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卿卿荣子山的其他类型小说《权臣冷又撩,二嫁夫人好孕连连叶卿卿荣子山 全集》,由网络作家“茶一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豆大的泪珠子仿佛不要钱似的从叶卿卿眼里直往外涌,她说到最后几乎已经泣不成声,大丫头也被这场景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要说刚才众人还只觉得叶卿卿母女可怜,现在却是觉得萧嫣儿未免欺人太甚了些。“你这是做什么,谁...谁...说那些话了...你求我做什么,要说去跟子山哥哥说...”萧嫣儿自小金尊玉贵地养着,她母亲早亡,父亲溺爱,继母更是不肯多教导一句,才养成了现在目中无人的性子。她哪里经过这些,心里急着辩解,却又舍不下荣子山,不敢将话说得太死,她无措地连连后退,平日与她交好的小姐们如今却都不肯替她说一句话。这浑水,谁蘸上都要惹麻烦的。叶卿卿只觉得这萧嫣儿是有几分傻气在身上的,都这个时候了还‘子山哥哥’长,‘子山哥哥’短的,真是怕别人不知道...
《权臣冷又撩,二嫁夫人好孕连连叶卿卿荣子山 全集》精彩片段
豆大的泪珠子仿佛不要钱似的从叶卿卿眼里直往外涌,她说到最后几乎已经泣不成声,大丫头也被这场景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
要说刚才众人还只觉得叶卿卿母女可怜,现在却是觉得萧嫣儿未免欺人太甚了些。
“你这是做什么,谁...谁...说那些话了...你求我做什么,要说去跟子山哥哥说...”
萧嫣儿自小金尊玉贵地养着,她母亲早亡,父亲溺爱,继母更是不肯多教导一句,才养成了现在目中无人的性子。
她哪里经过这些,心里急着辩解,却又舍不下荣子山,不敢将话说得太死,她无措地连连后退,平日与她交好的小姐们如今却都不肯替她说一句话。
这浑水,谁蘸上都要惹麻烦的。
叶卿卿只觉得这萧嫣儿是有几分傻气在身上的,都这个时候了还‘子山哥哥’长,‘子山哥哥’短的,真是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个小三。
从今日起,状元郎家吃尽苦头的糟糠哭求首辅家小姐的事情,就会在京城的圈子里传开。
她已经不需要做太多,在朝为官难免有党派,首辅家即使权力滔天也会有不少政敌,这么好的把柄自然不会被有心人随便放过。
荣子山想做别人的乘龙快婿想攀高枝,她不管,但是在她跟大丫头找到更好的活路以前,状元郎的夫人必须是她。
秦氏准备了月余的开府宴,远没有这场糟糠妻与首辅千金上演的好戏精彩。
叶卿卿看着差不多了,便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由战战兢兢地告辞,虽然秦氏再三挽留,但是她还是一副惧怕萧嫣儿的模样,逃命似的带着闺女离开了将军府。
这个烂摊子就留给了萧嫣儿一人,作为主家的秦氏都懒着再帮忙圆场。
“乡下的破落户,这样的宴会也敢来,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还胡乱攀扯别人,我看子山哥哥就该休了她,哪里有半点当家主母的气度,只知道哭哭啼啼。”
萧嫣儿看叶卿卿走了,她也缓过劲儿来,刚才是一时不备才被叶卿卿吓到了,现在镇定下来想想,她有爹爹撑腰,难不成还怕她一个乡野村妇。
再说了那村妇不是也说了要做小,这样一想,自己嫁给荣子山唯一的阻碍也没有了,过后成了婚,随便什么法子将她处置了就是,心里反而觉得更舒坦了几分。
围着看热闹的夫人小姐们都打着哈哈各自散去,除了一两个跟萧嫣儿性情相似的还围着她,其他人都不愿意跟她多说一句话,生怕招惹什么是非。
尤其是带着自己女儿们赴宴的夫人们,都嘱咐自己的女儿万万不可跟这样的人走得太近,免得被牵连,弄坏了名声,可就麻烦大了。
另一边叶卿卿心满意足地带着大丫头离开,出门时她将不多的私房银子都带在了身上。
“你想吃什么?今日我都没买给你。”叶卿卿兴致勃勃地看着沿街的小吃铺子。
大丫头兴致不高,也不说话,只紧紧握着叶卿卿的手,一下也不肯松开。
叶卿卿估计她是被刚才的事情影响了,孩子看起来小,其实什么都明白,大人的事情最容易影响她们的情绪。
路边有个小馄饨铺子,看着很是干净,她直接将大丫头领进去。
“老板,两碗馄饨。”
“咱们今日有新酱的牛肉,小孩子也咬得动,娘子可要尝尝。”现在吃饭的人不多,老板很是热情。
叶卿卿对这个时代的物价没有概念,她略想了想,从荷包里拿出来一锭小小的碎银子放在桌子上。
“这些可够?”
