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战叶知秋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万人迷深陷修罗场秦战叶知秋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时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知秋坐在马背前,秦战从身后揽着他,方一将身子坐稳,耳边就听到一声清脆的鞭子舞在空中的呼啸声,马儿受痛,撒开四蹄,向着前方奔去。叶知秋是个文弱的书生,这真真切切的是他记忆以来第一次上马,本以为多少有些惧意,不曾想更多的,却是生出了几分策马奔腾的快意。枣红色的骏马是一匹罕见的千里马,速度极快,叶知秋得了趣儿,面上便带上了笑意,他却不知,坐在身后的秦战,神色更添了几分复杂。这骑马同游的主意明明是他主动提出的,除了想要一扫心中郁郁之情,也不乏想要逃开在竹亭内升起的那股古怪的情愫。只是,他好像用错了法子。秦战看着近在眼前的青衣男子,感受到透过男子身上的丝绸,所传来的体温,鼻翼间嗅到叶知秋周身那股淡雅的体香。一时间,秦战的心乱了。他只觉接触到...
《【快穿】万人迷深陷修罗场秦战叶知秋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叶知秋坐在马背前,秦战从身后揽着他,方一将身子坐稳,耳边就听到一声清脆的鞭子舞在空中的呼啸声,马儿受痛,撒开四蹄,向着前方奔去。
叶知秋是个文弱的书生,这真真切切的是他记忆以来第一次上马,本以为多少有些惧意,不曾想更多的,却是生出了几分策马奔腾的快意。
枣红色的骏马是一匹罕见的千里马,速度极快,叶知秋得了趣儿,面上便带上了笑意,他却不知,坐在身后的秦战,神色更添了几分复杂。
这骑马同游的主意明明是他主动提出的,除了想要一扫心中郁郁之情,也不乏想要逃开在竹亭内升起的那股古怪的情愫。
只是,他好像用错了法子。
秦战看着近在眼前的青衣男子,感受到透过男子身上的丝绸,所传来的体温,鼻翼间嗅到叶知秋周身那股淡雅的体香。
一时间,秦战的心乱了。
他只觉接触到男子的所有肌肤,都叫嚣着想要更进一步,将男子就此禁锢在他的怀中,让这般策马同游的一幕长长久久的维持下去。
明明是深秋时节,秦战却感到浑身燥热,喉结滚动,口干舌燥。
秦战蓦地一拉马绳,停下战马,两人在路上疾驰了许久,此时早已脱离了先前的竹林,周围一片青色的草地,夕阳的光晕从侧方洒下,将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拉长。
叶知秋只觉畅快淋漓 笑道:“秦兄说得对,此番同行,痛快!”
然而,叶知秋开口了许久,也不见秦战回话,耳畔传来秦战的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叶知秋心下疑惑,想要转身看去,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大力,将叶知秋紧紧的按在身前,不能动弹。
叶知秋:“秦兄?”
叶知秋不解的皱眉,他在马背上轻轻挪腾之下,只感到后方有一滚烫的硬物抵在了他的背上。
“别动。”一阵沙哑磁性的男低音几乎贴着叶知秋的耳边响起,秦战呼出的热气打在叶知秋露出的一截雪白的脖颈上,让那处的皮肤微微泛了红。
秦战看着,双眸中的暗色越发深重。
反应过来的瞬间,叶知秋蓦地僵住,他声音发颤,语气中含着不可置信,唤道:“秦兄?”
“抱歉,一会就好。”
叶知秋顿时不敢动了,他眼睫低垂,微颤着,仿佛受到惊吓,君子如玉,如今这玉却沾了水,便化成了灼人的液体,直烫进了秦战的心。
秦战勉力控制着自己想要直接将眼前之人按在身下的冲动,紧抿着唇,压抑着口唇间越发粗重的喘息。
他艰难的移开视线,眼中闪过困惑,秦战实在想不明白,今日,自打遇到叶知秋以来,这般的情难自禁是从何而来。
还是对着一个男子,对着他的兄弟。
秦战只觉心中这份难以诉诸于口的情愫过于荒谬不堪,一时间,他与叶知秋便这般如雕塑一样,僵立在原地。
直到许久之后,秦战才冷静下来,放开了对身前之人的禁锢。
这力道刚一松开,就见叶知秋慌忙侧过身,要从马背上下来,不知是不是被自己惊到了,叶知秋剪水双眸中带着丝丝缕缕的水光,自脖颈向上,蔓延了一片绯红,好似女子的胭脂,在雪白的肌肤上,尤其显眼。
秦战被那绯色的红晕吸引,手中一时用力,叶知秋本来踏上马鞍的身影被他挡了这一下,身子失了平衡,就要向地面倒去。
这话让秦战愣了下,脸上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薄红,再出口时声音中已有了羞恼之意:“你莫要胡说,这锦囊是你叶知秋哥哥的。我给你带了别的礼物。”
秦战见他听到礼物,露出犹豫的神色,放缓声音哄道:“你把锦囊还来,我就把礼物给你。”
秦恕虽然对新礼物好奇,但他是个鬼灵精,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秦战十分想要自己手中的锦囊,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只摇摆了一会,就摇头道:“不要,我就要这个锦囊!”
