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怒气冲冲,但是,成敬却从他的言语之中,琢磨出了一点滋味。
既然如此悖逆狂妄,汪千户为什么没有受到处罚呢?
“陛下,汪千户年纪还小,童言无忌。”
“童言?”
“你太小看他了!”一想到汪贵,手下的奏章也批阅不下去了,干脆都推给了成敬。
皇帝陛下则一门心思考虑小舅子的事。
“宝钞现在确实没什么人使用了,形同虚设,但作为大明的勋贵,他难道不该身先士卒,以身作则吗?”
“朝廷可从没放弃挽救宝钞!”
提起朱笔的手,停在半空中,成敬很尴尬。
原来您也知道宝钞等于草纸啊!
“不过,这小子从大同府回来,确实有些改变,有些见解,很是有意思。”
于是,在沉默工作的成敬面前,朱祁钰绘声绘色的将汪贵那一番唐太宗救萧皇后的高论讲述了一遍。
汪千户竟然会有这样的见识!成敬也很惊奇。
“成敬,晚膳时候,朕还要到坤宁宫,你跟着朕一起去。”
成敬老实接下了差事。
“你帮朕看看这小子的深浅!”
成敬:这是让我去做探子?
…………
“东西拿来了吗?”
坤宁宫中,东暖阁外,新科国舅爷汪贵汪千户正盘腿坐在地上,招呼着他的一帮小跟班。
自从汪贵入宫,这坤宁宫里就热闹的不行。
吃过了午膳,汪贵在坤宁宫前的广场打了一套拳之后,就蹲到了东暖阁一角。
汪贵盯着东庑下一个墙角,目光深邃。
张顺和玉珠听到他的招呼,并没有行动,而是一脸尴尬的呆呆站着。
汪贵回身,看他们两个还站着,便怒了:“怎么还不去?”
“是不是小爷我指使不动你们?”
张顺赶忙解释:“汪千户这说的是哪里话,奴婢们就是有一万条命,也不敢这样想啊!”
“那怎么还不去?”
张顺和玉珠对视一眼,只得明说:“这东庑一片是寿膳房,厨余太多,清理不过来,自然会招来老鼠,抓老鼠这件事,自有奴婢们来操持,哪能劳千户的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