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箭原本是冲着刘棠雪去的。
可云倾想都没想,直接挡了上去。
苏云倾得知云倾没有大碍后,草草洗漱了一番,便离开了府里。
反正如今也没人能兴师问罪她,云倾受伤也和她无关,正好落个清闲。
而云倾躺在床榻上冷汗直冒,箭伤的疼痛让他脸色惨白。由于失血过多,他昏迷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云倾醒来,看到刘棠雪坐在自己床边,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他下意识扫了一眼屋子。
苏云倾呢?
以前哪怕他磕着碰着,苏云倾都会夸张地跑过来给他处理伤口。若是风寒,她还逼着他喝药,吵吵闹闹的,烦得很。
如今他都中箭了,她会不会急得哭出来……
“宣季,你醒了?”
“你怎么这么傻,不顾自己安危,直接冲上来护着我。”
刘棠雪眼里带着自责和感动,扶他坐起来,关切地问:
“疼吗?”
云倾从未见过刘棠雪这样看自己,一时间有些局促,下意识地疏离起来:
“我没事,让棠雪担心了。”
“世子,你终于醒了!大世子妃在你旁边守了一整夜呢!”
贴身侍卫端着药进来,兴奋地告诉云倾,想让他高兴一下。
可云倾脸色一变,皱眉问道:
“苏云倾呢?在熬药吗?”
侍卫一愣,下意识看向刘棠雪,发现她的脸色瞬间凝固,这才慢吞吞地回答:
“夫人……昨晚就出府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这怎么可能?
云倾想起昨晚自己扇的那一巴掌,苏云倾竟然落下了眼泪。
他力气虽大,但不至于让那个没脸没皮的苏云倾哭成那样吧?
而且明明是她先推人,她有什么好置气离家出走的?
“去找她!”
云倾立刻着急地吩咐。
“夫人做的河灯甚是巧妙,又漂亮又多,许是为了公子祈愿呢。”
“夫人多好啊,可惜公子……”
“你们在说什么河灯!”
云倾在屋内的一声怒吼,直接把两个丫鬟吓得跪倒在地。
侍卫打开门,其中一个丫鬟赶忙说道:
“是夫人,夫人做了很多精妙漂亮的河灯,放在连心桥下游,像是给公子祈愿。”
原来是去干这事了。
云倾脸色缓和下来,而身旁的刘棠雪却皱起眉头,冷冷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怨恨。
“你身子还没好透,我去帮你找人叫夫人回来吧。”
见刘棠雪如此善解人意,云倾如梦初醒般说道:
“我去寻她,势必要让她给你道歉。”
说完,云倾就要起床。侍卫见此压根不敢劝。他家这公子一旦认定的事,谁也劝不动。
刘棠雪见他起身,开口劝道:
“不必麻烦了,宣季……”
“必须如此。”
云倾已经穿好了衣裳。侍卫看了眼刘棠雪,本以为她的劝说会有用,可怎么看着还不如夫人管用。
马车上,云倾看着满河散发着莹莹白光的河灯,心里暖乎乎的。
每次就会耍这些小把戏。
苏云倾正专注地放下河灯,生怕放歪。
“愿宜修健康平安。”
河灯里的这行字被云倾看在眼里。他当即一把拎起苏云倾,怒声质问:
“宜修是谁!”