秦恕脸上带着顽皮的笑,见秦战黑着脸,也不再多言,直接向自己冲来,越发觉得自己悟出了什么惊天的秘密。
他迈开小短腿就向府中跑去,边跑还边高声喊着:“爹,娘,你们快来看呀!我哥带心上人回家啦!”
闹得将军府上好一阵鸡飞狗跳,叶知秋无奈摇头,追着二人的身影走去,只觉一路上遇到的下人,看向自己的目光越发诡异起来。
秦恕毕竟人小,步子迈不大,待跑到大厅前便被秦战逮住了,秦战抓着他的裤腰带,把他拎在了腰间,徒留他的小短腿在空中踢蹬着,但就是逃不开秦战紧握的手掌。
小孩这回老实了,他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连声讨饶:“哥,哥!我知道错了,我还!马上就还!先说好,别打屁股!”
秦战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他,这小子刚刚嚎了那几嗓子,府中的人多半都听见了,他倒是无妨,叶兄的清誉却让这小子毁了。
秦战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意,“你觉得呢?”
秦恕讪笑了下,想起上次他调皮时被秦战抓住,当众把他裤子给扒了,疼倒是不疼,就是他这脸啊,直接给丢完了。
秦恕偷偷扫了眼刚刚赶到的叶知秋,不等秦战下手,就哇哇的干嚎了起来。
这干嚎声传的老远,引的大厅内的人推门走了出来,叶知秋抬眼看去,见来人头发半白,一身华服,面容威严。他身旁还跟着一面目柔美的女人,眼中带着怜爱看向吵闹的秦家二兄弟。
叶知秋心下了然,他们二人应该就是秦老将军和老夫人了。
果然,就听秦恕仿佛找到了靠山般,连忙冲着秦老夫人喊了起来,叶知秋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阻止,下一句话便从秦恕口中脱了出来:“娘!你看呀!我哥带了心上人回府,我就抢了他心上人一个锦囊,我哥就要打我!我……唔唔唔唔”
秦战连忙伸手捂住了小孩的嘴,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秦老夫人脸色微变,秦老将军更是开口喝道:“胡说!候家姑娘今日根本没来府上。”
“爹,娘,你别听他的。”似是被侯家姑娘几个字刺了下,秦战脸色不大好看,“再说了,那候卿卿我也定不会和她完婚的。”
秦老将军当即神色就沉了下去,秦家是燕国的开国功臣,秦老将军此人,对大燕皇室忠心耿耿,甚至堪称愚忠二字。
其实霄寒澈有一点算错了,若是他从秦老将军下手,便是直言让秦家交出虎符,解甲归田,秦老将军也是会答应的。
所以秦战的这门婚事,在秦老将军看来,乃是圣上的指令,便是秦战如何不满,无论如何也该用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把候卿卿娶进门来。
“你个逆子!圣上赐婚,是你说不想结就可以不结的吗?老夫今天把话放这了,这婚礼,你说什么也得给老夫办了!”
“爹!”秦战怒道,他的性子随了秦老将军,都不是会先服软的倔脾气。
眼见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愈浓,秦恕趁秦战不注意偷偷溜了下来,躲到了秦老夫人身后。
“好了,好了。”秦老夫人对着叶知秋笑了笑,她是个带着江南气息的温顺女子,柔声劝道:“今天战儿还带了朋友回来,你们两都少说一句。”
秦老将军冷着脸没有说话,叶知秋在秦老妇人的示意下,顺势上前,施了一礼,“叶知秋参见秦将军。”
秦老将军看了眼叶知秋,见他仪表堂堂,又知仪礼懂进退,心下便生了几分好感。
秦老将军捋了捋胡子,隐隐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你就是那个写军策的探花郎,叶知秋?”