“够得够得,还要找给娘子钱哩。”
老板陪着笑,说着就要伸手拿钱。
不想大丫头反应极快,用手掌死死压住那银子,因为不好意思小脸涨得黑红黑红的,“娘亲,我不吃肉,馄饨也不吃,咱们回去吃馍。”
叶卿卿觉得心里酸酸的,她小时候家里条件也不好,遇到再想要的东西都是这样强撑着说不要。
她摸摸大丫头的两个小丸子,笑眯眯道:“大丫头乖,是娘亲想吃。”
说完这句话,叶卿卿突然觉得自己妈味有点重。
大丫头一听她说想吃,马上松了手,还主动拿起那银子递给了老板。
“二位且坐坐,吃口茶,馄饨酱肉马上就来。”老板接过钱,笑眯眯地准备去了。
“大丫头,以后娘亲都带你吃好的喝好的,可好?”
大丫头不抬头,只耷拉着脑袋点头。
“大丫头,娘不给人做小,你放心。”
小姑娘猛地抬起头来,眼里的泪再也挂不住,“娘亲,你不会骗我吧!”
她以前在村里,最好的朋友就是那家的小妾生的,日日被家里的嫡母打,全身没有一块儿好肉,她们进京的前几个月,嫡母冤枉那女孩儿偷嘴,她不认便被活活打死了,一张破席子一卷,直接扔到村口的大坑里了。
她怕,怕得很。
嫡庶的尊卑是刻在骨子里的,连小孩子都知道做妾是一件极其悲伤可怜的事情,但是荣子山却那么轻易的就要让自己这糟糠妻自降为妾,真是坏心肝的。
还有那日日被伺候的已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婆母,这对母子真是坏的肚子流水。
“馄饨来喽!”老板麻利地端上来两大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那芝麻油的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钻,“二位小心烫!”
紧接着满满一碟子酱牛肉也上了桌。
小孩子的欢喜都在脸上,大丫头的眼已经从那吃食上挪不开了,她顾不上烫,甚至来不及咀嚼,几个馄饨在她嘴里倒几个个,就被火速的吞下了肚子。
“慢点慢点,这样会烫坏食道的。”
大丫头只是点头,但是嘴上的速度却没减慢,叶卿卿看劝也没用,干脆也不劝了,又从老板那里要了一个碗,将自己碗里的捡出来,仔细吹凉了再给她吃。
两人吃完,又沿路买了几个包子,一油纸包糕点,这才回了荣家。
果不其然,一到家那怜青就凑上来。
“夫人这是哪里去了,老夫人一直寻夫人呢。”
寻她?怕不是没人做饭,饿得慌了吧!她瞧过,灶上已经没有什么粮食了,所以才特意吃饱喝足才回家。
“我带大丫头出去转了转,头晕得厉害,实在走不动了,你告诉老夫人我稍稍歇歇再去给她请安。”
怜青自然不肯,她也饿得慌啊!
“夫人,老夫人还没吃饭呢?”
“那你便去给老夫人做啊!我买你回来不就是伺候老夫人的,事事找我,荣家还要你做什么,干脆我找人伢子来,还能得笔银子。”
“可是...可是...家里没吃的了,也没银钱啊!”
叶卿卿走到自己房门口,‘吱呀’一声将门重重地关上,对着门口喊道:“那你去找状元爷啊,他才是一家之主,找我做甚?”
转头脸上就挂了笑,对着大丫头道:“跟娘亲上床,补觉!”
怜青险些被门砸了鼻子,她对着屋子,“呸,什么玩意儿,真当自己是主子了,还发卖我...”
