟真是一表人才。”

“完了!梁师弟一进来,那我的最帅名头岂不是不保?”一高个青年大惊失色。

“得了吧你,就算梁师弟不来,最帅名头的拥有者也是我好不好?”

“你们两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德性。”唯一的女弟子冷笑。

向长松摸了摸口袋,颇为遗憾:“可惜我现在身上也没有什么像样的见面礼,下次见面再补上。”

“可恶,向师弟你为什么要提这件事!我最讨厌挑礼物了!”

......

场面热闹非凡,梁渠不免露出笑容。

真好啊,看来自己的选择没错。

杨东雄摸摸胡须,也是越看梁渠越喜欢。

他不是随意收徒,更不是出于某种补偿心理,纯粹是生出爱才之心。

早在屋檐上,杨东雄就听被抓壮丁的学徒讲述完前因后果,哪怕有所缺失,但到他这个年纪,自然一眼明白事情经过。

向长松更在一旁说出梁渠用全部积蓄搭救陈庆江的事情,只因陈庆江对梁渠有过一饼之恩。

倒不是因为这事多么出名,从义兴市传到了平阳镇,而是李立波与陈杰昌说的。

胡奇请假后,两人在武馆中唯一认识的就是向长松,偶有交谈,自然提及过。

一件耳闻,一件目睹,两事相加,足以证明梁渠品性优良。

此外,入馆一月就能以一敌七,足以证明梁渠天资不弱,气血少说粗如小指,才能有如此身体素质。

有天资,有品行,还是自己武馆的学徒。

唯一的缺点就是打法不精,太笨,一打七居然还硬碰硬,完全能以更小的代价解决对手,不过不算大问题。

武馆里只学炼法不学打法的大有人在,大家都是奔着成为武者找出路来的,情有可原,日后补上即可。

杨东雄勉励一番:“勇气可嘉,打法不精,炼法固然是重中之重,却也不能忘记学习打法,武者本就是以武夺生机。”

梁渠赶紧抱拳:“弟子谨记。”

他知道杨师说得对,自己只有炼法,没有打法,打架全靠一腔血勇,不过也是无奈之举。

打法不是靠摆动作记套路就够的,看看那七个倒在地上的就知道。

来那么久一样只会挥棒子,想成高手是需要长期对练以形成肌肉记忆的。

演武场上能有那么出彩的表现,完全是仗着身体素质,以及与蟹怪搏命时练就的悍勇与镇静。

杨东雄点点头,转头看向弟子:“长松,胡奇,既然你们早已相识,就带你们的九师弟下去洗把脸,换身衣裳,对了,另外两位别忘了,后院应该还有空房,今晚就收拾收拾,让他们住下。”

梁渠一脸血污,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实不雅观,身上更是阵阵疼痛,挨了不少棍子,亟需清理一番。

“是!”

向长松与胡奇二人抱拳,上前架起李立波与陈杰昌,梁渠尚能独自走,李立波与陈杰昌受伤更重,走路都颇为艰难。

他们一同走向通往后院的廊道,两侧高墙挡住月光与灯光,窄小的通道内里漆黑一片。

演武场上灯火通明,人影幢幢。

人群自然分开,让出道路,仿佛被二郎神劈开的桃山。

数十位学徒注视着梁渠,目光中的嘲笑,讥讽,看好戏,变成了敬畏,嫉妒与不甘。

花坛中蟋蟀又开始鸣叫。

双方交错开来,一方明,一方暗。

梁渠没入黑暗中,可谁都知道,他走向的是一条比演武场上众人更光明的道路。

杨东雄默默注视着新弟子离开,转身看向演武场中的众人,面色重新变得严肃:“事情结束,我也不浪费大家时间,自己排个顺序出来,挨个出来给我演练!”

在场大部分都是老学员,知道要干什么,没经历过的也都有样学样。

杨东雄面前很快排起了一排长队,学徒们轮番上前演示今日所学,希望能得到指点。

一旁遍体鳞伤的卢廷材等人趴伏在地上淌血,没人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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