“正是在下。”叶知秋低头道。
秦老将军端详了叶知秋一阵,蓦地抚掌大笑,“好啊!没想到秦战这个混小子天天和狐朋狗友厮混,居然也能交到了你这样的朋友!”言语中对叶知秋颇为欣赏。
秦战皱着眉,对秦老将军的评价感到不忿,不禁插话道:“爹,我怎么就交了一群狐朋狗友了。”
“你看看你身边的那群人,天天就知道怂恿你干些大逆不道的事。”他斜睨了秦战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道:“你老实说,那退婚一事,是不是他们撺掇你的!”
“这是我自己的意愿!”秦战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紧,面露坚定之色,“无论如何,我定不会让他人插手我的婚事,哪怕是当今圣上也不行!”
这话可把秦老将军气得不轻,几乎就要吹胡子瞪眼起来,叶知秋在一旁看着,心中不免焦急,但这说到底是秦府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也不好多劝。
就见秦老夫人不慌不忙的笑了笑,她显然做惯了父子俩之间的和事佬,拍了拍身后躲着的秦恕,递了个眼色。
秦恕便会意的一溜小跑到了秦老将军面前,拉着老人的袖子,喊着:“爹,恕儿饿了!”
秦老将军老来得子,对这个幼子向来疼爱,秦恕这一招效果卓绝,老将军脸上的怒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融,俯身抱起了秦恕,笑道:“恕儿饿了,走,我们去吃晚饭!”
他抱着秦恕转身步入房中,临走还不忘瞥了眼秦战,重重地哼了一声。告诫之意不言而喻。
叶知秋目送秦老夫人对着自己露出歉意的笑容,也跟着秦老将军身后离开了。
吵闹的庭院再一次安静下来,秦战垂着眼,站在原地,叶知秋不由向他投去担忧的目光。
他想到自己从陛下那里得到的指令,踌躇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秦兄,既然秦老将军不同意,大婚一事,你当如何?”
府中的下人开了门,叶知秋向他言明身份后,那人忙不迭地进去通报,不一会,侯尚书就亲自出来将两人迎进了院子。
“不想今日叶副使和秦将军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侯尚书人到中年,生的宽头大耳,体态富胖,乐呵呵的道。
秦战与他客套了几句,正想着如何说明来意,侧首就有一道声音插了进来,“爹,是谁来了啊?是不是秦将军呀?”
就见候卿卿摸着门栏,正将脑袋从房内探出。
侯尚书虎着脸,“胡闹,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还特意跑出来,万一摔倒怎么办。”语气虽严肃,但不难听出对候卿卿的宠爱。
秦战想不到今日拜访侯尚书时,候卿卿也在侧,他现在开口,定会被候卿卿认出,但此时不同昨日,他却是不能让叶知秋代劳了。
“侯尚书,今日登门,乃是有事相求。”秦战拱了拱手。
“哦?”侯尚书摸着胡子,“秦将军请讲。”
“我……”秦战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咚”的一声巨响,不远处,候卿卿似被门槛绊了下,整个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这突然的变故让侯尚书和府中的下人都惊住了,还是侯尚书先反应过来,忙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小姐扶起来!”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的去扶,候卿卿挥着手,挡住了下人的动作,自己一骨碌爬了起来,瞪大了眼睛,“你是秦战?”
话落又自我肯定般抱着头,喃喃自语:“原来,原来所谓的战儿就是秦战,啊!我是个傻子!”
说着不顾下人的阻拦,猛地向房内冲去,嘴里还嘀咕着,“昨天我好像当着他的面诽谤他来着,完了完了完了!”
留下院中的几人大眼瞪小眼,气得侯尚书一挥袖子,“这孩子,年纪不小了,还成日里莽莽撞撞的。”
他叹了口气,对着秦战又道:“小女顽皮,还望秦将军多多包容。这里人多眼杂,不如我们进屋详谈。”
秦战点了点头,几人入屋落了座,侯尚书屏退旁人,这才开口示意道:“秦将军但说无妨。”
秦战放在身侧的手握成拳,沉默了片刻,抬头郑重道:“我希望与候卿卿解除婚约,望侯尚书成全!”