“怜青,我耳朵好使得很,不信你再试试,你的卖身契就在我的箱子里呢。”
怜青以前没少背后阴阳叶卿卿,只是叶卿卿坚持与人为善,最怕争吵全当作不知,这才纵容得一个下人都敢跟她蹬鼻子上脸了。
怜青气得直跺脚,却是不敢再没大没小的瞎嘟囔,帕子一甩去正屋告状了。
她刚走到屋门口就听到有人急急地砸大门,这个时辰砸门的左右不过讨饭地,她正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出,随手拿了半盆子脏水,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大门口,边开门边骂。
“敲!敲!敲!赶着投胎啊!把你塞你娘肚子里...”怜青手比脑子快,‘哗啦’一声,那脏水一滴不剩地全泼在了门口站着的荣子山身上。
荣老夫人昨日被一个奶妈子看不起,凭白挨了不少数落,今日肚子疼得要晕过去,身边却连一个指手踮脚的人都没有,家里唯一的丫鬟还叛变跟了叶卿卿。
她肚子一好起来,便下定主意要去买几个奴仆回来。
一方面,在下人面前提前练练主子的威仪,为日后撕烂那没规矩的奶婆子的嘴做准备,另一方面,也想着在萧家的进门前,她身边提前培养几个自己的人。
千算万算,万没想到会被儿子数落成这个样子。
她从地上挣扎着起来,直直地向着荣子山撞去。
荣子山不备,一下子被自己母亲撞了一个大屁股蹲,他如被撞傻了一般,坐在地上直愣愣地看着荣老夫人,眼里都是不可置信,这还是那个一心为他的母亲吗?
荣老夫人将自己精心打理过的头发都扯了,如疯妇一般坐在院子中间,又是哭又是嚷。
“儿子不孝啊!如今发达了,瞧不上我这老婆子了。”
叶卿卿以前也是见识过荣老夫人的泼辣的,只是没想到今日会用在她的心尖尖身上,原来连母子有时候也只可共患难,却不能同富贵。
怜青不等她吩咐就将安和抱进了屋子,单单从这两日来看,她对怜青伸出援手是没错的。
荣老夫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这些年她一个人带着儿子没少受旁人的白眼,那些冷言冷语她受得再多都不肯给儿子说,怕影响了他读书,只想着等到儿子高中,总会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以前受外人的气也就罢了,现在好了好了,却要受家里人的气,乖顺的儿媳妇也不听话了,就连儿子都开始看不上自己了。
荣子山心里也气,他在外边的日子已经够难了,为了得一个好差事,一天到晚陪笑脸,处处求人说好话,家里的一个两个却还这样不让他省心。
他心里不愿低头,但是他已经担不起不孝的名声。
“母亲,是儿子错了,儿子今日说话重了,以后再不会了。”
虽是道歉的话,也给荣老夫人磕了头,认了错,但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明白,他这是不情愿呢!
荣老夫人觉得心有点凉,又看一眼叶卿卿,哪曾想儿媳妇儿根本瞧都不瞧她,心里便又开始恨叶卿卿,一定是她挑唆的才让儿子跟自己不亲近了。
她怕闹下去伤了母子情分,便又将矛头对准了叶卿卿。
“我看卿娘你是坏了心肝了,看到婆母坐在地上也不知道扶,看到婆母伤心也不知道劝,我是平日里对你太好了点,一点做人媳妇儿的规矩都没有。”
“婆母说的是,我规矩学得不好,现在就自己请罚,去祖宗面前跪着去。”
她说完当真就要去。
荣子山一个头两个大,他不敢再说教母亲,便对着叶卿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你跟着胡闹什么,这么多下人你不安置,就让他们这么杵在这里?”
叶卿卿眉头微皱,语气闲散,“我乡野出身,打理内宅的事情哪里学过,家里的大事小情自然听母亲的,母亲随着心意安排便是。”
他的心里更气愤了,语气也重了不少,“不会就应该学,家里的事情都弄不清楚,还日日出门闲逛什么?”
荣子山猜测外边的传言肯定与叶卿卿脱不了关系,她如今也不干家里的活计,有大把的时间出门毁坏他的名声,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夫君不是说我这些年辛苦了,以后只管清闲享福,内宅的庶务自然有高门贵女在,”叶卿卿扬着下巴,眼神犀利,满带嘲讽地反问,“难不成,这是又求着我掌家了?”