此言一出,如平地惊雷,炸得侯尚书摸着胡子的手一用力,顿时拽了好几根下来,“秦将军说什么?”
“我想与候卿卿退婚!”秦战沉声道。
“胡闹!”侯尚书猛地一拍桌子,“圣上赐婚,岂是儿戏?退婚?我不同意!”
秦战一撩衣摆,单膝跪下,双手抱拳,“请侯尚书成全!”
秦战乃燕国大将,即使侯尚书挂了个亲家的名头,又怎么受得起秦战的大礼,惊得他当即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叶知秋在一旁叹了口气,也跪在了秦战身侧,言辞恳切:“望侯尚书成全!”
“你!你们!”侯尚书原本富态的脸仿佛在这一刻垮了下来。
他跌坐在椅子上,皱眉不语。昨日夜里,卿卿就与他提过想要退婚。
其实候卿卿虽是他的次女,但他与正妻不过是官场联姻,候卿卿的生母才是自己真正所爱的女子。
这也是为什么,候卿卿生有残疾,却能活得如此单纯,实在是侯尚书将她保护的太好了。
一边是儿女的终身幸福,另一边是圣上的谕旨,他不禁犯了难。
这时,一直躲在内室,旁听了全程的候卿卿也跑了出来,拉住侯尚书的袖子,撒娇道:“爹,你昨晚答应卿卿的,如果秦将军来退婚,你就考虑考虑!你可不准撒谎!”
“主子。”
阿一的声音唤回了叶知秋的思绪,他抬眼,看见阿一手上拿着玉盒,里面摆放着圣上曾在酒宴上,赏赐于他的雪莲膏,取千年天山雪莲而制,是外用的疗伤圣品。
叶知秋失笑,“阿一,你怎么把这东西拿出来了,我只是扭伤罢了,哪里用得到这可以接骨续命的膏药。”
阿一抿了抿唇,面露不赞成,手上仍抓着雪莲膏,不肯放下。
他的主子,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区区雪莲膏,皇宫之内并非罕见之物,没有了他再想办法取来便是。
叶知秋靠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无奈道:“也罢,你替我上药吧。”
阿一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在某些事上特别固执,让叶知秋觉得,他与阿一不似普通的主仆。
只是他也并非这个朝代之人,阿一偶尔的固执也让叶知秋品出几分关心来,索性便依着阿一了。
他却是不知,这般的宽容退让,在这个注重礼仪尊卑的古代,是多么的罕见,阿一捏紧了手中的玉盒,心中有淡淡的暖意划过。
阿一走到叶知秋旁边,抬起这人受伤的脚踝,一层一层的去除了叶知秋的鞋袜,露出了莹白的脚踝,那白色的锦缎竟似不胜他的皮肤,圆润带着淡粉色的指甲也生出几分可爱来。
阿一轻轻攥着,仿佛对待什么珍贵的易碎品,以食指将雪莲膏从玉盒中挑出,敷在叶知秋的伤处。
药膏带着丝丝凉意,在深秋的季节里,让叶知秋不禁瑟缩了下,连带着雪白的脚尖也颤了颤,阿一觉得叶知秋这一下,仿佛颤到了他的心里,留下道道涟漪。
他触碰到叶知秋的肌肤,如绸缎般顺滑的触感,似上好无暇的羊脂玉,然而如今这块玉,却染上了淤青。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阿一不自觉的用上了几分力,就听到叶知秋抽了口气,用轻颤的声音唤他:“阿一。”
他的手便在这一声“阿一”中卸了力气。
阿一冷着脸,看不出情绪的用白布将叶知秋受伤的脚踝缠了起来,“主子,你这伤是怎么来的?今早见主子出门,晚上却带了伤回来。”还和那秦战共乘一马。
他心中不知为何产生了些微的怒火,不知是在气叶知秋不爱护自己,还是生气他打开大门时,看到叶知秋与秦战相互扶持的一幕。
叶知秋将终于处理完毕的脚从阿一手中抽出,听到这带了几分诘问的话语,仍是好脾气的笑了笑,“我听闻洛阳城内的消息,担忧秦兄,便去城外等他……不想与秦兄同游时不小心伤到了。”