荣老夫人听不下去,借着儿子的手站起来,也算给了自己台阶下,“你去,你去,家里的事情轮不到你做主,下人都安排不明白,还要我这把老骨头来。”
她怕一来二去,管家的权力真的落到叶卿卿手里,她刚买的下人还没享受一天,要是凭白给了别人,那可肉疼得很。
经过刚才的一通闹,荣子山也不敢再说别的,母亲他得罪不起,媳妇儿的嘴皮子也一天比一溜,他也快要说不过了。
“马车让一让啊!这么小的巷子你堵在门口,别人怎么过!”
这边刚消停,外边却嚷嚷起来了,荣老夫人买回来的马车将路堵得死死的,别人哪里愿意。
荣子山一甩袖子,心里气得要死,只是不能再让人看笑话,忙去门外灭火。
一边给街坊邻居陪笑脸,一边催促自家的马夫将那马车先从巷子里赶出去,至于放在哪里只能过后再打算。
可惜那马车夫是今日新上任的,马又是第一次上套,人跟马弄不到一块儿去。
尽管一鞭子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那马却一点都不动,反倒是马夫急得满头大汗。
“这么窄的地方还买这劳什子回来,咱们的巷子小,可盛不下状元爷这尊大佛。”
“你没见昨日有个小姐来了,肯定是给了不少钱财,不然他们家哪里有闲钱买马车。”
荣子山羞愤交加,又放不下身段跟这些市井小民计较,一把抢过车夫手里的鞭子,“起开!”
旁边有爱起哄的,“嗨!稀罕了嗨!状元郎变马夫,亲自赶车了嗨!”
......
等到晚间叶卿卿回屋,怜青将今日外边的闹剧讲给叶卿卿听,引得她仰着头哈哈大笑。
“恶人自有恶人磨,让他们母子折腾去。”
她吃着怜青给她留出来的饭菜,随意问道,“买回的那么几个人,怎么安排的?”
“两个小丫鬟说是以后伺候老夫人,晚上也是在老夫人房里打地铺值夜,两个妈妈一个安排在灶上,一个负责洒扫洗刷。”
叶卿卿点点头,今日的饭菜做得也很不错,看来荣老夫人在挑人上是有些天分的。
“那马车师傅呢?马车又放在哪里了?”
怜青将安和的新衣服叠好,放在箱笼里,“马车卖了,那个车夫也卖了,没地方安置,状元爷常不在家,说有个外男不合适。”
怜青又忍不住笑出声来,“说是这么一买一卖还赔了二十两银子,老夫人心疼的什么是的,晚饭都用得少了。”
叶卿卿眉眼里也挂着笑,又对着怜青道:“你以后搬来我屋子里吧,现在人太多,那么一小间房子也睡不好,左右我跟安和在床上,那边那个塌收拾出来,你一个人也够了。”
怜青正愁那么小的一个杂物房,今天晚上大家怎么睡,没想到叶卿卿会主动让她过来,心里感动,重重地点点头,“奴婢谢夫人!”
叶卿卿其实也有私心,她不想让荣子山进她的屋子,有怜青在,荣子山爱面子要是她执意将他赶出去,荣子山是不会强留的。
她又想到今日在酒肆里闹事儿的说她黑,嘴角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自己去取了铜镜来,借着蜡烛的光也看不真切。
“也就有那么一点点而已...”
萧嫣儿的父亲萧权,由一个小小翰林被皇上多次破格提拔,十年前入驻文渊阁,随侍皇帝,并开始参与机密事务的决策。
如今皇帝年迈多病,内阁地位日益提高,萧权作为主持阁务的首辅更是权压众臣,据传如今替皇上起草批答大臣奏章的正是萧权,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其实严格来说内阁首辅并不是真正的宰相,首辅终究只是为皇帝提供顾问的内侍机构,内阁臣子的升迁全由皇帝决定,职权的大小也要依皇帝的心情而定。
但是萧家的滔天权势不单单是有一个做内阁首辅的萧权,还有一个在宫中受宠多年的的萧贵妃,萧贵妃不光得宠,还有儿子,在后宫是敢跟皇后叫板的人。
上边这些信息是叶卿卿翻了一日的书,外加从怜青那里听到的民间传言才获得的信息。
她开始并不知道首辅是什么,更不知道萧嫣儿还有一个受宠的贵妃姑姑,这样看来,两人的配置太过悬殊,想要干掉这么个背景强大的萧嫣儿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好在她的心不在荣家的内宅,对荣子山也没有丝毫的眷恋。
怜青进来的时候,叶卿卿正愁眉苦脸地席地坐在一大堆摊开的书中间。
“夫人,安远将军府递了帖子来。”
安远将军府?秦氏?