叶知秋说话时,睫羽微垂,中间停顿了片刻,脸上闪过轻微的不自然。
这抹神色落在阿一眼中,让他眸子更冷,主子在说谎,至少,对自己有所隐瞒,这还是第一次,主子没有对自己说实话。
而那原因居然是秦战。
一瞬间,阿一产生了一股冲动,他想立刻转身追上秦战,让秦战立刻远离他的主子,如果秦战不愿,阿一垂下视线,眼中杀意一闪即逝。
那便杀了他好了,这样秦战就再也无法出现在叶知秋面前了。
这股无由来的杀意席卷上他的内心,让一贯情绪内敛的阿一显出了几分原本的锋锐,周围的温度也瞬间冷了下来。
叶知秋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他抬眼看向面色冷凝的阿一,还不待他深思那股违和感的由来,叶府的大门就再次被敲响了。
叶知秋只好先压下思绪,示意阿一去开门。
门外,穿着宫廷制服的大太监手中端着个浮尘站在外面,身后还跟着两个品级低一些的太监,叶知秋曾经在皇宫中见过,知道这人是霄寒澈身边的贴身太监,颇有权势。
叶知秋单手扶着一旁的桌椅,站起身,“这么晚了,公公怎么有空到寒舍来?有失远迎,还望勿怪。”
大太监脸上堆着笑,“探花郎客气了,杂家也是奉命前来,圣上急宣探花郎进宫。”
叶知秋皱了皱眉,神色不解,“这么急匆匆宣我入宫,不知圣上何意?公公可否透露些什么。”
大太监老神在在的杵在那,拨弄着手上的浮尘,“这,圣上的心思,杂家这么晓得呢?”
阿一在一旁,暗暗冷笑,知晓这老东西根本不是不知,此番姿态分明是要好处来了。他看着叶知秋从大太监处探不到口风,对深夜入宫一事露出不安的神色。
阿一心中微动,其实早在和叶知秋相遇之前,他就听说过叶知秋,少年得志,高中探花郎,然而最终只换来礼部副使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闲职。
当时他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只觉叶知秋过于单纯,不懂人情世故,一如现在。
阿一知晓他的主子是一个不懂官场里那些污垢的人,是一个真正的温雅君子,然而皇宫之内,最容不下的便也是君子。
只是看着叶知秋碰壁,阿一心中不免有了淡淡的怜惜之情,生出了护他之意。
阿一在叶知秋看不见的地方,借着袖口的掩盖,向大太监递去一个沉重的钱袋,那老东西在暗处垫了垫,脸上便露出一抹笑意,刚刚说出口的话打了个转,又道:“不过嘛,杂家出来之前,看到秦将军进了殿,如今圣上相诏,想必与将军的婚事脱不开干系。”
燕国的礼部,掌司礼,秦战大婚,一应事物却是需要礼部张罗,如今叶知秋虽说任礼部副使,但上司年迈,此事,确实应该由他负责。
叶知秋面露恍然,对大太监深施一礼,道:“知秋多谢公公提点。”
大太监掀起嘴皮,又不咸不淡的恭维了两句,走之前还向阿一递了个满意的眼色,直看的面无表情的阿一周身更冷了几分。
他向来厌恶这些暗处的勾当,若是他独身一人,自然有一百种方法从老东西口中套到想要的消息,只是……
阿一垂下眼,看着视线内划过的青色衣衫。
他的主子在这。
他便只剩下了这一种方法了。
白色的瓷片溅落到叶知秋脚下,他低着头,默不作声,不想霄寒澈怒意未消,冰冷的目光转向叶知秋,“探花郎何故不出声啊。”却是在故意迁怒了。
叶知秋苦笑了声,“陛下息怒。”
“息怒。”霄寒澈从桌前走出,踱步到叶知秋面前,他面露讥讽,“你们还知道朕才是陛下啊。秦将军,秦战,呵。”
“他在外领兵打仗,用的一兵一卒是朕的,粮草是朕的,征战的土地也是朕的!”
似是气得急了,见叶知秋仍低头沉默的样子,霄寒澈单手前伸,捏住这人的下巴,让叶知秋再维持不住低头的姿势,被霄寒澈牵着,直直撞进一双带着怒火的眸子。
就见霄寒澈面色狠戾,一字一句道:“爱卿告诉朕,为何这边疆数万里,所有的将士都只听令于那秦家!”