叶卿卿打开帖子,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最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没想到这秦氏居然这么有意思。”她将帖子拿给怜青看。
怜青不觉得有意思,她只是觉得这帖子写的未免有点太粗糙了,用极大的几个字写着:明日午,汇丰楼见,一时辰不来,走。
富贵人家下的帖子都是极其讲究的,写帖子也讲究个起承转合,上来一般要先寒暄几句,亦或文绉绉的来几句诗词,然后要详细地写清楚何时何地举办什么宴会,邀请谁来参加。
“夫人,奴婢愚钝,实在看不出哪里有趣。”
叶卿卿瞬间来了精神,将散落的书一一收好。
“她这是担心我不认识字,故意简明扼要地写的。”
怜青也忙过来跟着收拾,“难得将军夫人这样有心,明日夫人可要去?”
“去,自然要去。”
她昨日才在将军府跟萧嫣儿起了冲突,今日秦氏就给她下了帖子,还是在外边见面,明显是要避开荣家母子。
再想想那日秦氏话头递得那样好,想来应该不会是萧嫣儿一派的,这两人之间指不定有什么过节,甚至萧家或许也并不像外人看起来的那般坚不可摧。
敌人的敌人自然就是朋友。
荣子山这次回来还真带了钱财回来,估计是萧嫣儿接济的,叶卿卿并不戳穿,家里的吃饭问题也算顺利解决。
她陪着大丫头用了晚饭,饭后还拿着一本《三字经》跟她读了两页,只是小孩子尚未开蒙,以前也没接触,没什么兴趣,早早就打起哈欠要上床睡觉,她也不勉强,将大丫头安置了,便自己借着油灯继续看书。
叶卿卿正看得起劲,不想荣子山却自顾自地进了屋。
荣子山看到叶卿卿独自一人坐在灯下,左手执卷,右手还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
“你什么时候还识字了?”
在叶卿卿的记忆里,荣子山好像从来没有想过教她识字,甚至可能都不知道她到底识不识字,如果另一半不想你跟他一起进步,那么肯定是打算日后甩下你。
“小时候学过一些,认得不多。”
荣子山走到叶青青身边,看着她在纸上写的如鬼画符一般的字,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眼里的嫌弃更深了些,在他看来装腔作势无异于东施效颦。
“你还是不要跟嫣儿起冲突,以后家里总要交给她管的,我怕护不住你们母女。”
叶卿卿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强压下心头的怒气,这样的男人,也不指望从他的狗嘴里听到什么人话。
她不接茬儿,另起了话头,“给大丫头起个名字吧,她已经四岁,好歹是状元家的小姐,总叫大丫头要被人笑话的。”
叶卿卿研究了半天还是没有好主意,想着荣子山这个便宜爹好歹文采不错,给自己闺女起个名字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
“你随便起个就成,”荣子山不耐烦地摆摆手,又继续刚才的话题,“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这是镐京城,不是你逞强就能行得通的地方,你也不用暗地里打算什么,嫣儿...”
“荣子山!”叶卿卿眼神冷冽,死死瞪着面前的人。
叶卿卿很少生气,尤其是对着荣子山一直都是好言好语,这样指名道姓的时候是几乎没有的。
荣子山不免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喉头微动定了定心神,脸上也挂了怒气。
“内宅妇人,怎可直呼夫君的名讳!休要再学那些乡野村妇的做派。”
“滚!”
“粗鄙不堪!”
“你再不滚,我就将你昨日同萧嫣儿滚了床的事情告诉街坊邻居,让大家看看是我粗鄙不堪,还是你道貌岸然。”
“你...你...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休了你!”
叶卿卿不怒反笑,这一对奸夫淫妇真是绝了,着急了台词都一样。
“果然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滚!滚!滚!”
荣子山心虚的很,读书人最重要的是名声,是清誉,要是让人知道他跟萧嫣儿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唾沫星子都能将他淹死,而且萧权必定也不会放过他。
他觉得自己像一个斗败的公鸡,脸色铁青的从房里出来,只是将房门摔得砰砰响,仿佛这样才能展现他败得并不那么惨一样。
叶卿卿瞧都没有再瞧他一眼,专心研究大丫头的名字。
“安和,平平安安,和和乐乐,叶安和,好名字!”她看着自己写在纸上的歪七扭八的‘安和’二字,越看越满意。
又看着床上睡得极安稳的大丫头,一时间母爱泛滥喃喃自语道:“你也有名字了!”
不知道好运是不是会来敲门,但是麻烦肯定都是自己找上门的。
叶卿卿还没进门,就听到院子里安和撕心裂肺的哭声。
“怜青姐姐不会偷东西的,你胡说八道!”安和揪着刘妈妈的衣服不松手,她半蹲在地上死死拖着要打怜青的刘妈妈,“你们不许打她。”
“小姐是被她骗了,这东西都在她的包袱里找到了,不是她偷的又能是谁?”
刘妈妈一直是干粗活的,力气大得吓人,别说一个小孩子,就是一个汉子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只顾着抽打怜青,也不留意一旁拽着她的安和,一个猛劲儿将安和甩出去半米远。
安和的头撞到了院子里以前泡黄豆的大缸,只一下子半边脸上都是血。
怜青顾不上闪躲,一股脑儿爬到安和身边,她看着已经没了动静的安和,吓得哆哆嗦嗦,颤抖着将安和抱起来,护在自己怀里。
“小姐,小姐,你别吓唬奴婢...你说话啊!”
怜青背对着刘妈妈,刘妈妈不知道安和的情况,只当主仆二人在演戏,站在院子中间说风凉话。
“小姐别装了,我都看见你好好的了,这样糊弄人的手段可不是大家闺秀的做派。”
叶卿卿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安和头上的血一滴滴的落在青石板上,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滴出了一个大窟窿。
那种痛,那种恨,哪里是一句痛彻心扉可以形容的。
她从门边抄起抵门的石头,三步并作两步直直地朝着刘妈妈冲过去,一把闷在刘妈妈的头上。
刘妈妈只顾着数落安和跟怜青,并未看到进门的叶卿卿,这一砖头挨得实实在在。
刘妈妈头上的血一下子涌了出来,她不敢置信地抹了一把脸,糊了自己一手的血。
“救我!老夫人,救我…”
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转身就往荣老夫人的屋子里爬。
“关门,快点关门!别让她们进来。”原本在看戏的荣老夫人慌乱地往屋子里面退,丢下拐杖,一手拽着一个丫头,让她们去关门。
今日是她指使的刘妈妈,让她故意栽赃怜青手脚不干净,心里盘算着即使不将这小蹄子赶出去,也要让她脱层皮。
没想到,这粗手粗脚的婆子差事办不利索,居然还失手伤了安和,真是没用,连她都要跟着倒霉。
叶卿卿知道现在不是跟这些人纠缠的时候,将石头重重地砸在地上。
“安和今日要是有个万一,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
即使没有指明道姓,荣老夫人也知道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叶卿卿先前不过是不似以前乖顺,哪里想现在居然疯成这个样子。
她从来没比现在更希望安和平安无事过,
“夫人,小姐流了好多血,叫也叫不醒…”
叶卿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先将安和额头地碎发撩开,那个伤口看起来并不算大,只是还是断断续续有血不停的往外渗。
“去拿干净的帕子来,衣服也行,拿剪刀剪开了。”她将安和接过来,让她平躺在地上。
“帕子...衣服...奴婢现在...现在就去...”