叶知秋在这凛然的怒意中,恍惚不知作何表情。
他终于知道霄寒澈为何如此针对秦战了。
秦家开国之功,霄寒澈又是新君继位,边疆重地,数万将士,即使霄寒澈已有意培养,但多数仍是敬重秦家更甚当今君王。
如此,若是秦家要反,霄寒澈便似拔了牙的老虎,即使京中治理的如何昌盛繁华,只要秦家一日掌握兵权,便让霄寒澈永远也无法安宁,
只是逼迫秦战娶妻,虽是想断了秦家继续壮大的机会,但夹在其中的秦战,又何其不幸。
叶知秋轻叹一声,他想到这个世界原本的进程中,即使天道不眷他霄寒澈,大权不在他霄寒澈,人心不向他霄寒澈,他却仍然能在逆境中劈出一条道路,将秦战逼到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无论霄寒澈此人的品性如何,都担得起“枭雄”二字。
叶知秋却是不知,他此时被迫抬首,目光恍然间露出一缕忧思,那双潋滟的丹凤眼中水光未退,衬着眼尾的泪痣,竟似要留下泪来。
被霄寒澈捏住的地方已经微微泛了红,也因此,在白瓷般的肤色上极其显眼。苍白的嘴唇轻颤着,毫无血色,让霄寒澈不禁伸出拇指,重重压上这人的下唇,逼出了一丝红润,却让叶知秋本就美极的面孔,添了几分艳丽。
霄寒澈不禁想,若是这等的美色,陷入朦胧的醉意,又是何等诱人的光景?
霄寒澈眸色加深,他本就心绪不佳,想借酒消愁,如今,美人在侧,又何须独酌?这般突兀的想法在脑海中荡了一圈,顺着心意道:“爱卿,今夜,不若陪朕畅饮一番。”
叶知秋为难的皱眉,“陛下,臣不擅饮酒。”他抬眼看向霄寒澈,眸中便不自觉带了几分告饶的软意。
霄寒澈喉结滚动,“无妨,爱卿若醉了,殿前失礼,朕今日也宽恕你。”
“怎么,爱卿不愿?”
叶知秋怔了下, “臣……”他犹豫着,不知如何作答。
“那便是愿了。”霄寒澈勾起嘴角,眼神肆意。
“是。”叶知秋叹了口气,只得接道:“臣愿的。”
霄寒澈从喉间溢出笑声,“爱卿随朕来吧。”引着叶知秋向内室行去。
内室中的陈设简单,除了桌椅,尚有一张贵妃椅,上面铺着雪白的狐狸毛,是平日里霄寒澈小憩的场所。
叶知秋的脚受了伤,走的急了,有一缕发丝散落下来,遮住了叶知秋的侧脸,让他本就精致的五官更添了一抹柔和。
霄寒澈看着,眼中的期待之色更甚。待叶知秋在椅子上坐定,霄寒澈将盛满了酒的白玉杯,推到叶知秋面前,“这可是朕亲自为爱卿寻的佳酿,爱卿可要饮尽才是。”
事已至此,叶知秋只好接过白玉杯,在霄寒澈的注视下,仰头尽数咽了下去。
这酒辛辣,不似寻常的佳酿,霄寒澈有意看他醉酒的模样,自然寻了陈年烈酒,然而叶知秋不知其中深意,灌的猛了,顿时忍不住呛咳起来。
霄寒澈在一旁,带着几分戏谑:“爱卿好酒量,朕的这杯不若也喝……”
这句话的末尾在叶知秋望来的目光中不自觉的顿住了。
叶知秋似乎被呛的狠了,脸色不似方才一般苍白,带着丝薄红,好似女子的胭脂,温软如玉的水眸中,有咳出的泪珠顺着脸侧滑下。
仿佛被欺负惨了一样。
此情此景,令霄寒澈蓦地升起股冲动,他本是抱着打趣的心态想捉弄一番叶知秋,如今,那份玩闹的心态消了几分,不禁想要逼迫这人露出更多他未曾见过的神色。
叶知秋闭了闭眼,一杯烈酒入喉,眼前的事物竟已带了些重影,他修长的手指撑着桌子,身子不禁有些微晃,“陛下,臣不胜酒力……”
这次,霄寒澈直接将酒杯抵在了他的唇边,眸中有暗流涌动,声音低哑:
“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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