怜青满手的血,她端着手,一脸茫然,她听得明明白白,脑子也清楚,只是脚下却是一步也挪动不了,只能急得干掉眼泪。
邓妈妈倒是机灵,忙去屋里找了干净的东西来,递给叶卿卿,“夫人,都是干净的。”
叶卿卿接过东西,按压住安和额头上的伤口,又拿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好在呼吸还算平稳,她拽过邓妈妈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原本按压的位置。
“你用点力气按着,帕子被浸透就换新的,我去找马车。”
“哎...哎...按着,按着。”
邓妈妈虽然年纪不小,宰鸡杀鱼也没少干,但是人的血怎么都跟那些不一样,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地要从嘴里跳出来。
荣家隔壁的人家就有牛车,叶卿卿说明情况,那家的媳妇二话不说就回了屋里叫自家的汉子套车。
大家小心翼翼地将安和移到牛车上,邻居家的媳妇儿带着路,一行人护着安和往城中的叁生堂去了。
脸色冷的吓人的叶卿卿,满手鲜血的怜青,跟着打杂的邓妈妈,邻居家夫妻二人,再加上牛车上躺着的满脸血的安和,一行人所到之处引得街上的路人纷纷避让,距离远的也都忙不迭地伸着脖子瞧。
未到叁生堂安和已经幽幽转醒,额头上的血也已经止住,只是大概是被吓得不轻,拉着叶卿卿的手不肯松开,嘴里不停地叫娘亲。
坐诊的郎中只说没有大碍,简单处理了伤口,另开了两副补气血的药,便嘱咐回去静养。
叶卿卿知道小孩子发育的尚不成熟,碰到头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但是无奈医疗条件有限,如今也只能回去观察,她现在只恨自己没有好好学习,书本上的知识都模棱两可,才导致眼下需要用的时候显得这般手足无措。
到了荣家,叶卿卿谢过邻家夫妻二人,又安顿好安和,嘱咐怜青什么都不要做只守着安和,观察她是不是会头晕恶心,煎药的事情暂时派给邓妈妈,她便往荣老夫人屋子里去了。
今日安和被一个妈妈所伤,自己的丫鬟也被人冤枉,她要是不做点什么,它日这荣家真的就没有她们母女的活路了。
她还没进屋就看到火急火燎赶回来的荣子山,他走的急被大门口的台阶绊了一个大趔趄。
荣子山是在外边听到消息赶回来的,看到叶卿卿站在高处只是冷眼看着他滑稽可笑的样子,心里更是觉得这妇人一日一日的对人越来越凉薄。
他这么着急回来就是要好好问问叶卿卿,今日为何又要弄出这么大动静来。
真是一日都不让他松心!
次日一早,叶卿卿就将大丫头叫起来,把她乱糟糟的头发拿着皂角仔仔细细洗了一个干净,又给她扎了两个可爱的丸子头,衣服虽然破旧,但是浆洗得却很是干净,小丫头看起来依然瘦弱得厉害,不过到底不似昨日那般的小乞丐模样。
“瞧瞧我们,真是个俊俏的小姑娘。”
她将大丫头拉到铜镜前,对自己今日给她的打扮很是满意。
小姑娘腼腆,被自己娘亲夸了也不好意思,只往叶卿卿怀里扎。
“娘只嘱咐你一句,今日咱们是去赴宴的,是被请去的客人,咱们要大大方方的,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要忸怩不好意思,你可明白。”
小姑娘其实不很明白,她胆子小,平时看人都不敢正眼瞧,她没去过宴会,也不知道那是个啥,但是看叶卿卿眼神坚定,还是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叶卿卿心里更满意了,拉着大丫头就悄悄地出了门。
她不知道安远将军府在哪里,但是她有嘴会打听。
她从出来门就一路打听,半条街的人都被她问遍了,大家都知道新科状元的夫人带着闺女要去将军府里赴宴。
“那不是新科状元家的夫人吗?”
“什么夫人,我看就是半个粗使婆子,状元郎那般的好模样好学问,哪里就能真瞧上她。”
“瞧不上能怎么样,这可是糟糠妻,难不成还能休了。”
另一个卖菜的小贩探过头来,笑得不怀好意,神秘兮兮道:“你们没听说?那首辅家的小姐不地道,看上咱们的新科状元了,要将这位赶出去呢...”
叶卿卿将这几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快走几步到了几人背后。
“几位,受累打问一下,安远将军的府邸怎么走?我们娘儿两个是去赴宴的,只是刚来京城路不熟。”
几人被吓了一大跳,忙着掩饰说人坏话的慌乱,一时间有些滑稽可笑。
还是个大婶心理素质好,面不改色地对着叶卿卿指了指,“你先往南头走,到了纸牌巷一转,最气派那个就是了。”
叶卿卿笑得和颜悦色,忙感激的道谢。
说人坏话的几人刚松一口气,就看到叶卿卿对着那卖菜的小贩,犹犹豫豫开了口,“大叔,你别这样说嫣儿妹妹,她是来加入我们家的,不是来破坏我们家的。”
叶卿卿没想到这样的台词有一天她也能用上。
几人被叶卿卿这句话惊得目瞪口呆,这傻的也有点惊天动地了啊!
小贩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想什么便说什么,带着怒气,“你这婆娘,怕不是个呆的,说的什么鬼话,真是不知道好歹。”
叶卿卿也带了气,提高了声音,“我夫君对我极好,他说了,有新人进门也不会不管我们母女的,况且什么妻妾都是一样的,名分这种东西我夫君最是不屑。”
听到这边的叫嚷声,周围渐渐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那大婶也忍不住了,她只觉得叶卿卿傻得可怜,耐着性子好言相劝,“娘子,你这是被负心人诓骗了,妻妾怎么会一样,他这是糊弄你呢。”
没想到这状元郎长得仪表堂堂,居然是这样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大家一听,是近日京中红的发紫的状元郎的八卦,心里更是好奇,人越聚越多,大家交头接耳,对着叶卿卿母女指指点点。
叶卿卿诚惶诚恐地看了一圈周围的百姓,将大丫头护在怀里,言语里已经有了哭腔。
“你胡说,我夫君不是那样的人,我一人卖豆腐供着他从秀才到状元郎,他才不会骗我,我们已经成婚多年,他绝对不会骗我的。”
叶卿卿说得多信誓旦旦,周围的人就觉得她多可悲可叹。
这样的事情可不少,家里的娘子年轻的时候陪着穷酸夫君过苦日子,等到它日,这男子飞黄腾达了,哪里还瞧得上这人老珠黄的糟糠妻。
其他人看叶卿卿这副模样,心里估摸着这是个一心为夫君的可怜女子,都对她生出几分同情来。
叶卿卿看差不多了,拉着大丫头往外走,最后又对着人群柔柔弱弱说了一句,“你们以后别乱说了,这样会影响我夫君的名声的。”
她知道她的身后留下的是无数人的叹息,今日毕竟会有很多人对年轻俊朗的状元爷彻底去媚。
市井之中谣言传得最快,从此刻起大家不会再为风流倜傥的状元爷惋惜有个上不得台面的妻子,只会为她这个一心供养夫君出头,到最后要被扫地出门的糟糠鸣不平。
安远将军的府邸确实很近,不过转了几个弯就到了。
叶卿卿母女二人到得早,门口不过几个小厮,并未有多少宾客。
“小哥,我们是来赴宴的,劳烦引我们母女二人进去。”
那小厮一看叶卿卿母女穿着寒酸,别说马车,就是连个小轿子都没有,冷哼一声,“去!去!去!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将军府的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要剩饭得往后门走。”
叶卿卿将将军府下的帖子打开给那小厮瞧。
“小哥,你看这是我们收的帖子,难不成这还有假的。”
小厮虽然不识字,却认得自家的帖子长什么模样,他仿佛会变脸一般,低头看帖子的时候还是一脸不屑,如今抬起头来那脸上的笑褶都能夹死蚊子了。
“真的真的,是小的有眼无珠了,我这就引夫人小姐进去。”
他一个眼神,那一旁站着的一个半大小子就极有眼力劲地来给二人打伞遮阳。
“夫人可要坐轿过去,今日的宴会在后花园的水榭,走过去约莫要一盏茶的功夫。”
进门还要坐轿子,即便是叶卿卿这个现代人也觉得不可思议,她不敢想象,原来的叶卿卿从小地方初进到这个富贵堆里心里会是多么的诚惶诚恐。
她看了一眼缩在她身边的大丫头,拉着她的手紧了紧,又爱恋地摸了摸她的小脸。
“多谢,我们还是走着进去吧,府里风景极好,小孩子定是喜欢的。”
那小厮开始是看不起叶卿卿的,但是听她说话不卑不亢,极其自然随意,心里也不敢再小瞧,忙点头应是。
另外一边,安远将军夫人秦氏那里也得了信儿。
心里纳闷的很,“她怎么来了,外头不是说大小的宴会她都一概不去的吗?”
秦氏没料到叶卿卿会真的登门,她不过是下帖子意思意思,今日外院里也有宴会,前院她夫君安远将军已经请了宋子山,她总不好不给他的夫人下帖子。
“奴婢也没想到,以前的那些宴会她都是不去的,不知道今日怎么就来了,而且还是自己带着家里的小姐来的,并不是跟宋状元同行的...”
秦氏听了身边大丫鬟清风的话更觉得不好,心里警铃大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坏了,今日萧嫣儿也来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